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說到錢的問題,李暮崖才自然而然提起了他手上那枚戒指, 我才想起要追問, 進而知道了他曾為了這對情侶對戒吃過怎樣的苦頭。
遲到了太久的愧疚和心疼剛剛降臨我的心頭,他已對我撫慰地笑起來:“早就過去了, 別多想了,我當時是故意自讨苦吃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得把手頭的錢都用掉,否則我每天都想着回來找你,我就得讓自己連車票都買不起才行。”
說着, 他遺憾地握着我的手, 在我的手指上輕輕撫過:“這次來得太急,直接從實驗室就沖到車站了,你的戒指沒來得及帶, 我回去就給你快遞過來!”
我駭笑:“不用吧, 下次見面你帶給我就好了啊。”
他卻一副猴急樣兒:“要等這麽久……我巴不得立刻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女朋友,何況只是那麽含蓄地暗示一下。”
我無奈, 嘲笑他:“男人果然是領地動物,你怎麽不圍着我撒泡尿得了……”
他臉色變了一變,忽而壞笑着湊過來:“一會兒我不戴套, 直接把DNA留在你身體裏才是最根本的宣告吧!”
混鬧了一番之後, 我又想起他前年為買戒指瘦成餓殍的樣子,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你還有好多錢都花在給我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了吧?”
他倒有些不好意思:“那些都不值什麽錢……”
我說:“問題是多啊,這次一點下次一點, 積少就成多啦!”
因為提到了他給我買的禮物,周日中午退房後,我終于強勢阻止了李暮崖再續鐘點房,拉他去我宿舍幫我解說那些禮物——到底是我太挑剔,還是太弱智而沒有get到這些禮物的真正妙處。
然後就發現,雖然不完全是,但也确實是有這種情況的……
比如他給我買的那盞月亮燈,看起來真實到醜陋,可一旦挂到牆上,把窗簾密密拉嚴實,再将它打開,真真就像是月亮跑到了我的床邊來!
我們宿舍幾個姐妹都驚呆了:“這要是晚上一點光線都沒有的時候得更像更好看吧!”
話說之前李暮崖在專心致志往牆上貼挂鈎挂燈的時候,我們宿舍已經火線組了個微信群——是的,我們宿舍的微信群就是那次才組起來的!
“悠,你這是……悄沒聲兒的就換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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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什麽情況啊?我這話沒有惡意哈,他真的好棒啊!傳說中的高材生居然是這樣帥成天神一樣的存在,虧你以前都是怎麽扛住他的猛烈進攻的?”
“哎說來話長,等他走了我再跟你們說哈。”
“好!啊啊啊,這樣的肉體便宜了你了……不過确實也只有你才配享用啊……”
一看到最後這句話冒出來,我不由自主就覺得花底兒一緊,內褲又濕噠噠的讓人難受起來。
再看到李暮崖寬寬的肩背,我臉上烘烘地發起了熱,有點後悔為什麽拒絕他休學的提議了……
休掉這一個學期也好啊,到時起碼解了饞瘾頭沒這麽大了吧……
有李暮崖這樣存在感十足的大帥哥在場,我們宿舍幾個女生都覺得不太自在,沒有立刻離開已是充分表達了禮貌和友善,待到看完月亮燈,她們就接二連三找借口避出去了。
屋裏只剩下我和李暮崖,我忍不住貼到他的背上去,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好聞的年輕男子氣。
他的心髒在胸膛下跳得又快又有力,我的手摸到了,忍不住笑,此時我臉上的表情大約就是傳說中的花癡吧?
他回過頭來,卻是一臉的“找你算賬”:“我去年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居然到現在還沒拆?!”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禮品盒,心虛地狡辯:“我拆了啊!我看到是拼圖了,可是這個……怎麽拼啊?”我越說氣兒越壯,最後瞪了他一眼,反守為攻:“你哪兒找的拼圖,這麽不走尋常路,不知道我腦子笨嗎?”
他一指頭戳了戳我的額頭:“說多少次了,不許老說我老婆笨!”
然後,他将拼圖塊倒了滿床:“這是我特意找店家定制的,你按照後面的數字規律拼就行,這個規律也不難找——520,序號1加5,第二塊拼6,然後加2,第三塊就是8,然後是8’,然後再加5,13……”
我崩潰了:“我說怎麽會有8’這種數字呢,瞬間回到了高中數學課啊!!!”
最後拼圖拼出來,我發現這是一張我的照片。
确切地說,是我某次拍平面廣告時自己很滿意然後發在朋友圈裏的一張照片,照片裏的我妝容比其他時候濃一些,以配合整體的油畫感,身上穿的是一條設計略微繁複的藍色芭蕾裙,清純又華貴,身體正面鏡頭,但臉是側着、垂下望住自己肩膀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念與韻味,似渴望,又似想念。
從我朋友圈直接下載的話肯定不會是原圖,所以李暮崖自己去想辦法找到了更高質量的圖片,P掉了上面的無關文字,換成幾行淡色的手寫體——
你是我
來世今生
最想要回的人
啊我被他寒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求求他了,咱們理科生……就別舞文弄墨的了好嗎……幸虧我當時沒拼出來這幅圖,否則可能要做噩夢吧?
可盡管如此,現在看到這句話,居然有一點想拍下來發朋友圈作為高調宣布新戀情文案是怎麽回事……
因為他确實……把我要回來了啊!鐵杵磨成針,有志者事竟成,果然都是屬于學霸世界的奇跡啊!
李暮崖擁住一直呆呆盯着這幅拼圖的我,在我耳邊問:“喜歡嗎?”
我回過神來,幹笑兩聲:“呵呵,呵呵,那個……很有創意,就是……我怎麽覺得這一片片拼圖,有那麽點把我碎屍萬段的意思啊……”
他立即各種迷信地又是“呸呸呸”又是敲木頭,然後冤屈地澄清:“拼圖的想法是因為當時我每次想起你就有點難過,想要告訴你我的心為你碎了一次又一次,但是碎了的心上也每一片都是你的意思!”
我更感動了,但還是沒好意思承認:“好吧好吧,沒事沒事,別激動啊,我也沒生氣嘛,我知道你向來是鋼鐵直男心而已啦!”
他盯住我,忽而目光轉烈:“鋼鐵直男心?我身上倒是挺鋼鐵的……”
其實那天我同宿舍的姐妹們是在群裏收到我發的“李暮崖已經走了,你們可以回來了”的消息才回來的,而且我們倆也預料到會這樣。
但畢竟是在宿舍,我們心虛,沒敢脫衣服,幾乎是衣衫完好地來了一次。
就在他買給我的月亮所散發出的皎潔月色裏……
最後我坐在他腿上,啞聲告訴他:“我真的有點疼了,真的得休息兩周……”
他一臉十分重視的表情:“我覺得你很濕很濕啊,怎麽會疼呢?”
我咬了咬嘴唇:“可能是……太多了吧……”
他堅持着非要伏下來查看,并沒看出什麽,還孩子氣十足地吹了吹。
我又氣又好笑,頓時腿一夾,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讨厭!幹嘛呀!”
他卻又濕又暖地吻了上去……
我短促地驚叫一聲,身子緊繃着一挺,就躺倒在床上,乘着最後一絲清明的神智扯過枕頭捂住自己的嘴。
我結束後,他趴上來看我,見我正捂着臉抽抽答答地哭。
“讨厭你!幹嘛非要我離不開你啊……”我狠狠地一枕頭打在他身上。
李暮崖經常挨我打。
最近一次是昨天,他出差一周剛回來。
此前他剛走的第二天,小咪的電動牙刷就不會動了。
我當場就給他發微信:“你給小咪買的這什麽破牙刷啊?壞了!”
他:“啊?不會吧?你換電池試試?”
我:“換了,沒用啊,難道我連這都不知道?(發怒)”
然後我就純手動給小咪刷了一個星期的牙,幸福感跌破了底線。
好不容易昨天李暮崖終于回來了,他洗好手看到臺子上的牙刷,想起來這事,便拿起小咪的那把,一摁開關……居然!
直接就是好的!
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做了什麽?!”/公/衆/號/小/甜/寵/文/
他無辜地舉着手:“我什麽也沒做啊,一摁就開了啊……”
我氣鼓鼓地瞪着他,忽而暴起,“啊啊啊”地大叫着沖上去打他:“你買的東西欺負我!你買的東西竟敢欺負我!”
他邊躲邊笑:“沒有沒有,只是我可能是神手而已啦……”
我們倆打鬧完了,小咪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嚴肅批評我:“媽媽,你為什麽要打爸爸?”
我一看,完了,當着孩子“家暴”,留下心理陰影了這是啊……
我忙解釋:“我沒真打,我是跟爸爸鬧着玩的,我根本沒用力,不信你問他,他一點都不痛!”
李暮崖立刻拆臺:“她真打了,她用力了,我可痛了!”
小咪瞪我的眼神更淩厲了:“媽媽!你不許打爸爸,聽到沒有?”
我只好對李暮崖瞪回去,他站在小咪身後,對我龇牙咧嘴地笑。
小咪對我十分不滿:“媽媽,你再打爸爸,把他的神手打壞了怎麽辦?咱們家再有東西壞誰修啊?”
我愣了一下,李暮崖噗的笑噴了,吭哧吭哧地對我說:“就是啊媽媽,你把我的神手打壞了,也沒法伺候你了怎麽辦?”
我連忙捂住小咪的耳朵壓低聲音罵他:“你這個白癡,給我閉嘴!”
現在他工作經常出差,分離仍然算是常态,不過我們倆每次分開都互相思念得不行,他一回來就小別勝新婚——張密谧總結的,對于已過七年之癢的老夫老妻來說,真是膩歪到變态了!
回到成為李暮崖的女朋友之後第一次分別,我送他走時,倆人一路不知道說了多少傻話。
他:“悠悠,我難受……我快難受死了,可能一會兒在車上我會哭吧……以前你不是我女朋友還好一點,現在咱們還要兩地兩年多,這日子可怎麽熬?”
我:“……合着我還是先不當你女朋友比較好是嗎?”
他:“!!!那怎麽行!”
我:“乖,一會兒車上記得躲廁所裏再哭哈,不然丢人。”
他:“……”
我:“回到宿舍躺床上咬着被頭哭,別讓人聽見。”
他:“……”
我:“明天上課坐最後一排去……”
他:“夠了,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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