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希望
時間稍稍前移，馬爾福莊園。
趁着盧修斯三人關注預言家日報的功夫，艾維斯帶着虛弱的妻子上樓小睡，他給艾薇拉掖好被子：“你先休息會，改天我帶你去見安多米達和貝拉，她們該開心壞了，尤其是貝拉。”
“艾維斯……”艾薇拉欲言又止。
“怎麽了？”艾維斯心疼妻子，又無可奈何。
艾薇拉嘆息，還是擡起手臂，然後拉開長袖，就見皮膚上有幾塊黑色的斑塊：“格蘭芬多閣下在湮沒光明……”受沖擊最嚴重的自然是光明魔法生物，她這樣的半精靈也在其列。
艾維斯怔住，痛苦情緒跟着湧上來：“還有多久？”語調卻又平靜的很。
“不知道，但也沒那麽快，這是個慢慢侵蝕的過程，”艾薇拉擠出一抹笑容：“我盡力撐下去，只是……安多米達和貝拉就不要見了。”
艾維斯握住妻子的手，輕輕吻上掌心：“都聽你的。”照看着妻子陷入沉睡，他才打開房門重新下樓。
樓下的幾人已經消化完信息，震撼也好，不管相信也好，此時也緩過來些，尤其是盧修斯，他拍拍德拉科的肩膀示意兒子不必怕，以他們家的情況還要去怕的話，魔法界大概就已經死的只剩個位數了。
納西莎也跟着鎮定，她擡頭看出現的父親，關切的問：“……母親的身體很不好嗎？”
“……她今天才蘇醒，只是虛弱了些。”艾維斯收斂着情緒。
納西莎愣了愣，但沒有再追問。
阿布拉克薩斯已經喝完一杯茶，他思量着傑爾森怎麽還沒回來，不由神色中就帶上了幾分擔憂。
德拉科這段時間遭受了不少沖擊，如今恢複的竟比誰都快，他看着亮麗無比的祖父，不由回憶起學校出現的陌生人，當時走在祖父邊上的：“祖父，另一個祖父是紅頭發的那位嗎？”其他兩個顯得過于年輕。
阿布拉克薩斯聞言回神：“是的。”
德拉科沒看清長相，正回想，盧修斯突然意識到方才似乎聽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紅頭發？”他不由呢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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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斯坐到女兒邊上，聞言揚眉：“這倒是有趣了。”
“什麽？”盧修斯看向岳父。
“知道你祖父為什麽對韋斯萊家族深惡痛絕嗎？”艾維斯啧了聲，道：“一向乖巧的兒子突然叛逆起來又是逃婚又是私奔跟着一個韋斯萊家的跑了，偏偏你祖父拗不過兒子，不過，我覺得他最怨念的大概是不能接受一個韋斯萊比他有錢。”
盧修斯僵住，然後緩緩把視線轉到父親身上，德拉科此時也哽住，納西莎莫名的覺得舒服許多，什麽格蘭芬多的雙親完全就不是個事。
阿布拉克薩斯微微蹙眉，他父親遷怒韋斯萊更重要的是難過自己那些年的孤獨度日，再說他何曾逃婚過，那也不叫私奔：“和你不同，至少我沒有差使他去揍我的父親。”他回敬。
“……我是說你眼光好，挑走了韋斯萊家唯一的一個斯萊特林。”艾維斯面對一個會吐糟的阿布有些不能适應：“還有，艾薇拉只是和我父親打了一架，沒有揍他……再說，他都答應婚事了，還揍他做什麽。”
納西莎聞言手臂抖了抖，然後将桌上的茶杯塞到丈夫和兒子手中，喝喝茶，壓壓驚。盧修斯面部表情僵硬的很，德拉科也沒好到哪去，繼格蘭芬多這個詞彙從髒話庫裏剔除後，現在紅毛鼹鼠這個詞也跟着廢了，不僅如此，血緣上還成了親戚，估計還挺近，他父親和韋斯萊家的那位不會是堂兄弟吧？這也太驚悚了。
就在此時，傑爾森來了，進門就敏銳的察覺一股詭異的氣氛。
紅發男人走近，打量一圈，然後視線落在盧修斯和德拉科身上，後兩者猛的站起來，于是兩邊就這麽不發一言的對看着，片刻後，傑爾森：“……”為什麽自己的兒子這麽像老馬爾福，特別是板着臉的時候，目光移向德拉科，這個清爽多了，于是他笑笑，溫和的說：“你比盧修斯好看。”
盧修斯：“……”這是第幾次了。
原本還有點忐忑的納西莎這次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我也這麽想，”艾維斯咧着嘴邊笑邊跟着補刀：“多虧我的西西好看又活潑，否則沒準又是個小棺材臉。”
全場顏值最低的傑爾森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轉而看向艾維斯：“艾薇拉呢？”
艾維斯的笑容剎那消失：“樓上休息。”
“我看看她。”正事要緊，傑爾森沖艾維斯示意，後者眼睛一亮，馬上起身往上走，心中也湧起點希望，畢竟眼前這人治療能力一流，無論能做些什麽都是好的，阿布拉克薩斯見狀也跟了上去，但同時也揮手讓幾個小的留在客廳。
被喚醒的艾薇拉撐起身體對紅發男人微笑：“好久不見。”
“你現在的狀态是格蘭芬多教授造成的？”傑爾森皺眉，這個半精靈不像時間到了的體弱力竭，更像是生病。
“他現在能影響所有的光明因素，哪怕他不是有心的，”艾薇拉苦笑：“而現存的白巫師也就這一代影響不大，往後走，也會徹底消失……”她慢慢的将她領悟的一切說了出來。
魔法生物中有兩種極端，光明系和黑暗系，雖然表面上在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但實際都存在，暗黑世界三大種族都是黑暗系，外世隐居的精靈一族是光明系，即使不提這麽遠，魔法界有的妖精攝魂怪是黑暗系，獨角獸則是光明系，這些生物存在本身就是一股力量，影響整個世界的魔力循環，其中精靈一族雖然隐世，但他們就好像是黑暗中的點點光源一直都在發光，艾薇拉邊解釋邊說：“他的身份高貴，他反感光明，就等于直接否決了所有精靈的存在，如今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精靈又幾乎都是曾經選擇逃離上古戰場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反抗，我這樣的下位等級更是扛不住這樣的變化。”
“如果一直如此會怎樣？”傑爾森冷靜的問。
“所有的精靈死絕，獨角獸亦無法幸免。各種植物，動物，甚至地貌會慢慢發生變化以适應新的環境，但這種變化過程耗費的時間會很漫長。”艾薇拉嘆息。
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有暗黑世界門戶大開對巫師的影響大，傑爾森得出結論：“這個對你有用嗎？”他從空間袋裏拿出寶劍遞過去。
“這是……”一直關注着的艾維斯出聲。
阿布拉克薩斯認了出來，是戈德裏克的寶劍，但這也只是一樣白魔法物品而已。
艾薇拉接過的瞬間寶劍發出柔和的白光，她不由睜大眼，難以置信：“擁有格蘭芬多閣下力量的聖器，這怎麽可能……”明明沒有他本人的許可不可能拿到，寶劍漸漸分崩離析消失，化成點點星光融入艾薇拉的身體裏，然後她身上的黑斑随之褪去，臉上的灰敗之色消散，額頭眉心處浮現出雲狀的印記，耳朵竟也向上長了些許變成尖尖的：“他承認了我……”驚詫的呢喃。
“……你變成精靈了。”艾維斯目瞪口呆。
既然這個身體無法承受精靈的靈魂，那就幹脆轉向精靈一族。
“一個被承認的精靈能做什麽？”傑爾森又問。
然而這次，艾薇拉沒能回答，因為旁邊的布萊克下個瞬間就驚喜若狂的抱緊自己的精靈妻子狠狠的親上去，纏綿又熱烈。
傑爾森：“……”
阿布拉克薩斯：“……”
于是兩人默默走出門，下次再說。
樓下已然覺察到不對勁的納西莎見有人下來，忙急切的詢問：“我母親情況很糟糕嗎？”
“已經好了。”傑爾森邊回答邊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喉，然後他看到桌子上攤着的預言家日報，掃了幾眼，心裏考究着，艾薇拉變成了一個新的光源，這事就不算太糟，而且格蘭芬多教授這段時間未必還會消沉，他們還有時間。
盧修斯面對一個姓韋斯萊的父親很不自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德拉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得老實的坐好，倒是阿布拉克薩斯笑着提議：“下棋嗎？”于是局面便演變成傑爾森和盧修斯坐在棋盤的兩側對弈。
盧修斯有怎樣的胡思亂想很快也沉澱起來，第一盤平局，第二盤平局，第三盤還是平局……傑爾森笑臉盈盈的看着兒子，兒子絞盡腦汁的神态倒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
另一邊，戈德裏克一遍又一遍的聽着愛人的留言，記憶也跟着倒轉，回顧着兩人曾經在一起的朝朝暮暮，身體仿佛暖了些，然後他猛的想到了什麽，一股希望湧上心頭。
薩爾還活着，肯定還活着！
“我會找到你……”戈德裏克将額頭觸及水晶球，低低的喃喃：“你一定要等我。”
當晚，雪越下越小，最終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戈德裏克稍稍穩了些，所以先去解決暗黑世界的問題。
ps，摸摸盧修斯，別傷心，顏值不夠氣質來頂，再說了，做不了第二好看，第三也不錯，再怎麽總有個父親墊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