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據後世的史書記載,此次遇襲的死亡人數為一萬二千八百三十人,生前全部為C市大學生。事件最終被定名為:蒼嶺血案。

這一事件也标志着一個新的時代的到來。

而這時,毫不知情的、我們主人公正焦急地尋找着路邊的加油站——他們所駕駛的路虎,沒油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可以享受二人時光了~

☆、同游

整個事情還要從言葉和成珀離開基地時候說起。

離開C市基地朝H市的方向行進,起初的半個小時風平浪靜。兩人甚至看不到一個喪屍——C市基地的冒險者們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探險中将高速公路上喪屍消滅的幹幹淨淨。

然而離基地越遠,路上的喪屍就多了起來。

成珀負責開車,言葉便十分樂意地接受了清除道路上障礙的任務。按照這個模式又行進了大概一個小時,言葉就忍不住發出了抗議。

真的太無聊了有木有!

好歹是見過高級喪屍和比高級喪屍更加牛逼喪屍的人物好嗎?攔路的喪屍們簡直弱爆了!一個冰刃下去就和切西瓜一樣,噗噗地老是血水。

雖然很有成就感沒錯,但挨不住讓人一個小時接連不斷地連續切西瓜呀!

成珀無奈,建議道:“那,你來開車?”不過當他剛剛話落,就立刻意識到不妙。果然,聽到建議,言葉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連忙紅着臉點點頭。

老天爺!他只是說說而已啊……

為了自身的安危,成珀覺得自己還是要提前問清楚:“你确定你會?”

言葉興致勃勃地說:“當然!我今年六月份拿到的駕照!放心吧!”

Advertisement

今年六月……成珀表示自己根本不敢想……他到底是有多蠢才會問出剛才的問題?拿到駕照和會開車明明就是兩回事情好嗎?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到了網上盛傳的關于女司機的視頻……

會不會最後沒有死在喪屍爪下,反倒挂在了準·女朋友的渣車技上?

老天爺,他寧願去解剖喪屍!不,被喪屍解剖也行!省的他在這裏提心吊膽。

雖然自己有十萬個不願意,最後他還是在言葉祈求的目光中屈服了。換好位置,坐在副駕上,他憂傷地看着興奮的準·女朋友。

現在後悔還不來不得及?

言葉系好安全帶,風流灑脫地點火,挂檔,一腳油門兒沖了出去……

成珀拍拍胸脯,還好還好。操作還是很不錯的。沒等他贊完,言葉開着車便碾過了路中間一個呆呆的喪屍——

(⊙o⊙)…

成珀自我安慰,沒事沒事,應該是她來不及躲過。還好是末世,還好撞的是喪屍,否則樂子可就大了。

剛做完一番心裏建設,他就被自己打臉了。

——言葉她,她根本就不是躲不過!相反,她千真萬确、的的确确、毫無疑問地是開着車沖着喪屍撞!

親,你是在玩碰碰車嗎?

在言葉的操作下,軍綠色的路虎化作麥田裏的收割機,所到之處,只有躺下的,沒有站着的!

成珀忽然發現自己無事可做,只有呆呆地盯着言葉的側臉。

從他認識言葉到現在,這麽久,可他仍然覺得自己看不懂眼前的姑娘。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忍不住一直向尾巴一樣跟在她後面。

他原本想着,女人,能有多複雜呢?愛美,任性,善良,虛榮……他所見的女人,包括自己的母親,也不外乎這幾種,他稍微一打量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但言葉不一樣。至少他現在還沒讀懂她!反之,他對她愈發着迷。越了解,就越想靠近她,探索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要多久,才會倦?——他也不知道,且行且看吧。

玩嗨了的言葉轉過頭,正撞進了成珀眼裏,一時心髒忍不住碰碰直跳,臉頰似火般燒了起來。

一時寂靜無聲。

成珀很滿意自己看到的。雖然對于“言葉對自己也有好感”這事心知肚明,但捕獲到越來越多的證據也是一件令人心情越快的事呢。

在他讀研究生的時候,教授常常挂在口邊的話是:大膽猜想,小心求證。他就是愛這種一點一點尋找到證據,慢慢通往結論的感覺。

“怎麽樣,現在是不是輕松很多?”成珀微笑問道。

“嗯。”言葉點頭。運動的确是解壓利器,積攢在心中的壓力和焦慮消失一空。就如蒼嶺今天的天空,天朗氣清,雲淡風高。

“那麽,可以談談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麽嗎?”成珀對這一段好奇極了。

言葉當然沒有什麽好隐藏的,不但重頭到尾講的清楚明白,甚至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和成珀探讨。

“所以說,你真的晉級了?”

言葉點點頭,滿臉疑惑。一副“你早不就知道了”的模樣。成珀苦笑:“我真的是編的……”

閑話略過不提,很快,他們就進入了話題的核心:“你覺得不覺得,今天你的情緒非常不穩定,特別易怒……”

言葉愣了一下,猶豫半晌,回答道:“難道是因為……生理期?”

都是些什麽鬼?!

言葉明白成珀的疑問。的确,無論是在面對許上校時的怒火,還是剛才那一剎那的心跳加速,都不太符合的她原本的風格。

她的情緒如同脫缰的野馬,絲毫不受理智的約束。仿佛在自己身上被安裝上了放大器,任何渺小的情緒波動,均被放大了數倍。

和成珀一起的将今天的經歷捋順,最終他們将懷疑對象放在了被言葉吸收的晶核上。

“欲帶王冠,必受其重啊!”弄清了原因,言葉心情大好,矯情地冒出了不知道從哪兒看來的句子。

弄清楚了原因,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要麽不再依靠晶核強行升級,要麽加強修煉加快元氣的循環速度,将體內的壞東西排出去。

前一點現在可以暫時不考慮,以他們實力還沒到能夠批量獲取晶核的地步。後一點,言葉表示之後再說。她的眼前,還有那麽多喪屍等着她去撞呢!

兩個小時之後……

被當作坦克開的路虎終于忍不住罷了工。成珀下車檢查之後道:“沒油了。”

一路上撞的太爽,言葉根本沒有考慮過汽油的問題!更何況,他們剛剛路過一個小型的服務區,但當時他們根本沒有停留……

在言葉模模糊糊的影響中,下一個服務區離現在他們所在位置,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

成珀嘆了口氣,看着手足無措言葉,和前方密密麻麻的喪屍。無奈道:“找找看有沒有廢車,裏面應該有油。弄點兒來,最起碼支撐到服務區。”

自己闖了禍,言葉此刻乖巧的不得了。“你在車上等我,我看去看看。”成珀頓了一下,不放心将言葉一個人留在車裏,“算了,還是一起去吧。”

事情當然沒有想象的那麽順利。據末世爆發已經将近兩個月,路上的車早已被喪屍玩兒壞,就算還有完整的車,其中的汽油也早被之前路過的人取走。

一次又一次清理掉喪屍,好不容易地靠近廢車,再得到這樣令人失望的結果,言葉和成珀表示心塞無比。

既然指望不上車了,那就走吧!争取能在天黑之前趕到服務區。

苦逼二人組踏上了新的征程。

直到天快黑,兩人才堪堪到達服務區。夕陽西下,正是逢魔時刻。大朵大朵鮮紅色的雲朵的在天空游弋,似無處可去的孤魂野鬼。

待在服務區的人不少,看見成珀和言葉的到來,均是眼帶警惕。

言葉微微蹙眉。這些人的打量讓她很不舒服,他們目光放肆,眼神堪堪停留之處,以及眼神中淫邪,都讓正常女性無法忍受。

真想挖了他們的狗眼!言葉心想,又礙于初來乍到不好發作。

見成珀和言葉沒有反應,這群人戲谑地笑了起來,嘴上開始胡言亂語起來:“這個小妞,看起來身材還不錯嘛。收拾的幹幹淨淨的,看來挺讨男人喜歡……”

沒等言葉動手,成珀就賞了這個男人一道雷。

看看還在滿嘴噴着臭氣的同伴在地上抽搐□□,都明白這次自己遇到了硬茬兒,紛紛低頭、閉嘴。

言葉沉着臉,從地上人身上踩過,忽略耳邊痛苦的嚎叫,一馬當先進了屋子。

待他們走遠,被吓的鹁鸪似的男人們才敢擡起頭,望着兩個身影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娘西皮,抱着男人大腿的爛貨,還敢在老子面前擺威風!要是哪天落到老子手上……”

聽到這句話,另外一男人嘲笑道:“張老三,德行啊,一個人占了三個女人還不夠。現在和異能者搶女人?命大了?”

周圍人紛紛哄笑起來了。氣氛歡樂而愉悅。

被嘲笑的男人也生氣,挑眉笑道:“就算傍上了異能者,看她那脾氣,早晚被甩!到時候異能者要是玩膩了,也好讓咱們嘗嘗小娘皮的滋味!”

頓時又是哄堂大笑。

言葉被惡心的沒有了食欲。轉到後面的廚房,言葉驚訝的發現,裏面都是女人在忙忙碌碌收拾着飯菜。再轉出來,一幹大老爺們兒都在樂呵呵地說笑,幹等着吃飯。

這還男女分工不成?

正當言葉準備詢問如何能換些食物時,一個短發女人看到她,迎了過來:“是來給男人做飯的吧?帶東西了嗎?那邊有鍋,自己燒柴吧。”

給男人做飯?

見言葉怔愣在原地,熱情的大姐推推她到:“愣着幹什麽呀?快點做吧,仔細你男人發火打你!”

言葉覺得,自己無意間掉進了異時空。

大姐見她呆呆傻傻,安慰道:“我看你是新來的吧。被發配來做飯,恐怕也是不受寵。你啊,年輕漂亮,好好做頓飯,哄哄你男人,他高興了就不讓你幹活了……”仿佛好久沒見到如此這樣合格的樹洞了,她繼續說:“我就倒黴了,被那群賤人陷害,被發配來廚房。賤人們倒好,哄好了男人,現在舒舒服服地待在屋裏享福呢。”

所以,現在畫風,瞬間從末世抽到了宅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enjoy~

☆、世情

言葉被熱心的大姐拉進了廚房。電飯鍋、煤氣竈之類的東西在末世因為缺乏能源的原因無法使用。女人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原始的煤爐子,用幹柴放在其中引火。

偌大的廚房中擱置着幾個爐子,都是簡陋異常,即使這樣,每個爐子旁邊仍然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短發大姐拉着她去了最左側的那一個,悄聲告訴她:“這一個爐子最好,咱們就在這裏排着。一會兒就能輪到我們!”

見言葉沒有拿東西,她建議道:“你的東西呢,我在這裏幫你把位置占着,你快去拿!”

言葉不知道怎麽解釋,只好含含糊糊道:“等會兒有人送來呢……”

短發大姐立馬給了她一個了然的眼神。

大概是言葉特別投她的眼緣,或者是什麽其他的原因。短發大姐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全倒給眼前這個剛來的、小白兔一樣的新人。

她指着不遠處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對言葉低聲說:“你看那個女人。長的醜是醜,但是有一手好廚藝。浩哥最愛吃她做的飯,其他女人也不敢招惹他。”又說另一個,“那個,額頭上有顆痔那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你可別去惹她。心機深的很!她原先的男人被李哥殺了,不知道怎麽着,現在竟然跟着李哥。別說,還挺受寵……”

說着說着就開始講自己的故事。短發大姐今年二十五歲,是C市工作。收入雖然不高,但也舒舒服服地坐着辦公室。末世爆發之後和未婚夫一起往蒼嶺裏轉移,路上未婚夫覺醒了異能,兩人順順利利地到達這個服務區。本來還想往前走,可是喪屍越來越多,最後只得留在了原地。

然而剛從喪屍的追殺中緩過神來她發現,自己的未婚夫又有了別的女人!面對她的質問,未婚夫先是心虛,轉而義正言辭起來。說不止是他,別的男人也是一樣,現在時代變了,他有異能能殺喪屍,為什麽不能左擁右抱?

她氣的渾身顫抖,想撲過去抓花未婚夫的來臉,最後卻忍住了。想了幾天,最終還是妥協。這樣的亂世,她一個獨身女人能到哪裏去呢?和未婚夫鬧翻雖然一時爽,爽過了之後呢?她見過其他沒有男人依靠的單身的女人是怎樣被糟踐的,她不敢冒這個險。

她屈服了,未婚夫也滿意,轉眼又和另外兩個女人勾搭上。眼不見心不煩,她自己選了燒飯活兒,這個兩月來,她從一個打小五指不沾春水的嬌嬌女變成了一個手腳麻利的廚娘。

現在據末世爆發兩個月了,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老了。身邊如花的年輕貌美的姑娘們要麽低下高貴的頭顱在男人面前伏小作低,鬥雞似的叽叽喳喳争來争去求個男人的寵愛。要麽心氣兒高,自己割了脖子死了。她還沒有見過能夠堂堂正正站端正的女人呢。

都說末世末世,對男人來說哪裏算末世?這是女人的末世才對。

她的眼神掃過言葉整齊的衣着和保護的極好的手,似有深意地勸道:“誰知道末世什麽時候會結束呢。或許是明天,或許是明年,或許我們有生之間都見不到這一天了。但是無論如何,照顧好自己,好好活下來才是正理。”

言葉聽的心裏難受。她一直覺得自己不算幸運,異能覺醒之後多次面臨危機,有多少次差點兒就死在喪屍爪下,和父母不在一塊兒,還遇到許上校那樣的上司,想起來就覺得心塞。

悲慘,也是需要比較的。在聽完張姐的一番話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生活在蜜罐裏。覺醒異能,她必須要承擔其所來的義務,或許會九死一生。但相應的,她也獲得了諸多的好處,最重要的一條便是自由,不依附別人,可以堂堂正正做人的自由!

成珀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菜,兩人一起做好飯後和張姐告別,回到住的地方。一頓飯吃的悶悶不樂,成珀收拾好東西,坐下來觀察休眠的小冰,就是不問言葉為什麽心情不好。

言葉見沒人搭話,忍了半天終于沒憋住,倒豆子似的将張大姐的故事給成珀說了。成珀放下手中的事情,認真聽言葉講完,淡淡道:“就這事?”

見言葉一副要砍人的表情,他不慌不忙地接着說:“你想幫她?”

言葉搖搖頭:“她不需要我幫她,也不需要我可憐她。她有自己的主意,自己做出的決定她自己能夠承擔後果。只是想着覺得難受。”

她想起曾經與夏葵宋芷一起成立的“木香”小隊。當時她們信誓旦旦地說要為女性提供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只是随後她們的注意力一直被接踵而至的喪屍吸引,絲毫分不出精力來經營自己的組織。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說句被用爛的話: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女性在末世想要自己立起來,最重要的前提就是足夠高的武力值。想要達到這點,唯二的做法便是覺醒異能或者成為變異者。只是這二者談何容易。

說完了客觀條件,還有主觀條件呢。并不是每一個女生都願意去前線和喪屍戰個你死我活,就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找個長期飯票傍着,多好的事情,哪兒還需要自己費心費力,一不小心就死在喪屍爪下?至于以後,誰知道人類有沒有以後,及時行樂才是正事。

無論是客觀還是主觀,言葉等人要走的這條路看起來都是艱難無比。弄的不好,最後甚至落個自作多情的嫌疑。

但無論怎麽分析,言葉還是決定咬牙把這條路走下去。不為自己,只為那些還在末世掙紮,沒有對命運屈服的女人們。

聽完言葉這一番豪言壯志,成珀沉默了一會,問:“那你準備怎麽做?”

言葉搖搖頭。她空有一番美好的願景,但是對于實際操作,她可真是無處下手。

成珀被言葉的坦誠弄得默然無語,半晌,出主意道:“這事兒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木香的名聲要打出去,這是第一步。只要理念能夠宣傳到位了,就不怕沒人響應。”

萬事開頭難,言葉當然明白。只是對于如何宣傳,她很想聽聽成珀的看法。她忽然意識到,不知不覺間成珀所扮演的角色已經從“讨厭的陌生人”上升到了“可以講心裏話”的好朋友。

“宣傳的範圍先劃定在異能者和變異者的圈子裏。女性的異能者和變異者數量不多,應該很好能争取過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夠擁有足夠的、能讓別人認真聽你說話的能力。現在你在異能者圈裏已經有些名氣,但是這還不夠,你還需要繼續積攢實力,等到合适的時候一舉爆發。”

“合适的時候?”

“就是四大基地建好的時候。”作為特殊研究所的成員,成珀總是能夠最快地得到最新的消息。地下基地陽奉陰違的越來越明目張膽,中央已經開始籌建四大基地。

四大基地的落成,意味着全國各地方能夠脫離孤立的境地,重新成為一個整體。與此同時,人類對于末世的反擊才能正式開始。

“咚咚咚——”敲門聲忽然突兀地響起。

“有人在嗎?”成珀給言葉使了個眼色之後前去開門,言葉将昏睡的小冰塞進了枕頭。

門外是一個慌裏慌張的女人,看見門開了,急急道:“言小姐在嗎?張姐托我來找言小姐。有急事兒。”

心裏納悶,言葉還是上前。那個年輕女人一見言葉就跪下了,泣聲說:“言小姐,你可要救救張姐!”

這是鬧得哪一出?

見女人的神情不似作僞,加上對于張姐的印象非常不錯,藝高人膽大,言葉果斷道:“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一邊趕路女人一邊就講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原來有另外一個異能者無意中看上了張姐,向張姐的未婚夫讨要。張姐未婚夫先是不同意,結果那異能者拿出了兩袋米,加上未婚夫身邊的女人吃醋吹枕邊風,那未婚夫竟然腦袋發暈迷迷糊糊應了。

張姐得知了消息,死活不願意。那個異能者礙于面子不好強迫,只有偷偷摸摸的來。這不,天剛抹黑就在張姐房邊轉悠,見勢不對,趕緊讓她通風報信。

兩人剛趕到張姐的房邊,就聽到女人的凄厲的哭喊聲,間斷還有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言葉二話不說,沖上前撞開了門。

只見張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了個精光,見言葉進來,臉上泛起喜色,但轉瞬間又化為擔心。言葉朝她安撫地點點頭,撿起衣服遞給她,示意她不要擔心。

被壞了好事的異能者肥頭大耳,被壞了好事,此刻臉色難看極了。他忍着怒火問:“你是誰?敢壞大爺的好事?”

言葉只顧着安慰張姐,此刻沒有心情搭理這人渣。

看清言葉的樣子,男人此刻倒是不生氣了,笑嘻嘻地問道:“小美女,來幹嘛呀?是不是想和這個賤女人一起服侍你大爺呀?”

“大爺?你也配?”

體重超過二百斤的男人忽然如炮彈一樣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院中的樹上。

一聲慘叫劃破長空——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終于終于寫到這裏了,其實這才是我寫這篇文的目的嘛,

不是異能,不是打喪屍,也不是談戀愛

而是末世裏掙紮的女人們~

就是筆力太渣渣渣,唉

不過總的來說寫文還是一件好開心的事情噠

☆、懲治

張姐在年輕女人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眼見往日不可一世的異能者被眼前嬌嬌弱弱的姑娘轟出了門外,心裏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起來吧。”言葉親自扶起了滿臉蒼白的的張姐。胖子此時還在門外慘叫,一邊叫喚一邊咒罵。罵完張姐罵言葉,沒有得到回應,還當是裏面的人怕了,又開始趾高氣昂地炫耀自己的武力和地位。末了,還說什麽張哥、李哥馬上就會來救他雲雲。颠來倒去就是威脅張姐和言葉給他跪下來道歉。

言葉冷着臉無視胖子的狗叫。她不認識什麽張哥、李哥,也不覺得異能者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她只知道,自己剛剛收拾的是一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和言葉無所謂的态度相比,很早就在服務區住下的張姐卻不能不懂。胖子口中的那些個靠山,都是附近大名鼎鼎的人物。她認識的女人們,若能和幾位大人物們說句話搭上關系,就能被其他同伴嫉妒的眼睛發紅。如果胖子正如他自己所說,那些大人物會出面幹涉,那她要怎麽辦?

自己請外援這步,是不是真的走錯了?俗話說的好,強龍壓不倒地頭蛇。現在出了一口氣倒是爽,可自己的靠山能保自己一世平安嗎?等到言葉走了,他們有的是方法收拾自己!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換個地方呆,但是自己這樣的單身女人往哪裏走不是一樣呢?

要是當時忍忍,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說不定就沒有後面的為難了!

張姐心裏如此想着,臉上難免就帶了出來。言葉暗自注意着她面上表情的變換,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躁意:她竟然還後悔了?——自己不把自己當人,還能怪別人把她當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面團兒似的,受到委屈唯一的反應就是忍、忍、忍,別人不欺負你欺負誰?

這般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門外的男人還在叫喚,聽的言葉心煩不已。擡手便給了他一個冰刃,惡狠狠道:“閉嘴,再吵信不信我立刻就送你去見閻王!”

或許是意識到屋裏的人并不是被他的話吓到,而是真的有可能收了他的小命。男人很快閉上了嘴。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準備撒腿溜走搬救兵時,卻發現自己被一道冰繩綁在了樹上。

這次真的碰到硬茬了。男人終于消停了下來。

屋內,張姐猶豫片刻終于下定了主意,緩緩向言葉跪了下來,哀求道:“妹子,事到如今我也是真的被逼到絕路了。求妹子伸出援手救救我!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此刻的言葉完全先前表現出的無害和随和,她不但沒有立刻扶起地上的人,反倒是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理智甚至冰冷的眼光打量她,一直看的她心裏發毛,才漫不經心地緩聲道:“幫你?你說,怎麽幫?要我給胖子道歉,然後不打擾你們的好事,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話落,張姐猛然擡起頭,言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入一把刀,狠狠地插入她的心口,捅出她內心最深處的陰暗。她連忙低下頭,有一種被看穿的羞恥感。

頓了頓,她喃喃道:“不,不是。我想讓您救我。我不想再被這樣不當人的糟踐……”

說罷,她便聽到身邊的人大笑起來。接着,她便被扶了起來。扶起自己的神秘姑娘眼中還氤氲着大笑之後的水霧,作為一個女人,她竟然不由自主地看癡了。

“這才對嘛。當初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廢了這麽大的勁兒。若是中途變卦,豈不是枉費了心機?”

此話入耳,張姐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

是的,她承認自己接近言葉的目的并不單純。她是另有所圖,可她實在是想不出法子了!自從前幾日得知未婚夫将自己送給胖子,她這幾天晚上就沒有睡過以一晚上囫囵覺。腦子裏全部都是:怎麽辦,該怎麽辦才好……想了幾日,也沒能拿個章程出來。

她在這裏一無親人,二無至交好友,有幾個能說得上的話的,可誰願意為了她去得罪一個異能者?更可況,還有不少人認為她能被一個異能者看上是件好事,反倒是對于她的反抗疑惑不已。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她看到了言葉——一個和環境格格不入的女人。對方幹淨整潔的衣着和柔弱無害的情态告訴她,這是一個被保護的極好的、沒有受過苦楚的女人。福至心靈,她忽然驚喜地發現,自己可能有救了!

在末世的環境中還能夠保持這番養尊處優的模樣,明擺着告訴別人她的背後有後臺。張姐暗自猜測,這位言葉的姑娘,極可能是某位大能身旁的紅人。

那麽,如果自己與她交好,是否能說動她身後的大能為她出頭?無論如何,總要試試!

剎那間打定主意,揚起以前用來讨好領導的笑容迎了上去。幸運的是,這位叫言葉的姑娘的脾氣很好,相處起來也極為容易。交談之餘,她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就這通身淡定從容地态度,豈是一般人能有的?

當然,恍惚之間她腦海中也劃過“對方有沒有可能是異能者”的想法,但瞬間又被自己壓了下去。若她是異能者,又怎會親自來廚房?更何況,她這嬌嬌弱弱的模樣,也不像是異能者……

雖然不能确定對方身後的大能會不會因為言葉的關系出手幫忙,但這已經是自己能夠想到的最後的辦法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成功地和對方拉近了關系,刷到了足夠的好感值,該鋪墊的也都鋪墊好了。事實上,一切的确按照她預料的那樣進行着。

——直到她發現自己低估了眼前的女人。她比自己想象中的強大的多!

對張姐波濤洶湧的內心世界一無所知的言葉此刻卻心情很好。她對張姐的選擇很滿意。自己連武器都遞到她面前了,若對方還不敢接,她就可真的沒辦法了。如真是這樣,她那雄心勃勃的、致力于為末世女人提供避風港的“木香“小隊也就沒必要再繼續了。

要是自己沒一點兒血性,別人再怎麽扶着也是枉然。膝蓋軟,站不起來?那就跪着吧。她又何必再去費這個心思,自己安安穩穩的豈不是更好。還好,張姐最終的确定把她從失望邊緣拉了回來。

言葉抿嘴笑,挽着張姐:“走吧,給他看看欺負女人的下場。”

院中被綁在樹上的男人看到言葉出來,怨恨之色幾乎要從臉上溢出來,他狠聲道:“小賤人,我勸你還是趕緊放了爺爺。老子的人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你們可別哭!等你們落到老子手上,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反派都這樣敬業嗎?臨死還不忘拉一發仇恨。

言葉正愁着如何整治他,聞言,善意地向他那喋喋不休的嘴裏塞進一個冰球,貼心道:“瞧着你嘴髒,免費給你洗洗。不用謝我了啊!”

被刺骨的寒冷凍結,男人覺得自己嘴沒了知覺。此刻,他總算沒有忘記自己異能者的身份,趁着言葉和張姐說話的間隙,三個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來——

“小心!”

話還沒說完,言葉的發出的冰刃便憑空出現,輕松寫意地将氣勢洶洶的火球擊落:“雕蟲小技。就這水平還敢拿出來顯擺?”

男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才的三個火球齊發,已經是他蓄力已久以後的全力一擊了。

懶得再和他玩這種你來我往的游戲,言葉上前,一腳将他踹翻在地。問張姐:“你是當事人,怎麽解決他?”

男人被言葉收拾的沒有了脾氣,可憐巴巴地望着張姐,哀求到:“張文素,是我不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張姐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眼前這個男人醜陋嘴臉,獰笑着朝自己撲過來的畫面。她還記得那一刻的驚恐和無助!

要她饒了他,誰又會饒了自己呢?要不是言葉及時趕到,自己此刻的下場,會比他慘一千倍!他此刻竟然有臉求她饒了他?

做夢!

伴着從未有過的堅定和決心,張姐低聲說:“我要讓他再也造不了孽!”迎着男人驚恐的眼神,平日絲毫不被放在眼裏的女人緩步上前,擡腳,狠狠地踩在了他兩腿之間的罪惡之源上。

殺豬般的慘叫充斥耳邊,張姐卻越來越興奮,腳上的勁兒絲毫沒有放松。她輕笑着,之後變成略帶癫狂的大笑,最後笑到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下來。

老天爺啊,你可是開了眼?不,你根本就是睜眼瞎!既然我祈求的平安幸福你給不了,那我就自己來掙!

寂靜的夜晚終于被男人沖天的慘叫聲喚醒,幾十人舉着火把沖進了小院。熊熊燃燒着的火焰将黑暗驅逐,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露出了喜色。

張姐側過身望向言葉,後者嘴角親揚,淡淡道:“繼續。”

男人的哀叫聲又一次充斥了庭院。而後來的男人們終于在火把的幫助下弄明白了正在發生的事情,齊齊抽了一絲涼氣。恍惚間,他們也覺得自己相同的部位疼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就覺得爽……

☆、落定

張文素在很多年以後仍然能夠清晰地回想起這個千轉百回的晚上。仿佛是一條分割線,這個不尋常的夜晚将她的一生劃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部分。

胖子的援兵們沒有怔愣多久就回過神來,忙不疊地想要上前救自己的兄弟于苦海。就在他們舉起火把向前沖時,一道驚雷劃破長空,在他們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