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注入你的身體,讓我依附你那難以令人理解的智商真是莫大的陰謀。]

“老娘這般身段才不想當你的載體!”

[嗯哼:好好好,夫人有理。]

不古臉貼到石桌上,逗着油燈裏的火焰,“阿貓,我想起中學學的一首詩: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

“哦?是嗎,合德在等我?”

劉骜綿綿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不古身後,不古驚訝起來,抿了抿嘴,“誰有等你。”

28 無題

小太監恭恭敬敬地上前一步,獻上薔薇,“皇上說這朵嬌紅色的薔薇特別襯今晚素淨的趙夫人。”

不古對薔薇不屑一顧,故作高姿,睥睨道:“呵呵,只怕你在班婕妤面前也這般說的吧。”

劉骜連忙解釋:“朕至今只跟愛妃你一人說過。”

“我才不信。”擁有佳麗三千的男人縱橫情場,嘴巴最不老實。不古作為一個現代知性·女人,不會尊崇什麽三從四德,所以她更獨立,更霸道,比其他嫔妃更難以容忍三妻四妾,而恰恰這一點,不古跟真正的趙合德頗為相似,也或許正是這一點,為她日後的專寵打下伏筆。

“額……”劉骜啞口無言,嫔妃多矯情,他偶爾甜言蜜語哄哄女人開心說說小謊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嘛。

小馬監立馬轉移話題,“趙夫人方才自言自語道‘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莫不是思念皇上,又何來感嘆?”

“你!”不古瞪了小太監一眼。

小太監立馬縮頭縮腦,怕惱怒了主子。

劉骜就特別喜歡看不古皺着眉頭生小氣的樣子,那樣隐約有征服的喜悅。“常樂(小太監名)說的很在理,若不是,愛妃又何故羞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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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古:“我怒他曲解我的意思,這句詩表達的明明是等待朋友的意思。”

劉骜坐到不古身旁:“等丈夫也未嘗不可。”

劉骜坐下,長袖掀起一縷清風,聞着似有一股莫名的香味。劉骜雖是男人,但為君帝,侍女們服侍得妥妥帖帖,幹淨整潔,身體不留任何俗·夫之味。初看劉骜除了玉樹淩風之外也不咋樣,因為花心還要打負分,但相處之久,不古漸漸發現他就像網絡游戲裏捏住來的唯美男神,陰柔、高傲、風流不羁、無所不能,雖然依舊花心。不古自認常常盯着電腦裏游戲男性人物塑像發呆,好似電腦能輻射荷爾蒙。

不古不想再被該男人勾引,起身要遠離他,不耍耍姿态他就不知道為何女神!

劉骜握住了不古的手:“合德,為什麽不陪朕說說話?”

被劉骜這一挽留,心裏居然暖暖的,“那皇上為什麽要跟我說話?”

劉骜無語,第一次覺得要跟嫔妃說話還需要理由。劉骜站起身來高過不古一個頭,見不古發髻上并沒有戴上自己賜予她的發簪,有點小失落,便把薔薇紮在不古的發髻上,沒想到這鮮花比起發簪更讓眼前的女人生姿,令他善心悅目,簡簡單單的說道:“朕想你呀。”

不古暗自喜樂,可是頭上戴朵花……這麽想象怎麽low,這是楊二車娜姆的節奏啊!

“好俗氣。”不古伸手要把薔薇扯下來。

劉骜握住不古玉一般的手腕,阻止道:“朕喜歡的,何人敢說你俗,常樂?”

“不不不,”常樂連忙贊道:“夫人優美儒雅,清新脫俗,妙哉妙哉。”

劉骜環抱住不古,語氣似一個小孩,“愛妃就陪朕賞月吧。”

劉骜的懷抱溫暖、結實,不古竟舍不得離開,敗下陣來,她做不成女神了。不古埋頭在劉骜的胸膛,撒氣地說道:“皇上何不去找班姐姐,她詩詞見長,最适合陪皇上賞月作詩。”

“班婕妤自然是最佳的作詩良伴,能琴能唱,也不會不理朕……”

不古心涼,完全被比下去了,默默無言。

劉骜作怪的捏起不古的臉蛋,“可是班恬不是朕的合德呀……”

不古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雖然是甜言蜜語,但聽着就是那麽順耳。

劉骜:“愛妃,你在吃班婕妤的醋?”

“沒有!”不古語氣近乎頂撞,口是心非。

劉骜笑了起來,大度地說道:“好好好,沒有就沒有。”

“原本就沒有嘛,我怎麽會嫉妒她,我是那種女人嗎?”

“所以愛妃并不需要解釋……”

不古忽然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劉骜吻了吻不古的額頭,挑逗道:“愛妃肚子還疼嗎,還要不要吃藥?”

額,這家夥怎麽還記着這件事!

不古捶打着劉骜的胸膛,臉蛋緋紅,不只是氣出的還是羞成的,“你……你故意的。”

“難道就只能愛妃故意麽?”

“皇上,我……我不要你!”

“好好好,朕答應你,以為只寵愛你一人,行麽?”

“我可沒逼你。”

“你沒有嗎?”

“我有嗎!”

……

不古這晚把劉骜扔到了榻上去睡,她就是要掉掉他的胃口。感情就那回事: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所謂故縱是因為要欲擒。不古得意的□□的在自己床上合上了眼,而劉骜只得憋屈的在榻上滾來滾去,輾轉反側。

次日,劉骜早早起身穿好了小太監送來的朝服,走進不古的內寝,看着不古劈·腿的誇張睡姿,不覺好笑起來。就這麽好好的看着她一會兒,劉骜都覺得很幸福。劉骜給不古蓋實的被子,輕輕的吻了不古的額角,然後起身離開。不古依舊慵懶的埋在被子裏,帶不古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嗯哼:夏不古同志,去看看趙飛燕吧,肥貓看見她最近很頹廢。]

[嗯……我也打算去找她,可是她若問起我為什麽知道那些事,我該怎解釋?]

[嗯哼:就說你察言觀色,望聞問切,然後得知的。]

[好吧,那我要不要送些什麽東西去?]

[嗯哼:你有什麽她看得上眼的東西?]

……

趙飛燕前些天請來了太醫把脈,确鑿證實了自己不能孕育的事實,她不敢相信,這對于一個後宮女人而言無疑是致命的打擊。趙飛燕成天郁郁寡歡,愁容滿面,躺在床上茶飯不思,像吸食了毒品一樣了無生趣,心像被荊棘鞭打一般疼痛,淚水是一股一股的流在枕頭上,心情久久不能恢複平靜。銜末在一旁守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不古到了昭陽殿,心情就緊張起來,像做了虧心事,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趙飛燕的內寝。銜末見不古進來,無聲的行了個禮,然後默默地退去。

不古走到床邊,只見趙飛燕睜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帳頂,六神無主,淚痕還挂在臉上,顯得楚楚可憐。不古看着就都覺得鼻子酸酸。“姐姐,我來看你了,你怎麽看起來很悲傷?”

趙飛燕面如死灰,語氣冷靜:“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麽。”

“我……我知道什麽?”不古裝作懵懂。

趙飛燕閉上雙眼,側過身去,“你走吧,讓我靜一靜。”

不古憐惜,“姐姐,聽說你最近都沒有進食,這對身子可不好,我從庖廚裏拿了些粥來,你起來喝一些吧。”

“你眼裏要是還有我這個姐姐,就應該早告訴我你知道息肌丸有毒,你知道我不能懷孕,你知道王美人懷了死胎。我不能懷孕我不怪你,可是你瞞我,才教我痛心疾首。我還天真的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能信任的親人,現在看來,我想錯了。”

趙飛燕聲音中帶着哽咽,不古聽得出她對自己失望到了極點。

“姐姐……”不古被趙飛燕說得滿內心的愧疚,情緒也低落下來。“姐姐,我是瞞了你,可是我從沒有害過你,你原諒我好嗎。”

趙飛燕坐起身來,眼睜睜盯着不古,雙眼透着血絲,樣子十分憔悴,“那你告訴我,你還瞞了我什麽?”

自己的身份決不能告訴她,歷史的真相也不能告訴她,除了這兩點外,不古發誓,真的沒有什麽瞞着趙飛燕了。

“我只知道這些,我發誓,除了這些事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趙飛燕眼裏的淚水不禁流了出來,苦笑起來,“哼,事到如今你還瞞我,合德,你讓我好失望。”

“我真的沒有瞞你,我只知道這些了。”不古焦慮起來,“你怎麽才能相信我。”

趙飛燕句句話都逼得不古想要逃避,逼問道:“那你怎麽知道這些事?”

不古眼睛一閃一閃,躲過趙飛燕探索的目光,說道,“我……我觀察得出的。”

“你沒學過醫,你怎麽知道,就連太醫都要給我把脈才能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我在宮外那半年來學的,跟姐姐相處久了,也就知道了,至于王美人……”不古猶豫了一下。

“快說!”趙飛燕嚴厲的一吼,不古吓得一跳。

[阿貓,我能說王美人的湯罐裏有毒嗎?]

[嗯哼:随機應變吧,史書也并沒有詳盡解說此事,也許她知道,也許她不知道。]

[哦,那我說了……]

“姐姐,我發現王美人每天進食的燙裏有致死胎兒的食材,吃多了胎兒就保不住。”

趙飛燕冷眼,“哼,我還能相信你麽?”

不古愣直的坐在一旁,衣服忏悔的樣子,“姐姐,我真的沒有騙你。”

這時,銜末進寝傳話,說皇太後的貼身侍女公孫夫人求見。趙飛燕應允,公孫夫人便走了進來。公孫夫人是宮裏的老奴,服侍太後三十餘年,是太後的心腹。

公孫夫人:“趙婕妤,太後有請。”

不古心發顫,有一種被老師點名的感覺,傻傻地指了指自己,“叫我嗎?”

公孫夫人微微一笑,從容淡定:“是趙飛燕趙婕妤。”

不古松了口氣:還好不是我。

趙飛燕臉上顯露出奉承的微笑:“臣妾這就去,請公孫夫人先回禀告太後。”

“是。”

公孫夫人走後,趙飛燕表情立馬冷了下來,對不古說道:“妹妹請回吧,姐姐沒時間招待你。”

不古無奈站起身來,踢着裙擺走出去,像被驅趕的孩子一般撒氣一樣,最後又回過頭來,為了補償趙飛燕,不古決定暫且把劉骜讓給她。“我讓皇上今晚來看你。”說完識趣的匆匆跑走了。

29 暗示

“臣妾拜見太後,太後長樂無極。”趙飛燕與銜末來到長信宮,銜末在殿外等候,趙飛燕入內給王政君請安。

此刻正是晌午,王政君用完午膳怡然自得地倚在床榻上小憩,閉着眼舒服地享受着宮女的按摩,小桌上放着一盞清酒。

“嗯。”王政君揮了揮衣袖,宮人們全數退去。王政君緩緩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眼趙飛燕,微微一笑,“平身,賜坐。”

趙飛燕謝過太後,走到一旁的矮桌前席地而坐,整理好姿勢,問道:“太後喚臣妾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并不為何事。”王政君坐直了身子,面容慈祥和藹,說道:“這嫔妃五日一請安乃是宮中禮數,孤見趙婕妤長久不來請安,也怪念你的,所以只得叫公孫夫人把你喚來,呵呵,趙婕妤不必拘謹,就當婆媳之間聊聊天,聊聊天。”

王政君越是親和,趙飛燕便越覺得不适,隐隐感到不祥和的氣息。無風不起浪,無事不登堂,趙飛燕确信王政君絕非是顧念婆媳之情,而是此番談話必有事情告之,至于是福是禍,她只能順其自然,悉聽尊便。

“妾身愚昧,還請太後明鑒。”

王政君滿意的笑了,“呵呵,這永巷之中就屬你聰慧,跟聰明的人說話就是不勞心,趙婕妤入宮已久,可知這宮中的規矩?”

“臣妾自進宮以來,并無做出越矩之事,不知太後此說何意?”趙飛燕心寒,僵直地坐騎身來,行叩拜之禮。雖然自己心中百般詛咒過其他寵妃,但行動上依舊好好的并不曾作踐。趙飛燕心虛,莫非太後已看穿她的心思?

“趙婕妤不必介懷,孤又沒有指你。”王政君慈眉善目,對趙飛燕拂了一下手,使趙飛燕放松警覺。“你是孤的好兒媳,恪守本分,孤都看在眼裏。”

趙飛燕方松了口氣,“不知太後所指何事?”

王政君表情忽然變得難受,一副生病的樣子,揉着太陽穴,“不知是孤老了還是病了,最近耳朵裏老是聽到叮當當的鈴铛聲,擾得孤徹夜難眠,這人呀上了年紀睡不好氣色就不佳,心情也不暢快,所以孤很是煩擾。不知趙婕妤可有聽到這鈴聲?”

“鈴聲?”趙飛燕細想起來,并不曾聽到,搖了搖頭,“臣妾并沒聽到。”

“哎,孤剛剛還誇你聰明,瞧瞧,這時又為何泛起糊塗了呢。就現在,你仔細聽,叮叮伶伶……”王政君閉上了眼睛仔細聽着,“好像還有人在念念叨叨的,像念咒語一樣,讓孤頭暈。”

趙飛燕臉色立馬蒼白起來,驚恐的說道:“鈴铛,咒語?莫非有人在宮中行巫蠱之術?”

王政君猛地睜開了眼,情緒緊張起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怪不得孤最近感到全身疼痛,像被鬼魔鞭打。”

趙飛燕惶恐:“太後可有請過太醫?”

王政君表情焦慮:“請過了請過了,這疼痛來得突然,太醫也不知病因,想必孤是中了邪。”

趙飛燕:“誰人這麽大膽,敢在宮中行巫蠱之術,就不怕滿門抄斬嗎。”

王政君頭腦越來越疼,表情更為難過,握拳輕輕捶着自己的腦袋,“哎呀,這叮當的聲音越來越頻了,好像從椒房殿傳來,呀,孤受不了了。”

趙飛燕慌忙起身:“臣妾這就去給太後驅走惡人。”

王政君點點頭,一拂衣袖,趙飛燕急急退去。

趙飛燕憂心忡忡的出了太後寝殿,冒了一身冷汗,銜末迎了上來,見趙飛燕神色緊張,也跟着憂心起來,“夫人,發生什麽事了?”

趙飛燕什麽話也沒說,徑直走到了幽靜的地方,見四下無人,才敢小聲地跟銜末解釋:“連太後都示意要推到她,許娥玩完了。”

銜末被趙飛燕不完全的話弄懵了頭,疑惑地問道:“這是哪跟哪?皇後一直安分守己,好好的怎麽會完了。”

趙飛燕湊到銜末耳邊:“許娥在宮中行巫術,看太後的言辭,想必太後已經拿到了确鑿的證據,太後暗示讓我去跟皇上舉報許娥。”

銜末聽此,也緊張起來,蹙着眉頭直跺腳,憂郁的來回走動:“夫人,奴婢覺得不妥,皇後在一直以賢良守紀享譽後宮,我們口說無憑,手中并無證據,若此番去告之皇上,到時候太後又不肯出示證據,只怕皇上不會相信反而因上次布匹之事認為夫人你是惡意中傷。太後若想賜死皇後,她親自出馬指控皇後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尚若太後想茍全皇後,興許是因為之前皇上想要罷免王鳳提拔許嘉才惹得皇後成為太後的眼中釘。太後不想殺掉皇後,那就是想削弱皇後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而又借夫人之口,想必是一石二鳥之計,同時削弱夫人你在皇上心中的好感呀。”

聽銜末一說,趙飛燕方恍然大悟,心髒慌張的跳動,愁眉緊鎖,但又無可奈何,“可是,可是我又不能違背太後的意思,若惱怒了太後,不保她以後會像對付許娥一樣對付我。”

“那可如何是好呀。”銜末急得全身是汗。

趙飛燕沉思了一會兒,腦子轉了一轉,忽然想到了什麽,“太後已經針對我了,我不能熟視無睹,沒證據,我們就制造證據,回宮!”

……

趙飛燕與銜末行色匆匆地回到了寝殿,重重的掩上了門。趙飛燕從衣櫥裏拿出了息肌丸握在手中,愣愣地看着,然後哭笑起起,顯得喪心病狂,“哼哼,哼哼哼……我終于知道太後是怎樣的人了,自從我進宮那天起,她就沒安好心!”

趙飛燕把藥瓶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這藥是李媽媽介紹與她的,而李媽媽正是王政君的人。

“好歹毒的女人,原來後宮女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底!”趙飛燕雙眼腥紅,透露着仇恨,推倒桌案,痛哭流涕,咬牙切齒地哭喊道,“是她讓我失去做人母的資格,我今日嘗到的苦痛,他日我要她加倍奉還!”

銜末惶恐的上前捂住趙飛燕的嘴巴,哭求起來:“夫人,此話說不得說不得呀!時下最要緊的是我們該怎麽做?”

趙飛燕癱在了地上,情緒漸漸冷靜下來,把悲憤化作了仇恨,對銜末:“銜末,跟着我,你不怕死?”

銜末懇切地說道:“夫人待我最好,奴婢自從十歲入宮以來,十餘年裏,只夫人待我如同姐妹,奴婢感恩在心,定生死相随。”

趙飛燕感動的摟住了銜末,“好,有你這句話,你就是我趙飛燕的好姐妹,富貴永勿相妄。”

銜末擦了擦淚水,離開趙飛燕的懷抱,行了大禮,俯首跪貼在地上:“請夫人指示,奴婢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趙飛燕也擦幹了眼淚,撿起息肌丸放到銜末跟前,語氣狠惡,“我要王美人今晚落胎。”

“是。”銜末握起息肌丸,起身離開。

趙飛燕從衣櫃拿出布匹針線,動手縫制起小人來……

不古聽小太監們說劉骜上完早朝就在宣室殿批閱奏章,不古不想打擾劉骜辦事,便不讓太監進去傳話,就靜靜一個人坐在殿前樹蔭下的石凳上,等候他辦公完畢。

如今趙飛燕都看自己不順眼,不古也無可去處,在樹下發着牢騷,摧·殘着身旁的花花草草……

等到了下午晚飯時分,才見劉骜從宣室殿出來,不古等得真心累,見了劉骜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開心的說道:“皇上,你終于下班了呀?”

“嗯……”劉骜見着不古等候自己,自然是心花怒放,只是不古說話總是讓人費解,“下班?”

“額……這個……”不古尴尬起來,心裏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立馬改口說道,“皇上可累了吧。”

劉骜捏起不古肉嘟嘟的臉蛋,“愛妃你說呢?”

不古蹿到劉骜的身後,乖巧的給劉骜捏捏肩膀,“皇上,那我帶你去姐姐那歇息吧。”

劉骜心涼,被她挑起的愉悅心情又被她澆滅,“愛妃要趕朕走也罷,就不能裝一下很不舍得的樣子嗎?”

不古“呵呵”的嬉笑起來,“好吧好吧,我不舍得,相當不舍得,皇上你就幫幫我嘛,我和姐姐鬧了點小矛盾,皇上快去幫我說說好話。”

劉骜見不古有求于自己,眼裏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氣,多難得的機會呀,劉骜讨價還價起來:“原來愛妃要朕給飛燕說好話呀,這不成問題,只是欠下了朕這份人情,愛妃日後怎麽補償朕?”

不古推着劉骜往昭陽殿走去,“皇上,你無賴。”

劉骜稍稍出點力氣站穩,不古就推不動他,他站着不動,故意轉身要往回走,“既然愛妃不肯補償朕,那朕不去了。”

呀哈,還很調皮!

不古被劉骜的孩子氣弄得哭笑不得,敗下陣來,“好吧好吧,以後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真的?”劉骜雙眼得意,伴着一點邪邪的妖氣,擡手勾起不古的下巴,“愛妃說的,朕可沒逼你。”

不古憋着嘴不說話,無辜的雙眼瞪着劉骜。

劉骜看着不古呆萌的表情得逞的微微一笑,又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後轉身自動朝昭陽殿走去,雙手放在身後,走路洋洋灑灑,背影竟然一股痞子氣。他朝堂之上跟之下,判若兩人。“愛妃不說朕就當默認了。”

不古不樂的跟在劉骜身後,“那你想怎樣嘛!”

“愛妃不會想知道的。”

30 家暴

趙飛燕剛縫制好五個小人偶,銜末便匆忙趕了回來,迅速地打開門躲到了寝室裏面,面紅耳赤,氣喘籲籲。趙飛燕以為是外人到來,吓得立馬把人偶往裙擺裏藏,見是銜末,方才吐了口氣,着急地問:“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銜末抹了額頭一把汗水,坐到趙飛燕身旁,戰戰兢兢地說道:“奴婢把息肌丸碾碎,和水攪成泥巴樣子塗在手指上,到庖廚去抹在了王美人湯甕的內壁上,沒有人懷疑。”

趙飛燕滿意的笑着,把人偶從裙擺裏拿出來,用布巾包裹着遞給銜末,“那好,再幫我做一件事,把這個放到許娥的寝宮裏。”

“這……”銜末猶豫了一會,“這該怎麽放進去?蚩兒如今對我們分外警惕,椒房殿不會歡迎我們,我們連下手的機會都渺茫。”

“那怎麽辦怎麽辦!”趙飛燕急得焦頭爛額,情緒激動,“不能半途而廢,必須趁這個大好時機重傷她,一定不能讓許娥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銜末想了一會,說道:“椒房殿殿前有座魚池,我把這東西悄悄扔進魚池怎樣?”

趙飛燕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你防着點。”

“是,夫人。”說完銜末又起身離去。

不古把劉骜送到昭陽殿前停下了腳步,揮一揮衣袖示意劉骜一人前去,劉骜無語地瞥了神秘兮兮的不古一眼,便進了昭陽殿。看着劉骜離去的背景,不古不禁覺得心涼,又欣慰又心酸。不古捏了一把酸酸的鼻子,撅着嘴轉身屁颠屁颠的回寝去了。不古仰天長嘆:“哎,姐姐姐夫如何兼得?”

[嗯哼:兩者不可得兼,舍姐而取姐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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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骜踏進昭陽殿時,銜末離開已久,為了給趙飛燕一個驚喜,劉骜還特意止住門前侍女們的拜見。趙飛燕聽見腳步聲,問道:“你怎麽就回來了?”

劉骜刻意不回應,想逗一逗趙飛燕。

趙飛燕沒聽到回應,背脊忽然升起一股涼意,做了虧心事的人都疑神疑鬼,趙飛燕也不例外,全身上下冒出一股冷汗,膽戰心驚的回過頭……

“飛燕,在做什麽呢?”劉骜猛地坐到了趙飛燕身後。

“呀~”趙飛燕被吓得全身發顫,臉色蒼白,嘴裏穿着粗氣,不停拍着自己的胸脯,“皇上你吓死臣妾了。”

“愛妃在想些什麽呢?”劉骜替趙飛燕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趙飛燕确實削瘦了幾許,加上蒼白的臉色,像受到了巨大的恐吓,一襲病态。劉骜又本能的泛起心疼來。“飛燕,你怎麽了?氣色好差。”

趙飛燕承受着來自太後的壓力和無子的傷痛,表情自然而然委屈可憐,嬌淚滴出,梨花帶雨。滿腔的苦楚不知從何說起,趙飛燕頓時覺得生疏起來,睜睜的看着劉骜欲言又止。

劉骜只好摟住了趙飛燕,把她呵護在懷,像讨好小孩一般說道:“是不是合德欺負你了,朕替她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趙飛燕緊緊貼在劉骜的胸膛,埋頭在他的衣領,“是皇上你欺負臣妾。”

“朕怎麽了?”

趙飛燕因為流涕,話語伴着重重的鼻音,顯得好不可憐,“自上次臣妾誤拿了皇後的布匹之後,皇上都沒來看過臣妾,皇上你敢說從來沒有懷疑過臣妾嗎?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你可知道你的不理不睬讓臣妾有多心痛。”

劉骜無言以對,吞吞吐吐道:“朕……朕也不沒去皇後那麽。”

“就是有懷疑臣妾了?”趙飛燕蹭開劉骜的懷抱,控斥的直視着劉骜的雙眼。

劉骜難堪,解釋道:“既然愛妃也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朕跟皇後十餘年的夫妻,皇後的為人朕很了解,她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這件事愛妃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說了好麽。”

趙飛燕聽此擦幹了眼淚,站起身子背對着劉骜,背影雖然伶仃單薄,但氣勢孤傲,語氣冷漠的說道:“既然皇上對皇後深信不疑,那皇上請回了,全當臣妾小人心腹,不能成人之美。願陛下與皇後百年好合,飛燕與合德相依為命,也不會落得個孤獨終老。”

劉骜頓時心寒,那日許娥自稱奴婢已經挑撥了他的底線,趙飛燕如今這又一席如針氈的冷話更是傷透劉骜的心神,興致大跌。“為什麽你跟皇後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皇上不用說了,是飛燕不夠大度,皇上還是請回吧。”

劉骜勃然大怒起來,站起身來踢翻了矮桌,矮桌狠狠撞在牆上,喵~肥貓差點就被矮桌砸死……碰撞的聲音之響聽得出劉骜力氣之大,怨氣之深,趙飛燕不禁打了寒戰,劉骜拽起趙飛燕的手腕,狠惡惡地把趙飛燕轉了身,兇兇地眼睛看着趙飛燕楚楚的雙目,“飛燕如今為何如此這番不識大體,難道朕給你的,你認為不及皇後嗎,朕對你的用心難道你也熟視無睹,你有什麽好嫉憤!”

這時銜末辦完了事情趕了回來,看見劉骜背景想老鼠見着貓一樣害怕得急急退了出去,幸好趙飛燕瞧見,暗嘆來得正好,鼓起了底氣。

趙飛燕被兇得又抽泣起來,雙眼布滿了血絲,甩開了劉骜的手,“難道皇上以為臣妾不想跟姐姐好好相處嗎,難道皇上以為臣妾不想做一個賢惠的好妻子嗎。可是皇上可懂你的好皇後把臣妾害得可慘!臣妾近來都在做着同一個噩夢,夢見皇後在擺攤設法,詛咒臣妾,臣妾每晚都看見不幹淨的東西在牆角裏眼睜睜地盯着臣妾,它似乎很餓,還說要臣妾的命……”

“住口!”劉骜容不下任何人非議許娥,指責起趙飛燕,口氣堅毅憤怒:“不要信口雌黃,更不能抹黑皇後!”

趙飛燕痛苦的哭笑起來:“哈哈……皇上還是不相信臣妾,那臣妾偏要說,臣妾看到皇後在椒房殿行巫蠱之術!”

劉骜無法控制憤然的情緒,氣得雙眼似着了火,扇了趙飛燕狠狠的一個耳光,大發雷霆:“趙飛燕你可知罪!”

趙飛燕被扇倒在了地上,嘴角都破了,流出血來,趙飛燕不依不饒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反駁道:“臣妾不知!”

……

[嗯哼:肥貓快訊,不好了,趙飛燕惹惱了劉骜,出現家暴了。]

[怎麽回事,我還叫他去安慰安慰一下趙飛燕來着的呀,怎麽就打起來了。]

[嗯哼:趙飛燕跟劉骜舉報許娥,額……态度不怎麽好。]

[笨笨笨,舉報就舉報,态度維和一點她會死啊。]

[嗯哼:你以為趙飛燕像你這麽笨?]

[她不笨就不會挨打咯!]

[嗯哼:她在深化日後劉骜對她的虧欠內疚感,鋪好她成為皇後的道路。]

[咦~照你這麽說,我家骜骜豈不是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

[嗯哼:那你要不要去幫姐夫打你姐姐,還是幫你姐姐打姐夫?]

[這,這……這當然是去勸架嘛。]

不古匆匆折回跑去昭陽殿,一進內寝就看到趙飛燕被打趴在了地上,地毯上滴還有她嘴角的血漬。當身處這種家庭暴力的環境中,不古才切身體會到其中的“奧妙”,好驚悚!

不古立馬跑過去扶起趙飛燕,看着趙飛燕臉上的淤青,莫名的疼惜,痛斥劉骜道:“皇上你夠了!”

“哼,哼哼……”劉骜一副忽然明了的樣子,恍然大悟地說道,“合德,朕終于知道你為什麽催朕來了,原來你們是串通好的,朕終究是低估了你們姐妹,竟然聯手诋毀朕的皇後!”

“我……我?”不古這回是啞巴吃黃連,無辜躺槍,指着自己,“我……我沒有!”

“你倆給朕好好的跪一個時辰,自己反省反省!”說完,劉骜忿忿的甩袖離去。

趙飛燕當真跪直了身子處在那裏開始一動不動,不古才不要不跪,她是無辜的。不古走也不是,跪也不是,只好盤着腿坐在趙飛燕身旁,小心翼翼的瞥了瞥趙飛燕,“你疼麽?”

趙飛燕不說話。

不古苦悶,難道她就不肯原諒自己麽!不古撓頭抓兒,“姐姐你還在怪我麽?”

趙飛燕眼淚滴幹,這才開始張開嘴皮,然而第一句話就是質問:“你居然不問我為什麽被皇上打?似乎你還知道很多?”

不古吞吐起來,被問得心慌,“我……我哪有,我不知道。難道我不應該首先關心姐姐的身體反而要首先關心發生了什麽事嗎?”

趙飛燕軟下心,懊悔自己的多疑,擁抱住不古,失聲痛哭起來:“合德,對不起,是姐姐誤會你了,還牽連了你。”

不古也抱住趙飛燕,欣慰地說道:“只要姐姐原諒我就好了。”

不古撫·慰着趙飛燕,心裏卻念着劉骜,自己該怎麽跟他解釋哩,心煩……

劉骜怒氣匆匆的徑直來到椒房殿,既然趙飛燕說得出口,就未必是空穴來風。他要一探究竟,趙飛燕的話雖然不可深信,但他深愛趙飛燕,所以更要查實情況證明許娥的清白。

許娥倚在門上遙望宮門,這是她做法後第九天,法師說她在十日之內就能重獲劉骜的寵幸,她天真的相信了,內心重新燃燒起希望的火苗,每晚獨自倚在門口,傻傻的等候劉骜的出現。

然而劉骜出現在她的視野裏,伴随而來的卻不是歡愛,而是于她而言的滅頂之災,她卻毫無知覺。

許娥興沖沖地迎身上前,牽住劉骜的手,“皇上,你可來了,臣妾盼你好久了。”

31 旁支系統

劉骜雙眼凝聚着冰霜,冷冷的瞥了許娥一樣,蹭脫許娥的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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