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價。抽死你,不一定;但是今天,不搞死你,我的姓就倒過來寫。”

“……”邱傑望着一步步朝他走來的皮鞋,倒抽一口氣。他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攥住手腕,感覺自己像一只破塑料袋似的,三下兩下就被甩到刑室,腳下一個沒站穩伏趴在地板上。

刑室。太多紛雜的回憶意味深長地擠入他的腦海,這是他又愛又恨的地方。他在這兒體會過極樂,也體會過生不如死。推開這扇門前,他接下來的遭遇永遠是薛定谔的貓——生死不明。除了今天,今天他知道他要死在這裏。

恐懼讓他大腦空白。等他重新感受到力量從四肢回籠,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固定在地板上的刑架壓着,維持着一個四肢着地的跪趴姿勢——分開的兩腳拷在的金屬柱,和橫壓在尾椎上的連為一體,雙手被緊緊束縛,V字形鎖在頭頂。

“王……王霄柏……”他弱弱地重複男人的名字,希望能喚醒他心中的“良知”:“我錯了,我很抱歉……”

“我也是,親愛的。”王霄柏笑眯眯地遞上一個蘋果,氣味芳香,“乖乖咬住。”

邱傑照做。然後,他驚恐地發現,咬住一個碩大的球體有多麽艱難——他的嘴張到最大,牙齒輕輕磕在蘋果表層的軟肉裏,稍有晃動蘋果就有掉落的危險,涎水從縫隙間不斷滲出、淌下。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BBC紀錄片裏的場景,皮裝包裹的亞洲男人對着鏡頭侃侃而談:東方SM以日本為例,都是美觀的繩藝;西方國家經過工業革命的浸潤,使用的都是金屬和機器……王霄柏的手段千千萬,似乎融合了這兩種,甚至要開發出更為變态的第三種……

“嗚!”邱傑身體一抖。冰涼的溫度抵上身後暴露在空氣中的脆弱菊穴,兩瓣蘸着潤滑油的金屬擠入,像撬蚌殼那樣,在看似沒有縫隙的雙臀之間,緩緩撐開一個三指寬的肉穴。

這是擴肛器。下一步,刑架尾部安裝的炮機就能開足馬力,把他的後穴搗爛。視線朝下,邱傑根本看不到後面的情景,僅憑腦海中的畫面就要哭。是的,他瞬間眼眶泛紅,眉頭幾個起伏,兩滴碩大的眼淚先後砸在了地板上。

低沉的嗚咽與機器的轟鳴聲同時響起。

王霄柏哄孩子睡覺似的,手掌一下下順着背脊撫摸,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不怕,不怕,乖……”

就是這一句話,邱傑感到了無比的委屈。一個人受傷後,往往想找最近的人類尋求保護,而此時此刻,王霄柏就是這麽一個可保護者和施暴人的矛盾體。眼淚越來越多,他強忍住情緒,生怕撕心裂肺的痛呼沖破蘋果的桎梏,招來更恐怖的刑罰。

王霄柏看在眼裏,安慰的力度更大。

這一點讓邱傑覺得可怕。酥麻的快感瞬間積累,在炮機強制的打樁動作中,過電一般通了一遍又一遍。剛經歷高潮後的身體是十分敏感的,機器卻仍然不管不顧地擊中身體的最深點,他開始扭動掙紮,在痛苦的快感中沉沉浮浮摸不到彼岸,在低沉的悲鳴中痛哭流涕。炮機的高頻振動讓他整個趴在地上的身體都在抖,他開始上氣不接下氣,鼻水混着淚水流入嘴裏,是混着蘋果味的鹹。

相比肉體上的,更疼的是內心。揉進了玻璃渣一樣,一陣陣地酸痛。

邱傑意識到有什麽東西再也不一樣了,他是真的想撲入那個人的懷中,了解他、親近他, 想被溫柔以待。一個旅人在不同的港口漂泊太久,想回到有屋檐的草屋安定下來,可是草屋找到了,他才發現沒有屋檐。——他想要的所謂相敬如賓,一開始就不存在,王霄柏永遠會強迫他;他們發生越多的肉體關系,他就越感受不到安全感。

愛情是什麽?情欲是什麽樣?煙花一般,升空的時候絢爛無比,整個世界都被他點亮。短暫而輝煌。熄滅之後,餘燼還能維持多久的熱度呢?

那天晚上,他面朝下趴在床上,撅着一個被搗得腫爛的屁股,心中冰冷如霜。

很多時候,瘋狂的決定在一瞬間就能形成,植入腦海,難以改變。

—————————————彩蛋————————————

最近王霄柏癡迷于繩藝。

這讓邱傑松了口氣。他不用擔心他又拿出個打樁機要操他,相比之下,被捆成各種姿勢雖然難受,但好歹沒有那麽難捱。

很快,随着王霄柏技術的突飛猛進,他很想吞了曾有如此想法的自己。這是一種細水長流的痛苦,繩子輕輕貼上皮膚,慢慢勒緊,在不自覺中打破心理防線。

又一次被捆紮實了跪在王霄柏腳下時,邱傑陰沉着臉色嘟囔:“真希望我是女的,這樣你就不會對我感興趣了。”

王霄柏繼續翻閱着手上的雜志,直接忽視了後半句話:“寶貝兒如果是女的,那我們會有更多玩法。”

“……”邱傑思考了幾秒鐘,毛骨悚然地閉緊了嘴。

周二,邱傑走在陌生的街頭。

他跟劉主管申請了當月外出學習的名額——公司本是按員工批次派遣的,劉主管看他接連幾個工作日無休,只當他想把省外學習的幾天當調休,點點頭批了申請。

事實上,他是不想幹了。這個公司與王霄柏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他能看出來;只要他回去一天,他就暴露在王霄柏的視線裏多一天。離開原來的城市,才能重新開始。

自從下了火車,心裏就空空落落的。他本以為逃到一個沒有王霄柏的城市,能感受到一種寧靜的狂喜,可并非如此,他完全失去了生活目标。這份心情維持到他簽到打卡時。一個熟悉的名字,白紙黑字地列在眼前、他的名字上方——楚恒璃。這時候,一種和過去生活有了聯系的喜悅才慢慢溢出來。

簽到過後就要分房間了,邱傑站在酒店大堂門口,守株待兔。

一刻鐘後,他候到了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楚恒璃——我看到房間合住名單上的人是你,我還不信!”

“啊?啊……”對方摘下耳機,一臉茫然地望向這邊,目光在他臉上反複掃過,最終恍然大悟似的篤定道:“你好。”

邱傑悻悻然摸摸了鼻子,很快激動重新湧上心頭,他主動接過楚恒璃的行李箱帶路,一面打聽老同學的近況:“話說,你在哪上班?”如果就在這個地方上班,老同學、同專業,可以迅速蹭資源安定下來啊!

“我研二,在燕大代課。”

邱傑嘴角的笑容僵了。他突然想起“優秀的男人總是gay”的論斷,眼下楚恒璃一個,王霄柏也算一個。等等,怎麽突然扯到王霄柏的?

“……果然高材生啊。”他違心地誇贊了一句。當年的老同學還在默默攀登,未來尚有無窮的可能性,而自己的人生,已經一眼望得到盡頭。

當天晚上,二人擠在狹小的房間裏,一人一張床,漫不經心地看着面前色彩斑斓的電視畫面。邱傑注意到楚恒璃時不時掏出手機操作些什麽,也不見畫面閃動,只有黑色方塊字一點點爬滿手機屏幕,又在手指不耐煩地彈敲之間慢慢縮減。他本猜想他在寫工作日志,或者實訓總結——優秀如他,這是完全做得出來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邱傑平白焦躁起來。他意識到楚恒璃是在編輯短信,而讓他反反複複這麽認真對待的收信對象,只能是……他男朋友。楚恒璃喜歡男的,這是他高中同寝時就知道的。那時候,楚恒璃就睡他上鋪,熬了幾個晚上給一個學長寫情書。昏黃的小臺燈燈光鋪灑開來,投在蒼白的牆壁上,照得他也整夜整夜睡不着。那個學長……和楚恒璃最後怎麽樣了呢?那個學長是他現在的男朋友嗎?記憶在高考前戛然而止,年輕的楚恒璃似乎永遠一臉陰郁,心事重重,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清神情。現在的他身姿挺拔,乍一看比以前陽光了不少,仔細端詳,還是能看出那骨子裏那個脆弱的他的影子。但有一點邱傑是肯定的:他肯定是遇見了一個比他更優秀的人,那個人陪伴着楚恒璃走出了陰影,來到陽光下。

他感到心酸。已經記不清了從前,也看不清了現在,王霄柏把他從陽光拉到陰影裏,見識過生命另一種可能性,又逼他永遠呆在黑暗裏。王霄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他肯定不像自己對他那樣對自己有感覺,但是,但是啊,萬一——萬一,他心裏有我呢?他知道王霄柏不需要情侶不需要炮友,他只想要一只逆來順受的寵物。自己當然不是一只合格的寵物,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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