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妹不忘叮囑道:“一服藥可熬三次,把水煮開後還要再煮一段時間。”
盛情難拒,不古只好站起身禮貌的道了聲謝謝。哪知被馬嫂拍着屁股攆走,“那還不回去煮藥吃!”
不古汗顏,馬嫂急得好像不古能給她生孫子似的。不過馬嫂行為雖然粗魯了點,但人格真是善良得沒話說,事事都為別人着想。不古雖然羞澀,但出了周弟家四下無人的時候就變了個人似的現獻出了原形,樂呵了起來。抱着藥包如獲至寶一樣蹦跳的往家裏走去,嘴裏還吹着歡樂的小曲。
[嗯哼:夏不古同志,有一件事兒我不知該不該說。]
[好久都沒見你冒泡了耶,說吧,什麽事?]
[嗯哼:其實我知道你不懷孕的原因。]
不古忽然感覺不妙,系統肯定是檢查出自己身體有什麽不好的情況,所以她才沒法懷孕的。
[嗯哼:你身體很好,不是你想的那個原因。]
不古松了口氣,吓死人鳥。
[嗯哼:那幾次都是我把劉骜的精子給全部剿滅了。]
……
不古的意識如同爆炸了一樣,兇起來:“為什麽你不先問問我的意見,你們不可以這樣,你們侵犯我的人權,我強烈的控斥你們!”
[嗯哼:別兇別兇,我們可沒侵犯你的人權,因為前幾次你的潛意識都不能确定要不要孩子,所以我就幫了你一把,你撿到便宜了知道麽,像我這樣毫無存在的、超真實體驗的、超凡持久的避孕神器你上哪兒買。]
……
呃,感情還要感謝它似的。
[好啦好啦,以後你就別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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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收到。]
不古蹦回家後就蹿進了廚房裏,老老實實的洗刷瓦甕、生火燒柴,這是不古有生以來第一次做事這麽認真乖巧而且饒有興趣,因為有藥吃……
不古美美的把藥倒進了甕裏,美美的往甕裏灌滿水,然後伴着憧憬美美的笑着等候在裏爐火旁,之後再美美喝上一口藥湯,最後等待人生的圓滿。
不對,現在得馬上去洗個澡!
——
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劉骜終于脫離虎口了。曹偉能那嘎的別提多肆無忌憚,她步步逼近,進可攻退可受,簡直就是“逼良為娼”,好在劉骜把持住了,死勒着褲頭死守防線,只害得老馬哥流了一臉的鼻血。
劉骜學有所成,可以出師了。劉骜立馬下床穿好鞋子整理衣服,拉着老馬哥快跑。不想卻被曹偉能不舍的攔住,“你不要走。”
老馬哥扯開曹偉能:“我們付過錢了。”
曹偉能:“我沒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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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骜急着回去,現在多留一秒對他來說不利,“我沒時間陪你。”
曹偉能嘟起了嘴,蹙起了眉,“那你下次還來麽?”
劉骜毫無感情的吐出了兩個字,“永別。”
曹偉能不依了,身子擋在門上,“我不許你走。”
劉骜無奈,心想着她是想撈些錢罷了,就扯下身上佩戴着的玉墜子塞到曹偉能手裏,“乖,拿一邊玩去。”
曹偉能拿着玉墜子一看,果然稀罕,就愛不釋手的捧在懷裏,劉骜跟老馬哥便趁機溜走了。
不古美滋滋的洗完了澡蹦進了廚房,那甕藥湯也沸了蠻久,不古享受的輕輕聞了聞冒出來的蒸汽,感嘆道:“嗯,好香呀。”
[嗯哼:抗議,味道明明就很臭很苦好不好!]
現在對她而言哪裏還有什麽臭不臭苦不苦,心窩裏早已滿是蜜糖甜膩膩了。
不古小心翼翼的端起瓦甕往碗裏倒了一大碗的藥湯,十分貪婪,生怕不夠喝似的。然後把湯盆子端到了飯桌上放涼。
天色已經變暗,劉骜這時也剛好回來,伴着一身的汗味。因為跟老馬哥是跑着回來了,害怕回家遲了女人們起疑心。倆人還折道去周弟家看望了一下周妹,在周弟的邀請下順便吃了個晚飯。有這麽個充實的理由,估計女人也不會想太多,劉骜心裏踏實了不少。
劉骜心虛的吸了口氣,整理了表情,叫喚道:“不古,我回來了。”
不古聽到聲音便開心的跑到他跟前,幫他取下身上打獵用的工具,“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呢?”
“哦,我去看了周妹,在周弟家吃了晚飯。”
“那你快去洗澡吧,我都燒了水了。”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燒好水了?”
“呵呵呵……呵呵,那個,瞧你一身汗味,還不快去洗洗。”
見不古沒有絲毫懷疑的樣子,劉骜便省心了,“好的。”
[嗯哼:慢!]
[诶呀,吓死我了,你又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不古被系統忽然的一聲大吼給吓住了。
[嗯哼:警報警報,我從男主人身上聞到了不單純的氣味。]
[你想太多了吧,他身上除了汗味還能有什麽味道。]
[嗯哼:主人,我是系統只會獲取信息進行分析得出結論,我是沒有思想的更不會“想”,我只拿證據說話,劉骜身上,有女性荷爾蒙。]
[你什麽意思?]
[嗯哼:啓禀娘娘,小人已獲取到從劉骜衣服裏沁出來的特別場所專用的香露分子,小人能肯定的判斷男主人去了一個天堂一樣的地方。]
不古忽然感覺時間開始變得緩慢,不安的感覺慢慢的襲來,腦海裏很快就出現了一個燈紅酒綠的地方……
[妓·院!]
[嗯哼:沒錯,正解!]
環境頓時靜逸了下來,靜得能清楚聽到呼吸的聲音,那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不古腦海裏一會兒冒出千萬句髒話似乎都掐在了喉嚨裏,蓄勢待發。
“啊~”不古的憤怒很快就沖上了腦門,智商馬上就降到了零點,一聲撕裂的怒吼劃破了寧靜的長空。天上的星星微弱的閃了閃光芒,似乎被她的尖叫聲給吓縮了腦袋不敢吱聲。“劉骜你個王八蛋!”
劉骜頓時感覺很不好,腦門也熱乎起來,慌忙的低頭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尋找破綻的地方,可是他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這小蹄子不會是神吧。
不古控制不住的上前狠狠甩了劉骜一巴掌,眼淚同時也灑落出來,感覺是被背叛的又氣又恨,委屈至極,心頭想灌滿了鉛又苦又重,釋懷不開。“你去了哪裏,說!”
小蹄子生氣起來力氣也大,打得他臉龐火辣辣的疼,但是男人的尊嚴被羞辱才是最難受的滋味。他從小到大都沒被打過,就算是父皇也只是拿着尺子打手打臀。打臉,果然很是讓人惱羞成怒。
自從遇到不古開始,劉骜就被活生生的分裂成兩種人格,一個是不得直呼名諱的帝王氣,一個是甘願被指名道姓的凡夫氣。而不古這一耳光完全把劉骜的帝王氣給激了出來。其實每個人生氣的理由都很簡單,就是“憑什麽”——憑什麽去哪都要看你的臉色,你憑什麽打我,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小的嫔妃……
劉骜臉色一暗,眼神變冷,立馬狠狠拽住不古的手,抓得不古深疼。“去妓·院,怎樣。”
不古看着劉骜頃刻變換的臉,那是一種一抗逆就會被脫出去殺頭的怒氣,眼下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叫劉人心的男人了,而是不可亵玩的漢成帝劉骜,不古不得不顫栗起來。她非常吃力才甩開了劉骜的手,不敢再動手對付他,有苦難言又無能為力,只好把氣撒在了身旁的物品上。
不古跑到飯桌旁端起湯藥就往門口摔,湯碗“哐當”的一聲破碎了一地,然後又接着摔飯桌摔鍋碗瓢盆。心裏頭苦,她現在連跟他生氣都沒資格了是吧,她不依,她就是要有什麽罵什麽,不古鼓足了底氣,指着劉骜的鼻子,他最好是把她打殘了然後後悔一輩子。
[嗯哼:娘娘冷靜,冷靜,倆口子有話好好說,別動怒呀。]
“你他麽給我閉嘴!我警告你劉骜,別以為你是什麽狗屁皇帝我就怕你!你打呀,我就在這我不跑!”不古眼淚大股流着,是在以死來抗衡,或者說是以死來要挾。
[嗯哼:娘娘自重啊,人生氣起來是沒有理智的,如果劉骜一不小心就把你挂了咋辦。]
“我不管!”
[嗯哼:工作當前,兒女之情不能意氣用事呀,娘娘,三思啊!]
系統已經開始哭喊了。
劉骜當然不卑不亢,拽起不古的衣領,口氣狠惡,“那朕也警告你,別挑撥的朕底線,更別以為朕對你寬容你就可以目空一切,朕終究是皇帝,而你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可有可無?不古算是被刺中了心坎,報複式仰面憎恨的正視着劉骜,決不示弱,一字一頓說道:“政——治——廢——物!”
劉骜被這四個字氣得青筋爆起,徹底被激怒,以前被王政君教訓的時候已經夠無顏面。如今從不古的嘴裏說出,更是把他的尊嚴捅得支離破碎。沒有比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罵無能更諷刺更心痛的事情了。
劉骜以僅存的理智攆她走,不然他害怕自己會失手殺人,他聲音冷得像寒冰,“你給我滾,現在,馬上。”
“走就走!”
不古性格剛烈,她不幹了,她不要再見到他。不古轉身就走,不留他一點顏面。
[嗯哼:娘娘不可以,沒有完成工作計劃我是不會讓你離開西漢的,多大點事嘛對不對。]
[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受。]
[嗯哼:我是想勸你,回去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只要我沒他後悔我就贏了。]
[嗯哼:娘娘你賭什麽氣嘛,來來來,我給你指明一條道路,給你找個洩氣的對象,等洩完了氣我們就回來好不好。]
[沒有人能給我洩氣,除了他!]
[嗯哼:她一定能給你洩氣的,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就不好奇妓·院裏那女的?]
這倒是提醒了不古,不古頓了頓,要走也要先把妓·院那勾引男人的妖孽給斃了。“她是誰!”
劉骜:“曹偉能。”
[嗯哼:曹偉能!我去,曹偉能怎麽會出現在妓·院,歷史記載她不應該是個宮女麽。]
[哼,管她誰,我要去斃了她。]
[嗯哼:你可以去教訓她一頓,你也可以斃了她,但歷史記載不是現在。]
[哪還有等多久才能弄死她。]
[嗯哼:很久……]
55 逗比生活
冬夜的寒風刺骨,刮在臉上的感覺如刀削般的辣疼。不古少穿了外衣走在巷口子,已被凍得手腳發麻,扣緊了腳趾頭還是不低寒冷,如踩在冰塊上。不古雙手合抱着身子,牙齒不停的“咳咳”顫抖着。但心底的那抹寒冷才最是刻骨,一滴滴眼淚停不住的滑落,鼻涕分明流出來又被活生生的吸了回去咽到胃裏,狼狽的模樣如同亂離之犬。
不古詢問了路人,在路人的指引下來到的春香院。原來白天春香院不熱鬧只是假象,晚上才是一副人頭攢動、活色生香的景色。春香院不允許外邊的女子入內,怕是來尋事起哄什麽的。不古就着現在人多,混着人流擠了進去。閣子裏暖和,不古才得以緩了緩緊縮的身子。
然而,不古忽然被一張陌生的大手打了一下屁股……
“滾!”不古迅速的轉身二話不說甩了那色·眯眯看着自己的男人一記狠狠的耳光。
“你這個小蹄子,居然敢打人。”陌生男子原本還笑盈盈的表情立馬就黯了下去,捂住了臉蛋氣色不好的威脅道,“我抽死你。”
真是火頭上澆油,不古取下頭上木制發簪就朝某男人的眼睛刺去。男人一見雙腿一軟,吓得轉身就逃。不古看着猥瑣男人逃去的身影,不屑的呸了一聲,“負心薄情臭男人。”
不古這會兒正懊惱怎樣找到曹偉能,便聽到身後黃媽媽在招呼一個客人,那客人指明要曹偉能伺候,黃媽媽便領了客人上樓,不古趁機偷偷摸摸跟上。等黃媽媽離開後,不古才推開門走進去。該時,曹偉能正給客人奉酒。
“你就是曹偉能?”不古沒有看曹偉能一眼,自是幽幽的掩上了門,然後緩緩的挽起了衣袖準備一場女人之間的鬥毆,語氣冷毅,像是來尋仇的女魔頭。
來者不善。
曹偉能把遞給客人的酒收了回來,婉然的笑了笑。這種來找茬的女人她見過多了,大多都是叫男仆打發走。但像不古這樣來找茬的女人倒是不多見,沒有大吵大鬧的,這樣反而不用大動幹戈。
曹偉能站起了身,不慌不忙的走到不古跟前,舉起酒杯敬給不古,“來着是客,來,喝一杯。”
“你是不是曹偉能。”不古沒有領情,正視着曹偉能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質問道。這時才注意到她是個美人胚,雖是風塵女子,但顯現出一股不拘小節的大方之氣,似乎比自己更通情達理更賢惠,不古心裏頭立刻就發了毛。平分秋色的女人之前總有一種潛在的嫉妒,當對方跟自己的男人有一絲半點的幹系時,這種敵意就會爆發。
盡管不古的語氣很不友善,但憑借自己的職業素養,曹偉能還是禮貌的謙遜的點了下頭,嘴角微揚,“小女不才,能讓夫人記挂心上。”
狐貍精,絕對是狐貍精。
不古發現自己被比下去了,她居然不生氣,還蒸騰着一股自信的妖氣。不古心一橫,辣手摧花,伸出雙手掐在她白淨的頸項上,很快就把曹偉能按倒在桌子上,桌上的點心被灑了一地。不古沒有使多大勁,對于掐人不古還缺少一定的勇氣,嘴裏惡罵道:“你這個勾引別人男人的小賤人。”
“姑娘你這是何意?”客人頓覺得此情此景可趣,不上前勸架也不叫人把不古支走,只坐到一邊的墊子上喝酒吃着水果看兩個女人打架,畢竟不古也長得養眼,視覺上可滿眼福。
“關你鳥事。”不古粗魯的回了男人一句,便直盯着曹偉能邪魅的雙眼。
曹偉能并不反抗,雙手也乖乖的擺在頭上方,是一種束手就擒的姿态,還有一股主動承歡的惡意,故意把豐滿的酥·胸迎送到不古身前,像是在挑釁,但眼睛卻含情脈脈,聲音也軟綿綿,不古心頭一顫,要不是帶着厮殺的仇恨,不古一定會心軟下來。“夫人你的手好冷,如不嫌棄奴家,奴家為你暖手可好?”
“哈?”不古頓時就面癱了,竟無言以對,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女人。
[嗯哼:娘娘,她在以柔克剛,把持住啊娘娘。]
還好有系統提醒,不然不古八成會忘記來這裏的正事,“叫你個小賤人少勾引別人的男人小心招天譴!”
曹偉能移過手來捂着不古冰冷的手,“夫人這話可是不對了,令夫君不來,奴家我談何勾引,既然他擅自來了,呵呵,想必是夫人那個不行留不住夫君才讓他有了獵·豔之心吧,不知夫人夫君是哪一位?”
不古手背感到一股暖意。
[嗯哼:呼呼,好熱,我受不了這種女人了,娘娘撐住,我退了。]
不古頓時被氣得咬牙切齒,有一種被調·戲的幻覺,雙手經不住一用力,把曹偉能掐疼,見曹偉能痛苦的皺起了眉頭,不古心裏變态的湧起一股快意,“有沒有一個姓劉的來過,說!”
“啊~”曹偉能痛得叫了起來,不對,那不是哭叫,而是痛得呻·吟起來,旁邊的客人都聽得失手摔掉了手中的酒杯,酥了。
“夫人你弄疼人家了,啊~,輕點。”
不知道古代有沒有那檔子事,反正聽着曹偉能嗲嗲的聲音,不古腦海裏不得不一副百合合歡的畫面,自己好似禽·獸……
不古狠狠晃了晃腦袋,這種感覺糟糕透了,警醒自己是來報複人的,不是來想入非非的。這個死騷包……不古就在晃眼睛看到了曹偉能頸項上戴着一顆精致的玉墜,那是劉骜的!不古迅速一扯,把玉墜子扯了下來,然後松開了曹偉能。
這時曹偉能終于急了,臉上立馬換上了委屈可憐的表情,坐起了身子伸手要去奪回玉墜,“夫人不可搶奴家東西,那是我的。”
“你的?哼哼,”不古冷冷的笑了笑,跟她掙,沒門,“這是我家男人的玉墜。”
“可是他給了我,就是我的了,”曹偉能這時才知曉眼前這個體質豐腴的女人就是劉人心口中那不能懷孕的夫人,怪不得生不了孩子他都沒有放棄的意思,想必除了姿色俏麗之外他倆的情義不淺。目測對手很強大,既然不能強奪便只能智取。“既然人心他不給夫人你,說明夫人沒本事咯,若是有本事也不至于跑來這跟我搶吧。”
“小賤人你有種,”不古徹底敗給這丫的,看來要成功報複這小賤人只能讓劉骜來當面取回玉墜子,那時看她嘴巴還會不會這麽硬。不古氣沖沖的把玉墜扔給她,“你就等着吧,只要本夫人一哼聲,人心就會從你手裏把玉墜給我拿回來。”
曹偉能接住玉墜子,重新的把它戴在頸上,恣意的扭動着窈窕身子,語氣冷傲的說道:“夫人好自信,走着瞧,只怕到時候你失去得更多。”
真叫人氣大,但見她這副強大的心态不古心底倒敬畏她三分。
遇強則強,不古知道只有內心更強大才能扳倒她,起碼在姿态上。這一點趙飛燕可沒少教她:女人不鬥智鬥勇,鬥得是高昂的姿态。
不古昂首挺胸,神态立馬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臉上擠出了一絲淡漠的笑顏,化憤怒為冷傲,慢步走到曹偉能跟前,幾乎要貼在她身上,然後舉手抵住曹偉能的下巴,眼光自下而上的慢慢由曹偉能的下巴掃到她雙眼,眼裏如藏着冰針,看得曹偉能心頭不禁一顫。
“我警告你,不管日後如何,不要讓我在皇城遇到你,不然本夫人會親手掐死你,那是肯定的。”
“夫人……”曹偉能喉嚨蠕動了一下,眼裏的波光也顫了顫,好似受到了驚吓,但是,“你睫毛好長。”
不古頓時被曹偉能雷得外焦裏嫩,人格如被萬箭穿心,不古自認為自己夠狠毒冷漠,此刻忽然覺得在曹偉能眼裏自己像是個乳臭未幹的奶娃。如果趙飛燕在這,會不會也束手無策。反正不古快要招架不住了。
“我說正經的!”不古無力的指着曹偉能的眉心,再次威脅道,“再碰劉人心的話,我會弄死你,挖你的眼睛,砍掉你的四肢,把你做成人彘扔進茅房裏,總之,你踏進皇宮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曹偉能委屈的睜大了銅鈴一般的眼睛,“嗯,可是他力氣真的好大,功夫了得又耐力十足,快要把奴家折騰死了。”
哇呀呀呀,蒼天啊,不帶這樣的女人。
臉皮厚,可敵國。如果面對的是一個講究邏輯的女人,不古尚且可以教訓一頓,而曹偉能,不古是徹底崩潰了,撕聲喊罵:“你大爺!”
曹偉能微微一笑,“夫人莫要傷心,想必是沒有體會到其中的厲害吧,不過他終究是你的夫君,以後機會多了是。”
不古欲哭無淚,她越來越感覺到這個姓曹的女人就是一朵奇葩,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不古潰不成軍,無力的推了曹偉能一把,當做是最後的抗擊,然後挫敗的推開門離開了春香院。
曹偉能望着不古離去的身影,郁悶的皺起了眉頭,“這女人好生奇怪,我為什麽要出現在皇城,我能不能踏出春香院都還是個問題……”
56 逗比生活
“呦呦喲,這是鬧哪番?”
蕭大娘剛做好了一些餅餌,正拿一些來分享給不古這小倆口,不想一進門就看到鍋碗瓢盆灑了一地,接着一股淡淡的又臭又苦的味道撲面而來,再擡眼看了堂屋裏,劉骜插着手氣沉沉的一個人靜靜坐在昏暗角落裏的矮凳上,他一聲不吭。空氣裏彌漫着一股濃濃的火藥味,蕭大娘見狀,便大底知道發生了什麽。
見劉骜沒有回話,蕭大娘淺淺的笑了笑,便扶起了桌子把餅餌放在了桌上,用過來人的語氣說道:“我給你倆捎來一些我做的餅餌,還新鮮呢,趁熱吃。這夫妻間有什麽話好好說嘛,用不得着糟蹋這好桌好碗。鬧也鬧了,就此打住。小夏,快出來吧,大娘我給你帶來了好吃的。”
“她出去了。”劉骜語氣一口的不耐煩,他現在誰也不想見。
難道小夏是離家出走?蕭大娘暗嘆事情不妙,走到劉骜身旁,躬下了腰偷偷的細細觀察了一下劉骜的表情。只見劉骜眉頭緊蹙,眼神冷漠。蕭大娘搖了搖劉骜的肩背,“小倆口發生什麽事了?跟大娘說,小吵小鬧就罷了,這離家出走可是大事,萬一小夏出了什麽問題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劉骜此時已然心煩氣躁,無心聽勸,要勸就去勸那只連解釋都不讓的小蹄子。劉骜用命令的語氣道,“大娘你回去歇息。”
“二劉子,把我當外人可是你不對了。”
蕭大娘走到一旁收拾地上的碎碗,見地上灑落的湯藥便用手沾了沾放到鼻尖上聞,她知道這種藥,“這是周妹的藥,誰煮的?”
“她。”
“二劉子,”蕭大娘臉色深沉起來,以為是劉骜打翻了湯藥,教育道,“這女人想要生孩子天經地義,到底說都是為你好,你不領情也就罷還把這湯藥打翻,叫人心寒呀。”
這是哪裏跟哪裏,劉骜雖然不知道蕭大娘的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強烈的好奇起來,立馬走到地上那一灘湯藥前,聞了聞也不知道是什麽方子,疑惑的看着蕭大娘。
“你還不知道?”顯然蕭大娘被劉骜疑惑的表情疑惑住了,“這是周妹經常服用的用來鋪築懷孕的藥。”
劉骜頓時惶恐的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小蹄子居然肯生孩子了?劉骜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興奮,忙的走到床頭去拿了件厚實的大衣就往門外跑。
“二劉子,黑乎乎的你去哪?”
“去找她。”
劉骜的步子是越來越急,心裏頭也越來越不安,不古是去找曹偉能,萬一被裏面的男人誤認為是接客姑娘那問題就大了。
走在冷巷子裏,不古連呼吸都感到困難,身子都被凍僵,臉色失去了血色。要不是她還有一點脂肪能以提供能量估計現在就倒下了。
[嗯哼:娘娘,娘娘,要不我們回去吧,不回去也行,去馬嫂家裏坐坐吧。]
[我不冷。]
[嗯哼:你冷不冷我很清楚,要是凍掉了耳朵手指什麽的,怪難看的,別拿身子過不去,要留小命報複劉骜你說對不對?]
不古想繼續怄氣來着,可是這冷風越刮越兇磨人意志,恐懼感也越來越強,意識漸漸清醒,要是死在這西漢那多冤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樣折磨自己只怕是得意了劉骜痛苦了自己。不古眼睛又冒起怒火:要喝這西北風也應該是他劉骜。
不古一轉頭,徑直的往回走。
“不古,你在哪?快回來。”
走了好一段路程後,眼前便傳來了劉骜的呼喊聲,不古能聽見聲音裏的顫抖。雖然惡氣不解,但他能出來找自己,不古心底多多少少有一些寬慰。不古用衣袖抹了抹鼻子裏流出的鼻涕,昂揚起頭來,一副等待道歉的不服輸模樣,但一陣風吹來侵襲入衣裏,不古立馬被打回了原形,變得畏畏縮縮。把持不住了,不古這會兒冷得胃都在抽痛,狗摟着抱着肚子直不起腰,語氣傾向求助,有氣無力的喚道:“在這……”
劉骜聞聲立馬就跑了回來,見不古半眯睜不開,很是痛苦的模樣。劉骜焦心不安,握住了不古的手,那手上的冰冷迅速涼到了心頭。劉骜忙把衣服披到了不古身上,橫抱起不古迅速的往回走,這小蹄子凍得連表情都沒有了,看到這劉骜心底頓生一股股歉意,早知道就應該把她綁在家裏。
劉骜把不古抱得更緊些,“沒事了,很快就到家了。”
家裏,蕭大娘已經把堂屋打掃得幹幹淨淨,燃起了碳火把屋子烘得暖和。劉骜進門就把不古抱到了床上,給不古蓋上了厚實的棉被。蕭大娘連忙拿來一個湯婆子放進被子裏。不古立馬緊緊抱住了熱乎乎的湯婆子,倒吸了一口氣,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看着不古的模樣,蕭大娘心疼的嘆了口氣,“何苦做這般傻事,吃到苦頭了?你們倆有什麽誤會好好聊,拿身子出什麽氣,我不打擾你倆了,有話好說。”
劉骜起身送走了蕭大娘後,便用木盆裝來了熱水,整理了一下情緒,憋了口氣,一字一字清楚的說道:“我——錯——了,你起來暖一下腳吧。”
不古身子緩緩暖了起來,沒有睜開眼睛,賭氣道:“不用你關心。”
就知道小蹄子還在撒氣,劉骜不勉強她,先是解釋道:“我的确是去妓院了,但我沒有碰那些女人。”
不古不理不信,曹偉能還說他力大持久來着。
“我發誓。”劉骜腦袋轉了一轉,只能對不住老馬哥了,“我是陪老馬哥去的。”
[嗯哼:你靠近一下劉骜,我聞一聞他身上有沒有女人的液體。]
不古忽然感觸到什麽,興許是曹偉能說謊呢。不古立馬睜開了眼睛,自己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這法子,不古心底有些小懊悔,但思考了一會還是要面子的死不認錯。看着劉骜,他身上的衣服并沒有換,“你不許動。”
劉骜不解不古的意思,只遵照着不動,詫異的看着不古。
不古撐起身抱着湯婆子爬到劉骜身前,把頭湊到劉骜的頸項,然後深深吸了口氣。
[嗯哼:沒有女人唾液。]
[哼,去妓院意淫也不可原諒。]
不古居然有點不甘心,雖然劉骜碰其他女人不好,但是他沒碰的話,豈不是委屈他了。不古伸手拽起劉骜的衣領,要把他衣服扒開。
劉骜被不古奇怪的動作給弄糊塗了,不知她是不是被凍傻了,劉骜立馬擡手扶住不古的肩膀看着不古的眼睛,有點着急,“不古,你沒事吧?”
“我叫你別動。”
“哦。”劉骜只好放開手不敢動。
不古一把扯開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結實的胸肌。不古又把頭湊過去細細的嗅了嗅。
[嗯哼:還是沒有。]
[你不會是想安慰我所以欺騙我吧?]
[嗯哼:難道你就這麽想劉骜出軌?]
不古生氣的神色終于平緩了一些,乖乖的放腳進了木盆裏。劉骜見着,思想就歪了起來,莫非小蹄子想親熱了?想着想着,劉骜眼睛裏閃過一絲使壞的神色,“我見甕裏還有一些藥……要不我給你倒一些來喝?”
“又臭又苦的藥,不喝。”不古雙手交叉在胸前,撇過頭不去看劉骜,要讓他知道21世紀的女人是很有脾氣的,不古忽然間想到曹偉能胸前的玉墜就來氣,質問道,“那你們去妓院做了什麽?”
[嗯哼:姑奶奶你倒是盯着劉骜的眼睛讓我測一測他有沒有說謊呀。]
不古立馬識時務的轉過頭面向劉骜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我,說實話。”
“我……我……”劉骜抿了抿嘴。
“哼,心虛了吧。”
劉骜連連擺頭,“不是你想的那樣,要不你先把藥喝了我更方便告訴你。”
這方不方便的還跟喝藥有關系,肯定是偷.奸耍滑,不古眼睛一瞪,不爽,“少跟我談條件。”
“好好好,”劉骜無可奈何,看着不古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去讨了生孩子的偏方。”
[嗯哼:居然沒撒謊。]
“生孩子……?”不古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表情也僵硬起來,抽起濕漉漉的腳踩在劉骜的衣服上擦幹,然後鑽進被子裏睡覺。
“那你還喝不喝藥?”
“不喝。”被子裏傳來不古倔強的聲音。
“那你有沒有原諒我。”
“不原諒。”
“為什麽?”
為什麽?這就要問他自己了,不古鼓足了氣從被子的另一頭冒出腦袋,一氣呵道:“是你攆我出去的,你說我是可有可無的女人,你把玉墜子送給了曹偉能,是你讓我被曹偉能笑話。”
對于劉骜來說,小蹄子敞開來罵是好轉的跡象,好過悶悶的一聲不吭、不理不會。“首先我承認我錯了,當時氣頭上說的氣話你別當真,其次,那塊玉我之前送給你來着你不喜歡就還給我了。”
“那我有說過允許你送給別的女人嗎?”
“錢都是你收着,去妓院身上沒錢,只能用那個來抵。”
“我不管,反正你給我把玉墜子從她手裏拿回來,強調是我讓你去拿的。”
“好好好,我改天去,可是那藥你是喝還是不喝。”
還惦記着那藥啊,不古頓時被劉骜木讷的表情逗樂,但表情故作冷淡。“一邊玩去。”
劉骜:“哦……”
57 逗逼生活
次日午後,劉骜在春香院門前徘徊,抓耳撓腮。
被小蹄子罰睡了一晚冷榻不說,這會兒叫來讨玉墜子也分文不給。沒錢寸步難行,何況是春香院這種高端消費場所,萬一被老鸨攆出來得多傷自尊,從小就受萬人敬仰的他根本不能接受別人的不敬。可是不讨又不行,小蹄子鬧着不肯生孩子奈何。
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