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四節

喬易警覺的站起了身,掀起一邊的被子蓋住了她的身子,聲音還有些沙啞,“你就待在這兒,別動,我去看看。”

他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剛想穿上,房門就被人用力的踹了開來,郝桀卿一臉煞氣的沖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十幾個黑衣黑褲的壯碩男人,大概是有所顧忌,他們并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外,将小小的車庫團團圍在中間。

喬易戒備的瞪着他,護犢一般的擋在錢多多身前,“你是什麽人?怎麽能擅闖民宅?”

他的視線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嘴角還慢慢的勾起了一個炫目的笑容,“爺是什麽人,你問問床上那個妞。”

他詫異的轉身,卻只看到錢多多低着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他突然之間竟是有些慌,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麽他沒見過?他和多多是什麽關系?

錢多多沉默了兩秒,掀開被子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到了郝桀卿面前,笑眯眯的挽起了他的胳膊,“卿爺,人家只是無聊玩個小白臉,也值得你這樣大動肝火的特意趕過來?”

郝桀卿嗤笑了一聲,不屑的瞥了一眼喬易,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搖了搖,又低頭啃了一口,“爺不過來,這頂綠帽子豈不是要從頭戴到腳了?”

喬易的臉都白了,連聲音都在顫抖,“多多,他……你和他……”

“喬易,”錢多多擡眼看向了他,眼中波瀾不興,嘴角還帶着笑,“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追你,現在追上了,覺得也不過如此,正好,我找到卿爺了,你不覺得他長的比你還帥嗎?我挺喜歡他的,所以,我們分手了。”

喬易根本不能接受,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她還說愛他呢,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她,帶着寵溺和哄求的味道,“多多,你別鬧了,這麽多人看着呢,很尴尬,乖,快回來。”

感覺到郝桀卿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緊了緊,錢多多立馬往他身邊靠了靠,抱着他的胳膊嬌嗔的搖了搖,“這死纏爛打的男人最讨厭了,卿爺,我們走吧。”

“多多!”喬易上前一步,一群黑衣男人立刻就擋了上來,城牆一般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對着她的背影,沙啞的說了一句,“即使要分手,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她背對着他,無情的說了一句,然後搖了搖郝桀卿的手臂,“卿爺,我們走吧。”

郝桀卿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攬着她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輕輕的扔下一句話,“把這亂七八糟的地方給爺砸了!”

“卿爺!”錢多多腳步微頓,“這房子是我租的,砸了要賠錢的,而且我的東西可全都在裏面呢。”

“乖,砸光了爺給買新的。”

他的話音未落,身後就響起了乒乒乓乓砸房子的聲音,錢多多沒有回頭,只是那眼中的光亮,也随着越走越遠的身影而變得越來越黯淡……

錢多多下午也沒回學校去上課,她正側躺在酒店房間的大床上,疲累的微微皺着眉頭,而在她的身後,還有兩片火熱的唇正在她的後背上肆無忌憚的親吻着。

“卿爺,”她慢慢的開了口,語氣似撒嬌又似埋怨,“人家還是第一次呢,你就這樣不知節制的,很不憐香惜玉吶。”

從小車庫出來,她就被郝桀卿帶到酒店來了,發生了和喬易的事,他自然不可能再放過她,所以,就一直到現在了。

郝桀卿嗤笑一聲推開她坐了起來,随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香煙,點燃一支就抽了起來,雖然之前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可事實證明,這丫頭還是個原裝貨,所以,卿爺表示很滿意。

稍事休息了一會兒,錢多多便圍着被子坐了起來,“卿爺,這床也給你暖了,是不是該給錢了?”

“哈,”他輕笑了一聲,“爺當初說的是把爺哄高興了才給錢吧?”連句好聽的都沒有,就想着跟他要錢了,他可還沒跟她算那個小白臉的賬呢!只要想到差點就被戴了綠帽子,他就覺得蛋疼。

錢多多撅起了嘴巴瞪着他,“卿爺這麽說我可不高興了,哄人家上床前說的多好聽啊,跟着爺,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這會兒褲子還沒穿上呢,就翻臉不認人了,哪有你這樣的?”

他随手把抽了一半的香煙塞到了她撅起的嘴巴裏,錢多多一個不查,不小心就被嗆了一口,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卻在一邊抱胸看着,還挺津津有味的,錢多多氣的小臉都白了,掀開被子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就套在身上,沖他豎了豎中指,扭頭就走。

這人實在是太卑鄙太無恥了,她是相信他會給錢,才自甘下賤的爬上了他的床,可結果呢,她傷了喬易,還白白被人睡了!

氣勢洶洶的沖出房間,把守在外面的卓雲都吓了一跳,可她的腳步卻是越走越慢,到最後,就停在樓梯口,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卓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房內悠然自得的郝桀卿,摸了摸鼻子繼續做雕像。

過了好一會兒,郝桀卿才穿戴整齊的出來了,慢悠悠的晃到了她身邊,擡起腳踢了踢她,“差不多就行了啊,再演就過了。”

錢多多擡起哭的紅通通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誰要跟你演啊?你這個死變态老流氓,嫖了人家還不給錢,把人家房子都砸了,你現在要我睡哪裏去?早知道就不賣給你了,還不如跟着小白臉,至少人家沒睡我還給我肉吃呢!”

“呵,”他邪笑了一聲,“還想跟小白臉睡呢?成,反正爺也睡過你了,你再回去找他呗,看他還要不要你。”

“你說真的?”錢多多立馬不哭了,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郝桀卿挑着眉看了回去,“你說呢?”

“哈,那我走了!”她還當真越過他按下了電梯,見電梯停在一樓一直不上來,有些不耐煩的跺了跺腳,直接轉身走樓梯去了。

郝桀卿黑着臉抓住了她的手腕,“幹嘛去?”

錢多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去醫院。”

他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就聽到那個氣人的丫頭又接着說道,“先去醫院補個膜,再去找小白臉。”

“你敢!”郝桀卿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兩個字,額頭青筋直冒,這丫頭就是來氣他的吧?不把他氣死不罷休是不是?

“你又不給錢,我還有什麽不敢的?”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手,“你睡都睡過了,還抓着我幹什麽?放開!別浪費我時間!”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了把她掐死的沖動,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不就是點錢嘛,鬧什麽!趕緊拿了滾蛋。”

錢多多接過來一看,是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這才消停下來,用“你早拿出來不就好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沖他擺了擺手,“那我走了,卿爺拜拜。”

郝桀卿對她這番變臉的神技表示無比的蛋疼,捏了捏脹痛的額角,可看她進了電梯,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不準去找小白臉!”

卓雲把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真是搞不懂了,這兩人是玩什麽呢?錢都準備好了,就乖乖拿出來呗,非得要這樣鬧騰,難道這也算情趣?

作者有話要說:

☆、卿爺加油

錢多多去了一趟醫院,先把錢交了,然後和鄭醫生讨論了一下手術的具體方案,确定了手術時間,又陪着媽媽說了會兒話,看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就找了個借口走了,因為她知道,只要她在這裏,媽媽不管身體上有多痛都不會表現出來。

走出醫院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停着一溜的黑色轎車,她不用猜都知道是郝桀卿那老流氓來了。看到她出來,最中間的那輛車門被推開了,果然露出了老流氓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妞,上車。”

錢多多撇了撇嘴,上了車,“卿爺禦駕親臨是要去哪?”

就是在車裏,那老流氓手裏還夾着一根香煙在吞雲吐霧着,“爺給了你五十萬,可不是做一次的價錢。”

錢多多繃着小臉,目視前方一本正經的說道,“卿爺記性不好,做了三次了。”

“啊,”郝桀卿嗤笑了一聲,“記的還真好,看來爺的技術讓你記憶很深刻啊。”

“嗯,”她托着腮幫子點了點頭,神情還挺認真的,“爆發力還可以,持久性有待加強,卿爺加油,我看好你喲。”

郝桀卿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只大手直接扣在了她的脖子上,“想死?”

“卿爺我錯了!卿爺您精明能幹持之以恒堅持不洩,要多厲害有多厲害!”錢多多趕緊舉起雙手驚叫了一聲,待到他不忿的收手後,趕緊縮到了一邊,一副怕死的模樣,卻還偏偏不怕死的小聲咕哝了一句,“這年頭,真話都不讓人說了。”

郝桀卿怒極反笑,用力的捏了一把她的臉蛋,陰森森的吐出了一句,“待會回去看爺怎麽收拾你!”

錢多多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繼續小聲咕哝,“惱羞成怒!”

坐在前排的司機和卓雲努力假裝什麽都沒聽到,目視前方面無表情,生怕露出一丁點的情緒就被卿爺給滅了,這口氣憋的都快吐血了,這死丫頭片子嘴巴還真毒,不過,卿爺不會真的只是個銀樣蠟槍頭吧?

轎車平穩的在馬路上行駛,片刻後,郝桀卿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銀白色的物件扔到了她手裏,下巴微擡,一副施舍的口吻,“拿着。”

錢多多一看,是一部最新款的手機,撇了撇嘴之後又扔回了他身上,“我自己有。”

“你那破手機被爺砸了。”

錢多多聞言一怔,随即就發飙了,“你有病啊,那是我的手機,你憑什麽砸了?”

郝桀卿黑着臉橫了她一眼,“爺就砸了,怎麽了?不就一破手機嗎?爺那50萬夠買多少手機了?”一破手機,裏面還盡是跟那個小白臉發的無聊短信,也值得她這樣大呼小叫的!

得,說到錢,錢多多自然無法反駁,氣呼呼的一把搶過手機,拿在手裏把玩起來,還別說,這新機就是比她那臺老舊的手機好用多了,反應賊快,界面也漂亮。

不一會兒,郝桀卿又湊過了臉來,“爺已經把號碼存在裏面了,不準不接。”

“切,”錢多多翻了個白眼,“上課時不能接電話。”

“那就發短信,下課了回過來!”

錢多多沒理他,跟他發短信打電話?她還沒那麽閑呢!

見她沒說話,郝桀卿一把搶過了手機,惡狠狠的瞪着她,“爺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錢多多不耐的抱怨了一聲,“年紀大了就是麻煩,啰嗦死了。”

“錢多多!信不信爺現在就弄死你?”郝桀卿咬牙切齒的捏住了她的臉,用力的扯了扯。

“哎哎哎,”錢多多吃痛的趕緊抓住了他的手,“卿爺您別生氣嘛,人家跟你開玩笑的,您弄死了我,誰來伺候您呢,您說是不是?”

“哼,下次再敢胡說八道,直接弄死。”郝桀卿這才不忿的甩開了她,看在這妞伺候的還不錯,暫且饒她一命。

卓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是不是就叫好了傷疤忘了疼?到底是誰前陣子要死要活的滿世界找一啤酒妹?這會兒得手了,看那得瑟的勁!還直接弄死呢,舍得嗎?

見這車的方向不太對,錢多多立馬就喊了起來,“哎,師傅,這不是去A大的路呀。”

郝桀卿聽了眼角直抽,師傅?還悟空呢!“都這會兒了還回學校做什麽?爺餓了。”

錢多多眼珠子一轉,視線落在了他腰部以下,笑得頗不懷好意,“爺是上面餓還是下面餓?”

“哈,”郝桀卿一聽這話可來了勁了,“瞧着這小身板,還挺不容易滿足哈,成,爺先填飽肚子再來喂你。”

“卿爺,”她湊了過去,扒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瞪的又大又亮,就跟個小妖精似的,“有沒有聽過那麽一句話?女人是地,男人是牛,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卿爺這年紀,如此縱欲……小心X盡人亡哦。”

郝桀卿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放心,爺就是死,也一定先把你弄死,省的你活着禍害別的男人。”

“哈,卿爺偉大!卿爺威武!卿爺……”

郝桀卿直接湊過去堵住了她的嘴巴,這張嘴巴一路上都唧唧歪歪的,卿爺表示吵死了!

晚飯是在一家高級餐廳吃的,中餐,可郝桀卿點的菜卻清一色的全都是肉,甜的鹹的酸的辣的,五花八門,各種各樣,擺了整整一桌子,某流氓還一臉“別不知好歹”的表情瞅着她,“爺睡了你,也給肉你吃了,以後別給爺唧唧歪歪。”

錢多多确實是餓了,中午就沒怎麽吃,下午被老流氓折騰了幾個小時,管他唧唧歪歪的說什麽呢,難得有這麽好的飯菜吃,不吃的才是傻瓜。

吃過晚飯,郝桀卿便要帶她回酒店,錢多多死活不肯,扒着門不肯上車,想也知道,那老流氓酒足飯飽之後肯定又要做壞事,她的腰到現在還在疼着呢,“我要回學校!”

郝桀卿坐在車裏,斜斜的瞅了她一眼,“你不是不住校嗎?回去幹嘛?”

“你怎麽知道我不住校?”錢多多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根本沒告訴過他自己住在外面,他的人送她回去,她也是只讓他們送到了學校門口,可他今天卻是直接沖到她的小車庫了,而且,還正巧是在她和喬易準備上床的時候,很顯然,那不是巧合,“你跟蹤我!”

“切,”郝桀卿嗤笑了一聲,“別說那麽難聽,爺是保護你的安全,你不是說你長的如花似玉百裏挑一的,爺不護着你,被色狼看上了可怎麽辦?對不對?”

“那我還真得多謝謝卿爺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色狼?全世界的色狼加起來也比不過他一個!

“咱兩誰跟誰呀!客氣啥?”他眨了眨眼,一把将她拖上了車,“你那破房子不是給爺砸了嗎?爺可是守信的人,爺陪你去買新衣服。”

她一上車,前方的司機就發動了車子,汽車平穩的朝着市中心而去,錢多多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真把我房子砸了?”

“嗯,”見她怒目圓瞪的樣子,又趕緊加了一句,“那些書本還在,就在酒店裏。”

“不是書本的問題!”錢多多惱恨的捏了他一把,“那房子是我租的,你把它給砸了,我不是要賠錢?”

“錢錢錢!就知道錢!還真不枉你姓了這個姓!”郝桀卿聽到她提到錢就一肚子的火,這丫頭腦子裏就只有這一個字吧?他堂堂卿爺,還能虧了她這麽一點小錢還是怎麽滴?非得整天在他耳邊提這個字?“卓雲,明天去把那破房子買下來。”

“是。”卓雲應了一聲,暗暗的卻是忍不住要吐血,卿爺這是錢多的沒處花了還是怎麽着?就那一小車庫,還被砸的不成樣子了,買下來做什麽?難道還要裝修一下重新住進去?

錢多多倒沒他想的那麽多,聽到郝桀卿說把房子買下來,那自然這事就跟她無關了,索性不想了,開始想着待會該怎麽狠狠的敲詐這老流氓一筆,反正他有的就是錢,不花白不花!

這是錢多多19年來第一次逛商場逛的這麽暢快,反正不要她自己出錢,有些衣服她根本連試都沒試,直接就揮了揮手帶走,那冤大頭也不生氣,兩只手插在口袋裏跟在她屁股後面閑逛,她看中什麽他就直接讓身後那些黑衣保镖拿走,連錢都不付,她這才想起來,這商業大廈原本就是他自己的!

買完了東西,無家可歸的某人還是被老流氓帶回酒店了,自然,又少不了一番折騰,錢多多被他弄的渾身都沒力氣了,他還硬要逼着她說卿爺威武,卿爺持久,卿爺饒命,才終于肯放過她。

都已經睡着了,身邊那人又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麽神經,用力的把她給搖醒了,“妞,你這膜不是補過的吧?”

“你有病啊!”錢多多一個巴掌就拍到了他臉上,“我沒事補這個幹什麽?嫌痛一次還不夠啊?”

這個答案大概讓他很滿意,連被甩了巴掌都沒生氣,還笑嘻嘻的啃了她一口,“不是補的就成啊,哈,睡覺,睡覺,困死了!”

錢多多沖他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神經病,一驚一乍的,腦子被驢踢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等我回來

第二天,錢多多一到教室就被安小萌拉到一邊兒去了,這妞的神色還頗為緊張,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打你電話怎麽老打不通?你丫的跑哪去了?喬易昨天來找我了,說你要跟他分手?到底怎麽回事兒?”

錢多多聳了聳肩膀,“就那麽回事兒啊,分手了。”

“錢多多你搞什麽呀?當初死乞白賴追他,好不容易追上了,這才在一塊兒多久啊,怎麽又要分手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喬易他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安小萌是真的這麽以為的,畢竟多多對喬易有多執着她可是全都看在眼裏的,而喬易是學校的校草,即使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可一直以來追他的女生可還多的是呢。

“沒有,”錢多多搖了搖頭,“小萌,這件事你別管,喬易要是再找你,你就別理他,他最多纏你兩次就不會再來煩你了。”

“我不是嫌他煩,多多,我是擔心你,你們到底怎麽了?”

“真沒事,”錢多多掙開了她,“快上課了,坐位置上去吧。”

“多多!”她低喝了一聲,“喬易還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卿爺的,他說是你的新男朋友,可我從來都沒有聽你提過這個人,多多!這人是不是社會上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上什麽事了,才要跟喬易分手呢?”

錢多多深吸了一口氣,“小萌,我和喬易是真的已經分手了,而且不可能再在一起,如果你當我是朋友,那就什麽都別問,喬易那邊也不要去管!”

“可是多多……”她還想再說些什麽,上課鈴聲卻響了起來,猶豫了片刻,還是拉着她一起回了教室。

課上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誰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還響了很長時間,教授都停下講課了,它還在那唱着歌,要不是安小萌拉了拉她的衣袖,她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她的手機呢。

手忙腳亂的到包包裏拿出了手機,看到屏幕上閃閃發光的“卿爺”兩字,錢多多氣的鼻子都冒煙,趕緊挂上電話,直接關了機。

“換新手機了?”安小萌輕聲的說道,眼神頗為疑惑,“這可是最新款的,要五千多的吧,你自己買的?”

錢多多看了她一眼,“我那個舊的被人砸了,那人賠了我個新的。”

安小萌輕哼了一聲,“當我傻子呢,你那臺破手機即使是新的也不過一千多塊,賠你這麽貴的?除非那人腦子壞了。”

錢多多忍不住笑,“那人腦子确實壞了。”

一下課,錢多多收拾了書本就走,可剛走到門口就被人給堵住了,喬易冷着臉站在她面前,輕輕的說道,“多多,我們談談。”

錢多多猶豫了一下,不是她不想跟他談,而是她不知道此刻是不是還有什麽人正躲在暗處偷偷的監視着她,郝桀卿那人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可一個出入總有十幾個保镖包圍着的人,能單純到哪裏去?她現在什麽都不怕,就怕連累到他!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喬易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拉着她就走,他的力道,是她從未見過的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一直到荷花池邊,他才終于松開了她,這個地方是夜晚情侶約會的好去處,可白天因為要上課,倒沒什麽人來。

“多多,”喬易猛的張開雙臂就抱住了她,“你要什麽?你要什麽才能不跟我鬧了?我全都聽你的,成嗎?”

錢多多咬了咬唇,心頭就像是被針紮似的疼,“喬易,我真不是跟你鬧,我是認真的。”

喬易白皙的臉龐因為氣憤而脹得通紅,“認真的?你之前還跟我說和我在一起是認真的,現在又說分手也是認真的,你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

她淡淡的笑了笑,“喬易,你別這樣,你知道我這個人說話一向不經過大腦,之前說過什麽轉個身就忘了,你也別記在心裏哈。”

喬易死死的盯着她,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像是要從她的臉上一直看到她的心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說道,“是不是因為那五十萬?是不是那個男人答應要給你五十萬?”

他昨晚一晚上都沒有睡,他想了很久,他不相信多多會對他那樣絕情,在那之前,他們一直都好好的,每天一起吃飯,一起上自習,她動不動就撲到他身上親他,甚至,在那個男人出現之前,她正在處心積慮的勾引他,想跟他上床!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出現了那麽大的轉變?

錢多多渾身一顫,咬着唇沒有說話。

喬易看了她許久,突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走。”

“去哪?”

“去找那個男人,把錢還給他!那五十萬,我來想辦法。”

錢多多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用力的拉住了他,“喬易,來不及了,那錢我已經用了,我……已經髒了。”

喬易的身子猛地一顫,扭頭不敢置信的瞪着她,那雙眼,通紅通紅的,像是嗜了血。

錢多多低着頭,沉默了許久,最終輕輕的笑了一聲,“喬易,我們就這樣吧,那人你也見着了,挺帥的,又有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喬易就用力的捏住了她的肩膀,“多多,我卡裏還有兩千多塊,你先拿去醫院,那個男人的錢退給他,有多少退多少,不夠的我來還,你給我兩天時間,兩天之內,我一定給你籌夠五十萬。”

“喬易!”錢多多擡起頭看着他,眼中全都是淚,她已經告訴他了,她髒了,她為了錢把自己賣了,可是,他說,他會幫她籌到五十萬!

他從錢包裏掏出了卡塞到她手裏,然後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乖,別哭,好好上課等我回來。”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唰的一下就滑落了下來,都這樣了,他為什麽還要對她這麽好?他知不知道他越是這樣,她越是舍不得放開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停止了落淚,擡起手背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珠,用力握緊了手裏的卡片,他都在那麽努力的幫她,她又怎麽能什麽都不做,看他孤軍作戰?

作者有話要說:

☆、好聚好散

錢多多去了一趟醫院,向鄭醫生提出要把媽媽賬戶裏的錢提出來,鄭醫生當時就愣住了,“多多,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你媽媽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早一天做手術就少一天的痛苦,現在好不容易湊到錢了,手術日期也定好了,怎麽又要拿出來?”

錢多多淡淡的笑了笑,“這錢的主人突然有急用,我也沒辦法,那錢我會再想辦法的,鄭老師,麻煩你了。”

鄭醫生嘆了口氣,“既然人家要急用也只好這樣了,我帶你去財務科,把錢退給你。”

因為錢是昨天打進去的,已經用掉了兩千,她也不可能把媽媽賬戶上的錢全都拿光,那樣媽媽所有的治療都會停下,所以她剩下了三千,把其餘的錢全都裝進了自己随身帶來的小行李箱內,向鄭醫生說了一聲謝謝,就拉着箱子走了。

出了醫院,她才打開了手機,裏面有兩條短信,都是郝桀卿發的,第一條是很暴怒的口氣,責問她為什麽關機,第二條是不久前才發過來的,警告她再不回電話就弄死她。

她直接撥了過去,只響了一下,那邊就接通了,郝桀卿陰森森的聲音傳了過來,“膽子挺肥的呀,居然敢關機!錢多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卿爺,”她開口,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習慣了她總是嬉皮笑臉的,郝桀卿大概也沒料到她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酒店,就昨天那裏。”

“那麻煩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聽到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郝桀卿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丫頭突然對他禮貌起來了?吃錯藥了?不會是有事要求他吧?想到她剛才确實是說有事找他,立馬就得意了,求人嘛,總得要給他點好處不是?他該跟她提點什麽要求呢?

卓雲就看到郝桀卿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時不時的看一下手表,還到門外轉悠了好幾次,又不說話,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半個小時後,電梯門叮的一聲停了下來,看到錢多多出現,卓雲才終于明白剛才卿爺的反常是為了什麽了,只是,這丫頭是不是準備搬家呢?拖個行李箱來幹嘛?難不成她覺得卿爺會同意讓她搬回學校去住?

“哈,”郝桀卿顯然也注意到她手裏的箱子了,挑了挑眉看過去,“妞這是準備讓爺搬家?”

她沒說話,只是蹲下去打開了那個行李箱,裏面,整整齊齊的碼着幾大疊的鈔票,看上去應該有好幾十萬。

郝桀卿臉色微變,看了一眼箱子裏的錢,伸出一只腳踢了她一下,“什麽意思?”

“卿爺,”錢多多站了起來,微微仰起頭直視着他,“這裏是四十九萬五千,現在還給你。”

郝桀卿瞪了她許久,她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半晌之後,他才輕輕的嗤笑了一聲,“爺給了你五十萬,還差五千。”

錢多多也笑了笑,“我昨晚陪了你五次,而且我還是處,這麽算起來,你不虧了。”

“哈,”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嘴角的笑容卻更深了,妖豔非常,卻又有些迫人的壓力,讓這氣氛突然就變得緊張了起來,“所以,你這是打算跟爺兩清了?”

錢多多咬了咬唇,點頭,“算是這麽個意思。”

“所以,爺這是被你甩了?”他笑着看向了卓雲,“卓雲,這妞說什麽你聽見了沒有?”

卓雲這個時候哪敢說話呀,他都快要吓死了,這妞是幹嘛呀?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早上送她回學校的時候她還笑眯眯跟卿爺揮手說再見呢,怎麽一天下來就變成這樣了?她也許不清楚,可他知道啊,別看卿爺笑的那麽燦爛,這可是他大怒的前兆,他都後悔剛才怎麽沒找個借口溜了,現在是想跑都跑不掉了,趕緊低頭做鹌鹑狀,連菊花都夾緊了,就怕惹禍上身。

“錢多多你還真他媽有種!”郝桀卿鐵青着臉瞪着她,突然就伸出一只手,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把她頂在了牆壁上,“老子縱容你,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當老子沒你就活不了是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雖然他經常會說要弄死她,可是,錢多多知道,這一次和以往不同,只要他再加一把力,她真的會死!

卓雲站在郝桀卿的身後,拼命的對着錢多多使眼色,卿爺手裏使了多少力他能看得出來,他這會兒沒下死手,就是在等着這妞求饒呢,只要她開口服個軟,說兩句好聽的,他也不會真把她怎麽樣,畢竟才得手,這新鮮勁還沒過呢。

可是,這丫頭就當沒看到,臉蛋都憋紅了,就是死咬着嘴唇不肯開口。

“妞,剛才那句話爺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郝桀卿眯着眼,一個字一個字的慢吞吞的說道。

“請卿爺高擡貴手,好聚好散!”

話音剛落,郝桀卿猛的加大了力道,錢多多整個人都被他卡着脖子提了起來,腳尖都離地了,小臉頓時脹得通紅,小嘴也張開了,艱難的想攫取一些稀薄的空氣,一雙手胡亂的在他手背上拉扯着。

卓雲已經不忍再看了,他跟了卿爺數年,能看到他這樣暴怒的情況屈指可數,這丫頭,今天怕是真要死在這裏了。

胸腔裏因為缺氧而傳來針刺般的疼痛,喉嚨口也像是被火燒一樣痛徹心扉,錢多多呼吸困難,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只有無數的星星在眼前飛舞……

砰的一聲,郝桀卿猛的甩開了她,看着她蜷縮成一團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冷冷的扔下一句“不要再讓爺看到你!”随即擡腿,大步的離開。

酒店門口一溜的黑色轎車內,所有黑衣保镖都已經整裝待發,可車子都發動了半個多小時了,卻依然還停在原地不動。

郝桀卿坐在中間一輛車內,黑着臉不停的抽煙,車內已經煙霧缭繞,前方的司機和卓雲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努力把自己縮成最小,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卿爺把未完全發洩的怒氣轉嫁到自己身上來。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酒店裏走了出來,身邊已經沒了那個粉色的行李箱,她用手捂着脖子,偶爾還小聲的咳一下,看上去頗有些狼狽。

郝桀卿猛地把煙頭扔在了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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