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風月雅敘八

栖鳳宮的弟子不去獵妖,跑來風月場找快活?如果是去勾欄院也就算了,來的還是倌院。難不成是個斷袖?

就算是來獵妖的,也不該怎麽明目張膽,穿着栖鳳宮這麽顯眼的校服,是怕別人認不出?施陽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怎麽稱呼?”施陽問道。

“白啟念。”那男子道,并慢慢向施陽靠近。

施陽瞄了房門一眼,此刻正有幾個黑影趴在門上,似乎在偷聽房內的動靜。施陽心道這老鸨是怕自己将她的生意給砸了,還專門叫了幾個人盯梢。

“那,白公子,裏邊請。”施陽索性就勾上了白啟念的紅色腰帶,将他往內寝拉。

白啟念玩味兒似的一笑,跟着施陽進去了裏屋。

到了床邊,施陽嘴中默念了一句,想對白啟念施加欲心咒,但是回頭卻發現白啟念根本不為所動,而且反而識破了施陽的身份,“虛天弟子?”

施陽心知已經暴露,也就實話實說:“是,我來風月雅敘是來獵妖的,你如今知道了就別來壞我好事。”

“有意思……”白啟念勾唇一哂,又道:“門中胤元君要是知道你為了獵妖跑來倌院當小倌,我怕你三年之內都別想出來獵妖了。”

施陽心中一驚,心道這胤元師伯默守陳規,死守刻板的性子都傳到人栖鳳宮弟子的耳朵裏去啦?轉念一想,栖鳳宮本就和虛天門交好,掌門之間來往定也密切,知道胤元師伯是什麽性子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栖鳳宮門風主“懲妖救世,随性為之”,那随性二字與虛天門規截然相反,所以整個宮內的人都比較随心所欲,只要一心向善,為民除害,其中用什麽途徑都是可以的。因此栖鳳宮的人今晚突然出現在這裏施陽并不覺得奇怪,只不過他這麽一來,施陽怕以那妖小心謹慎的性子,怕是會被此人給吓跑。

“這邊已經有我跟月邀師姐在了,所以,請你回去。穿着如此高調,生怕那妖認不出你不是?”

“誰跟你說了我是來獵妖的?”白啟念道。

“不是獵妖那你來風月雅敘幹什麽?”施陽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心道來風月雅敘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找樂子來的。施陽的眉尖挑動了一番,覺得今晚似乎有點玩大了。

果然,下一刻,白啟念直接将施陽橫抱而起,施陽怎麽說也是個身軀高大,體格強健的男兒,如今白啟念抱起他卻不費吹灰之力。接着施陽就被扔在床上,而他整個人壓在施陽之上,右手手臂直接抵住了施陽白皙的脖子。“你來風月雅敘,自然要做好這種準備。”

Advertisement

施陽睥睨着眼前還在哂笑的白啟念,冷冷道:“滾下去。”

“不願意?我可是給了你媽媽錢的,你這初夜必須歸我。”

“栖鳳宮白啟念?給了錢又如何?”施陽冷笑。

誰知那白啟念似乎一點都不畏懼,直接将臉湊了上來。

施陽也懶得與他廢話,先禮後兵,他已禮讓一番,如今能做的就是動手,不必再客氣。施陽将膝蓋往他兩腿之間一撞,白啟念瞬間吃痛,曲起了身子,抵在施陽脖子上的手臂也松開了些。施陽趁機抓住他那只手,将那手縛在了白啟念背後,随即另一只手抓了白啟念在背後的手,用力一拉,白啟念就從他身上下去了。

白啟念想起身,卻被施陽又翻過身去,兩只手統統被施陽束縛在了背後。

整張床被搖得“吱丫”作響。門外偷聽的老鸨聽到房內總算有了動靜,喜得用那團扇拍手,“成了成了,我說餓人的方法最管用,只要餓上他幾天,哪個是不從的。”她笑得臉上滿是褶子,塗得雪白的臉刷刷的掉了一層粉。

施陽将膝蓋抵在白啟念的後腰上,兩只手抓着白啟念的手縛在背後:“如何?還來嗎?”這個死斷袖!

結果那白啟念還是想掙脫,嘴中還在默念着什麽。施陽心道不好。果然,原本放在外邊桌上的佩劍此刻出了鞘正往施陽飛來。

施陽趕緊在床邊支起結界,不讓那靈劍傷他,同時也驅動了乾坤囊。乾坤囊裏邊出來一根金晃晃的繩索,将白啟念從頭綁到腳。

他見白啟念那張嘴也不老實,便找了個布團直接将嘴給堵上。被堵了嘴的白啟念此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虛天與栖鳳宮交好,我本不想這樣做,可你偏的逼我這麽做。”施陽坐在床邊沿,看着結界外那柄靈劍還是一心想要救主,又道:“你接着讓它沖,你靈力耗盡它都沖不破這結界,虛天弟子最擅長的可是結界之術。”

白啟念似乎還不相信,心中依舊驅動着他的佩劍往結界裏邊沖,但是依舊徒勞無功。眼中含恨似的,白啟念只好收了劍,那劍咣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嘴說不了話,自然念不了啓動劍訣。施陽信手一揮下了結界,拿了掉在地上的劍将劍入了鞘,随後又拿了紙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塞進了白啟念的衣領之中。

“怕你近幾日還來找我,你這幾天就去虛天的分駐點待上幾天罷,他們會好好待你。”施陽笑道,又将佩劍同白啟念綁在一起,開了窗,那金晃晃的繩索就帶着白啟念與他的佩劍飛往虛天最近的分駐點去了。

施陽一看門外,門前的黑影已經沒有了。他又阖上窗,拿了桌上的櫻桃扔往空中,接着用嘴分毫不差的接住。“看樣子以後有機會遇到栖鳳宮宮主的時候,得去下個眼藥了。”

他的眼睛又瞄到了那一沓春宮書卷,頓時心又砰砰直跳。施陽想着在房中也無事做,索性就綁了頭發,換了一身衣服,将門從內部拴上飛出了窗口到對面的勾欄院去了。

今日這家勾欄院的生意紅火得不行,一堆的尋芳客此時正坐在絲竹臺前聽臺上的賣藝美人的撥琴弄弦。施陽往那臺上一看,此刻坐在正中間正撥弄箜篌的女子不是她師姐還有誰。

蒼月邀額前繪着三片赤紅色竹葉狀花钿,身着一抹胸襦裙,襦裙的上襦極薄,只是一層透明的絲質衣料,乍一看去胸以上跟沒穿了似的。

施陽看了頓時一陣惱火,正巧這家勾欄院的老鸨見施陽過來就上前與他搭話:“哎呦這位客官,也是來聽我們家憐月彈小曲兒的?憐月是近幾日新來的,彈得一手的好箜篌,你聽這音質,多空靈。”

“今晚她不必再彈了,要多少銀子?”

老鸨嘻嘻笑道:“哎喲這位爺你有所不知,我們家憐月只賣藝不賣身的。”

“賣不賣身不就是看她一句準話,你問問她今日她願不願意。”施陽直接将兩錠銀子塞到了老鸨手上,“快去。”

老鸨見施陽這般豪爽,就繞開人群跑到絲竹臺子上去了,嘀嘀咕咕在蒼月邀耳邊說了一聲,給蒼月邀看了手中的銀子,又沖着施陽的方向擡了擡頭。蒼月邀見了施陽,就點了點頭,從絲竹臺的另一邊下去了。

臺下的尋芳客一看蒼月邀不彈了,瞬間不買賬,罵罵咧咧的問老鸨怎麽不彈了。施陽也懶得去聽老鸨如何應付,只是跟着蒼月邀上了樓。

蒼月邀阖上門,施陽就破口大罵:“這天下老鸨都一樣心黑,都是一群見錢眼開的。”他見蒼月邀胸以上還是只裹了一層朱色的絲質上襦,立馬将頭別了過去,“師姐你快把衣服穿上。”施陽是名副其實的有色膽,沒色心,平日最多只是逞口舌之快,打女子秋風之事他還真不會去做。

“你怎麽突然就來了?那邊還順利?”蒼月邀走到裏屋披上了朱色的長袍出來便問道。

“在柴房關了三天,出來第一天那老鸨給我找了個尋芳客,好巧不巧是栖鳳宮的,被我用了混金索綁到分駐點去了,省得他來壞事。”

蒼月邀不可思議道:“栖鳳宮的弟子?他也是來這兒獵妖的?”

“如果是來獵妖的倒還好,他分明就是來找樂子的。”施陽一想起剛才在房內發生的事情就狠得牙癢癢。“這個死斷袖,下次有機會遇到栖鳳宮宮主,定有他好受的!”

“還有你怎的在柴房被關了三天?”

“我本是想打消老鸨疑慮,欲迎還拒一下,就誓死不從,結果那老鸨将我關到了柴房餓了我三天,這道不礙事,這邊有什麽情況麽?”

“你啊,每次都會這麽折騰自己,在門中的時候你就喜歡找無疏師兄的茬,然後倒黴的還是自己。”蒼月邀将一盤子水果推到施陽面前,又将話題轉移回來:“我有在注意這幾日的客人,似乎也沒什麽不尋常,而且樓內也沒有出現美人被吸食人精的情況。你那兒如何?”

施陽搖了搖頭,表示也沒有情況。妖化人形容易,但是隐藏妖氣難,施陽這四日在風月雅敘确實沒感覺到妖氣。“這妖不會找了個地方去同化人精修煉去了罷?同化人精成為自己修為可需要七七四十九日,那這妖我們還抓不抓了?”

蒼月邀若有所思,片刻後又道:“我看未必,不急,再等上幾日,總會露出馬腳的。”

“師姐,你日日都是這麽個穿衣打扮?”

“沒辦法啊,樓裏的老鸨要求這麽穿。”

“你索性告訴老鸨叫她往絲竹臺的周圍圈上一層紗幔,不然你就不彈。”

蒼月邀看着施陽氣得有些鼓起的面頰,噗嗤一下笑出聲,“心中有所自持,自然不為所動。我只是在那兒彈我的箜篌,就當是練曲兒,他們看他們的。”

“哎師姐,你什麽時候也這般豁達不拘小節啦?”

“這話的原意不就是你進來前與我說的?”

施陽嘴巴抽出了一番,心道自己一男兒家在倌院可不吃虧,所以才那麽說,而師姐一女兒家完全不一樣的啊。

“你要不先回去,我怕你那樓裏的老鸨去你房中找你。”蒼月邀道。

“不會不會,那老鸨還以為我在跟那栖鳳宮的弟子共度春宵呢。”施陽又扔了幾顆果子進嘴中,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這麽晚了待在師姐房中也是不好意思,索性就跳了窗打算回去,“如有情況來風月雅敘找我,我在我房中的窗上系根絲帶。”

蒼月邀沖施陽點了點頭,就看他輕盈一躍飛上了對面風月雅敘的二層的圍欄上。

幾日之後,風月雅敘和對面的莳花館還是沒有動靜。施陽還覺得會不會是那孽障跑去了西北角的那個勾欄院去做了亂,結果施陽去了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他回來之後就躺在床上思忖,想着孽障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真的,下章有車,不是車你們打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