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四節
用力的踩滅,薄唇緊抿,吐出了一個字,“走。”
司機趕忙踩下了油門,也不知道要去哪,還不敢問,只好繞着城區轉圈。轉了N個圈後,後面的男人終于發話了,“去查那妞今天一天都見了什麽人。”
“是!”卓雲應了一聲,立馬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還沒說幾句話呢,椅背就被人用力的踹了一腳,“吵死了,下去。”
司機一腳踩下了剎車,卓雲推開門滾下車,還沒站定呢,一長溜的車隊已經揚長而去。
二十分鐘後,卓雲的電話回了過來,聽着他的回話,郝桀卿的臉色越變越難看,最後直接把手機用力的砸了出去,砰的一聲,手機撞在了前方堅固的防彈玻璃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喬易!”他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很好!非常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分手吧
喬易在學校和錢多多分開之後就直接買了車票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喬爸和喬媽媽都下班回了家,看到他突然出現都吓了一跳,忙追問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他也不答話,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爸爸,媽媽,你們借50W給我!”
聽他又提起那50萬的事情,喬爸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你大老遠的從學校跑回來,就是為了跟我們要錢?”
“我不是跟你們要,是借!多多的媽媽真的生病了,等着錢救命呢,爸爸媽媽,你們就當做善事,把錢借給我,我和多多會感激你們一輩子。”
喬爸冷笑了一聲,“聽這話的意思,你和那什麽多多才是一家人,爸爸媽媽是你的債主?”
喬易趕緊搖了搖頭,“爸爸,我不是這個意思,多多是我女朋友,我以後娶了她,她就是你們的兒媳婦了,借錢給自己兒媳婦也不行嗎?”
喬爸當時就怒了,兒媳婦?他倒說的挺溜的,有沒有經過他們同意?他要娶什麽人進門,是不是只要他自己一個人決定就好了,根本不用理會他們當爹媽的心情?
喬媽媽趕緊拉住了他,“小易,媽媽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家裏沒那麽多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易打斷了,“爸爸媽媽,你們別騙我,我知道你們有,那錢就當是我借你們的,我給你們寫借條,利息什麽的也都正常算,等我工作了,賺了錢肯定還你們,成嗎?”
喬爸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這還是一個孩子跟父母親說的話嗎?他們那錢不也是為了留給他的?還寫借條,算利息,他把他們當什麽人了?“喬易,我還就明确告訴你了,你和那姑娘的事,我和你媽媽都不同意!那錢,你也別指望借!”
“爸爸!”喬易低吼了一聲,連眼睛都紅了,“你們不就是因為多多的家庭條件不好才不同意我和她的事嗎?我現在又不是要跟她結婚,我只是想跟你們借錢,你們別想着她是我女朋友,就當她只是我一個很普通的同學,現在我同學需要錢,我代她向你們借,行不行?”
喬爸冷笑了一聲,“那我請問你那位同學,50萬,她還得起嗎?”
喬易噌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漂亮的眼裏燃燒的全都是憤怒的火焰,“這錢,我來還!我向你保證,五年內,我一定把本金加利息全都還給你!如果不行,我哪怕要賣血賣器官,都不會少你一分錢!”
喬媽媽急的都快哭了,這父子兩是一樣的倔脾氣,這麽吵下去非得吵出事不可,忙用力的拉住了喬易的胳膊,“小易,別這麽跟你爸爸吵,他有高血壓的,把他氣壞了怎麽辦?這事我們待會再說,好嗎?”
喬爸這手還真在抖呢,也不全是被氣的,更是被吓的,這孩子長到20歲,還是第一次這麽寸步不讓的跟他吵!顯然是鐵了心了,真要逼急了,不會真去賣血賣器官吧?想了想,他緩和了一下語氣,“這錢也不是不能借,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真的?”喬易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和那個什麽多多分手!”
“爸爸!”喬易臉色頓變,“我不會跟多多分手。”
“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喬爸甩了甩衣袖,叫住了喬媽媽,“去做飯。”
原本以為喬易會鬧上幾天的,沒想到一頓飯的功夫,他就想通了,“爸爸,是不是我和多多分手,你就肯借給她50萬。”
“對。”
他緊蹙着漂亮的眉毛,點頭,“那好,我答應。”現在最重要的是幫她籌到錢,他只是答應會跟她分手而已,沒說不能反悔。
沒想到,喬爸卻是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了他,“現在就打電話給她,跟她分手。”
“爸爸!”喬易猛的擡起頭來。
“你是我生的,你心裏在想什麽我會不知道?你打電話跟她分手,明天我就把錢給你。”
喬易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拿起了手機,那一臺小小的手機,握在手裏卻像是有千金重,壓的他整條胳膊都在疼,而喬爸,卻始終靜靜的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終于,他還是打開了手機,按下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了電話,“你好,哪位?”
“多多,”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是我,喬易。”
她的嗓音立刻變得輕快起來,“喬易!你去哪裏了?你同學說你請假了,你在哪呢?這個號碼是誰的?”
“我回了一趟家,這是我爸爸的手機,”他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出那樣艱難的兩個字,其實她一直都不知道,他是那麽的愛她!“多多,我們分手吧。”
這一晚,喬媽媽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也知道,喬爸壓根也沒睡,只是,誰都沒有說話,好像整顆心都被一顆大石頭給壓住了,沉得人喘不過氣來。
她去客廳倒水,經過喬易房間的時候,意外的聽到屋內傳來壓抑的哭聲,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兒子是她生的,她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疼他,她記得他上次哭,應該還是五歲的時候了吧,而此刻,一個20歲的大小夥子,卻躲在房間裏哭得泣不成聲。
在房門外伫立了很久,她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回了房,在床沿坐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老喬,非得要這麽逼他嗎?那姑娘其實也不差,聽說還是個學醫的,就算她媽媽是個長期病號,他們兩個人也不是養不起。”
喬爸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不說話,只是從床邊的褲子口袋裏摸出香煙抽了起來,過了好半晌之後,才沉沉的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之前我不是找人去查那姑娘的底嗎?那邊人就說了,那姑娘好像是惹上A市的大人物了,勸我們千萬別跟她扯上什麽瓜葛。”
喬媽媽頗為疑惑,“她一個小姑娘,還是個學生,怎麽會惹上什麽大人物?”
喬爸搖了搖頭,“具體的情況人家也沒跟我說清楚,聽那口氣,那人在A市挺有權勢的,連官家的人都要看他的臉色,我是為了小易好。”
喬媽媽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贊成喬爸的做法,畢竟,喬易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喬爸便把一張五十萬的存折交給了喬易,喬易當時什麽都沒說,只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就轉身去了車站。
可是,回A市的車開沒開動,喬媽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喬爸出事了。
喬爸早年當過兵,轉業之後安排在了當地的建設局,做了十幾年,前幾年才坐上主任的位置,可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群農民模樣的人來局裏鬧事,好像是為了房屋拆遷的事,喬爸就出來勸了兩句,誰知道那群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給打了一頓,剛剛送到醫院去急診。
喬易趕緊下了車直奔醫院,他到的時候醫生剛給喬爸做完了檢查,說是情況挺嚴重的,右腿粉碎性骨折,胸部的肋骨也斷了兩根,還戳進了內髒,引起了腹腔內出血,需要立刻開刀。
喬媽媽哭的眼睛都腫了,喬易心裏也急,可也只好強自鎮定下來,給喬爸交了錢辦了手續,摟着喬媽媽在手術室外等着。
可這事還沒完,就在他們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的時候,又來了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說是什麽反貪局的,有人舉報喬爸利用職務之便貪污受賄,現已查明情況屬實,因為喬爸現在受傷不便接受審查,所以請喬媽媽跟他們回去協助調查。
喬媽媽都傻眼了,她都跟喬爸生活了二十年了,他是什麽人家裏有多少錢,她這個做老婆的怎麽會不知道?貪污受賄?怎麽可能?
可她反駁是沒有用的,那群人把她帶回了局裏,還給她看了那些證據,她從來沒看到過那麽多錢,那些存折,卡,房産,粗略算下來都有幾千萬之多,而且,登記的全都是她和喬易的名字!
不僅是喬媽媽不信,連喬易也不信,喬爸雖然是個小主任,可這個位置根本沒多少油水,怎麽可能有那麽多人給他行賄?再說了,如果喬爸真貪污了那麽多錢,不可能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
可是,證據确鑿,他們怎麽否認都沒用,也因為這事,家裏的經濟全都被凍結了,連醫院那邊的費用也支付不起,喬爸做完手術後就被推到了病房,醫院出于人道主義的立場,就給他打兩瓶最便宜的止血消炎的吊針,完全的一副讓他自生自滅的态度。那些親戚朋友知道他們犯了事,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又怎麽會有人來幫他們?
短短一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喬媽媽怎麽想也覺得不對勁,她相信喬爸的為人,知道他絕對不會貪污受賄,那麽,那些所謂的證據又是從哪裏來的?
想來想去,她只有托了喬爸以前的戰友去打探情況,想看看是不是喬爸在工作上得罪了什麽領導,人家故意設下這個圈套讓他們跳呢。
那戰友其實沒費多少工夫,好像對方還是有意讓他查到這個消息的:問題不是出在喬爸身上,而是喬易!
戰友跟喬媽媽這麽一說,喬媽媽立刻就想起那天晚上喬爸說的話了,喬易的女朋友惹上了大人物,那人很有權勢,官家的人都要看他的臉色,那會不會是喬易因為那個小姑娘的關系得罪了那人,所以人家找喬爸報複呢?
戰友還說了,那邊明确的放了話了,要喬爸沒事,喬易必須要走,而且要走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的抉擇
喬易失蹤了!
自從那天晚上接到他的電話,說是要分手之後,錢多多就再也沒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他之前說兩天就回來,可已經好多天了還沒回來,手機也停了機,老師同學都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下了課,她又一次去了法學院,直接去找了他的班導師,班導師見到她還頗為驚訝,因為她經常跟着喬易去上課,他也認得她了,“你不知道?喬易要出國了,他媽媽昨天下午來辦的手續。”
錢多多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他要出國?”跟他在一起這麽久,可從來沒聽他說過有出國的打算。
“對啊,聽他媽媽說他已經過去了,他爸媽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也會一起過去。”班導師說完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小姑娘是喬易的女朋友,不由得有些尴尬,“呃,那個,他可能忘了跟你說吧,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錢多多淡淡的笑了笑,“好,謝謝你老師,我走了,老師再見。”
出了行政樓,她有些茫然的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看着腳下枯黃的落葉,心裏像住進去了一只老鼠,把她的心髒啃啊啃,啃的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突然的手機鈴聲驚的她差點跳起來,掏出來一看,是鄭醫生,趕緊接通,神情還有些慌,“鄭老師,是不是媽媽有什麽事?”
“哎,”鄭醫生輕嘆了一口氣,“你媽媽剛剛又痛的暈過去了,多多,她的情況真的不能再拖了,每天打止痛劑也不是個辦法,你上次借錢的那個朋友,還能借到錢嗎?”
錢多多咬了咬唇,“鄭老師,我會想辦法的,很快,我一定會借到錢的!”
挂上電話,她又坐了一會兒,然後就翻開通訊錄打了一個電話,那是喬易走之後唯一打給她的那個電話號碼,他說是他爸爸的,可這會兒,她已經顧不上了,她有聽他的話,乖乖的上課等他回來,可是,他不回來了,那他是不是該給她一個解釋?如果他真要走,她不會拖他的後腿,她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卻是一個女聲,她還以為自己打錯了,卻聽到那邊已經主動的說話了,“你好,是錢多多嗎?”
“啊,我是錢多多,請問你是?”
“我是喬易的媽媽。”
“哦,阿姨您好,請問喬易在嗎?”
“他不在,他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錢同學,如果喬易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說一聲對不起,你以後不要再找他了,好嗎?”
她的聲音很溫柔,可聽在錢多多的耳朵裏卻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刺的她渾身都疼,她咬了咬唇,猶豫了許久才問道,“那我能知道他去哪了嗎?”
“錢同學,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還有一句話,雖然很抱歉,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如果你不想害他,那就不要再找他了,即使他聯系你,你也不要再理他,就當是我這個做媽媽的求你了,行嗎?”
錢多多沉默了許久,很輕很輕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然後挂斷了電話。
夜晚的翡翠街,燈紅酒綠熱鬧非凡,這裏是A市著名的娛樂一條街,囊括了所有的娛樂設施,每到深夜,這裏比鬧市的街頭都要繁華,出入的,也全都是衣冠楚楚的男人,性感妖嬈的女人,整個一紙醉金迷的世界。
錢多多換好衣服出來,莉莉姐立馬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眼睛發亮,“富裕,我就知道這身行頭只有你才能穿出味道,看還不把那些男人給迷死!”
錢多多翻了個白眼,她還以為是多了不得的行頭呢,不過就是臺灣劇裏那些女學生穿的白襯衫超短裙的校服,只不過比那個領口再低一點,裙子再短一點,“姐,今天來的客人裏,哪個最有錢?”
“別急,”莉莉姐拍了拍她的手,“難得你能想通出來做,我知道你缺錢,肯定會給你介紹最有錢的,不過姐姐有些話一定要說在前頭,你也知道那些有錢人胃口叼,可能在某方面還有些變态,你想賺錢就不能挑三揀四的,即使受些委屈也要忍住,知道嗎?”
錢多多點了點頭,“我知道。”既然她選擇走了這一步,就不會回頭了,反正她之前就賣過一次,男人嘛,關上燈全都一個樣,只要能籌到錢給媽媽治病,她什麽都不在乎了。
“那就好,”莉莉姐拉住了她的手,一邊走一邊跟她介紹晚上的客人,“今天六樓來了個老板,姓李,是做進出口貿易的,最喜歡學生妹……”
“迷”是A市最為高檔的私人會所,一共有十二層,除卻最上面兩層是辦公區,下面十層全都是夜場,而且每一層的檔次都不一樣,樓層越高,接待的客人檔次也越高,錢多多在這裏打了大半年的工,還沒有去過三樓以上,這個李老板在六樓,那應該也算是個中高級的有錢人了,希望今晚第一次開工能多拿點兒錢。
卓雲挂斷了電話,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包廂裏的男人,他正翹着二郎腿和幾個男人在打牌,眉開眼笑的手氣好像挺好,他的身邊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在給他按摩肩膀,還有一個時不時的捏一顆水果塞到他嘴裏,看上去挺悠閑惬意,他若是這個時候去跟他說那妞的事,會不會惹他發飙?
想來想去,他決定還是賭一把,雖然這幾天卿爺一直沒去理會那妞,誰提到錢多多三個字都會遭殃,可他那天在那麽暴怒的情況下居然放了她一條生路,還要他去查她跟誰見過面,很顯然那妞對卿爺來說和別的女人不一樣,萬一她真出了什麽事,而他卻沒有禀告,他怕是會被挫骨揚灰。
于是,他敲了敲門走了進去,就站在離郝桀卿不遠的地方,輕輕的說道,“卿爺,剛剛迷那邊來電話了,錢小姐……”
話還沒說完,一張牌就直沖着他的臉削了過去,“哪來的錢小姐?”
卓雲沒敢躲,任由那張牌在他臉上劃出一條口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快速的說道,“六樓有位李老板點了錢小姐的臺,聽說他那方面有些變态。”
郝桀卿挑了挑眉嗤笑了一聲,“都出來坐臺了還怕什麽變态?”随後眼神一冷,“滾出去。”
“是。”卓雲沒有遲疑,轉身就大步的走了出去,關門,繼續站在外面守着。
他沒站多久,大概也就五六分鐘吧,包廂的門就被大力的拉開了,郝桀卿大步的走了出來,沉着臉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就走向了電梯。
作者有話要說:
☆、斯文敗類
錢多多被莉莉姐帶去了六樓,這裏的裝修風格明顯要比下面的樓層高上幾個檔次,包廂也整得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李老板正坐在一張造型古樸的茶座前喝茶,聽到聲音才擡起頭來,他大概四十五六歲的年紀,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戴着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挺精神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挺有品位,錢多多的心才稍稍放下了幾分,她還真怕來個腦滿腸肥,渾身上下都是油的家夥,那可真要倒盡胃口的。
李老板看到她也是眼睛一亮,“小姑娘挺年輕的,多大了?做什麽的?”
莉莉姐把錢多多往前一推,笑着道,“李老板,這可是正兒八經A大的高材生,今年才19歲,要不是缺錢,也不會到這兒來,今天可是第一天出來做呢,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可得擔待着點兒。”
李老板托着腮幫子将她從上看到下,“19歲的大學生?是處麽?”
“李爺,”錢多多低着頭怯怯的看着他,左腳的腳尖不安的踩在右腳上,一副誠惶誠恐的小受氣包樣,很小聲的說道,“我小時候不懂事,被人騙了那個過……您要不喜歡,讓我姐給您介紹一個幹淨的。”
李老板擺了擺手,爽朗的笑了起來,“那倒不用,你很誠實,我很喜歡,莉莉,你先下去吧,小姑娘留下。”
“是。”莉莉姐笑着退下去了,關上門,還在感慨,富裕這小丫頭看着年紀不大,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還真是讓她自嘆弗如,那李老板既然喜歡學生妹,自然是愛的那種單純嬌弱的味道,她這個度掌握的還真好。
錢多多原本以為他是個斯文人,可沒想到一關上門,這厮就原形畢露,變成了真正的斯文敗類,一把就把她拉到了懷裏,低頭吻了上來。
錢多多皺了皺眉,很排斥和陌生人有這種相濡以沫的接觸,微微側過腦袋躲開了他這個吻,含羞帶怯的說道,“李爺,我……不太習慣,要不我們先聊聊?”
想到她是第一次,李敗類倒也沒生氣,聳了聳肩膀之後坐直了身體,給她倒了一杯茶,“那就先來聊聊。”
這人本就是奔着風月之事而來的,怎麽可能有耐心真的跟她聊天?半個小時之後,他終于忍不住了,直接把她撲倒在了沙發裏,“這聊也聊了,是不是該做正事了?”
錢多多咬着唇,一雙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那錢……”
李敗類從胸前掏出了錢包,直接把厚厚的一疊錢砸在了桌子上,“夠不夠?”
錢多多輕輕的扯了扯嘴角,“謝謝李爺。”這一疊錢應該有八千到一萬的樣子,她這一個頭開的還算不錯。
李敗類見她服從了,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一把就将她扔到了大床上,然後自己也爬了上去,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卻不是扔到地上,反而将錢多多的手腕給綁了起來,直接系在了床頭。
錢多多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出,想反抗都來不及了,不由得臉色微變,“李爺?”丫的這人不會是個變态吧?
這會兒看過去,李敗類臉上的笑容還真的有點兒變态,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兩條繩子,就想去系她的腳。
錢多多驚叫了一聲,兩條腿死命的踹了過去,原想着為了錢就忍一下的,可這麽變态的嗜好,她可伺候不來!
“哈,還挺辣的。”李敗類好像對這種事還挺有經驗的,見慣不慣的從胸前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就貼在了她的脖子裏,“你再動一下,我就廢了你。”
錢多多還真不敢動了,這變态這麽有錢,說不定把她弄死了随便找個借口糊弄一下就過去了,還是先保住小命要緊。
見她放棄了抵抗,李敗類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伸手就把她的兩條腿系在了兩邊的床柱子上,然後整個人趴了上去,手裏那把匕首貼着她的臉慢慢的向下移動,“你不是第一次嗎?肯定沒玩過這麽刺激的,我教你。”
錢多多頭皮都發麻了,那冰冰涼的感覺就像是一條蛇一般在她臉上滑過,讓她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李爺,我不玩了,你找別人陪你玩吧。”
“哈,”李敗類手裏的匕首已經滑到了她的脖子裏,就貼着她衣服的前襟,一顆一顆的挑開了她襯衫上的扣子,“別怕,不會弄傷你,這游戲很好玩的,保管你一次就上瘾。”
卓雲一行從電梯裏一出來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卓雲心頭一凜,就看到郝桀卿的腳步猛的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了那種殺人一般的暴虐之氣。
“在外面守着,誰都不許進來!”他一邊說着,一邊極為快速的走過去,飛起一腳就踹向了房門。
砰的一聲,包廂房門大開,錢多多喘息的看向了門口,那人逆着光站在那裏,黑色的衣袂因為巨大的動作而飄飛起來,沒有風,她卻仿佛看到他的背上長出了一雙黑色的翅膀,高大肅殺的猶如地獄來的撒旦。
李敗類不悅的轉過身來,“你是誰?這是我的房間,滾出去!”
郝桀卿的視線落在了雕梁畫柱的宮廷式大床上,那妞就像被五馬分屍似的綁在床上,渾身上下的衣物都殘破不堪,幾乎大半的肌膚都暴露在了空氣中,他嘴角微揚,露出了一個炫目的笑容,“膽子挺肥的呀,敢叫爺滾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李敗類是個正經商人,還真沒跟卿爺打過照面,即使聽到過他的傳聞,也從來沒當回事,此刻好事被打斷,自然不爽到了極點,“我管你是誰,馬上給我滾出去。”
“哈,”他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在包廂裏四下環顧了一會兒,視線落在了茶座上那一疊厚厚的鈔票上,“原來這麽點兒錢就可以玩這麽好玩的游戲?還挺劃算的,不如也讓爺玩玩?”
李敗類這個時候哪有心事跟他廢話,翻身從床上爬下來就走了過去,“你這人怎麽回事?聽不懂人話還是……哎哎哎……放……放手……”話還沒說完,一條胳膊就被他給扭到了後背上,疼的他冷汗都冒出來了。
郝桀卿直接架着他,像扔垃圾一般扔到了門外,一腳踹上了房門,“把他看好了,爺待會親自處置!”
李敗類還沒緩過神來,就看到了門外站着的一溜兒黑衣壯漢,一個個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吓的差點尿褲子,他不會那麽倒黴,惹到道上混事的了吧?
郝桀卿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才擡腿慢吞吞的走了過去,站在床頭看着面前狼狽不堪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還真是重口味,玩的挺嗨的呀,爺給你五十萬你不要,非要到這裏來賺這麽一點兒小錢,坦白承認吧,其實你壓根就不是缺錢,你是缺男人吧?”
見她死屍般的躺着不說話,他又彎下了腰,湊到了她眼前,“你要男人就說嘛,爺手下那麽多……”話還沒說完,一個柔軟濕潤的嘴唇突然堵了上來,也把他所有沒有說完的話全都堵回了肚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和好了呗
完事兒之後,郝桀卿靠坐在大床上點燃了一根香煙,一只手捏着身邊那妞光滑細嫩的臉蛋,“這游戲還真挺有意思的,怪不得那變态喜歡。”
錢多多翻了個白眼,變态才喜歡!“卿爺,您老玩高興了,也把人家放下來嘛。”這死變态,居然不給她松綁,就這樣折騰了她那麽久。
郝桀卿斜斜的瞥了她一眼,意猶未盡,“這麽好玩的游戲,玩一次怎麽會過瘾?”
“可人家手和腳都快疼死了。”她撅着嘴巴,一臉委屈的看着他。
郝桀卿看了她一眼,半晌之後才伸手過來解開了她手腕上的領帶,因為系的緊,此刻白皙的肌膚上已然浮現出了幾道血紅的淤痕,眼神一冷,他又把嘴裏的香煙粗魯的塞到了她嘴巴裏,“嘴巴是用來幹嘛的?疼不會早些說的?”
有過前車之鑒,錢多多可不會再上他的當了,直接把煙頭掐滅在了床頭櫃上,笑眯眯的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卿爺這麽厲害,人家被你折騰的都要升天了,哪還顧得上這個?”
郝桀卿嗤笑了一聲,這妞整治過後果然乖巧多了,這話聽的多順耳啊,感覺到她柔嫩的肌膚就貼在他胳膊上,随即一個翻身,又壓了過去。
“呀,疼,疼,卿爺,我的腳,疼。”錢多多被他壓的龇牙咧嘴的直叫喚。
郝桀卿白了她一眼,“就你事多!”但還是停下動作俯身下去解開了她腳踝上的繩索,腳上的傷情沒手腕上嚴重,但也同樣被勒出了幾道紅色的淤痕,印在潔白的肌膚上有些觸目驚心。
還沒坐直身子,那妞突然又撲了過來,潔白的藕臂摟住了他的腰,“卿爺,你真好。”
郝桀卿渾身一震,僵了一下轉身嗤笑了一聲,“好好說話。”
“那個,卿爺,我們算是和好了吧?”她對着手指,一臉糾結的看着他。
“不是你這妞自己發神經跟爺瞎鬧?”他捏了一把她的臉,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間,進門的時候,才扭頭沖她威脅了一句,“再有下次,直接弄死。”
洗好澡,他直接圍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随手把一條毛巾扔在了她身上,“給爺擦頭發。”
錢多多扁了扁嘴,倒是沒有反抗,溫溫順順的拿起毛巾在他腦袋上揉着,看他的樣子像是心情不錯,便開口說道,“卿爺,既然我們都和好了,那那50萬您是不是還給我呗?”
他挑了挑眉,“那50萬爺送給卓雲了。”
“啊?”錢多多驚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你把我的錢送給卓雲了?卿爺,不是我說你,你這人怎麽這麽随便的?怪不得你走到哪都帶着卓雲,感情是這個用處呢!不過卿爺,你可得小心一點,兩個男人做那事最容易得艾滋病了。”
郝桀卿聽到後面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那張臉一下子就黑了,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想死?”
“哎,”錢多多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的腳,差點把他給絆了一跤,偏偏這妞還就像沒看到,還在自顧自的說的歡快,“卿爺您可不能惱羞成怒,我這是為你好,當然,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健康和幸福,你可不能忠言逆耳啊。”
“滾!”他一個腦瓜子甩了上去,“爺對男人沒興趣,收起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你洗不洗澡的?不洗就睡覺,爺都困死了。”
她依然抓着他的腳不放,“那您老讓卓雲把那50萬還給我呗。”
郝桀卿眼睛一瞪,直接一腳踹開了她,“再唧唧歪歪的,一分錢都不給你。”
錢多多這才滿意了,笑嘻嘻的跳下了床,還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才哼着歌進了衛生間。心裏,總算松了一口氣,有了那50萬,媽媽的病就有救了。
第二天一早,郝桀卿就被某妞手機裏的鬧鐘給吵醒了,那丫頭噌的一聲爬了起來,動作俐落的去衛生間刷牙洗臉,他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了有那妞味道的被窩裏,繼續睡覺。
可是,沒一會兒,一雙小手就開始在他身上死命的搖,那張總是閑不下來的嘴也在耳邊唧唧歪歪的沒個消停,“卿爺,卿爺起床啦,我要去上學了。”
“嗯,”他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随手把手機扔了過去,“讓卓雲送你。”
“卿爺,”她就像是沒聽到,繼續搖,“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被這麽晃來晃去的,晃得他腦袋都疼了,火大的一個轱辘坐了起來,狠狠的瞪着她,“想死?”
“不想,”她無辜的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撅着嘴巴看上去還挺委屈的,“你答應給我錢的。”
“擦!”他低咒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戳向了她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