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忙得,都忘了你在這兒了。”

舒密笑了笑,說沒關系。

安遙胳膊肘撐在桌子上,閉着眼睛捏鼻梁:“累死我了。”

半晌,他緩過勁兒來,擡頭問舒密:“先送你回去?還是晚上和我一起回去?”

舒密笑得很乖:“沒關系,晚上和哥哥一起回去就行。”

安遙點點頭,拿了個PAD給他打發時間,自己又開始忙工作。

快到下班時間,安遙工作也差不多結束,就收拾桌子準備離開。這時候小助理推門進來了:“安總,晚上和宋總的飯局這會兒該出發了。”

安遙一臉遭雷劈的表情:“還有這一茬呢?我都忘了……”他又轉向舒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還回不去呢,我找人先送你回去吧。”

舒密點點頭。

小助理又說話了:“安總,今天周秘書請假了,您看要不要再找個人給您擋酒?”

舒密心思轉了幾轉,但他沒開口。

安遙動作頓了頓,微微皺眉道:“算了,我自己也能喝。”

小助理急了:“安總您別逞強,您的胃可受不住啊。您要再喝得進醫院,任總能把我們殺了!”

安遙剛要開口,就聽得舒密的聲音:“哥哥,讓我來吧。”

安遙動作都沒停,繼續整理桌上的文件,“別鬧,這可和你們小孩子喝啤酒不一樣。”

小助理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她上下打量了舒密一番,開口勸道:“安總,我覺得挺好,舒先生一看就是酒量很好的人。”

安遙氣笑了:“你從哪兒看出來他酒量好?還是小孩子呢,別鬧。”

小助理聞言一臉悲壯:“安總,要是您不找舒先生也不找別人,那就只好我替您喝了!”

“哪有讓女孩子喝酒的道理。”舒密向前一步,抿嘴看着安遙,“哥哥,相信我吧。”

兩人一唱一和,安遙沒轍了:“行行行,走走走。”

小助理在路上迅速給舒密做了一個“如何優雅地擋酒”速成班。舒密下車的時候就變成了安遙的臨時秘書,被小助理調教出的職業性微笑看得安遙有點暈:“宋總好。”

舒密第一次喝酒就直接是白酒,辣得他眼淚快要掉下來了,強忍着看了安遙一眼,被遙遙強忍着不笑的可愛表情鼓勵,迅速又把眼淚憋回去了。

不能再遙遙面前丢臉!

照着小助理的速成班,除去第一杯辣得眼淚汪汪,舒密擋酒擋得十分專業,小帥哥的笑容也把飯桌上的氣氛烘得更好

于是宋總大手一揮,幾個莺莺燕燕悉數登場。

滿面肥油的宋總猥瑣地對着安遙笑:“安總,怎麽樣,這可是為安總特別準備的,您可要好好享受。”

一個胸快要從衣服裏跳出來的女孩柔柔地靠到安遙身上,端着酒杯就要喂安遙,被舒密一把抓住手腕冷聲警告:“安總不能喝酒。”

女孩長得很清秀,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臉可憐兮兮地轉向安遙,“安總……”

這一聲安總叫得柔媚極了,舒密聽的直皺眉。

安遙還沒說話,宋總先開口了:“不是說了要好好招待安總!”說着叫他的助理又取了另一瓶酒過來,“來來來安總,招待不周招待不周,這個好酒給您賠罪了!”

舒密要接遞過來的杯子,被安遙擋下來,低聲說:“就一杯,沒事的。”

安遙喝完這杯酒,氣氛又熱起來。

舒密一直不動聲色地看着安遙,看他盡量避開靠過來的女孩,避開女孩不停他身上湊的胸,突然心情好起來。

沒過一會兒,舒密覺得不太對勁。

安遙臉紅得厲害,好像很熱似的解了領帶,襯衣扣子都解開兩顆,露出鎖骨。安遙在家時整天沖着任景霖撒嬌,沒個正型,但在外面從來都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的精英形象。

舒密低聲詢問“哥哥?沒事吧?”他無意中碰到安遙的手背,發現燙的厲害。

安遙擡眼看他一眼,眼睛上好像蒙了一層霧,側過身,在他耳邊說:“不太好,叫景霖哥來接我。”

舒密讓小助理給任景霖撥了電話,通了就搶過來跑到包間外面去說話。

“任景霖你快來,遙遙不太舒服身上燒得厲害。我喝了很多現在有點暈,司機助理也被灌了幾杯。”

任景霖一聽就急了,問清地址,說:“等着,十五分鐘我就能到。”

他在安遙家一個人待着沒勁,下午就跑到公司去了,這會兒正處理出差時堆積的工作。聽到舒密的電話直奔下樓。

舒密若無其事進了包廂,又擋了幾波宋總不懷好意的酒。期間靠在安遙身邊那個大胸女孩不停地用身體各個部位蹭安遙,但是舒密也不好受,有個女孩也往他身上蹭。

任景霖推門進來的時候,舒密已經暈得厲害。

看見周身都散發寒氣的任景霖,宋總一下子酒醒了一半:“任任任、任總!”

任景霖連一眼都欠奉,推開大胸女孩,把安遙扶起來,招呼舒密和小助理:“改天再談,走了。”

舒密被塞進了副駕,他從後視鏡上看到後座的遙遙斜靠在任景霖懷裏,雪白的臉頰酡紅,微眯着眼睛,嘴唇紅潤水亮。

非常不高興。

但是他自己醉到渾身軟,完全沒辦法。

任景霖柔柔地環着安遙給他喂水,安遙喝了一口就不喝了,扯着領口直喊熱,雙腿不停地相互摩擦。

任景霖臉色冷下來,問舒密:“他喝了什麽?”

“就喝了一杯酒,那瓶是那個宋總重新開的。”舒密回頭,正好看到安遙往任景霖脖子上蹭。他頓了頓,看着任景霖的眼睛,“遙遙怎麽了?”

任景霖摸摸安遙的頭安撫他,沉聲答道:“酒裏加料了,看樣子不太重,估計是些助興的。”

到了安遙家,任景霖直接把安遙打橫抱進去,司機扶着舒密進去。

眼看着任景霖抱着遙遙進了遙遙房間,舒密氣得直瞪眼。可他自己渾身上下只有腦子還算清醒,只能躺到床上豎着耳朵聽。

可惜隔音太好,什麽都聽不見。

他雖然懷疑任景霖對遙遙是哥哥對可愛的弟弟那種感情,也認真想過試探,但是兩人真的住到一間房子,遙遙還喝了那種東西,他卻怎麽想怎麽不安。

任景霖會不會獸性大發對弟弟下手?

遙遙會不會被被酒弄得神志不清自投羅網?……

想到半夜,酒勁兒上來,舒密昏昏沉沉地睡着。

任景霖把安遙放到床上,開始給他脫衣服。一路上襯衣已經被他自己扯得露了半個胸膛,但是這會兒真正給他脫衣服,非但不配合,整個人還扭來扭去的,搞得任景霖滿頭大汗。

“遙遙,遙遙別亂動,哥給你脫衣服。”

安遙自己把鞋蹬掉,整個人縮到床上去,白淨的臉頰染上緋紅。他不停地把臉在床上蹭,手也不自覺地摸到下身去。

任景霖頭都大了。

好想把他丢到水裏去清醒清醒……

嘆了口氣,又開始哄着安遙,一點一點給他脫衣服。

好不容易給安遙把衣服脫完,只剩了條小內褲,被撐起了小帳篷,上面濕了一片。

任景霖恍惚覺得,這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追在他屁股後面要吃冰淇淋的遙遙了。

“遙遙,哥給你洗澡好不?”

安遙像是沒聽見似的,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把手伸進內褲裏。

任景霖:“!!……”

正在思考要不要回避一下的任景霖,卻發現安遙估計是酒勁兒和藥勁兒一起上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想撫慰自己卻不得其法似的,胡亂地揉弄,看得他腿間一涼。

可能是不舒服得厲害,安遙哼哼唧唧地小聲哭着:“難受……”

任景霖最看不得安遙哭,也不管什麽回避了,立即湊上去摸摸安遙的額頭,幫他把垂下來的劉海梳上去,“好了好了,遙遙別哭,哥幫你弄。”

幫安遙解決過一次,藥性估計是過了,但是酒勁兒尤在,安遙就睡着了。

任景霖只好洗了毛巾,給他擦擦臉上的眼淚,又把身上的汗擦掉,還翻出一條幹淨的內褲給他穿上。

伺候好安遙,他才有空理會自己。

任景霖的西裝還整齊地穿在身上,但是全身已經被汗濕透。他脫了衣服去洗澡,脫褲子的時候瞥到自己的內褲,還是安安靜靜的。

他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從小他就覺得他喜歡遙遙,遙遙要永遠被他保護起來。

但是剛剛他的心上人在他眼前哭着硬了,他還幫着纾解了一回,自己竟然毫無動靜?

難道他不行?

任景霖覺得天塌了。

平常工作太忙,又心裏記挂着遙遙,他連自己動手都很少,更別說出去找人。

任景霖試着回想了一下遙遙剛才的樣子。

還是軟趴趴。

怎麽辦。

洗完澡躺到床上他還是在想,怎麽辦。

看着遙遙安靜的睡臉他依舊沒什麽反應,怎麽辦。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Day 15

心裏裝着一件關乎自身性福生活的大事,任景霖這一晚睡得不太安穩,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

一會兒夢見小時候白白軟軟的遙遙撒嬌嘤嘤嘤地叫哥哥,一會兒夢見他壓在遙遙身上可是硬不起來,中間還有舒密個臭小子搗亂,把軟綿綿的小遙遙抱走了……

任景霖從夢中驚醒,天才剛蒙蒙亮。

身旁,安遙睡得很沉。

任景霖掀開被子起床,洗漱了一番就換好衣服出了房間,正碰上年齡大了睡不着、一大早起來打掃衛生的李姐。

“呦,小霖起這麽早啊。”

任景霖笑笑,“醒了就起來了。”

李姐關切道:“給你做早飯吃吧?”

“不用了。”任景霖擺擺手,“李姐你給遙遙做點吃的就行。他昨晚喝酒了,今天估計起來晚,也不太舒服。我不用,我這就走了。”

車還停在遙遙家,他也沒叫司機,自己直接開車走了。

到公司的時候還沒幾個人,碰見幾個員工,見了他吓得戰戰兢兢地叫:“任總。”

任景霖面無表情道:“別緊張,公司倒不了,我起來早了就來早點。”

一進辦公室關上門,任景霖就癱在椅子上不想起來了。

滿腦子都是我不行怎麽辦。

不會是性冷淡吧。

有點想去醫院檢查。

可是B市就這麽大,他一去男科挂號很快遙遙就要知道了。

怎麽辦。

秘書一大早進來就看到自家總裁苦着一張臉,他吓了一跳:“任總您知道了?”

任景霖把臉擡起來疑惑道:“我知道什麽?”

“A市分公司的案子,合作方突然反悔不幹了。”

“嗯?”任景霖來了點精神,“你仔細說說。”

秘書先生眼見着自家總裁神情愉悅、迫不及待地表示他親自要去A市處理,于是把“可以讓副總去,不用您親自去”的話咽回去了。

任景霖興沖沖地回家收拾行李,心道這次定要把這隐疾治愈了再回來,在遙遙面前大展雄風!好好挫一挫舒密那臭小子的銳氣!

登機前,他思前想後還是給安遙發了條消息:遙遙,哥去A市幾天,你自己注意着點,那個宋總別理會,有應酬帶着助理。

任景霖可能頗有些心虛,所以完全沒意識到,以前他出差從來都不給安遙打招呼的。

下午到了A市,可把分公司的人下了一大跳。

任總怎麽親自來了!

秘書先生看着任景霖雲淡風輕的樣子,八卦心快炸了,超級想知道雷霆手段的任總是為什麽要借着出差躲到A市來。

話分兩頭。

安遙快中午才醒來。他胃不好,許久沒喝酒,這次還喝了加料的,睡醒之後頭疼得厲害。

“李姐……”

安遙搖搖晃晃地從樓上下來,李姐一看到他臉煞白的樣子心疼得不行,忙拉着人去吃飯。

沒多久,舒密也起來了,就一起坐下吃飯。

舒密本來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看見安遙,昨晚那些糟心事一股腦的都冒出來了。

他小心打量着安遙的臉色,忐忑問道:“哥哥昨晚睡得不好嗎?”

安遙搖了搖頭,咽下一口粥,“睡得倒挺好,就是頭疼得厲害,可能是那酒的緣故。”

舒密聽這話的意思像是沒發生什麽的樣子,但是沒個準話他還是放不下心,又問:“昨晚是景霖哥抱哥哥回來的,怎麽沒見他?”

安遙一驚,“抱回來?我的天我都多大了!”繼而他面露疑惑,還沒開口,李姐這時候剛好給舒密盛粥過來,插嘴道:“小霖一大早就走了,叫他吃早餐也不吃,只交代讓我給你做點吃的。急匆匆的,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安遙皺眉:“估計是公司有什麽事。”

舒密這會兒心裏可是貓抓似的難受,這昨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沒有啊!

飯還沒吃完,安遙的手機響了,他拿起看了一眼就笑了:“就知道是公司的事,景霖哥跟我說他到A市出差去了。真奇怪,出個差還跟我說一聲。”

舒密呼吸一滞。

什麽意思?以前出差都不打招呼,這次偏偏報備?

發生了什麽?

舒密頂着一張死人臉吃完東西就回房間去了。

安遙覺得奇怪:“這孩子怎麽了?”

李姐也覺得不對勁,但是想不吃為什麽,只道:“不是說現在外面好多地方賣假酒嗎。說不定假酒喝多了,難受着呢。”

“什麽呀……真酒喝多了也難受……”

說歸說,吃完飯以後安遙去敲舒密的門。

“哥哥進來吧,門沒鎖。”

安遙一進去就看到舒密把他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在床上,只留兩只眼睛水靈靈地看着他。

舒密長得眉清目秀的十分好看,平時面容冷下來看着頗為淩厲,是十分有攻擊性的帥氣青年,這會兒他刻意示弱,五官都柔和下來,一雙大眼睛顯得溫柔無害。

暴擊!

好可愛!

安遙咳了兩聲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咳咳,怎麽樣,難受得厲害嗎?”

舒密把臉從被子下面挪出來,搖搖頭:“不太難受,就是……哥哥能不能陪陪我?”

行行行,好好好!什麽都答應你!

安遙表面上努力維持冷靜,摸摸他的額頭:“怎麽還撒起嬌了?發燒了嗎?”

“沒有……就是覺得我好沒用,還要靠景霖哥才能把哥哥帶回來。”

舒密聲音低低的,青年的眼皮垂下去,十分自責的樣子,看得安遙心頭一顫,于是聲音又柔了幾分,快要趕上他平時給任景霖撒嬌時的樣子了。

“怎麽會這麽想呢,你已經很棒了。”安遙打趣道:“要不是你打電話給景霖哥,你哥哥我的貞`操怕是要丢在那幾個女孩身上了。”

那哥哥的貞`操是給景霖哥了嗎?!

舒密差點就問出口,看到安遙笑眯眯的眼睛,又把話咽回去,乖乖地嗯了一聲:“那哥哥可以陪我嗎?”

安遙自己身體也不舒服,此刻對着舒密期待的臉更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便答應下來:“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在家裏不出去。”

任景霖畢竟是打着公事的幌子跑到A市來的,只能把自己的小心思藏起來,先去了分公司。

跟分公司的人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老看到有個人門口晃來晃去的。

任景霖皺眉,問分公司的負責人:“門口那是誰?鬼鬼祟祟的。”

分公司的人出去一看,揪進來一個人。

呦呵,這大高個,快奔一米九了吧,一身肌肉襯衣都裹不住,但偏偏是個柔軟的性子,被揪進來就紅了眼眶,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任總。”

分公司的負責人給任景霖說這是今年新招進來的,不懂規矩。

任景霖還沒說話,大高個先開口了:“對不起任總,我就是太想您了。我以後不會在開會的時候在門口晃了,對不起任總!”說着忽然九十度鞠躬,把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

随即,除了任景霖皺着眉不說話,其餘的人神色各異,秘書先生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太想您了!

任總急吼吼地跑來!

這代表什麽!

赤`裸裸的奸情啊!

“你是誰?”

任景霖突然發話,聲音冷得掉冰碴子。

大高個一下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任總您不記得我了嗎?……”

任景霖打斷他的哭訴:“廢話!記得我還問你?叫什麽名字?”

“陳立楓。”

任景霖眯着眼看他:“我确實不認得你。再打擾我們開會你就別幹了吧。現在出去。”

陳立楓苦着臉低頭出去了。

秘書先生緊盯着劇情,在腦內上演了一出“霸道總裁抛棄同性`愛人,重逢還裝作不認識”的苦情大戲,聽到任景霖說“繼續”,才忙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腦子裏清出去。

這次的事其實不太麻煩,報給總公司只是例行彙報,分公司的人也沒想到驚動了任景霖過來。

晚上的時候就解決好了,任景霖揉揉脖子,大手一揮請加班的人吃飯。

一群人從會議室裏魚貫而出,任景霖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戳在門口的陳立楓。

那麽大的個子想不看到都難。

“任、任總。”

陳立楓湊上來,小心翼翼地站在任景霖跟前。

任景霖有點不高興。

居然比他還高?

這一不高興,語氣就不太好。

“怎麽了?”

眼看大高個眼圈又紅了,任景霖有點頭大:“行了行了,沒怪你。走,一塊兒吃飯去吧。”說着自己邁開長腿先走了。

陳立楓低着頭跟在後面。

任景霖在,下面的人都不太敢好好吃飯。所以他自己迅速解決完,提前撤了。

沒想到陳立楓也跟出來。

“任、任總。”

任景霖沒轍了,生怕他一開口又把個大男人弄得快哭了,只好放柔了語氣。

“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陳立楓深吸幾口氣,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任總我是您的學弟我在學校聽過您的演講非常仰慕您演講結束後我去問了您問題您給我解答了還說我以後可以去您的公司工作我今年畢業了就到您這兒工作了今天見到您我太激動了有點失态請您原諒!”

說完又鞠了個躬。

任景霖驚得半天沒動。

這肺活量太大了吧?這麽長一段話連個标點都沒有。

小學弟失望極了。

保持着躬身的樣子看不到任景霖的表情。

一定是被嫌棄了。

他直起身子轉頭就要跑,卻被任景霖一把抓住。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給忘了。”

任景霖回過神兒來,覺得這孩子怪不容易的,就為他那照着稿子讀的演講激動了這麽些年,那稿子寫的什麽他都不記得了。

“小陳是吧?年輕人有前途,好好幹!”言罷拍了拍陳立楓的肩膀。

任景霖又有點不高興。

肌肉好緊。

陳立楓眼看着任景霖的背影漸行漸遠,摸摸剛剛被拍過的地方,露出一個傻笑。

學長……

還是這麽帥啊……

任景霖躺在酒店床上搜A市的哪個醫院男科好,然後尋思明天怎麽偷偷地去醫院。

突然有點想遙遙。

不知道舒密有沒有欺負遙遙。

任景霖給安遙撥了個電話。

沒人接。

兩分鐘以後又撥了一個。

還是沒人接。

任景霖很不高興,但是又不想暴露自己,只好悻悻作罷。

安遙确實沒空接電話。

舒密在給他按摩。

這事兒還要從半個小時以前說起。

安遙被舒密纏着在家待了一天。吃過午飯兩人分別去睡覺,基本上睡了一個下午。

舒密睡醒之後坐在門口的小花園裏望天,安遙打着哈欠坐到旁邊的搖椅裏晃。

“怎麽了,憂郁少年?”

舒密幽幽地看了安遙一眼,沒說話,又把眼神轉到一旁的花花草草上。

安遙稍微從搖椅上起身,關切道:“怎麽了,跟我說說?”

舒密皺眉,很委屈的樣子,咬着下唇,半天才開口:“哥哥……”

他叫了一聲之後站起來,走到安遙面前,突然掀衣服。

安遙:“!!!!”

六塊腹肌直戳戳地擠進他的眼睛,兩條人魚線延伸進褲子裏。

“都不明顯了……”

安遙一怔,耳朵有點燒。他不自然地轉過臉去,沒再看眼前的男色。

“哥哥……”

看安遙沒說話,舒密有點忐忑。

他蹲下來,趴在安遙膝蓋上,像個撒嬌的大男孩:“哥哥……怎麽辦啊,都不明顯了。”

安遙被剛剛的視覺沖擊弄得失神幾秒,他輕咳兩聲,對上舒密的眼睛:“練呗。”

說練咱就練。

任景霖嫌安遙體弱,想讓他沒事多運動,硬給他別墅裏置辦了幾臺器械。安遙許久沒進過這件房間,幸虧李姐常有打掃,一進來直接就能用。

安遙讓舒密用器械練所謂“不明顯”的腹肌胸肌,他自己慢慢悠悠地在跑步機上溜達。

跑步機和舒密用的器械正好對面放着。

舒密倒是真的想好好鍛煉一下,這幾天好吃懶做吃飽就睡,好像真的有點胖了。于是他也沒再分神搞什麽色`誘的把戲。

只是偶然一擡頭,他好像捕捉到遙遙暗搓搓的小眼神剛從他身上挪開。

舒密心中一樂,肉`體吸引也算是第一步了。

汗津津地鍛煉完,舒密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坐在餐廳等着吃飯。

等了半天都不見安遙下來。

舒密疑惑,上樓去敲門:“哥哥?還沒洗好嗎,吃飯了。”

門裏傳來一聲抽氣聲。

“哥哥你沒事吧?我進去了?”

安遙半敞着浴巾斜靠在床上,臉色緋紅,讪讪地笑道:“太久不運動……腿好像抽筋了。”

舒密把安遙扶着趴下,“哥哥,我幫你揉揉?”

安遙半邊臉悶在枕頭裏,可是聲音仍透着羞:“麻煩你了……”

舒密心跳得有點快。

福利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安遙的腿又細又長,舒密的手微微有些抖。

他找到安遙抽筋的地方用力揉着,不知道是他手下那一小片皮膚在發燙,還是他自己的手燙。

“嗯……啊!”

安遙被揉疼了,突然喊出聲來。

喊完舒密愣住了,他自己也愣住了。

空氣中的暧昧蔓延到舒密心裏,把他塞得滿心的喜歡都擠出來了。

“哥哥……”

舒密的手慢慢從小腿向上滑。他坐在床邊,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彎下去貼近安遙。

大腿的皮膚光滑細膩,讓人愛不釋手。

“舒密!疼……”

暧昧的氛圍被戳破之後變得尴尬起來,舒密的手還停留在安遙的大腿上。

安遙回過頭看他,眼圈紅紅的,“小腿還沒好,疼……”

舒密抱歉地笑了笑:“啊對不起哥哥,我以為已經好了,想順便幫你按摩一下大腿。”

他把手移回安遙的小腿,不敢造次,規規矩矩地揉。

安遙聲音軟軟的,輕聲道,“好……好了。”

“哥哥今天累了吧?我給哥哥按摩一下嗎?”

安遙遲疑了一下,問:“你……會嗎?”

舒密笑得很蠱惑:“哥哥試試不就知道了?”

安遙想了想,往旁邊挪了一點。舒密以為他不願意,心裏有點失望。可是下一步,安遙伸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一瓶精油放到舒密手心,“那就麻煩你啦。”

舒密:“???”

安遙沒看到他一臉問號的表情,自己脫掉浴袍,只留一條小內褲趴好:“這個精油是景霖哥選的,說用這個按有助于睡眠。而且他幫我按過,确實很有效呢。”

舒密一聽到任景霖就開心不起來。

手上塗着厚厚的精油撫上安遙的腰,認真地完成了一次單純的按摩。

好氣哦。

Day16

任景霖起了個大早,穿了一身低調的休閑裝扮,出了酒店走到另一條街才打車:“到XX醫院。”

醫院大廳的人擠成一鍋粥,舒以杭個高腿長也并沒有什麽用,只能乖乖地排隊挂號。

挂好了號從人堆裏擠出來,任景霖就看到一個比他還顯眼的人站在他面前,一臉擔憂:“任總你怎麽了?生病了嗎?要不要緊?”

任景霖手一抖,挂號單掉了。

陳立楓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撈住,上面清晰的“男科”兩個字讓空氣變得十分尴尬。

任景霖率先打破沉默:“咳,你怎麽在這裏?”

然後陳立楓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任景霖心裏正啧啧稱奇,他聽見陳立楓說:“對不起任總……我、我從酒店跟着你過來的。”

任景霖立刻抓住這個點反擊,他皺着眉頭不悅道:“你跟着我幹什麽?今天不用工作嗎?”

“我請假了……”

“你請假就是為了做這種事?跟着你老板窺探隐`私?”

陳立楓唰的一下臉一白,眼眶裏有淚珠湧動:“對、對不起……”

任景霖嘆了口氣,他最看不得人哭,從小遙遙一哭他就心疼得什麽原則都沒了。他語氣軟了一點:“行了,我也不怪你,把你的嘴管好。沒什麽事就回去吧。”

任景霖轉身要走,卻被陳立楓拉住袖口。

“我已經請假了,今天就不去公司了……今天能不能……能不能晚上請學長個吃飯?”

大高個頭低下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像沒人要的大狗。

任景霖又心軟了,他抽出一張名片給陳立楓:“好。你晚上打電話給我。

一系列檢查做完,白頭發醫生一手拿着檢查單,一手捋着胡子,上上下下打量任景霖:“小夥子,你沒毛病呀。”

懷着一種既高興又迷茫的心情回到酒店,還沒來得及細細地思考,任景霖接到了陳立楓的電話,告訴他晚餐的時間和地址。

任景霖換了件淺藍襯衣配米色褲子,對着鏡子随便抓了抓頭發就出門了。

這個所謂的學弟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只是最近見了兩次,又高又大的男人整天動不動要哭實在是有趣得很。

晚餐吃得很平淡,陳立楓一直害羞得厲害,任景霖只好時不時抛出一個話題。

餐後,任景霖問陳立楓附近的酒吧,陳立楓自告奮勇陪他一起去。雖然覺得和下屬一起泡吧怪怪的,但是一個人也實在是無聊,他就點了點微笑說好,沒想到陳立楓突然臉又紅了。

果然有趣。

音樂放得震天響,臺上還有不入流的DJ哇啦哇啦的,不知道在說什麽。任景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一口長島冰茶。

本來想着兩人找個小清吧喝喝酒聽聽歌就行了,沒想到陳立楓帶路,說是知道附近有個挺有名的酒吧,任景霖跟來一看,這直接給帶夜店來了啊。

本來還想問問附近還沒有清吧,任景霖對上陳立楓“期待求表揚”的表情就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行,走吧。”

任景霖拿着酒單一瞥,随手指了幾種,然後遞給陳立楓。

大個子束手束腳地坐在座位上,拘謹得很。任景霖看着好笑,對侍者說點的都上兩份,然後轉頭問他:“沒來過?”

陳立楓搖搖頭。侍者送酒過來,他點頭致謝,擡眼正對上任景霖的笑顏:“別緊張,來玩兒的。也別任總任總的,叫哥就行了。”

陳立楓喜上眉梢,立即叫了聲:“霖哥。”

任景霖自己取了杯酒,也給陳立楓遞了一杯,輕笑着舉杯:“哥帶你玩兒。”

喝了兩杯,身上熱起來,任景霖聽見陳立楓叫他,轉頭去看,大個子的臉都紅了。

“哥,這兒怎麽都是男的啊?”

這會兒人漸漸多起來,不少視線若有若無的總往他們的卡座飄。任景霖環視一圈,反問他:“你帶我來的,你不知道?”

陳立楓一愣,突然有點委屈地癟着嘴:“我聽說這兒有名,說是酒特別好,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是這樣啊。”

“gay吧,肯定都是男的。”任景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就先回去吧,我再待會兒。

陳立楓不知道任景霖腦子裏想些什麽,但是把這麽帥的學長一個人留在gay吧,還不被人吞了。他趕緊搖頭:“不、不用了,我陪哥玩兒。”

他沒覺得這話說得有歧義,但是,五顏六色忽明忽暗的燈光一照,任景霖坐在他旁邊沖他笑。陳立楓覺得頭有點暈。

任景霖也有些上頭。酒喝得不多,也是好好吃過飯才喝的,按他的酒量應該不至于。可惜,陳立楓這個不靠譜的,不僅不知道這是個gay吧,還不知道,這家的酒好就好在,喝起來不刺激,但是度數高後勁兒大。

任景霖稍微有點躍躍欲試。

剛剛被診斷說他沒毛病,但是一想到遙遙他還是覺得虛。

也許真刀真槍地幹上一次就沒問題了。

夜店可是個獵豔的好地方。

正好,歪打正着,他也沒想到陳立楓正好把他帶到gay吧來。

聽見大個子如臨大敵地拒絕,一臉慷慨赴死地要留下陪他“玩兒”,任景霖沒繃住就笑了。不像平常禮節性的微笑,也不是諷刺人的譏笑,他真真正正笑得眯了眼睛。

任景霖長得好看,和安歌舒密那種好看不一樣,是哪兒都透出男人味的長相。平時戴着無框眼鏡,顯得斯文些,可是這會兒一笑,斯文的外殼撕破,露出滿滿的侵略氣息,可教暗搓搓觀察的零號們蠢蠢欲動。

自然就有膽子大的前來試探。

一個穿着相當騷氣的男孩就湊上來,在任景霖身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