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喊:“臣女名節已污,今日受辱至此,臣女不如帶着太子的骨肉死在皇上面前罷!”

話落,就要一頭撞向柱子,以死明志。

“女兒不可呀!”清川王驚急大叫。

清川郡主當然沒撞柱成功,太監半路攔截,禦前撞柱的戲碼他們看多了,何況撞柱子其實很難死,頂多腦傷暈倒,大多做做樣子罷了。

老皇帝皺眉,令道:“叫賀容玖過來。”

34

清川郡主袖遮半面,梨花帶雨,她自認貌美無雙,此番楚楚可憐的模樣,必能惹皇帝與衆人憐惜。

可惜除了清川王,無人憐惜她,她的矯揉造作令人煩膩。

老皇帝聽她哭哭啼啼,眉心的皺折更深了些,若非看在清川王的面上,真想叫人堵了她的嘴,吵得他頭疼。

清川王一面怕皇帝發怒,一面心疼女兒,忙不疊的輕聲安慰她,他是出名的寵女兒,才把她寵得不像樣子。

不久。

賀容玖也來了。

老皇帝不多贅言,直接問他:“甘泉行宮游獵那日,賀卿與太子同行,太子當夜在哪兒?可曾私行外出?”

賀容玖拱手恭敬回答:“啓禀皇上,太子殿下與末将一夜同床而眠,未曾私行外出。”

清川郡主更慌了,口不擇言道:“你與太子情誼極好,自然會替他掩蓋。”

宋琅不悅:“郡主,妳是指本宮與賀将軍說謊?”

Advertisement

清川郡主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辯駁,心一橫幹脆胡攪蠻纏起來。

“殿下,那日您對我許下承諾,還給了我定情信物,說您會向皇上請求賜婚,以大禮迎我入王府,立我為正妃,我苦苦等您三個月,奈何音訊全無,叫我鎮日以淚洗面。”她先凄凄切切的泣訴一番,再忿然傷心的指責道:“您對我始亂終棄便罷,如今我有了您的孩子,您怎可不認?”

老皇帝重情,看不得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她決意孤注一擲,大不了魚死網破。

清川郡主對皇帝重重一磕頭,嘤嘤哭道:“皇上,天下皆知您最重情重義,一諾千金,若皇上無法為臣女做主,那麽當場賜死臣女吧。”

老皇帝未應她,眼神凜然。

宋琅冷冷笑了聲,對老皇帝說:“父皇,郡主所言兒臣一句皆不認。”

賀容玖接道:“啓禀皇上,末将不敢說謊,亦毋須說謊,當夜太子與末将宿于梅閣,可問詢行宮仆衛,同行游獵的衆位郎君皆可佐證。”

甘泉行宮一主殿三偏殿,另有梅、蘭、竹、菊等數座庭院樓閣,各有宮人灑掃守院,主殿僅帝後二人可宿,皇子皇孫去玩只能住偏殿,其他客人則安排在各院子,那日少說有數百來人。

一旦将這些人全召來問話,搞出如此大動靜,這件醜事肯定無法遮掩,不僅清川郡主的閨譽蕩然無存,清川王更是面子掃地,哪裏還有臉再待在京城。

沒有人會質疑賀容玖的話,他說一是一,絕不會說二,嗯,對宋琅除外。

清川王面容鐵青,更加難看了,此時才恍然醒悟女兒對他說謊,仔細推敲她的說辭,處處都是漏洞,他怎會這般糊塗。

“皇上,臣教女無方,求皇上恕罪,臣且帶頑劣小女回去好生問詢教導,閉門思過。”清川王一看苗頭不對,趕緊的想把女兒帶走,免得增加更多是非,甚至擔上誣陷太子、欺君罔上的罪名。

“等等,既然郡主一口咬定是本宮,那麽郡主不妨說說,那夜本宮是如何與妳相親?”宋琅直白追問道,叫女兒家說如何與男人私相茍且,等于當衆狠狠打她的臉。

她既然不要臉,那就不必給臉了。

清川郡主臉色乍白乍紅,可能認為有機可趁,繪聲繪影的繼續扯謊:“那日臣女在太子的寝殿中等待他回來,臣女本想與太子說幾句話便走,無奈太子喝醉了,便将臣女的衣物扯了……然後就……就要了臣女的身子……事後太子對臣女承諾,并贈玉珮為定情信物,說必會迎娶臣女,臣女句句屬實,絕不敢虛言,求皇上垂憐臣女一片癡心。”

清川郡主哀凄哭訴,說得煞有介事,淚雨漣漣,做我見猶憐之狀。

清川王卻一手掩面,聽自家女兒說如此不知廉恥的事,他完全沒臉見人了。

“那玉珮在哪?”宋琅問,石公公上前将玉珮呈交給他,他接過來看了看再道:“這塊玉珮我在兩年前贈予進忠伯世子,如何會到妳手上?”

清川郡主死纏爛打:“殿下,這明明是那日您親手交給我的。”

宋琅諷笑一聲,說:“啓禀父皇,郡主口口聲聲說是兒臣所為,那麽兒臣理當負責,此事是否能讓兒臣做主。”

“你想如何?”

“未成親即有孕,不成體統,打了吧。”

“宋琅,這是你的親骨肉!”

“如果真是本宮的親骨肉,本宮當然憐惜。”宋琅的眼神極冷極狠,不怒自威。“是否為本宮骨血,郡主最為清楚,不知是何人野種,竟也敢賴在本宮身上。”

非他想草菅人命,孩子無辜,可他此時不能心懷婦人之仁,該狠即狠,當機立斷。

今日若讓一個小小女子扳纏不清,讓旁人覺得他愚懦可欺,往後如何懾服百官,立威于天下。

35

“你……好狠的心……”清川郡主渾身發抖,從未見過這樣的宋琅,不禁打心底發寒。

本想一口咬死是他的種,攪混水,好摸魚,加上人證物證俱在,冀望由皇帝做主指婚,沒想到皇帝不相信她的話,直接将她丢給宋琅發落,宋琅的眼神讓她再說不出半句謊言了。

他不是她印象中那個友善開朗的少年,她忘了,他生于世上最絕情的家族中,或許不久之後,他将成為世上最絕情的人。

“清川王可有想法?”老皇帝問。

“遵照太子殿下說的做吧。”清川王無奈回道,她腹中孩子無論是不是太子的,都留不得了。

打掉胎兒,無證無據,待日後船過水無痕,找個遠山遠水的貴戶下嫁,或者幹脆絞了她的頭發,發到庵裏做姑子,至少保住了清川王府名譽。

“阿爹,我是你的親女兒,腹中是你的親外孫,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清川郡主不敢置信的大叫。

清川王悲嘆一聲,撇開臉不再看她,低道了聲:“作孽呀。”

宋瑞一臉悻悻然,龜縮一旁默不吭聲。

大家都明明白白的看出來,清川郡主确實說謊,而且說得極為拙劣,謊言一戳就破,甚至能治以誣陷謗毀太子的罪名,胎兒定然保不住了,她本人也逃不過責罰。

老皇帝點點頭,做最後的裁奪:“清川王既然同意了,那麽來人,去太醫院拿藥過來,這事便這麽了結吧。”

清川郡主神色慘極,抖如風中落葉。

未幾,一個太監快步端了一碗湯藥過來,呈到她面前:“郡主,請用。”

清川郡主揚手欲打翻,太監眼明手快的閃開,藥湯沒濺出一滴。

老皇帝微颔了下首,另兩個太監上前,各抓住她一只手臂制住她,以防她掙脫,那太監一手端藥碗,一手箝住她的下巴,恭而不敬道:“郡主,恕小人無禮了。”

說著,便要将藥湯硬灌入她口中。

除了清川王,在場的人大多冷眼旁觀,她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我不要喝!”清川郡主掙紮哭喊,她心中有預感,一旦喝下這碗藥,不僅流了胎兒,連她都會一起沒命。“阿爹救我!”

清川王以袖掩面,不忍卒睹。

“我說!我說!這的确不是太子的孩子!”

“慢!”宋琅阻止道。“先讓郡主說。”

三個太監退到一邊,清川郡主癱軟在地,牙一咬,忽指向宋瑞:“是三皇子的!”

宋瑞躺着也中槍,原地一蹦三尺高,大叫:“不可能是我的!”

清川郡主惡狠狠瞪着他,眼神瘋狂的豁出去道:“三皇子,您先玷污于我,後再迫我誣賴太子殿下,您怎麽能這麽惡毒?”

“胡說八道,妳這個女人才惡毒吧!”宋瑞怒急交加,沖口而出:“那夜我和江丹書在一起……秉燭夜談,江丹書可以做證!”

清川郡主一愣,怎麽扯上自家哥哥了?

清川王的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女兒和兒子沒一個省心,早知當初出生時就全該一把掐死得了。

“咳,我也可以做證,三哥那晚确實和世子在一塊兒……”宋琅故意頓了頓,才道:“秉燭夜談。”

宋瑞暗瞪他一眼,不知該惱恨或該感謝他,想必他知道那夜的事,簡直奇恥大辱,這回又搬石頭砸自個的腳了,這是要有多蠢呀!

老皇帝臉色一沉,語氣冷肅的令道:“來人,此女屢次誣搆太子與皇子,诋毀皇家名譽,先拖出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