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陸行出來的時候,楊念殊正在休息室把玩自己的信息素小瓶。

陸行徑直走到他面前,扔了一個頭盔過去。

“走吧。”

楊念殊手忙腳亂接住頭盔,差點把小瓶摔了。

“你回醫院嗎?”陸行跨上摩托,問道。

“不,我回親戚家。”楊念殊看了下時間,馬上快十二點了,他給劉祯雲發了條信息。

劉祯雲回複很快,讓他回家的時候小聲一點就行。

“你親戚家在哪裏?”陸行問道。

“光華禦宅。”楊念殊只知道小區的名字,具體地址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道。”陸行說,“導航吧。”

在導航軟件中搜索了地址,發現還挺遠,差不多十公裏。

現在這麽晚了,陸行送完他還要回家,楊念殊不好意思。

“行哥,要不我打車吧。太麻煩你了。”

“順路,我家就在隔壁。”陸行在導航地圖上點了點旁邊的小區。

“哦,那謝謝你啦。”楊念殊戴上頭盔,跨上摩托車後座。

這次他很自覺,上車之後主動抱住陸行,雙手扣在陸行的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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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嘴角勾了勾,扭動油門,駛入機動車道。

陸行開得很慢,比起從學校開到醫院,駕駛得很平穩。

楊念殊坐在後面,昏昏欲睡。

李教授告訴他,如果感到很疲倦,不用太擔心,那是抽取信息素後的正常反應,睡一覺就好了。

他剛開始還不是很在意,現在覺得眼皮一直在打架,根本睜不開。

快睡着的時候,他還知道安全第一,雙手十指交握扣在陸行腰前。

迷迷糊糊的時候,害怕摔下去,雙手摸索着,想找一個固定物。

雙手卡在牛仔褲和腹間,感覺很安全,楊念殊放心大膽地睡了過去。

到達光華禦宅的時候,陸行轉頭一看,楊念殊在後面呼呼大睡,他緩慢行駛,繞着小區轉了幾圈。

繞第五圈的時候,楊念殊終于醒了。

他擡起頭,認出了面前的小區。

“行哥,就是這裏,我到了。”

清醒之後,是随之而來的尴尬。

可能是潛意識裏的安全思想作祟,快睡着的時候,楊念殊的手亂動,到處找能固定雙手的事物,不知道左手小指勾纏到什麽東西上,手扯不出來了。

“楊念殊,你過分了啊。”陸行取下頭盔,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對不起行哥,我不是故意的,剛剛實在是太困了。”楊念殊單手取下頭盔,跟着陸行一起下了車,只是他的左手還挂在陸行的褲子上。

他用力拉扯了兩下,陸行阻止他,“別硬拉,手指拉傷了。”

陸行說完,直接把皮帶解了,把牛仔褲松開。

楊念殊神色不明地睨了他一眼。

兩周沒剪指甲,楊念殊的小指指甲稍微有點長,不知道怎麽卡到牛仔褲的拉鏈頭縫裏面了。

使勁往外扯會把指甲扯傷,小心把拉鏈拉開就行。

路邊的行道樹是茂密的梧桐,斑駁的樹蔭遮擋了一半原本就昏黃的路燈。

楊念殊手被纏,還是那麽尴尬的位置,他心裏有點慌,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往褲子上一照。

看清楚了之後,楊念殊心頭的火氣騰地往上蹿,精神一下子恢複了,“你他麽這種時候都不忘耍流氓?!”

殘存的理智還在,楊念殊這回還比較穩重,沒有動手。

只是氣得鼻翼翕動,發出“呼呼”的出氣聲,像只小蠻牛。

陸行拉拉鏈的手拉到一半,聽見他吆喝,直接停下來,發出直擊靈魂的拷問——

“楊念殊,你的手是我拉着你放進來的?”

大家都是十七八歲、血氣方剛、處于敏感期的青少年,一個omega和一個alpha,又是這種姿勢。

這他媽的誰忍得了?!

陸行也不是苦行僧,正常的反應難免會有一點。

他已經很克制了,現在只進行到一半,也把楊念殊吓得不輕。

“不是,但是你……”楊念殊咬着牙,氣鼓鼓的。

“你摸了我一路,我還沒說你非禮,你倒是先嚷起來了。”陸行不管了,扣上紐扣,系上皮帶就要走。

楊念殊手指還鉸在裏面,被他的動作帶得一踉跄,直接撞進了陸行懷裏。

“唉喲,這次又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啊。”陸行心情愉快,把他攬到懷裏,手還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

楊念殊覺得被非禮了,氣得發抖。

他吃不得虧,蹦起來用腳後跟使勁在陸行腳背上踩了一下。

陸行吃痛,跳起來往後退,兩人互相拉扯,最後一起倒在路邊的綠化帶裏。

“楊念殊,你……”

小心。

陸行率先倒下去,楊念殊緊接着撲在他身上。

陸行及時伸出手護住他,生怕他摔了。

結果是陸行摔下去,楊念殊撲在肉墊上,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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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躺在草坪裏,楊念殊左手撐在陸行肚子上,右手撐在草坪上。

兩人的姿勢非常暧昧,像是在草地上一邊曬月亮一邊說悄悄話的情侶。

指甲與拉鏈頭,兩個并不相關的事物,将兩人鏈接在一起。

幸好過了十二點,路邊基本沒什麽人,只有來往車輛。

陸行撐坐起來,說話吐氣全噴在楊念殊耳邊。

楊念殊扯了扯左手,小拇指一陣鑽心的痛。

指甲全卡進拉鏈裏面了。

現在腫麽辦?

夜深人靜,孤a寡o,又是這樣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場景。

楊念殊意識到自身處境之後,臉霎地全紅了。

滾燙的溫度從臉頰一直燒到了脖子根,滋滋兒冒着煙。

幸虧路燈是橘黃色,看不清楚。

“對不起行哥,是我莽撞了,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

楊念殊嘆了口氣,先服了軟。

當務之急,先把手拿出來再說。

他花了兩秒鐘冷靜,無視頂着他手的東西,45度角望着陸行,眨巴了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眨眼還好,眨完眼,楊念殊覺得手指被擠得慌。

楊念殊:“你……”

你他麽是種豬嗎?

人類最基本的自控能力呢?

“你別這樣看我。”陸行瞟了他一眼,趕快移開了視線。

他深呼吸兩口,默念了兩句清心訣。

“我們到那棵大樹後面。”陸行強行凹了一個嚴肅的表情,說道,“我拉拉鏈。”

兩人艱難地移了過去。

大樹後面有塊大石頭,陸行坐上去,楊念殊蹲在他面前。

這裏的光線更昏暗,楊念殊打開手電筒照褲子,為了避免再次尴尬,他把頭偏向一邊。

陸行解開褲子紐扣,怕傷到楊念殊,小心翼翼往下拉拉鏈。

他把手墊在小腹和楊念殊手的中間,調整了一下小行的位置。

楊念殊有點焦躁,臉和脖子根又紅又燙。

他的整個指甲全部卡了進去,陸行往下拉拉鏈的時候,扯着指縫有點痛。

“我開始了,你要是痛就喊。”陸行說道。

“行哥,你別管我,我能忍。”楊念殊說道。

本來是挺正常的對話,這樣的場合說出來,感覺有點怪怪的。

路燈像是低瓦數的小太陽,透過層層疊疊的樹枝,照在兩人皮膚上,泛起一陣不正常的潮紅。

陸行往下拉了一半,楊念殊痛得“嘶”一聲。

不止夾到指甲,還夾到肉了。

“馬上就好了。”陸行在他頭上揉了一下,調整了一下他拿手機的那只手,照準之後繼續。

也許是太過緊張,陸行正準備往下拉,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

“楊念殊,你……”陸行看着楊念殊,說話有點打結。

“我,我怎麽了?”楊念殊轉過頭,催促,“快一點好嗎,我好難受。”

“你的信息素。”陸行神情嚴肅,語氣也稍微有點嚴厲,“快收回去。”

這樣下去情況很不妙。

楊念殊也聞到了,淡淡的冰淇淋味兒從他後頸的腺體逃逸出來,又香又甜。

他很慌張,第一次自主地散發信息素,還聞到了,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怎麽收,我不會。”楊念殊一慌就會喘氣,一喘氣就會更慌。

一驚慌,信息素更濃烈了。

陸行心裏一凜,竟然舔了舔嘴唇。

楊念殊的信息素好甜——香草冰激淩。

那玩意兒又忽然彈起來,打在楊念殊的手上。

楊念殊更加不知所措,扯着手用力往外拉,“嘶啦”一聲,指甲被扯脫一大片,血濺得到處都是,雪白的內褲被染上斑斑血跡,陸行也楞了。

楊念殊不顧手上的傷,本能的恐懼驅使他跳起來就跑。

陸行眼疾手快,一下把他拽住。

“你跑哪裏去?!先把信息素收回去!”

陸行回想起生理課上學習的omega發情征兆:臉紅、渾身發熱、意識不清、信息素無法控制。

全中!

“抑制劑,你的抑制劑呢?!”

“在……在書包裏。”楊念殊被陸行死死拽住,掙脫不開。

“吸氣——呼氣——冷靜!!”陸行一手箍住他,一手在書包裏翻找抑制劑和隔離劑。

楊念殊覺得身體發軟,頭也開始暈起來,看着面前的陸行,越看越順眼。

陸行拿着抑制劑翻看,“這個怎麽用?”

楊念殊“啪”地跪到地上,雙眼霧蒙蒙的,眼尾泛着紅,他拉着陸行的衣角,聲音弱弱的,“行哥,你咬我一口,好嗎?”

他的嗓子像是沁了蜜,黏黏膩膩,落在耳朵裏,怎麽也擦不幹淨。

陸行腦中“嘭”地一聲巨響,原本繃緊的弦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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