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滿眼荒唐書生郎
深愛濃情,怎會輕易消散?
虞令光不明白。
日日夜夜殷思難寐,輕輕蓋上眼皮,活潑可愛的娘子蔻丹在夢中栩栩如生,朝他笑,對他惱,靈動仿若真;睜眼瞧見她面無血色眼袋長,憔悴如孤//魂//野//鬼,只留一息吊在人間。
于是他傾盡一生也未能明白。
“.......曾幾何時,我拒帝王招攬,放話吾之志非在仕途非家室,獨在山水之間也。而如今,我活得這樣不痛快......”
喉嚨口溢出短促的笑聲,虞令光不知該笑誰。
昔日殿上親試,高高在上的王問:和竹居士誓作隐逸世外的獨醒人,為何又要考取功名?
他答:為一女子。
女子?
帝王拍膝大笑:不知是如何女子竟勾動你心?是否見識與心胸更在你之上?
他答:不過一粗//野//女子,無才無能,偏生入眼,揮之不去。
不過無才無德一女子,恰逢臘月一舞如烈火烤心,那般溫熱至燒灼感便像繩索一般緊緊困住他,難以掙脫。
好友竊笑:清心寡欲如你,倒也會被傾城美貌打動,看來世間男兒多以貌取人,罕有例外。
虞令光不知是否一腔熱血僅僅出自于美皮囊,更迷惑于那樣淺薄的情愛又怎會叫人如此痛苦?如影随形,叫他片刻歡喜一生苦。
他仰頭飲盡一杯酒,揚起一個笑,仿佛飄在畫上那樣虛浮。
“究竟是我這深情無用,還是她薄情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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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令光對月發問,得不到一個回應。
“為何不放下呢?” 一旁侍女反問。她為蔻丹貼身侍女,頗有才情,多少比蔻丹有心肝,時常來至涼亭與他談心。
“怎能......放下呢?”
放下,這兩個字在喉嚨口翻滾一下就宛若尖刀刺喉。如此,又如何放下?
“我總有不甘。” 虞令光乏力地撐住額頭,目光迷離,喃喃道:“我總有不甘,我與她本兩情相悅,大婚四月正是情到濃處,她卻——”
“我不信!不信她翻臉不認人!”
三月時,他不信。
四月裏,蔻丹一改倦怠,日日對鏡梳妝,花//枝//招//展好似一只蝶,翩然飛往其餘男兒的懷中。
“你何必如此?!何必這般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