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夢境”突圍以後
維克托莫名的感受到一種恐懼,他回頭看向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才意識到這裏并不是現實,“是夢嗎?” 他自言自語着。可是,這裏有什麽不好呢?他想要的全部都實現了啊!
猶豫了很久以後銀發的男人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錯了。這個世界裏實際上缺失了很多東西,比如花是沒有香氣的,比如天氣也是千篇一律得好,就連和勇利毫無争執的生活,都讓維克托覺得陌生。他渴望兩個人始終甜甜地相愛,但他卻不願意勇利只是這樣一味地遷就自己。前思後想之後,維克托還是踏出了這扇門。
門外果然是一片漆黑,維克托只有不停地走。
但他能夠感覺到,身邊的黑暗在以非常非常緩慢的速度,漸漸地亮了一點點。等維克托最後終于看到了遙遠的前方,豆子大的一點亮光時,他已經不記得時間是如何流逝的了。他不停地走,向着唯一的光源走。有的時候他能夠聽到有人隐隐約約地低語,還有低低的抽泣聲。
是勇利嗎?他這樣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別哭,你回來了嗎?
你在等我?
那麽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吧?
維克托想要問,但是無人聽到。他奔跑了起來,向着那個方向奔跑。
勇利是在兩個月之後的某一天發現維克托醒來的,他那天洗完澡回到房間,原本照例陪着維克托說話,忽然之間,他發現那個男人銀白色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了起來。勇利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雙眼睛就微微地睜開了。
而下一刻,意識和身體再度建立聯系的瞬間,長期渴望鮮血的本能就占據了維克托的理智。男人翻身将勇利扣在懷裏,似乎是生怕勇利跑掉一樣。
在勇利整個人都呆住了的時候,維克托不容他掙紮地将人壓倒,淡粉色的唇瓣迅速地附上了他的頸邊。
痛感尖銳而短暫,勇利這才反應過來。在本能地有些恐懼之後,他就看着維克托猛然推開自己,然後側過頭伏在床邊,剛剛那無福消受的一口鮮血中,至少有大半口馬上被他吐了出來。
被心愛的人看着令人嘲諷的這一幕,恢複理智的維克托心裏難受極了,他低着頭半天都沒有說話。勇利畢竟早就知道了實情,他只是過了一會兒,就和剛才一樣看着維克托,輕輕地拉住這個男人的手。
當液體滴落在地面的聲音響起來時,勇利才發現,那是維克托的眼淚。維克托哭的時候從來都安靜得沒有聲音,就那樣沉默地哭泣着。就和當初第一次看見他落淚一樣,勇利一點都不知道維克托這是怎麽了。直到他聽見了維克托悶悶的聲音。
“勇利一定把我當成怪物吧?還是最沒用的怪物……”淚水從緋紅的瞳子裏滾落下來,眼睛裏含着眼淚的樣子,就像是紅色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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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勇利一直害怕那些傳說中的生物,西郡那個時候經常給他們講一些讓人緊張的故事聽,不管是日本的各種鬼怪,還是西方的吸血鬼之類的。可是當勇利看到這樣哭泣着的維克托時,他本來就漸漸不再害怕的心裏,僅剩的最後一點點恐懼也消失不見了。
勇利突然間心裏像被針紮了一樣疼,他慢慢地也抽泣了起來,“不、不是的,維克托不是怪物……才不是……”他真的好心疼這樣的維克托,好陌生,讓人好難過。
維克托還是最見不得勇利哭的,他馬上就慌了,愣愣地讓勇利擦掉自己唇邊的血跡。然後慌慌張張地拉住勇利,“對不起……”維克托試探着撲過來抱着同樣在哭泣的黑發青年,“對不起,瞞着你……是我不好,勇利你不要哭……”
看到維克托手忙腳亂的樣子,勇利哭得更厲害了,兩個人就這樣保持着擁抱的姿勢,淚水沾濕了頭發,也染上了對方的臉頰,完全分不清楚那是誰的淚。
直到發現勇利挂着眼淚趴在床邊上累得睡着時,維克托才收起了眼淚,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勇利,要知道,只要你還在,我就不會有什麽事啊!”
維克托還沒有适應身體的狀态,他有些吃力地扯過勇利攥在手上的毛巾,擦了擦勇利那張小小的花貓臉,然後抹掉自己臉上的淚痕,又活動了一下手臂,将身材已經非常纖細的這只小豬拖到床上來。
等勇利醒來的時候,維克托已經不在床上了。勇利正想循着聲音找過去,就發現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披集的頭像正一閃一閃的。是他的摯友打電話過來了。
“勇利!這些日子你都在幹什麽啊?都快三個月了你都沒有上過ins嗎?”他剛剛接起電話,披集的一連串問題就砸了過來。“啊,那個,抱歉啦披集,就是嗯,我和維克托和好了……前一陣他還沒醒的時候,又、又忙着……”勇利有一點不好意思。
披集聽他這麽支支吾吾立刻秒懂,“我知道,忙着照顧他嘛!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披集的八卦細胞頓時活躍了起來,連今天打電話的主要目的是什麽都忘記了。
“就是,維克托他祖父回來了,不過大概就是中間這一年會比較危險吧!他就什麽都沒有告訴我就走了,所以就以為他、以為他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了。正巧他走以前我們才吵過架……維克托家裏的事,抱歉了我應該不合适說呢,以後要是他願意的話我再給你說吧!”勇利簡單地說了幾句。
“吶吶!好啊,完全沒有問題的!”披集爽朗地笑了起來,“對了,”八卦完的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打這個電話的主要目的,“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想必勇利這些日子完全沒有和外界聯系,一定不知道啦!”說完他接着說了一句,“一會我給你發一張截圖,看完了不要哭啊!”然後就迅速挂了電話。
等勇利打開那張幾秒鐘之後發來的圖片時,他突然抓着手機一路奔向了料理臺,果不其然,維克托正在那邊和原來一樣做着早飯。
“維克托!維、維克托……”勇利愣了一下就撲了過去,“你、你看這個……”說着就舉着手機送到了維克托身邊。
銀發的男人轉過頭來時,勇利才發現他的眼睛已經恢複成了海水一樣的蒼藍。
維克托勾起唇角向屏幕上看去,之間那是俄羅斯體育部發表的一則消息:“我們不正面支持,但也應理性的尊重而不是如此對待我們的英雄。現代社會公民可以不同意某些觀點,但也要誓死捍衛觀點誕生的權利。民主與封建的區別,即在于此。”
“我很高興,”維克托放下手裏的餐盤,轉身抱住勇利,他試了試,然後久違地咧出了一個心形嘴。這個動作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啊!想起來都有些陌生了。
“吶!勇利……勇利,我更愛你了怎麽辦?”維克托看出來勇利心裏的愧疚還是存在那裏,他早就知道這是兩個人的原因,可是勇利卻對當時沒有完全地信任自己而耿耿于懷。“勇利你呢?”
勇利被維克托微涼的身軀抱住,輕輕地顫了一下,然後回抱住男人的身體,“嗯,我也、我也更愛維克托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了……”他說着主動貼上了維克托的唇,那唇瓣冰冰的,柔軟而堅硬,一種不太熟悉卻有些似曾相識的觸感。
被主動獻吻的維克托反而愣住了,而後他很快地反應過來,啓唇将那條正在作亂的小舌納入唇間,同時非常小心地藏起了尖牙,生怕把勇利弄傷了。
勇利平時的時候一向都是含蓄內斂的,像現在這樣的他,維克托除了在他表演[EROS]的時候以外,就很少再見到過。這一回受寵若驚的該輪到維克托了。他本來就對自己留下勇利跑掉,心裏有所愧疚,如此一來,他甚至沒敢深入下去,就想要退開來。
沒想到勇利一反常态地又貼了上去,這下維克托也顧不上思考了,他條件反射地卷住那條小巧的舌頭。銀發的男人下意識地任由他失而複得的青年作着亂,一邊努力控制自己。現在還不行,維克托對自己說,勇利這一陣照顧自己已經很累了,他這樣想。
雖然他現在很想放下手中的鏟子,直接撲上去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是在想到血族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都避免不了的一個步驟,還有自己身上的問題,再加上害怕太過用力弄傷了勇利,維克托還是慢慢地回過神來,然後克制住自己想要解開勇利的衣扣,探進襯衫裏去的手。
于是,等維克托與勇利安靜地接過吻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六七分鐘,他看着勇利回過神以後把手機扔在料理臺上跑掉的背影,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怔了一會兒。而後繼續攤起了那個已經有一點糊了的雞蛋。
此類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一個禮拜之後。維克托實際上一看到勇利就想整個人挂上去,但他還是努力地沒有這樣做。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幾天,維克托已經開始上冰做恢複性訓練了,雖然之前的“沉睡”并不是身體的虛弱所引起的,但長達三個多月的空窗也使得維克托的身體對冰場有些生疏了。
幸好維克托就是維克托,他到底是那個冰上的皇帝,十幾年的練習使得那些動作和感覺早已成為了他留在這具身體上的記憶。愛情的失而複得,也讓維克托對于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更為珍惜,不管是感情,還是以前習以為常并且漸漸麻木了的天賦。
其實,在醒來後的第三天,維克托就提出要去做恢複訓練了,然而因為勇利還是擔心他的身體出什麽問題,再加上兩個人心裏都想多陪陪對方,就沒有同意。
當時勇利心裏還覺得意外,心想着這個以前成天一向愛玩愛鬧喜歡好吃的和新鮮玩意兒的男人,怎麽就像是轉了性一樣,主動提出去訓練了。他卻不知道,這一年裏,維克托早就習慣了這種高強度的模式。
因此上,維克托一直到這幾天才開始和勇利一起去冰場。他很久沒有在白天這樣訓練過了。勇利嚴肅而認真地駁回了他想繼續晚上使用冰場的想法,因為一想到自己的戀人長達一年偷偷摸摸地訓練,勇利的心裏就非常難受。
勇利這樣做也是因為這幾天自從披集告訴他那個有關維克托的好消息以後,勇利就多關注了一些網絡上和平時出門的大街上,輿論對于維克托公開出櫃的後續反饋。官方發聲之後,漸漸開始有年輕人紛紛以此為依據,在他們還有其他選手的ins下抱團,對一直抨擊和咒罵的人進行反駁了。
甚至到了後來,就連總統先生都被這一場轟轟烈烈的言論混戰所驚動。深夜十二點,許多正在唇槍舌劍的網友們都看到了總統先生的一條Twitter——
“我們關于使用右手,但我們不能因為我們的英雄使用左手就以此為由,斷定他的‘殘疾’,讓英雄喪失建立功勳的資格和願望。國家獲得了榮耀後将英雄抛棄,這是十分可恥的行為,斯拉夫民族無需這樣的公民。”
這句話說得就非常重了,大概沒有人想到,平時向來嚴肅而中立的總統先生,會說出這樣指向分明、态度明确的話。他幾乎是在點名道姓地批判有些人和帶節奏的媒體了,這頂高帽子一戴下去,一瞬間所有人都失去了聲音。比上一次體育部聲明之後的效果還要明顯。
也就是從此時開始,輿論的風向有些變化了。
慢慢地, “支持維皇追求真愛”和“扒一扒維皇的戀人是哪個”的這一類帖子占據了主流,事情也似乎有些平息了下來的意思。不過勇利還是不太放心,大概是因為戰鬥民族給勇利的印象實在是太過兇悍,當然這樣可愛的維克托除外。他很少見地堅持了自己的想法,陪着維克托一起出門,好吧,他才不會說自己是怕維克托被激動的中老年粉絲拍死。
嗯,那時候勇利忘記了,這家夥就是被拍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誰聽說過一個半血族被人類拍死的?
勇利在心裏悄悄地承認,自己是不想讓維克托一個人,去面對外界所可能帶來的責難吧!
然而,他們出了門走在大街上時,只是聽到了這樣為數不多的議論聲:
路人甲:“诶诶!葉列娜,那個,你看看那邊……是不是維、維克托?”
路人乙:“唔,維克托身體沒問題了嗎?不就是維皇……踹開了櫃門嘛,有的人……就上綱上線的……”
路人甲:“啊,是這樣……維皇……很勇敢呢!他明明知道我們國家還有……一些人……就是那個樣子啦!”
路人乙:“哎!維皇邊上的是不是……日本的……”
……
路人乙:“嗷嗷嗷……和……走在一起……和維克托……”
嗯,這是表達支持開始腦補的粉絲們。
路人丙:“唔,我還是……不太能接受,不過生活方式這種事,早就不應該以此來黑人家了吧!”
路人丁:“是了,我們看比賽舔舔顏就好,其他的也沒什麽立場去管吧?總統先生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此類就屬于中立的人群了,少數依舊諷刺挖苦的,則被這些人淹沒了起來。一路走到冰場,勇利和維克托都在觀察着對方的神色,雙雙發現對方的小動作後,不約而同地笑了一下。
勇利也聽到了不少人對自己的猜測,他糾結了一會兒,想要往後躲,卻最終沒有這樣做,他努力盡量坦然地和維克托并肩而行。一直到推開冰場的大門,好歹是松了一口氣。然而剛剛穿過走廊踏進冰場,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之後,幾乎是所有人都刷得一下将腦袋轉了過來。
“啊!阿加塔你看我看到了誰?維克托竟然出現了?”米拉首先發現了站在冰場出入口的銀發男人。她抓着剛好滑到身邊的阿加塔使勁晃了晃,然後又像一陣紅色的旋風那樣,卷到了尤裏旁邊。
顯然,尤裏已經看見了這個家夥,他滿臉不忿地撇過了頭,“老頭子,終于不折騰你和你家豬了?”自從維克托踹開了櫃門之後,要說外人還在猜測到底誰是維克托的戀人,那麽隊裏的各位可以說是差不多心裏有了數。畢竟,這麽多年以來,除了勇利,他們就再沒有看到維克托和誰如此親近過。
更不要說尤裏這個什麽都知道的人,他稍微這麽一想,就立刻明白了為什麽之前自己就一直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黏黏糊糊的。好嘛,這樣一來,現在似乎更加黏糊了。
不過現在的尤裏似乎長大了很多,已經擁有了成年斯拉夫男人體格的他只比維克托矮上幾公分,他此刻優雅又不屑地撇着嘴,不過我們可以保證,此刻他的內心依舊是在咆哮着的。
嗯,似乎開始往腹黑的方向進化了?
這個時候,雅科夫教練聽見聲響也回過了頭來,他看見維克托的時候,明顯地愣了一下。
“我回來了,雅科夫。”維克托取下冰刀套踏進冰場,後面跟着勇利。他适應了一下之後蹬冰滑到雅科夫身邊,“雅科夫,謝謝……我回來了……”
那個別扭的小老頭從鼻子裏發出了哼的一聲,他上上下下地将維克托看了個遍,然後很不自然地開口,“維恰,不休息了?确定回來就必須給我認真訓練!”因為有很多選手們不知道維克托的真實情況,雅科夫也就沒有多說,只是向維克托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尤裏也向他做了一個“他知道了”的口型。
看到尤裏的口型,勇利有點慌了,他扯一扯維克托的衣服,示意他怎麽辦。他不知道,如果維克托的身份被其他人知道了會怎麽樣。
維克托搖搖頭,示意無妨。如果他沒有料錯,關于自己的這件事也就他們幾個平時關系還不錯的知道,至于其他人,恐怕都是因為那個4A才會齊齊地看自己吧!
果不其然,之後大家很快各自訓練去了。訓練結束以後,維克托就被雅科夫教練叫到一邊,勇利為他緊張了不久就聽見身後傳來尤裏的聲音,“喂,豬排飯,又在糾結什麽,沒人會把你家老頭子吃掉啊!”
“尤裏奧!你們是不是都知道……”勇利轉過身來問已經比自己高了一點點的金發少年。
尤裏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知道啊!還不就是我們幾個和維克托走得近的知道,嗯,不就是發現自己是跨物種混血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好吧,這是一個超乎勇利想象的答案。
将近一個小時以後,維克托才和雅科夫一起出現在勇利的視線中,他一看見勇利就過來拉住了某人的手,然後笑着沖雅科夫揮揮手,就拽着勇利走了。
“剛才,沒什麽事吧?”勇利還是有些擔心。
銀發的男人搖了搖頭,然後向勇利解釋起來,雅科夫确實是知道了他們尼基福羅夫家的事,不過,和老友以及維克托的健康相比,他們忽然在雅科夫的認識裏全部換了物種也就不怎麽重要了。
幾天以後,維克托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的訓練量,雅科夫在看了他幾次阿克塞爾四周跳以後,又問了問他是怎樣練出來的。
然後……然後雅科夫直接幹脆果斷地将維克托罵了一頓。
“這麽個練法,仗着自己命硬就使勁折騰是不是?”雅科夫粗聲粗氣地表達着自己的關心。
對此,維克托只好多跳幾個給他看看,成果總是好的,不是嗎?
今天的雅科夫依舊對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先生毫無辦法。
休息日的時候,他們決定還像之前一樣,自己在家裏做東西吃。在切一顆洋蔥的時候,勇利不小心在手上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維克托看到以後顧不上想什麽,非常心疼地拉過勇利的手指,張口含了上去。
“啊!維……維克托你……”勇利害怕會不會讓維克托更加難受。結果沒想到,也許是只冒出來了一點點血珠的緣故,維克托看到他的傷口愈合了之後,就似乎沒有什麽事的樣子,接着烤布林餅去了。同時,他還将勇利趕出了料理臺,堅決不讓他在這裏打下手了。
竟然……沒什麽事?
坐在沙發上等飯吃的勇利想了半天,最後把原因歸為“這麽一點血實在是太少了”,他想起這幾天差點忘記了的,維克托的厭血症,腦海裏忽然有一種靈感一閃而過,但是電光火石之間他又沒能抓住,然後就想不太起來了。
半個小時之後,維克托就完成了所有食物的制作,他們這一年以來第一個一起度過的休息日,自然是要慶祝一下在長久分離之後的久別重逢。
維克托最後舉着兩杯酒走向餐桌,在勇利的面前放了一杯維特思的金冰王,而自己則将那杯沃帝斯的伏特加放在了餐盤的右上方。
這裏必須說一下,為什麽維克托特意為勇利準備了不同的酒。
既然是慶祝,喝一點酒是必須的,然而勇利的酒量實在是不怎麽好,因此才換成了這一支德國維特思酒莊的貴腐甜冰酒。
它以德國特定産區法爾茲的赫雪麗幹葡萄為原料釀制而成,帶有法爾茲地區出産的名酒特有的蜂蜜芳香,以及水果和鮮花的氣息。入口豐厚又美味,甜意柔和內斂,柔中帶剛。既有着法爾茲地區寒冷天氣的凜冽,又含帶了白葡萄潤滑的糖分。這種甜度适中的酒,勇利還是非常喜歡的。
可是問題在于,金冰王的度數大約在8.0%vol左右,和香槟比起來也就低了那麽三四度。要知道勇利當年在banquet上可是喝着香槟喝到了醉的程度,雖然那是喝了十六杯。
于是,今天在心情還不錯的情況下,勇利和維克托一起吃掉了恰到好處的食物,又喝了不少酒,然後他就華麗麗地……有些醉了。他用胳膊支撐着自己的下巴,注意到了維克托手中,一旦隔着杯壁接觸到他的手就會變色的伏特加,愣了一會神,就突然伸手将杯子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