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腹黑大俠女裝教主(14)

淩家堡的規模很大,不亞于無暇山莊。

只是淩家堡的少堡主淩威長得不咋地,很亞于柳無淵。

怎麽說呢,也不是醜,就是平平無奇,丢到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那種。當然,如果他穿着現在迎接客人用的這一身炫彩奪目的衣服,那還是容易找得出來的。

柳無淵和阮少澤被安排在西廂的菊院。

柳無瑕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因為和淩二小姐交情不錯,幹脆住到了她的院落中去。

但是他們夫夫兩個沒想到,洛清歌和洛青英居然就住在他們隔壁。

柳無淵倒是沒什麽感覺,崩潰的只有阮少澤一人。

鑒于那天晚上的事,阮少澤已經徹底把洛青英納入了危險人物的範疇,尤其當洛青英看到他時那副詭異的笑容,阮少澤就覺得寒毛豎立。

柳無淵上前一步,阻絕了洛青英的目光。

洛青英便将視線落到了柳無淵的臉上,笑道:“柳莊主,柳夫人。”

“柳夫人”的嘴角一抽。

柳無淵回禮道:“洛兄,洛姑娘。”

洛青英道:“無暇山莊的聘禮我已經派人送往了,這幾日應當已經送到了吧?”

柳無淵道:“這我便不知曉了,此次我與阮阮一早就從家中出發,不過山莊的管家一定會将此事處理好的,就不用洛兄費心了。”

兩個人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幾句,洛青英還是忍不住朝阮少澤看去。

阮少澤正心不在焉地揪柳無淵的頭發玩兒,冷不丁被他看一眼,手裏力道頓時一緊,把柳無淵拽得龇了下牙。

“阮阮?”柳無淵委屈地喊了一聲。

阮少澤連忙松開手,把雙手背到身後,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四處看風景。

洛青英笑着道:“夫人似乎很不想見到我?”

阮少澤動作一頓,剛要反駁,柳無淵又适時地插了進來:“那是自然,阮阮眼中從來都只有我,為何要想看到別的男人?”

洛青英被他一噎,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洛清歌也忍不住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只要一想到自己原本要嫁給如此自戀的男人,她就覺得一陣心塞——幸好她逃婚了!

只有阮少澤早已習以為常,面不改色。

“柳兄,嫂夫人!”張致和同上官泓從院外大步走了進來,看到洛青英後吃了一驚,“洛公子居然也來了?還有……呃,洛姑娘。”

洛青英道:“我們洛家與淩少堡主的岳家相交好,因而也得到了喜帖。”

洛清歌也朝他們福了福身,算是見禮。

張致和回了一禮,扭頭就去拉柳無淵,推着他往外走:“走走走,我表哥正找人喝酒呢,大家一起去!洛公子也一起啊!”

柳無淵都沒來得及推拒,就被拽出老遠,連洛青英都沒能幸免于難。

阮少澤剛要跟上,卻被上官泓給攔住了。

“怎麽?”阮少澤問道。

上官泓幹巴巴道:“這是我們幾個兄弟之間的活動,況且喝酒的話,嫂夫人就不便跟随了,不若去找無瑕姑娘她們一起去花園賞花喂錦鯉吧。”

阮少澤:“……”

他真想當場扒光自己的衣服,沖着上官泓大喊:老子是男人!!!

不怎麽痛快地目送幾個所謂的“大老爺們兒”離開,穿着女裝的阮少澤和的确是女性的洛清歌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扭頭,分別朝兩邊走開。

洛清歌是回了屋子裏,而阮少澤則是逛出了院子。

他先前和柳無淵趕了那麽多天的路,還總是被壓着醬醬釀釀,根本沒機會呼吸到多少新鮮空氣,便打算出去逛逛,曬曬太陽。

快入冬了,呼吸進去的空氣都顯得有些冰涼。

阮少澤拿着系統提供的三維地圖,四處晃悠着,時不時避開不想見到的陌生人,倒也輕松自在。不知不覺便來到了花園,淩家堡的姑娘們似乎還在閨房中談樂,花園中一人也無,阮少澤便忍不住走過去,蹲在池邊逗魚玩兒。

然而收起地圖的後果便是他無法察覺到有人靠近,直到被人從後方撞了一下才顫顫巍巍地驚覺過來,幾近跌進池塘。

腰帶忽然被人扯住,阮少澤雙手大幅度地揮舞了兩下,就被人拖了回去。

“這位夫人,實在抱歉,是我方才沒看到腿邊有人。”來人倒是很有禮貌,一上來就道歉了。

但阮少澤并不接受,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衣服顏色這麽明豔紮眼,看不見的不是色盲就是瞎子。他擡起頭,表情不怎麽友善地看向來人。

卻不想還不等他發難,來人卻像是見到了閻王爺一般,瞬間後退數十步。

阮少澤:“???”

如果他沒記錯,自己現在用的是真臉吧,很可怕?

就在這時,又有兩個人從假山後面冒了出來,其中一個白衣服的還有些不滿地道:“梁兄,你跑這麽急做什麽?”

另一個綠衣服的則是注意到了阮少澤,目光立刻在他和“梁兄”之間徘徊了幾下,皺眉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梁炳松顫抖地指着阮少澤,聲音也斷斷續續起來:“是他!就是他!”

阮少澤只覺莫名其妙:“我?”

綠衣服的也還沒反應過來,白衣服的卻像是忽然領悟了什麽,勃然變色,用和梁炳松如出一轍的表情瞪着阮少澤。

阮少澤:“所以說究竟怎麽了?”

“戰霄!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梁炳松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你當年殺我全家,卻獨獨放過了我,就該料想到有這麽一天的,納命來吧!”

最後一個字的音落下,他便和白衣服的齊齊攻來。

阮少澤慌亂之下,條件反射地套上了“離體模式”,和兩人對打起來。

若說比武功招式,梁炳松和白衣服就算聯手也不是原主戰霄的對手,可偏偏阮少澤被封住了內力,只能使出原主不到十分之一的本事,三人在一起扭打了近一盞茶的時間,阮少澤終于內力耗盡,不敵之下被一掌擊在了胸口。

阮少澤只覺得胸口一悶,有什麽灼熱的東西幾乎要噴湧而出,立刻借着這一掌的去勢,轉身逃離了花園。

“魔頭!哪裏逃!”梁炳松大喝一聲,緊追不舍。

綠衣服的青年都看蒙了,直到三人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他才一拍自己的腦門,轉身找淩家堡的少主人去了。

這個姓梁的估計是和原主有仇,聽他方才的敘述應當是被殺了全家?

阮少澤頭疼不已,穿成反派就是有這樣的煩惱,原主以前幹的壞事全部都會算到他的頭上,偏偏那些事情都還是無可辯駁的,真是倒黴。

慌亂之下,阮少澤都沒有時間拿出地圖來,只能慌不擇路地跑到哪兒算哪兒。

不知是不是阮少澤內心的MMP被老天爺聽到了,老天爺竟忽然大發慈悲,在他闖進一個陌生院落的時候,讓一個人從天而降,解救了他。

而那個人正是柳無淵。

只見柳無淵左手一招,便将狼狽的阮少澤攬進了懷裏,同時右手淩空劈出一掌,将來勢洶洶的梁炳松等人打了回去。

梁炳松先是憤怒,待看清打他的人之後便是錯愕,不可置信道:“柳莊主?!您為何護着這個魔頭!”

“什麽魔頭?”柳無淵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柳某還沒有質問你,為何對柳某的夫人緊追不舍,大打出手?”

梁炳松呆呆道:“……夫人?”

柳無淵道:“不錯,這位正是上月與我成親的阮姑娘。”

說話間,以淩威為首的幾位公子也從院內走了出來,聞言道:“柳莊主所言非虛,他方才已對我們澄清當日嫁與他的并非洛家小姐,而是這位阮姑娘。”

“這不可能!”梁炳松緊咬着牙關,目光死死地盯着阮少澤,“他分明就是魔教教主!戰霄!他這張臉我化成灰都認得,就是當日率領數百教衆将我梁家上下一百一十四口人屠殺殆盡的那個大魔頭!”

淩威皺起眉,不贊同地看着他:“梁公子,你莫不是記錯了,戰霄怎麽可能會是女人?”

“興許他是女扮男裝,又或者男扮女裝,”梁炳松緊咬着就是不松口,“你們看他這般體态,是否高大如男子?若是還不相信,便問問柳莊主,這位‘阮姑娘’出身何處,家裏是做什麽的!”

淩威作為這家的少主人,自然是不想在自己大婚之際鬧出事端了。他聽了梁炳松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便扭頭去問柳無淵:“柳莊主,可否解答一下梁公子的疑惑?說起來,你也還沒來得及與我們說為何會改換新娘。”

只是還不等柳無淵開口,梁炳松又插進來道:“不用了,既然這魔頭能嫁入無暇山莊這麽多時日都平安無事,想必是準備好了一切後路的。我這裏還有最後一個證據,你們去看他的右手手臂,上面應該有一條刀疤,是我當日親手砍傷的!”

淩威呵斥道:“胡鬧!一個姑娘家的身體怎麽能随便給別人看!”

梁炳松不依不饒道:“淩家也不是沒有女子,若你們真相信他是女人,便讓丫鬟來給他檢查好了。”

“不用檢查了,我能證明。”洛青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唯恐天下不亂,“柳夫人的手臂上确有疤痕。”

阮少澤:“!!!”

洛青英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少澤,似乎對他震驚的表情十分滿意:“數日前我與柳夫人發生了沖突,不慎扯破了他的袖子,便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疤痕。”

梁炳松高興道:“柳莊主,有洛三少為我作證,這下您總該相信了吧!”

誰知柳無淵壓根沒理他,而是愠怒地道:“洛公子,我們柳洛兩家是世交,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不知柳莊主指的是我看了夫人手臂的事,還是替梁公子作證的事?”洛青英抱拳道,“若是前者,青英只能說一聲抱歉,那确實是個意外。但若是後者,請恕青英平日耿直慣了,向來是有什麽就說什麽的。”

阮少澤已經懵了。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只是來參加一場婚宴,居然就會把真實的身份暴露出來,而且還偏偏有人作證!

要知道,原主戰霄可是正道人士眼中人人除之而後快的角色,若是他今天戰霄的身份坐實了,那肯定會被在場的人切片的!且不說柳無淵會不會出手相助,可即便他依舊能站在自己這邊,在人多勢衆的情況下,兩個人就被一起切片了也說不定!

阮少澤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洛青英的身上。

這人分明說過自己是青龍堂的堂主……所以那天在花園裏,洛青英對他說的那番話不是為了認親,而是為了示威!他根本就是正道安插在魔教的卧底!

阮少澤只覺得自己腦袋都快冒煙了。

偏偏這還不算完,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洛青英忽然佩劍出竅,挽了個劍花,朝阮少澤刺去。

柳無淵立刻用天行劍隔檔。

但他和阮少澤都沒有想到,洛青英并非是要傷到阮少澤,他只是想用劍氣割斷阮少澤的衣帶。

明豔的綢緞朝兩邊散落開來,露出了貼身的白色裏衣。

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阮少澤的胸口,那處毫無疑問,是一片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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