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波又起

耳邊徘徊着殷墨白的質問,茵蘭只覺男人掐着她的手更緊了些。她已經喘不過氣,本是蒼白的面色現下憋得通紅。可即便如此,她卻一言不發,似乎放棄了掙紮般,任由殷墨白這般扼住她的喉嚨,令她如瀕臨溺死的魚,神志漸漸昏沉。

見狀,殷墨白沉着一張臉,厲聲喝道:“來人,把她給朕帶下去!”

話落,原本隐匿在暗處的暗衛倏然出現。殷墨白松了手,見茵蘭被暗衛押着跪在地下,面上卻無波瀾,脊背直挺,同先前那位怯懦的小宮女判若兩人。

殷墨白見她如此,更是心生煩躁,他不自覺地往寝宮內望了一眼,眼中難掩焦灼之意。身邊的暗衛正欲将茵蘭帶走,他欲言又止,半晌,又出聲道:“朕再問你一遍,你處心積慮呆在朕身邊,究竟是有什麽目的?”

茵蘭捕捉到了他焦躁的情緒,流露不屑之意,說道:“陛下,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您不是也發現了嗎?”

聞言,殷墨白忽然面色一黑,怒道:“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麽?”

“陛下應該也發現了吧,公子……不,應該是那位已經‘死去’太子殿下,”茵蘭勾起唇角,也往寝宮裏望了一眼,繼續道,“怕是時日不多了……”

殷墨白憶起皇兄近來身子愈發孱弱,醒着的時候還沒有睡着的時候多,才忽然悟到——這并非服藥落胎後的虛弱之症,而分明是中毒之狀!想到這小宮女竟是自己安插在殷承凜身邊的,他心中湧動着強烈的悔恨之意。

殷承凜本是人中之龍,貴為太子,卻在一夕之間,被他囚禁于牢籠中,從此淪為他的禁栾。他本以為如此這般,便能讓那男人眼中只有他一人,可向來運籌帷幄的他,卻也有失算的一天。他未曾想過,他同殷承凜會淪落到現在這樣,即便他将男人囚禁起來,可那人的雙眼之中,卻未曾出現他的身影,他在對方的心中,不曾有過一席之地。

仿佛多年前的那天,還是少年的男人望着那嬌俏的少女,眼中盡是溫柔的笑意,而他只能躲在陰影之下,卻不敢觸碰對方的一分一毫。

事已至此,已經再無轉圜的可能。他見殷承凜終日郁郁寡歡,再也不是從前那般意氣風發的模樣,心中的堅持似乎也已漸漸松動。他甚至想着,等到殷承凜身子恢複了,他便放手讓那人離開。

然而眼下,他的皇兄在龍榻之上昏睡着,面色紅潤,呼吸沉穩,看似并無大礙,可這種眼睜睜望着對方日漸昏沉下去的感覺更為煎熬。一日接連一日,仿佛利刃在他心上劃過,将他淩遲至死,還要看着他垂死掙紮的模樣。

而這樣的煎熬,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親手将皇兄推入深淵,而他自己,也被自己囚禁,還不自知。

縱然他心中已千回百轉,面對着茵蘭,他強壓下一掌拍倒對方的沖動,壓着嘶啞的聲音,質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他待你并不薄。”

話畢,沒料到原本冷着一張臉的小宮女,此刻卻忽然大笑出聲:“那又如何,那個女人作下的孽,就讓她尊貴的太子殿下來償還!陛下這般睚眦必報之人,又怎會不明白呢?”

殷墨白神色一凜,道:“是……蘇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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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蘭聞言,無神的雙眼竟閃過一絲凜冽的恨意,冷笑道:“多年前,顧家三十四口人慘遭滅門。我爹本是身赴沙場的将軍,可到頭來卻落得一個‘反臣’的名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女人為了他手中的兵權,竟以謀反之罪,将我爹打入天牢。後來,更是對顧家痛下殺手。

我永遠記得那日——我也不過十一二,爹娘自幼将我當男子看待,心野得很,竟然趁着家仆不注意,偷偷溜出家門。後來,我在外頭迷了路,尋尋覓覓到後半夜,才找到回家的路。我從後門輕手輕腳地進去,還擔心着爹爹知道我偷跑出門家法伺候,卻發現全家上上下下,都慘死在顧府中!我娘甚至被扒光了衣服,綁在柱子上,胸口刺着我爹最心愛的、每日都要仔仔細細擦拭一遍的劍。

我渾身發抖,躲在假山後面,那夥人渾身血氣,從我眼前走過,似乎是以為任務完成了,竟也不曾發現我。我聽見有個太監從外邊進來,問他們‘皇後吩咐的都妥了吧’,才知道是那女人下的殺手!”

殷墨白死死地盯着她,忽而憶起一個名字,脫口道:“顧明挽?”

“難為陛下還記得我,”茵蘭擡起頭,露出一絲意味難明的笑,“自那之後,我便日日夜夜想着報複那女人,也讓她體會一下……失去摯愛之人的感受。只不過,幾年前,她居然死了!我還未複仇,那女人也還未感受過我的痛苦,竟然就死了?我處心積慮混進皇宮,自毀雙目,假扮成眼瞎的宮女,卻無疾而終。後來又聽聞太子殷承凜已經病逝,我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萬萬沒想到……”

“是朕……”

茵蘭又是笑,垂着眼,掩去了淚眼婆娑:“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知道他便是太子殿下。只是沒想到,這大抵便是報應,那個女人應該也沒想到,她的兒子,竟然會和她嫉恨的妃子所生的皇子……”

“可這——便是你仍對皇兄下殺手的理由嗎?”殷承凜寒着臉,冷聲道,“為何要将他人的罪強加在他的身上,更何況,你也知皇兄是心善之人,他對你更是如對待他那表妹一般!”

“陛下現在又有何理由,道貌岸然地指責我?”茵蘭反問道,“陛下所做之事,又和我有何區別呢?”

殷墨白先前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被引爆,他心中火起,踩着對方的背,将茵蘭踩倒在地。茵蘭雖也習武,但畢竟不如殷墨白,被男人一腳踩到命門,面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她嘴角溢着血,轉過頭,斷斷續續地說道:“自我下毒那刻起,我知我已經無路可走,被陛下發現便是死路一條,也在我意料之中。只不過,見陛下這般在意,我便告訴陛下一事。”

一語未完,茵蘭忽然模模糊糊地說了幾句,才繼續道:“無情散。那毒名為無情散。若陛下本事通天,能尋到解藥……”

我想快點完結。。寫到這裏已經沒什麽感覺了。。心思都在新文上面(。

提前安利一下,新文是bdsm題材的,決定存一下稿子再發,大概是強強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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