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是不是太讨人嫌了?”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想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任何的變質。”
“可是你連一個吻都吝啬的不肯給我。”李菲菲任由眼淚滑過她的臉頰,“我知道我恬不知恥,可是我不想忘記你。”
“菲菲,你醉了,早點休息吧。”
李菲菲拉住趙哲蕭的胳膊,“趙哲蕭,不要走。”
趙哲蕭輕輕抽出他的手,“早點休息。”
徒留李菲菲一個人半坐在過道裏獨自哭泣,獨自在漆黑的夜晚舔*幾年未能痊愈的傷口。
“哎,林晚喬,你這愛瘋的人怎麽在這自己呆着啊”曲偌晏蹲在他的面前,“走走,年輕的人都呆在一起,我們在玩游戲,走。”
“我不走。”
“別掃興,走。”曲偌晏拖着沒有一點精神的林晚喬走到客廳。
客廳裏早已圍滿了一圈的年輕人。
周莉挽着也毫無半點精神的李菲菲坐下來,林晚喬定定的看着失神的李菲菲,眼眸裏滿是心疼。
“我提議啊,玩法是真心話大冒險的玩法,不過內容嘛。”曲偌晏奸奸的笑着,“到時你們就會知道了。”
張至峰拉住林晚喬,“還沒玩上呢,你自個兒喝什麽悶酒。”
曲偌晏輕輕嗓子,“來,第一個問題,誰還沒接過吻的?”
全場沉默的面面相觑,周莉默默的舉起手。
曲偌晏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周秘書。”曲偌晏豎起大拇指,“我也是醉了。”
“說吧,什麽懲罰。”周莉端起酒杯。
曲偌晏走到周莉的面前,“在我們之中的男人裏選出今晚約會的對象,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我還以為是鬧洞房的懲罰。”
“那怎麽可能是懲罰,不過今晚我是他們的守護者,誰也不許上去打擾我的金主。”
“曲偌晏,你管的還真寬。”周莉輕抿着嘴唇。
“好了,美麗的周秘書,你就快說吧。”
周秘書揪住他的襯衫,“曲偌晏,就你吧,我倒想看看你的把妞攻勢到底是什麽。”
“好,等游戲一結束,我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
周莉微微轉頭,“不用等了,就現在吧。”周莉起身,拽着曲偌晏就離開現場。
張至峰看的呆了。
他讪笑着,游戲發起人都走了,這局面他該怎麽收拾?
林晚喬幽幽開口,“剛才那個問題是誰還沒接過吻的,那現在這個問題就是,誰想接吻?”還不待所有人反應,林晚喬就傾過身體,捧住失神的李菲菲,重重的吻了上去,唇齒輾轉纏綿。
張至峰輕笑的起身立場,偌大的客廳裏,獨留下處在模糊世界裏的李菲菲和林晚喬……
如果一世纏綿,只能換來這一眼相視,李菲菲,我也願意,我是真的愛你。
文若琦坐在椅子上,看徐凡宏一遍遍重新播放悠揚舞曲。
“徐凡宏,要不,別練了。”
“不行,別想逃跑。”徐凡宏牽起文若琦的手,“再來。”
文若琦有些怏怏的再次跟着他的步伐輕盈起來,她看着他的臉,在暖黃的燈光下,若隐若現。
徐凡宏執起文若琦的手,十指相扣,“來,跟着我,左腳,右腳。”
文若琦慢慢的随着他的步調,慢慢随行,相融在一起的步伐甜蜜的化在了淺淺的笑容裏。
徐凡宏直勾勾的看着文若琦,眼裏滿是濃濃的愛意。
“若琦,你進步很快。”
文若琦毫不客氣,“是我資質非凡。”
“沒有學習的頭腦,不過頂嘴的頭腦倒很有。”
“徐凡宏,你這是損我還是誇我?”文若琦掙脫開他的手,微微轉過身,嘴角微微上揚,“徐凡宏,你的舞技也是一般吶。”
“不過教你是綽綽有餘。”徐凡宏牽過文若琦的手,一個華麗的旋轉,文若琦轉過半圈,穩穩的圈入他的懷抱。
徐凡宏眉眼生笑,“不信,試試?”
文若琦想要掙脫開徐凡宏的鉗制,卻發現徐凡宏抱的很緊,不留一絲細縫。
“我一輩子都不想放開你。”
文若琦任由她自己的眼眸裏滿是他的身影,他的一眼深情,她想永遠镌刻。
☆、048 相遇便是劫
文若琦輕輕皺着眉,挪近着身旁的溫暖,安靜的閉着眸,肆意享受着。
有人輕輕撫過她的臉,她的鼻子,她的唇角。
文若琦慢慢的躲避着,臉上有些癢毛毛的感覺,她被打攪了好夢一般的睜開眼眸,他的臉就這樣闖入了她的世界裏,像是清晰的磨砂玻璃。
“醒了?”
文若琦将臉埋入暖和的被褥中,任由徐凡宏怎麽呼喊,她都不肯松手。
“好了,若琦,你這樣會把你自己悶壞的。”徐凡宏拉開文若琦臉上的被子,溫柔的捋好她淩亂貼在她臉上的發絲,指腹輕輕撫着她的臉,“這樣才對。”
文若琦眼角泛着笑意,“徐凡宏。”
“嗯?”
“現在幾點了?”
“你猜。”徐凡宏輕輕的抱住文若琦,将下巴擱在她的額頭上,“我不管現在幾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們都還要上班呢。”
“今天開始,我們就度蜜月了。”
文若琦驚愕的擡起頭,“今天?蜜月?”
徐凡宏輕刮在文若琦的鼻子,“喜歡嗎?說說看,你喜歡去什麽地方?”
文若琦緊緊的抱着徐凡宏,“只要和你在一起,哪裏都好。”
真的,徐凡宏,只要和你在一起的地方,都是好的。
推開暗啞的窗戶,文若琦手輕擱在透明玻璃上,冰冷的刺骨。
徐凡宏手心輕輕覆上文若琦的手背,“冷吧。”
文若琦順勢倒在他的懷裏,看着天邊的夕陽慢慢展露她的額角,溫暖着整片一覺成眠的世界。
“徐凡宏,不如我們去有海,有夕陽的地方。”
徐凡宏緊緊懷住文若琦,左臉輕輕貼着她的右臉,“都聽你的,以後,我的世界,你想怎麽主宰都可以,我允許。”
文若琦淺淺的笑着,“我不想主宰,我只想和你地久天長。”
“好,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文若琦的眸子裏滿是雲邊緣的金邊,镌刻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所祈禱的一切,所希望的一切都似乎在正軌上慢慢向她駛來,縮短着幸福的距離。
徐凡宏牽着文若琦的手慢慢走下樓梯,卻看見滿廳的狼藉。
李嫂從廚房裏出來,看着文若琦,“你說他們,這麽大的人了,就都睡在這?搞的好像當年鬧饑荒的時候。”
文若琦悄悄走過,挽住李嫂的手,“李嫂,我們去準備一下早餐吧,要不然,等會就真的像鬧饑荒似的。”
“好。”
文若琦示意着徐凡宏,“你看着辦啊。”
徐凡宏站在樓梯口,無奈的撓撓頭,他才做的保證,不能這麽丢面子。
林晚喬手裏拿着外套,看着李菲菲的背影,慢慢走過去。
将外套輕輕披在雙手懷抱着的李菲菲肩上,“別着涼了。”
李菲菲沉默着,仿佛這蹭着雲朵的夕陽不知所雲。
林晚喬默默的準備退場,耳畔卻傳來李菲菲不輕不重的聲音。
“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你只要記住這點就好。”
林晚喬停住腳步,哽咽着,“李菲菲,你難道這樣厭惡我嗎?”
“我沒有,只是昨晚真的是個錯誤。”
“我不覺得。”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昨晚是個意外。”
“昨晚它就不是個意外。”林晚喬一個箭步沖上前,“李菲菲,我想對你負責,我可以對你負責。”
李菲菲眼眸黯淡,“不用。”
“李菲菲,如果昨晚不是我,而是趙哲蕭的話,你是不是今天就會求着他對你負責!”
“啪——”一記清脆的能劃破天際的耳光萦繞在林晚喬的耳膜中。
林晚喬冷笑着,“果然。”
“林晚喬,你不要妄加猜測。”李菲菲眼眸含着淚光,閃耀在一抹溜到她臉上的夕陽之上,“我李菲菲,從來行的正。”
“是嗎?如果他對你看一眼,你就會搖着尾巴向他乞憐,可惜啊,李菲菲,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你。”
“林晚喬!”
林晚喬鉗制着李菲菲的手,“我任由着你,但不代表我會接受你的第二個耳光。”
李菲菲站在原地,淚水無聲的劃過她的下巴,滴落在大地上,開出潔白悲傷的花……
“李菲菲,如果趙哲蕭還要你的話,我一定好好祝福你。”林晚喬憤怒的看着李菲菲,轉身離開,就留給了李菲菲一道模糊的愈漸走遠的背影。
大地上投射而來的光暈,席卷整個支離破碎的心頭,沾染上的恨意踏着由愛生恨的步調慢慢平添而上。
就算我們再怎麽跌跌撞撞,我們也不可能在原地相遇,畫出屬于我們完美的句號。
徐凡宏拉住亂轉的文若琦,“你在幹什麽。”
文若琦撥弄着頭發,“我在找菲菲。”
“菲菲她那麽大的人了,你怎麽老像個老媽子一樣管着她。”
“她就是孩子。”文若琦伸手捏住徐凡宏的臉,“這你都要吃醋啊。”
“那這樣的醋意,你介意嗎?”
“介意,非常介意。”文若琦輕皺起鼻頭,“乖,想安撫一夜宿醉的人吧,我先去找她。”
徐凡宏站在原地,怎麽現在反倒是他成了小孩子。
文若琦上樓輕敲着李菲菲的門,“菲菲,菲菲,你在嗎?”她擰着門把,卻發現上鎖了。
“菲菲,你在裏面?”可是良久都沒有聲響。
“菲菲,你沒事吧,你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啊。”
李菲菲抹去眼角的淚水,“若琦,我沒事的,我就是還有點頭疼,我想再睡一會。”
文若琦看着緊閉的門,“好,那我去給你煮點粥,到時你喝一點。”
“好。”李菲菲仰天忍住噴湧而出的淚水,慢慢靠着床角蹲在角落,雙手抱臂,她覺得冷,好冷,在這個冬季,她終究是失敗的。
林晚喬穿着單薄的襯衫靠在冰冷的欄杆上,低垂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溫暖,她的一颦一笑總是像倒帶一樣勾起他的思緒。
小辣椒,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我該怎麽辦才好?
張至峰哈着嘴巴,睡眼朦胧的打開酒吧的門,昨晚在酒吧湊合了一夜,現在他的肩膀都酸痛的要死。
他閉着眸走出酒吧大門,卻被突然張口的一道女聲給吓得清醒。
張至峰張大着眼睛,看着縮在酒吧旁邊的一個女人。
此時的她正揉着她自己的腳踝,表情微微痛苦。
張至峰蹲在她面前,看着她面目清秀的臉,沒有一絲乞丐的模樣,怎麽會在酒吧門口。
“你沒事吧。”張至峰蹲下來,看着她愁苦的表情,目光下移,手輕碰着她的腳踝,“怎麽回事?”
“被你誤踩的。”
“我送你去醫院吧。”
“哎,不用不用,就一點小問題。”她縮回她的腳,眼珠直轉,“我現在肚子好餓,我身上的錢都被騙走了,我現在身無分文,走投無路……”
“好了,要不我送你去警察局報警吧。”
她抱住張至峰的大腿,“這倒不用,我就是肚子有點餓,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啊。”
張至峰看着她的臉,幽幽的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她定睛一亮,“蔣曉栗。”
張至峰擺擺手,“進來吧,只有方便面……”
幽幽關上的一道門,連夕陽都不敢輕易觸及的角落,有人卻慢慢的傾上整個身體,就為了捂熱心中所想保護的那一塊心房……
束唯漫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許紀亮半蹲着。
“我驚到你了?”
束唯漫慢慢起身,卻覺肩膀一陣酸痛,“沒有。”
“昨晚你就坐在門口睡着了,我怕吵醒你,就沒有叫你。”
“你是怕我醒了,去擾亂他們的新婚之夜吧。”束唯漫拽起她的長禮服,“這樣你滿意了?”
“唯漫。”
“別以為我會放棄,既然我錯過了他們的婚禮,那接下來的每天,我都不會允許自己錯過。”束唯漫回頭看着許紀亮,“許紀亮,昨天開始,我們之間連從前的情分都消失的一無所有,現在開始,我們不過是陌生人。”
“唯漫。”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束唯漫輕扶着額頭,“果然,你教會了我,做什麽事都不允許有憐憫,現在開始,我束唯漫絕對不會再摻雜一絲一毫。”
許紀亮狠狠抱住束唯漫,“我不想你走,我不想看你這樣繼續下去,唯漫,放手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許紀亮,放手。”
“我不想放。”
“你如果不放手,我會讓你永遠看不到我。”
許紀亮掙紮之後,微微放手,“唯漫,你的威脅總是對我有足夠的殺傷力。”
“那是你懦弱,許紀亮。”束唯漫看着許紀亮,輕輕湊近,“你連跟我對視,你都做不到,你還談何照顧我?”
“唯漫,我可以傾其所有,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都可以毫無保留的給你。”
“我只要徐凡宏。”束唯漫拉開與許紀亮的距離,“就當是詛咒吧,我和我姐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一個因他而死,一個為他發瘋,徐凡宏,他就是我們的劫數。”
“可這劫可以避免。”
“不,我現在不想避免,也不想逃避,我就要和他迎面相撞!拼個你死我活,否則我絕不罷手!我要讓他知道,他選擇了文若琦就是個錯誤,不可原諒的錯誤!”
“唯漫,你真的變太多了。”
“人總在變。”束唯漫昂起頭,“只有你,還自命清高的在原地,許紀亮,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許紀亮站在原地,手重重的捶上門楣,眼底的傷痕清晰可見,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對她最好?
☆、049 未知曉的盡頭
文若琦挎着包輕叩着李菲菲的奶茶店的門,“菲菲?”
李菲菲趴在前臺上,微微回過神,“若琦,你怎麽來了。”
“下班的路上順帶來接你。”
“我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我是開奶茶店的,這還沒到晚上呢。”
“我知道,你今天提前下班,反正你是你自己的老板,自己批準就行。”
李菲菲輕輕彎起嘴角,“若琦,我知道,你是想帶我去散心是不是?”
文若琦挽住李菲菲的胳膊,“果然,知我莫若菲菲。”
“不過,若琦,我不想去散心,你去吧。”
“菲菲,到底怎麽了,自從我婚禮後,你就悶悶不樂,這幾天,都沒看到林晚喬的身影。”
“我和他又沒什麽關系。”李菲菲喃喃着,“對了,若琦,你和徐凡宏到底什麽時候去開始你們的蜜月之旅啊。”
“等工作都結束了後吧。”
“我看,就是那個曲偌晏故意阻攔,明知道你們新婚要蜜月,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擺明了就是針對你們。”
“好了,沒事,蜜月晚一段時間沒關系。”
“我是替你看不過去。”
“今晚徐凡宏要加班,李嫂也回老家,就剩下你和我了。”
李菲菲招架不住文若琦的左右夾擊,微微點頭,“嗯,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
李菲菲和文若琦在廚房裏忙活着,卻被客廳裏的手機鈴聲驚的亂顫。
“喂。”
“李菲菲,你快過來一下,現在太混亂了,晚喬就像發了瘋了一樣,誰都勸不住他。”張至峰焦灼的聲音徹底擊垮了李菲菲的心裏防線。
“怎麽了,若琦。”
“我,是林晚喬,他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若琦,我先去看看,如果有事我再打你電話。”
“好,保持聯系。”
“嗯。”李菲菲抓起外套就往門口沖去。
門口不遠處的地方一輛跑車穩穩的停在門口,漆黑的玻璃窗裏,束唯漫輕輕的叩着方向盤。
文若琦想起廚房裏炖着的湯,她慌亂的去拿鍋蓋,卻被燙的甩開,清脆的聲音在屋子裏旋轉出一個又一個回音。
客廳裏卻有一雙腳步在慢慢回旋,踏着靜默的塵埃的緩緩靠近,極輕的步伐透着捉摸不清的心緒。
文若琦撿起鍋蓋,放回鍋子上,可是等發現了身後有一道身影後,還未來得及回頭,就只覺眼前一黑……
束唯漫緊攥着磚頭,憤憤的看着倒地的文若琦,“文若琦,無論你怎麽防都防不住我的。”束唯漫嘴角揚起一抹邪笑的弧度。
李菲菲沖進酒吧,就看到遍地的狼藉,歪七扭八的椅子和玻璃碎渣。
“你們都別管我!走開,走開!”
李菲菲循着聲音,看着癱在沙發裏的林晚喬,頭上,臉上都有還在流淌的血跡。
“林晚喬。”
林晚喬驀地擡頭,一陣冷笑,“這是誰啊,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你怎麽變成……”
“我不要你們來說教。”林晚喬指着趙哲蕭,“是不是知道他在這,所以你假裝好心的來看我?我告訴你,李菲菲,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你和你最愛的人一起給我出去,出去!”
“林晚喬,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好不好?”李菲菲輕皺着眉,推開礙事的椅子,“走,你這樣不行,去醫院包紮。”
“我不去!”林晚喬甩開李菲菲的手,“我就算今晚和別人拼個死活,也不關你的事。”
“林晚喬,你這樣真的很幼稚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林晚喬深吸一口氣,“我只知道,我的事和你無關。”
“林晚喬。”李菲菲看着林晚喬。
“晚喬,你不要這樣。”趙哲蕭伸手去拉林晚喬,卻被推得磕到吧臺,手掌覆在玻璃碎渣上。
“林晚喬,你瘋了!”李菲菲着急的拿起趙哲蕭的手,“沒事吧。”
“哼,果然,如果是我和他,讓你做選擇,你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他。”
“林晚喬,你不可理喻。”
張至峰拉着趙哲蕭,“哲蕭,我們先出去,讓菲菲和晚喬好好談談。”
林晚喬偏過頭,“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幹涉。”
“我也不想幹涉,可你這樣,讓人怎麽放心。”
“李菲菲,你到底算是我的什麽人,憑什麽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李菲菲無言以對。是啊,她是他的什麽人,憑什麽來幹涉他?
李菲菲抓起地上的包,想要一走了之,卻被林晚喬緊緊抱住,“菲菲,別走,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讓你走。”
李菲菲緊抿着雙唇,“林晚喬,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就是想讓你的眼裏只有我。”
李菲菲松開他的手,轉過身,手輕輕撫上他的臉,“你到底幹什麽了,怎麽弄成這樣?”
“如果弄成這樣,你可以注意到我,值得。”
“林晚喬,這樣不好玩。”
“我從來不覺得這是玩。”
林晚喬抓住李菲菲的手,“菲菲,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哪怕只是你給我的一個實習期限。”
“林晚喬。”
“我想照顧你一生一世,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林晚喬懇切的看着她,“就當作,是給我們彼此間的機會,好不好?”
李菲菲有一瞬的晃神,她看着林晚喬期待的眼神,她的內心慢慢的如薄冰融化了。
蔣曉栗躲在暗處的房間裏,推開的一條門縫裏,她的眼眸能鷹鈎般的死死的盯着李菲菲。
李菲菲,等着吧,我蔣曉栗一定有仇必報。
束唯漫輕輕擰開煤氣,刺鼻的煤氣慢慢釋放,她嫌惡的捂住鼻子,斜眼看着倒地的文若琦,“文若琦,放心,就算死,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好好享受這個過程吧。”
铿锵的高跟鞋回蕩在偌大的屋子裏,束唯漫高高挽起的束發,眉梢處一筆帶過的長長的陰影,在她的一個無意轉身中,妖媚體現的淋漓盡致。
黑夜中,慢慢潛行的腳步緩緩靠近,将擰開的煤氣慢慢關緊,轉而悄悄離開……
徐凡宏将車停穩,卻見屋子裏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
他走至門口,卻聞見有些淡淡的煤氣味,他進門摸索着,“若琦,若琦!”
“徐凡宏。”淡淡的聲音在廚房慢慢飄過來,徐凡宏摸到廚房,“若琦,若琦。”
徐凡宏抱起文若琦沖到屋外,“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先送你去醫院。”
“什麽!”李菲菲摸着額頭,“怎麽會這樣?好好好,我馬上就來。”
“出什麽事了。”
“若琦出事了,我現在要去醫院。”
“我送你。”
“你現在自己都是傷,你就不要去了。”
林晚喬握住李菲菲的手,“可我們約定好了。”林晚喬淡淡的瞥過趙哲蕭,“趙哲蕭,你先送菲菲過去,現在至峰哥不在,只有你,我是放心的。”
“晚喬,你就放心吧。”
“我不放心你,但我放心菲菲。”林晚喬宣示主權的攬住李菲菲的肩膀,“現在她是我的女人了,誰也不許動她的心思。”
“林晚喬,你還有完沒完。”
李菲菲挎好包,“我們快走吧。”
林晚喬在身後大喊,“菲菲,等我,幫我問好若琦。”
蔣曉栗慢慢關上門,眼裏的憤懑鮮血淋漓。
徐凡宏手慢慢撫上文若琦有些許蒼白的臉,“若琦。”
李菲菲推開病房門,“若琦,徐凡宏,若琦她怎麽了。”
“她吸了過多煤氣,頭上又有傷,現在有些昏迷。”
“徐凡宏,你怎麽照顧她的?”趙哲蕭揪住徐凡宏的衣領,“為什麽你沒能好好保護她!”
“夠了,趙哲蕭,你還嫌現在不夠亂是嗎?若琦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李菲菲拉住文若琦的手,“都是我不好,不該丢下若琦一個人在家。”
“到底是誰這樣害她?”
李菲菲有些淚眼婆娑,“這哪是害?這人分明就是想殺了若琦,一定是束唯漫這個賤女人,她那麽恨若琦。”
“現在沒有證據,附近所有的監控都壞了。”
“你看,這個賤女人就是有陰謀,有目的的,趁我們都不在若琦身邊,使出了這樣卑鄙的手段。”
“菲菲,現在不是我們胡亂猜測的時候,等若琦醒來才是最重要的。”徐凡宏輕輕整理着文若琦的發絲,“若琦她沒事的。”
束唯漫手緊緊摳住方向盤,擡頭看着醫院,“文若琦,這樣你都沒死。”
束唯漫按下接聽鍵,“喂,是你斷了我的計劃是嗎?”
“一招致敵人死,會不會太過殘忍了?”
“你少給我說什麽道理,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能見到文若琦的屍體了。”
“束小姐,你怎麽變得不理智了。”
“我本來就不理智,要是理智,我還能眼睜睜的看着文若琦死嗎?”
“對于你今天晚上采取的手法,我不同意。”
“不需要你的同意。”束唯漫狠狠的笑着,“只要他們不在一起,什麽方法我都不怕,還有你,我警告你,下次你再敢壞我的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揪出來,撕爛你的僞裝!”
“好,我一直期待着那一天的見面。”
“哼,不要自作多情。”束唯漫重重挂斷電話,喃喃着,“文若琦,今天你死不了,我還有很多日子陪你呢。”
夜幕下的星星閃爍着缤紛的光彩,足以照亮一整片的世界。
蔣曉栗打開門,看着空蕩蕩的酒吧,慢慢蹲下來,撿起玻璃渣,卻被劃傷了手指。
蔣曉栗輕皺着眉頭,眼裏卻映入了一雙腳的影子……
夜裏繁華,總是捉摸不透的,在不知曉的盡頭裏,總有無數的折騰和拼死掙紮……
而破碎的不能完整的那一天,終究會到來……
☆、050 緩緩深入心裏的牽挂
徐凡宏輕輕擱下一束百合花,望着她熟睡的臉,悄悄牽起她的手,摩擦着她手指上的戒指。
我說好,不會再讓你受傷,會好好照顧你,我還是食言了……
徐凡宏輕吻着她的手,仿佛時間在此刻靜止了一般。
李菲菲倚在門口,慢慢退至門外,輕輕關上門,輕靠在牆壁上,望着寂靜的走廊發呆。
“菲菲。”
李菲菲驀地站直身體,“趙哲蕭,你來了。”
“嗯,若琦,她怎麽樣了。”
“好多了,就是還沒有醒。”
趙哲蕭低頭,“徐凡宏在裏面?”
“嗯。”
趙哲蕭将手中的果籃和花束遞給李菲菲,“幫我帶給她。”
“你不進去嗎?”
“不用了,我還要趕回公司。”
“好。”李菲菲欲言又止,望着他走遠的背影,她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再做什麽選擇了吧,她現在的世界裏有的只是,只是……
“小辣椒。”林晚喬輕拍着李菲菲的肩膀,卻讓李菲菲驚的抖了一下。
“沒事吧,做賊心虛?”
李菲菲憤憤的将果籃和花束塞到林晚喬的手中,“你是賊頭,好好抱着。”
林晚喬聽話的抱着,看着李菲菲走至對面長椅,“沒事吧,一大早就這麽大火氣?你看看我滿臉是傷,你還忍心?”
李菲菲狠狠的用手戳着他的臉,林晚喬嘶的咧着嘴。
“活該,誰叫你和別人打架。”
“不全是我的錯,都是對方先找事兒。”
“別找借口。”李菲菲雙手環胸,“你路過我的奶茶店了嗎?”
“嗯,特意路過,我已經幫你貼了告示了。”
“嗯。”
“不過,我們不進去?”
“等等吧,人家在裏面恩愛甜蜜着呢,不要打擾人家。”
林晚喬揚起嘴角,慢慢向着李菲菲挪近着,“人家都在恩愛着,我們也不能落後啊。”
“林晚喬,這裏是醫院。”
“醫院裏還規定情侶不能靠近啊,再說了,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什麽。”
林晚喬輕咳着,“沒什麽。”他看着果籃,“要不要吃水果?”
“不要,林晚喬,你就老老實實坐着。”
“噢。”
李菲菲偷瞄着林晚喬,這打坐的姿勢還真是娴熟。
“唯漫,我聽說文若琦住院了,這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
束唯漫放下酒瓶,“許紀亮,你都這麽清楚,你還問我做什麽。”
“我只是不相信,我打電話就是想确認。”
“确認過了?”束唯漫輕嘆着氣,“那就挂了吧。”
“唯漫。”
束唯漫将手機再次移上耳朵,“怎麽。”
“我永遠都在你這一邊。”
束唯漫輕歪着頭,“挂了。”束唯漫手緊緊捏着手機,她不需要任何人站在她這一邊。
許紀亮緊緊盯着手機,“唯漫,不管你是對的,還是錯的,我都心甘情願和你一起面對。”
“徐凡宏,你先休息一會吧,這裏我來照顧。”李菲菲将水瓶放在桌上,“徐凡宏。”
“我沒事,我想陪着若琦。”
“可你昨晚就沒怎麽合眼,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要是若琦醒來,你卻倒下了,我怎麽和她交代呢。”
徐凡宏握着文若琦的手,“我真的沒事。”
李菲菲也不再強求,“那我去買點東西回來。”
“嗯。”徐凡宏看着頭上包着紗布的文若琦,“若琦,快醒來吧。”
天邊的雲慢慢靠近,卷起一團一團的浪花拍打着近在咫尺的一抹憂傷。
文若琦的眼睫毛輕輕撲簌着,夾雜着一夜的白露緩緩暈開。
“若琦。”徐凡宏的聲音裏帶着興奮。
文若琦睜開眼,嗓子有些暗啞,“徐凡宏。”
“嗯。”
“我想喝水。”
“好,我幫你倒。”徐凡宏扶起文若琦,“來,慢點喝。”
文若琦是真的渴了,睡了太久。
她手輕輕撫上她的後腦勺,徐凡宏輕輕握住文若琦的手,“還疼嗎?”
“沒什麽感覺了。”
徐凡宏輕嗅着文若琦的手,“若琦,都是我的錯。”
文若琦摸着徐凡宏的臉,“傻瓜,要真的追究是誰的錯的話,那豈不是要追究我大意的錯了?”
“若琦。”
“你看,我現在沒事了,我很好,我現在都可以立馬下地,不信,我走幾步給你看看。”
徐凡宏按住文若琦的肩膀,“你給我好好休息,沒有完全康複,你哪都不許去。”
“我肚子餓了?”
徐凡宏彎起嘴角,雙手輕捏着文若琦的臉,“好,你想吃什麽?”
李菲菲坐在床邊,看着文若琦狼吞虎咽着,“慢點,若琦。”
“随她。”徐凡宏寵溺的幫她擦拭着嘴角,端茶遞水的溫柔樣真是羨煞旁人。
“徐凡宏,你寵若琦,我不反對,但好歹也看看場合,我一個大活人還在旁邊呢。”
“若琦,這裏除了我們還有別人?”
文若琦淺笑着,“就我們兩個啊。”
“好啊,你們一個夫唱一個婦随的。”李菲菲鼓起腮幫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要出去透透氣。”
文若琦傾過身子,“徐凡宏,菲菲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不要擔心,只要你到時哄哄她,就天下太平。”
“徐凡宏。”文若琦定定的看着他,“你就會說風涼話。”
“我說的話,天地可鑒啊。”徐凡宏削好蘋果,遞到文若琦的面前,“來。”
文若琦摸着肚皮,“徐凡宏,我吃不下了。”
“那就先捧着看看,等餓了再吃。”
文若琦皺着眉頭,“捧着太重了。”
徐凡宏伸手捧住文若琦的手,“那我就幫你一起捧着。”
文若琦眼角彎彎,“我發現了,徐凡宏,你現在說情話越來越溜了。”
徐凡宏定定的看着她,“等你好了,我們就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