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四節

滾尿流,趕緊開門跑了。

錢多多那張小臉爺繃的緊緊的,睡覺睡覺,這老流氓整天就知道睡覺!“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去醫院,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未來這幾天我都要在醫院陪我媽媽!”

“哈,”郝桀卿怒極反笑,“錢到手了你這膽兒就肥了是吧?信不信爺現在就去醫院找你媽,告訴她,她的手術費其實是爺給你的賣身錢?”

錢多多瞪了他許久,突然就嗷嗷嗷的哭了起來,“你個老流氓沒人性,感情你沒媽還是怎麽的?我媽就我一個女兒,她明天還要開刀,萬一有個什麽事,我就成孤兒了!你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

“切,”郝桀卿撇了撇嘴,不為所動,“爺還真沒媽!”

想也是,這老流氓要是有媽,指不定都被他氣死了!她嗷嗷的哭了半天,發現沒用,也不哭了,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鼓着腮幫子看他,“是不是跟你睡了覺就讓我去醫院?”

老流氓眼睛一亮,“在車裏?”

錢多多氣的一腳踹了過去,“你想得美!去酒店!”

老流氓現在這腦子裏就想着車震的美好畫面了,哪肯輕易放過她?雙臂環着胸趾高氣揚的看着她,“要不就在車裏,要不就別去醫院!”

錢多多咬着牙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扭頭看了看四面的窗玻璃,“外面看不看得到裏面?”她可不想成為豔照門的新一任女主角。

郝桀卿咧開嘴就把她壓在了身下,“放心,特種玻璃。”

車震這玩意兒吧,聽着挺刺激,可實際上一點兒都不舒服,錢多多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被這老流氓給折斷了,好不容易等他消停,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抱怨,“沒下次了,都快累死我了。”

“嗯?”郝桀卿神清氣爽的挑眉看她,“爺弄得你不舒服?”

“舒服個P啊,”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不下次換你被壓着試試?”

“好啊!”那死不要臉的接得還挺快。

錢多多懶得理他,穿好衣服就推開了車門下車,被他這一折騰都這麽晚了,還是不去吃飯了,直接買個面包啃啃吧。

在公交車上解決了晚飯,她還把書拿出來看了一會兒,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她上課都沒心思,再不補上都要跟不上了,她可答應了媽媽要拿獎學金的。

只是一個下午沒來,媽媽竟然被換了房間了,而且還是條件最好的單人VIP房,突然就想到今天中午回去的時候那老流氓好像咕哝了一句房間太擠了還是什麽的,不由得撇了撇嘴,這老流氓對她一向都死摳死摳的,突然良心發現了?

進門的時候郝桀卿請來的那個私人看護正拿了水給媽媽喝,看到她進來很親切的沖她笑了笑,“錢小姐來了。”

她也跟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媽媽你今天覺得怎麽樣?”

“挺好的,”錢馥香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看你都瘦了。”

她笑眯眯的握住了媽媽的手,把它貼在自己臉上輕輕的摩挲着,“我哪有瘦啊?我同學都說我胖了,我還打算減肥來着呢。”

“不準減肥,你現在這樣正好,不用減肥,”她看着自己的女兒,滿臉都是疼惜,“怎麽看都覺得我家閨女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

“那當然,”錢多多也臭屁的挺起了胸膛,“也不看看我是誰生的?”

錢馥香也笑了起來,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片刻之後,才試探一般的問道,“多多,你那個男朋友是不是該帶來給媽媽看看?”她也不知道手術的結果會怎麽樣,至少,她得看看那個讓多多說是她女婿的孩子是不是值得她把女兒交給他,那樣,即使她走不出手術室,也能安心一點兒。

錢多多眨巴着大眼睛看了她兩秒,笑眯眯的說道,“媽媽,我就玩玩的,沒認真哈,等以後有了确定結婚的對象再帶給你看啊。”

作者有話要說:

☆、誰最重要

因為第二天有手術,錢馥香很早就睡下了,不想打擾她休息,錢多多就在門外找了張凳子坐着看書。正看的認真呢,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郝桀卿,沒好氣的接通,“什麽事?”

卿爺言簡意赅,就倆字,“下來!”

她翻了個白眼,“我都睡覺了,有什麽事您老就說呗。”

“你不下來爺就上去了。”

錢多多立馬站直,“卿爺您別上來,我下去!”

挂上電話,卿爺表示很得意,終于抓到這妞的弱點了!看她下次還敢不聽話!

錢多多下樓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車隊,剛想打電話,身邊那輛黑色的車裏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車裏拖,她一驚,下意識的揮了一拳過去,砰的一聲,整個世界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看着郝桀卿黑着臉捂着左邊眼睛瞪着她,她有些心虛的往後挪了挪,咬着手指很是無辜的小聲說道,“卿爺,這不能怪我是不是?有人抓我,我不可能不反抗對不對?我哪知道是您啊!”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吼了起來,“你這是說爺自作自受?”

“哎,我哪敢啊?對不起嘛,是不是很疼?那我給你揉揉好不好?”她很小心的哄着他,畢竟這一拳出了多少力她自己清楚。

郝桀卿冷哼了一聲,很不爽的把臉湊了過去,因為是剛打,倒也看不出有多嚴重,只是有些紅而已,她便裝模作樣的摸了摸,再吹了吹,然後就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看向了他,“好一點了沒?”

“沒!”他惡聲惡氣的嚷了一聲,又抓着她的小手在自己眼睛上擦了擦,這才甩開她,“爺來接你回去。”

“哎?”錢多多頓時瞪圓了眼睛,“下午不是說好了?人家都陪你車震了,你咋不守信呢?”

郝桀卿也瞪着眼睛看她,理直氣壯,“爺不要一個人睡覺。”

“切,”她嗤笑了一聲,“卿爺身邊那麽多美人,您老随便召一個來侍寝就好啦,實在不行的話就找卓雲呗。”

又是卓雲!郝桀卿氣的伸出兩只手抓住了她兩邊的臉頰,用力的往外拉扯,“爺看你真是想死了!”

“唔唔唔……”她掙紮着,卻連話都說不清楚,只好拼命的擺手。

郝桀卿這才黑着臉放開她,“下次再敢在爺面前提到卓雲這個名字,爺就弄死你!”

錢多多揉着自己的臉頰,氣鼓鼓的瞪着他,不提就不提,“我今天要在這裏陪我媽媽,卿爺你自己回去吧。”

有人立即不滿了,“你媽,你媽,你媽比爺還重要?”

錢多多杏眼圓瞪,毫不猶豫的點頭,“那當然了,要沒有我媽媽,會有我嗎?”

郝桀卿輕哼了一聲,這個理由還算充分,爺暫且不計較,“那然後呢?”

錢多多表示不解,“什麽然後?”

“你媽最重要,那然後呢?第二位是誰?”

“第二位啊,錢啊,一文錢都能逼死一英雄好漢呢!”

有人的臉已經黑了,咬牙切齒的說道,“除了你媽和錢,就沒別的對你重要的?”

錢多多這才注意到他便秘一般的臉色,笑嘻嘻的撲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還有爺啊,爺和錢一樣重要。”說着,還湊過去吧唧一聲在他臉上印上了一個吻。

某流氓的臉色終于緩和了幾分,摟着她的腰哼哼唧唧,“你媽還沒手術呢,明天過來陪她。”

“不行!”錢多多堅守立場,“今天明天後天大後天,其他時間可以不住在這裏,但這幾天一定要。”

郝桀卿掰着手指頭數了數,立馬不高興了,“要四天的?不準!”

錢多多也板下了小臉,“卿爺,您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我媽媽養了我19年了,要不是為了我,她這身體也不會弄成今天這樣!現在她生病了要開刀,說句不好聽的,她這病也不知道能拖多久,我不想以後等她不在了再去後悔,再去內疚,您老說您沒有媽媽,那您應該有別的親人吧?就不能體諒我這種心情嗎?”

郝桀卿瞪着她,沉默了許久才撇了撇嘴,“煩死了,叽叽歪歪的,不回去拉倒,爺還可以耳根清淨幾天呢!正好找幾個美人玩玩,整天對着你這一張臉,爺都看膩了。”

見他松口,錢多多撇了撇嘴,推開另一邊的車門就要下車,一只手卻又橫了過來,摟住她的腰就将她拖了回去,一把按在自己腿上,“不是說換爺被壓的?爺給你這個機會。”

錢多多眨了眨眼,“真的?”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現象啊,這老流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壓的多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死都不肯在下面的。

他不答話,直接伸手去撩她的裙子。

雖然成了壓人的那一個,還全程都占據了主導地位,可錢多多還是覺得累,比被壓在下面更累,還好幾次不小心撞到了腦袋,忍不住抱怨了一聲,“什麽破車這麽小!”

郝桀卿不累,可他快死了,當即決定以後再也不讓這妞爬上面去了,就那點破技術,還偏得讓他按着她的節奏來,搞得他渾身的火都沒地兒發,已經是冬天,卻出了一身的汗,粘膩膩的,難受死了。

被這麽一折騰,錢多多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什麽也顧不上立馬倒頭就睡。可心裏一直想着明天的手術,怎麽也沒法安心,翻來覆去了很久,卻還是沒有睡意。

“多多,”錢馥香也聽到了她輾轉反側的動靜,輕輕的開口喚道,“睡不着嗎?那過來陪媽媽說說話吧。”

“媽媽,”她立刻從陪客床上下來,鑽到了媽媽的被窩裏,抱住了她瘦弱的腰,“明天要手術,你怎麽還不睡?”

錢馥香伸手撫了一下她的臉蛋,臉上是深深的不舍和疼惜,“傻丫頭,媽媽不會有事的,媽媽還要看着你穿上醫生白袍,看着你談戀愛,結婚,還要給你帶孩子,沒做完那些,媽媽不會舍得離開你,所以,不要擔心好嗎?明天的手術,一定會成功。”

她知道這孩子在擔心什麽,從小到大,他們一直都是互相扶持着走過來的,她們不僅僅是母女,更是對方唯一的支柱和依靠,如果她倒下,對多多來說無異于一次滅頂之災,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她的女兒流淚,怕她痛苦,怕她絕望,而這,也是她明知道以家裏的經濟條件根本不可能負擔得起這次手術的高額費用,卻從來都沒有拒絕的原因。

錢多多吸了吸鼻子,“我才不擔心呢,鄭老師說了,這手術很簡單的,我只是在想等你好了,我要做些什麽好吃的給你吃。”

錢馥香笑了,将她往懷裏緊了緊,“好。”

作者有話要說:

☆、爺換了個大車

一大早就有醫生護士過來給錢馥香做手術前的準備,錢多多就站在一邊,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站着。

一直到她的病床被推到了手術室門口,她才像是突然驚醒過來似的撲了過去,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很認真的說道,“媽媽,我就在這裏等你,一直等,等到你出來為止。”

錢馥香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

手術室的門被關上,錢多多的眼睛耳朵也似乎一起被封閉了,她在等候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就低着頭抱着膝蓋默默的等待着,在門外等候的還有其他病人的家屬,他們或坐或站,表情或凝重或哀傷,可這一切,她卻壓根看不到,也聽不到,她的眼裏,只有不遠處那扇沉重的大門。

一門之隔,隔開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裏面的人在經歷生死的考驗,外面的人,卻也同樣在經受着煉獄般的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梯門突然打開,裏面一窩蜂湧出七八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他們行動迅速的在兩邊站開,靠近電梯門的兩個人還用手擋住了門,在中間空出了一個過道,等着站在最裏面的人走出,那架勢完全就是電影中大人物的出場方式,驚的原本喧鬧的等候區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用一種驚懼不安的眼神看着那個衆星拱月般出現的男人。

錢多多的心思全都在一門之隔的手術室內,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切,直到,一個黑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黑衣保镖利落的趕走了坐在她附近的其他家屬,在距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站定,背對着将他們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半圓。

她愣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擡起頭來,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郝桀卿今天不知道為何破天荒的戴了一副墨鏡,幾乎遮住了一半的臉龐,她也像是有些認不出來似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呢喃般的輕喚了一聲,“卿爺。”

郝桀卿皺着眉頭看着她,片刻之後用力的推了一下她的腦袋,一臉的嫌棄,“這什麽表情?難看死了,給爺笑一個。”

她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了一個她自認為是笑容的表情,可那老流氓還不滿意,自己伸手過來,一邊将她的眉梢向下拉,一邊又扯着她的嘴角向上提,她覺得自己的臉此刻肯定成了一個“囧”字,可這老流氓卻挺高興似的笑了,“哎,就這樣,這樣挺喜慶的,跟招財貓似的。”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被他這麽一鬧,心情卻是莫名的放松了些許。

郝桀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點燃了一根香煙,“妞,爺換車了。”

“哦。”她不以為意,他那麽多錢,高興換什麽車就換呗,跟她有什麽關系?

他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爺換了個大車。”

錢多多也看了過去,“然後呢?”

他抖着腿,開始嘚瑟,“你待會去看看,肯定不會嫌小了。”

錢多多一愣,“我什麽時候嫌你的車小了?”

郝桀卿眼睛一瞪,不高興了,“昨晚,完事兒的時候你不是嫌車小,撞了你的頭?”

錢多多簡直被這個厚臉皮的流氓給氣得半死,要知道,自從他們這一群人進來後,偌大的等候區就沒人說話了,他這話還提高了音量,想必現在所有人都聽到他說的這句話了,還完事兒,這人一聽就能猜到是什麽事哇!幸好這些人也不認識她,不然她這臉都丢到太平洋了。

錢多多決定不理他,可這流氓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啰嗦的,一個人一直叽叽歪歪的說個不停,她要是不理他,他還發火,硬逼着她要回應,直到咕嚕一聲,她的肚子率先提出了抗議。

郝桀卿立刻停下了說話,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她,“你肚子叫的?”

錢多多無奈的摸了摸肚子,“忘了吃早飯,它造反了。”

他嗤笑了一聲,“這也能忘,妞,你是豬吧?”

錢多多不理他,他就自己爬起來踢了一個保镖一腳,“去,買早餐。”

“是,卿爺想吃什麽?”

又一腳踹了過去,某流氓一臉的不講理,“哪只眼睛看到是爺吃的?給那妞的,自己看着辦!”

保镖表示很無奈,他又不知道錢小姐的口味,萬一買了東西她不愛吃,肯定又要被卿爺打。

錢多多也挺無奈,就看到他整天對着這幫保镖拳打腳踢的,那些人怎麽會願意死心塌地跟着他的?還真奇怪!她站了起來,很客氣的對着那個保镖笑了笑,“謝謝你,麻煩你幫我去買一碗小馄饨吧,不要放蔥和香菜。”

那一個笑容,猶如雨後春荷般淡雅出塵,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可黑衣保镖還是呆了呆,下意識的點頭,“好。”

“滾!”郝桀卿又不知道為什麽發了神經,黑着臉踹了他一腳,“哪來的滾回哪裏去,別在爺面前礙眼。”

錢多多都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了,“卿爺你幹什麽呀?你叫他滾了,我的早飯怎麽辦?”

因為戴着墨鏡,所以她也沒法看到他的表情,但隐隐可以猜到他是瞪了她一眼,“你給爺安分的坐在這裏,爺去給你買!”

錢多多受寵若驚的張大了嘴巴,他親自去買?這人素來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啊,居然纡尊降貴去給她買早餐?受什麽刺激了?

卿爺出行向來就是前呼後擁的姿态,這一群人又很快呼啦一聲全走了,錢多多終于可以舒了一口氣,老流氓這幾天是不是太閑了?手裏有那麽多資産是不是都不用做事的?怎麽整天跟着她呀?

半個小時後郝桀卿就回來了,随行的也只剩下了兩個人,錢多多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趕緊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一直到吃飽,她才發現這流氓臉上的墨鏡始終都沒有摘下來過,不由得有些好奇,“卿爺,在屋裏您還戴着墨鏡,能看的見嗎?”

郝桀卿瞪了她一眼,惡狠狠的在她身邊坐下,抱着胸,一副傲嬌的小樣,“爺高興,你管得着嗎?”

錢多多翻了個白眼,“卿爺,您有病,得治!”

錢馥香的手術從早上九點一直做到了下午一點,錢多多從始至終就一直坐在那張椅子上不曾離開,郝桀卿一開始還坐在她身邊跟她聒噪,可那流氓懶散慣了,沒坐一會兒那懶骨頭就坐不住了,不停的往她身上靠,可偏偏錢多多喊他回去他還不樂意。

不過,有他在這裏插科打诨的,她也沒那麽多心思去胡思亂想,這時間也相對的容易捱了很多。

下午一點,錢馥香終于被推出了手術室,錢多多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郝桀卿也慢吞吞的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跟了上去。

鄭醫生微笑着走了過來,“多多,手術很成功,別擔心了,現在帶你媽媽回病房,等麻醉效果過了就能醒了,其他的注意事項病區的護士會再跟你說。”

錢多多熱淚盈眶,用力的向他鞠了一個躬,連聲音都在顫抖,“謝謝,謝謝你鄭老師。”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客氣。”鄭醫生一邊說着,一邊慈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啪的一聲,一只大手毫不客氣的打掉了他的手,原本恹恹的跟在她屁股後面的郝桀卿怒目圓瞪,一副要殺人的模樣,“老流氓你這爪子往哪裏放呢?”

鄭醫生被他這麽一嚷那張老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他只是覺得多多這丫頭不容易,再加上又是自己的學生,對她就多了一點關愛,可這男人說的是什麽話?

錢多多也覺得丢臉死了,鄭老師可是她和媽媽的恩人,他卻三番兩次對人家不客氣,現在還當着這麽多人面罵他流氓,也不撒泡尿照照,要輪流氓,誰比得過他?當即就發了飙,雙手叉腰的瞪着他,“卿爺,向鄭老師道歉!”

郝桀卿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要爺道歉?信不信爺現在就弄死你?”

“好了,好了,”鄭醫生也是個有修養的人,即使心裏不快也不會當衆跟一個年輕人去吵,更何況這人還流氓兮兮的,看上去不太好惹,立刻笑着打起了圓場,“一場誤會,多多,送媽媽回病房吧。”

錢多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跟上了錢馥香的病床。

看着她的背影,郝桀卿氣的七竅生煙,這丫頭現在是知道他縱容她,所以爬到他頭發尖尖上耍橫了?那老流氓摸她,她居然要他道歉?還給他臉色看?這世道真是反了!

憤恨的指着已經進了電梯的背影,他沖着那兩保镖吼了一聲,“那妞,給爺弄死!”

“是!”兩個保镖應了一聲,卻依然站着沒動,把他這個吩咐當成了耳旁風,當他們傻的啊,卿爺這句弄死她都說了幾百遍了,這妞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他要真舍得,就自己去呗!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情之請

錢多多請了三天假,就在醫院裏伺候錢馥香,雖然醫院有護士,郝桀卿還給她請了看護,可她不待在她身邊就覺得不安心。

郝桀卿在那天手術室不歡而散之後就沒有出現過,連電話都沒有打過來,錢多多本就不待見他,他不來煩她,她還覺得高興死了呢。

鄭醫生這幾天也一直沒出現,她問了護士之後才知道是請假了,他的工作也暫時由另一個主治醫師接手,媽媽剛做過手術,她要忙着照顧她,所以也沒太在意。

三天之後的那個黃昏,卓雲提着大包小包的出現在了病房,錢多多正在耍寶似的跟錢馥香講笑話,看到他進來連眼皮都沒掀一下,這人和那老流氓可是一夥兒的,突然過來肯定沒好事。

可在錢馥香眼裏,這個秘書先生和他的老板全是她的恩人,若非他們雪中送炭,自己這手術肯定做不成,哪還會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裏聽多多講笑話?所以,立馬就吩咐多多去招呼客人。

錢多多無奈,板着小臉倒了水過來,重重的放在了他面前,語氣也緊繃繃的,“卓先生,喝水。”

錢馥香立刻一個眼刀甩了過去,然後不好意思的沖着卓雲笑了笑,“多多這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卓先生不要見怪。”

卓雲哪敢跟她計較?他今天就是沖着這小祖宗來的,即使被她打也不敢有一句怨言,可他也知道,這妞現在都敢跟卿爺甩臉了,自然更不會把他放在眼裏,他求她還不如求錢馥香來的有效果。

所以,他也沖着錢馥香點了點頭,直截了當的說道,“錢女士,我今天過來除了是代表我們爺……我們老板看望您之外,其實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錢多多白了他一眼,插嘴,“既然是不情之請就別說了。”

“多多!”錢馥香低喝了一聲,“不準沒禮貌。”然後又和顏悅色的看向了卓雲,“卓先生請說。”

卓雲看了一眼錢多多,“是這樣的,錢小姐早前和我們公司簽訂了一份廣告合同,之前因為錢女士身體不适所以耽擱了下來,可眼看就要到期限了,要是完不成就是違約,所以想請錢小姐抽空回去把這個廣告拍完。”

錢多多翻了個白眼,這個卓雲看上去正直憨厚的,沒想到也是一肚子壞水,這謊話說的眼睛都不眨的,不要臉!

“啊,”錢馥香倒急了,“我還真不知道有這麽回事呢,實在是很抱歉,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們蒙受了損失,我這邊已經沒什麽事了,多多,你現在就跟卓先生回去吧。”

“媽媽!”錢多多不樂意,撅着嘴巴惱恨的瞪着卓雲,卓雲心虛,沖她輕笑了一下就扭頭不再看她。

“錢多多!”錢馥香沉下臉來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這丫頭什麽性子她這個做媽的還能不知道?典型的欺軟怕硬,看人卓先生老實就欺負人家,人家可是她的上司!

錢多多看到媽媽真的生氣了,立馬耷拉下了腦袋,“我知道了,我這就跟卓先生回去。”

卓雲看她這麽乖巧的樣子還挺意外的,她在卿爺面前多嚣張啊,都恨不得能爬到他頭上去了,原來,她的軟肋是她媽!

一路上,她難得的一句話都不說,卓雲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鎖上了車門才開口,“錢小姐,卿爺這兩天心情不大好,你待會看到他盡量不要惹他生氣……”

“他心情不好關我什麽……事……”她話語一頓,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不是那老流氓叫你來找我的?”

卓雲輕咳了一聲,老流氓?雖然卿爺确實挺流氓的,可是……

“卓雲你竟然敢假傳聖旨!停車!我要下車!”那老流氓都沒找她,她腦子抽了才會自動送上門去,更何況他還心情不好,肯定要拿她開刀!

卓雲就當沒聽到,只是用力的踩下了腳下的油門,卿爺這兩天像吃了炸藥似的,逮到誰揍誰,害的他們一群兄弟叫苦不疊,想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爺欲求不滿了,所以,他怎麽可能讓她上了車還跑了?

汽車一直開到了酒店門口才終于停下,卓雲親自下車幫她開了門,“錢小姐,請下車吧。”

錢多多抱着胸坐在後座上,板着小臉看都不看他,“我不去,你送我回醫院。”

卓雲無奈的抓了抓頭發,“都已經到了。”

“到了我也不去!你不送我,我自己打車走!”說着,她還真拿着包包下了車,扭着小腰就往外走。

卓雲自然不幹啊,好不容易才把人騙來的!扭頭沖身後兩人做了個手勢,那兩個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錢多多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把她拖了回來。

“卓雲你個王八蛋!”錢多多掙脫不開,只能用眼神惡狠狠的瞪他,還以為他老實呢,也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卓雲任由她叫嚣,直接按開了電梯,一直到房間門口才停下,輕輕的敲了敲門,“卿爺,錢小姐來了。”

裏面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應了一聲,“讓她進來。”

卓雲扭開門,把錢多多推了進去。

門被堵着,她要走也走不了,錢多多只好再次瞪了一下卓雲,把這筆賬記進了腦子裏,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進去。

不過,眼前的這一幕算是什麽?那老流氓半靠在沙發上,嘴巴裏斜着叼了根香煙,身邊一左一右的還跪坐着兩個性感妖嬈的美人,一個在他臉上親來親去的,也不怕被煙燙了臉,還有一個那只手都直接伸到他衣服裏面去了。

錢多多眯了眯眼,嗤笑一聲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托着腮幫子看着,“卿爺好興致啊,一王二後,夠香豔的。”

郝桀卿瞟了她一眼,邪笑,“爺不介意一王三後。”

作者有話要說:

☆、360度無死角自拍

“哈,”錢多多拍了拍手,“卿爺,您老還真我想一塊兒去了。”然後沖着門外高聲喚道,“卓雲,進來!”

卓雲推門而入,眉眼低垂,“卿爺有何吩咐?”

郝桀卿興味的擡手指了指錢多多,笑,“不是爺找你,是那妞。”

“錢小姐?”卓雲疑惑的看着她,詢問。

錢多多正在擺弄着手裏的手機,打開相機調成攝像,對了對角度,這才開口,“看着我幹嘛?脫衣服,上去。”

卓雲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女一男,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錢多多白了他一眼,“廢話!快點!昨晚沒充電,待會不夠用怎麽辦?快脫。”

卓雲沒動,只是看向了郝桀卿,實在搞不懂這妞搞什麽鬼。

錢多多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卿爺,您老真是我的偶像,我早就想看這個了,可惜沒這麽好的片源,男同,NP,這兩位美人要是不介意待會還可以玩一下女同,哎呀,想想就激動,哎,卓雲,你怎麽還站着不動呢,人家手機都拎了半天了,很累的,快點快點。”

卓雲終于能夠體會到卿爺經常咬牙切齒的說要弄死那妞的心情了,這會兒他就恨不得能掐死她!他低頭後退了一步,“卿爺,沒什麽吩咐我就下去了。”

郝桀卿揮了揮手,見他離開,錢多多還有些不高興的扁了扁嘴,“卿爺,卓雲這個角色很重要的,你怎麽讓他走了?”

郝桀卿輕笑了一聲,“爺覺得你這個角色更重要。”

“那當然了,”她得意的挑了挑眉,“我可是攝影師,卿爺您老就放心吧,我肯定把你拍的又帥又有型,保證您老成為新一屆的影視新星,男神,讓島國的小電影事業就此癱瘓,揚我國威,重振河山……”

郝桀卿的額角抽了抽,看了她片刻突然輕輕的笑了起來,“卓雲,滾進來。”

卓雲再次推開門進來,卻有些猶豫的只是站在門口,“卿爺有何吩咐?”他現在都怕了這個妞了,那腦子就不是地球人能長的出來的。

“爺要四臺攝像機,最清晰分辨率最高的那種,20分鐘搞定。”

“是。”卓雲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折騰他就好了,管這兩祖宗搞什麽鬼呢。

聽到他要攝像機,錢多多的眼睛頓時就亮了,“360度無死角拍攝?卿爺果然霸氣!自編自導自演還自拍,給你一萬個贊!”

郝桀卿輕哼了一聲,一手摟着一個美人笑的高深莫測。

20分鐘後,四臺攝像機分別在大床的四個角落安營紮寨,錢多多還興奮的上去幫着調整角度,可等她擺弄完這些最先進的機器,扭頭準備叫男女主角就位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原本房間裏的人全都走光了,就只剩下了她和郝桀卿兩個,那流氓還正用一種很猥瑣的眼神看着她。

她撓了撓頭發,一邊說話一邊往門口挪,“卿爺,這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回醫院看我媽媽呢,您老也知道她剛剛才動過……啊……變态……放手!”

郝桀卿牢牢的把她壓在自己身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角挑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爺給你個機會自編自導自演自拍,360度無死角,可滿意?”

錢多多臉都綠了,“卿爺你要演小電影就找那些美人陪你演呗,人家還是學生呢,萬一這些小電影流出去了,我還怎麽做人?”

“嗯?”他的唇落了下來,一邊在她臉上啃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那爺就把你捧成新一代女神,讓你去島國揚國威振河山。”

也不知道這老流氓是很久沒女人了,還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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