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玩笑開過了
一只羊, 兩只羊, 三只羊……
數到哪了又忘記了, 重來吧,一只羊, 兩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五只…一百三十六只羊…三百…三百多少?
“哎呀!”南宮翧葶噔地從床上坐起, 不知道在氣什麽,臉鼓鼓的,“呀呀呀呀呀,啊……”
好好數着羊, 軟綿綿白乎乎的羊頭最後怎麽都會變成靜桐的臉。
躁狂地喊了一段後,下了床,四肢極其僵硬, 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來。
她是躺了多久啊。
打開門,寒風凜冽,哆嗦得差點小解在褲子上, 南宮翧葶趕緊又把門關了,得了, 在屋裏解決吧。
坐在夜壺上, 猛得想起了一些事, 南宮翧葶面色陡變。
兩個月裏, 特別是某人嚴重昏迷期間,她那麽大個人了總不能抱着她去茅房吧,好在有蘭姿芮在,小時候又不是沒做過這些,果斷的給她包上尿布。
把屎把尿基本上還是靠她親娘,直到半月前她離開。此重擔就落在了靜桐身上,當然也沒最初那麽煩瑣,這時的南宮翧葶除了整日迷迷糊糊,可人已經能坐起來,扶着她也能在房裏走幾步,就是要幫她解開褲腰帶,拉下褲子,讓她坐下,再…
“我的老天。”
後知後覺的害臊起來,沒一會兒某人又開始傻樂,你說,她那麽不遺餘力地照顧我,要不是喜歡我,還能是什麽。
南宮翧葶确定靜桐不可能對她毫無感覺,兩人關系表面上一直是自己主動,可沒有她的縱容,又談何逾越。師傅她只是還不願意面對這種感覺。
她不着急,南宮翧葶想只要最後和靜桐在一起的人是她就好。
只是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媽呀,太凍了。”南宮翧葶拉開窗戶想要對着明月高歌一曲以表她愛靜桐的決心,一張口就迫于寒氣放棄了,窩回了溫暖的被窩,這一折騰,倒是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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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來了。”
雨竹打開門,手臂就被秋茉不由分說地拉着,被拽着走了一路。
也不多問,只是跟在她身邊一路跑着。
停在墓碑前,秋茉跪下,低着頭,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雨竹蹲在她身邊,一聲不吭只順着她的長發。
“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誰了嗎?”
“是誰啊?” 雨竹柔和地靠近,卻被秋茉推倒在地,“算了,你根本不懂!”
“別走!”在秋茉面前第一次那麽強勢地拉住了她,“你說清楚啊。”
大清早敲門的是她,帶她一路跑到這裏的人是她,問了問題又說自己什麽也不懂的人是她。
雨竹是不懂,她到底想要自己怎樣?說話只說一半,後一半是要自己猜嘛?
“放開我。”
“我不放。你到底怎麽了?”
“你會幫我嗎?”
“只要你說,任何時候,我都會在。”
“我想殺一個人。”
伸了個懶腰,南宮翧葶覺得經脈舒暢,真是重獲新生的感覺。
她發現身體上有些不一樣了,以往冬季,她每回醒來手心腳心都會冒着冷汗,冰涼冰涼,今天竟然是熱的。
“醒了嗎?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外…外公!”
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吓得某人手忙腳亂地套上衣褲,整理好衣冠就走過去又甜甜地叫了蘭楚潇一聲。
“來,我看看。”
南宮翧葶主動地撩起袖管,手輕輕地搭上,蘭楚潇神色輕松,“孩子,你已經徹底無礙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服藥了?”
以為她是喝藥喝怕了,蘭楚潇說,“最好是在喝上一段日子,保險起見。你要真不想喝,你現在的情況,不用每天都喝,間斷性的,也不是不行。”
那怎麽行,她要好了連藥都不用喝了,靜桐怕是不會出現,一直躲着她吧,要創造機會多接觸,才能早日融化她冰冷的心。
“藥當然得喝啦,外公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啊?拜托拜托。”
妖裏妖氣的扭姿,這孩子是和誰學來的,蘭楚潇可不記得他女兒有這樣的習慣。
先和這孩子拉開距離,“有話直說。”
“是嗎,她不肯喝藥?”
蘭楚潇有點沒面兒,活到一把年紀了要他對一個小姑娘說謊,可是南宮翧葶說得情真意切,鼻涕眼淚都要出來了,說是和她師傅鬧矛盾了,一定要外公幫幫她。
勉強答應了,也只能硬着頭皮和靜桐說下去,“我知翧葶她有些任性,只能麻煩靜桐姑娘多擔待點。我後天就打算打道回府,之後她就交給你了。”
靜桐突然就覺得好委屈好不公平,她不能和別人說昨日南宮翧葶對她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想要一個人躲起來,暫時不要見面卻也不行。
不吃藥!南宮翧葶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以為我就一定會管你的死活。
“靜桐姑娘,看來她真的是讓你很生氣啊。這兩天還在,我幫你好好說說她。”
蘭楚潇說着就将新的藥方子交到了靜桐手上,“一定要盯着她喝藥啊。”
能拒絕嗎,為什麽一定要我去盯她。
嘆了口氣,“好,你放心。”
還是心軟,不過這可不是為了某人!靜桐恨恨地想。
從她說要殺一個人後,她就縮成一團蹲在地上,任雨竹怎麽勸,她都不起來,太犟了。
殺人,她想殺誰?
看得到她的痛楚,卻沒辦法撫慰,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人鑽心的難受,但雨竹推測能讓秋茉痛苦的只有那個人吧!
“喝藥。”
硬邦邦的口吻,藥碗扔在桌子上。
“唉喲,哎喲喂……我的老腰啊,哎呀,我走不了。我要摔跤了!”
拎住她的後衣領,像拎小雞一樣的把她拉了起來,扭了一把她的腰,不是連路都不能走了,倒是能跳得挺高,手舞足蹈的很精神嘛,裝都裝不像!
靜桐懶得理她,故意不看她。
“好痛,哎呀好痛。”
某人揉着腰在她身邊繞來繞去,很努力的博關注無果後,乖乖地拿起了藥碗,要喝的時候又起了壞心想逗一逗靜桐。
“我問你個問題行不行。”
靜桐轉到另一面,南宮翧葶歡騰地閃到她面前,“我之前老躺着,是怎麽喝藥的啊。”
再轉個身,她也跟着又轉到面前,“你說,你到底占了人家幾次便宜。”
“你要是覺得那是在占你便宜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南宮翧葶,你就是個沒良心的大混球。
“哎,師傅,靜桐!”南宮翧葶三兩口吞了藥,出門去追人,她只是怕她會不理她,何況她一點也不介意被她占便宜好不好。
“別跑了,我錯了。”
南宮翧葶後抱住靜桐,“你別不高興,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你錯哪了?”
說不上來了吧,就知道是在敷衍她,松開你的臭手,懷裏的人兒掙紮不停,“你就會和我開玩笑,你跟本不在乎我們有多努力地在救你,我們這段日子來有多辛苦。”
靜桐是真的被氣的哭了,她不體諒她的擔心,還以此當玩笑來踐踏她的真心。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某人現在後悔死了,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子,讓你嘴賤,她微微側頭,用唇抿去靜桐臉頰上星星點點的淚水。
安靜地抱了她一會兒,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
雨竹把能說的話都說了,秋茉擡頭,一口咬上了雨竹的肩膀,用盡所有力氣去咬她。
“痛嗎?”
“痛!”
“為什麽不推開我?”
“發洩出來能讓你開心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多咬幾口。”
秋茉很滿意雨竹的回答,“你,背我回去吧。”
賴在她身上很安全,秋茉時不時揪一揪雨竹的耳朵,會惹得她抗議,雨竹,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沒那麽好,你還會對我說任何時候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嗎?
“你妹妹的事,是個遺憾,但是你還活着,你有自己的人生,有時候人還是要往前看的。”
雨竹思慮再三,明知妹妹是秋茉的心事,她的逆鱗,還是決心和她深入的聊一聊。
“她本可以活着的,是有人不救。”秋茉說到這個咬牙切齒,看得出耿耿于懷至今。
“我覺得你鑽牛角尖了,這麽大的火勢之下,燒成那樣,大羅神仙都難以挽救。醫術再超群的人都也不是神。”或許旁觀者會比較理性,這些話雨竹很早就想說了。
“怎麽,你想氣死我。”
“我是在跟你講道理。你能否認我說的嗎,我甚至知道你一定也想到過,無非是心裏不能接受。”
雨竹多希望秋茉她能夠放過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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