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雨之前
“老頭子,沒事幹來冰場搗什麽亂啊!還無聊到燒房子玩嗎?”尤裏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暴怒的狀态,“想要明天就和這只豬一起上俄羅斯新聞頭條就直說啊喂!”
勇利不明所以地看維克托,而維克托看起來十分不解地攤攤手,“尤裏奧又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啊!勇利和我這麽低調,怎麽會想要上頭條嘛!”
嗯,這個語氣,真是再無辜不過、再正常不過了!
“尤裏奧要學會溫柔地和別人說話呢!”維克托繼續火上澆油。
果然,這個火裏似乎還有□□之類的,尤裏被維克托這麽一點就要炸了,“啧!真是惡心的語氣,”他鄙視了一會兒之後又開了口,“你們到底是在幹什麽啊!”
“唔,那個,就是烤紅薯吃啊!”勇利對着手指,在兇狠的少年面前像一只小綿羊一樣解釋,“那個,光虹說了這樣烤很好吃,就和維克托試一試,不過……”
“哦!”尤裏回想了一會兒,“就是那個小孩啊!然後你和這個家夥就試出來滿屋子煙味嗎?”他完全是一臉“真是對你們的智商絕望了”的表情。
似乎不太對,人家季光虹可是比你還大上幾歲啊尤裏奧,怎麽就是小孩了?
開始拔高身形的尤裏表示,他說的是絕對的心理年齡!
維克托想了想把勇利拉到自己身邊,雖然不能明說,可是這只小野貓太兇了,可是會把他的小豬吓壞的呢!
“好嘛好嘛,剛才只是不熟悉季光虹說的步驟上烤箱功率和我們這個的差別嘛!”維克托洗掉手上的黑色粉末,然後一點都沒有被打消積極性地拿起新的紅薯來,“這次調整一下火力和時間一定可以成功的啦!尤裏奧不要着急,在沙發上等一等送給你幾個好不好?”
銀發的男人非常自信,他剛剛趁着啃紅薯的時候,就稍微想了一下紅薯會被烤糊的原因,不外乎火力和時間這兩點。
尤裏大步地跨出廚房,把自己扔在沙發上,“哼,你們哪裏來的自信!”說着“觀賞”起了他們家。因為還是一個少年的關系,尤裏對于勇利和維克托并排挂在一起的毛巾并沒有什麽感覺。他看了一圈之後,繼續百無聊賴地打發時間。
看來,維克托早已摸清楚了對付尤裏的訣竅。他微微彎起嘴角,将烤箱的旋鈕調到了中檔。
最後,過了一個半小時,某只一心想要成為老虎的小野貓一臉不爽地整個人炸着毛,帶着裝了三只色澤正常的烤紅薯的牛皮紙袋,氣呼呼地跺着腳走了。
用色□□黃帶紅的美食替代了晚餐之後,維克托拖着勇利到書桌邊,但卻沒有讓他去立刻開始看書。這個男人又把勇利拖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吶!勇利最喜歡莎士比亞的哪部戲呢?告訴我,這是作為教練和戀人的職責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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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勇利和維克托到桌子邊的馬卡欽扒在椅子邊上,完全被忽略了。沒辦法,某只被人忽略的狗狗只好乖乖地蹲坐在椅子腿邊,不出聲了。
“大概……”勇利抓住維克托想要摸到自己腰上的手,“大概是《無事生非》了吧!”
“哇,為什麽呢?”維克托的兩只眼睛亮晶晶地與勇利對視,“這部戲啊……”銀發的男人似乎想起來什麽,而後又重新出聲,“确實是非常不錯的戲呢!”
他溫柔而鼓勵地一直看着勇利,等待這個青澀腼腆的青年,等待他給出自己的答案。
“因為,還是挺喜歡裏面表達的那種感覺吧!”勇利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大概就是希羅和克勞狄奧兩個人,還有貝特麗絲和培尼狄克,完全是不同的兩種生活态度……”
“而且,克勞狄奧他們還是更深刻一些的感覺,其實他們兩個從道理上來說都是沒有錯的,但是他們兩個都不相信對方,可能也不相信自己啦!”勇利稍微擰起了眉毛,“就是這樣,可以讓人體會到很多東西……”他說完回頭去看維克托。
維克托點點頭表示贊同,“勇利要是什麽時候想得差不多了就給我說哦!”
“對了勇利,這次你是自己找那個學姐寫曲子,還是我來推薦一位作曲家?”維克托忽然想起來了這件重要的事,“以前是聖彼得堡愛樂樂團的駐團鋼琴師的一位作曲家,一直為我寫曲子的那位哦!”這個男人十分可愛地像是獻寶一樣和勇利分享自己的資源。
經過維克托的解釋,勇利才了解到關于聖彼得堡愛樂樂團的事情。這家樂團的前身是俄國歷史上最悠久的管弦樂團——列寧格勒愛樂樂團。聽維克托說,這家樂團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8世紀的宮廷樂團,在十月革命之後,才改用了現在的名字。
維克托所說的駐團鋼琴師是一個名為肖斯塔科的中年人,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鋼琴家,14歲的時候就獲得了肖賽的優勝,能夠和布拉格愛樂樂團的蘭特斯先生相提并論。而自從這位肖斯塔科先生離開樂團,成為了一名獨奏鋼琴家,時間相對自由之後,他就經常為維克托進行作曲了。
這位先生的音樂風格嚴格上應該算作是浪漫主義,但又不完全是浪漫主義。在情感和炫技的比例比較和諧,既不像魯賓斯坦那樣純粹的詩意,又不像炫技狂魔李斯特那麽……呃,神奇。
得到了關于這位肖斯塔科先生的消息,勇利皺起眉來,這并不是一個容易得出答案的選擇題。
一方面來說,那位學姐已經和自己合作過一首曲子,對自己的風格也是比較了解的,而且都是亞洲人,有些方面的表達比較相近吧!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選擇肖斯塔科先生似乎更為契合一些。不說這次本來就決定了要選擇與莎士比亞大師有關的主題和曲目,請一位正統的古典音樂演奏家最合适不過;就是論及創作經驗,毫無疑問肖斯塔科先生比那位學姐要多出數十年的閱歷,就只是這一點,都讓勇利無法拒絕。
但目前,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維克托,這樣的話,會不會很麻煩?”勇利有一次回頭去看維克托。
維克托當然理解勇利說的是什麽意思,“沒關系呢,肖斯塔科爺爺是很不錯的人哦!”他搖一搖手對勇利解釋,“因為他是正統的古典音樂家,年輕的時候是萊比錫音樂學院的高材生,三次測評都是全院第一哦!”
“他脾氣很好的,據說還獲得過布倫德爾論壇投票的脾氣最好的鋼琴家呢!”維克托以為勇利是不好意思去麻煩肖斯塔科先生,于是這樣解釋。
聽到維克托這樣說,勇利忽然眼底亮了亮,“哦哦,這樣啊?對了,維克托是聽誰說起的呢?好像維克托很熟悉肖、肖斯塔科先生啊?”
幾乎不可察覺地愣了一下,維克托立刻恢複了正常,他微微笑了一下,“聽……以前的一個故人老說起他,後來合作之後就熟悉了,是一個很寬容和藹的人呦!”銀發的男人眨一眨眼睛,“有空我帶勇利去見一見肖斯塔科先生吧?勇利見到他就會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音樂表現能力了呢!”
沒有意識到被轉移的話題,勇利盡管對維克托突然推崇以為作曲家有些意外,但想一想,這也符合維克托什麽事情都直說的性格,看來,這位肖斯塔科先生真的對人很好,也幫了維克托不少忙呢!
“那……那麽,過兩天維克托帶我去拜訪一下肖斯塔科先生吧?”勇利越想越覺得維克托說的有道理,既然決定了從莎士比亞大師這裏确定主題,那麽選曲也還是換成相應的風格比較好吧?
他有點傾向于這位先生了,至于和自己的風格問題,似乎音樂并不能左右一名選手的風格啊!根據經驗,就算是同一首樂曲,不同的選手所表現出來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就像美奈子老師早就體會到的一樣,勇利和維克托的[伴我],不就是兩種各不相同的感覺嗎?更何況,原先也有過某位歐洲的選手選擇了有關中國文化的主題,并在選擇曲目的時候,使用了[梁山伯與祝英臺]這首曲子的先例了。
這樣似乎……并沒有什麽不妥的樣子?
不過,在選曲的這個方面,勇利還是非常小心的,維克托也知道這一點,于是當然答應他先去拜訪一下這位其實自己已經非常熟悉了的音樂家。
這件事有了眉目,勇利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維克托,你的表演服有設計好嗎?”維克托的主題和曲目是早就選好了的,因此上他的表演服也早就開始設計了,算到今天大概也有快半個月的時間,因此上勇利才有些好奇這個問題。
“嗯,主題大概定下來是‘Kissing To The Void’,說起來這可是勇利帶給我的靈感哦!”維克托點點頭回答勇利,“短節目的那套已經設計得差不多了呢!是與上一次完全不同的風格……”
自從那次,看到了祖父手記之中的隐秘之後,維克托已經好久沒有動過的玩心和嘗試新風格的願望又冒出了頭。當時正好一直為維克托制作表演服的工作室前來尋問他這個賽季對于服裝的想法,維克托就毫無壓力地給自己設計新風格了。
雖然維克托就是一個歐洲人,但那種古典的歐式服裝,他并沒有嘗試過。以前是因為留着長發,服裝也就相應的同時體現出了男性和女性的美感;到了剪去長發之後,也還沒有合适的主題來展現這種風格,就更不要說略微帶一些哥特暗黑風格的歐式服裝了。所以,一直到現在,維克托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經過這麽一啓發,才意識到,似乎是自己忽略了這個呢!
維克托摸出手機給勇利看工作室發來的設計圖,“因為這次的短節目我也沒有想好,到底要選擇哪一個版本,所以就做了這樣一套,兩個主題都完全适合呢!”
他說得不錯,這件表演服的設計圖十分精細,和勇利從前見過的維克托的所有表演服都不太相同。上身還是沿用了兩件式的內外搭配,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黑色的襯衫采用的是中世紀古典風格,比長尖領還要修長的領口帶着一點溫莎領的特點,領尖中央微微地曲線拱起。領飾的部分采取了克拉巴特的搭配,帶着皺褶的方巾自然地垂下,不着痕跡地固定在那裏。為了勇利不把禮服中比較古老的克拉巴特方巾叫成餐巾或者圍脖這類的,維克托專門指着給勇利做了普及。
而外層則是薄紗一樣的古典禮服,但又不完全相似。原本板正的禮服領口,除了不知加入了什麽材料、立起外翻的領尖鑲着金色的邊線,還紋上了不知道代表着什麽的紋章和十字架交疊的圖案以外,被改成了柔軟的鳍邊,和整件紗質的外層一樣,從半透明的緋紅一直過渡,到純粹的白色,再到透明的露出裏層的黑色來就像是一種冰與火的交融,最後消失于無盡的感覺。
“這就是維克托設計的表演服!”勇利盯着那外層的薄紗上還畫着的一些閃爍的星點,“好厲害啊!”
銀發的男人将手機随手放到桌子上,“果然我說的沒錯吧?勇利也可以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哦!”他及時地提醒正在驚嘆的青年。說完之後,看到勇利認真點頭,就保持着攬住勇利後腰的姿勢,把人帶離了書桌邊,“勇利一定要記住哦,我們過兩天接着想這件事,現在要陪我睡覺了呢!”
已經十分明确“陪我睡覺”是個什麽意思的勇利立刻變了表情,“啊……維、維克托……這個……”還沒等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被維克托拖進浴室裏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勇利摸到眼鏡戴好之後,一看時間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早晨了啊!
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勇利放下手機,爬起來洗漱之後,晃到餐桌邊上,就發現桌子上維克托已經留了張紙條。在紙條上,維克托說早餐已經給他留好了,自己先去訓練。勇利有些氣憤地鼓起臉蛋,這人總是這樣,每次折騰過自己之後就表現得這麽體貼!
再說維克托這邊,他今天很早就去了冰場。他和勇利還不知道,尤裏拎着烤紅薯離開他們家之後不久,就碰上了聞聲追來的雅科夫教練。于是,雅科夫教練從尤裏的炸毛中,順利地得到了維克托帶着勇利掃蕩了營養師的紅薯這件事的消息。
嗯,大概在雅科夫看來,一定是維克托帶的頭。而事實似乎也的确如此。
因此雅科夫一見到維克托就開始吹胡子瞪眼睛,“維恰,你昨天又帶着那個小孩子做了什麽?”
“啊,雅科夫!”維克托笑眯眯地放好冰刀套,沖這個別扭的小老頭揮手示意,“沒有什麽哦,和勇利一起做了一些好吃的東西呢!下次雅科夫也來一起吃吧……”
然後,就十分抓緊時間地自己練習去了。雅科夫在一邊橫眉立目,但也沒有什麽不滿的意思了。對于維克托乖乖地訓練,雅科夫教練還是很樂意見到的。
勇利睡醒的時候,維克托已經完成了訓練,他沒有繼續訓練到中午,而是從休息室中出來之後,就向着雅科夫教練走了過去。
“嗨!雅科夫!”維克托一點也不介意雅科夫慣例一樣地黑着一張臉,“雅科夫!來嘛來嘛,有些事情我想單獨和你說說,可以嗎?”這個銀發的男人露出笑容來。
而某個似乎一年四季都黑着臉的雅科夫教練,雖然口中說着各種不滿的話,似乎還發起了牢騷,卻還是心口不一地轉身向看臺上多走了幾階。維克托見狀,臉上又現出一抹溫柔的笑,“雅科夫,拜托了,是關于……祖父的事……”
雅科夫捕捉到他話中的信息,先是一愣,然後突然朝着維克托瞪了過去。再然後,就是直接邁步向外面走了。維克托一看就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雅科夫教練,一面說着“等等嘛”,一邊跟着他往外走。
“什麽事不能在裏面說?”雅科夫在走道中央站好之後,就氣哼哼地擡了擡眼皮,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維克托笑得更加溫柔,抿着嘴勾起唇角來,但雅科夫卻突然感覺,他這學生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就像是……就像越是無奈,越要笑出來一樣。當然,在這種有些傷感的感覺很淡,甚至就像是有一種微微的喜悅還有……釋然?
這下雅科夫也不知道自己的學生到底要說什麽了。也是,他很久之前就不再懂自己的這個學生了。
這是一件好事,大概又不是一件好事吧!
維克托收起了笑容,“雅科夫,我尋到了祖父留下的手記……”他的神情漸漸帶上了些嚴肅的意味。就在雅科夫想要問出“西裏爾的去向”的時候,維克托卻好像是看出了什麽,“祖父在什麽地方,雅科夫就不要問了哦,以後再告訴雅科夫好嗎?祖父他……應該是沒什麽事的……”
難得聽到維克托這樣嚴肅地說什麽,盡管“應該”這兩個字顯得情況不是很正常,雅科夫教練還是一臉扭曲的閉着嘴沒有罵出來。再加上他發現維克托似乎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出來,也就瞪着眼前自己的學生,“還有什麽事一起說,你不嫌難受就別出聲……”
“雅科夫還是這麽壞脾氣啊!怪不得小野貓也這麽容易炸……”維克托露出一抹和正在說的話完全不相符的溫柔笑容,在雅科夫教練暴走之前,将要說的全部說了出來。
“祖父在手記中寫到,當年他離開之前,将兩件東西交給了雅科夫手中。前幾天看到祖父的手記,他說當我看到了這本手記之後,便可以來問雅科夫要了呢!”說到這裏,維克托又是平日裏正常的樣子了,他和半年前中國站的時候一樣扯住雅科夫的衣擺,“雅科夫要帶我看哦,不知道祖父給我留下了什麽好東西呢!”
雅科夫到這個時候再不清楚他在想什麽,就白當維克托這麽長時間的教練了。脾氣暴躁的老人也只能在心裏嘆一口氣,他已經聽出來有些事情是維克托不能說或者是不想說的,于是很體貼地沒有追問下去。
“西裏爾那家夥的确在我這裏放了兩樣東西,”雅科夫教練還是非常習慣地瞪着維克托,“他說你哪一天知道了就給你,有什麽不好說的!”說完不滿地又瞪了幾眼,大概意思是在鄙視某人身為斯拉夫男人竟然這麽不幹脆。
好吧,在雅科夫教練看來絕對是這樣。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猜想簡直和真相是十萬八千裏。
然而維克托并沒有糾正什麽,心情好了幾分,将兩只手揣進風衣的口袋裏,不是很習慣地說了一句,“謝謝了,雅科夫……爺爺……”這最後一聲将近十年都沒有出現過的稱呼,聲音很輕,讓雅科夫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聽到了這個詞。
這位老爺子又要嘆一口氣了。
“這種臺詞說什麽說,跟着我去拿西裏爾那家夥放在我這裏的東西!”雅科夫臉上一副嫌棄維克托這種話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他心裏倒是滿感慨蠻受用的。他說完就回到冰場裏,抓起外套,招呼都不打就什麽都不說地離開了,弄得在場的米拉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觑,一點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維克托将那兩樣東西拿在手上的時候,才認出這就是西裏爾公爵留下的兩件東西,其中,一件是一個似乎裝着什麽液體的血紅色挂飾,看大小正好可以挂在脖頸上。而另一件,則是一枚戒子,其上色澤古樸,戒子的正面還覆蓋着那天維克托在城堡裏見過的家族紋章。
看到這兩樣東西的一瞬間,維克托突然有一種微微不安,但在下一個瞬間,這種感覺又倏忽不見了。他抿了抿唇,熱後收起了東西。
“謝謝,雅科夫……”維克托這才告別了依舊脾氣暴躁的小老頭,有一種一樁心事放下的感覺。
維克托回到家裏的時候,馬卡欽端正地搖着尾巴坐在家門口,明顯是在歡迎維克托回家“勇利,和馬卡欽等了很久吧?”今天他确實比正常時間晚了不少,勇利已經在吃午餐了。
銀發的男人蹲下來撫摸巨型狗狗的腦袋。
“終于回來了?維克托!”黑發的青年端着熱好的配餐在桌上放好,“訓練還順利嗎?”勇利悄悄捂住臉,這種老是想着維克托的情況是怎麽回事啊?
某人有些無奈了。
維克托很快地找到了目标——勇利,并且十分準确地對準他撲了過去,“是的呢勇利!今天真的超級累的,需要勇利抱抱才可以好……”這個男人非常幹脆地挂在了勇利的身上。
“今天雅科夫教練又罵我了TAT”維克托不把會讓勇利擔心的事情說出來,反而只是像訴苦一樣控訴着某位嚴厲別扭的教練先生,“真是的哦,雅科夫簡直一點意思都沒有,刻板又沒有人情味……”
咦?誰告訴你,你就是有人情味的那一種了?
現在維克托是不管這些了,他找到了借口一把抱上來,蹭一蹭;一直抱住勇利就是不松手,再蹭一蹭!
“維……維克托,不要這樣啦!我還沒有吃午餐啊……”勇利被這個男人勒在懷裏,半天都沒有掙紮出來。
一面把勇利攬住抱抱,維克托不經意間一眼掃過窗外。
咦?大中午的,哪裏來的血紅色月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