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還未大亮只是在遠遠的天際線那泛着淡淡的白光。
韓執站在部落入口看着李開将東西裝進後備箱然後回過身來, 此時韓執和李開同時伸手握住順勢抱在了一起, 李開拍了拍韓執的背, “保重。”随即二人松了手,一旁的鐘衡也上前抱住了他, “一路小心。”
韓執點了點頭, “你們也是。”
之後李開将車鑰匙給了韓執并囑咐他,“來的時候沒想過那麽多, 油可能不太夠。”
“這個我會想辦法的, 這次你們去補給站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 我就去看一眼, 這一眼之後不知道又要再過多少年。”
韓執知道他話中的意思,韓執靜靜的看着李開和鐘衡上了車緊接着開遠了。
李開單手掌控着方向盤,一手手肘擱在窗框上, 他的目光幽深且長遠,想起有關她的許多過往, 那個讓他挂記這麽多年自傲又神秘的女人終于在某一天有機會出現在他面前, 他心裏有些緊張同時又有點欣喜,此刻離補給站還有幾百公裏的他就已經開始繃不住嘴角在隐隐笑着。
在一旁的鐘衡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李開笑了,在他記憶裏,韓執已經夠嚴肅冷漠的了,自李開逃跑後又輾轉回來他就發現自己認識的李開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
蔣沅還沒睡醒,只是迷糊中感覺有一雙冰冷的手環住了她的腰,她極度不适的往一旁挪了挪,随後便感覺某人貼的更近了。蔣沅将醒未醒, 只是微微側身,聲音很輕柔的同時又有點責怪,“別鬧了。”
韓執聽後只是将手收的更緊,他将下巴埋進她的頸窩裏,“蔣沅,我冷。”
蔣沅“嗯”了一聲。
“別走。”
“嗯。”
無聲的昏暗中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蔣沅,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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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蔣沅本來就半夢半醒,聽到這句話猛然驚醒,她睜開眼側身坐了起來別過頭看着和她一同坐起來的韓執。
韓執手撐在蔣沅身後将她整個人圈在身前,他與有些懵圈的蔣沅對視後笑了笑,“你覺得我是說着玩的?”
蔣沅伸手拍住他的臉,“早些時候幹什麽去了,現在才說!”
韓執擡手順着她的手腕握住了她緊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冰冷與溫熱就此相觸,溫熱自然抵不過這寒冷她顫了顫,有些嗔怪,“去哪了?手這麽冷。”
“才送李開他們離開。”
“他們去哪?”
“補給站。”
不得不說韓執很佩服李開,為了一個人可以孤獨等待這麽久,好在他等到了。這倒是讓韓執有了自己的想法,錯過的人後的獨路終究是要用燒不完的煙和數不完的夜來鋪墊。
他與李開已經注定是惡人了,但并不代表自己不能擁有一段屬于自己的愛情。
這個世界的善與惡,一切皆是生活所迫。尤其是在肯亞城裏所有人都成了生活的犧牲品。
你愛你的生活嗎?
不愛。
為什麽?
沒勇氣去死,也不敢坦蕩直爽的活。
蔣沅開始思考起一個問題來,“我們怎麽結婚?結婚證都要等回國吧。”
“随鄉入俗。”
蔣沅突然想起那日在羊圈外看見的場景,粗壯的男人直接拎起自己的妻子就走很粗暴很原始,如果是這樣的話蔣沅甚至開始有點勸退。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蔣沅出神時的模樣被韓執看見了,他摟住蔣沅躺回床上貼着她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看把你緊張的,我已經拜托過茱莉了。”
“那個印第安人?”
“嗯,”他有些疲倦的用鼻尖在蔣沅後頸處摩擦,弄得蔣沅心癢癢的,誰知道韓執的手十分順她意的往下探,手指觸碰到的地方皆讓她輕顫了一下,“蔣沅,我又想要你了。”但這個時候他手退了出來,“我怕精盡而亡。”
蔣沅冷笑側身踹他一腳,“不可能,你一晚上才那丁點次數還跟我提精盡而亡。”
“行,是我失職,是我不夠強壯。”
蔣沅竟一時無言以對。
二人就這樣相擁又小睡了會兒。
快中午的時候韓執走進了一間茅草屋,剛一進門蔣沅的額頭就被門上挂的捕夢網碰了一下随後羽毛上挂的珠子間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茱莉正坐在草墊上手裏拿着藤條在編織捕夢網,她濃密的黑發自然下垂在臉頰兩側,聞有腳步聲她才擡起頭,一見是韓執便站起身。
“我們走吧。”
“嗯。”
韓執帶着茱莉走到小溪邊,蔣沅已經在那裏等了一會兒了,韓執走到蔣沅身邊茱莉則站在二人身前,用事先準備好的火種點燃了艾草,随着濃香的青煙升起,茱莉開始碎碎念用自己的民族語言向神明祈禱。
趁這個空暇蔣沅和韓執互相看着對方,二人的手也不由得相握。
他們會通過眼神說些什麽呢?
你會是我的愛人還是會相愛一直到永遠?
沒人知道。
愛就是一個謎,你看,言字旁,難道不是越說越讓人迷惑?不說不代表不愛,沉默只為了把你塞進我的內心,讓我的身體比言語反應的更迅速給你的是安全而非謊言。
曾經的蔣沅不懂,她是個直爽的人就以為愛情也可以比她更直爽,想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愛過便過,如臺風過境在對方的領土上大肆侵略然後留下自己印記證明來過,但大雨會沖刷地殼在運動,總有一天會消失。可蔣沅不想改變,她就是那臺風,只會紮根在韓執心裏的那陣風。
碎碎念完後的茱莉拿出一根煙槍将艾草放進去點燃邊吸邊将煙杆左右轉動一圈,她吸完後将煙遞給了蔣沅,蔣沅接過後又照着茱莉的樣子做了再給了韓執,在此期間茱莉跳起了傳統的印第安太陽神舞,今日破天荒的出了太陽,暖暖的陽光照在草地上照在新人的身上,他們收到了來自帕寧的祝福,這一抹陽光帶着的溫度是帕寧的,感覺上去像是一位老人和藹的笑容充滿了溫暖和關懷。
這時茱莉拿出了一個編織好的捕夢網,為了方便攜帶捕夢網編織的時候不是特別大,羽毛她特地挑選白色的,這代表最純淨的愛情,茱莉将捕夢網交到韓執手裏。
韓執看着手裏的捕夢網睫毛輕緩的顫了顫,他走到蔣沅身前為蔣沅系在腰上。
一切便從現在開始。過往似雲煙,死後皆為墓前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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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李開駕車快速抵達了補給站,這裏雖然快速重建但是還是能看見被燒焦後還殘留的木頭和房屋。補給站的人們開始正常的生活着,街上還是有很多國外人他們和本地人一起有說有笑,孩子們也在自由的奔跑好像那晚的事就是一場夢。
因為長期有外國人到此處,兩輛越野車駛進補給站也沒有人覺得奇怪。鐘衡搖下車窗,一個中年男人還在對他吆喝着并且誇贊自己買的水果有多麽的好。
李開将車停放在了一處随後他和鐘衡下了車,他手下的人則在車上望風。
街上來來往往都是人,他随便拉了個本地人便問:“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沈曼雅的女人?”
那人聽後明顯有些激動,“你說的的是祭司大人啊?”
“祭司?”李開第一反應她果真還活着于是急迫的問:“她在哪?”
“禮堂裏......”
聽後李開轉身便朝禮堂奔去,那本地人見他跑遠開口接着說,“只不過祭司大人已經逝世了。”
鐘衡因為沒來得及跟上李開所以聽到了後半句,他急忙拉住那人的手臂詢問,“怎麽回事?”
那人嘆了一口氣,“就在幾天前我們祭司被人殺害了,如今新的祭司正在禮堂為她向尼斐提斯女神禱告”随後他低頭碎碎念,“諸神眷顧。”
鐘衡看着李開遠去的背影眉頭緊鎖。
禮堂大門緊閉是李開推開這重重的大門闖了進去,禮堂裏坐着一群身穿黑色鬥篷的人随即所有人都站起身看向他。
李開的目光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正中心那個穿黑色鬥篷的背影上,他小心的走過去離這個背影還有幾步時他停住了,用顫抖的聲音喚道,“曼雅,是你嗎?”
“她不是!”鐘衡這個時候跑進來。
但是李開卻在他說這話之前已經将眼前人拽到了他眼前,黑色兜帽從頭上滑到後背上,露出一張極其陌生的面孔。
李開這番動作引起了其他在坐人的憤怒因為他侵犯了他們的新祭司,他們手裏拿着木棍時刻待命。
這名女祭司眼裏藏了火卻不難發現,于是她咬字很重,用一種李開聽不懂的語言道,“給我抓住他!”
鐘衡見狀不妙上前拉住李開的手把他往回拉,禮堂裏的人開始有所行動,李開似乎還沒回過神來鐘衡便拉着他跑過一條條街,甚至在逃跑中不小心撞到了幾個路人,撞翻了幾個水果攤。
二人逃了一路終于回到了車上,李開雙眼無神,鐘衡也管不了那麽多方向盤一打直接開出了補給站。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真他媽是坐了一宿幹出來的
原本是因為頭腦還清晰着就躺床上碼字,結果從一點一直到了六點半,這又說要起床了
不用擔心,我沒問題很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