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身體,我得尋尋老狼的活動範圍。而且如果它們身體存在老狼系統,我還可以殺死它們。]
[那有那麽多啊!]
[嗯哼:我的個體只有分子那麽大,在你身體存在上億,放心,你放不完我的。]
[我是說我的血!]
[嗯哼:摳鼻~]
……
趙飛燕此刻怒氣沖沖的趕來,一雙丹鳳眼如燃起烈焰,秋風下,身穿橙色衣衫的趙飛燕如同火鳳朝不古飛來,然後二話不說,火辣辣的一巴掌扇在了不古臉上。不古感受到火辣辣的疼,捂着了自己的臉蛋,又無辜又氣氛又茫然的看着趙飛燕,這忽然其來的狠狠一巴掌到底是鬧哪樣!
“幹嘛打我!”不古控斥着趙飛燕。
趙飛燕并沒有半點歉意,雙眼裏寫着憎恨與失望,指着不古,“合德,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我好不容易把許娥送上了斷頭臺,你倒好,背着我勸皇上饒她不死,你這麽有能耐為什麽不直接在皇上那告我一狀,你到底是我的妹妹還是她的妹妹。你之前瞞着我,不幫我也就算了,我就當你是局外人,沒想到你竟然幫着外人來對付我!我辛辛苦苦勸皇上讓你進宮,不是要你站在敵人的陣營對付我!”
不古不敢直視趙飛燕,轉過身解釋着:“我承認我沒幫過你,可至少我沒害你。我只是幫理不幫親,許娥原本就沒詛咒別人。”
趙飛燕氣得捶胸頓足:“你分明在養虎為患,他日許娥若能東山再起,不知道我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看到我慘死你就滿意了吧!”
不古:“姐姐,你何必這般死心眼,許氏全淪為了庶民,許娥遷至冷宮,她已經無力翻身了,為何不留她一個活口,适可而止吧姐姐。”
趙飛燕啼笑皆非,根本不能理解不古的言語,“這後宮之中若還能容婦人之仁,就會被別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成為別人手掌中随便能捏死的螞蟻。你若心慈手軟,就等着做刀俎上的魚肉,到時候我可不救你。”趙飛燕氣沖沖的轉身走去。
見趙飛燕如此肆·無忌憚,不古心慌她會犯下什麽大錯來,吞吐的道:“姐姐,如果你……你執意要加害許娥,我會在皇上面前,告發你。”
趙飛燕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從她親妹妹嘴裏說出,回過頭,迷惘的盯着不古不甘示弱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你讓我感覺到好陌生,你再說一次。”
空氣像被凍結,不古感覺似乎被凍住了心髒,無力呼吸,不古雖在反抗,但顯得毫無底氣,“我說你若要繼續陷害許娥,我會告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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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燕眼裏如結着的冰塊頓時破碎,聲音顫抖着:“好,好……你要對付我,你以為皇上會聽信你的話來懲罰我嗎,哼哼,你以為皇上真的喜歡你嗎?可笑,他只不過是喜歡女人,漂亮的女人!你除了這張好看的臉蛋和吃裏扒外的心思你拿什麽跟我鬥,胸——大——無——腦!”一邊說着,趙飛燕還一片狠狠掐住不古肉嘟嘟的臉蛋。
放開我放開我,我有系統我有系統……
不古在心裏叨叨着,臉上酸疼。不古掀開了趙飛燕的手,“放手,你還不是一樣,除了會誣陷別人你還會什麽!”
“重點是皇上信我了。”
“那是我沒拆穿你!”不古鼓足了底氣抗衡說道。
“既然你這麽堅決,我尚且就放了許娥,但從今天起,我沒有你這個妹妹,你好自為之。”趙飛燕雙眼腥紅,轉身失神落魄的離開。
空氣中的寒冷繼續蔓延,不古心寒了一片,感覺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近人情。特別是趙飛燕那就話——劉骜不過喜歡漂亮女人,使不古的心冷得發顫。
許娥不死,王政君終得松了一口氣,與公孫夫人在林園散步。風景還是從前的風景,只是人事變遷,心境變得不同,風景也跟着改變,王政君不得不嘆息物是人非。“哎,逝者如斯乎不舍晝夜。四十多年前我陪先皇漫步于此,琴瑟合鳴,樂趣無窮;二十年前,骜兒垂髫,孤與先帝、骜兒游玩于此,共享天倫;十年前,孤與嫔妃暢游于此,催促着她們生兒育女,也別有一番趣意。如今,倒落得了公孫夫人你陪在孤身邊,為孤排憂解難,好不清涼。這永巷多難,許娥這一廢黜,後宮虛位,不知又會鬧出這樣一場風波,想來還是阿娥好,是孤大意,都是孤的錯,孤的錯……”
公孫夫人也感慨在心:“許娥的确是賢良淑德的好皇後,耿直單純。太後不必焦慮,大可再挑選如許娥這樣的美姬獻于皇上,再扶她位後,這樣永巷便可安寧。”
王政君搖了搖頭,“不可不可,人心難測,新來的賢惠女子會相繼成為第二個第三個許娥,會白白葬送一個又一個好姑娘,倒時候孤又要痛傷一場罷,還是不招了好,不招了好。”
公孫夫人:“那太後覺得時下嫔妃誰能勝任後位?”
王政君:“孤自是私心匡扶班婕妤,可是骜兒現在眼裏只有那趙氏姐妹。”
公孫夫人:“若太後若欣賞班婕妤,還是不要立她為後的好,班婕妤心淨無塵,固然能儀範後宮,但樹大招風,恐怕會招人算計。”
王政君點了點頭:“這正是孤的無奈之處。”
班恬聽聞王政君在此散步,便只身前來,見太後行了拜見之禮。
王政君微笑:“阿恬,你來得正好,來,陪孤說說話,看看風景。”
班恬乖巧的站到王政君身旁扶住她的手腕,“以後臣妾便可常常陪太後散步聊心了。”
王政君雖喜歡她這般孝順,又氣她不争不取,“阿恬你正年輕,應該多陪陪皇上,你願陪孤孤自然開心,可哪有嫔妃不侍奉皇帝成天陪着孤的道理。”
班恬表情牽強的笑了笑,“臣妾已啓明皇上,皇上也允許臣妾搬往長信宮永生侍奉太後。”
王政君眉頭皺了起來:“阿恬你這傻孩子,呆在骜兒身旁不好嗎。”
班恬難忍住難過,眼淚滴落了下來,“臣妾又何嘗不想留在陛下身旁,可陛下心裏哪裏有我,那晚臣妾可瞧見了,臣妾為許姐姐在殿外跪求一個時辰皇上都不肯待見,趙婕妤方進去一刻,皇上便下令赦免許姐姐死罪。還能有比此更諷刺人的事情嗎?如今許姐姐已經被打入冷宮,臣妾在永巷形單影只又何足言樂,倒不如長伴太後左右,為太後解悶。與世無争,難得清閑。”
王政君同情的看着班恬,安慰道:“阿恬,你是個孝順的孩子,骜兒能娶到你這樣的妻子是他的福氣,要怪也只能怪他不懂得珍惜。你真的能割舍皇上嗎?”
班恬擦了把眼淚,“臣妾心意已決,望太後成全。”
“好好好,”王政君握住了班恬的手,“有孤在,再沒人敢欺負你。”
35 氣勢奪人
不古前些天采摘了些盛開正好的秋菊,把秋菊洗淨,用滾燙的沸水蒸上四五分鐘,然後在太陽底下暴曬了三四天,于是一籃子的菊花茶就成功的制作成了。不用問不古為何如此能幹,都是系統教的。
不古正篩選一些樣子好的花茶放進了圓形的木盒裏,劉骜閑來無事,想來看看不古,這時便悄悄來到她的身旁,揮手遣開了冉悅倆,本想吓唬一下不古,但看着她認真的樣子,好奇的問道:“合德,你這是……”
不古回頭看了劉骜一樣,回答道:“皇上你來了,臣妾做了一些菊花茶,想給太後捎一份去。”
劉骜坐到了不古身旁陪她挑選着花茶,不敢相信地說道:“難得愛妃有心,之前聽你說你敬畏母後,不敢親近她。”
她的确不敢接近王政君,可這是系統下達的任務……
不古在宮中待得也有時日,學會了不說明話,什麽都得含蓄三分,“太後始終是你的母後,也是我的母後,當然得孝敬她老人家。臣妾前些日子便想去探望太後,不想空手前去又實在拿不出什麽體面的東西,只好摘了一些菊花曬制成茶,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望太後她老人家不嫌棄。”
[嗯哼:孺子可教,夏不古同志說謊的本領可是大有提升呀,有望成為女魔頭。]
[許娥這件事告訴我,這永巷裏,沒有笨女人,只有不會說謊的女人。]
劉骜心暖和,微笑:“愛妃能這麽想,是朕的福分。”
“那天冷了,皇上是不是要陪臣妾去看看太後?”
劉骜嘴角揚起,滿意道:“就依愛妃的意思。”
于是劉骜吩咐常樂捎上了一件貂皮大衣,陪不古前去長信宮。
昭陽殿裏,趙飛燕正尋思怎樣逼退王美人。如今班婕妤明哲保身自動退出了鬥争,在皇後的候選人當中,她的對手也只剩下王美人跟不古。
趙飛燕眼裏,不古就像是牆頭的草,殊不知哪時會倒向哪一邊,不得不提防着她。而王美人雖然受寵不及自己,但劉骜心性柔情,難免會因為憐憫而補償她。再者王美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從之前誣陷許娥就能看出,想來她也蓄謀已久,一定會利用劉骜的挽惜來搏得後冠。趙飛燕不會讓她得逞,拿出了劉骜之前賞賜給她的連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西域進貢的胭脂放到了精美的禮盒裏面,起身準備去往王美人寝殿。
銜末走進寝內,神色鬼祟,“夫人,小夫人陪着皇上去長信宮了。”
趙飛燕暗嘆不好:“太後如今視我為敵,想必太後也不會看好她,她這番前去,難道是要讨好太後和皇上?她豈不是要跟我對着幹。”趙飛燕焦急的來回走動,“早知道就不讓她進宮來了。”
銜末恐懼起來:“依夫人看來,小夫人會不會在太後跟前說我們的不是?”
趙飛燕也捉摸不定:“她現在像變了個人似的,而且變得古怪,總之以後多防着她。怎麽說我都是她的姐姐,想她也不會害死我。”
銜末松了口氣:“那對于小夫人,我們該怎麽做?”
趙飛燕力不從心:“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掉了水恐怕把她腦袋給浸懵了,不分親敵,先放着她去,現在跟我去王美人那。”
“是。”
王美人休養了幾日,眼見身子慢慢恢複了過來,血色也重新回到了臉上。侍女們見她重煥光彩,也欣喜起來。王美人下床坐在梳妝臺前,靜靜的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竟在鏡裏看見自己黑發中夾着幾縷銀絲,寒意頓生,眉頭一緊,捋起自己的頭發僵愣的看在眼裏,“我老了麽?”
小侍女立馬安慰道:“許是夫人失去孩兒悲痛萬分才長出了白發,望美人切莫傷心,太醫說美人身子只要再調養幾日,又可為皇上孕育珠胎,開枝散葉。”小侍女乖巧的拿出了胭脂水粉和一些精致的珠釵,“讓奴婢給夫人梳理發髻,剪去白發,美人只要稍作打扮,肯定光彩照人,重新獲得皇上的寵愛。”
小侍女挑起王美人的白發,拿起剪子正要剪斷,然而王美人迅速的伸手抵住,眼裏忽然變了一副神色,“好不容易長出來了,為何要剪掉。”
侍女不知王美人何意,“美人,不剪掉的話就不精神了。”
王美人:“有麽,我怎麽覺得還不夠憔悴。”
侍女低下了頭,“美人,奴婢愚昧,不知你的意思。”
王美人把案上那鮮豔的胭脂水粉掃落到地上,“趙氏姐妹天生麗質,我再怎麽打扮也奪不了皇上的目了,還要作何打扮,罷了。”
侍女撿拾起胭脂,依舊不解:“再美麗的女人都要看膩了的一天,美人雖不如趙氏姐妹豔麗,但美人姿色耐看,等皇上看膩了她們,自然會回心轉意來找美人,美人今天不想作妝也罷,但千萬別灰心喪氣。”
王美人拿起梳子,自行簡單的梳理了頭發,拿起淡色的胭脂把面色打扮得憔悴蒼白,“我當然沒有灰心喪氣,只是時下不需要濃妝豔抹。”
趙飛燕這時來到殿外請示,來者不善,王美人冷眼一瞥,不理不睬的應允了一聲。趙飛燕笑臉相迎走了進來,虛情假意的關切道:“姐姐身子可大好?”
“噢?”王美人繼續看着鏡子自顧自的作妝,以古人待人禮儀來說相當的不禮貌,諷刺的說道,“妹妹不是來道喜的吧。”
趙飛燕聽得出王美人每個字都帶着敵意,但假裝沒有心領神會,維和地說道:“總瞞不過姐姐,妹妹此番就是來祝賀姐姐身體康泰,恢複如前。”
“假話。”王美人毫不客氣。
“姐姐你可是冤枉死我了,”趙飛燕玩笑似的笑了笑,兩人的敵意彼此都心知肚明,但爾虞我詐的場面依舊和諧而自然,沒有任何破綻,“妹妹我可是當真來祝福你的,看,我特地給姐姐帶來了西域進貢的上等胭脂,好使姐姐增嬌盈媚,再獲聖寵。”趙飛燕雙手捧着胭脂恭敬的遞給王美人。
“噢?妹妹就是用這個迷惑皇上的?”王美人不屑一顧,“那姐姐我可不敢恭維。”
趙飛燕看了王美人的憔悴的妝容,弄得是一副病恹恹的樣子,臉色顯得虛弱不堪,唇皮還碎碎的蛻皮,看着心裏是有千萬把刀想要刺死她,她果然是要博取皇上的同情。“姐姐,你看起來好衰弱,這怎麽行呢,皇上呀,不喜歡衰老的女人,許娥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姐姐莫要重蹈她的覆轍。”
王美人此刻昂首挺胸,語氣高傲:“恐怕是拜你一手所賜吧,妹妹。”
“姐姐……此話怎樣?”趙飛燕心虛,心頭一顫,恐慌起來。
“就許娥那如鼠的膽,哪敢做出那等害人之事,想來非妹妹你此等蛇蠍心腸的女人不敢為。”
“姐姐,這可是要拿出證據的呀。”趙飛燕雖然心慌,但依舊氣勢十足,目的是要從氣場上壓倒敵人。
“證據,沒有。”王美人奸險的笑了一笑,“妹妹可銷毀好了證據別讓姐姐找到喲。”
“找到了證據又如何,姐姐還不是推波助瀾了麽。”趙飛同樣得意的笑了,兩人誰也不讓誰,“話說回來了,姐姐還是好好化化妝,要不,我就把這胭脂送給合德,讓她天天纏着皇上,到時候恐怕皇上分·身乏術,來不及看你就立了合德為後,到時候姐姐你就憑這一副憔容獨守空房吧。”
王美人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推波助瀾?”
“啧啧啧,姐姐你好會裝糊塗,不會相信自己的孩子是被詛咒死的吧?這種玄虛的事,妹妹我都不信,”趙飛燕把胭脂塞到了王美人的手裏,“妹妹我同情你。”
王美人忽然狠抓住趙飛燕的手,像抓住了什麽證據,“你知道些什麽,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趙飛燕甩開了王美人的手:“妹妹可沒那麽大的能耐,再說,我跟王太醫可一點幹系都沒有。”
王美人無力的趴在梳妝臺上,“是誰,會是誰?不,我要見皇上,我要去告訴他有陰謀!”
趙飛燕:“去告訴他許娥是無辜的事實嗎?記住,你可是幫兇,揭穿了許娥是冤枉的你不會有好下場。”
王美人忽然瘋笑了起來,“哈哈哈……沒有好下場?起碼趙飛燕我可以拉着你一塊死!”
趙飛燕鼓了鼓底氣:“哼哼,我死不了,連太後都不能奈我何,你能怎樣?”
“你是個賤人!”王美人忽然扯下頭上的簪子要刺向趙飛燕,趙飛燕眼疾,立馬就躲過了。
趙飛燕起身,“我是賤人?你跟我還不是一樣,省省吧,龍種一殁,你大勢已去,再也鬥不過我了。妹妹我要走了,我保證,我不會讓皇上來你這的,死心吧。”說完幽幽的轉身離開。
王美人頓時換了一副面容,拽住了趙飛燕不讓她走,哀求道:“好妹妹,求求你,把皇上讓給我,讓給我。”
趙飛燕遮着嘴巴噗嗤一聲笑了,“姐姐,這是哪裏的話,可是你的不對了,你說過,凡事都得靠自己不是嗎。”
銜末替趙飛燕支開了王美人,王美人摔倒在了地上,只能狠惡地仇視着趙飛燕離去。
趙飛燕載着勝利的姿态打道回府,在氣勢上狠狠殺了王美人一把,好讓她死了那條心。
36 阿谀奉承
王政君坐在正榻上,不古跟劉骜坐在側旁。常樂把貂皮大衣和茶筒放置在王政君的案桌前,劉骜說道:“天氣變涼,兒臣給母後帶來件貂皮大衣,希望母後身體無疾,長樂未央。”
兒子來給自己請安,王政君自然喜不自勝,容光煥發,愛不釋手的觸摸着大衣,“做功真是細致,摸着也很舒服,只要是骜兒贈給孤的,孤都喜歡,呵呵。”王政君欣賞着,瞥見了案桌上還有一茶筒,便放下大衣拿起茶筒打量起來,“這又是什麽玩意兒?”
“這是臣妾為太後做的菊花茶,用時下盛得正好的菊花曬制而成,具有散風熱、平肝明目、松弛神經、舒緩頭痛之功效,願此花茶能為太後排解憂愁。”不古把這句在心裏背了幾十遍的臺詞一氣呵成,手心冒出了細汗。
王政君滿意的點點頭,“好好好,難得你們夫妻來看望孤,孤今兒非常高興,以後皇上可要常來。”
三人說說笑笑了一番,提及了許多往事,母子倆樂在其中,不古倒是多餘,客套的跟笑,拘謹了好一陣子。待常樂進來傳話說前朝有事,劉骜方起身離去。這下倒好,留下她陪與王政君獨處,氣氛就更僵硬了。不古僵持着笑意,無法像趙飛燕做到應付自如。
劉骜一走,王政君的笑容變了性質,不再是之前的慈眉善目,顯現出幾分冷意。“既然這茶是你做的,請為孤泡上一斛吧。”
“是。”
侍女提上來一壺滾燙的熱水,不古上前跪坐在王政君眼前,不古在學校加入過禮儀社,學到過一丁點茶道,是時機賣弄了。不古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個杯子,在裏邊緩緩注入熱水,手法娴·熟地旋轉着杯子,把杯子洗淨,再打開茶筒,用小勺掏出幾朵幹菊放在杯子裏,不古再拿熱壺把熱水分三次一注一注倒進杯子裏,不古記得這招叫做“鳳凰三擡頭”。
不古雙手舉起泡好的花茶至額頭高處,俯首敬王政君:“太後請用茶。”
燙!燙!燙!
杯子雖然是象牙做的,但依舊抵擋不出開水紮手的溫度。
看着杯中冒出的騰騰熱氣,王政君故意道:“太燙了孤喝不了,還是處一會兒吧。”
處一會?這是幾個意思。
不古的雙手被燙得發抖,茶水不慎颠了出來,燙得不古迅速放到了案桌上,無辜的低着頭,“恕臣妾失禮。”
王政君向來喜歡乖巧聽話的嫔妃,因為趙飛燕才小懲了一下不古。王政君打量着不古,倒沒有趙飛燕那般忤逆之意,也不再刁難,“是你勸皇帝來看望孤的?”
“不,是皇上心系太後,特帶臣妾來請安。”不古依舊僵着腰保持着稽首禮的姿勢,不敢松懈。
王政君看着別扭,“平身吧。”
知子莫若父母,王政君深知就劉骜的性格,若非妃嫔的提醒,才不會想起她來。記得班恬受寵的時候,每三日便帶着劉骜來請安,那是她最舒心的一段日子。只可惜新歡勝舊,賢妃失寵。一朝選在君王側,從此君王不早朝,更莫談請安,王政君又落了個獨孤。
“怎麽不帶上飛燕來?”王政君覺得有趣,想來也奇怪,這兩姐妹一個想法設法要治許娥于死地,一個又絞盡腦汁要保許娥不死,真不知她倆在搞什麽鬼把戲,是真的鬧僵還是聯手演戲,王政君不得而知。
“姐姐她……”
不古前些天按系統的指示,在永巷裏捉到幾只小貓小狗,把系統灌入它們體內,結果九死一生。皇宮裏忽然一時間莫名其妙躺死了多只小動物,迷信的宮人還以為宮裏生邪,有不幹淨的東西。
不古便把那些沒死的阿貓阿狗叫做狗仔隊,狗仔隊來報,說趙飛燕去了王美人那裏。不古猶豫了一會,然後說道:“姐姐她今兒去看望王美人了。”
“原來如此,”王政君把案桌上的餅餌移到不古身前,“吃吧。”
[嗯哼:無毒,可放心使用。]
“謝太後。”不古拿起餅餌,經過李媽媽的教導,不古壓抑着有模有樣的吃起來。
“聽說是你在皇上面前給許娥說了好話,皇帝才赦免了許娥,許娥咀咒你,你都還幫着她?”
“邪乎之事不可盡信,臣妾見許姐姐實在可憐,又見太後疼惜姐姐,只礙太後為後宮之尊,陟罰臧否必秉公辦理,不能存有私心,不宜出面,太後不能出的面,臣妾便替太後在皇上面前開了這個口,為太後排憂解難是臣妾的本分。”
王政君容顏大悅,“你呀,跟你姐姐一樣長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比起你姐姐,你就更懂事可人,稱了孤的心意。”
不古暗喜,可算讨到了王政君的歡心,“臣妾不敢居功。”
王政君的喜悅儀容忽然間就變成了哀愁,不古見了關切的問道:“太後有什麽不順心的事,能否說來讓臣妾為你分憂?”
王政君有意嘆了口氣道:“哎,哪還有別的事,不都是為了骜兒,這皇後一廢,後宮不可一日無後,孤為誰能勝任皇後一職而懊惱。你意下如何,孤想聽聽你的意見。”
[嗯哼:先班婕妤班婕妤班婕妤……]
“臣妾以為班婕妤能勝任之。”
“噢?你竟然不舉薦你姐姐?”
不古曉之以理:“班姐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蕙質蘭心,又遵規蹈矩,想來她做了皇後,必能儀範後宮,做我們這些嫔妃的榜樣。而我跟姐姐自知出聲寒微……”
[嗯哼:打住!]
王政君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倒識大體,可是班恬她并無稱後之心,雖然溫婉娴淑,但不能威震後宮,只怕還被某些人暗算,不可選。”王政君還刻意把“某些人”的語氣加重。
不古領會在心,謙虛了這番後,才說出她今兒來的目的。“那太後以為我姐姐如何?”
“嗯?”王政君眼神一變,瞄了一眼不古。
不古立馬縮了腦袋,“臣妾不敢好高骛遠,只是皇上寵愛姐姐,是人所周知的事。”
“皇上的确喜歡你們姐妹,但你們資歷不深,又沒有身家,孤也愛莫能助。”王政君自然是不喜歡趙飛燕,她自己的出生也并非大富大貴,所以出生只是她阻止立趙飛燕為後的借口。
“可皇後必然是皇上喜愛的女人……”
“你姐姐心高氣傲,非孤要說你姐姐不是,只怕你姐姐擔任皇後,這永巷恐怕再無寧日。”
[嗯哼:換位思考,偷換概念,切換重點至劉·漢政權。]
不古深吸了一口氣,“臣妾與姐姐出身寒微,父母雙亡,旁支近親也位卑權底,這是不争的事實,但也正因為如此,太後想想,就算姐姐登上了後位,趙氏也只居于太後您之下,無能像許姐姐那樣權系前朝。時下更要緊的是漢室誕下皇孫不是麽。臣妾也知太後與皇上在前朝政事上多有分歧,如果連家事太後都要管得太苛刻的話,只怕太後與皇上之間的嫌隙會越來越大。”
王政君若有思量,閉上了眼睛揉着太陽穴,擺了擺手。
[嗯哼:可以走人了。]
不古起身行禮:“那臣妾告退。”
“嗯。”
不古緊張的一出門就吐了口大氣,擦幹了額角的細汗。[阿貓,管用嗎?]
[嗯哼:只要把這一點利益關系傳達給王政君就好。]
晚上,昭陽殿。
聽銜末講皇上會來,趙飛燕已沐浴完畢,深思了一會,再度拿起了息肌丸,打開瓶口,一縷幽幽的暗香襲來,使人飄飄然。趙飛燕把一粒藥丸倒在了手上,燈光下似藥丸似有一股強大的魔力,能幫助她留住劉骜。
趙飛燕尋思,王政君既不想讓她懷上身孕,又讓劉骜受此媚·藥,莫非想以這樣的辦法來使劉骜莫管朝政?“哼哼,有趣。”
銜末見狀立馬止住趙飛燕,“夫人,這是作何,對身子不好呀。”
“身子已經壞了,既然我已付出了這樣的代價,為什麽不好好利用。”趙飛燕不顧銜末的勸阻,将藥丸塞進了肚臍眼裏。“我不會讓皇上去王美人那兒的,我要讓皇上離不開我。”
劉骜來到昭陽殿,趙飛燕已經穿上□□的睡衣以優雅的姿勢側卧在榻上假裝小睡。劉骜進殿,趙飛燕曼妙的背影便映入了眼簾,散發着那熟悉的體香,擾人心魂。
37 暗鬥
“飛燕?”劉骜走近趙飛燕,試探的小聲問道,“飛燕?可睡着了?”
趙飛燕并不答應,嘴角稍揚,微微得意。
劉骜知道趙飛燕是裝睡,坐在榻沿故意說道:“愛妃要是睡着了,朕就只好去找合德了。”
趙飛燕立馬坐起了身子,使性子道:“皇上你好壞。”
“朕又怎麽了?”
“這麽久了都沒來看人家,是不是有了合德就忘了臣妾?”
“冤枉。”劉骜發誓,自從許娥這件事一鬧翻後誰那也沒去,“朕最近可一直呆在甘泉殿。”
趙飛燕笑了,窩進劉骜的懷裏,“臣妾開個玩笑,皇上幹嘛這麽當真呀?皇上可有想我?”
“當然,朕最想看愛妃你跳舞了。”
“那臣妾給皇上舞一曲如何?”
“嗯……”劉骜想了一會,“那有勞愛妃了。”
銜末遞來彩色長陵,趙飛燕把長陵批于肩上,開始搖曳身姿舞動起來。彩陵在空中旋轉着,美人舞步輕盈,婀娜多姿,不時向劉骜投來媚眼,抛出的彩陵飄落至劉骜的臉上,載着誘人的香味,劉骜的心當即酥了。趙飛燕見劉骜直盯着自己,更加放肆自己的舞姿,近乎狂妄的盡顯修長的身材,裙擺處露出撩人的長腿。在油燈昏黃的燈光下,越發顯得迷情。
一曲舞罷,趙飛燕就勢旋轉着坐落到劉骜的懷裏。“臣妾跳得如何?”
劉骜吻了一下趙飛燕的眉心,贊道:“愛妃的舞跳得可大有長進了。”
“呵呵,”趙飛燕笑靥如花,“不知皇上可有長進?”
劉骜一手穿入趙飛燕衣內,觸及她細化的皮膚,愛不釋手,開始邪惡的擴張,語氣挑釁道:“那就請愛妃親自體驗一番。”
趙飛燕半眯着眼睛任由着劉骜的大手在自己軀體裏游走,鼻裏發出難耐的細碎的悶哼聲,故意挑撥這劉骜的興致。劉骜俯首親吻着趙飛燕,像品味香甜的點心,撲捉她欲拒還引的小巧舌頭,細嚼慢咽着,趙飛燕喉嚨還刻意發出咕嚕咕嚕的吞咽聲,被吻的嬌氣喘籲。待他臉上浮現緋紅之□□罷不能之時,趙飛燕故意打斷了劉骜的手,脫離他的懷抱。
“怎麽了?”劉骜臉上頓時顯現出錯愕感。
趙飛燕皺起眉頭表示不悅:“臣妾忽然想起件事,聽說今早上你陪合德去看望太後,為什麽不叫上臣妾,臣妾可不高興了。”
劉骜:“愛妃若想去看望母後,改日朕帶你去便是。”
……
趙飛燕才不是這個意思。“臣妾的意思是你倆去不叫上我,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
“只是一時走得急,來不及叫你。”
“那你們去太後那裏做了什麽?”趙飛燕質問道。
劉骜重新摟住趙飛燕,“聊聊家常而已。”
“真的?”趙飛燕不相信。
“朕為什麽要騙你?”
趙飛燕覺得适可而止,轉移了話題,“既然你們已經不帶我去,皇上可要補償我。”
“愛妃要如何補償?”
趙飛燕撒嬌在劉骜懷裏,“臣妾要皇上你天天陪我。”
“這……”劉骜猶豫了,不古撒氣起來也不好。
趙飛燕撅起嘴巴:“難道皇上不依?”
劉骜對視着趙飛燕的眼睛:“朕自然是肯了,只是作為姐姐的,愛妃你不讓一讓妹妹?”
趙飛燕緊緊擁住劉骜的腰:“嘻嘻,臣妾哪敢不讓妹妹,只是皇上你這麽寵妹妹,倒是記得提醒合德多讓讓我這個姐姐才是。”
劉骜解開了衣衫,抱起趙飛燕到床上,猴急的把趙飛燕壓倒在身下,邪笑:“朕要懲罰你這個醋壇子。”
趙飛燕香肩半露,捂着胸衣故意躲躲掩掩,更顯得銷·魂,使得劉骜性·情大起。“皇上你讨厭!”
“噢?那這樣呢……”
“啊啊,噢……好壞……嗯啊……”
“叫你嬌蠻。”
“呃……臣妾不敢了……嗯嗯。”
于是春帳之中,又是一場翻·雲覆·雨,癫龍狂鳳。宮殿磚硬牆厚也擋不住裏面的陣陣嗨·吟……
第二天上午,劉骜才撐起了沉甸甸的腦袋,昨晚的一陣子似乎把他整個人都吸得幹癟,不留餘力,欲·仙欲死。趙飛燕也同樣體力不支,骨頭都快要散架。床上一片狼藉,淩亂不堪,兩人更像是虛脫一樣不省人事。
劉骜覺依舊困乏,幹脆躺着不起,趙飛燕繼續枕着他結實的臂膀,眯着眼睛打趣道:“皇上果真越發厲害了,臣妾再不敢恭維了。”
劉骜撓了一下趙飛燕的頭發,挑逗說道:“愛妃此話當真?”
“哎呦~”趙飛燕睜開了眼睛,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