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兩章并作一章更新! (14)

、逗弄着她的唇舌,捧着她的臉溫柔地shun吸。身體磨蹭着她的,努力要讓她舒服,勾.起她的yu望,讓她也像自己那般*。

然而沒有,他反倒嘗到了鹹腥,粗喘着離開她的唇。她閉着眼,眼角落下淚來,無聲哭泣。

蕭邦的心驟然一緊,恨自己,也恨她,他從來不曾嘗過如此挫敗的感覺。他感到憤怒,氣惱,心裏的怒火不住地往上竄。

一直以來他為她的付出都是不求回報的,可他難以接受她這樣的“回報”,他憤怒得想要撕裂她。

即便是他,也會有不冷靜地時候,一臉的山雨欲來的表情,猝然捏起她的下颚,咬牙逼問。“你這算什麽?把自己當貢品,獻.身?”

“嗯?我叫你說話!”

“睜開眼睛看着我,回答我!”

秦妤沉默地流着眼淚,一睜眼全都是淚水,瞳孔都紅了,眼淚噼裏啪啦一直往下掉,喉嚨酸澀得不行。

“你……”一開口,嗓音顫抖得厲害,幾乎發不出完整的音節,哽咽着。“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我給你就是了……”

“操.蛋!”蕭邦氣得忍不住爆粗口,大拇指卡住她的下颚,手指用力,咯咯作響。

這一刻,他想毀了這個可恨女人,不知道究竟是用了什麽樣的忍耐力,才不至于一把掐死她!

這輩子還未曾試過這般氣憤,為了她小心翼翼,費盡心思保護她,事事以她的感受為先,這包掏心掏肺地對一個女人,都已經把心捧到她面前了。可瞧瞧這個女人是怎麽做的?糟踐透了他的心。

當時蕭邦真以為她是這般不識好歹,但秦妤心裏想的卻和說的截然不同。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負氣話,或許潛意識裏,她就是想刺激他,她不希望他心軟。她欠他的太多,他就應該狠狠索取,這是她唯一能償還的方式。

她違背着自己的良心,繼續說着傷人的話,諷刺道:“我不過是傅伯勳送給你的‘禮物’罷了,你難道打算辜負他的好意嗎?”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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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的身體不是很着迷?”

“對不起,我不該破壞你的性致,如果你喜歡主動,我也可以……”

“夠了!”蕭邦怒斥,這個女人是在找死!隐忍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突出來了,每一個字眼都是咬牙切齒,從牙縫裏面擠出來的,“你就是這麽看待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

他的氣息熾熱,掐住她下颚的手指卻比寒冰更冷,秦妤在這樣的氣氛中瑟瑟發抖,凄然一笑。

“難道不是嗎?女人在你們眼裏,只是一件玩具,可以互相贈送的禮物。我能期待自己在你心裏是什麽地位?”

嘴角勾着諷刺的笑意,說着就伸手去脫自己的衣服,“何必說那麽多破壞氣氛?今晚,我是你的……”

084.愛上他,容易的不能再容易

秦妤嘴角勾着諷刺的笑意,說着就伸手去脫自己的衣服,“何必說那麽多破壞氣氛?今晚,我是你的……”

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輕.賤的*,令蕭邦眼裏驟然一痛,不敢置信。

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将她當作捧在手心裏的寶貝,處處疼愛,她卻要這般作踐自己?難道她真的一點也感受不到自己對她的在乎?

憤怒的情緒褪去後,他只是覺得很失望。對她感到失望,也對自己失望。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要訂婚了,他不該在無法做出承諾的時候占有她。

不管她是如何看待他們這一段關系,但至少,他是真心的。他用盡了所有的心思,都是想保護她,疼愛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心一直在往下沉,蕭邦鼻翼的翕動逐漸緩慢下來,按住了她脫衣服的手指。

情緒穩定下來,臉上的怒氣卻還未來得及完全退潮,使得他面目依舊陰沉,嗓音亦是冰冷,“你把自己當妓.女,但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你……”

說罷,他從她身上起來,撿起地上的襯衣套上,一顆一顆扣上了襯衫。全過程一直背對着她,臉色緊繃,身子挺得筆直,依舊是那般倨傲尊貴。

他的抽身将兩人之間的熱力盡數帶走,留給秦妤的就只剩下無盡的冰冷。全身湧上一陣陣刺骨的寒意,她自責、羞愧、無助,所有的感情都在頃刻之間向她湧來,心都酸透了。

連日來壓抑的情緒在頃刻間爆發,她抱着膝蓋,蜷縮着身子嚎啕大哭起來。

蕭邦正欲離開,卻被她的哭聲羁絆住了。他胸膛裏仍殘留着對她的怨怒,禁止自己對她心軟。

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但走了幾步,卻更加煩亂了,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她的哭聲好似緊箍咒,箍得他大腦一陣陣脹痛。

拿着西裝的手指一根根抽緊,熨貼的布料在他手心皺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手指,足以說明他此刻的力氣有多大,內心正激烈交戰,感到無比矛盾。緊皺的眉頭,陰沉的臉色,也洩露出了他的掙紮。

最終在這場拉鋸戰裏,他敗下陣來,認命一般低頭嘆了口氣,終于還是輸了。

他不知道這樣的輸贏有什麽意義,他只知道,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辦法了。

沉默地将西裝扔到沙發上,走回她身邊,半蹲下身子,憐惜地看着她,輕輕撫摸着她的長發。

她哭得那樣傷心,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哭得他的心都要亂了。

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情緒,對自己有着這樣巨大的影響力。也不知道,他會如此關心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女人。

總之對她的一切,喜愛或是關心、yu望,都是情不自禁的,一種類似于本能的感情,洶湧得讓他難以自控。

他只是輕輕撫摸着她,一言不發。他知道這陣子她心裏積壓了太多的委屈,她的情緒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随時都可能繃斷。對她來說,這樣的宣洩才是最好的方式。

秦妤哭了很久,哭得嗓子都酸痛了,啞了,擡起頭來抽泣着,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對不起……我……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我……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只是你對我太好了,好得我都害怕了……我……我想要償還你……”

蕭邦嘆了口氣,眉宇泛着漣漪,眼神憐惜。嗓音也有一種不似他平時的溫柔,低低的,“我從沒說過,要讓你償還……”

“可我害怕你這樣的溫柔……”秦妤嘤嘤地哭泣,兩只眼睛紅透了,像個委屈的孩子。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逐漸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都是有目的,需要回報的。久而久之,她太害怕欠人情,怕自己還不清。

他的溫柔是為她,并不是為了得到她,而她又能真實地感覺到。他越是不需要她償還,她欠他的就愈多。她怕自己一步一步淪陷,怕自己将來會喜歡上他。

他就快有未婚妻了,她不願意去當一個第三者。上一段長達七年的感情最後只将她狠狠傷透,她更不敢去想愛上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他們之間是沒有未來的,最後只有筋疲力竭。她被傷過,知道那有多疼,因而她害怕再愛。為了避免自己深陷,只能選擇不開始。

如果只是身體上的糾纏,就會容易許多。也許得到了,他就覺得她并不如想象中的那麽好,逐漸對她失去興趣。她失去的也不過是身體,不至于傷心,那樣也許是最好的。

蕭邦暗暗責怪自己剛才太沖動了,他只是一時被她的話沖昏了頭腦,才會那般憤怒。冷靜下來想,她怎麽會是那麽輕.賤的女人?若是如此,他也不會對她欲罷不能。

說到底,一切的症結仍在于他。他所處的身份,他的婚約,他給不了她承諾。

蕭邦為之感到愧疚,目前他什麽都給不了她,卻被yu望操控着不斷進犯,渴望得到更多,甚至剛剛就差點占有了她的身子。

這個小女人,脆弱得令他心疼。對她,他有憐惜,有喜愛,有慚愧。生存環境已經給了她太多的壓力,他怎麽能欺負她,讓她委屈?

“對不起……”蕭邦将她的頭輕輕壓在自己肩膀上,柔軟地、細密地親吻她的頭頂,像蝴蝶輕輕扇動翅膀那般溫柔。“我願傾盡所有保護你,卻總讓你因為我而受委屈……是我太不應該了,原諒我!”

秦妤靠在他肩膀上,感受着這個男人強大的力量,以及對自己的疼惜。

那樣一個瞬間,她能真正感覺到那是愛!

他不求回報地為她做了許多事情,他讓她知道了被人疼愛,被人小心翼翼呵護是什麽感覺。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麽來報答!

他看似冷酷強勢霸道,卻從不曾舍得傷害她絲毫,包括yu望,他一直都在隐忍,這個男人有一顆全世界最溫柔的心。

愛上他,是容易得不能再容易。只要為他打開一缺口,被他攻陷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情。

她一直是在和自己的內心對抗,警告自己不能愛上他,哪怕是一點點的心動都絕對不行!

雙手不自覺環住了他的胸膛,在他溫暖的懷抱裏,秦妤似乎真的變成了他口中的“小丫頭”,脆弱、黏人,因為信任,所以一個擁抱都像是撒嬌,好像一下子變回了四年前的那個秦妤。

她對自己說,不管将來如何,這會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卸下防備,全身心地接受他的*愛。

在他還沒有正式訂婚之前,在他還是單身的時候,她還不需要被心理和道德譴責,不用覺得對不起任何人。

她第一次擁抱他……蕭邦嘴角浮現淺淺的笑意,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

這一面才是真正的她,才是他最喜歡的樣子。沒有一點點防備,沒有一點點僞裝,全身心地依賴他。

蕭邦覺得為了這一份依賴,他甘願抛頭顱灑熱血。剛強冷漠都是對外的,他願意将所有的溫柔都用在她一個人身上,百煉鋼化作繞指柔,他甘之如饴。

……

刑銘一直在批判蕭邦,怪他不懂得禮數,竟然連長輩的面子都敢落。不管刑雅優怎麽解釋都沒有用,她只好閉上嘴聽他罵人。

這頓飯自然吃得很不開心,草草就結束了。刑銘越想越氣,餘怒難平,出了包廂仍在抱怨個不停,刑雅優聽了半個多小時,已經煩了,忍不住回嘴。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公司臨時有事回去了!”

“能有什麽事比和未來丈人吃飯還重要?畢竟我還是他長輩,看着他長大的。眼下正是你們訂婚的緊要關頭,他這樣算是什麽态度?到底有沒有把你們的婚事放在心上?”

刑銘一直以來心理都不平衡,蕭氏是勢力龐大,但他邢家也不差,現在弄得好像是他們高攀了蕭邦一樣,上趕着倒貼,一點兒尊嚴都沒有。

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他的心肝寶貝,怎麽能被別人這麽欺負!

即便他蕭邦權勢滔天都好,自己又不占他什麽便宜。不疼他女兒,什麽都是白說!

刑雅優剛一轉角,就看到蕭邦迎面走來,懷裏還護着一個女人。

當場就變了臉色!

085.掩耳盜鈴

刑銘從開始吃飯就一直在數落蕭邦的不是,出了包廂還說個不停,“我刑銘的女兒又不是沒人要,憑什麽在他面前那麽卑微!”

“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你錯就錯在對他太好,讓他認為你非他不可,所以想怎麽對你都行,反正你都會順他的意思!”

“我是男人,我還不懂?男人都有這劣根性,女人對他越好,越不懂得珍惜的。太輕易得到手的,以後別指望他會尊重你!”

刑雅優心裏本來就夠煩了,被這麽唠叨一大堆,腦子都要炸開了。

她何嘗不知道那些道理,但一見到心愛的男人,什麽都統統抛到腦後去了。蕭邦越是不待見她,她就越想取悅他,不管多卑微都無所謂。要是她真介意,早就放手了,也不會一直拖了十幾年。

其實他先要訂婚,她心裏也是很不安的,畢竟沒有法律效應,到時候他想反悔自己也沒有辦法。但這也是權宜之計,總比什麽都得不到的好。

剛才她耳朵在聽刑銘說話,心裏卻一直在猜測蕭邦去哪了。就當是她敏感多疑好了,總感覺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與秦妤有關系。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轉角就看到了蕭邦。但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着一個女人。盡管用羽絨服和圍巾裹着,但從那身材氣質她一見就認出了是秦妤那只狐貍精。

當下心裏一慌,第一反應是怕被刑銘發現,趕緊拽住他往回走。“我手機忘在包廂裏……”

刑銘被她拽着走,眉頭一直皺着,“你怎麽也丢三落四了?剛才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都聽見了,別說了,我心煩!”刑雅優惱火得要命。

果不出她所料,他那麽着急要走,就是為了那只狐貍精。

他做事一向從容不迫,不像那麽沒交代的人。那只狐貍精卻能讓他失了鎮定,什麽都不管就離開,說明該她在他心裏占有一定地位,甚至比她想的還要重要。

刑雅優越想越酸,依照她的脾氣,就該直接上去狠狠甩那狐貍精一耳光。更何況有她爸撐腰,她鬧得天翻地覆都行。

可她沒有這麽做,因為她害怕一旦捅破這層關系,訂婚的事也泡湯了。

她想不到比這更委屈的事情了,自己男人在外面偷吃,她卻不能找狐貍精算賬,還害怕自己家裏知道,要替他瞞着,卑微得令她心酸。

她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麽大的侮辱,但她今天所忍受的羞辱,訂婚後一定會加倍讨回來。

她要讓往她心裏捅刀子的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

從電梯下了停車場,車停得有些遠,蕭邦讓秦妤在原地等。等着等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從她身邊一閃而過。那人戴着鴨舌帽,壓低頭步伐匆忙,但上車一瞬間秦妤還是認出了那人是晏寂宣。

他在酒店停車場出現,幹了什麽就很明顯了。如果不是眼下這種情況,秦妤真想上去攔住他,質問事發後他怎麽能像懦夫一樣躲起來,把所有問題都丢給她一個人解決,現在還有心情出來開.房!

為了忍住肚子裏那團火,她整個人渾身發抖,手指都緊緊握了起來。

很快女主角從另一扇門走出來,亦是低着頭行色匆匆,小步跑上了他的車。摘下帽子,臉露了出來,是鄭芳娜。

四目交接的一瞬間,鄭芳娜急紅了臉,既慌亂氣惱,秦妤則是冷冷一笑。

在片場的時候,因為晏寂宣經常招惹她,所以工作人員都傳他們倆的緋聞,她卻早就嗅出了鄭芳娜和晏寂宣之間的暧.昧。

他們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在片場也不怎麽說話,可憑着這麽多年在圈子裏的經驗,表面上越是不動聲色的,背地裏關系越複雜。

果不出她所料,他們兩個背後搞在了一起!

這陣子所承受的一切,讓秦妤心裏滋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報複欲。拿出手機拍下了他們的照片,鄭芳娜氣得不敢有任何動作,沒告訴晏寂宣,兩人驅車離開了。

照片上兩人的樣子清晰可見,一旦發給記者,必定能引起軒然大波。只要将公衆視線轉移到他們身上,她肩上的壓力就能減輕。

甚至于,她可以直接把照片發給鄭芳娜的金主趙老板。他之前是混過黑.道的,手段狠毒,之前被他發現出.軌的女明星都被除名了。她手裏這一張照片,就能徹底毀了鄭芳娜。

秦妤越想越憤怒,逐漸抑制不住那股強烈的沖動,眼睛都紅了。既然她不好過,那她就把那些害過她的人統統拉下來陪葬!

這時候,蕭邦已經把車開過來,停在她面前,從裏面打開了車門。只是她滿腦子都是報複的事情,沒有察覺,他在車裏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恍惚了一下,然後收起手機,上了車。

這個時間的京都已經沒那麽擁堵了,交通順暢,一路霓虹閃爍,繁花似錦,讓人很容易沉醉在這個紙醉金迷,五光十色的世界裏。

這樣的繁華,是致命的吸引力,誘.惑着無數人為了金錢和權力奮不顧身,沒有了當初的模樣。

看着這座城市的燈火,秦妤倒是逐漸冷靜下來,報複的沖動沒有那麽強烈了。

她從前是一個很單純善良的女人,因為沒有見識過現實的殘酷與黑暗,也因為被沈黎川保護得太好,她眼裏看到的只有人性的美,認為所有人都是好人。因而當年喬旸的背叛,才會那麽令她難以接受。

但在泥淖裏待久了,每天看的都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逐漸也就麻痹了。一點點失去了自己原來的本真,心裏築起的城牆越來越厚,變成了一個冷漠的人。為了自保,也使過一些手段,做過不光彩的事情!

她一直告訴自己,她不是個壞人,只是出于形勢所迫。女明星之間的鬥争太兇殘,如果她不去做那些事情,一點出頭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那一直是她心裏的一根刺,每每想來,都是噩夢,是一直籠罩在她心裏的陰雲。

她一步步走到今日,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受盡委屈,都是為了成功,為了向沈黎川,向秦家人證明自己的能力!

可現在她得到了什麽?聲名狼藉,被人當作狐貍精來譴責,連出門都要偷偷摸摸,躲躲閃閃。沒有人關注她的演技,卻對她的緋聞津津樂道,肆意謾罵。

四年的辛苦拼搏,換來的難道就是那一堆莫須有的罪名?

秦妤第一次開始動搖,問自己這條路堅持走下去究竟有沒有意義?是不是她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走進這個她自己都不喜歡,也不适合她生存的圈子。

想到就免不了感到惆悵,一只手撐着頭,難受地撫着頭。

一股溫熱的力道覆在了她手背上,蕭邦騰出一只手來,輕輕握住了他的。

他氣勢冰冷,卻有一雙溫暖幹燥的手,連掌心的紋路亦是有力的,傳遞給了她安心的力量。

秦妤望着燈火闌珊中他的側影,尊貴、倨傲,明明是帝王一般高不可攀,甚至不真實的王者,在她面前卻沒有一點兒架子。他很努力想要給她,他只是一個男人的感覺。

他竭盡所能地在消除他們之間的距離,消除她心中對他因為過度敬畏而産生的恐懼。他想讓知道,他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任何時候只要她需要,他都在!

在這個寒冷的夜裏,在這座看似繁華卻冷漠得沒有一絲人情味的城市,似乎只有在他身邊,秦妤才能真正有安全感。

空洞洞的胸膛裏有一股暖流在湧動,四肢百骸蔓延而去的都是感動。心髒一松一緊,他的溫柔正一點點吞噬着她。

也許就在不久的将來,他就能将她的僞裝吞噬殆盡。那時候,在他面前的秦妤,就是她最初的簡單稚嫩的模樣,不帶防備,完完全全單純、放松的那個樣子。

今晚,他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不尋常的改變,和從前不一樣了。蕭邦能感覺到,自己離她的心又近了一些。

他喜歡此時此刻,即便沉默,也不覺得尴尬,是一種舒适的,願意一直這樣下去,沒有盡頭。

可惜那天的路況好的出奇,一路綠燈,通行無阻,很快就到了樓下。

車子停在門口,蕭邦沒動,仍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只手仍握着她的柔荑,兩人的手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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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086.有人看到煙,有人看到火

蕭邦一路享受這種舒适的沉默,希望路再長一些。可惜事與願違,一路綠燈,通行無阻,很快到了樓下。

車子停在門口,他沒舍得動,仍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只手仍握着她的柔荑,兩人的手都出汗了。

掌心的熱度傳遞到全身,秦妤的臉像是被胭脂染紅過了,白希的肌膚透出紅暈。一張小巧的臉如透明的一般,像煮熟了的蝦。半低着頭,神情似有幾分少女的羞怯,一直沒說話。

手心濕濡,她大概覺得不自在似的,一下就将手從他掌心掙脫出來了。

動作靈活得像一只小老鼠,加上她的手本來就滑嫩,蕭邦一時間沒來得及抓住。

他在心裏被她這一小動作逗樂的同時,也有點兒失望。握着她的手,感覺心裏更踏實,不舍得松開。

“今天……謝謝你!我先上去了!”秦妤目光有些閃爍,沒直視他,扭過頭,伸手去推門。

“那部戲,你還打算繼續拍下去?”

蕭邦忽然問,沒有表現出任何态度,但秦妤看得出來,他其實不太希望自己繼續拍。

眼下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再拍下去,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惹出其他麻煩。而且未上映就鬧出這麽多緋聞,就算拍完了,恐怕觀衆也會帶着有色眼鏡去看,根本不關注她的演技,無疑是浪費力氣。

這種種可能秦妤心裏有數,可她還是點點頭,“嗯!我希望能盡快恢複拍攝,不過目前還在等公司那邊的消息!”

既然是她希望的,那麽蕭邦也尊重她的意願。“我會讓喬泠安排!”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令她安心了不少。對他的感激,又增加了幾分。

“謝謝!晚安!”

路燈從背後投映過來,在蕭邦臉上勾勒出了一道銳利的剪影。當他叫她秦妤,她轉過頭時,撞進了一雙沉寂漆黑的瞳孔裏,心頭一凜。

“我說過如果讓你跟我,就不會舍得你受委屈。這句話,一直作數,給我一點時間!”

他的嗓音比平時醇厚,語速也放得更慢,幾分溫和,有意不給她壓力。然而每一個字眼傳達出來的意思,都是鄭重而清楚的,一諾千金。

秦妤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勸他別在她身上用花費心思。她不需要,也不值得他做任何承諾。

然而話到嘴邊,卻似乎總是少了一些開口的力氣。他做出的決定,不會因為她不想,就做出改變。她的拒絕,其實不會真正影響到什麽。而且今晚氣氛很好,她不想破壞這*。

于是最後什麽都沒說,徑自下了車。站在窗口還微笑着對他揮了揮手,然後才轉身走進了大廈。

蕭邦以一種溫和的目光目送她的背影,橘黃燈光暖暖地照耀在她身上,他只覺得有一種叫他說不出來的喜歡。

這些年他身邊優秀的女人,形形色色,多得她已經麻木了。為什麽對她情有獨鐘,他也曾經問過自己。

大概就像梵高說的,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看到煙。但總有一個人能看到這火,然後走過來,陪她一起。從她叫什麽名字開始,後來,有了一切。

遇見她,喜歡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目光回到前方時,笑意逐漸褪下,眼裏沉澱出威嚴之色,異常堅定。

蕭邦回到自己的公寓,剛一出電梯就看到刑雅優站在家門口。

整層樓只有一套房,門外的格局也相當開闊。她一個人蹲在角落裏,身子分外單薄,看着有點可憐。

其實他對她是有感情的,畢竟兩家是世交,她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頭。一晃就是十幾年,她為他付出過多少,他不是感覺不到。

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放棄舒适的生活和大好青春,随他從軍,那份毅力和勇氣打動過他。說實話,心裏一直對她挺慚愧的,也想過要補償她。只是感情的事,真的強求不來,尤其是現在,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即便是他,也會自私地選擇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

“阿邦,你回來了!”刑雅優一站起來才發現腿軟,身子踉跄了一下,幸好蕭邦伸手扶了她一把,“沒事?”

他問話的态度不冷不淡,就像關心一個陌生人,但刑雅優還是很高興。碰觸的地方好象有電似的,讓她臉頰微微發燙,搖搖頭,“就是蹲太久了,腿麻,沒什麽事兒!”

蕭邦“嗯”了一聲,收回手,用指紋開門,“你怎麽來了?”

“你剛才趕着回公司,沒吃飯,我怕你餓着,特地給你打包過來!”這會兒刑雅優心都酸透了,這般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她打心眼瞧不起自己。

可這種時候,争吵是沒用的。最重要的是,她太了解他倔強的性格。争執并不會讓他對自己愧疚,反而很可能讓他突然改變決定,取消訂婚。所以,這一層膜,她萬萬不敢捅破,一切都等訂婚之後再說。

“你不請我進去嗎?”

這麽晚了,蕭邦沒心思應付她,更何況他心裏都是秦妤,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趣。

但刑雅優兩只眼睛期待地望着他發光,拒絕未免太殘忍了一些,于是身子一偏,給她讓了一條道。

“謝謝!”刑雅優拎着幾個外賣盒就進去了,“上次來你家的時候,就覺得這裏景觀好,也寬敞。美中不足的是地方太大,家具零零無幾,顯得空蕩蕩的,沒什麽讓人氣!”

“你一個人在家不會寂寞嗎?要不我搬過來住吧?”

刑雅優半認真半玩笑地問,還沒等到他的回答,那細微的蹙眉就叫她洩氣。未免聽到令自己傷心的回答,轉而一笑。

“開玩笑的!我爸肯定不同意婚前同.居,你知道他是個老古董,生怕我吃虧!但這樣也好,女孩子本來就該矜持一些,哪能随随便便和男人一起住,我可不是那麽亂來的女人!”

她話裏有諷刺的意思,蕭邦當然聽得出來,為之感到不悅。如果她膽敢再多說一次,他必定将她攆出去。

但刑雅優适可而止,話題一轉。“餓了嗎?我去給你熱飯!”

“不用了,我吃過了!”蕭邦的态度分明沒有之前那麽好,語氣也硬梆梆的。

盡管他一直是冷漠嚴肅的,但語氣的輕重,還是多多少少透露出他的情緒,顯然不怎麽有耐心繼續應付她。

“你不是回公司加班嗎?吃了什麽?對了,公司到底有什麽事情急着趕回去?我爸今天都不高興了!”

刑雅優邊問邊把快餐盒從袋子裏拿出來,故意裝作忙碌,以此掩飾眼底的在意。她倒想聽聽,他究竟會用什麽謊言來搪塞她。

然而比欺騙更令她難受的,是蕭邦根本不接這個話題,就像沒聽到似的。徑自脫了外套放在沙發上,一手解開袖扣,漫不經心的姿态,有男人味極了。

他的冷漠難免給人不尊重的感覺,然而卻又因為這一份冷漠,使得他更有吸引力。任何女人都渴望征服雄獅一般的男人,或者成為他一.夜的玩物也心甘情願。總之,只要他想,任何女人都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刑雅優已經踩了兩次雷區,不敢再多嘴了,一回頭笑盈盈地問:“我去給你加熱,你先洗澡嗎?”

“我不想吃!”

“那怎麽行?你在部隊有時候忙起來也不吃飯,會胃疼的!”

蕭邦是因為這麽多年的情分才一直耐着性子應付她,然而現在對除了秦妤以外的女人,他半點耐心都沒有,不勝其煩,“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飯菜放冰箱,我餓了自己會吃!”

冷冰冰的态度,叫刑雅優很受傷,心髒像被人的插了幾刀。一手端着兩個飯盒站在原處,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這些年她一直把姿态放得很低,竭盡所能地去讨好他。有時候偶爾洩氣、沮喪,也總是自我安慰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她堅持不懈,就能夠打動他。畢竟他們是天生一對,無論他态度如何,他們最終都會在一起。

她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被他冷漠的态度狠狠刺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取悅他。

她一直把他當成一塊冰,拼命用自己的熱情去融化他。可現在他更像是一塊頑石,她有再多的熱情都使不上勁。

刑雅優在原地站了幾秒鐘,勉強擠出一抹苦笑,繼續扮演着溫順的角色。“好!那我幫你放冰箱!”

放好東西後,她怕自己的眼淚會流出來,急忙躲進洗手間,用紙巾擦眼睛。

一抹紅色闖入她眼裏,刺痛了她的眼球。就在鏡子旁邊,還挂着一條女人的浴袍。她來那天,秦妤就是穿着這件浴袍,紅得像火焰,明豔動人,奪人眼球。

刑雅優眼裏能滾出火來,怒意的驅使下一把抓過就狠狠撕裂了。把它當成秦妤,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撕扯,嘴裏還一邊怒罵,詛咒她去死。

漂亮的浴袍在她手裏被撕成了碎片,但刑雅優還不覺得解氣,扔在地上狠狠踩了無數腳,再扔進垃圾桶裏。

她望着鏡子裏的自己,被嫉妒變成了魔鬼,漂亮的五官都猙獰了,她毫不懷疑自己能失去理智到殺人的地步。胸脯劇烈地起伏,餘怒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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