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前者。娘娘的作妝是為皇上而備,無方死前能這番一睹娘娘芳華,足以。”
說着,豆大的鼻血流了出來,滴落在趙飛燕潔白的頸項上。
趙飛燕連忙擦拭着頸項上的血,嫌棄的說道:“你好惡心。”
趙飛燕镂空的裙衫,香肩半露,容貌精致,身體還散發着奇香,馮無方招架不住,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把趙飛燕抛上了岸,然後身子酥掉,倒進了水裏。
63 宴席
這天午後公孫夫人依王政君的意思約燕赤鳳來禦花園裏談話,想探一探此男子的心性。
燕赤鳳朝公孫夫人拱手行禮,心中有一絲顧慮,早聽聞公孫夫人是太後身邊的人,不知自己做了什麽事驚擾到了太後。“公孫夫人招我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無他,”公孫夫人随和的笑着,遞給燕赤鳳一個精美的禮盒,“你救過皇後,太後感激在心,特讓我帶來謝禮一份。”
雖是禮遇,但還不知道是福是禍,他不敢恭維,“小人謝過太後美意,只是太後的恩澤小人承受不起。”
公孫夫人堅持把禮物放進燕赤鳳手裏,規勸道:“太後賞你的,一來感謝你救了皇後,二來希望你日後多多用心看護着皇後,皇後可不能再出什麽差池,這艱巨的擔子都付在你身上了。”
燕赤鳳只好收下了禮物,若有所思,默默無言。
公孫夫人再次打量眼前血氣方剛的男人,身材矯健,眉清目秀,真叫人喜歡。但也因為這點使得他眉宇間有一絲自負的傲氣,似乎天下沒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年少輕狂,就只那一絲絲傲氣,也能葬送他的一生。
公孫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拍拍他的肩,猶有意味的說道:“好吧,由心去,好好照顧我們高貴的皇後娘娘。”
說完,公孫夫人轉身離去,留下燕赤鳳在原地抓耳撓腮,百思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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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劉骜應王政君的意思來到了逐沐館,逐沐館不算華麗,但翠竹環繞,地處偏僻倒多了一番意境。劉骜忽然想着若是把不古挪到這裏居住該多好,不必聽到外邊的閑言碎語,耳根也好清靜。
想着想着,劉骜無奈的搖了搖頭,已經半個月都沒見不古,不古也沒去甘泉宮找他,心裏怪是想念,也不知太後身體恢複了多少,本着忍一時風平浪靜的理念,劉骜打算再熬個二十幾天。反正日子還長,他想小蹄子會明白自己的困處的。
“皇上駕到。”
随着常樂的一聲吆喝,逐沐館裏的人都出來迎接。許琰俯首行禮,鎮定自若,并不像別的嫔妃那樣見到皇帝就激動萬分,在她心裏,劉骜還不如趙飛燕來得讓她謹慎。
“臣妾拜見陛下。”
“平身。”
許琰緩緩擡起了頭,劉骜一看竟大吃一驚,恍若是十年前的許娥,兩人相似極了。劉骜看愣了一會兒,侍女瞧見了暗自竊喜,看來逐沐館的好日子将要來臨了。
許琰看了看劉骜,沒想到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俊朗,心底便平衡了許些,本僥幸的以為自己今晚能夠侍寝,那知劉骜簡簡的一句話便打發掉了。
“朕累了,借個床睡一宿,你自個再開一張床吧。”
劉骜惬意的伸着懶腰朝床上走去,然後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多大點事兒,不就來這裏躺一趟,然後明天賞一賞,回去便可向太後交差。
許琰與侍女相顧無言,失落的默默在側殿整理新床去。
——
劉骜出宮數月,這後宮也無心聚衆游園。王政君宅在長信宮好一段時間,頗想召集兒媳們談心聊天,便令人通傳六宮,是時候再次催催她們用心讨好皇帝生兒育女,也好趁機觀察她們的心向動機。
宴席上,嫔妃們按等級前後做成四列。王政君坐在正前方,時不時咳着嗽,以示自己大病未愈。劉骜還沒來,太監來傳話說讓大家先吃。嫔妃們紛紛給王政君說上些祝福的話,王政君便令大夥随意飲食。
王政君還以為許娥會礙于面子不肯來,沒想到她竟能放下心中的陰影從容的處在嫔妃之中,與嫔妃們有說有笑,收放自如。王政君欣慰,吃盡了苦頭才能長點心眼,看許娥的言行不似從前那般文靜,倒顯得外向了許多,相信她現在有的不僅僅是戒備之心,還有主動攻擊的算計之心。
再看看趙氏,兩人雖然坐在鄰位卻絲毫不語,各自吃着東西,仿佛形同陌路,也不同其他嫔妃說笑,想來勢單力薄。見此,王政君笑而不語,暢快得喝下了一整杯酒。只是不古的行為好生奇怪,在菜盤子裏挑挑揀揀,似乎盤子裏有不喜歡吃的菜肴,但她那種“執着”的眼神分明是很想吃。
王政君故意笑了笑,打趣的說道:“趙昭儀揀些什麽呢,孤可沒叫人在菜肴裏下毒。”
“天冷夜長,臣妾前些天晚上饞嘴吃多了辣湯,今兒口幹舌燥的味口是不太好。”不古簡單的解釋一番後,看着王政君無病呻·吟的模樣,展開了笑顏,也惺惺作态道,“太後大病初愈,何故喝這麽多酒對身子不好。”
味口不好乃是假話,實際上腦袋裏叽叽呱呱的全是系統的警告:孕婦不宜,孕婦忌吃,孕婦禁食……十幾小盤的精致菜肴,能吃的都找不出幾碟,不古難忍的咬着筷頭,能看不能吃才是會呼吸的痛。
還有她會不想吃的東西麽?趙飛燕此時翻了個白眼冷冷的笑了笑。心知不古有不可說的秘密才會拒絕吃東西,她沒心思去細想。但是對于王政君,趙飛燕不得不順便添油加醋,“皇上這麽孝順,太後喝再多都能好。”
王政君聽完便來氣,看來這倆姐妹是挑弄不得,雖然兩人不和但總能同仇敵忾。王政君放下手中的筷子,默不作聲,氛圍陰冷的下來,嫔妃們都不敢做聲,也不敢夾菜,倒是不古揀菜磕碰盤子的聲音變得更大聲了些。
趙飛燕嘴角微揚,滿意的喝下一口酒,然後朝不古喝道:“作什麽作,不想吃便不吃,別想着撒氣不吃皇上會來喂你。”意在說給王政君聽,指槐罵桑。
不古聽罷,老老實實的吃起眼前的清蒸鲫魚。
宴會過了好一會兒時間,劉骜才攜許琰款款而來。這幾晚劉骜都只去逐沐館,不知讓多少女人眼紅。劉骜本可以早來,只是不遲來怎麽體現他對許琰的厚愛。為了掩人耳目,他是能來多遲來多遲。
劉骜徑直坐到王政君身旁,許琰則在人人羨慕的目光下坐到了美人的席位,但誰會知道她心底是多麽難堪。劉骜主動向王政君請罪:“兒臣睡遲了,望母後見諒。”
王政君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尋回幾許顏面,稱贊道:“皇帝對嫔妃好,是嫔妃的福氣,何罪之有。”
“謝母後寬容。”
處在衆妃之中,劉骜一來,不古心莫名的緊得慌,不自在起來。
劉骜刻意的看了不古一眼,見她吃相“含蓄”了許多,想以皇威來逼她多吃,但那樣的話會顯得過于在乎她,怕是王政君不歡喜。便轉眼看了看許娥,“阿娥你瘦了不少,多吃點補補身子。”
許娥淺淺一笑,舉杯向劉骜,眼裏只有客套的歡喜,心中則對他失望至極,“這豈一年兩年欠待的身子豈是這一頓兩頓就能補回來的?”
劉骜回敬許娥:“心有不甘也無可厚非,朕令庖廚多優待于你。”
許娥瞄了一眼趙飛燕,“皇上你這麽說,怕是皇後不歡喜了。”
趙飛燕面不改色,這麽刻意的刺激她怎麽會中招,只淡淡的感慨道:“本宮就一副天生單薄的身,吃多了也無益,倒是合德餓瘦了怕皇上心疼得慌。”
到底什麽都能扯上自己,不古無心參與這場唇槍舌劍,因為在劉骜眼皮下,好不拘謹,便說:“好,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謝皇上,謝太後,謝皇後,謝許美人。”
一連說了四個謝,只想暗示其他兩個女人自己不想再鬧下去。
不古有意的看了一眼許琰,長得的确美貌。再瞄一眼劉骜,她相信他不會傾心于許琰,可是許琰孕育生子是歷史所記,這真真傷她腦筋。
64 懷孕消息
飯後,王政君邀大家游園。時下已經大雪封天,雪地路滑,大夥也只在廊檐下觀望風景。天地間一邊潔白,亭臺樓閣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被裝飾得玲珑晶瑩,別是一番意趣,雖無滿院春·色,也不至于無景可賞。
趙飛燕私心是極不想來,看王政君被左右攙扶着都還搖搖欲墜的模樣,更是與她保持遠遠一段距離,只礙于身為皇後,遵循禮儀必須跟在太後身旁,所以她心裏一直謹慎着,幸好扶王政君的不是她,而是班恬跟公孫夫人。
倒是不古自由了多,她現在是永巷女人的公敵,樹大招風,誰不知道她獨占了皇帝數月,恨她都恨得咬牙切齒。沒有一個嫔妃願意去搭理她,即便是有,也是動機不純。所以她一人走在最後面落得個清靜。
衆人穿過一片竹林,難得寒冬裏還有這片綠景,生機勃勃。走在竹間的石子小道上,不古格外慎心,撿起地上一只竹竿子撐着走,因為石道上嵌着一層薄冰很容易滑倒,如今她的身子可金貴着馬虎不得。不古撫了撫小腹,不禁幸福的笑出聲來。
嫔妃們都關心王政君會不會滑倒,注意力都全集中在王政君腳下,不古倒是不着眼。忽然一雙手抱住她的腰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拽進了竹林密處。不古吓了一跳,回過頭才松了口氣,原來是劉骜。在宮裏養了一個月,他果然養白了一些,披着一件綠色的綿披風,顯現得文質彬彬,器宇不凡。
“做什麽呢,”不古蹭着劉骜的懷抱卻怎麽也蹭不開,改成捶打他的胸膛,光天化日之下,前邊又有好一堆情敵,被發現了多不好,況且王政君還步步相逼,她自當好好收斂。不古環視了四周,四面都是竹牆密不透光,這才省了心,“你不是順着太後嗎,還敢來找我,不去陪你的許美人?”
劉骜揚起了嘴,強行的吻了一下不古的眉心,故意把小蹄子摟得更緊,“你吃醋了?”
不古抽手封住了劉骜的嘴巴,阻止他為所欲為,他最不安好心了特別是穿着帝袍自以為不可一世的時候,不古被他逼得向後傾彎了腰,“你少來。”
劉骜扭頭撇開不古的纖手,然後擰着不古的下巴,玩弄般扭來扭去,“那為什麽剛才不好好吃飯,你一定是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
“那怎麽瘦了?”劉骜又捏起不古的臉蛋,似乎比從前薄了一層,略有不悅的說道,“你知道我是無奈的。”
“不跟你說了,放我走。”不古抓住他的手臂要把他扮開。
“居然敢不理朕,你還以為這裏是宮外呀。”劉骜好久沒見她,愣是想摟着她靜靜的處一處,看樣子是不能好好的待一塊了。小蹄子越是不領情他就越發想逼她領情,再說,他都禁了快一個多月了。
劉骜插手到不古後腦勺的頭發裏,然後掌住不古的頭深深的吻了下去。不古頓時睜大了眼,他居然閉上了眼睛,還真敢……不古下意識緊緊抿着嘴巴,手掌更是用力的推他卻無濟于事。
“不聽話?”劉骜強攻無果,只好把下巴搭在了不古的肩膀上,語氣變得輕而冷,暗藏殺機。
不古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上他的津液,“到底是誰不聽話,乖一點,快回去。”
劉骜不回話也沒有動,莫名的靜了十來秒。
“你怎麽了?”
又靜了十來秒……
“沒事吧?”
“沒事?”足足靜了四十多秒,劉骜才牽強的開口反問這兩個字,于是猛地開動了,瞬間扯下了腰帶然後把不古推到,幸好力氣不大,不古是倚着竹子緩緩倒下的,接而轉瞬間,劉骜就把不古的兩手腕綁到了她頭上邊的竹根處。而這一切動的作完成竟然不花十秒,不古還沒弄清楚狀況就已然躺在他身下。
不古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想怎樣,不可以。”
劉骜跨在不古的小腹上,敵意的再次擰住不古的下巴,“你居然還問朕有沒有沒事?不許朕碰別的女人,讓朕忍了一個多月,愛妃問有沒有事?告訴你事情可大了。”
不古立馬夾擊了雙腿,被發現在這裏做那檔子事才大條,不古雙眼狠狠的看着劉骜,心裏埋怨道:這麽粗魯,你問過你兒子的感受嗎!
不古額角沁出一古細細的冷汗,咬了咬牙,“你确定要這樣?”
劉骜沒正面回應她,臉上浮現出壞笑,得意的解開她的腰帶,然後游手到她的胸前,隔着衣布在上邊畫着圈圈。
“這幾天月事,不能做。”不古轉過頭去不看他嚣張的氣焰。
“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難道檢驗這個很難麽,劉骜呵呵的笑了起來,看她能編多少個謊言。
不古深深吸了口涼氣,若是當真被他做了一遭,那他肯定會知道自己懷孕,還影響了腹中的胎兒。與其吃虧後還被他發現,不如現在告訴他。不古抿了抿嘴,認真的看着劉骜的雙眼,“那我跟你說,你先答應我,這件事你知我知,不許第三人知道。”
劉骜捂額,隐忍着不笑:“這男歡女愛的事為什麽要被第三人知道。”
不古徹底被他這句話跳出戲,他就不能正經一點?“我不指男歡女愛這件事。”
劉骜茫然了:“難道我們在做其他事?”
“你!”不古噴血,到底還能不能愉快的告訴他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了,他如此的不認真,不古敷衍的馬馬虎虎随口說道:“不許告訴太後,不許告訴我姐姐,反正只能我倆知道,不然的話我不吃東西餓死你兒子。”
“我兒子?”劉骜眉毛挑了挑,躺到不古身上,吻了下不古的臉蛋,然後調侃說,“你是不是想說你懷孕了不能幹?”
算他智商不淺,不古點點頭揚起了眉毛,心裏得意洋洋的,還等着他興奮得手舞足蹈歡呼喜當爹呢。可是他竟然噗嗤一笑,完全一副被逗樂的樣子,“那你是懷孕了還是來葵水,還是這兩件事在你身上同時發生了?”
不古頓時就面癱了,她是認真的好不好!不古生氣的屈起了膝蓋踢中他下盤,嚴肅的皺起了眉頭,“一點都不好笑,我是說真的,你要是把我整了,一切後果你自己負責。”
不古生氣起來是非常正經的,就如此刻,雖然不暴躁,但讓他有一種威迫感。劉骜被撞到那兒,已經把持不住的硬了。但看不古的神色不敢輕挑,便靜了下來,将信将疑的盯了不古雙眼好一會兒,然後緩緩伸手進她的衣衫裏,輕輕捂上她軟綿綿的玉胸,揉了一會兒,指尖劃過上邊的紅豆,竟然流出了乳汁!
劉骜感受到了指尖的濕液,眼睛睜大起來,難道小蹄子說的是真的。劉骜全身血液開始沸騰,抽出手伸到鼻尖聞了聞,果然是一股淡淡的奶味……
看着劉骜還不肯相信的模樣,不古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劉骜不是不肯相信,是不敢。劉骜按捺住即要爆發的激動,要再次确認一下,連忙撥開了不古的衣衫,露出她的玉胸,上頭果然流出了乳白色的液汁,沒錯,是母乳!劉骜立馬就僵硬了,萬千情緒頃刻間全部湧上心頭,他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便僵住了。
“信了?”
劉骜連連點頭。
不古揚起眉頭吐怨氣:“不許叫出聲,不許抓狂,不許洩露出去,不然我就憋死你兒子。”
劉骜依舊點點頭,愣愣的解開綁住不古手腕的腰帶,然後默默的塞進自己嘴裏緊緊咬住。不古連忙整理自己的衣裳,但看劉骜,反應相當古怪,似乎太冷靜了些。
本還說他冷靜,接着下一刻便發了狂似的打滾在雪地上,時而癫狂的捶打着雪地,時而像一只瘋狗一樣的往雪裏鑽,咬着腰帶痛苦的克制自己不發出聲響。不古看到劉骜表情憋得扭曲,聽到他嘴裏漏出咯咯的笑聲,震動得竹子上的積雪嘩嘩的打落。他樣子甚是滑稽,亢奮程度以及表現令她很滿意,不古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劉骜笑了好一段時間,終于消停了下來,站起身變得一本正經。緩緩的取下腰帶穿好,抖落身上的積雪,然後整理了發髻,恢複一本正經。他重新走進不古,表情凝重,張開雙臂把不古圍在了自己跟竹子之間。
他身材魁梧,整整高出不古一個頭。“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朕?”
“我之前有機會接近你麽?況且我昨天才發現的。”
“騙子。”
“我沒騙你。”
“你騙我的還少麽。”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你剛才還說你月事來着。”
“額……”
為了懲罰她的欺瞞,劉骜再度狠狠抱住了她,強吻起來。劉骜太兇了,不古只得遂了他的意思,張開嘴任他占用,只是他再斯文一些就好了。
“輕點,呃……你……你吓着你兒子了。”
深吻的感覺太強烈,癢癢的感覺從舌尖傳來,不古氣息都被挑得不暢,心髒也不安分的砰砰跳動起來。受不了他在嘴裏挑弄的惡意了,省得興奮沖昏了頭腦,還指不定發生事兒來。不古賞了他輕輕一巴掌,擁吻才停了下來。
劉骜臉成痛苦相,牽着不古的手放到自己下盤,委屈的說道:“都已經反應了。”
不古揚起嘴角,“那你解開褲子。”
劉骜頓時喜上眉梢,“你可幫我?”
“你解開了再說。”
劉骜興奮的連忙解開了褲頭,只是沒想到不古會捧起了一大捧雪灌了進去,還幫他把褲帶系好。不古抿着嘴巴笑着,把腰帶塞進他嘴裏,“記住了,不許叫,不許出聲。”
劉骜可憐的點着頭,淚水都溢了出來,雙腿哆嗦着,那涼(酸)爽……
不古整理好衣裳,撿起竹竿,心情舒暢的跟上大衆隊伍。
65 蒹葭
昭陽殿內。
趙飛燕随着悠揚的簫聲翩翩起舞,為了迎賓,趙飛燕正抓着時間排練,雖然倉促了一些,卻樂在其中。幾次重複練下來,趙飛燕已經香汗淋漓,累得搭坐在棉毯上,銜末遞上了一杯清水。
趙飛燕喝完了整杯水依舊不解熱意,吩咐道:“給本宮拿把扇來。”
馮無方放下手中的笛子,從懷裏取出了一張細絹,偷偷的看了看趙飛燕又看看手中的細絹,不敢再造次。上一次給她披了件衣裳就被踢進池裏,這次還是算了吧,興許她會不開心。
燕赤鳳膽子則壯一些,取出絲帕走上前去,擅自給趙飛燕輕輕擦拭她額角的汗水。趙飛燕被燕赤鳳忽然而來的舉動弄得詫異,但看一眼他的容貌心頭還是不禁顫了顫。燕赤鳳雙目透着款款柔情,五官俊朗,陽剛中又泛着一絲小陰邪,是她此生見過最俊朗的容貌。而這麽近距離的欣賞着,他更是透着一股噬人的不容抗拒的魅力。趙飛燕看呆了一會兒,在他面前竟袒露出小女子的一面。不可否認,趙飛燕的确因為他的英俊而把他留在身邊,以便在心煩意亂的時候賞一下心悅一下目。
燕赤鳳聲音充滿磁性,溫柔的說道:“娘娘累壞了,小人心疼。”
馮無方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笛子,似乎想上去揍人。他故意咳嗽了幾下,強調自己的存在。
趙飛燕聞聲才反應過來,本想推開燕赤鳳,但瞥見馮無方一股醋勁,趙飛燕略微歡喜,故意朝燕赤鳳滿意的微微笑了笑,看得馮無方的眉頭越蹙越緊,最後無奈低下頭索性裝作沒看見,摳弄着手裏的蕭。
怎麽連待遇都一樣,莫非這是看臉的時代。
銜末取來扇子給趙飛燕扇熱,趙飛燕又吩咐道:“去把陛下賞賜的‘蒹葭’拿來,本宮要賞給……”
馮無方一聽,忙的擡起頭來,臉上顯現期望,眼巴巴的看着趙飛燕,像一只向主人乞食的笨呆狗。早就聽說‘蒹葭’是一只罕世難尋的玉簫,用它吹出的樂音清脆明亮,過耳難忘。傳說前人用其吹奏音樂感染聽者使得聽者泣出血淚,廢寝忘食,是樂藝界可遇不可求的神器。
見馮無方渴望的模樣,趙飛燕被逗樂得笑出了聲。銜末遞來一個精美的繪金木盒,趙飛燕接過木盒打開并取出了一只青白色瑩潤通透的玉簫。
馮無方用一種崇仰敬畏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盯着,仿佛在做夢,要是能摸一摸蒹葭,他此生無憾。
“這是把好蕭,”趙飛燕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蕭身,“當配懂蕭之人。”
馮無方立馬撲撲衣衫站起身來,“娘娘,微臣懂蕭。”
趙飛燕故意用疑問的語氣,“噢?”
燕赤鳳瞥了一眼馮無方,似有不屑之意:“你只懂吹簫,可知這蒹葭的意義?”
馮無方性格耿直,并沒有體會到燕赤鳳的蔑視,只是為了争取蒹葭,說道:“蒹葭乃先賢留下的寶物,此蕭樂乃天籁之音,世間一絕,能令聽者駐足盈淚,感悟此生。”
燕赤鳳:“那你可知它為何令聽者駐足?”
馮無方頓時啞口無言,眼睛無辜的一眨一眨,不是說過了麽,“因為它能彈出天籁之音。”
趙飛燕倚在小桌上,有趣的聽着他倆人對話。
燕赤鳳哂笑了一下,然後款款道來:“《詩經》有詩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說的是大片的蘆葦青蒼蒼,清晨的露水變成霜,我所懷念的心上人啊,就站在對岸河邊上。伊人,卻在水一方,可望難即,訴說有情人難成眷屬的悲涼。想必是這份深沉的遺憾鑄成了這把玉簫,吟出了哀婉的樂音,使聽者産生了共鳴,才引人駐足。”
馮無方恍然大悟,自愧不如的向燕赤鳳行了個禮,又因獲得至理而感到欣悅,佩服道:“燕兄博學多聞,無方有愧之。”
馮無方感嘆之餘,又被蒹葭一詞的寓意所感觸,自己何嘗不是詩中尋覓之人,想到這,馮無方臉上顯現出失落的神态,神情恍惚的自言自語道:“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在水一方……”
燕赤鳳笑着拍了拍馮無方的肩,調侃道:“馮兄如此失神的樣子莫非是有心上人?”
馮無方回了神,連忙解釋道:“不不,是無方失态了。”
“那……”趙飛燕拖長了音節,她很少這番有心戲弄別人,今兒也不知自己為何有意,總之心裏邊歡喜。自從入宮來,她從沒有這樣暢懷過,雖然封後的時候也歡心過,但不似這樣溫暖窩心,就如陽光,封後的喜悅強烈,而現在的喜悅則溫柔多情。
馮無方心懷僥幸的恭敬的俯首聽着,心底叨念着給自己。
趙飛燕愣是要挑逗馮無方,把玉簫遞給了燕赤鳳,“賞賜于赤鳳。”
如萬箭穿心,馮無方心一抽,欲要噴血,眉頭蹙成了八字,埋怨說:“可是娘娘,赤鳳不會吹簫,他擅長的是舞刀弄槍。”
趙飛燕抿着嘴也藏不住笑意,略顯淘氣,對馮無方:“不會可以學,你也可以舞刀弄槍,來,本宮賞你一把好劍,省得你心有不滿,說本宮偏待了他。赤鳳奏蕭,你來舞劍助興可好?”
“這這……”馮無方不是郎将,不擅弄劍也不喜歡弄劍,他只是一枚小小的偶爾想挖挖皇帝牆角的樂師而已。
馮無方還沒想好如何婉拒,銜末就把寶劍遞到馮無方身懷。馮無方不想接,但看趙飛燕示意的眼色,才勉強的握住了劍。
燕赤鳳盡管不懂音律,但依舊自信,拱手作揖道:“那小人就鬥膽獻醜了。”
趙飛燕朝馮無方揮了揮手:“你還不去。”
燕赤鳳試了試蕭,然後竟然用嘴巴把蕭口給堵着吹。連拿都不會拿,看得馮無方氣得毛都豎起來,瞪目結舌,他那樣分明是對聖物的亵渎!馮無方拔開劍,真想一劍把那家夥戳死。
然而,折磨人的還在後頭,燕赤鳳吹響了蕭,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樂聲一驚一乍恍如一只屠宰場裏亂蹿的逃命豬,殘不忍聞,簡直要人命。馮無方隐忍着,亂揮着劍也很是別扭。相面如此的诙諧笑疼趙飛燕的肚子。
見趙飛燕開懷的笑着,馮無方的怨氣消散了許多,既然她喜歡,那自己再別扭也無妨,想着便揮舞得更帶勁了些。
趙飛燕笑了好一會後,拍拍手示意他們停下來:“好了,那蒹葭還是賞給無方,寶劍賞給赤鳳。”
兩人欣喜的交換了手中的寶貝,一齊向趙飛燕謝禮:“謝過娘娘。”
馮無方把蒹葭遮遮掩掩的悄悄收在身後,握起衣袖狠狠擦幹上邊燕赤鳳的口水。
——
宣室殿裏,劉骜一邊批閱奏章就一邊笑,胃口大好吃了兩三盤的水果,已經兩個時辰了,皇上很少這樣“喪心病狂”的開心過,連批閱的章數都是從前的兩倍,效率大大的提高,看得常樂是雲裏霧裏。
常樂鬥膽上前問話:“皇上莫非有什麽開心事,可否說與常樂也樂樂?”
劉骜朝常樂甩了甩手,常樂臉色一衰,失落的老老實實站一旁去。
劉骜心裏忽然有了主意,為了博不古開心,他決定遣免美人以下爵位的所有嫔妾,以示自己的忠貞不二,他說過,只要她懷上麟兒此生定不碰其他女人,君無戲言。劉骜很快拟完了懿旨,賞各嫔妾一百兩,遣送回鄉。
常樂把聖旨領了,按劉骜的吩咐去永巷宣旨。
這聖旨一下,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第一個坐不穩的自然是王政君,這麽大的事情劉骜居然也沒跟她提起,心裏邊疑點重重。骜兒不近女色是好,可是總不能不為子嗣着想吧,而且這是祖制,哪個皇帝不是佳麗三千。王政君想去阻止,但此番裝病很多事都得到了劉骜應允,凡事得講究适可而止,收回成命這件事不好再勉強他。王政君姑且降一層要求,遣放嫔妃可以不究,但必須向他讨個孫子。
王政君叫公孫夫人暗自把常樂叫來,沒讓人知道。
王政君問常樂:“陛下此舉,你可知緣由?”
常樂縮了縮腦袋,不敢仰視王政君,誠懇的回複:“禀太後,以奴才的觀察,皇上似乎是興之所至,忽然決定下诏的懿旨。”
“噢?”王政君不信,“陛下進來有什麽異常?”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天聚宴後,皇上天天喜笑顏開,有時候連做夢都會笑醒,也更勤快的處理朝政了,奴才問皇上緣由,皇上也不肯說。”
“竟然有這種事情?”王政君越發覺得不可思議,“什麽事會使得骜兒這麽高興。”
常樂:“奴才也好奇着。”
公孫夫人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想法,臉上微露喜色,說道:“太後,我覺得興許是某位嫔妃有喜了。”
王政君聽罷有點興奮,但還是疑慮:“公孫夫人如何見得。”
“難道還有什麽能令陛下如此開心的事?想來是哪位嫔妃任性驕縱,仗子胡鬧,叫陛下遣去了其他嫔妃。”
依公孫夫人的理倒是有點頭緒,可王政君認為依舊不合常理,“既然懷上龍胎,自然是大喜的事兒,為何不來禀告孤,理應讓天下人都知道才是。”
公孫夫人:“太後說得有理,是老奴疏忽了。”
王政君想了一想,吩咐道:“叫太醫院的人來。”
66 可是朕想
即刻,太醫院的掌事衛太醫被宣進長信宮。這妃嫔懷孕是件大事,雖然只是猜測,王政君也要證實有無。
王政君詢問道:“衛太醫,近來可有嫔妃派人到太醫院取藥,如果有,取了什麽藥?”
衛太醫細想了一會,“确實有幾位嫔妃來取過藥,不過是一些調理月信,凝神養生之藥。”
“僅此而已?”王政君失落了幾分,如果不是嫔妃,有沒有可能是宮女?王政君求孫心切,即使是宮女,她也認了,“那宮女可有……”
宮裏的女人何止千萬,衛太醫不知王政君意欲何為,不知從何答起,“不知太後具體指的是,太後不防直言,臣當知無不言。”
王政君心存芥蒂,太醫院裏的人不能盡信。衆人都以為王美人是被詛咒堕胎,得且蒙過,但王政君心裏明白得狠,叫了劉太醫來問話,才知道王美人是蓄毒堕胎,而一直負責王美人懷孕事宜的王太醫也忽然車毀人亡,如此殺人滅口的行徑怕是只有她那兩位老姐妹才會做出的事情。眼下太醫院還不知有多少她倆的眼線,王政君為了保住龍胎,定不會告之衛太醫自己的疑惑。
王政君:“孤懷疑有宮女與侍衛私通,懷上了孽種,衛太醫必幫孤徹查清楚,孤要将這對不知廉恥的東西就地正法,以儆六宮。”
“聽太後這麽說,太醫院最近倒發生了一件奇事,失竊了好些藥材,其中便有安胎護宮之效的藥材。”
王政君心底大喜,壓抑住了情緒,裝作勃然大怒,“好大的膽,後宮當真出了這樣丢盡顏面的事,此事不宜張揚,趕緊找到那賤婢料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