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談話?決定!
出了什麽問題呢?維克托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勇利一看到自己就覺得怪怪的?他知道了什麽?或者說自己意識到了什麽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冷落,維克托失落了。失落的時候,經常發作的症狀就變得有些難受起來。甚至懷裏抱着毛茸茸的馬卡欽都無法阻止,可能維克托自己都不知道熟睡時被淚水浸潤了的眼角吧!
到了第三天,勇利索性連訓練也躲着不去了。
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看見人來的維克托決定回家抓人。
勇利窩在被子裏不敢出來,這幾天他看見維克托的時候自己越來越糾結了。明明知道不應該的事情,卻總是無法抑制腦內的想象。怎麽會這樣?他和維克托的關系怎麽會變成了這樣?雖然以前維克托也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簡直沒法承受啊這種罪惡感……”勇利卷着被子自言自語。
還沒等他感嘆完,房間大門就被打開了。聽腳步聲勇利就知道,沒有等到自己去訓練的維克托就站在那裏。在這一刻,勇利可以發誓他感受到了一層不如以往強勢的怒氣,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驚恐萬狀地回頭,看見雖然維克托狀态似乎不太好,但他還是重新挂上溫柔的笑意,“早上好哇,勇利!我們去海邊怎麽樣?”
勇利無法拒絕了。
“……好……”
和維克托在他的要求下拉着馬卡欽并肩走的時候,勇利發現維克托身上有些寒氣,是溫度上的寒氣,隔着衣料傳來。
維克托在冰場等了很久?
這個季節,日本的海鷗還沒有開始遷徙天空是灰灰的霧藍色。在晚幾個月,它們會排成整齊的行列,鳴叫着往南方飛去。
勇利被維克托拉着坐在海灘上,海鷗的鳴叫聲盤旋在頭頂。他刻意的讓馬卡欽坐在自己和維克托中間。
“啊!是海鷗!”維克托像是想起了什麽。
認真的勇利小聲糾正,“是黑尾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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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的聲音平靜而又帶着點什麽情愫,“來到這個鎮上以後,每天早上聽到海鷗的叫聲,就讓我想起聖彼得堡。”可能人不是很舒服的時候都會有一點多愁善感吧,何況是維克托,如此細膩的人。
“以前也沒想過自己會真的離開那個地方,也沒注意過海鷗的叫聲什麽的……”維克托陷入回憶的時候,目光遠遠地落在海平面上,沒有看向勇利,馬卡欽也乖巧地坐在那裏。“勇利有過這樣的經歷麽?”他微微嘆息地問。
到了這時,勇利才覺得,一味地回避是一件不公平的、傷害人的事情。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自從那天晚上之後的第一次認真回話。“在底特律的時候,有個一直湊過來搭話的女生。”他抱着膝開了口。
“又一次,我的結對夥伴剛遇到事故,我當時很不安,在醫院的接待室等結對夥伴的時候,那個女生打算用擁抱安慰我,卻被我下意識推開了。”勇利其實一直有點自責。
維克托的話音裏帶上的明顯的笑,“哇哦,為什麽呢?”他又要知道關于勇利的、以前不知道的事了呢!
“因為我不想被別人知道我的動搖!好想讓別人踏進我的心裏一樣,我很讨厭那樣!”勇利這樣說。也就在這一刻,他意識到了一件事。可以告訴維克托這些心事、可以放松地展現自己的不安,難道不是自己已經準許維克托踏進自己的內心了麽?
維克托是不同的!勇利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一趟過去23年裏一直引導自己的美奈子老師了。
也許,美奈子老師可以解開自己的心結。
嗯,一定要找個時間,去找美奈子老師!
在勇利說話的時候,維克托安靜的聆聽,沒有打斷。勇利主動地展現自己的內心世界,是很難得的事情,“就是那個時候我發現了,美奈子也好、西郡也好、優子也好、家人也好誰都沒有把這麽弱小的我當做弱者對待,都堅信着我會好好成長,也不會随意幹涉我的內心……”
不習慣于展現內心的人,其實是很渴望有一個可以讓自己覺得安全的人傾訴的。勇利一開口,就接着把心裏存在了很久的感覺慢慢倒了出來。
當他聲音變小的時候,維克托才出了聲。勇利發現,維克托的聲音裏,不再是以往慣有的上揚語調,他認真得幾乎有些嚴肅了,“勇利并不弱小啊!大家只是也都是這麽覺得的而已。”他無法忍受勇利對自己近于嚴苛的自我批評,于是他平靜地指出了23歲的大孩子從沒有意識到的事情。
為什麽從某天起勇利開始躲着自己?今天早上推開他的房門時,他的反應讓維克托似乎清楚了原因。
那就,再進一步吧!速度已經非常慢了啊!
“勇利希望我站在什麽樣的立場面對你呢?”又變回這種尾音上揚的語調了。
“父親一樣的?”維克托問。
“不是!”勇利的聲音輕輕糯糯,好像一團可愛的青米團子,說出否定的答案。
“哥哥?朋友?”雙手撐在身後的男人步步緊逼。
青米團子非常遲疑地長長地“嗯”了一聲。
聽到勇利好像不怎麽願意的回應,維克托開玩笑一樣地問出了最後一個選擇。“那就是戀人了啊?這個要努力一下!”他沒想到的是,勇利的反應可以達到這個程度。
你說反應大?哦,一蹦三尺高還不算麽?連說了三個“不是”還不算麽?好的,反應确實很大。
受到了最直接的刺激,勇利“騰”地立正站好,“我希望維克托就是維克托,”維克托和馬卡欽非常同步地轉過頭來聽他講。“因為我一直都太崇拜你了,不想被你看到自己不好的地方……才對你那麽不理不睬的……”
維克托捕捉到勇利紅透了的臉,這樣還不是什麽?看來真的發生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口是心非的孩子啊,不誠實可不行呦!
然而,下一刻維克托就瞪大了眼睛,因為他聽到,勇利說,“這些全部我都會用滑冰回報給你的!”這是小豬的宣誓,真的很有士氣。微笑在臉上越放越大,維克托仰頭向站起來的勇利伸出手,“OK,我可不會手軟的哦!”
勇利緩緩握住那雙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耳邊回蕩起維克托的聲音,“因為,這就是我的愛啊!”
維克托順勢站起來,海岸邊、雲天下、面對面,用成年人的方式握着對方的手。勇利心裏告訴自己,對維克托敞開的心,他也會同等地敞開……
維克托也真是,怎麽可以那麽說呢?
那些不明白的事情,今天回去就問一問老師吧!
這天維克托并沒有叫勇利繼續去訓練,給他放了半天的假就自己回房間睡覺了。
感覺奇怪的勇利就趁這個空餘時間去了美奈子的芭蕾舞教室。
在跳了兩遍從小學習的天鵝湖之後,勇利終于盤腿坐在練功房的木地板上想起事情來。他剛才約了美奈子老師到舞蹈教室見面,美奈子總是能在他迷茫的時候指點他,提供一個正确的方向。可是,這次的事情又要怎麽開口呢?
很難辦啊!
當美奈子從自己開的酒吧來到芭蕾舞教室,并且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勇利把自己柔軟的身體團在地上,皺着眉深思的樣子。
“下午好,勇利!”美奈子一打招呼就更覺得不對勁。平時勇利只要一看見自己就會乖乖巧巧地問好,可是今天怎麽回事?連着喊了兩遍勇利才有反應,衣服有什麽心事的樣子。
其實,從兩天前美奈子就已經覺得異樣了。自從維克托當了勇利的教練,這些時間裏關系一直很好,勇利被維克托指導的時候也是很開心的。他就是個臉上藏不住心事的人,什麽情緒都可以從臉上反映出來。
可是這兩天……
不僅老是走神,還會比以前更早地埋進自己的房間,也不怎麽出去和維克托玩了。不僅如此,說話的時候也不再看着維克托,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移開。
勇利在躲着維克托?
美奈子幾乎已經确定了這一點。太過不同尋常的這一點!
在一開始,美奈子就自動排除了兩個人争吵生氣的這個可能。別說是這件事情從來沒有在維克托和勇利身上發生過,就單看維克托,還是整天湊到勇利旁邊、溫柔和氣地對待大家、包容着勇利的別扭情緒。
那就是勇利這邊的問題了?
勇利不是最親近維克托了嗎?關系越來越好就跟一個人似的!
等等,跟一個人似的?美奈子被突然飄過腦海的一個可能吓了一跳。
“勇利相信我嗎?”美奈子也盤起腿,坐在了勇利的旁邊。
勇利這個時候已經想起了自己拜托美奈子老師來的目的,點了點頭。
這就好辦了!
美奈子就像以前,勇利小的時候那樣摸摸他的頭,問,“發生了什麽?可以告訴我嗎?”
勇利垂下頭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怎麽知道呢?那麽突然,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事情就變成了這麽樣的局面。得不到答案的美奈子清楚,勇利的性格,直接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問他。
“是滑冰不順利嗎?還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勇利的反應是先搖頭,然後又垂着腦袋繼續發呆。
“那就是維克托了?老師早都發現了,你這幾天為什麽要躲他?”美奈子索性直截了當了。
這一次,勇利直接猛地擡頭瞪大了眼睛。“我……”他還沒說話臉就先紅了一大片,“美奈子老師,我……”
“發生了什麽不願意說嗎?不是你把老師叫來的麽,什麽都不告訴老師,老師怎麽幫你呢?”不愧是勇利的人生導師,幾句話就讓勇利動搖了。
“那……美奈子老師,是一個意外,那天回來維克托很早就睡了,我就去泡了個澡。因為水裏太舒服了我就迷迷糊糊的……嗯!就是快要睡着了的樣子,然後突然就想到維克托了,就是以前的他、現在的他,全都想起來了。之後,不清醒的時候,就感覺看到維克托……”勇利快要說不下去了。
美奈子等他組織語言,也不催着他說。
等到勇利臉全紅了,他終于接上了話,“看到維克托也在水裏,還……讓我對着他的……自己……然後我就、我就自己……弄出來了,清醒過來才發現,根本沒有這回事啊,是我自己做夢那個……”
聽他斷斷續續地說完,美奈子開始總結,“所以說,單身年齡和實際年齡一樣的你是因為自己想着維克托自己做,然後□出來了,所以開始鬧別扭不自然嗎?”
本來就紅的臉刷的一下紅得更厲害了,“美……美奈子老師……你……”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沒錯,可是,美奈子老師怎麽就這麽直白地點出來了呢?
美奈子瞪他一眼,“怎麽了?自己把我叫來,敢做還不敢聽我提了?”
對于勇利的反應她簡直都不想說什麽了,可是人生導師還要繼續當。“你對維克托到底是什麽感情?”美奈子直接正中要害。
沒有戀愛經歷的勇利這才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我說你就是喜歡維克托,喔!大約是愛情的那種!而從來沒有戀愛過的你什麽都不知道。但在你遲鈍的感情細胞回過味來以前,你的身體就忍不住了呢!”看着本能地想要否定的勇利,美奈子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你追随他的腳步十幾年,發現自己會想着他有反應之後就覺得自己做了不對的事情,所以開始躲他。對不對?其實對于這種事一點讓我奇怪的地方都沒有。”
人生中第一次談及戀愛這個話題的勇利受到了驚吓,他終于知道為什麽從那時起自己就變得好奇怪,情緒起伏變得那麽大。“可是,我怎麽辦呢?他總是要……”
總是要回俄羅斯的!
“勇利,你還沒有意識到,在維克托的影響下,你比以前自信很多了,那麽這個時候又為什麽不相信自己呢?而且早就給你說過,維克托是被你吸引來的,你又怎麽知道他沒有……”美奈子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勇利還在“可是”,美奈子早就急了,“誰不知道你驚慌無助害怕,從小就是這樣,想要的東西都不會去争取,這樣什麽都得不到的。維克托是你的教練,就跟人家好好學學。到長谷津來人家可是自己決定的,你怎麽就學不會呢?”
“要是擔心呢就自己去問,要是願意等呢就堅定不移地等對方先走出那一步。反正沒有什麽感情是不應該的,這一點你必須得清楚。”
“如果想得到一得好的結果,那就努力讓自己更好,成為唯一可以和他并肩的人……”美奈子最後總結完,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勇利,與他對視了之後,便自己離開了。
剛才,勇利腦子裏面全亂了,小心掩蓋了三天的事情被他自己啓封,又被美奈子老師直接暴露了出來。勇利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其實,勇利擔心的就是維克托在以後還會離開,還有擔心他會不會覺得難以接受,會不會覺得變态,會不會對別的人……所以他完全沒有在狀态上。
可是,美奈子老師的最後兩段話狠狠地擊中了他,讓他猛醒過來。是的,自己這種糾結是沒有意義的,維克托這麽耀眼,能配得上他的人多少啊!那麽為什麽要這麽不安呢?
勇利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上大學的時候早就聽別人說過,感情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既然如此,那自己這幾天的糾結就只是在浪費時間了。而總是被自己刻意回避的維克托也不開心了啊!他追逐了維克托十年,為什麽要因此而松懈?
難道不是應該越來越努力才是?只有這樣才可以和維克托并肩站立呢!
在想清楚的一刻,勇利覺得渾身都輕松了,為什麽不繼續和維克托好好相處?勇利終究還是學會了快速地下決定,等待?可以的,現在他的內心沉靜了下來,就感覺似乎并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原來他一直為對一個男人發生反應這件事耿耿于懷,現在聽了美奈子老師的話,也不是那麽害怕了。雖然,害怕總是有的,他害怕的原因其實有很多,害怕被別人用不正常的眼光看待、害怕違背世俗的感情暴露出來、害怕人們鋪天蓋地的指責……
當然這些都只是勇利的想象,他唯一不再害怕了的事情,就是喜歡維克托這件事本身。美奈子老師說得不錯,從憧憬,到仰慕,再到喜歡上他,這麽長的時間,不是顯得十分正常嗎?只是維克托是一個男性罷了。除此之外,似乎并沒有任何問題呢!
下定了決心,勇利還是給美奈子去了電話,央求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他決定靠自己的努力,直到有能力和維克托一起站在最高處,那時候,如果維克托還沒有喜歡上任何人,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維克托。
不過,單方面決定了的勇利并不知道,他的俄羅斯教練似乎并沒有拉長戰線的打算哦。
這是後話了。
總之,解開心結之後,勇利心情格外不錯。吃完飯後就給音樂大學的學姐發了郵件。勇利的身上發生了一個最大的改變,他開始知道,光是害怕被別人踏入自己的內心是不行的。上次披集幫他問過了,學姐真的沒有生氣,說希望勝生君繼續努力。
勇利在郵件裏描述了自己的過去和現在,失去的、正在擁有的和渴望得到的,生命中重要的每一個人,尊敬的、親熱的、畏懼的、還有他最喜歡的那個人。他嘗試着把自己心裏的世界和感悟展現開來,只有這樣,音樂中才會有一個真實的自己。
敲下最後一個字,勇利開始等待學姐的回複了。一直等到很晚的時候,他收到了回信,說答應勇利接着給他寫曲子。
第二天在冰之城堡見到維克托的時候,勇利就忍不住把好消息告訴了維克托。
維克托對于那天勇利在自己去休息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是有數的,可是他并不知道是什麽事。不過,反正是好的了。
“OK!我很期待哦!”維克托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心情。
就在維克托擡步往冰場裏走之前,勇利突然湊上來,用前所未見的決心緊緊地盯着維克托,“在那之前,那個……維克托能跳的所有跳躍動作,請全部教給我!”
維克托當然不會拒絕。雖然他不确定現在的情況是否能夠支撐自己整個訓練時間都在做跳躍,但是,勇利的積極和改變是不可拒絕的。只有,自己多調整了。
于是,在隔海的俄羅斯,尤裏被“慘無人道”地訓練的同時,勇利也開始了他的技術動作集訓。
教勇利的時候,真的是超級累人啊。尤其是勇利還偏偏超級認真!
當然,勇利認真是一件好事,維克托也樂見其成。可問題是,在一天的高強度運動下,雖然總量不到以往的三分之二,但是……
維克托的落冰開始不穩了,盡管運用他超強的腳腕控制能力可以勉強穩住,但狀态已經不好了。從下午茶時間開始,陣痛和眩暈也又一次來臨。
“維克托,剛才的地方請麻煩再重複一次!”勇利抹着下巴上的汗珠。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他還是沒有學會維克托的最後一種四周跳——後內點冰四周跳。
維克托靠近冰場的邊緣,一只手撐住看臺的圍欄,他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冷汗從額頭一直滑落下來,平日裏垂下來的劉海也因為汗濕和彎腰仰頭的姿勢而微微向後,露出了飽滿沾濕的前額。
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再做4F了,不然真的在這裏倒下去也不一定。維克托快速地想着,可以找到什麽借口來解釋自己的疲勞。
“哇哦,這都第幾萬次了?”維克托扶住臺子。心髒一瞬一瞬傳來的痛感讓他不得不大口地吸氣。他這樣說着,一面彈去冰刃上的碎冰。
唔!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勇利看出來不對,不然對他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維克托在勇利認真回答是第十三次的時候開口說,“以前我就覺得了,勇利你體力真好啊!”他的劉海濕濕軟軟垂在額前,借力靠在了臺子上,竟是連身體都沒有力氣站直了。
勇利果然如他所願覺得維克托跳了這麽一天已經非常勞累了,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太好意思,“啊,我也就是有體力了……”
繼續借助着支撐物,維克托繼續撣着冰刀上粘連的碎冰,接着趁熱打鐵,讓勇利的懷疑徹底消失,“勇利你也說過呢!比賽的時候就算只是緊張也會肚子餓,也沒受過什麽大的傷,不愧是比我年輕啊!”這句話半點不假,維克托那樣炫目的五連冠,是不知道有多少的傷病換來的。每一個冠軍的榮光背後,隐藏的都是傷痕累累的身體。
聽到維克托這麽說的勇利,顯然也想到了這個。那……今天就不要再讓維克托更累了吧!勇利看着眼前維克托因為難受得彎下了腰而展現在面前的頭頂,發旋還算蓬松沒有沾濕的銀發一抖一抖的樣子,自己沒忍住,還未及有任何察覺地就伸手輕輕地點了上去。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在勇利驚慌的反應中,完全沒有想到的維克托有點恍惚地用撐住身體的那只手摸上了自己的頭頂。
勇利這是……
不能犯規啊!
維克托低聲自語,“已經這麽危險了麽?”這句話不知道他是在說勇利還是在說自己身上奇怪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劍落落表示需要安慰_(:з」∠)_
今天考了英語,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