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者有話要說： 祝各位，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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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四月，柳絮紛飛，桃花飄香，欣欣向榮。原本最是一年春好處，葉蓁蓁卻只能在深閨中望着滿院春色發呆，若不是自己不争氣，弄傷了腳，被葉夫人禁足，這會兒說不定還能扯個謊出去轉轉。
“哎”她長嘆一口氣，低頭擺弄起手中的花簪，嘴裏念叨着“楚序，楚序，楚序。”念着念着嘴角也跟着翹了，心裏好似也搖曳出了一顆青芽，被窗外吹來的縷縷春風熏開了花。
不過見過一面，楚序兩個字便在心中腦中生根發芽，摘不掉，抹不去，相遇是驚鴻一面，眉眼如故是你，相遇是始料未及，後會無期是你。
“咳咳”窗邊傳來倆聲清咳，一張俊俏的臉出現，“呦，這天暖了，花開了，鳥叫了，咱家妹子也開始懷春了。”
“誰懷春了？小心我告訴娘親”葉蓁蓁斥了一句，水汪汪的大眼睛剜了葉檀一眼，卻控制不住臉上的紅暈如春水般蕩向耳根。
葉檀故作可惜地拿了兩個紙包在葉蓁蓁眼前晃了晃，“可惜了這桂花糖了。”佯裝大步離開。
葉蓁蓁起身，眼睛一轉，閃過狡黠的光，她“啊”了一聲，彎腰捂住了自己的腳。
葉檀聞聲吓得趕緊跑進屋裏，緊張兮兮的問道，“是不是腳踝又疼了？讓我瞧瞧。”
葉蓁蓁撲哧一笑，“腳踝倒是不疼，就是嘴有些不聽使喚。”說着她搶過葉檀手中的桂花糖，嘴角翹起，眉眼彎彎，好似一抹最亮麗的春光，“就知道二哥對我最好。”
葉檀點了點葉蓁蓁的額頭一臉寵溺，他坐到桌邊，翹起腿，倒上茶，“也就你二哥我想着你，生怕你悶，特地跑到城南賣你愛吃的桂花糖。”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葉蓁蓁咬一小口桂花糖，覺得食之無味，棄之又可惜，只好又放回去。
“今兒你得跟我說說這腳是怎麽弄的了吧？娘信你，我可不信你。”葉檀端起茶來，神情悠閑，“你若不說，我便不走了。”
“只是去了桃花會，沒管住自己的嘴，出口成禍，幸好被人搭救，否則就不光是這腳踝扭了。”葉蓁蓁說着又想起了楚序，他的音容笑貌，玩世不恭在腦海揮之不去。
“原來是英雄救美，我說我家妹妹怎麽整日茶不思，飯不想。”葉檀起身，圍着葉蓁蓁一邊走一邊拿着折扇敲打着肩膀，搖着頭嘆道，“哎，難怪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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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檀，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撕開你那張貧嘴。”葉蓁蓁杏目怒視，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比那牡丹還嬌豔。
葉檀一臉谄媚的笑，用肩膀輕輕撞了葉蓁蓁一下，“我不說了不說了行吧，你把你覓下的那把折扇還我可好？那是一道士送我的，說我是有緣人。”
葉蓁蓁秀眉一挑，“什麽折扇？誰稀罕你的東西。”
“就是扇柄上刻着‘城北葉檀’那把，那日你去白馬寺明明帶走了啊！”葉檀看起來火上眉梢，有些着急。
“那個...二哥，那折扇好似落在了白馬寺。”葉蓁蓁滿臉歉意，無辜的大眼睛轉了兩圈便低下了眼眸，可憐兮兮的樣子像只乖順的白兔，讓人不忍責備，葉檀只好憋着口悶氣。
窗外芳洲腳步匆匆，挑了簾子走進屋，“二少爺，外面有小厮找您，說是府裏來了位您的朋友，還您扇子，想要見您一面。”
葉蓁蓁一把搶過芳洲手裏的扇子，摸了摸扇柄處，上面刻着‘城北葉檀’，臉上瞬間浮上笑意，兩頰笑渦霞光蕩漾，眼波滿載期待，“他可說他的名字？”
芳洲想了想，“楚什麽來着，”随後豁然開朗道：“楚序，對，楚序。”
葉蓁蓁笑意更濃，看得葉檀一臉迷茫，他從葉蓁蓁手中拿過扇子，“找我又不是找你，你開心什麽。”
“你去回了他，本少爺并不認識什麽楚序，然後給他二兩銀子，就說本少爺謝謝他換回我的折扇。”
葉蓁蓁一聽急了，拉住葉檀的手臂，“你不認識，我認識啊。”
葉檀上下打量葉蓁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臉探究，“你認識？桃花會救你的人？你還用了我的名字？”
“恩。”葉蓁蓁颔首，微啓雙唇，怎麽也掩不住臉上的笑意。
“那我可要會一會了，二兩銀子怎麽謝謝人家是不是？”葉檀正要大步流星的往出走，卻被葉蓁蓁攔了下來，“二哥，我跟你去。”
“你一個姑娘知不知道廉恥二字怎麽寫？”葉檀瞪着眼睛，哼了葉蓁蓁一聲。
“可是在楚序那裏我才是葉檀，要不我就躲起來聽聽，你說你是大哥，說我腳傷未愈不方便出來相見。”葉蓁蓁拉着葉檀的衣袖，搖晃了幾下，“我知道，我玉樹臨風，潇灑倜傥，才高八鬥的二哥最疼我了，要是你也不幫我，”說着她撇了撇嘴，嘆了口氣。
“讓人把那楚序帶到花廳去吧，你跟我走。”葉檀揚起下巴，像是命令随從一般。
“小的明白。”葉蓁蓁屁颠屁颠的跟在葉檀身後。
楚序身着藏藍色長褂，銀絲滾邊，玄紋雲袖，背手立于廳內，身姿挺拔，優雅入畫。
葉檀大步走進花廳，“請問可是楚公子？”
楚序聞聲回身，不淡不濃的劍眉下，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的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遠山般挺直，薄薄的嘴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開口道：“在下正是。”
葉檀心裏犯着嘀咕，這世上竟還有比自己更英俊的男子，難怪蓁蓁那丫頭跟吃了迷藥似得，“在下葉桓，葉檀的大哥，家弟腳傷未愈，不方便出來相見。”
“哦？腳傷還未愈？可是傷到了筋骨？說來還是在下的錯。”楚序嘆了口氣，心裏如湖水般明鏡，葉桓的臉上只差寫了‘不想見你’四個大字，越是這樣，楚序倒越是有興趣。
“家弟自小身子骨弱，自然也比常人恢複的慢，桃花會那日的事我有所聽說，還要多謝楚兄你。”想要來葉家撈一筆的人葉檀見多了，說不準這人也是一個。
“在下不過是做了該做之事當日令弟急匆匆的從白馬寺逃走，留下了扇子，這才給了在下前來還折扇的機會。謝便不必了。”楚序有意加重了‘逃’字。
躲在耳房偷聽的葉蓁蓁心裏咯噔一下，這楚序倒是明白自己‘落荒而逃’。
“楚兄這就客氣了，家弟給你添麻煩了。”葉檀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心裏卻怎麽都覺得這楚序意有所圖。
葉蓁蓁在耳房裏急的亂轉，不知為何，她很想再見楚序一次，親口道謝，一個不注意便打碎了桌上的茶杯。
葉檀清咳了兩聲，喝了口茶掩飾自己臉上的慌亂，楚序聞聲眼波微轉，勾起嘴角，笑了笑，從衣袖中拿出白色小瓶，“這藥專治扭傷，勞煩葉兄交給令弟，順便替在下轉告令弟，”楚序的聲音忽然提高，“令弟若是想見在下，城郊楚宅便可尋到，告辭。”
沒等葉檀起身相送，楚序便離開，只留下一個背影，葉檀轉了轉手中的折扇，“怪人。”
葉蓁蓁靠在耳房牆邊，手裏擰着手帕，笑着重複，“城郊楚宅，城郊楚宅。”
葉檀伸手在葉蓁蓁眼前晃了晃，見葉蓁蓁毫無反應，不敢置信道：“蓁蓁，你這丫頭真是中邪了。”說罷，用扇子狠狠敲了葉蓁蓁的額頭。
“葉蓁蓁，你時刻謹記，你是大家閨秀，不是鄉村的野丫頭，矜持二字可知怎麽寫？我就瞧着那楚序長得不像什麽好人，說不準就是個風流成性的騙子，專騙你這種初涉世事的傻姑娘。”
“二哥，楚序心裏我只不過是那日偶遇的小兄弟，并不是什麽傻姑娘，雖說我不是你飽讀詩書的男子，卻也不是目不識丁，知道什麽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親自跟楚序道謝也是應該的。”葉蓁蓁循循善誘，一字一句忽悠着葉檀。
“有道理。”葉檀笑着點了點頭，笑容驟然消失，“那你也別想見那個什麽楚序，我不會幫你。”
“哼”葉蓁蓁狠狠的剜了葉檀一眼，負氣離開。
命運之所以稱為命運，是無法阻擋亦無力反抗，前生緣，今世緣，絲絲縷縷盡纏綿，千裏一線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