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可再怎麽卑鄙龌龊,也是男人之間的較量,動手打女人,誰都看不過眼。
蕭邦沉沉地笑了笑,“和豺狼野獸為敵,就得先成為他們的朋友,熟悉這個圈子的游戲法則!”
“那你會繼續見秦小姐?”
“為什麽不?”笑意還挂在蕭邦嘴角,“她可是傅伯勳精心準備的禮物。”
“如果是這樣,今晚為什麽放她走?如果傅伯勳知道你沒碰她……”
蕭邦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裏那一抹幽深。“放心,她比我更擔心傅伯勳知道我沒碰她!”
008.傅伯勳指名要你
夜戲到九點才結束,秦妤沒來得及卸妝,就喬泠一通電話召回了公司。
對她,她還是有一肚子的意見,畢竟誰都不願意被當作一件貨物被送出去。只是公司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喬泠,因而進辦公室時她還是和顏悅色地叫了一聲“喬姐!”
“來了!坐!”喬泠點了根煙,交疊着雙腿坐在她對面,抽煙的姿勢優雅又迷人,比女明星有韻味多了。“表現不錯,傅總對你很滿意!”她翹着了蘭花指彈了彈煙灰,“看來你在應酬這方面還是有一套,畢竟傅伯勳可不是那麽好糊弄!”
秦妤分不出這是諷刺還是贊美,總之讓她聽了不太舒服。
想必喬泠是認為她在chuang上搞定了傅伯勳,哪裏想得到事實上她是狠狠挨了他一耳光子。臉上那道五指印留了兩天,得鋪厚厚的幾層粉才能勉強遮住。
但這種事情她沒必要訴苦,處在喬泠的位置,只要結果,不管過程。但凡能讓傅伯勳滿意,就算她讓他打得下只剩下半條人命,她也不會管。
“明晚有個飯局,他指名要你!”
“又是他?我不去!”
“我剛沒說明白嗎?傅伯勳指名道姓要人,我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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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說我在外地拍戲!”
喬泠還是覺得她太嫩了,想法太天真。“小姑奶奶,那是傅伯勳,就算你在外太空,我也得把人送到他面前!”
秦妤心煩地皺起眉頭,“以前常叔都會替我推掉這些飯局!”
“老常是老常,我是我,各有各的規矩!你搞清楚,你現在在誰手下!”
“喬姐……”
喬泠夾着煙一揚手止住她。“得!別用對付老常那套對付我,我不是男人,撒嬌沒用!”
“我和常叔只是朋友!”
“但我不是!維系經紀人和藝人關系的只有利益,沒有朋友!以後我交代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照做就是了,我不喜歡被質疑!”
秦妤嘗到了身不由己的滋味,心煩意亂,很讨厭被喬泠擺布的感覺。
其實喬泠不過也就年長她幾歲,可已經被這個圈子磨練出了一身江湖習氣,比男人還強勢、冷酷、無情。在那漂亮的皮囊下包裹的是野心,是唯她獨尊,她可以任意驅使任何人。
明星這頭銜聽着風光,可說白了就是公司賺錢的工具,都是在經紀人手下混飯吃的。想要往上爬,背後離不開厲害的經紀人和公關團隊。
她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受了委屈也沒要求換經紀人。喬泠再怎麽利用她都好,都是她必須把握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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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開起來了!!!威武霸氣的蕭爺和小妖精秦妤的故事,有甜有虐!
009.包裝好的禮物
才兩天的光景又要被送回火坑,秦妤那心情真比受刑還苦。被喬泠安排的人精心打扮了一番送過去,感覺像包裝好的禮物。
其實何必花心思去化妝挑衣服,反正都是要拆包的,直接光着送過去不是更襯他們的心意?
她到時候蕭邦和傅伯勳已經在了,包廂裏奢華如斯,是普通包廂的四五倍那麽大。金色紋路的厚重地毯,走在上面都沒聲響。奢華的吊燈,燈光照得整個包廂金碧輝煌,可進行的卻是黑暗的勾當。
那麽大的一張旋轉圓桌,就坐了他們兩個人,秦妤心裏陣陣發憷。那樣的環境裏,好像連走路都不知道該怎麽走了。
“我們的大明星來了,趕緊過來坐……”傅伯勳熱絡地招呼着,笑容特別親切和善。可那腦滿肥腸的樣子,那裝滿壞水的大肚子,從頭到腳都讓秦妤讨厭。
相反蕭邦就順眼多了,畢竟是軍隊出身,和狡詐的商人就是不一樣,渾身都是陽剛正氣。他靜靜地坐在那裏,手指間夾着一煙,安靜地燃燒着。不動聲色,卻很顯眼。
燈光金碧輝煌,灑落在他身上,高大的身材形成一道金色的剪影,威嚴得像帝王。盡管一身的黑色難以親近,但威嚴冷酷,那氣勢并不龌龊。
有他在場,秦妤反倒安心一些,否則還不知傅伯勳這混蛋會對她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定了定神,她發揮演技笑着向傅伯勳道歉,“對不起,剛從片場趕過來,讓你們久等了!”
“沒關系沒關系……”傅伯勳大度地擺擺手,安排她坐在蕭邦身邊,“我們有的是時間等一個美人兒,等多久都行……”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秦妤也附和着笑,心裏卻對此嗤之以鼻。
按說娛樂圈已經是個水深的地方,什麽虛僞殲詐的人她沒見過,人前一套背後開弓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可她對傅伯勳仍是相當唾棄。
再怎麽卑鄙龌龊都好,動手打一個女人,那連男人都算不上。現在對她客客氣氣的,也不想想那一巴掌打得有多狠。當時有那麽幾秒鐘,耳旁“嗡嗡嗡”的什麽都聽不見,她吓得以為自己會聾。
他會做戲,秦妤演技也不賴,既然局面已經是這樣的了,索性把這戲演到底,免得再遭上次那份罪。“傅總就是傅總,夠大度,我先自罰一杯……”
她抿了小半杯酒表明了誠意,傅伯勳見她識趣,滿意極了。心想女人畢竟是女人,還是得在chuang上收拾,那天多高傲,這不成那不肯的,現在還不是被蕭邦給折了一身傲骨,乖得像貓一樣?
他選女人到底是有眼光!蕭邦是什麽人?普通貨色能入得了他的眼?這秦妤可是他花了不少功夫精心挑選的,挺傲氣的一姑娘,平時不接應酬,夠生澀,夠嫩,這才合蕭邦的胃口。
別說蕭邦了,就連他自己對她也有那麽點兒心思,也想嘗嘗這小妖精的滋味兒。
想着想着,傅伯勳某一處還蠢蠢欲動起來。
010.喂魚
蕭邦話不多,只是進門時兩人點了點頭,之後就沒再和秦妤有眼神上的接觸,倒是傅伯勳一直問她拍戲的事情。一聽說她明年要接拍一套宮廷劇,當即就表示要投資五千萬。
秦妤心裏禁不住諷刺,五千萬,原來她還值這個價?
“知道你忙,但你也得理解理解,我們蕭爺是對你動心思了,我能眼睜睜看着他受相思之苦?”
傅伯勳這樣玩笑,秦妤也就順着他的話說笑,“傅總太擡舉我了,我哪能讓蕭爺念念不忘?”
這倒是心裏話,上次那次接觸,蕭邦很明顯地對她性.趣缺缺。至于這次叫她來是蕭邦的意思還是他傅伯勳的意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就不得而知了!總歸他們這些人的心思,不是她能猜的。
“你太小瞧自己了……”傅伯勳搖搖手指,“蕭爺雖然沒明着跟我要人,但這兩天時不時提起你,還不是動了心思?他軍隊出身,為人正派,動了心也不好意思說。但我這個當舅舅的,能不了解他的意思?”
“說起來,我還想領教領教,你有什麽本事讓他魂牽夢繞?”
這個“本事”說白了就是“chuang上功夫”,秦妤被那賊眉鼠眼裏流露出的淫.穢之色看得反胃,太惡心了,傅伯勳這個人實在太惡心了。
他明明已經把她當成貢品送給蕭邦,可當着他的面,也能對她說這種話,難道下一步還想接手,輪着玩?不要臉到了極點!
“舅舅!”蕭邦在這個時候開口,很平淡地插進話來。“你今天不是要和我談西口那塊地?”
傅伯勳好一會兒才将那雙油膩膩的眼睛從秦妤臉上移開,“我以為你不感興趣!這不在吃飯嗎?怎麽突然提起了?”
他裝作不知情,但心裏琢磨着蕭邦是看出自己對秦妤的意思不高興了。他其實也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試探試他對她的态度,要真是上心了,以後得好好利用這個女人。
“之前我一直想和陳氏合作,但你爸死活不同意,說是之前競标時結下過梁子,不想和對方打交道。其實商場上哪有什麽舊仇?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利益。只要能賺錢,我管他陳氏李氏,大不了事成之後再把它踢出局,你說是不是?公司大多數股東都同意,就差你表态了!”
“既然舅舅這麽有把握,那就交給你!”
傅伯勳沒想到他會突然松口,也懶得去細究理由,高興壞了,拍拍他的肩膀敬了杯酒。“還是你識趣!我就那句話,以後有錢咱們舅侄一起賺,一起打天下!來來,喝酒喝酒!”
生意上的事情秦妤插不上嘴,也不想和傅伯勳說話,低頭專心吃魚。
蕭邦推了一碗飯到她面前,她搖搖頭,小聲回應。“我沒吃晚飯的習慣,吃魚就好了……”
他也就沒多說什麽,秦妤繼續小口咬她的魚。但沒過一分鐘,蕭邦夾了一塊魚到她碗裏,骨頭剔得幹幹淨淨,露出白白嫩嫩的肉,一根魚刺都沒有。她愣了一下,默默吃了。
接着蕭邦一邊和傅伯勳談生意,一邊剔魚喂她。秦妤其實已經飽了,但她不敢不吃。而且感覺一停下筷子就要喝酒或者搭話,她寧願吃魚。
等她從碟子裏擡頭一看,一大條魚已經被她吃掉了一半。
他側過頭來,在她耳邊問:“還要嗎?”并不多親昵的姿勢,可是一股熱力夾雜着他身上好聞的煙酒香往她耳蝸及鼻子裏鑽,惹得她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往後挪了挪,讷讷地搖搖頭。“我吃不下了!”
蕭邦伸向魚盤的筷子又收了回來,繼續和傅伯勳談事了。
011.奇怪的情愫在發酵
有蕭邦在場,兩個多小時平安度過。飯局結束後傅伯勳留在包廂裏打電話,蕭邦和秦妤就先離開了。
方才喝了點紅酒,秦妤身子有些燥熱,走到門口經冷風一吹,有些受不住寒,瑟縮着打了個冷戰。臉上的熱潮還沒完全褪去,臉紅撲撲的,眼睛在燈光下亮得像星子。她吸了吸鼻子,“那麽……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蕭邦指向不遠處他的軍用車,車身很長,獵豹似乎地蟄伏在樹下,這會兒沒下雪,魚子醬的顏色在路燈下熠熠生輝。
他的步伐邁得很大,秦妤小跑着才能跟上,見他往駕駛座走,頓住了腳步,皺皺眉頭。“沒司機?”
蕭邦開了車門,一只手還扶在上面,朝她笑了笑,一臉都是傾城之色。“怎麽?信不過我的車技?”
“不是!”她好心提醒,“你剛才喝酒了!”
“那點酒還灌不醉我!”
蕭邦的眼神仍舊清明銳利,說話也很令人信服,秦妤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每一句話!
其實她想坐後座,拉開與他的距離,但那樣太沒禮貌,想了想還是鑽進了副駕駛座。
車子在外面停太久,空氣冷冰冰的,她哆嗦着摩擦兩只手,小口小口呵氣。凍得發紅的小嘴一張一翕,像染了甜甜的蜜糖。
蕭邦心裏頭蕩漾了一下,覺得她把腦袋縮在毛線圍巾裏像個小嬰兒,比性.感的緊身裙更讨他喜歡。女人本來就該有千百種樣子,捉摸不透才最有魅力。
許是喝了點酒什麽的,一股股的暖意沿着背脊往頭頂鑽,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嘴角。
車子發動後暖氣在冰冷的空氣裏融化開來,沒多久秦妤就不覺得冷了,從圍巾裏伸出了腦袋。
他的車開的很快,再加上喝了點酒,秦妤心裏多少有點兒忐忑。原本想自己來開,但她也喝了一小杯,怕遇到交警查勤惹出麻煩,唯有作罷。要真出什麽事,他蕭邦有特權,她可沒有,還會鬧出一大堆負面新聞。
交通燈只差一秒就跳紅,秦妤以為蕭邦會直接闖過去,但他沒有,反倒放緩速度停了車,耐心地等待。單手扶着方向盤,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着節奏。
通常她對手指修長漂亮的人會有一種獨特的好感,并且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幹淨,改變了她對軍人的不少印象。比如粗枝大葉、不修邊幅、邋遢那些,與他毫不沾邊。
要不是那一身的氣魄,倒像是個家世修養一流的公子哥。
初始因為他威嚴的氣勢産生的畏懼在這兩次的相處下來,緩解了不少。抛開身份的差距不說,蕭邦并不是個難相處的人,至少他很有風度,而且懂得遵守交通規則,這一點尤為難得。
寂靜的夜裏,車流井然有序地排成了長龍,車燈時時閃爍,形成了一幅璀璨的夜景。遠處高樓大廈,燈火輝煌。
而她和蕭邦,這座城市最為高權重的男人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情愫,在秦妤心裏發酵。
燈流沿着他的凜冽的側臉延伸,仿佛浮雕一般。對男人而言,那眉眼确實是過分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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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蕭爺三十五
時間被紅綠燈計時器拉長。
三十秒、二十九秒、二十八秒……
等待的過程往往讓人厭煩,但蕭邦沒有一點兒不耐煩的情緒,很是随遇而安。身子往前一探,打開了音響。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紅塵呀滾滾癡癡呀情深聚散終有時,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裏有你追随……”
女聲幹脆利落,帶着兒時的記憶席卷而來,秦妤驚喜,“葉倩文的《潇灑走一回》!”
“聽過?”
“嗯!我媽最愛的歌,小時候我經常聽!你車裏怎麽會有這首老歌?”
“我那個年代的經典!”蕭邦說得特理所當然。
“你那個年代?”秦妤又是意外,不太相信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你和我媽一個年代?”
看出她想問他的年齡又不敢問,蕭邦索性滿足她的好奇心。“我三十五!”
秦妤低低“啊”了一聲,真的是沒想到。
軍隊的男人長年在外奔波,風裏來雨裏去的,應該老得很快才是。可他的皮膚一點兒也不粗糙,更看不出已經是三十五歲“高齡”。她最多以為他三十,而三十和三十五是有本質性區別的。橫看豎看,她也沒辦法把他和叔叔輩的人聯系到一起。
好半天她才說,“你比我大兩個周期!”
“哦?你才二十一?”
秦妤點點頭,不怪他意外。和他恰恰相反,因為她五官深邃,像波多黎各人,所以看着比實際年齡大,一般都會認為她有二十四五歲。
“出道挺早!”
“對演員來說,十六七歲出道很正常,我已經在這個圈子裏四年了,拍過的戲加起來有十部!當然,和你顯赫的功勳相比不值一提。但人各有命,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每個人扮演不同的角色,各司其職!”秦妤微微笑着嘆了口氣,“這樣也很好!”
蕭邦搞不懂這個女人,有時候天真稚嫩,有時又好像歷經滄桑,好像經歷過了許多事情,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而他不曾對一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情緒。
他沉默,秦妤以為自己這一番感嘆讓他厭煩,話鋒一轉。“我家的路往右拐!”
“今晚不能送你回去!”
她愣了一下。“現在是很晚了,如果回別墅不方便,我在清水灣那裏有一間公寓!”
蕭邦透過後視鏡掃了眼隔着一段距離緊跟着他們的車,不動聲色地。“抱歉!今晚你必須和我在一起!秦硯置辦了一套房子,就在附近,我還沒去過,一起去看看!”
秦妤剛放松的心髒又懸了起來,嗫嚅了一會兒,把心一橫,小心斟酌着措辭婉拒。
“今晚可能不太方便……我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飛橫城。那邊有一部新戲開拍,要參加開機儀式,很重要!我的行李都在家!”
這是正當理由,但在他來看,估計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以改變他的決定,她僅僅是想試一試。
“讓助理收拾,明早過來接你!”蕭邦果不其然拒絕了,但多問了一句,“你看行不行?”
他話裏給她留了餘地,但秦妤不敢再拒絕。權勢壓人,更何況蕭邦本來就是個氣場強大的男人,沒幾個人有勇氣敢一再違背他的意思。心裏是不情願的,卻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013.一間房,她睡哪?
蕭邦的住處自然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大多數不一般的人也未必住得起。
停車場一字排開皆是豪車,勞斯萊斯、法拉利、卡宴和蘭博基尼,都是限量款或者最新款,有錢人都喜歡求新求特。
京都這座城市,有錢人很多,有權的人也很多,但像蕭邦這樣集權力與財富于一身,真正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并不多。他所擁有的一切,時時刻刻提醒着兩人的差距。秦妤偶爾放松片刻,以為能和他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很快就會被現實的差距提醒,必須謹小慎微。
伴君如伴虎,這個男人,絕不是她得罪得起的!
公寓在頂樓,整層樓就只有一套,格局開闊。裝潢是他風格,很簡單,并沒有過多金碧輝煌的裝飾,但落地窗外的大片江景已經是財富最好的象征。
秦妤站在落地窗邊,整座城市都在腳下,霓虹閃爍,車流不息,繁華得不似人間。
有錢人的世界“觀”和普通人的,怎麽可能相同?就像你站在一百層的高處和十幾層看到的風景,完全不一樣!
蕭邦第一次來,但已經是熟門熟路了,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遞給她,自己另外倒了一杯酒。與她并肩站着,俯瞰這個世界,手裏的高腳杯輕輕蕩漾,繁華的夜景在酒水的映襯之中,愈發迷人了。
“這裏怎麽樣?”
“嗯?”她沒想到他會問她的意見,回答了一句。“有點高!”
“是麽?高一些不好?”
很是尋常的一句反問,但秦妤還是從其中聽出了他傲慢。
或許是她用詞不準确,但像他這樣含着金湯匙出身的高.幹子弟,就算再怎麽謙遜有禮,也隐藏不去骨子裏的高傲,他們所擁有的一切賦予了他們那樣的權力。
因為有資本,所以并不感覺讨厭,只是因為這差距所産生的壓迫力,她的心情又有一些複雜了。
“我去參觀一下其他地方!”
公寓內部結構是兩層的複合式樓房,大概有三百平方,客廳就占去了一半。三間房,一間卧室、一間健身房、一間書房。
他下邊的人給他置辦房子,必定是按照他的喜好,除了說明他有健身的習慣,還說明他不常帶女人回家。
說也奇怪,秦妤就是感覺他并不喜歡和女人睡在一張chuang上,即使要辦事,也會在事後讓她去睡客房。
因此她面臨了一個問題——今晚睡哪?
“你睡卧室,我睡客廳!”蕭邦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耳後響起,秦妤小小地吃了一驚,回過神後,忙搖頭。“不用了,這是你家,還是你睡卧室吧!”
他今晚不碰她已是莫大恩賜,就算讓她睡地板她也願意!
蕭邦擡了擡眉,“在你眼裏,我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
014.光膀子健身
蕭邦擡了擡眉梢,“在你眼裏,我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習慣睡別人家的卧室,而且明天一早就要走,也睡不了幾個小時。有時候拍戲的條件很艱苦,晚上只能靠在椅子上睡,我也照樣能睡着,有沙發已經很好了。”
她說得那麽誠懇,水光潋滟的一雙眼睛看着他,似乎讓她睡chuang倒是委屈她。蕭邦也就不強人所難,“随你喜歡!”
“謝謝!另外,方便用一下你的跑步機嗎?”秦妤摸摸肚子,“今天吃了晚餐,得趕緊在它變成脂肪之前消化掉!”
“你今晚只吃了兩口魚!”
哪止兩口,明明就差不多有半條!說起來秦妤還有點埋怨蕭邦,他大概是以為她非常喜歡吃魚,一直給她夾,她為了不說話也就拼命吃,傅伯勳都朝她使了好幾個眼色。
口腹之欲是滿足了,但現在麻煩也來了,她比較容易長肉,保持身材就成了一件必須持之以恒的事情。
“我一般不吃晚餐,偶爾吃了一定會運動,不然睡不着,女明星都是這樣保持身材!”
“那你随意!”蕭邦一向尊重別人,就徑自進卧室了。
秦妤走到隔壁間健身房,脫掉外套,裏面就只剩下一條緊身裹.胸連衣裙,運動不太方便,但也能幫助她時刻收腹。她做了幾個簡單的熱身動作後上了跑步機,調了中速開始慢跑。
跑了大約有二十分鐘就出汗了,期間隔壁不時傳來蕭邦打電話的聲音。
作為一個聲控,蕭邦渾厚磁性的嗓音是很讓她偏愛的那一種。很霸氣,也相當穩重,語調沒什麽起伏,冷冽的,卻也是穿透人心的。
只是他這個人氣場太強,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腦袋大多時間處于渾濁狀态。距離拉開了,她才有心思去欣賞那些。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運動,臉上出了一層薄汗,後背也濕熱了。
身後傳來機械的響動,秦妤吓了一跳,回頭才發現蕭邦已經進來了。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一條白色毛巾,下身只穿了一條四角運動褲,看樣子也準備健身。
任何一個女人,陡然間看到一副健碩、肌肉勁爆的身體,都會荷爾蒙飙升。
她一着急跑步頻率沒跟上,一個踉跄險些栽倒,匆忙之中抓住了扶手才沒在他面前栽個大跟頭,受到驚吓的小臉更紅了。
蕭邦的膚色是漂亮的古銅色,胸膛健碩柔韌。拿下毛巾,秦妤發現他脖子上還挂着一條金屬鏈子。鏈墜是兩塊金屬牌,一大一小,動作的時候會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
左胸口還有一道疤,但由于他的肌肉健碩得美觀,并不顯得猙獰,反倒像男人的榮譽徽章,襯得他愈發有男人味。
娛樂圈身材好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可那些都是健身房裏練出來的,主要是為了練腹肌好看。
蕭邦則完全不同,他的膚色以及粗曠的肌肉線條,是在軍隊常年上山下海煉出來的。因此那種狂野的身形,遠非他人能及,像是叢林裏的野獸,攝人心魄的那種。
秦妤畢竟是個女人,面對這樣一具粗狂的男性軀體,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心髒小鹿一般在胸膛裏胡亂沖撞。
他怎麽能随随便便在一個不熟悉的女人面前脫衣服?
015.很誘惑
身後有一個光着上身訓練的男人,集中精力跑步對秦妤來說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她想離開,然而運動時間還不足夠燃燒她的卡路裏,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蕭邦則不在意她的存在,認真地做了擴胸訓練、平舉重訓練以及腿部屈伸訓練。
秦妤滿頭大汗地從跑步機上下來時,他正在進行卧推訓練,整個人平躺在機器上往前推舉。在那古銅色的肌膚上滲出的汗液仿佛也是古銅色的,一閃一閃亮晶晶。
訓練量很大,他兩片冷唇緊緊抿着,一雙黑眸眯着寒光。整張臉都是汗,堅毅又霸氣。很難想像,世界上還有其他人比他更配得上“男人”這個稱號。
眼前這一幕讓秦妤下意識地吞咽口水。
他的身材太勁爆了,導致明明只是正經的健身,也陡然間變得暧.昧起來。室內似乎都因為他的汗液被蒸得暖烘烘的,燒得人耳根都發燙,燙得她想逃。
匆匆說了一句“我去洗澡”,便逃離了這個汗蒸房一般熱的房間。
推開衣櫃,裏面整整齊齊地挂滿了各種冷色系的襯衫,另一扇門裏面則是清一色的西裝。
秦妤不抱希望地翻找了一遍,沒有女人的衣服。無奈內.衣及裙子都已經被汗濕透,她只能拿了一件黑色襯衫及四角褲。
浴室是整間公寓最奢華的地方,大理石地面投映出水晶吊燈,巨大的浴缸,白底的,外圈鍍了了一圈金,非常華麗,總統套房才具備的規格。
秦妤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卸妝,她的五官像西方人一樣深邃,所以眼妝化得比較濃,卸妝之後差別比較大,她怕蕭邦接受不了這麽大的差別。轉念一想,接受不了才好,最好以後都別找她。
跑步出了汗,臉上黏黏的不舒服,睫毛膏也掉了一些,她拿了溫水和沐浴露仔仔細細卸幹淨了才去洗澡。
洗完出來換上他的襯衫,按說她一米六五的身材也不算矮,可因為蕭邦實在太高了,襯衫罩在她身上還是過分寬大了,襯得她很瘦小。下面還套了他的四角褲,在腰上系了個結。
她裏面沒穿內.衣,但她的胸不是太大,而且特地選了黑色襯衫,兩點并不突出。
蕭邦不在客廳裏,秦妤也不想管他在做什麽,找了吹風機吹頭發。
于是蕭邦抱着被子和枕頭從卧室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幅圖景。
秦妤穿着他的襯衫,歪着身子正在吹頭發,彎腰的時候,一頭青絲傾瀉下來,被風吹得淩亂拂動,頸脖光滑細嫩的肌膚若隐若現。
一條長腿擱在茶幾上,腿部線條很漂亮,肌膚白嫩得像得完美的瓷器。小巧的腳,五個小腳趾像蜷在一起的五顆珍珠,可愛極了。
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她的姿态很放松,嘴角還微微勾着笑弧。未施粉黛的一張臉,盡管沒有妝後那麽驚豔,但有一種別樣的清純。粉粉的柔柔的粉色,泛着健康的光澤,看不到一點兒毛孔。眼角上揚,清麗動人。
這麽一看,倒真像十八、九歲的小姑娘!
她的神情姿态已經勾起了蕭邦心頭異樣的情愫,更別說她身上還穿着他的襯衫,好像她整個人屬于他,是他蕭邦的女人!相信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這種占有欲帶來的滿足感!
而這占有欲,對他蕭邦來說,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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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爺說,他負責賣.肉,你們負責收藏!收藏不給力,沒心情賣!秦妤說,她随蕭爺!
016.睡不着
這種占有欲對蕭邦來說是第一次,但他是個自控力很強的男人,再加上到他這個年紀,清心寡欲了這麽多年,當然不可能因為這一些許心而動獸.性大發。
表面上還是很稀疏平常的狀态走過去,倒是秦妤突然他發現過來,忙關了吹風機,局促地退了兩步,同時系上了第一顆紐扣。
她一時着急,忘了系第二顆,間距鼓鼓的露出一小截脖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見他把被子放在沙發上,忙說了一聲,“謝謝!”
“晚安!”蕭邦沒說多餘的話,放下東西就轉身回了自己卧室,關上了房門。
秦妤在客廳裏站了好一會兒,确定裏面的人不會再出來了,才解開紐扣松了口氣。
摸了摸臉頰,發燙,大概是因為他的身材太過勁爆的緣故。方才她低頭的時候目光正落在他的胸腹肌肉上,當時候就在想,深刻的像石雕一般的線條,到底是怎麽練出來的?這要是換做其他女人,不等他動手,早已經自己撲上去了。
話又說回來,為什麽他不碰她?是他正人君子?還是她不足以入他的法眼,勾不起他的性.趣?
女人在這方面就是這麽矛盾,男人對你的身體垂涎欲滴,罵他好.色。他不碰了你,又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但不管怎麽樣,這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幸事。
秦妤就在這種奇怪的情緒中入眠,但睡得并不安穩,醒來的時候外面房間裏黑漆漆的,只有江上霓虹在閃爍。她看了眼手機,四點,才睡了三個小時。
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着,便貓着腰起來開了電視。
他的電視嵌在牆內,巨大的液晶屏。當然這些都沒什麽,最神奇的是靠手就能控制,她一擺手直接換臺。用錢人的用品,都是最先進的高科技,品味和財富流轉在這間房子每一個小小的細節裏。
電影頻道正在播放去年的奧斯卡獎作品,英國導演,女主角是中國人,秦妤最崇拜的女演員蘇傾之。
娛樂圈女明星一抓一大把,但在她心裏能配得上“演員”這兩個字的寥寥無幾,蘇傾之是她的夢想。
當年她在英國最絕望的時候,就是看了一部她的電影,才毅然決定回國進影視圈發展。這五年吃過很多苦,也受過很多委屈,蘇傾之是她持之以恒的動力,她渴望成為像她這麽偉大的演員。
蘇傾之今年三十二歲,但對她這樣的女人,年齡反倒最優渥的財富。她并不是美得多驚心動魄,但渾身都是東方女人的韻味,身着旗袍在雨夜裏的那一回眸,成為世界電影節最經典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