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楊念殊的臉早已被染成胭脂色, 粉得鮮嫩。
臉上灼熱的溫度無法忽視, 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
楊念殊有點氣,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幅傻白甜的模樣, 陸行伸出小指頭勾一勾,就把他燒得紅彤彤的,軟乎乎的。
反觀陸行,除了眼神不能細看, 整個人正經無比, 一臉坦然,像是在做着再規矩不過的事。
楊念殊有點不服氣, 想想他剛來的還能和陸行過幾招,哪像現在這樣, 毫無還手之力。
他捏着陸行的手指,眨眨眼,戲谑地勾了勾唇,“哥哥,我也想咬你一口。”
陸行抿着嘴,笑了笑, 從善如流地曲起無名指, 放到楊念殊嘴邊。
他溫柔地笑着,說,“小豬, 你咬重些, 給哥哥留個牙印。”
楊念殊:“”
楊念殊還是沒有咬下去, 無名指背在唇上碰了碰,他捏着戒指,滑進陸行修長的手指裏。
陸行完全不在意楊念殊的出爾反爾,反而樂不可支。
他指揮着馬尾辮打反光板,支使着皮涼拍照。
皮涼使了個壞,不知道從哪裏搬了兩張中式的木椅,木椅中央還擺了張茶幾,把兩人隔得遠遠的。
皮涼端着相機,指導兩人擺pose,“你們坐到椅子上,作揖。”
楊念殊端端正正地坐好,微笑着準備拍照。
“咔嚓”快門聲響過之後,陸行指揮道,“拿過來,我看看,拍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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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美。”皮涼不耐煩過去,“像你這樣拍兩張就要看兩眼,什麽時候才能拍完。”
陸行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皮涼嗤了一聲,把相機遞了過去,“怎麽,不相信皮哥的技術?”
陸行點評了一下,“可以,正經的有兩張就行。”
“哎喲,行哥,聽你這口氣,你這是要拍不正經的啊?先說好,我們這裏可是正經的攝影工作室。”皮涼把相機搶回來,大義淩然地指責他,“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的地方。”
楊念殊:“”
靜觀其變。
陸行看了皮涼一眼,皮涼閉上了嘴。
陸行清了一下嗓子,娓娓道來,“我的意思是,拍兩張嚴肅正經的給長輩看,我們年輕人,應該拍一些不一樣的。”
“怎麽不一樣?”楊念殊睜大眼睛。
他沒拍過結婚藝術照,電視上看過,也就是兩人挨在一起,最親熱的造型就是接吻。
“比如,我親,你躲。”陸行的聲調很正經,說出來的話卻和正經不相關。
“或者,你抓着我的衣領,強吻,我躲。”陸行湊到楊念殊耳邊,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或者,我不躲。”
“哎喲,我們就需要你們這樣有創意的樣片。”皮涼很贊成,“你設計動作,我保證拍得你滿意。”
兩分鐘後,皮涼被請出了攝影棚,随便把阻礙兩人的椅子茶幾都搬了出去。
陸行說了,“有外人在,念殊不自在,放不開。”
讓皮涼把三腳架按好,陸行就把皮涼和馬尾辮請了出去,反光板都不用打了。
皮涼罵了一句“兔死狗烹”。
馬尾辮抱着打光板,疑惑不解,“皮哥,你咋罵自己是狗呢?”
皮涼踹了他一腳,“我這是比喻,比喻。”
馬尾辮嘟囔:“也沒人把自己和狗比喻到一起的。”
皮涼無語望天,抓住一旁的相冊抽他,“讓你平時多讀書,多讀書!個文盲,幹不成大事!”
馬尾辮笑道,“我這輩子幹不成大事,就跟着皮哥搞攝影。”
皮涼被他哽住,氣鼓鼓地跑到陽臺抽煙去了。
楊念殊站在背景板下,看着陸行調試好相機,快速跑了過來。
陸行設置了十秒自動拍攝,他掐着點,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只玫瑰花,往楊念殊頭上輕輕一敲。
楊念殊沒有擡頭,只是眼睛往上看。
“咔咔咔咔”,相機連拍的聲音響起。
陸行查看之後,覺得還行,“小豬,你自然一點,還是有點拘謹。”
陸行把玫瑰遞給楊念殊,“你拿着花吧,當道具,自由發揮。”
楊念殊接過玫瑰,拿在手裏,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
陸行調試好相機,快速跑過來。
“咔”——楊念殊愣神,陸行“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
“咔”——楊念殊拿着玫瑰,打在陸行頭上。
“咔”——陸行拉着他的衣袖,把嘴湊過來。楊念殊把玫瑰花按在他嘴上,嫌棄地看着他,不準他過來。
“咔”——玫瑰被陸行叼在嘴裏,楊念殊被他拉到懷裏,強行親了一口。
照完一輪,陸行翻看相機,覺得非常滿意。
“就按這樣的來。”陸行笑眯眯地建議,“小豬,該你主動了。”
陸行說完,調試好相機,急沖沖跑過來。
楊念殊有點慌,讓他主動,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陸行已經跑到面前,他手忙腳亂地學着陸行的樣子,抓着他的衣領,踮起腳尖去吻他。
“咔”——陸行臉一側,面朝相機,讓楊念殊吻在自己臉上。
“咔”——楊念殊嗔怒地看着陸行,瞪大眼睛,又拿玫瑰打他,佯裝生氣:你怎麽沒躲?
“咔”——陸行保證,下次一定躲,拉着楊念殊再來一次。
“咔”——楊念殊嘟着嘴去親陸行,陸行捧着他的臉,吻了回去——“咔咔咔咔”。
一套衣服大概拍了幾十張照片,要求換服裝。
陸行在箱子裏挑揀了一番,翻出一套拉風的皮衣,還有配套的鎖鏈,帽子,墨鏡,手铐。
楊念殊看了一眼,指着鎖鏈說道,“哥哥,你是結婚,不是上刑。這套不符合結婚的主題。”
銀色鎖鏈看起來挺酷,不知道什麽材質的,拿在手裏很輕。
陸行手裏握着鎖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覺得挺符合結婚主題的。”
楊念殊:“”
“愛情就像這把鎖鏈,将我們牢牢鎖住,”陸行把手铐铐到手腕,“小豬,我被你鎖定了!”
楊念殊:“你怎麽渾身都是戲?”
陸行把衣服放到楊念殊懷裏,“被你傳染的。”
怕媳婦兒不高興,趕緊補充了一句,“我心甘情願被傳染的,這是夫妻病。”
楊念殊:“”
陸行把皮涼和馬尾辮喊進來,把背景換成了沙漠戈壁,要是有輛摩托車,就更應景了。
換完背景,兩人又被趕了出去。
皮涼又罵了一句:“卸磨殺驢。”
馬尾辮看了他一眼,沒敢說話。
皮涼伸手去掐他,馬尾辮一邊躲一邊叫,“皮哥,我知道,這是比喻,比喻。”
關上門,陸行拉着楊念殊換衣服。
雖然房間裏有空調,穿皮夾克還是有點熱,陸行拎着一件皮背心遞給楊念殊。
楊念殊換上皮衣皮褲,戴上墨鏡,手裏握着銀色的鎖鏈,看起來酷斃了。
陸行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贊嘆道,“帥!”
陸行依然穿着漢服,就這樣呆呆地盯着他看。
楊念殊:“你怎麽不換?”
陸行:“我先給你拍幾張。”
說完,陸行把三腳架上的相機取下來,鏡頭對準楊念殊。
楊念殊有點懵,茫然地現在原地。沒有陸行互動,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擺造型。
陸行拍了幾張,然後指揮楊念殊,“你想想電視裏那種吊炸天的人物,從不回頭看爆炸那種。”
楊念殊想了想,這不就是中二少年嗎?
他中二的時候還敢上山打老虎,雖然從來沒有遇到過老虎。
楊念殊把墨鏡的鏡腿叼在嘴裏,銀色鎖鏈挂在脖子上,勾着唇,痞痞地笑。
他穿的是一件皮馬甲,胳膊露在外面,白得晃眼。皮馬甲有點短,露了半截腰在外面,能清晰地看到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
楊念殊是瘦,但不弱,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這套衣服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全身的優點都凸顯出來了。
還有些藏不住的小性感?
陸行指揮着他換pose,拍到滿意了,才把相機放回去,磨磨唧唧地換衣服。
陸行穿皮衣也是帥的,高大挺拔的身形,就是行走的衣架。
陸行的臉型方正,平時不茍言笑,典型的風紀委員長。穿上皮衣之後,原本規矩正直的氣質掉了個個,看起來像是老謀深算的實力大反派。
兩人打鬧着拍了兩組,陸行又開始講解下一次的動作。
陸行:“待會兒你踹我一腳,然後我假裝倒在地上,你用腳踩我,兇一點,拿鎖鏈砸我。”
楊念殊:“”
感覺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不過聽起來挺有趣。
調試好相機,兩人面對面站着,楊念殊假裝一腳踹過去,陸行退後一步,摔倒在地。
楊念殊正準備踩上去,陸行沒說踩哪裏,他有點猶豫。
是踩腦袋,踩胸口,還是踩肚子?
楊念殊觀察了一下,發現陸行有點沒對。
皮衣皮褲都是貼身的,楊念殊瘦小,穿在身上很合适,但是一旦大幅度動起來,覺得有點緊繃,尤其是褲子。
陸行緊繃的地方有點明顯。
楊念殊擡起腳,懸在半空。
被撩了那麽多次,終于有機會反擊回來了。
他虛着眼瞄了一眼緊繃的地方,狹促地笑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不良嗜好?”
說完,佯裝無意,踩到那團緊繃上,碾了碾。
陸行呼吸一窒,抓住他的小腿,把他往下一拉。楊念殊失去平衡,撲到陸行身上。
陸行原本打算忍着,媳婦兒都主動提出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把楊念殊抓到懷裏,壓着嗓子威逼,把一個惡人的形象诠釋得很豐滿,“哥哥的不良嗜好被發現了,怎麽辦?”
楊念殊雙手捂着眼睛,“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陸行“惡狠狠”地笑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