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目标17
“呀，真正是令人感嘆的友情啊，”站立于巨大熒幕前的男子雙手合十貌似贊嘆，掩藏在長長額發下的笑眯眯的雙眼睜開，嘲諷一般看着面前兩個孩童相互擁抱的情形。
那赫然是還在彭格列總部的迪諾與綱吉，現下的場景顯然是男子——馬文将兩人深情相擁（啥？）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
“真是令人期待啊，”他喃喃着，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正常的思考、正常的情緒波動……是因為使用了火焰的緣故而脫離實驗體時的狀态了嗎？”
習慣性地咬起左手大拇指，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為他準備的房間弄得一片黑暗的馬文在格外令自己安心的黑暗中陷入沉思。
原本對那個彭格列的死氣火焰就是他還在科裏哀家族的時候提出要研究的，得到沢田綱吉是意外之喜，毫無疑問也對他的研究産生了極大的助力。
但是他的目光很快就從單純的死氣研究上離開。
如果只是單純的複制制造出能夠使用死氣火炎的“人類”——事實上一開始的計劃确實是這樣的——明顯無法使他滿足，越是對這種東西進行研究他心中的欲望越是擴大，這種火焰是怎樣形成的呢？如果只有彭格列能夠使用那麽是否說明這是流淌在血脈基因中的某項異變呢？說到底這種奇妙的力量迄今為止也只在彭格列們的身上出現過，所以一直流傳的說法是彭格列血脈的力量與祖先的庇佑，但是這究竟是只有彭格列才擁有的力量還是彭格列讓它成為被彭格列庇佑的力量的呢？
積累成山一般多的問題一直盤旋在他心中，面對着名為沢田綱吉的彭格列血脈的持有者時他恨不得把自己切片分解以求對對方進行更為深切的研究。
啊啊啊，要冷靜一點啊。
他這樣勸慰着自己，這可是僅有一個的重要的實驗體啊。即使有着從其他地方找尋來的似乎擁有力量的孩子，也在對賦予普通人火焰的研究上有了進展，但是無可置疑的，這個孩子的地位是最重要的。
所以要忍耐，要一步步地證明自己的猜想，正确也好錯誤也好不論什麽結果都能讓他更加興奮起來。
所以……
所以……
隐藏在手掌下的表情逐漸從一個崩壞的幅度轉回正常，急促呼吸下滿頭大汗的馬文此時才聽到隐隐約約穿來的敲門聲。
微微側過頭辨認仔細确實是敲門聲，馬文稍微整理了下後去開門。站在門外的不出意料是艾斯托拉涅歐的成員，說是家族中有尊貴的高層對他的研究十分感興趣希望了解一下。
對方在偷偷瞥了眼他之後隐晦地指出想要面見他的人是艾斯托拉涅歐的長老會，而這群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深感興趣的是他之前用于潛入彭格列的幻術道具與掩飾自己身份的特殊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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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快就開始惦記上他的價值了嗎？嘛，這也是在意料之內的，畢竟是那個以制造特殊彈為生的艾斯托拉涅歐。馬文最後瞥了眼被自己随手用黑色的幕布遮掩住的熒幕，順從地就這樣直接跟從門口的艾斯托拉涅歐離開。
[那麽，就好好地待在彭格列吧。]
關上門的時候他在心底對熒幕另一端的孩童說道，[經歷也好情感也好，你的人生就請來當做實驗數據讓我來記錄吧。]
[我會一直、一直看着你的啊，]宛如喃喃愛語的話語在心底響起，不看內容的話甚至會以為這個人深深愛着言語中的對象。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而言，他确實是愛着那個獨一無二的個體的。
[沢田綱吉。]
——
“阿嚏！”
綱吉打了一個噴嚏。
蹲在他身前聽說了之前的事情一回來就跟在他前後又是安慰又是抱抱最後提出了內心的渴求。
“叫聲哥哥吧Tsuna！”
青年是這樣請求的。
就在不遠處的迪諾顯然也很想過來，但是因為正在父親的幫助下穿衣服的緣故--鬼知道為什麽光是打了小領結偉大的恩佐·加百羅涅大人居然打了這麽久--總之金發的孩子暫時無法沖過來将Tsuna救出魔爪并提出同樣的請求（咦？）。
而在這一聲噴嚏之後，無論是在笨手笨腳的父親手下被捆着領結的迪諾還是淚眼汪汪希望得到一句軟軟糯糯哥哥稱呼的沢田家光都暫時放棄了正在做的事，轉而關心起打一個噴嚏之後後知後覺地吸吸鼻子的綱吉。
“真的沒關系吧？”即使綱吉覺得自己完全沒事，幾乎被剃成寸頭的沢田家光還是有些擔心孱弱的孩童。
綱吉也不多理他，聽到什麽聲音之後微微偏了偏頭。
“有什麽……過來了？”
聞言沢田家光果然很快将注意力轉移，跟着綱吉歪歪頭之後很快辨認出來人。
“是費德裏科啊，”他說道，對上綱吉帶着疑惑的雙眼于是解釋，“是稍微大Tsuna幾歲的哥哥，以後可以一起玩的朋友哦。”
當然對方是現任彭格列十代目候選者之一——雖然其本人還是個小屁孩，但是身負的血脈資質卻不容質疑。
沢田家光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對方沉默地點了點頭，軟糯糯的臉頰和嚴肅的面容簡直在引誘這他把這整只抱進懷裏。
正當他準備将腦海中的想法付諸于現實的時候，門刷地一聲被打開了。
“啊，這就是Tsuna嗎？”聲音的來源正是沢田家光剛才所說的可以一起玩的朋友。
穿着黑色小馬甲白色襯衫的孩子噠噠噠地走進房間，将房內兩個大人視而不見地徑直來到綱吉面前。
現年已經七歲的孩子相較起綱吉已經高了一個頭，他站在蹲在地上的家光身邊，也不管身旁的門外顧問，只是抿着嘴揚起精致的下巴，因為沒有得到回答而鼓了鼓臉，又在被人察覺之前恢複驕矜任性的模樣。
“就是你吧，”他的尾音拉得長長的，帶着一種自己都沒發覺的漫不經心，遺傳自來自北歐的美麗母親的仿若熔金一般亮麗的金色緊緊盯視着矮自己半個頭的綱吉。
“就是你吧，”他重複，“搶走我的茱莉亞的人，Tsuna·Vongl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