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能力&使魔

霍森菲爾對這個回答思考了片刻,又把莫洛斯叫到維克托這裏,“試一試吧!維恰,你可以感覺到自己的Seed嗎?可以的話,試着去想你的Seed,認真地、專注地想它,把其他的事全部忘記。”

他看着維克托如他所說地做了之後,聲音愈加平緩輕柔,像是無形的引導一樣,“你會看到那上面的一層光暈,現在,試着讓那些光暈向外延伸……”

理論上,這并不是一件艱難的事,但維克托真正照着做的時候,感覺卻并不這麽容易。他感覺到了那種奇怪的觸感。銀白色的光芒剛剛要離開暗紅色的Seed,就像被彈性非常好的薄膜禁锢着一樣。

有一種努力将橡膠材質的游泳帽硬要套在腦袋上的感覺,維克托第一次失敗了之後如此作想。

然而,并不是每次失敗後緊接着的就是成功,不然哪裏來的“每次”失敗?就算是從前滑冰那麽多年都沒有失敗這麽多次的維克托,在他為了化解自己對勇利一天無法見面就泛濫成災的思念,因此苦練阿克塞爾四周跳之後,又一次遭遇了滑鐵盧。而且,這還是因為換了個種族所必要的技能學習。

幸運的是,不停地失敗到了黃昏降臨的時候,那一絲銀白色的光芒,終于顫顫巍巍地穿過了無形的束縛,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體會。

“睜開眼,維恰!”霍森菲爾的聲音裏帶着愉悅的意味,“保持剛才的狀态,看你的手上……”

銀發的男人聽話地低下頭,就看見自己的兩只手的指尖,一直到掌心中間的位置,被一層透明的結晶覆蓋。雖然說現在作為一個半血族,因為身體的所有部分都工作得慢于人類,身體的溫度已經近似于霍森菲爾還有莫洛斯這樣的純血;或者說,本身那些人類器官的工作就可有可無,只是有助于維克托消化一些人類的美味食物。但通過結晶透亮光潔的形态,還是可以批判斷出來,那是冰。

在場的另外兩人早已在漫長的歲月李見過各種各樣的能力,所以表現得十分鎮定,維克托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雖然知道轉化過後會出現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事,但是維克托絕對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手上可以冒出冰來。他的注意力暫時被這件事吸引了,“哇哦!真是很神奇的事耶!”維克托依舊喜愛有新意的事和東西。

“如果沒有錯的話,你的能力是冰,這就像……是一種控制……或者還可以對其他與冰相關的東西……”維克托聽見年長的血族這樣說。

維克托聽見這句話,點頭表示知道了。他還沉浸在對這項能力的興奮之中。原來自己和冰這種東西這麽有緣啊!不曉得如果勇利知道了的話,會是什麽反應呢?

再想起非常勞累的時候,仍舊幾乎無法控制對血液的欲望的自己,“冰上的皇帝”、俄羅斯的民族英雄維克托心裏有些難受了。

但是,不論怎樣,日子都在一天又一天地過去,對維克托如此,對勇利也是如此。

本來勇利是想要搬出維克托家的,既然這份感情已經岌岌可危,維克托連到了哪裏都不願意告訴自己,那又何必這樣住在他的家裏呢?但以往一直兇神惡煞的尤裏卻別別扭扭地表示做主讓他就這樣住下。

“啧,這個老頭子自己的問題,憑什麽讓你搬出來?他不講理或者是你助長了他不講理,就站出來讓我打死,豬!”尤裏的原話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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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對維克托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但是根本無法停止愛着維克托的勇利,還是接管了被留在家裏的馬卡欽。馬卡欽這些日子經常不安分地叫起來,勇利一開始以為馬卡欽是得了什麽病,後來看這家夥好好的樣子,也就習慣了。

可能是因為維克托離開了吧!

當局者迷就是這個意思,傷心難過中的勇利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維克托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又怎麽會讓勇利一直住在自己的家裏,還留下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巨型貴賓呢?

勇利就這樣養着馬卡欽,在比賽前三個月的某一天之前,一直是這樣的。

那一天馬卡欽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蹤影,勇利是晚上訓練完回到家裏後才發現的。他和往常一樣去收拾中午給馬卡欽準備好的食盤,卻沒有看到那只褐色的毛茸茸的狗狗。

找遍了房間裏的所有地方,包括卧室、衛生間,都沒有看見馬卡欽,勇利這下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抓起鑰匙,在回過神之前,就已經關上門站在了大街上。

将近六月份的聖彼得堡,已不再像春末那樣,還帶着涼意。勇利沿着維克托家門口的長街高高低低地喊着馬卡欽的名字。其實,勇利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不是已經想好了,放開這些,在大獎賽的決賽上問清楚之前,不再去在意關于維克托的事了麽?

為什麽?為什麽會在發現了維克托最喜歡的狗狗消失之後,還會這樣着急地出來尋找?

勇利的腦子因為焦急的心情而亂亂的,根本無法思考這些事情。

“馬卡欽……”

他喊着馬卡欽的名字從路的一端找到另一端。

“馬卡欽……”

他又喊着馬卡欽的名字一直找到了冰場附近。

最後,勇利什麽結果都沒有地回了家。就算是自己的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為這個自說自話就再也不和自己見面的人丢了狗而難過,可是勇利就是無法提起精神來,練習的時候也不再像以前一樣了。

那麽馬卡欽到底去了什麽地方呢?

其實,馬卡欽的安全是一點也不用擔心的。

在勇利回來之前,一個身穿灰色大衣的黑發男子就憑空出現在了馬卡欽所在的屋裏。男人的長發低低地束在腰際,他雖然是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卻神态十分恭敬地什麽都不多看一眼,只是目不斜視地望向早已經将目光轉過來的馬卡欽時,臉上才露出了一點促狹的痕跡。

“嗨!小狗狗,你真的這麽聽話地當了十幾年巨型貴賓?”他的語氣裏竟然透露出十分熟稔的感覺。

馬卡欽“嗚汪嗚汪”的叫了兩聲,兩只水潤晶亮的眼睛裏閃過懊惱的神色,然後十分肯定地點了兩下頭。

那人玩笑了一句後,就重新嚴肅了起來,“按照西裏爾冕下的意思,現在維克托冕下已經完成了覺醒,你可以到你主人身邊……唔,就是說可以回到你自己的身體裏了!”說到最後,又開始嘲笑起馬卡欽現在還是一只巨型貴賓的事。

好吧這位先生本性其實是比較嚴肅的,但是他并不介意和馬卡欽玩笑幾句。

這幾天馬卡欽也有一種預感,就像兩個月前維克托轉化時那種難受的感覺一樣,這幾天他總能感受到,來自某個地方的一種召喚。這也就是馬卡欽為什麽一反常态的原因。

但是,目前還有一個問題。

馬卡欽将腦袋轉向房間裏,用自己的鼻子指了指這個房間。

“萬事以冕下為重,那個日本的小孩和維克托冕下關系非同一般,這件事交給冕下,日後親自善後就好了!”他說完就把馬卡欽整個抱住,像出現的時候那樣,消失不見了。不過他不知道,馬卡欽所指的可不只是勇利,還有那個一天到晚跟在勇利身邊飄着的小維。

而現在,尼基福羅夫城堡。

維克托罕見地沒有去冰場訓練。他正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一臉疑問地盯着不久之前在霍森菲爾和一位抱着馬卡欽的陌生男子身後關上了的那扇像是一個慢慢轉動的旋渦狀的“門”。

那扇憑空出現的“門”通往的方向……如果霍森菲爾說得沒錯的話,就是和城堡的總面積一樣大的地下室。

似乎,他聽到什麽有些超出他接受範圍的話。

“你是說,這些年一直待在我身邊的馬卡欽……其實不是狗?”維克托感覺自己再一次受到了沖擊。但想一想,又覺得很正常了。你看,就連當了二十多年人類的自己都“不是人”了,那麽馬卡欽又為什麽不能“不是狗”呢?

這樣解釋,似乎非常通順。

坐在他邊上負責給他解釋的莫洛斯點頭肯定了他的問話,“嗯,是的,聽霍森說,馬卡欽是你的使魔,西裏爾冕下很早的時候就選擇了他與你定契。西裏爾冕下交給他的任務就是保證你的安全,當你完成了轉化之後,便由安德烈将他帶回來,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也就算完成任務了。”

維克托花了好半天才消化了莫洛斯話裏的信息量。他突然驚慌地瞪大了眼睛,“所以說,從我開始養馬卡欽,它就什麽都知道咯?”想到馬卡欽竟然見證了自己所有事情,包括幾乎所有難堪丢面子不愉快或者使點壞故意捉弄雅科夫教練,再或者仗着自己的面容壞心地賣萌的這些事,全部都被等同于一個人的馬卡欽知道了,“冰上的皇帝”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嗯,終于有一點年輕人的樣子了,還有強調一下,現在馬卡欽是‘他’而不是‘它’了!”莫洛斯轉過來看他,“虧你是下一任的公爵冕下,這麽長時間都消沉成這個樣子……”

他還在感慨,原本瞪着眼睛張開嘴驚呼着的維克托像是瞬間被紮漏了的氣球一樣,“不是消沉,是我害怕……怕來不及和勇利……”他銀色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射出一片小小的光影。

“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之後,馬卡欽……”維克托似乎是想問什麽。

“是,還是馬卡欽,不過回去了使魔契約就有用了,可以幫你的忙。”霍森菲爾和那個祖父的手記中提到的、并被霍森菲爾證實了身份的安德烈管家就從那扇門立走了出來。“馬卡欽很快就好,他們一族是犬類的使魔,外表年齡大概和力量是否二次覺醒有關……”

安德烈的眼神慈愛中帶着一種恭敬,他是除了西裏爾以外看着維克托長到十幾歲的唯一一人,“馬卡欽還沒有覺醒,但是他是最聽話懂事的。另外,使魔形态的馬卡欽和你見過的那個身體,外表的相似度可以達到95%以上,維恰不會有陌生的感覺哦!”

聽他這麽說,維克托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又想起了什麽地轉向了黑發的男人,“安德烈叔叔,你帶走馬卡欽的時候,沒有和他說什麽?”

年紀其實不小了的管家愕然了片刻,就想到了維克托的這個“他”指的是誰。

看安德烈點了頭,維克托的神色顯得更加黯然焦急,而後他無奈地擡眼,一個詞一個詞地說,“安德烈叔叔,明天晚上,讓馬卡欽回去吧……”

黑發的管家震驚地看着這個已經有點陌生的青年,心裏有些酸澀起來,原來,不知不覺中,這個當年他和西裏爾冕下寵着的孩子,已經自由生長成了一個可以自己承擔起一切的男人了。

“回到勝生勇利身邊?那麽維恰你呢?你就這麽……不需要……”有些話到了嘴邊,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得出口。

維克托堅定地再次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只有今天晚上,我想……我和馬卡欽要說些話呢!到了明天,在勇利回家之前,就麻煩安德烈叔叔把他放在家門口就好……”在面容年輕的管家不解的眼神中,維克托閉上蒼藍色的眼睛,仰頭靠在沙發柔軟的靠墊上,幾乎讓人難以察覺地嘆了一口氣,“你知道的,祖父的事……我也一樣,我最愛勇利了哦!今天以後,所有的事情像原來一樣就好了,我照常訓練;而馬卡欽,去陪着勇利就好了啦!”

他像以前一樣笑得彎起了眼睛,揮揮手讓在場的三個人不要擔心。“沒關系哦,時間過得很快的呢!還有四個多月就可以見到勇利了!”他此時的語氣和從前幾乎沒有什麽分別。

大概,不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怎樣,維克托在對待真正走進了自己心裏的人時,都是非常溫柔的吧?這些人裏一定有祖父和勇利、有那個整天挑着他的毛病的雅科夫教練、有一言不合就嘲諷的尤裏奧,而現在,應該也慢慢地出現了霍森菲爾他們三位的身影吧?興許,在心裏還為那位在戰争中犧牲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被祖父找回來爺爺留了一小塊地方。

這下,安德烈想要說的話全被堵在了嘴裏,就連性格活潑一點的莫洛斯都說不出什麽了。

維克托好像達成了什麽小心思一樣,愉快地眨了眨眼睛。

又過了三個小時,大約到了十點多的時候,四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奇怪的沉默。

突然,那扇“門”上的旋渦旋轉得快了幾分,帶動得空氣摩擦出輕微的聲響。維克托心裏突然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麽越來越近,那種不同尋常的、熟悉而陌生的、又有些激動的親近感……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只麥色的手先探了出來。緊接着維克托就聽見了一個帶着一點稚嫩的聲音。

“維克托!主人!”

這是标準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在這聲小孩子一樣的歡呼尾音打着旋地回蕩之後,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男孩子就從那扇“門”裏撲了出來。

“維克托!維克托!維克托!安德烈大叔把我帶回來都沒有告訴勇利……”男孩子一撲過來就開始告狀。感受到來自時間的惡意之後,已經被叫成“大叔”的安德烈管家,感覺自己再也不能好了,簡直受到了不止一萬點暴擊。

被這種稱呼逗得樂了一下,維克托呼嚕一下男孩子腦袋上卷卷的棕褐色頭發,再次确認了一下,“馬卡欽?”他現在已經基本上接受了這個現實。

馬卡欽兩只黑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點頭的樣子還有眼睛裏放着的光和他還是普通的巨型貴賓時完全沒有區別。安德烈将霍森菲爾連帶着莫洛斯都叫走不知道說什麽去了,維克托似乎想起來了什麽,然後十分習慣地接着呼嚕馬卡欽的腦袋,然後,就讓少年在使魔和人類的形态中來回變了好幾遍。

确定了馬卡欽變成原本的形态之後連自己都分辨不出來,維克托才像他曾經做過的一樣,抱起保持着使魔的形态蹲在沙發角邊的馬卡欽,“唔,馬卡欽……”他遲疑了一下。

“馬卡欽比我都要大好多了,那麽,我的事情馬卡欽一定都知道吧?”銀發的男人将腦袋埋進馬卡欽幹淨溫暖的絨毛之間,“真的很喜歡勇利啊!嗯,最愛勇利了……”維克托抱着自己的狗狗,不,現在是使魔了!

自從知道馬卡欽是能聽懂自己的話的,維克托就有一種想要傾訴些什麽的感覺。馬卡欽雖然活得時間比維克托還長,但是因為現在的外表,反而讓維克托有一種将他看作弟弟的感覺。

要知道,維克托一向溫柔,但可以讓他有親近感,真正地溫柔對待的人也就那麽幾個,至于其他人,那不過是一種外表溫和有禮的習慣罷了。

但馬卡欽是被他看做家人的存在,從他們倆都小小的時候就陪伴維克托的家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馬卡欽非常認可勇利,不過現在一想,維克托就反應過來了,原來剛遇見勇利的時候,馬卡欽還仗着自己是一只狗狗,跳到勇利的肚子上。

維克托覺得自己需要和馬卡欽好好談談了。

不過他剛不開心地提起這件事,馬卡欽就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一樣跳了起來,“對了,小維,小維在勇利主人身邊!”看到維克托驚奇地模樣,馬卡欽就将小維的靈魂以半人形的狀态一直跟着勇利的事情告訴了自家主人,他覺得自己可以看見他應該是小維有一部分和自己相似吧。

銀發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愣了一瞬間,想到身邊越來越多的非自然事件,然後表示可以接受之後,瞬間臉就黑了,也不知道當初和勇利這樣那樣的時候,那個小維有沒有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于是第二天傍晚,勇利毫無精神地堅持完今天的訓練以後,在他剛走到最後一個街角的時候,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叫聲。

那正是按維克托說的回來陪着勇利的馬卡欽。

他仔細地揉了揉眼睛,就激動地跑了過去,“馬卡欽!跑到哪裏去了?還以為弄丢了馬卡欽……馬卡欽是……他最喜歡的狗狗啊!”勇利一邊埋怨着自己的立場不堅定,簡直沒有立場,一提到有關維克托的事情就會完全變得不像自己;一邊趕快把馬卡欽帶回家,給他倒上一盆牛奶。

這個時候,勇利還不知道,雅科夫教練已經下了一個決定。

如果說之前那些天,只是讓雅科夫開始想這件事;那麽經過了今天,突然連前幾日玩命訓練的勁頭都沒有了之後,雅科夫就已經完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勇利第二天又恢複了練習時的狀态,都沒有讓他改變自己的決定。

“勇利!”雅科夫今天在訓練結束後,難得地脾氣和緩。看到兩個人一起回頭,他示意了尤裏,表示沒有他什麽事,

現在,勇利的俄語已經學得可以日常口語交流了,他自然聽懂了雅科夫問他的話。

“勇利已經有半年沒有回家了對吧?”雅科夫這樣問。

“啊?嗯,是的呢,快要半年了……”勇利小聲地感嘆着。

但在被提議回家裏看看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麽就慌亂了起來。“那個?那個……不用回去吧?還有很多、很多訓練要做……”他帶着一點怯意看着一向脾氣暴躁但今天特別反常的小老頭。

雅科夫聽到勇利這樣逃避性質的推脫,一下子眉毛就立了起來,他一把将勇利拉到休息室裏,又猛地拍在櫃子上,“好了,你也不看看現在自己的狀态。你和維克托鬧了什麽矛盾我不管,你平時怎樣我也可以不管你,但是現在已經影響到了訓練,哪怕只影響了一次,你還想影響到比賽的時候去嗎?”

緩和了一下情緒以後,他語重心長地重新開口,“勇利,你必須調整了,我給你一個禮拜時間。不管有什麽矛盾,但我告訴你只有你站在大獎賽的決賽場上,才有可能解決,因為……沒有人可以接受維克托有一個拖了他後腿的朋友。”

“我是說,只有你站到了那個位置才有解決問題的可能,不然無論是矛盾的哪一方先退讓,都會有一種不平等的感覺!”雅科夫教練似乎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于是又補充說道。

勇利在聽完雅科夫的第二段話的時候,臉刷得就白了。他收緊手指在身側握成拳頭,硬撐到聽完了最後一個字才放松下來。咬了咬下唇,勇利沉默了好久才給雅科夫教練認真地鞠躬“好的,我會考慮的,謝謝您了!”

對着勇利,像是一秒鐘變成了喀秋莎火箭炮或者“斯大林的管風琴”一樣,火力全開着咆哮完了所有的話之後,雅科夫果斷地頭也不回,就這樣離開了休息室。

黑發的青年靠着牆慢慢蹲在地上,不得不說,雅科夫說的那些話都在點子上。就算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和維克托的事,也足以讓勇利明白一些東西。

只是……

“回家去的話……馬卡欽怎麽辦啊?”勇利無意識地在地上畫起了圈圈,他突然有些讨厭起這樣的自己了,每次說服了自己不要再考慮那個随意地離開自己的男人的事,卻總是無法做到。

也許如果有人知道了事情,一定會認為自己傻得透頂吧?

然而,這裏是幾乎全民直男的俄羅斯,所以這也只是勇利的自我埋怨罷了。

就在勇利忍不住要陷入自我厭棄的時候,剛才被雅科夫關上了的門發出了“哐”得一聲巨響。一只穿着運動鞋的腳就這樣踹了進來。

“尤、尤裏奧……”勇利嗫嚅着擡起頭看向了破門而入的少年。

尤裏其實剛剛從雅科夫叫走了勇利的時候,就已經換好自己的衣服鞋子,一聲不吭地跟了出來。一直到雅科夫走了,他才現身出來,靠在門邊的牆上,若無其事堂而皇之地偷聽。

咳!應該是“明聽”才對!

聽到後來勇利又開始沒出息地擔心起馬卡欽的時候,尤裏忍無可忍地踹開了門。

“豬!你是傻了還是腦子有病?維克托那家夥一聲不吭地就跑了,還當你要給他養狗不成?留在你這兒的話,他不要了就歸你吧!你就自己牽走,別指望我給你養着!”

說完又惡狠狠地瞪了勇利一眼,“也別想着找別人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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