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真的不錯,好好珍惜。”

二、

我一直覺得我的家是容不下我的,無論是自小就不愛我的奶奶,還是所謂無私大愛的父母,因為我還有一個妹妹,盡管我從未拿她當妹妹看待,她總是瞪着一雙水靈靈的雙眼皮大眼睛對着我,那是一雙我讨厭但是又很嫉妒的眼睛。

為此,我曾在阿丫丫店買過兩塊錢一袋的雙眼皮貼,乳白色的一股膠味,但是我的單眼皮單的太厲害了吧連雙眼皮貼都對我不管用,所以直到現在我依舊是一雙睜不開的單眼皮。

媽媽總是說我小氣,“你看看你妹妹啊,你就不能讓我省心啊。”

每到這時我就選擇沉默,很多年的眼淚早已不能稀釋半點母親對我的印象,我說,研蕊,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小氣啊,如果沒有青顏,你說媽媽是不是就不會覺得我小氣了。

研蕊說,不對,應該是有兩個青顏你媽媽就不會說你了。

原來,研蕊家是三姊妹,她是老大,父母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時間放在她身上,再加上她的成績很爛。

離高考還有一百來天的時候,研蕊就說過,她說青舒,我不想讀了,我想去學化妝、學美容。

好啊,我說。

但是,呵呵,想想還行,我二妹今年中考,媽說,她考省中沒問題,就是你讀的那所高中啦,再加上三妹也進初三了。

研蕊走啦,一個月後她打來電話,“青舒,我好想回去讀書啊,我在這兒,整天和我表姐吵,你說我幫她幹活不拿工資就是啦,還要受氣,真是折磨人,哎……”片刻她又說,“青舒,你有多久沒見弦了?”

忘了诶。

我一直很珍惜身邊的友誼,即使我不知道那些我所謂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值得我去珍惜,就像齊佳肴對我的傷害。

很久了,齊佳肴不再與我形影不離很久了,我始終不想去回憶和她的回憶,以及她和弦的回憶,我覺得那樣的劇情太老套了,但事實還是那樣的發生了,當她和弦手牽手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卻只能朝着研蕊笑,然後趴在她的肩上哭,很厲害很厲害的流淚,我說研蕊,我好難受,我好傷心,我真的好傷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麽辦,你告訴我,研蕊……

我已忘了研蕊當時的表情,或者齊佳肴也沒有想過我當時的表情吧,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段我不願意回首的青春那麽深深地刻上了友情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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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說,我們終其一生,注定活了一個不完美的結局。

大蟲有些興奮地說,丫頭,我跟我媽說了我們的事。

“我們的事?哦,怎麽說的。”

思緒開始在蔓延,那些我深夜疊的紙鶴,那些我燈光下熬過的筆跡,弦,你是否都還記得,就像我還是記得你說的每一個字眼一樣,你說過,青舒,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一個女朋友所無法代替的。

多麽可笑的所謂的肯定,也許弦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對你的等待從來都不是為了一個可以超過女朋友的特殊,特殊的位置,就像古為永遠都不會懂我為什麽要離開他一樣,他只是一直問我他到底哪一點對不起我,以至于我非要離開他不可。

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清楚的記得,他要我化淡妝,他要我淑女一點,他要我多笑一點,他要我像那些美女一樣,只抹淡淡的指甲油,而不允許我塗我最愛的血紅色,只有這些而已。

大蟲總是盯着我傻笑,他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但是我不說話的時候,他卻刻意地說很多話,他只是不想我們之間存在尴尬。

我也明白,大蟲,真的很愛我。

我能做的,就是銘記這種愛,遺忘某些愛,深刻的,微笑的,以及,淚流滿面的。

丫頭,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見你的父母啊!

丫頭,你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呗。

對了丫頭,你說以後我們買房買多寬的。

丫頭,你以後一定會嫁給我的,對嗎。

我真的很愛你,丫頭。

……

三、

上學期的成績在開學第二天下來了,很郁悶的是英語考了倒數第一。

宿舍裏的人還在津津樂道某某人的成績有多好,某某人過了是因為作弊的原因,笑聲與壓低的唏噓聲交融着,混合着,像是一種別人無法體驗無法感受的奇妙樂趣。

白梨說,沒事青舒,大不了以後我每天陪你去讀英語。

我笑,你陪我去我還不一定去呢。

大蟲安慰我,沒事,大學不挂科才不正常呢,以後出來我養你,你要那麽好的成績也沒什麽用啊。

那麽好吧,其他的事,就都不重要了。譬如古為說的一些言語,他希望我不挂科,他希望我能更加優秀,他希望我能不那麽丢人,他希望……

又譬如弦對我無奈的一笑,你知道為什麽我會選擇齊佳肴而不是你嗎?因為佳肴更會讨我的歡心。

所有的借口和理由都如那個故事多多的女作家說的那樣,愛的不夠,才借口多多,真正愛我的人,即使我全身都是缺點,他也會如獲至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我知道,一定不是弦,不是古為,不是曾經走在我身邊的任何一個男生,因為,他們的借口太多,而我,還不夠灑脫。

一直下雨的青舒(五)-

白梨陪我去商業街從下午逛到晚上,大學城的燈光閃成了亮白色,閃成了橙黃色,暈開了一連串的所謂的溫馨,頭頂的月牙彎的很漂亮,我想嫦娥會不會其實并不孤獨,因為心中有所想,有所愛。

大蟲閃的電話,鈴聲是浪花兄弟惆悵的聲音,“看你在搖椅上織圍巾一個人在客廳只剩下壁爐裏的光影木材在燃燒的聲音畫面像離家時的風景我那年的決定許下的願望都很好聽淚卻紅了眼睛……”

初聽這首歌只是愛上了那句“許下的願望都很好聽,淚卻紅了眼睛”,許下的願望都很好聽,我的願望是什麽呢?有一個愛的人,有人愛,被重視的感覺,燈光耀耀,還是光彩四溢?

下一句,淚卻紅了眼睛……

想起了初中時的一個畫面:黃昏的操場上,夕陽褪盡了最後一絲餘晖,弦背倚着暖紫色的天,頭埋進了臂彎,遠遠的,我看見齊佳肴踏着一雙李寧的運動鞋靠近他。

弦擡起頭,望着她溫柔一笑。

我忘了當時的我站在什麽地方看見了這樣的一幕,或許是和研蕊在操場的另一個角落打鬧,或許是心情很好一個人在操場散步,又或許我是和佳肴一塊去的操場,但也有可能我是隔者很遠的地方眺望着。

僅此而已。

古為曾經認為,青舒是從不會相信別人的,從沒有信過任何人,以及從來說話都不曾給人留過餘地。

幾年前,當弦和齊佳肴還能手牽手出現在操場的餘晖裏時。

那一年的雨水特別多,研蕊把套在頭上的連衣帽取下來,搭在背上,“讨厭死啦!整天都是雨水答答的。”

我喜歡雨,至少在那一年。

下雨的時候,總是伴着輕微的風,吹的人如軟如酥,緩緩的,像絲綢一樣劃過了心的一側,無所謂所以,徒依戀那樣一種柔軟。

“你也喜歡下雨啊!”弦着一件淺灰色的運動服,把拉鏈拉到了下巴,嘴角保持着一貫的笑意。

“還好啦!”

“青舒,你變了,”弦看着我,“以前的你總是罵我醜,總是不停地在我的耳邊叽叽喳喳。”

“是嗎?”我轉身欲走,“我也覺得自己很煩人。”

“可是青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安靜了,優雅了,但是哎——我反而不習慣了,我……希望你知道,你是除了我媽媽以外,這個世界上最相信的人,我希望你永遠不要騙我,不要對我說假話,可以嗎?”

他還是夾着笑意消失在微雨裏,不知怎麽的,我卻那麽清晰明白地看見了如雨一般惆悵朦胧的失意嵌進了他的背影,有這一刻,我覺得我應該朝着他的背影,肯定地告訴他——

“弦,你放心,我不會騙你的,永遠。”

但我還是沒有勇氣,只是順着雨水默默地問自己,弦,為什麽你選擇了佳肴卻又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呢?

研蕊握着我的手,語絲淡然,青舒,他信你,你應該高興啊,你才是他永遠的紅顏,即使他選擇了齊佳肴。

和齊佳肴相知我一直認為是她的“預謀”。

齊佳肴拽着我的手臂,“青舒,你第一次上課起來回答問題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時候覺得你聲音特好聽,像瓷一樣,幹淨、清涼。”

“那現在呢?”

“現在啊……活像個潑婦,哈哈!”她笑起來的時候很誇張,薄薄的內雙眼皮笑成了一根繡花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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