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天,送完貝貝回家的路上,于昕湉再度接到一個久違故人的電話。

這回她有些詫異了,看看來電顯示,又看看蕭野:“徐則謙的媽媽?”

蕭野也有些沒想到:“她又找你做什麽?”

他們倆都沒繼續往下說,但其實心裏都有着同一個猜測。

是不是徐則謙和于昕湉分手後狀态不太好,所以現在他媽媽又出馬了?

說起來,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之前于昕湉還總是擔心在小區裏不期而遇狹路相逢,他不顧影響鬧出來讓鄰居看笑話,可竟然一次都沒有過,就好像他人已經不在這裏了一樣。

于昕湉定了定神,還是接起來:“喂?”

“于小姐,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不知你今天有空嗎?我想過來跟你聊聊。”

于昕湉很有幾分戒備:“什麽事?”

“這個……我們見面談吧,可以嗎?”

于昕湉想了想:“好吧,下午三點吧。”

“沒問題,謝謝!”

挂了電話,于昕湉有些心事重重,蕭野關切地問:“要不要我陪你去?”

他們倆對視一眼,對眼前的狀況真不知該作何感想。

他們都覺得于昕湉跟徐太太單獨碰面并不安全,可是當年那個真正将其中的危險付諸實踐的人,如今卻變成了最可能的保護神。

于昕湉說:“她估計還是希望單獨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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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野想了想:“那我坐在旁邊看着你?”

她點點頭:“嗯。”

下午,當徐太太看到蕭野陪着于昕湉一起走進咖啡廳的時候,着實詫異了一下。

蕭野淡淡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坐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旁邊去。

徐太太掉回目光,望着于昕湉:“于小姐,看來你跟蕭野……”

于昕湉面無表情:“徐太太,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探究我們夫妻之間的關系的嗎?”

徐太太略顯尴尬:“哦,自然不是……是這樣的,于小姐,我不是特別清楚你跟則謙之間出了什麽問題,但他已經和餘蕙離了婚,怎麽你們反倒……”

于昕湉垂着眼睛,這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的,而且徐太太的這個開場白,似乎印證了她和蕭野之前的那個擔心。

她鼓了鼓勇氣,問:“他……還好嗎?”

徐太太嘆了口氣,滿眼憂慮:“你說呢?”

見于昕湉臉上失色,她又說道:“他倒沒做出什麽我之前最怕的尋死覓活之類的事來,不過越是這樣我倒越覺得可怖。他最近……很忙,我只能這麽說。”

于昕湉不解,亦不知該不該放心:“很忙?”

徐太太握緊手中的咖啡杯,于昕湉注意到她一口都沒喝過,這個杯子于她而言似乎只是個道具:“于小姐,我知道我每次跟你見面都是提出不情之請,但我知道你是個特別疼愛兒子的媽媽,将心比心,我一定能理解我的。”話雖如此,說到這裏,她還是露出了尴尬的神色,“這次我來是……求你回到則謙身邊的。”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于昕湉默默地看着她,等她往下說。

徐太太容色愁苦:“則謙現在所有的時間精力都放在讓你回到他身邊這件事情上了,你說他都三十歲的人了,這樣下去可怎麽是好?于小姐,我承認,我以前錯了,都錯了,想錯了也做錯了,我不該拆散你們的。我總是怕他跟你在一起兒女情長不思進取,誰知道他偏執成那個樣子,不但不可能聽我的話去好好娶任何別人,還更是自暴自棄。倒不如你們早在一起,那樣你也早能催他上進,他也就不至于……”

“徐太太,”于昕湉打斷她,“你覺得他會聽我的嗎?”她轉開目光,神色黯然,“他如果肯聽我的,我們也不會鬧到今天這樣了。”

徐太太還想說什麽,于昕湉沒讓她說下去:“而且,你說他偏執,難道這不是從你這兒來的嗎?你為什麽一直想不開呢?他已經三十歲,如果不願在事業上努力,誰又還能改變他?其實則文未必像你想的那麽可怕,他執掌公司這麽久,有傷害到你們母子的切身利益嗎?就算以後他是公司的一把手,也不至于沒有則謙一碗飯吃,你何必為了自己的這點不安全感處處逼迫兒子呢?”

徐太太顯然從未這樣想過,面上顯出了震驚。

于昕湉看了看不遠處蕭野的背影,又轉回目光來望着她:“而且,徐太太,不管則謙如何,我恐怕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她垂眸望着手邊的咖啡杯,臉色微紅,“我想,我已經愛上蕭野了。”

說到這裏,她擡眼再度望住臉色瞬間灰敗的徐太太,唇角綻開一抹輕嘲:“這不正是你長久以來所希望的嗎?”

離開咖啡廳,離要去接貝貝的時間已然不遠,蕭野和于昕湉索性先不回家了,就在附近慢慢踱着。

蕭野幾次欲言又止,于昕湉并未多加注意,她正沉浸在滿心的擔憂當中。

對徐則謙的擔憂自然是她至今也無法回避的一方面,他最近到底怎麽樣了?真的還好嗎?如果真的還好,又怎麽會把他媽媽操心成這樣,居然不惜來求自己從來最反對的兒媳人選跟他複合……

而另一方面,她更擔心的是自己這個家庭的安寧:“這一個多月來……我本來覺得徐則謙是不是已經死心了,他之前從來沒有過這麽長時間都心平氣和、甚至連面都不露的時候。可現在我更害怕了,這種反常的平靜是不是預示着什麽我們想象不到的後招啊?聽他媽媽的意思,他這段時間還是在想辦法,他到底在幹什麽呢?”

蕭野摟緊她穿着冬衣也仍顯單薄的肩膀:“別怕,不管他做什麽,有我呢,我們自己防範好,他做不出太喪心病狂的事來。而且我公司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于昕湉還是不放心:“你說……就算我們走了,他會不會還是追過去?”

蕭野握緊她的肩頭:“不會的。我們又不是欠了他什麽血海深仇,非要追殺到底。他看你躲他躲成這樣,應該也就心灰意冷了。實在不行,咱們不是還可以移民嗎?等到了國外,他要找我們就沒那麽容易了。”

于昕湉“嗯”了一聲,在略為安心的同時,只覺得萬般難過。

怎麽會變成這樣?她和徐則謙重逢時,以為是緣分要将他們帶到破鏡重圓的幸福終點,卻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他死死糾纏,她苦苦奔逃?

晚上,貝貝睡下之後,于昕湉掩上房門出來。

一轉身冷不丁撞上蕭野,她吓一跳:“怎麽了?貝貝睡了已經。”

他望着她,目光灼灼:“我知道。”

于昕湉不由有些心慌:“那你……”

蕭野低聲道:“昕湉,今天你跟徐太太說話的時候……我不是故意偷聽,也沒聽到多少,不過……”

于昕湉呼吸猛地一窒。

但他還是說了出來:“我聽到你說……你愛上我了!”

于昕湉垂着眼眉,摒住呼吸。

他聲音發抖:“是真的嗎?還是我聽錯了?或者是你為了打發她才編出來的謊話?”

于昕湉覺得再待下去就要被他籠罩周身的目光燃燒起來了。明明跟前這人是她丈夫,怎麽卻像是從未戀愛過的小女孩面對着自己第一次喜歡上的人,緊張得快要暈過去?

她喉嚨發緊地輕聲說了一句“你別問了”,就要推開他走掉。

蕭野猛地将她按在牆上,炙烈的吻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于昕湉覺得快要被他擠到牆壁裏去了。她雙手無力地撐在他的胸口,他的吻将她封堵得密密實實,世界仿佛突然之間變成一座幽暗的溫床。他拼出了命般地直吻到她都快要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嘴唇、舌頭乃至整個口腔,雙手終于順着她的腰背逡巡而下,猛地擡起她的雙腿将她挂在胯上。

她緊張地望着他,他也緊張地擡頭,求懇地盯着她的眼睛,聲音暗啞:“可以嗎?”

她的牙關像是被上了鎖,根本啓不開。

他低頭拱在她高高聳起的胸脯前,擡起一條腿頂住她的腿,便騰出了那只手,探入她的衣底。

“可以嗎?”他的聲音已焦切得變了調。

她遲疑着,終于捧起他的臉。

他倉皇擡頭,迎上她的吻,雖然只是短促的一小下。

他的眼神從不敢相信漸漸化為意亂情迷,細細地緊緊地看着她。初次的主動在她臉上凝出了一朵火燙的緋紅,而脅迫于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情念,羞澀在她全身都蒸出了一種仿佛受了委屈而嬌嗔欲涕的憨态。

他如一頭長久苦戰之後終于獲勝的雄獸那般低吼一聲,陡然将她抱離那面牆壁,大步沖到卧室裏去。

近兩個月沒再被男人碰過,她下面很緊,他進來的時候,她疼得有些受不了。

她越發地帶着一絲絲的緊張,一絲絲的期待,他們倆像是初嘗禁果的少男少女,彼此珍視又鄭重到有些生澀、卻因了這點生澀而令所有積蓄待發的熱情都被壓縮凝聚到了一個點上,接下來将要爆發的宇宙,不知會熱烈而美妙到怎樣的地步……

他看出了她的痛楚,憐愛之中夾雜着欣喜,于是隐忍地停了一會兒,埋頭在她胸前努力愛撫,同時慢慢抽出,再送進來更多一點,再抽出,再進來更多一點……

花露慢慢地、卻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漫出來,她漸漸沉淪,痛苦的悶哼一聲聲變成迷醉的吟哦……

他便也随着她的節奏放松自己,越來越快,越來越深,越來越用力……

最後,他死死地頂在她的腿間,長聲的獸嘯之後,終于軟軟地趴伏在她也化成一灘花泥的身上:“昕湉,現在我就算立刻死了都沒有遺憾了……”

她緊緊揪着他頭發的手指也漸漸放松,嗔怪間還帶着未曾盡然平息的嬌喘:“什麽啊……難道不是應該覺得再活多少年都不夠?”

他俯在她柔軟的胸脯上悶悶地笑,擡起臉來:“還是老婆大人說得對,再給我多長時間都不夠,不夠……”

他說着,跪立起來,握住她的腰肢猛然将她端起,翻轉。

她“啊”的驚叫一聲,他硬邦邦的一下,已再度将她牢牢地抵在床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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