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上所有,侍女給他端了晚飯來的時候他沒多想。
頭有點兒暈也沒多想,看了一下午書了嘛。
有點兒熱也沒多想,許是炭火太旺了,都春天了還燒什麽炭。
這……全身酸軟,熟悉的感覺,就不得不多想了。
自己怎麽又着道了?
他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送侍女一個冷臉:“你是什麽人?”
侍女明眸皓齒,很是靈動可人,微微一笑:“長歌,載川弟子,楊非璎。”
得……這情況咋回事也能猜出來了,怪不得放個女的當自己侍女,楊楚月這麽放心……
他師妹嘛……看情況雖然不是同一個師父,但肯定也是長歌新秀了……
等等,侍女,難道這府裏上下的,不會都是……?
看出他眼中疑惑,楊非璎自覺解釋:“門口的兩個是鸾翔弟子,你的車夫是遺音弟子,兩個書童是道子……”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謝劍觞內心悲憤,感情這是狼窩啊?
得虧是自己人,頂多坑坑自己當生活調劑,換成別人還得了?
楊楚月也是好手段,往皇城裏擱了這麽多長歌弟子,隐隐得有自立一勢的架勢,陛下是真沒看見還是當沒看見?
其實真沒看見也正常,他謝劍觞不是也沒發現朝夕相處的身邊人是楊楚月心腹麽,何況陛下壓根沒來過他府上,都是喊他進宮。至于當沒看見,咳咳,丞相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手遮天很正常,擱心腹在國師府上而已,又不是朝臣家裏和陛下家裏都擱(你怎麽知道他擱沒擱),何況陛下也根本說不過他,朝堂上只能被他說教的份。得,委屈國師吧……
謝劍觞正在胡思亂想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楊非璎轉身,行禮:“楚月師兄。”
噫,正主兒來了。
謝劍觞懶得看他,繼續有氣無力趴着,就聽見楊楚月帶着笑意的聲音:“我忙,多謝師妹照顧他了。”
“哪裏哪裏,師兄見外,見外。”楊非璎忙擺擺手,看了看趴着的謝劍觞又看了看他,臉上的笑容帶着哲學,“我走了啊師兄,你們……咳,我明早再來,喊你們早朝!”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出去,啪叽關了門,聽動靜是把門口兩個人也喊走了……
屋內就他倆人,一個虛弱趴在桌上,一個背着手笑意盈盈看他。
謝劍觞咬牙切齒:“下作。”
楊楚月啧了一聲:“情趣。”
他走到桌前,把謝劍觞扶起來靠在椅背上,兩手撐着他肩膀,笑容玩味:“今天……跟你玩點別的。”
玩點……別的……
謝劍觞:“……”
上次楊楚月這麽說的時候,是在翠湄居的水邊。
他已經看到自己的悲慘未來了。
于是就眼睜睜看着楊楚月從懷裏摸出條紅绫,把他靴子脫了,兩條腿從腳踝上綁着了……
然後又摸了條出來,把他手腕壓到背後,也捆上了……
楊楚月可以說是,咳,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笑容了:“劍觞像是一尾魚兒,是等着上砧板嗎?”
謝劍觞都懶得翻白眼:“還有早朝,快點。”
楊楚月啧了一聲,也不跟他廢話,把他打橫抱起,往床上去了。
由于國師是修道之人的特殊性,皇帝特準他不用穿朝服,所以他還是穿純陽的那些門派套(絕對不是陛下沉迷校服道長美色,相信我),今天穿的是秦風,啧,這腰,啧,這臀……噫!道長真好看!
楊楚月把謝劍觞放在床上,仰頭深吸一口氣,不行了媳婦太美要忍不住流鼻血了!
他卻不急着上床和謝劍觞醬醬釀釀,先自己脫了外套,去把燈吹了,就留下不遠不近的兩盞在床頭床尾,然後脫了靴子蹭上床。
說起他倆每次做這事兒。咳,本來謝劍觞以前以為楊楚月是讀書人,會羞怯……畢竟他們認識的時候,楊楚月也是禮數周全,看起來比他還清心寡欲,動不動就子曰……要不就讀書人怎樣怎樣……一副心懷天下,無心自身的世外高人模樣。
他也是被那樣子騙了,哼!
至于現在看來……楊楚月是體內魔氣還沒除幹淨吧(真的沒有,不然哪兒來的番外四呢)??
心懷天下是沒錯,治國的方略是劍網3玩家換外觀,一套又一套,不然陛下這麽嫌他,他還能穩當丞相?
不過床下的翩翩君子,謙謙有禮,上了床……
反正每次謝劍觞都被他折騰半死不活。深刻诠釋了什麽叫一次管半個月——他得養半個月!
當然更大的原因是謝劍觞其實并不太喜歡做這事兒,畢竟修道之人,本來就不容易動情,即使是心愛之人,神交多于身體接觸嘛。還有就是楊楚月每次都要逼他叫出來,好像不叫出來就是不愛他一樣,而他不喜歡被人全身心操控的感覺,所以每次楊楚月和他歡好都是帶點兒抗拒和冷漠的意味,即使動情也會很難受的。
他這樣楊楚月就不是很開心了,因為他有危機感,總覺得謝劍觞如此淡泊,所謂愛他只不過是漫漫修仙路上的無聊而已,自己對他這麽好卻沒有應有的回報也很難過,所以變本加厲想控制他,而他倆分別是丞相和國師,把他關着是不可能的,只能把控制欲體現在床上。
……比如這次,謝劍觞默默看着自已身上兩條繩子,這有什麽好玩的?實在不懂楊楚月審美……
不過看看長歌琴爹儒風帽子,嗯,這審美是有點捉急。
再看看純陽校服,審美一直是在線的,比如新出的燕雲……
楊楚月看着他眼神飄忽就明白他又不知道神游到哪裏去了……連如此親近都不能引起他注意,謝劍觞當真是對自己真心的麽?
心中暗黑的角落,有什麽東西生根發芽了,開始長出邪惡的枝蔓。
突如其來的沖動,他蠻橫掰過謝劍觞下巴,不管他一臉驚愕還沒回神,直接啃了上去。不是吻,是啃,很疼,謝劍觞覺得肯定嘴唇都被他咬破了,有血的味道。
以前打打鬧鬧就算了,他在純陽也不怎麽出門,然而他現在是國師,明天還要早朝,真啃得留了印痕,明天還怎麽上朝?
謝劍觞開始小幅度掙紮,楊楚月察覺到了,卻更加用力按住他,直把他背抵着床欄,不允許他掙脫,直到彼此都快喘不過氣了才松了些。
他改成抱着謝劍觞,看着手腕和腳腕的紅绫很滿意,又不能逃也掙紮不開,這波很穩。
謝劍觞委委屈屈,小聲:“你咬疼我了。”
他算是知道了,跟楊楚月得自己服軟,他就喜歡你服軟的樣子,你要是和他對着幹,包管他有千萬種方法整你。
看起來溫潤如玉的公子,卻能做到丞相的地位,還是陛下親自去長歌要來的人,手段自然不會簡單。
果然楊楚月就吃他這一套。
只見楊楚月眯了眯眼,用袖子憐愛地給他擦了擦,“好了,是我錯了,我有點失常,抱歉,等會兒注意。”又附耳道,“臉上不動了,你明天還要出去見人,就……”
就……就什麽?
謝劍觞這才驚覺腰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開了,衣裳敞開,露出裏面的中衣中褲。
他今日穿的是秦風道袍,看起來繁複層疊,其實分外好脫。
然而楊楚月看起來沒打算給他脫衣服,畢竟手腳都捆着脫不下來,所以只是解開了腰帶,手從衣衽滑進去,準确無誤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謝劍觞一抖,他怕癢。
就聽見楊楚月在他耳邊輕輕一笑,把他扶起來抱着,手卻不規矩,扒開了他的中衣,又向下游走,捉住了他仍是軟着的那一根。
謝劍觞不适地皺眉,這種被人握住要害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即使那人是楊楚月。
好在察覺他有點抗拒,楊楚月只是握了一下就放開了,重點還是把他的褲子扒了,脫到了膝蓋以下。
目前謝劍觞的情況就是衣衫敞開,手腳被縛,要害完全暴露,楊楚月卻是好好的,只脫了外套,衣褲還算整齊,但謝劍觞靠在他身上,能明顯感受到他的小兄弟……嗯,都懂。
這就是楊楚月的一點小趣味了——他就喜歡把謝劍觞脫了,自己衣冠楚楚來操他,不管是第一次心魔附身謝劍觞被迫,還是之後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這樣的。
對此謝劍觞評價:衣冠禽獸,古人誠不欺我。
衣冠禽獸楊楚月深吸一口氣,低頭吻住謝劍觞的唇。這一次很輕,謝劍觞沒有拒絕,閉着眼很配合和他交換了一個吻。
楊楚月手上也沒閑着,把自己褲子解開了,在謝劍觞屁股上來回磨蹭着,那物愈加熾熱。謝劍觞隔着布料感受到那溫度,還是有些臉紅。
咳一回生二回熟嘛,他倆第一次的時候其實楊楚月也是個雛兒,都不知道怎麽做,全是一步步摸索,得虧是心魔附身,武力值max,才勉強提槍幹了這麽久,就是謝劍觞不好受躺了好幾天。
現在就不存在這種事情啦,畢竟他們都好上這麽久了——只見尊貴的丞相大人從袖中摸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罐——不用說都知道幹嘛的吧,趁着國師大人沉在那個吻中還沒反應過來,輕輕拔開蓋子,挖了一坨裏面的東西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到了謝劍觞後面。
謝劍觞“!”地一下彈了起來,得虧丞相眼疾手快按住,不然手上瓷罐得翻。他趕忙将瓷罐丢開摟住謝劍觞,一只手在他□□擴張,一只手又伸進中衣摸上了他胸腹,頭擱在他肩膀上,看起來是摟着,實際是禁锢他不允許亂動,若有若無親吻他的臉頰和脖子。
謝劍觞真的很難受,臉上表情很明顯的痛苦:“太冰了……你塞的什麽……”
楊楚月連連道歉:“下次我用別的,這個用瓷罐裝的天氣冷是這樣……你忍着,過會兒就好了,不用你會疼的。”也不管謝劍觞還嘟囔什麽,直接以吻封口。
這種藥膏一般都帶有催情的成分,在□□化開後,很快謝劍觞全身就開始發熱,本來是冰冷造成的難受,漸漸變成了……空虛。
他開始覺得手指帶來的并不夠。
楊楚月雖然比較喜歡控制着他做這種事情,在床上絕對主導,但是很考慮他的感受,如果沒擴張好,不管自己再難受也不會強迫他。楊楚月□□已挺立了許久,硬邦邦一根抵在後背,和□□擴張的修長纖細手指形成鮮明對比,讓謝劍觞愈加空虛。
見楊楚月只是擴張,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雖然還是難為情,但他終于開口了,聲音是動情的沙啞,帶着絲自己都沒發現的魅惑:“還有早朝,你能不能快些……我還想多睡會兒。”
楊楚月應着,知道他這算是可以了,将手指抽了出來。
但很快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謝劍觞腳腕被他捆住了,常規體位怕是難進。
他心裏起了點兒壞水:“你趴下。”
“啊?”謝劍觞茫然。
才不管他這麽多,楊楚月把他抱起來跪着,又拿了被子枕頭過來放在謝劍觞面前,示意他趴下。
這回謝劍觞明白了,臉紅:“這……有傷……”
“我一個長歌弟子都沒說這有傷風化,你純陽弟子說這個幹嘛?還會搶答了啊。”楊楚月嗳了一聲,把他輕輕一推,胸腹就貼在了枕頭被褥上。剛趴上去有些冰涼,謝劍觞被激得一抖。
他還是不太好意思,這姿勢太羞恥了,簡直像……像自己被他只當個發洩的工具。他這個姿勢只能偏頭,并看不到楊楚月的動作,能感受到楊楚月也跪在了他雙腿外側,撩起了他衣服的下擺,開始揉搓他臀部,現在裏面可是什麽都沒穿……
“唔!”謝劍觞差點叫出聲。楊楚月及時捂住他的嘴巴,俯下身又和他接吻,另一只手扶着下身毫不猶豫完全插進了謝劍觞□□。
楊楚月的插入永遠都是那麽快準狠不拖泥帶水……但謝劍觞不得不承認有很舒服,空虛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填充。
他發出一聲滿足的謂嘆,從那一插緩過口氣,有氣無力:“遲早被你弄死……”
楊楚月卻是很滿意他這樣的反應,又親親他臉頰,笑道:“是啊,你的命是我救的,自然也只能被我弄死。”
謝劍觞白眼都懶得翻,任由他在自己身體裏馳騁,反正雙手雙腳都動不了,不如當自己死了,想點兒別的……
想點兒啥好呢……
嗯,輿地圖還沒看完,今年春季這麽多雨,怕是南方河水在夏季又要泛濫,雖然這事兒是讓楊楚月頭疼,但他還是幫忙想個應對的法子吧,先提前想想能在哪幾處洩洪吧……
然而楊楚月不準他走神,開始玩他前面。
謝劍觞的塵根也很精神,楊楚月玩得很有技巧,時而摳挖頂部小孔,時而揉搓根部囊袋,弄得他他直喘氣,還想什麽水文輿地圖,腦子裏一片空白。後面也沒歇着,彼此已經很熟悉對方的身體了,次次撞擊到敏感點。前後的快感疊加在一起,感覺來得非常快,沒過多久謝劍觞就射出來,射了楊楚月一手。
楊楚月随手在他衣服上擦了,謝劍觞回過神。不滿:“這衣服我還要穿的,還要拿去給人洗,這樣子我怎麽好讓人洗?”
“他們又怎麽敢問。”楊楚月輕笑,終是把他手上和腳腕的桎梏解開了,順便給他活動了下關節,留着插入的姿勢,并沒有□□,給他把褲子脫了,然後把他翻了過來,兩人面對面抱着,又是深深一吻。
這下謝劍觞沒了束縛,腿能分開,手也自然而然搭在了楊楚月背上。藥性差不多褪去,楊楚月下藥還是很有分寸的,有分寸到堂堂純陽劍宗首席愣是沒聞出那飯菜有異……謝劍觞覺得說出去都是丢人,罷了罷了,華山上可沒楊楚月這種玩江湖手段的人。
楊楚月不知為何今晚格外興奮,雖然顧及到早朝的緣故沒再啃他,然而手下的力道,謝劍觞懷疑明天起來身上全是淤青。
他被脫幹淨,楊楚月卻只脫了條褲子,衣衽都沒解,裸着的肌膚貼着布料的感覺其實并不太好,謝劍觞這次比較主動,給他把衣衽系帶解開,把他中間的衣服敞開來。
楊楚月也有些意外他難得的主動,但終究是什麽都沒問,繼續動作,不多時也覺得□□,卻沒射在裏面,自己□□了。
謝劍觞倒是放開了,明白他是不想喊人打水清洗,所以不想弄髒,畢竟還有早朝。也不言語,推開他讓他坐着,自己跪在他雙腿中間,很主動給他——用手弄出來。
第一次這麽握着別人的……雖然楊楚月也不算別人,謝劍觞也還是臉紅得可以滴血。
這是謝劍觞第一次用手給他弄,楊楚月也沒想到,本以為推開他是讓他自己一邊去,還有點兒委屈,結果……
他腦子一熱,又抱着謝劍觞壓了下去,親吻着他臉上,肩膀,脖側和胸口。
謝劍觞臉通紅:“幹嘛呢你……”手下動作也不停。
楊楚月這根東西……嗯……難以啓齒。
其實他技術并未見得多好,畢竟是清修道子,以前都不見得給自己弄過,毫無技巧可言。楊楚月情動只是因為他肯用手給自己弄罷了,怕是他也克服了不小的心理壓力。而本來就臨界了,差不多幾下楊楚月深吸一口氣,雙手一緊,也交代在他手上。
楊楚月長籲一口氣,給他脫了外套擦手,又把自己外套脫了,裹上還算幹淨的中衣,摟着他扯過被子蓋上,“睡吧,還能睡會兒,再不睡非璎就要來喊早朝了。”
謝劍觞也疲憊,點點頭。楊楚月下床把剩的燈吹了,上床摟着謝劍觞。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第二日的早朝。
依舊是滿朝堂瞅國師的時候——
國師還是這麽好看養眼……
等等,今天國師哪裏不對。
看起來像沒睡好。
雖然國師修仙吧,沒睡好很正常。
但是丞相看起來也沒睡好?
丞相總不能也是修仙吧……
哦對,昨天晴夜,國師丞相在丞相府觀星,嗯真是和諧的……
等等,那啥啥,國師嘴唇旁邊的是啥,昨天可就他倆人在,不會是被……噫!
陛下問了!陛下也看到了!
哦……昨天觀星的時候找書……書櫃上掉下來本硬皮書恰好砸的……失望了,還以為是丞相……
嗨呀怎麽能妄議國師和丞相呢!
嗯,今天的丞相和國師,依舊哪裏不對的樣子。
番外二·① 單身花間
聞豈歌很不爽。
身邊的好友談戀愛的談戀愛,成親的成親就算了,他找不到情緣也就算了,連萬年老胎謝劍觞都有情緣了是怎麽回事?
有情緣吧也不是大事,但他以前怎麽就不知道謝劍觞那種清冷的人,竟塞得一手好狗糧?
比如還沒當國師之前,他去看望謝劍觞順便給他複查下身體,見到書桌上有個玉墜,水頭足,造型古樸,旁邊還有一些絲線,想來是準備做劍穗的就随口誇了一句他眼光好,結果謝劍觞輕飄飄來句“長歌楊掌門說楊楚月沒有身家怕虧待我,親贈的”,聞豈歌:“???”
又比如當了國師之後,萬花谷應陛下之邀,将撰寫好的醫術送去長安,朝堂上謝劍觞楊楚月也在。那什麽,不要以為楊楚月腰上的同心鈴他不認識,小時候好奇拿過來搖了搖就被謝劍觞追着滿太極廣場打,如今挂在楊楚月腰上,這秀恩愛要閃瞎狗眼了好嗎!
再比如謝劍觞身邊的侍女,他是真傻還是假傻,都沒看到侍女的手上有劍繭嗎,雖然純陽長歌用劍套路不一樣但是劍繭長的地方差不多啊,這很明顯就是個長歌高階弟子,還是莫問出身,楊楚月給他用的可是自己人,他一臉毫無察覺,可別是個sazi吧?????
還有那脖子上的紅印子,蚊子咬的那一套說辭糊弄得了陛下和朝臣,也就仗着他們認為謝劍觞清心寡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誰幹的一目了然,作案人員還在笑好嘛?
他們這麽秀恩愛考慮過單身狗的感受嗎??
聞豈歌一摔筆:“氣死了!”
身側他妹妹聞豈音溫婉一笑,給他撿起筆,好聲好氣:“兄長跟他們置什麽氣……你這麽好的條件,還愁沒有知心人?”
就是沒有啊!聞豈歌很氣,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情緣!說好的大家都喜歡花哥的呢!
看出他內心的悶悶不樂,聞豈音想了想:“兄長可是……還在惦記長安那個人?”
“沒有!”聞豈歌偏頭。
這便是肯定有了。聞豈音搖搖頭:“驚鴻一瞥,如流星稍縱即逝,兄長挂懷八年,實在太癡。”
聞豈歌嘆了口氣:“連他長相都沒看清楚,算什麽挂懷……”自己收拾了紙筆,出門去了。
看他背影落寞,聞豈音也不好追去安慰他,就讓他自己出去散心吧。她起身倒掉冷了的茶,開始想……八年前在長安的驚鴻一瞥。
那時候聞豈歌十七歲,她不過十五,兩人第一次接了送藥的任務,一同前往長安。
卻不想在長安城郊外碰到了歹人,見他們兄妹容貌姣好,欲非禮。
那時候聞豈音初學離經易道,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聞豈歌花間游也是只學了基礎,兩人雖然盡力,但仍是差點保不住清白。
幸虧來了人。
那是一位穿白衣的少年,戴着鬥笠,鬥笠的白紗很長,完全遮住了他的上半身,白紗後的臉還戴了面紗,虛虛實實看不真切。他遠遠地見到這邊情形,直接從馬背上縱身躍起,從背後一刀結果了歹人。歹人一聲沒吭就倒下去了,吓得聞豈音抱住聞豈歌開始小聲哭泣。
血濺到他白衣上,染了很大一片紅,他卻沒有在意,只是用少年特有的變聲期的聲音問他倆有沒有事。聞豈歌還算鎮定,給他說了情況。可能是考慮到門派的事情,少年也沒有多問,留下一把短刀給他倆防身,自己又翻身上馬頭也不回離開了。
現在想來,那大概就是個普通的游走江湖卻不願讓人知道名姓和長相的少俠,卻不知聞豈歌為何念念不忘,記了這麽多年,那把短刀被他一直貼身放着,怕是當作信物等着吧。
或許是那個少年殺人的毫不猶豫讓他牢記——應該比他倆年齡都小,那手起刀落卻像是行刑多年的劊子手,一點猶豫都沒有,讓人不禁想知道這少年經歷過什麽,才會有這樣狠的出手。
還有那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臉的打扮,與其是不願留名的行俠仗義,更像是逃亡。
以及那短刀,可是上好的隕鐵,藏劍山莊用來做絕世神兵的材料,就如此輕易贈人,這少年的身家……
怕是很有故事。
聞豈音搖搖頭,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
話說不久後就是名劍大會了……這次名劍大會選在長安舉行,應該是陛下開恩,因為國師丞相都是江湖門派出身的緣故吧。自己師兄肯定要去的,前兩天就見到在收拾行李了,估計也是希望能夠故地重逢,再見那一抹白衣驚鴻吧?
嗯,可惜自己不能去湊熱鬧了,門派裏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聞豈音稍微有些煩躁,用幹布擦了茶杯,又坐到桌前,開始翻閱醫書了。
離名劍大會還有一個月。
聞豈歌早早就來了長安,賴在謝劍觞府上專門礙楊楚月的眼。楊楚月也不能趕他走,雖然知道他們之間沒什麽,但就是看不慣他倆一起說說笑笑,寫字畫畫讀書的樣子。白天就忍了,晚上要是有機會逮到謝劍觞就沒下過輕手一番狠幹,讓謝劍觞叫苦不疊。
某日聞豈歌看到上朝回來在書房左手拿着一本經書在看,卻眉頭緊皺右手揉着腰的謝劍觞,開他玩笑:“楊丞相看起來文弱,實際卻是厲害,謝兄可還好,需要在下給你開個方子,包管他一個月就只能看着你嗎?”
謝劍觞白了他一眼:“沒個正經。”又想起了什麽似的,放下書,“名劍大會不久便要召開了,這次我身任國師,只觀戰不參戰,你報了名吧,我帶你出去看看,或許碰上了可能的對手?”
聞豈歌無聊地轉了下筆,把筆挂回腰上:“走吧走吧,劍觞請我喝酒。”
碰上對手都是胡扯,名劍大會随機抽人,不過就是出去散個心罷了。
謝劍觞換了套純陽常見的劍茗校服和他出門了,名劍大會将近,長安多了許多江湖門派的人,他這身打扮倒并不引人注意。聞豈歌也換了套破軍,兩人就像是來湊名劍大會熱鬧的純陽萬花低階弟子,很快淹沒在熙熙攘攘的人潮裏。
其實長安也沒什麽好逛的,平康坊這種地方他倆肯定不會去,茶樓酒肆人又多,說着讓謝劍觞請喝酒,兩人也只能在路上閑逛,買個西域燒餅啃啃,買倆水果你一個我一個吃着玩。
直到他倆路過一家客棧。
不知是否冥冥中有指引,聞豈歌停下了腳步,朝客棧裏面看去。
客棧很熱鬧,擠滿了各大門派的年輕弟子,有的在喝酒談天,有的在讨論切磋技術,有的愁眉苦臉擦拭兵器——
聞豈歌的重點,卻是在櫃臺前站着的幾個純陽弟子。
為首的比謝劍觞略小,面容清秀,看起來溫柔謙和。他們應該是在和掌櫃商量要幾間房的事情,價錢很快談好,他又拿過筆墨,低頭寫字。
感到摯友止步,謝劍觞也停下來了,和他一起往裏面看。
聞豈歌低聲問:“那是你們純陽的人?”
謝劍觞看了一眼就點頭:“氣宗首席,洛嘉行,還有氣宗的另外幾位弟子。”
“氣宗首席?”聞豈歌重複道,“我……怎麽沒見過?不對,我記得你們氣宗首席一直空閑沒人啊?”
“掌門說他身體很差,就一直養着,最近終于養好了,兩年前才出來的,一出來就成了氣宗首席。”謝劍觞給他解釋,“我和他關系還算不錯,但他不常露面,在門派裏也就是止于都知道有這個人,卻沒見過幾次的存在,直到我來長安,門派的大部分事情就是他在處理,露面就多了,這次也是他第一次參加名劍大會。”
“奇怪了……”聞豈歌沒有移開眼睛,眸色深邃,“隐藏多年,出來即是氣宗首席,我怎麽覺得他功力像是有幾十年了?他比你還小啊。”
“天賦異禀吧,我也沒問過。”謝劍觞也看着洛嘉行。他并沒有發現門外的人,寫好了名字就帶着弟子往後面去了。
聞豈歌這才回神:“他讓我覺得很熟悉。劍觞,既是純陽弟子,他怎麽不住你府上?”
“長安人多眼雜,現在江湖人多,我雖是純陽弟子,太過于親近江湖門派,也有偏頗之嫌,長歌弟子也是住的客棧。”謝劍觞拍拍他,“走吧。”
聞豈歌心事重重,連水果都吃不下去了,邊走邊問:“他什麽時候去的你們純陽?”
“我不知道,他是兩年前才出現的,掌門沒有說他的來歷,只是任命他為氣宗首席,人倒是不錯,做事也很穩重,我也沒多問。”
“你都沒懷疑過他的背景嗎?”身份可疑得這麽明顯,謝劍觞還一臉懶得問的樣子,聞豈歌幾乎能确定身邊這個人是個sazi了。
“懷疑他幹嘛,他是我師弟。”謝劍觞不解,“純陽宮是修道之所,入宮即斬斷前緣,往事不問,你又不是不知道。”
話是這麽說沒錯……聞豈歌又咬了一口水果。
但是洛嘉行身上這麽多疑點……還有那揮之不去的熟悉感,好奇心讓他不得不想查清楚。
聞豈歌有了個主意:“名劍大會之前會有很多切磋的小賽,到時候你我去看看如何?”
謝劍觞點頭:“他們都在城外切磋,今天晚了,長安又不允許輕功,等明天我們騎馬去吧。”
雖是俠以武犯禁,但謝劍觞現在做着國師,顧慮還是要有的。聞豈歌同意,見天色漸暗,兩人一起回了國師府。
番外二·② 鶴心蝕骨
當天或許是楊楚月忙,居然難得沒出現,往日聞豈歌在,他都要來刷刷存在感的。
第二日一大早,謝劍觞上朝回來,聞豈歌已經起床在花園裏看書。見他收拾好了,謝劍觞也沒廢話,又換上劍茗,讓楊非璎牽了兩匹普通的馬,兩人十分低調地往城外去了。
果不其然,長安城外,已有多人正在切磋。
聞豈歌看了一圈,純陽弟子還沒來。倒是看到了熟悉的萬花弟子,彼此打了個招呼,就又和謝劍觞閑談起來。
“這一屆名劍大會的選手,身手都還不錯。”謝劍觞指指不遠處的一位丐幫弟子。他是在對戰藏劍弟子,那位藏劍弟子一看便知是高階,劍法流利順暢,連謝劍觞也得誇贊一句好,怕是長老親傳之類。而那丐幫弟子竟不落下風,本來由于技能壓制,丐幫切磋藏劍總是不好打的,但他三十招內幾乎和藏劍弟子保持平手,五十招內才稍顯頹勢,過了百招才險敗于藏劍。
聞豈歌也注意到了:“這丐幫弟子确實不錯。”
雖然是落敗了,由于精彩,也有很多人給他喝彩。那丐幫弟子沒有理會,提起酒壇後仰喝了一氣酒,又只身擦了擦嘴角,棍子搭在肩上,竟然對直不拐彎往謝劍觞面前走來!
聞豈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不會找你切磋吧?”
謝劍觞卻是負手,靜靜立着,沒有走開的意思。
果然,那丐幫弟子朝他一拱手:“閣下可願和我一戰?”聲音是六分豪邁,四分爽朗。
謝劍觞微笑搖頭:“非是我不願,在下此次并不參加名劍大會,俠士另找他人切磋吧。”
圍觀群衆一片噓聲,都沒想到這純陽道子直接拒絕了。看這打扮怕是新弟子吧?應該是怕輸了丢人!
哪知那丐幫又喝了一口酒,爽朗一笑:“巧了,爺也不參賽,就切磋玩玩兒,道長可願一戰?”
這下沒有推脫的理由了。謝劍觞點頭,把缰繩遞給聞豈歌,朝丐幫弟子一拱手:“來戰。”
謝劍觞很少和同門以外的人切磋,連聞豈歌都是技術性地點到為止,所以這還是聞豈歌第一次見到他對戰別的心法,也起了興趣。
就看到圍觀群衆很自覺給他們讓出場地,連正在切磋的都停下來了,往這邊看……
等等,對面那個戴鬥笠的,真的不是楊楚月嗎?
丫的,還在看着謝劍觞笑,以為穿身人面春風就不認識你了哦?
聞豈歌懶得想堂堂丞相為何不去處理國事來看人切磋,反正在切磋的是國師麽,沒毛病。
只見場地上,謝劍觞凝神,以生太極開場,鋪了一地氣場;而丐幫弟子那邊仰頭喝酒,是酒中仙。
謝劍觞做出防禦姿态,丐幫弟子酒中仙畢,悍然一招龍嘯九天,炸掉了謝劍觞所有氣場!
謝劍觞不急不忙,瑤臺枕鶴往後退了一步,又鋪出生太極吞日月,趁丐幫弟子過來有僵直,繞背會心一記無我無劍!
還沒等他轉身,謝劍觞又蹑雲出去,再鋪了一個生太極,這樣丐幫即使炸掉其中一個,他也能及時保持免控。
丐幫弟子轉身撥狗接亢龍,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