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問能不能一起坐。任景霖還沒說話,陳立楓先黑着臉開口了:“不能。”

看人被吓到了,任景霖笑着招來侍者:“請這位先生喝一杯,送到他的那桌去。”

小騷零哼哼唧唧地走了,陳立楓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的清秀男孩又湊過來,害羞但又非常直接地問任景霖:“哥哥有伴兒了嗎?”

任景霖一笑,陳立楓又搶答:“有了有了,我不就是嗎!”

男孩看他一眼,疑惑道:“你們都是1號吧?”

任景霖把話接過來:“誰說不是呢。”男孩還沒來得及高興,又到聽他說:“不過我對小朋友可沒興趣。”

一個接着一個,各種類型,都往任景霖身邊湊。

陳立楓神經繃得緊緊的,生怕一不注意任景霖就被哪個小妖精勾走了。剛有個含蓄的精英男,沒過來搭讪但是站在不遠處一個勁兒地朝這邊看。更氣的是任景霖居然朝哪個精英男舉杯示意!

幸好被他一把奪過來喝了。

任景霖有點郁悶。

那麽多主動的一個順眼的都沒有,好不容易有個看得上眼的,有三分像遙遙,他剛要主動一下,誰知道被陳立楓給攪了。

大個子喝多了,暈暈乎乎地扒着他不放手。

這還怎麽約?

任景霖也有點暈,但是比陳立楓好一點,他扶起比他高小半頭但是死死挂在他身上的陳立楓,結了賬往外走。

燥熱的空氣轟的一下拍在身上,任景霖覺得頭暈好像加重了。

也不知道這小傻子住哪兒,任景霖也實在沒力氣再走,就近找個酒店開了個房間把人扔進去。

啧,個子又高塊頭又大,太沉了。

任景霖一身汗,黏黏的特別難受。他把陳立楓扔到床上,自己進了浴室打算沖個澡再回去。

他剛一進去,本該醉成一灘泥的人睜開了眼睛。

陳立楓在床上滾來滾去,差點沒把自己當個煎餅卷在被子裏。

怎麽辦怎麽辦。

他不想讓任景霖去跟那個精英男搭讪,一時着急只好裝醉黏人。可是這會兒,他喜歡的人在跟他一牆之隔的地方洗澡啊啊啊啊啊!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水聲停了。

陳立楓不敢滾了。

他悄悄蹬掉鞋,赤腳踩在地毯上,往浴室走。

任景霖洗完澡以後覺得精神上非常清醒,但是身體更暈了。

這種酒吧就就是坑人用的吧?

把身上擦幹,正準備穿衣服,陳立楓突然推門進來了。

“哎?你幹嘛?等會兒的,我穿好衣服你再進來。”

任景霖抓過浴巾擋了一下,擺擺手示意他快出去。陳立楓視若無睹,徑直上前來,拽着任景霖的手腕把他壓在牆上。

“嘶……好冰!”任景霖擡頭沒好氣地看他,“發什麽酒瘋!趕緊出去!”

“學長……”

陳立楓也喝了酒,但是一口口嘬着,喝得并不多。此刻那點酒精完全把他點燃了。

他粗暴地堵住任景霖的嘴,像動物一樣撕咬,舔吻,然後趁着任景霖開口罵他的時候侵入,蠻橫地親吻。

“唔……你他媽……瘋了……滾!”

任景霖惡狠狠地推開他,無奈醉酒沒力氣,很快就被陳立楓制服,兩手分別被鉗制着貼在牆上。陳立楓借着身高的優勢把任景霖按在牆上深吻。

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任景霖掙紮着要打他,陳立楓紅着眼圈喊了一句:“學長……”

“喊爸爸都沒用!給老子滾!”

任景霖氣得擡起膝蓋要踢,任景霖向後躲過,反而趁機擠進他兩腿之間。

“你他媽要幹什麽!”

醉酒的任景霖戰鬥力大打折扣,這點抵抗在陳立楓看來還不如說是在撒嬌。他把任景霖兩手捉在一起,把人打橫抱起來。

有點重。

扔在床上,然後迅速壓上去。

任景霖覺得危機感十足。

他渾身赤`裸地被一個人高馬大還裝醉的下屬壓在床上,雙手被按在頭頂,雙腿被分開,動彈不得。

典型的那啥姿勢啊!

任景霖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他努力掙紮着威脅:“陳立楓你他媽給老子看清楚我是誰!你的工作還要不要了!你再敢動一下老子讓你失業!”

“不要了。我就要你。”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陳立楓想把這個人完完全全的占為己有。

從四年前他第一次見到任景霖的時候就想這麽幹了。

那時候他大三升大四,任景霖作為傑出校友回校演講。平時稀稀拉拉的報告廳被女孩子擠得滿滿的。那個此刻被他壓在身下為所欲為的高傲的人就坐在臺上,微微淺笑着讀稿子。

沒錯,就是讀,但是讀得那麽好聽。

陳立楓在最後沖到那人面前想跟他再說一句話,他傻愣愣地問:“我怎麽可以再見到您?”

任景霖那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和在臺上演講的淺笑不一樣,他笑彎了眼睛,回答說:“畢業後到我公司來工作就能見到我了。小夥子不錯,繼續努力!”

陳立楓把任景霖公司的資料翻來覆去地看,然後毅然決然考了研。

他要以更優秀的身份重新站在那人面前,然後像一個成熟的男人一樣,說:“您好,還記得我嗎?”

可惜初次見面被他給搞砸了。

他想找機會跟任景霖解釋,挽回一下形象,卻被當成跟蹤的變态。

他奮力争取,還好還好,他們還有晚飯的時間。

晚餐後的夜生活是他沒想到的。他眼見了任景霖多麽受歡迎,他嫉妒得快要發瘋。他也想不要臉地蹭到那人跟前,像那些人一樣問他:“帥哥,我們睡一晚?”

不行,不能只睡一晚。

到了現在這種局面,陳立楓已經幾乎喪失了理智,他憑着本能掠奪、占有。

任景霖眼睜睜看着動不動哭唧唧的小學弟變成了沉默的野獸,在他脖子上撕咬。脖子大概是是任景霖的敏感帶,他沒一會兒就放棄了抵抗,只能苦苦壓抑着快感和聲音。

陳立楓分出一只手在任景霖身上摸索,他觸到任景霖的乳尖,用力地撚弄,他的手滑到任景霖的屁股,那裏緊張得緊繃着,他啪啪啪地拍打,然後捏在手裏揉。

他的唇舌移到任景霖的胸膛,左邊那顆乳珠已經被他揉硬,他輕輕舔了舔就激起身下的人一陣戰栗。他備受鼓舞,啃咬嘬吸,繼續折磨那顆鮮紅的乳珠。

任景霖渾身被快感包圍,早就軟成了一灘水。

性`器被套弄,臀肉被揉弄拍打,脖子不知被留下多少吻痕,而此刻一邊乳尖被玩弄得發疼,而另一邊被冷落。

算了,就當是約了個炮。

雙手不知何時被釋放,虛虛地搭在陳立楓的肩膀,任景霖說服自己,繼而迅速沉迷于快感,他難耐地挺了挺胸膛,命令道:“還有另一邊。”

陳立楓擡頭看他肖想多年的人,不僅嘴唇被親得嫣紅,甚至眼角都泛紅,滿面春色,卻扔高傲地命令他,女王樣畢現。

陳立楓聽不到一樣,繼續舔咬左邊那顆乳珠,同時手指試圖開拓那處,可是又幹又澀,緊得連一指都進不去。

任景霖一腳踢在他腿上:“不聽話就滾!”

陳立楓看他,無奈地吻了吻右邊乳珠。

任景霖舒服得呻吟一聲,然後勾唇一笑:“去拿潤滑劑和套子。你敢不戴套試試看。”

陳立楓起身去取了潤滑劑和套子,然後重新回到床上來,蠻橫地把任景霖翻過去,擺成跪趴的樣子。

任景霖掙紮了一下,随即就被無情地鎮壓了。

“學長乖一點,這樣好像不會太痛。”

陳立楓擠了幾乎半瓶潤滑劑塗在那個即将被他入侵的地方。他非常有耐心地開拓,伸進一指慢慢地轉着圈抽`插。

任景霖難耐地攥緊了被子,把臉埋在床上。陳立楓迷戀地親吻他,從臀尖到尾骨,然後沿着脊椎向上,最後停在肩膀。

他又加入一指。同時用另一手去撫慰任景霖因為疼痛而疲軟的欲`望。

他緩緩地擠入第三指,任景霖痛得大罵:“混蛋!輕一點……啊!”

陳立楓咬住任景霖的耳朵,用三根手指抽`插,直到進出順暢,才抽出手指,換上更硬更熱的東西抵在入口。

“學長……我要進去了。”

陳立楓按住任景霖的胯骨,慢慢地、堅定地把自己送入對方體內。

從撕裂般的疼痛到一絲絲快感蔓延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任景霖不知道他都喊了些什麽,嗓子嘶啞地射過一回,然後就失去意識。

陳立楓眼眶發熱,他把自己多年來供奉在神壇上的男人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任景霖被他盡情地侵犯,他在男人的脊背上啃咬舔吻,留下一個個吻痕。他輕易地讓男人張開雙腿,他可以不斷地侵入男人的口腔與其接吻。

他亵渎了他的神。

一遍一遍地,身體力行地。

可惜的是任景霖逼着他帶着套子,他沒能射在對方身體裏。

……

Day17

任景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以及……搭在他身上的手臂。

他頭痛欲裂,翻身打算先洗漱,清醒一下。剛一動作,就感覺到身後一陣黏膩。

任景霖黑着臉去沖澡,每走一步都覺得渾身上下大概被拆開重組過,又酸又疼。洗澡的時候他才搞清楚那些黏膩的東西不是他想的那個,全是潤滑劑。

這個智障到底擠了多少?

那怎麽還是那麽痛?

任景霖黑着臉出來,正好看見床上的智障轉過臉沖他笑得特別傻氣:“學長早。”

他像沒看見一樣,站在床邊穿衣服。

陳立楓慢慢地腦子清醒了,唰地坐起來,一臉無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道:“學長……”

任景霖穿好衣服,緩緩轉過身,身後的某處一陣刺痛,他心裏暗罵一聲,面上裝作雲淡風輕的,微笑着取出錢包,随手掏出一疊粉色的紙幣放在床頭櫃上:“嫖資。”然後施施然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任景霖停下來回頭,正好看到床上全裸的青年泫然若泣,眼眶紅紅的。

他一瞬間有些心軟,開口安慰道:“就當個露水情緣,for one night而已,別覺得尴尬,出了這個門我就不記得了。”

“學長……你還是記得吧,好不好?我不想跟別人一樣,你記得我吧……”

陳立楓咬着下唇看他,表情活像被抛棄的小姑娘,可是這表情放在這麽個又高又大的男人臉上,就顯得奇異的好笑。

任景霖沒說話,逃也似的開門離開。

陳立楓看看床頭上的一沓錢,再看看空蕩蕩的房間,心裏好像被劫匪掃蕩了一遍似的,比這房間還空。

Day32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任景霖在那天交代好工作就立刻飛回B市。

舒密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每天都往安遙家的小型健身房跑,愁得安遙直嘆氣。

“舒密……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工作一天真的好累啊。”

安遙整個人橫在沙發上央求道。

舒密穿着運動的背心短褲,渾身男性荷爾蒙爆棚。他微微嘆了口氣,走過來蹲下身,幫安遙脫掉皮鞋。

“哥哥,工作完再運動一下,晚上我給你按摩,好不好?”

安遙噘着嘴:“每天都這麽說!整天拿按摩誘惑我!”

舒密扶着安遙坐起來,安遙盤腿坐在沙發上,襯衫西褲都壓得鄒巴巴的。

“不想去……好累啊……”

舒密一對上安遙水汪汪的眼睛就沒招,只得拿出法寶誘惑:“哥哥,我教你練腹肌好不好?省得你整天對着我的腹肌流口水。”

安遙聞言嗔道:“誰對着你的腹肌流口水啦!我也有好不好!”剛開始還像只炸毛的貓,後面越說越沒底氣,“只不過是一整塊嘛……”

舒密自從住到安遙這裏,就不去任景霖的公司了,每天在家,要麽看電視研究按摩,要麽跟着李姐學安遙喜歡吃的菜和甜點。安遙下班回來,累了,舒密給捏捏肩膀捶捶腿,餓了,他給遞幾個做了一下午的精致小點心。時不時拉着安遙上跑步機跑跑,洗完澡他再給來個全身按摩。

這種有個專人伺候吃喝放松的生活美得安遙直冒泡,就是上跑步機前總愛叨叨兩句撒個嬌。

流完汗洗個澡,舒密換上睡衣去安遙房間。

睡衣是安遙給買的,在舒密給按摩過兩次之後就非得讓他穿上。舒密琢磨着是不是肉`體誘惑太過了,只好安安分分地穿上。

舒密敲敲門:“哥哥,我進來了。”

安遙渾身放松地趴在床上玩兒手機,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把手機收起來:“精油少倒點兒,我昨天晚上睡覺老覺得渾身油油的,躺床上跟個剛油炸好的蝦裹在吸油紙裏一樣。”

舒密一樂:“你還知道吸油紙呢?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什麽時候還進廚房了?”

安遙趴着嘟囔:“怎麽不知道了,景霖哥給我炸蝦的時候我都在旁邊幫忙呢。哎,奇了怪了,景霖哥出個差人都失蹤了,回來也不知道過來看看,這都半個月沒見他了。”

舒密給安遙捏腿,漫不經心道:“景霖哥也有自己的事兒,人說不準談個戀愛呢,總不能光惦記你了。”

說完他心裏惴惴的,這話說得怎麽聽都有點挑撥的意思。

還好安遙沒往心裏去,還頗為認同:“也對,他也該談個戀愛了。”

舒密松了口氣,但是心裏的鼓點又打起來的,催着他再邁一步試探試探:“哥哥,那你呢?不談個戀愛?”

安遙半天沒說話,舒密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沉。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帶過去,卻聽見安遙回答了。

“我不一樣,不好談。”

鼓聲從細密的輕聲敲擊變成了一聲聲震天響的重錘。安遙的話裏帶着點無奈,舒密不敢問,是什麽不一樣,怎麽就不好談了。

他只好避重就輕道:“哥哥不急呢,年齡又不太。”

安遙一聽這話就樂了:“你這話說得怪,我大你十歲呢。”

舒密手上用了點勁兒,捏得安遙“哎呦”一聲失笑:“怎麽了,說你年齡小還不樂意了?我想十九歲還回不去了呢。”

舒密悶頭不說話,安遙也有若有所思的趴着沉默。

舒密給安遙按好,自己起身去洗手,安遙穿好睡袍坐起來。

“哥哥,下去吃飯吧?”

“不急。”安遙拍拍床,“坐下,哥跟你說點事。”

舒密心裏咯噔一聲,他笑了笑,坐下來:“怎麽了?”

安遙垂下眼睛思索,無意識地摸索睡袍的帶子,不小心把系好的結拉松了,領子松垮垮地敞開了些。舒密心裏卻起不了任何旖旎的念頭。

“哥哥?”

安遙擡起頭,有些猶豫地看着舒密,過了半分鐘,決定了什麽似的開口:“舒密,你住出去吧。”

舒密的右手猛地握緊,指甲掐進肉裏,痛感并沒有太深,他只是清醒了些,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哥哥,怎麽了?我有什麽地方做錯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安遙垂下眼睛:“沒有,是我的問題。我會幫你找房子。”

舒密急于辯解,卻不知說些什麽。

安遙沒等他說話,擡起頭微笑道:“好了,下去吃飯吧。”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舒密的手掌上還留着精油的香味,他剛剛才隔着一層精油摸過安遙皮膚,怎麽突然就被逐出門了呢?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舒密小心翼翼地觀察安遙的神态,那人像往常一樣誇獎李姐的湯好喝,連笑起來眼睛彎的角度都與平常別無二致。

“小霖很久沒來了啊。”

安遙正喝湯,聽見李姐說了這麽一句,頭也沒擡地回話:“就是,說不準談戀愛去了。”

舒密心念一動。

人上了年紀總愛操心單身的小輩,李姐一聽這話就來勁了:“呦!是嗎?小遙你見過那姑娘嗎?漂不漂亮?人怎麽樣?”

安遙好笑地擺擺手:“我就順嘴那麽一說,瞎猜的。”

“嗨!”李姐不樂意地嘆了口氣,轉眼又盯上了面前的這個,“小遙,你呢?也沒個喜歡的?年紀也不小了,過幾天你就三十生日了吧?”

“哎呦,姐呀,你看我整天都快忙死了,公司那麽多事情哪有時間想這些!你可快別說了,一想起來我就難受,這可馬上三十了!”

李姐被他這麽打個岔把對象的事兒就忘了,眼帶揶揄道:“哎你別說,小遙啊,就你這張臉,說十八都有人信!舒密你說是不是?”

突然被點了個名,舒密一怔,随即笑起來:“可不就是嗎,我倆看起來年齡差不多,說不定有人覺得我是哥哥呢。”

安遙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放下碗起身:“你倆就在這兒瞎說!你們樂吧,我上去了。”

舒密想了半天,決定去敲安遙書房的門。

“哥哥,我可以進來嗎?”舒密把頭探進去,輕聲問。

安遙合上電腦:“進來吧。”

舒密整整齊齊地穿着家居服,頭發軟軟的垂在前額,書房燈光比較暗,襯得他的五官比平時柔軟許多。

拉了椅子坐在書桌前,舒密斟酌着開口:“哥哥……最近這段時間太打擾了,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回哪?景霖哥那兒去嗎?”

“不是。”舒密垂着眼睛,“我想回海邊去了。”

安遙皺眉:“舒密,別鬧小孩子脾氣,哥不是要趕你走的意思。”随即他又緩和了些語氣,“是不是剛才吓到你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別多想。”

舒密勉強笑了笑:“哥,不是的。我……真的不合适再留下來了。”

“怎麽就不合适了?”

“哥哥別問了……”

安遙嘆了口氣:“你跟我都不能說說嗎?”

舒密低着頭不說話,眼睛藏在陰影裏,晦暗不明。

安遙也沉默半晌,最終開口道:“好了,回去早點睡,我很快找人給你收拾出來一套房子。別多想,哥說了會好好照顧你。”

舒密低低地“嗯”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番外·安遙日記

日記1

今天參加了一個什麽辣雞玩意兒的煞筆酒會,還很裝逼地在游艇上開。美女倒是不少,帥哥一個都沒有!

不高興。

我就坐在船舷上,結果一個大浪過來,船晃得厲害了點,我就掉下去了。

注意安全才是人生的基石!!!

日記2

一睜眼就看見景霖哥,吓死我了!

好怕他又兇我做危險動作……而且還真的掉海裏了……

幸好幸好,他沒兇我。

景霖哥給我說有個裸男救我上來的,我覺得挺有意思就過去看了看。結果一看就要命了,小帥哥啊!!

小帥哥特別可愛,而且身世可憐,我和景霖哥商量把他接回去。

有這麽個小帥哥整天可以看着也挺好,撫慰一下我孤單的心靈。畢竟我是一個單身多年且深櫃的gay……

日記3

完了完了,我開始覺得我不會對這麽年輕的男孩子動心的,可是舒密真的犯規啊喂!

他的腹肌一點都不像十九歲的小男孩啊喂!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怎麽辦怎麽辦,老夫的一顆少年心啊……

日記4

昨天帶舒密去給我擋酒了,啧啧啧,酒桌上的男人真帥。

不過那個又胖又醜的宋總不知道給酒裏加了點啥,我看着舒密就硬了,但是有個大胸姑娘不停往我身上蹭,好癢!

好像是景霖哥弄我回來的?後面我就不太記得了。我應該沒有對着舒密發情吧???

日記5

舒密拉着我去運動……我的天,他的肌肉也太好看了吧?

我低頭看看我自己的白斬雞身材。

很難過。

洗完澡我超級丢人的抽筋了,太久沒運動過了嘛……

舒密幫我按摩,超級舒服的!

不過我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他幫我按大腿的時候我老是想到一些別的事情上去。

怎麽辦啊對着比我小十歲的舒密我居然發情!

啊啊啊啊啊!

我有罪!我忏悔!

日記6

舒密是開啓了人妻屬性嗎?又是按摩又是做甜點的!

太過分了吧!我忍得很辛苦啊!每次他一摸我我就忍不住在腦內拍小電影!但是他按摩好舒服,完全沒法抵抗啊。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日記7

我得讓舒密搬出去住。

日記8

我今天跟他說了,他不願意。

但是我覺得我還是得堅持,不然整天在同一個屋檐底下,總有一天我會露出馬腳的。

看到他可憐兮兮地說他要回去,我差點都松口了。

唉。

——

“可能談戀愛”的任景霖看着坐在他家門口的陳立楓,表情複雜。

那麽大只的青年委委屈屈地縮在牆角,頭快要埋到膝蓋裏去,好像等了很久,累得縮成一團打盹。

任景霖應酬完回來已經很晚了,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等在這裏的。

“喂,起來了。”

任景霖輕輕推一下他,陳立楓猛地擡起頭,眨眨眼睛想站起來。

“嘶……”

坐得太久,腿都麻得沒知覺了,陳立楓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踉跄險些摔倒,被任景霖扶住。

“學長……對不起。”

任景霖不知道他在道什麽歉,但是兩個人這麽站在門口也不是個辦法。他單手扶不住陳立楓,只能讓人靠到牆上,然後用另一手掏鑰匙開門。

“進來吧。能走嗎?”

任景霖扶着走一步抽一口氣的青年進家門,把人扔在沙發上,自己脫了西裝外套解領帶,沒看陳立楓一眼。

陳立楓看着他,欲言又止。

任景霖喝了點酒,覺得有些燥熱,于是打開空調,從冰箱取了兩瓶果汁,這才坐到陳立楓對面,遞給他一瓶,頗為不耐煩道:“什麽事,你說。我又不吃人,怕什麽?”

陳立楓把果汁接過來,冰得他打了個哆嗦。他把瓶子握在手裏,握的很緊:“學長,我申請調到B市了。我能在您身邊工作嗎?我的專業可以做助理,我成績很好的……”他越說越小聲,後面誇自己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的一切都無足輕重一樣。即使如此,他也想用盡一切方法留在這個男人身邊。

任景霖沒說話,喝了一口果汁。

陳立楓很緊張,脊背挺得直直的。

“你跟着我幹什麽?A市發展空間更大,沒我這個老板壓着,應該更容易出頭。還有,說了叫哥。”

“霖哥……”陳立楓叫得快,但是後面的話說得嗫嗫嚅嚅:“我非常……喜歡您,我想留在您身邊。”

任景霖閉上眼睛捏捏鼻梁。

這叫個什麽事兒?

莫名其妙被屬下上了,他已經很大度地不計較,這會兒追着過來告白又是幾個意思?

“你到底想幹什麽?”

任景霖語氣十分不耐煩,陳立楓着急又不知如何是好:“霖哥……我是真的喜歡您,我喜歡您很久了。那天是我不好,對不起。但是您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在您身邊?”

任景霖定定地看他一會兒,看得陳立楓非常慌。

“你怎麽找到我家裏來的?”

陳立楓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他怎麽問這個,但老老實實地答道:“我問了您的秘書先生。”

任景霖冷笑一聲:“他真是厲害了,我的住址他給什麽人都敢說?”

“不、不是的,秘書先生在A市見過我,我說有份文件我從A市給您拿來,急着給您看。秘書先生那時候有事,他說您晚上有應酬讓我晚一點給您送過來。我怕來晚了您休息,所以就早早來等着……”陳立楓急着辯白,卻更讓任景霖生氣。

“那文件呢?拿來我看看是什麽東西這麽着急。”

陳立楓聽出他話裏的嘲諷,羞愧不堪地低頭小聲說:“沒有文件……我騙他的。”

任景霖突然不想跟他扯了,這個年輕人熱血上頭什麽事都能做,上次是把他按到床上,這次說謊騙人。他站起身,把喝完的果汁瓶子扔到廚房的垃圾桶,然後給陳立楓指了指一樓的一件客房:“算了,我不追究。今天太晚了,這邊不好打車,你在這兒休息吧,明早我把你捎到公司。希望你能想清楚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不該做。”

說完,不管眼睛紅紅的陳立楓,任景霖轉身上樓。

陳立楓坐在寬敞的客房發呆。這棟別墅和任景霖這個人一樣,高貴而冷漠。

他放下一切追着這個人到人生地不熟的B市來,住處都沒找好就興沖沖地跑來找他心心念念的學長,卻只得到一句“想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整個人就像在沸水裏上下翻滾,找不着落腳點,也疼到了四肢百骸。

但這疼痛掩蓋不過想要留在這個人身邊的執念。陳立楓轉念想,不能留在他身邊工作,能不能賴在他家裏呢?

另一邊舒密也在思考這件事:如何優雅地賴在安遙家裏不走。

沒想到一向心軟好說話的安遙竟然無視他賣慘,堅決地要他搬出去。

這怎麽行?

不住在安遙身邊,萬一任景霖跑來挑撥兩句,那他這段時間的努力都要白費了。

他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順地在一個特定的時間段裏明目張膽地色`誘遙遙(健身),還能摸遍遙遙全身(按摩)。舒密已經想好了,下一步就是要時不時地在言語上撩撥幾句,攪亂遙遙心裏的一汪春水,然後再用幾個“不經意”的親吻誘導誘導,遙遙一定會在他告白的時候答應他的。

眼看宏圖大業完成了一半,怎麽能中途流産呢?

舒密想了一整夜。

Day33

舒密失眠了。一晚上沒睡也想不出什麽方法,能名正言順地賴在安遙身邊,于是幹脆早起些,和阿姨一起給遙遙做早餐。

安遙發現今天的早餐異常豐盛,除了常有的豆漿、蛋餅之類簡單的,連做起來相當費工夫的蝦餃和小馄饨都有。安遙便笑着打趣道:“阿姨這是看我找不到女朋友,做這麽豐盛慰問慰問我?”

阿姨端來一碗熬得軟糯的紅棗粥,擺擺手道:“呦,這可不是我。舒密今天起了個大早給我幫忙。不然我一個人可做不了這麽多。”

舒密正好洗了手從廚房出來,聞言微微笑了笑:“以後也沒什麽機會做給哥哥吃了。”

阿姨沒聽出話裏的意思,嘟囔着:“哪能沒機會呢,你平常都起的挺早。”

安遙自然聽懂了,但他沒搭腔,只朝舒密點了點頭笑道:“辛苦了,快來吃。”

早餐吃到一半,助理小姐急匆匆地來了。

安遙開了門讓她進來,訝異道:“怎麽是你?周助理呢?”

助理小姐“嗨”了一聲,抱怨道:“又請假了,說是明天來辦辭職。一大早給我打電話讓我替他來接您。我沒掌握好時間,打擾您用餐了?”

安遙向來對這個姑娘挺好,便示意她一起坐下吃點。舒密起身去拿碗筷盛粥,從廚房出來正好聽見助理小姐說:“安總,那得馬上重新招個生活助理。不然萬一突然有飯局,從哪兒找人給您擋酒啊?”

舒密心跳得有點快。

機會來了。

安遙皺眉想了想,嘆口氣:“再看吧,叫人事部盡快去招。”

助理小姐也嘆氣:“又得從頭教新人,說不準還得教好幾個。”

安遙被她逗笑了:“我哪那麽挑剔了?差不多就用呗。”

“不行不行。”助理小姐搖搖頭,“照顧不好安總,任總會罵死我的。”

安遙但笑不語。

大家吃完起身的時候,舒密随意地朝助理小姐問了句:“生活助理的工作很複雜嗎?”

助理小姐瞬間眼睛都亮了:“安總!招什麽人啊!這不現成的嗎!舒先生太合适了!您看啊,他就住您家,早上接您都省了;做飯也好吃,給您泡個咖啡肯定沒問題……對了,上次給您擋酒,我看舒先生酒量也不錯!”助理小姐沒看到安遙皺起了眉頭,興沖沖地問舒密:“舒先生,您肯定願意照顧好安總的吧?”

舒密笑道:“那是自然。”

助理小姐沒理會自家老板不贊同的眼神,自作主張拍板道:“那太好了!您今天就跟我們一起去公司吧?路上我剛好給您講講。哎呦馬上就是同事了,我就不用敬語了啊!”她朝舒密伸手,“舒密,合作愉快!”

舒密笑彎了眼睛,與助理小姐握了握,道:“謝謝!合作愉快!”

安遙看着這兩個人一唱一和似的,完全忽視了他這個老板,簡直要笑了:“咳咳!你們的安總好像還沒決定呢?”

“安總,面試選人這方面向來都是我來做的,今天只不過剛巧在您面前而已。”助理小姐俏皮地說,“您就當舒密救場吧,以後他如果有別的事要忙那咱們再招別人啊。”

安遙看着态度堅決的助理小姐和面露擔憂看着他的舒密,半晌點點頭,無奈道:“行行行,你們都說好了,我這個安總沒插話餘地啦。”言罷起身去門口換鞋。

秘書小姐朝舒密遞了個眼神,舒密了然地笑笑,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舒密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助理小姐正在門口和安遙說話,看安遙嚴肅的神态,估計是工作上的事。舒密快步走過去。

“抱歉,久等了。走吧?”

安遙扭頭看了他一眼,皺起了眉毛:“怎麽穿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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