第21章 土撥鼠·墜亡
此時正是傍晚的時候,又是熱鬧的商貿大樓,門口人來人往的,在那一聲女人的尖叫聲之後,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讓人報警呢,可巧了,警察就擱這兒吃飯呢,這一下子大半個警局都過來了,迅速地封鎖了現場,将議論紛紛的群衆都隔開了,從中間收拾出來了一個圓圈。
“又有案子咧!”姜小魚撓了撓腦袋,“怎麽滬市之前都莫得那麽多滴案子咧?”
傅寒時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戴上了警帽,一邊走一邊道
“之前的局長沒用,查不出來,就不敢讓媒體知道,都壓了下來,所以就看起來很平靜,滬市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你現在跟在了爺身邊了而已。”
“等會兒放機靈點兒,幫爺看着,回頭給你買瓜子。”
姜小魚扒拉到嘴邊上的瓜子碎,猛地點頭,用爪子敬了一個禮,“額保證完陳任務!”
傅寒時出來的時候,陳産已經帶着人都處理好了,就等他和白海生查看了。
平常他也不帶這麽積極的,主要這不是他爹生日的日子麽?誰成想半到一半就來了這麽一個事情,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當然想要越快處理越好。
傅寒時前腳剛剛跨過去,誰成想沈大壯就先一步到了,白海生正蹲下來呢,就看到沈大壯像模像樣地翻開了死者的眼皮,又各處查看了一番,比他還像是法醫。
白海生剛剛要看看屍體手臂創面,沈大壯就伸手要看,白海生瞧着他帶了手套,手法也還成,不至于毀壞了屍體,就幹脆站了起來,走到了傅寒時的身邊。
兩人一鼠,一起抱起了手臂看着沈大壯折騰,眼神都仿佛在看什麽稀少的腦部發育不良症。
姜小魚倒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人看了一會兒,地上的人,是仰面倒下的,表情并不猙獰,也是閉着眼睛的,姜小魚看了一會兒,腦子裏面閃過了一個畫面,似乎是……
一個黑色的衣擺,還有下垂的繩子,但是只是一晃眼,就沒有了。
她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腦瓜,按理說她只能夠看到幾秒鐘之前的閃回,但是現在這個衣擺和繩子,又是怎麽回事呢?這明顯就不是幾秒之前的閃回,但是姜小魚直覺這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幾眼。
陳産就沒有其他人那麽淡定了,他今天暴躁得很,看沈大壯這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要趕快處理好事情別耽誤他爹的生日了,于是不耐煩道,“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跳樓麽,趕緊收拾收拾擡走通知家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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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剛剛這人從六樓掉下來,整條街上的人都看到了,是人自己掉下來,就是自殺無疑了。
人群中人們也從驚慌當中反應了過來了,不少人都認出來了那個地上的人,
“那不是華庭酒店的跑堂麽?”
“是啊是啊,還穿着制服呢,肯定是跑堂了,不過這個時候他不在酒店幹活,跑去六樓幹啥呢?”
“這小夥子才多大呀,這是怎麽回事就想不開了?女人跑啦還是欠賬了伐?”
……
……
人群當中都在是議論着,這個時候,沈大壯站了起來,吸了一口自己的煙鬥,摸了一把自己的三七分,宣布道,
“我斷定,這是一起謀殺案!”
人群當中一片嘩然,顯然沈大壯的說法讓他們十分吃驚——
畢竟之前跳樓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這人是自己跳下來的,明明就是自殺的,怎麽可能是謀殺呢?
沈大壯看到了周圍人的訝然的表情,得意地摸了摸頭大,道,
“你們看,
這個死者身上有多處的淤痕,想必是因為死前和人進行了打鬥,衣袖上面還有撕拉的痕跡,肯定是打鬥的時候弄破的。”
“我剛剛還注意到,死者的口袋裏面還有一張今天晚上的電影票,你們說說,要是真的想要自殺的人,會預定晚上的電影票麽?為此,他還特意擦幹淨了皮鞋,頭發也是打了蠟的,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不會選擇自殺的。”
“所以,我的推理結果就是,剛剛死者在六樓和人發生了沖突,兇手将死者推下了六樓!”
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去看地上的屍體,都看見了明顯的傷口,忍不住點了點頭——好像還真的是打鬥的傷痕,說不定還真的有這麽可能……
“傅局長,我現在請求,封鎖整個的商貿大樓,一個人都不要放出去,兇手肯定在裏面!”
傅寒時剛剛圍觀了那麽久,現在被點名了,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沈大偵探,你可真的是沒有一點兒長進啊……”
他調整了一下警帽檐兒,壓下來的頭發微微遮住了帶着譏笑意味的眸子,他走了過去,撣了撣沈大壯肩頭并不存在的灰,
“沈大神探,要是真的和您說的一樣,您在這兒推理的時間,兇手早就走了,還等着您來抓人呢?”
聞言,衆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也是,這位沈偵探剛剛說了那麽久,再要警察去抓人,這不是把人兇手當傻子呢。
傅寒時轉身,站在了屍體的前面,姜小魚從口袋把手套遞給了他,然後竄上了他的肩膀。傅寒時戴上了手套,臉色也随即冷了起來,
“陳産,把不相幹的人帶走。”
陳産得令,帶着人就把臉色變得特別差,一看就是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沈大壯給押下去了。
白海生也戴好了手套,蹲下來對屍體進行了進一步的檢查。
傅寒時就站在邊上,也沒有動手,淡淡道,“這的确是謀殺無疑。”
人群再一次湧動了起來,一旁被強迫只能圍觀的沈大壯也激動了起來,但是立馬就被陳産給壓住了。
“但是,卻不是因為口角被推下來的,他在跳樓前,已經死亡了。”
然而這個結論卻更加讓人震驚,簡直比剛剛的沈大壯的還要匪夷所思——死人難道還能自己跳樓不成?
白海生解釋道,“死者的傷口是蒼白色,是典型的死後墜樓,要是是死前的話,創口應該是紅色的。而且死者的頸部有明顯的痕跡,真正的死因應該是窒息而亡,而不是墜樓。”
一旁的沈大壯也蒙了,到那時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怎麽可能,不要說死人怎麽自己跳樓,那麽他身上怎麽有那麽多的傷口?!”
傅寒時站了起來,指了指商貿大樓,“商貿大樓上面有特別多的招牌,在樓下還有一顆香樟,死者若是從六樓墜落,自然會被招牌、樹枝碰到,造成這些刮擦,正如同白海生所說的,創口呈白色,是死後造成的。”
“至于為何死人會自己跳樓,還需要我們警局進一步調查,請大家放心,我們警局一定能夠給大家一個明确的交代的。”
傅寒時的話音落下,就聽到了一聲“小成?怎麽是我們小成?”
轉過頭去,正是華庭酒店的經理,李經理,他正在瞠目結舌地看着地上的屍體,顯然是不敢相信這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會是他今天早上剛剛打過招呼的部下。
審問的活計被傅寒時交給了白海生,傅寒時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盯着六樓看了好一會兒——
商貿大廈也只有六樓,六樓就是露天的頂樓,而且有護欄,在這種情況之下,人都已經死
了,要怎麽讓死人自己跳下去呢?似乎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有人推了一把,但是直覺告訴他,不可能。
因為沒有必要,完全沒有必要,如果兇手在場的話,為什麽不直接推下去,還要将人先殺死呢?
“服焊絲,額們去頂樓吧,額覺得頂樓應該能有點兒線索。”姜小魚腦子當中總是有一種即将抓到某種東西的感覺,但是一時間卻找不到頭緒,不過,去去案發現場總是有利于靈感的迸發的。
傅寒時也是這麽想的,沒有啰嗦,帶了一小隊人去了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