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四節

胳膊,“走啦。”一邊走還一邊小聲的抱怨,“卿爺您老哪寵我了?整天就知道對着我吼,我可不高興了,我告訴你啊,你以後再在外人面前說我壞話,我就不理你了……”

看着一行人上車離開,天哥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沉寂了下來,最終化為了一抹深沉的笑容,這丫頭,看着年紀挺小的,心眼兒倒還真不小!郝桀卿,咱走着瞧!

一直到車隊離開B市的範圍,卓雲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剛剛秦天帶那麽多人出現,他真的挺緊張的,姓秦的跟卿爺一向不和,他開口要卿爺留下,他們若是真的留下,怕是兇多吉少,可若是拒絕,那就是不給人面子,他更有借口可以發難,他們怕也很難毫發無傷的離開,幸好錢小姐突然出現這麽橫插一杠子,秦天自然不好跟個女人計較,不然就是他理虧。

一上車,郝桀卿就用力的捏住了錢多多的臉頰,“誰讓你下車了?”

“哎,”錢多多拍開了他的手,不滿的撅着嘴巴,“我下車卿爺不高興?”

“哈,”郝桀卿邪笑着在她嘴巴上啃了一口,“你在外人面前攥着爺就走,爺的臉都給你丢光了,有什麽好高興的?”

“切,”錢多多翻了個白眼瞪他,“狗咬呂洞賓。”要不是她,他們這一行人能走的這麽順利?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要臉!

“妞這比喻說的不對,”他嘴上說着不高興,可臉上的表情卻是高興得很,“應該是爺咬錢多多。”說着,又逮着她的小嘴咬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那妞懷孕了?

錢馥香察覺到了,自從郝桀卿親自去青陽山把多多接回來之後,多多對他的态度就變好了,雖然她依然會對他冷言冷語的,說話就像放鞭炮,可是,她不再故意跟他對着幹了,做飯的時候也會特意考慮一下他的喜好,有一次她看到郝桀卿看電視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多多竟然還幫他蓋了被子,這要放到以前,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所以,她覺得多多可能是喜歡郝桀卿的,對此,她并沒有太大的意見,之前不贊成他們在一起,只是覺得他們兩個人的生活背景相差的實在是太遠了,可只要多多喜歡,郝桀卿也是真心的對她好,她就接受了,畢竟,作為一個母親,而且是一個可能沒有多少時日可以跟女兒在一起的母親,她最大的希望,還是她能夠幸福。

郝桀卿那個後知後覺的人倒是沒察覺出有什麽異樣,他恢複了工作,不可能再像年前那樣整天待在錢多多家,反正那妞也開學了,他們依然是像以前那樣周末見面,偶爾的時候他也會在工作日晚上過來,摸到錢多多閨房裏偷個香,再在第二天早上離開。

但他卻發現了一個錢馥香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錢多多開始留長發了!因為時間還短,所以并不明顯,可他還是發現了,所以這陣子這人整天都得瑟的不行,瞧,那妞多重視爺啊,爺說喜歡長的,她立馬就留起來了,這女人啊,就是喜歡死鴨子嘴硬!其實不定心裏多愛爺呢。

到五月初,天氣突然就熱起來了,錢多多長得瘦,可卻比一般的胖紙還要怕熱,除非必要,這種大熱天她都是寧願待在家裏無聊,也不願意出去。

而她這人吧,還有一個怪癖,越是沒事幹的時候就越想吃東西,以前是因為經濟條件不允許,可現在她榜上大款了呀,郝桀卿雖然經常嫌棄她吃垃圾食品,可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讓卓雲買上一大袋送過去,所以現在她家裏的零食可是從來都不斷的。

“多多,”錢馥香就看着她一上午都沒停過嘴,忍不住開口說道,“都快吃飯了,別吃那麽多零食了。”

“哦,好。”她應了一聲,一只手卻不停,依然拿着薯片往嘴巴裏塞。

錢馥香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不準再吃了,不然中午飯就吃不下了。”

錢多多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會啊,我覺得我這陣子特能吃,現在給我兩碗飯我都能吃得下,啊,媽媽,今天我們做紅燒肘子吃吧,突然好想吃啊。”

“肘子?”錢馥香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是不喜歡吃肘子的嗎?說有一股怪味,怎麽突然饞起這個了?”

“我也不知道,”錢多多撓了撓頭,“就是想吃,一想到那油汪汪香噴噴的樣子就流口水。”說着,她還真的吸溜了一下口水,一副的饞嘴樣。

錢馥香沒好氣的推了一下她的腦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像是幾年沒吃過肉似的,今天是周六,郝桀卿應該會過來吃晚飯,下午我們一起去菜場買菜,你還有什麽想吃的都一起買了,晚上做一頓好的。”

“哈,媽媽你真好,”她笑眯眯的抱住了錢馥香的胳膊,耍寶一般的唱起了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下午,母女兩一起去了菜場,買了她想吃的肘子和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菜,想起郝桀卿喜歡吃魚,便又到了魚攤。

可是,一聞到空氣中那股刺鼻的腥味,錢多多就忍不住一陣幹嘔,胃裏就跟翻江倒海似的。

錢馥香趕緊推了推她,這丫頭從小就怕腥,“哎,你一邊兒去吧,我去買。”

錢多多自然立刻就跑遠了,提着購物袋遠遠的看着她,歪着腦袋,臉色還有些發白。

晚上那一頓,錢多多破天荒的吃的很少,少得連郝桀卿都察覺到了異樣,“妞,你是不是做飯的時候偷嘴了,所以現在吃不下呢?”

她托着腮幫子點頭,“零食吃多了,吃不下了。”

“活該!”他翻了個白眼,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不過你這陣子确實吃太多了,這臉上都有橫肉了。”

錢多多頓時跳了起來,“你才有橫肉,我每天都有稱體重的,還是那麽重!”最多只重了兩斤,哪有他說的那麽嚴重?

“真的?”他挑起了眉,“那肯定是你家的秤壞了。”為了證明他沒有說謊,卿爺當即決定,晚上得用他這個人體體重秤好好給這妞稱稱體重。

“滾!”她嫌棄的嗅了嗅鼻子,“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樣子了,連肚子都凸出來了,還好意思說我!我就算是胖了也是個可愛的胖紙,可你這老男人一胖就成了腦滿腸肥了,嘔!”她一邊說着,一邊還做了一個惡心到吐的表情。

“哎哎哎,”錢馥香舉起筷子敲了敲她的碗,“你不吃人家還吃呢,別在這惡心人,一邊兒去。”

錢多多沖他做了個鬼臉,跑到客廳去看電視了。

晚上,精力充沛的老流氓熟門熟路的鑽了進來,掀起被子就把錢多多往身上抱,錢多多賭氣拒絕,“我都胖成這樣了,小心壓死你。”

“哈,”他挑着眉翻了個身将她壓在了身下,“那就換爺壓你。”

她撅着嘴巴抵着他的胸膛,“那我不就被壓死了?”

“那,”他眨了眨眼,眼中亮晶晶的,“咱今天換個體位?誰也不壓誰。”

“哎?”錢多多雖然年紀小,在這方面倒真不保守,聞言也來了興致,“側入?”

郝桀卿擠眉弄眼的捏了一下她的下巴,“還說爺是流氓呢,爺看你才是女流氓。”

錢多多不以為意,笑得還挺高興的,“那正好呀,老流氓跟女流氓,一對絕配。”

“哈,”郝桀卿也笑了一聲,“那以後咱的兒子可不得是小流氓了?”

錢多多身子一僵,半晌沒說話,郝桀卿忙着啃她的嘴巴也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一直到雲雨過後,她才睜着一雙大眼睛瞅他,“我是不是真的胖了?”

郝桀卿攬着她纖細的腰,繼續啃她的肩膀,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不胖,手感正好。”

錢多多卻低垂着頭,一直沒再說話。

幾日後的下午,郝桀卿在辦公室裏聽着下面的一幫人彙報上個月的業績,正聽的發困呢,無意中就看到卓雲在敞開的辦公室門口轉悠,時不時還掃進來一眼,他立馬就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也不顧手下的人正在說話,朝着外面喊了一聲,“進來。”

卓雲看了過來,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立刻就走了進來,恭敬的喚道,“卿爺。”

“有事?”他無聊的掏了掏耳朵,伸出了兩根手指。

卓雲立刻送上了一根香煙,并幫他點燃,“卿爺,我有事要跟您說。”

“嗯,”他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都滾出去。”

眼見着沒人了,卓雲這才開口,“卿爺,剛剛收到消息,錢小姐去了醫院。”

“爺知道,她媽今天去做化療。”他還是一副無所事事的無聊樣,可略微停頓了一下又擡起了頭,“有問題?”

“錢小姐在陪錢馥香去了市一院之後又一個人去了二院。”

“二院?”郝桀卿皺了皺眉,“那妞去那裏做什麽?”

卓雲的臉色也有些嚴峻,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說是去了婦産科。”

“婦産科?”郝桀卿嗤笑了一聲,“那妞得婦科病了?不會傳染吧?那爺是不是也得上男科去瞧瞧?”他一邊輕佻的說着,一邊還擡腿踢了他一腳,“你這一副死了爹媽的模樣就是想跟爺說這個?”

卓雲知道他是跟自己想岔了,斟酌了一下才又開了口,“卿爺,婦産科的話,其實除了婦科之外還有産科的。”

郝桀卿更奇怪了,“你是想說那妞是去看的産科醫生?她沒事去看産科做什麽?産科醫生不就是幫女人生孩子……”話沒說完,他猛地站了起來,手裏的煙都掉了,眼睛瞪得老大,“那妞懷孕了?”

卓雲沒敢給肯定的答案,因為其實他也不确定,可這事實在太大了,所以他才沒等到确切的消息就先通知了卿爺,“下面的人剛剛去查了,還沒有确切的消息。”

郝桀卿立馬就想到了這陣子錢多多的反常,他還以為她突然之間變成大胃王了呢,原來是有了個小的!“備車,爺親自去看看。”

在車上,郝桀卿掩不住一臉的興奮,“啊,爺這就要當爹了呀,話說其實爺還沒那麽早要兒子呢,你說那妞急什麽呢?她是不是怕爺不要她,所以故意弄個兒子出來?你說爺的兒子該叫什麽名好呢?一定得起個威武霸氣的,你待會去找個專門給人起名字的神棍回來,啊,不對,那些神棍起的名字還不知道好不好呢,還是爺親自起吧……balabala……”

卓雲沒有答話,事實上,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覺得吧,卿爺其實有些興奮過頭了,這事情,怕是沒他想的那般美好。

果然,十分鐘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接通,只聽了一會兒就挂斷了,然後轉身看向了郝桀卿,臉色嚴峻的說道,“卿爺,剛剛得到消息,錢小姐剛做了流産手術。”

作者有話要說:

☆、爺要你的命

郝桀卿的笑容還挂在臉上,聞言很長一段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那臉色扭曲的有些可怕,車廂裏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卓雲都下意識的往後面縮了縮,生怕他暴怒之下拿他開刀,司機也用力的踩下了油門,求神拜佛希望這祖宗別在車上就發飙。

幸好酒店到二院的這段路并不遠,車子剛剛減速,還沒完全停下來,郝桀卿就一腳踹開了車門,渾身煞氣的下了車,随手抓住一個路過的人,怒吼了一聲,“婦産科在哪裏?”

那人都被他吓呆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郝桀卿就已經沒耐性的把他甩在了地上,上前幾步逮住另一個人問了同一個問題。

卓雲沒敢上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卿爺的脾氣,這會兒他正在氣頭上,他上去的話無異于引火燒身,所以他只是遠遠的跟着,看着他像是一顆炸彈似的走到哪就炸到哪,所到之處雞飛狗跳哀鴻遍野。

終于找到了婦産科,他的腳步連停都沒停,一腳踹開門就沖了進去,門外負責登記的小護士趕忙追了過去,急切的說道,“先生,這是手術室,您……”

“滾開!”他紅着眼,随手一擋就把她掃到了牆角,看着眼前一個一個的房間,他沒耐性的狂吼了一聲,“錢多多,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走了出來,皺眉看着他,“你是什麽人?這是手術室,外人不可以進來,請到外面去等。”

他突然一把就揪住了醫生的衣襟,雙眼通紅的帶着嗜血的火光,“是你給那妞做的手術?”

他的身材比醫生足足高了有一個頭,這一抓竟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醫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邊掙紮一邊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你這個瘋子!快放手!你到底是有什麽事?哎!救命!”

“救命?”他嗤笑了一聲,“爺的兒子都被你殺了,爺要你的命!”說着,一手捏住了他的咽喉,逐漸收緊。

小護士吓的飛奔了出去,哆哆嗦嗦的拿起電話打保安室的電話求救。

手術室外等候的病人家屬也全都圍了過來,看到裏面混亂的一幕全都傻眼了,雖然那個男人只有一個人,可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淩厲的殺氣,給人一種碰到他就會死的錯覺,所以,那麽多人,竟沒有一個敢進去,唯有幾個膽子大一點的,還只是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見到郝桀卿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知道再任由他這麽下去肯定要鬧出人命,所以卓雲不得不推開門沖了進去,“卿爺……”

郝桀卿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擡起一條腿就踹了過去,他确實是遷怒了,他覺得眼前這些人都都有罪,全都該死,尤其是卓雲!若非他禀告不及時,他怎麽會還沒趕到,那妞就做完手術了?

所以,他這一腳真是使出了他全部的力量,卓雲那麽壯實的人都被他踹的飛了出去,狠狠的撞上了手術室的大門,發出了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卓雲過了兩秒才能勉強站起來,可因為腹部劇痛不得不彎着腰,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沉聲說道,“卿爺,不是那醫生給錢小姐做的手術。”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卿爺在衆目睽睽之下鬧出人命,不然這事兒就算是想瞞都瞞不過去。

可是,郝桀卿這會兒已經被怒火徹底焚毀了理智,聞言只是冷哼了一聲,“不是他做的也要死!”憑什麽他兒子都死了,這些人還活着?

眼看着那個醫生的臉都脹紅了,呼吸急促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一邊掙紮一邊在他手背上劃拉下無數的抓痕,可郝桀卿卻像是一座雕塑似的,面色鐵青的捏着他的脖子,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卓雲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吼了一聲,“錢小姐!錢多多!”她這個罪魁禍首再不出現,卿爺就真的要殺了這個醫生了!

錢多多昏昏沉沉的從麻醉中醒來,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麽,前些天她自己到藥店買了個試紙測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倒黴催的懷孕了。

之前因為怕媽媽發現異常,所以她一直都是吃的每天都要吃的那種避孕藥,即使媽媽發現她也可以撒謊說是用來調經的,可過了年郝桀卿一直都沒回來,所以她就停了一個月的藥,直到從青陽山回來之後才又開始吃,大概就是因為這麽一亂,就出了這麽一個大纰漏。

可剛恢複意識,就聽到外面傳來巨大的争吵聲,因為隔得遠,聽的并不清楚,只是感覺好像吵得挺兇的,随後就聽到兩個小護士在那緊張兮兮的交談,好像是哪個病人家屬在跟醫生吵架。

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麻醉藥過了之後就感覺到小腹處一陣一陣的抽痛,不是很劇烈,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空洞感。

接着,又是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那劇烈的震動讓房子都微微的顫了顫,錢多多驚的又睜開了眼睛,都動上手了?什麽事情鬧的這麽嚴重?

兩個小護士吓的把門落了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好像聲音一大就會引來什麽吃人的惡魔似的。

“錢多多!”猛然間,她聽到外面有人狂吼了一聲,那聲音很大,所以她覺得她應該不會聽錯,而且,那聲音好像是卓雲的……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卓雲?他可是卿爺的貼身保镖!她渾身一個哆嗦,手忙腳亂的就要爬起來,可才一動就感覺到小腹處傳來一陣劇痛,她悶哼一聲又躺了回去。

“你要做什麽?”一個小護士緊張兮兮的看着她,“你剛剛才做完手術,不能亂動,要觀察半個小時才能走。”

“不行!”她咬着牙,強撐着坐了起來,“扶我出去!”見她們還站在那裏不動,立馬提高嗓音吼了一聲,“我說扶我出去!不然就要出大事了!”如果外面的人真的是郝桀卿,那就絕不是争吵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就是個能要人命的主啊!

那兩個小護士被她一唬倒也趕忙過來扶住了她,一左一右的把她扶了起來,帶着她出了門。

外面的情景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郝桀卿就像瘋了似的掐着一個醫生的脖子,已經有保安過來了,可誰敢靠近就被一腳踹了出去,連卓雲都像是受了傷,臉色白的像紙一樣。

是卓雲最先看到了她,緊繃的神情突然就放松了幾分,天可憐見的,這姑奶奶總算是出來了,她再不出來他都打算劈暈卿爺了。

“卿爺。”錢多多輕輕的喚了一聲。

郝桀卿猛地回過頭來,那雙眼睛赤紅赤紅的,像是染了血,可那裏面那抹不顧一切的瘋狂倒是消退了不少,他沉沉的笑了一聲,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你這個女人怎麽還有臉活着?怎麽不跟着爺的兒子一起死了?”

錢多多微微蹙了蹙眉,認識他那麽久,從未見他用如此冷漠的聲音說過如此絕情的話,心口微微的有些刺痛,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你兒子是我殺的,你有種就來殺我給他報仇,威脅一個無辜的醫生算什麽本事?”

郝桀卿一把就甩開了手裏的人,腳步沉重的向她走過來,那臉色,黑沉沉的,帶着一股殺人般的暴怒,錢多多感覺到扶着自己的兩個小護士都在不停的發抖,還沒等他走到她們跟前就不約而同的一把甩開了她的胳膊,跑了。

突然失去了依靠,錢多多腿裏一軟就往地上倒去,一只手下意思的就伸了過來,用力的攬住了她的腰。

錢多多其實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因為麻醉的後遺症有些無力,自己站穩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一見到這情況腦子裏就飛速的轉了一圈,索性雙眼一閉,直接躺進了他懷裏。

“妞!錢多多!”郝桀卿狂吼了一聲,見她無聲無息的樣子眼中的戾氣頓時更重了,擡頭兇狠的看向了劫後餘生還坐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醫生,“你過來!要是救不活她,爺把你們一個個都殺了陪葬!”

“卿爺,”錢多多一雙藕臂攬住了他的脖子,眼睛紅通通的還泛着淚光,就靠在他胸前輕輕的說道,“我想回家。”

郝桀卿抿了抿唇,看她那嬌弱不堪的模樣,竟生了一種渾身的怒氣都發在一團棉花上的無力感,惱她,恨她,恨不得掐死她,可偏又看不得她那般無生氣的模樣,咬牙切齒的瞪了她片刻,還是彎腰一把抱起了她,疾步往外走。

錢多多終于松了一口氣,無法想象,如果他剛剛真的失手鬧出了人命,又該如何收場。

卓雲沒跟着去做電燈泡,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肋下,很悲催的意識到他很可能骨折了,而更悲催的是,卿爺丢下的這一堆爛攤子可還等着他來收拾呢!他覺得他應該要求卿爺給他漲工資了,他這哪是保镖啊?完全就是全能型的無敵鐵金剛啊!

作者有話要說: 妖妖的舊坑《孽債》開始填坑啦,親們要來支持喲,麽噠!

☆、爺去結紮

郝桀卿把錢多多送回了家,這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把她安置到床上後也沒打算理她,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煙。

“卿爺,”錢多多休息了一會兒,覺得身體恢複了許多,便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去醫院陪媽媽,你待會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直到她走過他身邊,才伸出一只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是不是該給爺一個解釋?”

錢多多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卿爺想要什麽解釋?”

郝桀卿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眼中戾氣頓現,“你沒有經過爺的同意就弄死了爺的兒子,難道不該給爺一個解釋嗎?”

“哈,”錢多多嗤笑了一聲,“那我請問卿爺,卿爺讓我懷孕的時候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他立馬瞪大了眼睛,“爺什麽時候讓你懷孕了?”

“那不結了,”她攤開了雙手,“既然卿爺沒打算讓我懷孕,那我打了這個孩子有什麽問題?”

“你!”郝桀卿這才意識到被她下了套,氣的恨不得能一把将她掐死,可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又下不去手,只好恨恨的低吼道,“爺是沒打算讓你懷孕,可既然有了為什麽不告訴爺?那可是爺的兒子!誰允許你悶不做聲就把他弄死了?”

“卿爺,”錢多多疲累的捏了捏眉心,實在沒什麽精神跟他吵,“就算告訴你又能怎麽樣呢?我還是個大二的學生,難不成你要我把他生下來?”

他眼睛一瞪,“生下來又怎麽了?爺又不是養不起他!”

錢多多輕輕的笑了笑,“是,你是養得起,可是,卿爺,你為我想過嗎?為我媽媽想過嗎?你不能那麽自私,為了自己的私欲就漠視別人的意願。”

“爺自私?”郝桀卿猛地提高了嗓音,他對這妞還不夠好嗎?就差立個牌位将她供起來了,她竟然還說他自私?“這事是爺弄出來的嗎?你要是不想生孩子,那就做好避孕措施!”

聽他這麽說,錢多多還真火了,“那這事是我一個人就能弄出來的嗎?你要不貢獻你的精子,我能懷上?你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說的好像是我這個天底下最惡毒的女人弄死了你的兒子!TMD,你受什麽委屈了?是肚子疼了還是流血了?那塊肉再怎麽還是從我肚子裏掉出來的呢!你委屈個什麽勁?再說了,法律規定避孕只能女的做嗎?避孕藥本來就對身體有害,要生孩子還必須停藥半年以上呢,你要真不自私,你就他媽的去結紮!”

認識這麽久,這是她第一次沖她這麽大聲的喊,甚至還說了髒話,郝桀卿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錢多多怒氣沖天的往外走,趕緊上前兩步抱住了她,“行了行了,爺又沒說你什麽,還生起氣來了。”

錢多多憤恨的用力拉扯他的手,“滾!”她就不該對這老流氓抱有任何希望,指望他能有點正常男人的溫柔舉動,還是下輩子吧。

郝桀卿卻是抱着她不肯撒手,“好了,是爺自私,以後咱不吃藥了,爺去結紮好不好?乖了,別生氣了,這小臉一生氣就不漂亮了。”

錢多多掙了半天也掙不開,眼睛都紅了,用力的抓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那可是真咬,毫不留情的,郝桀卿立馬就慘叫了起來,“哎,妞妞妞,疼……松……松口!”

她沒理他,咬了好一會兒才甩開他的手,他的手背上已經被咬出了一圈的小洞,每個洞口都在滲血,看上去怪恐怖的。

“嘶。”郝桀卿一邊吸氣一邊甩着手,表情誇張的直叫喚,“你這妞瘋了吧?怎麽能咬人呢?你這口水有沒有毒的?爺要不要去打破傷風?”

“毒死你!”錢多多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擡腿往外走。

“哎,”郝桀卿眼疾手快的再次抓住了她,“爺都被你咬成這樣了,你還沒消氣啊?”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去醫院看媽媽。”

郝桀卿這才咧開了嘴巴屁颠颠的跟了上去,“爺送你去。”

到了醫院樓下,錢多多卻沒立刻就下車,想了想之後說道,“你去看看卓雲吧,我覺得他可能受傷了。”

郝桀卿一臉無所謂的态度,“他皮糙肉厚的,有什麽好看的?爺還受傷了呢。”說着,他還把他那只手擡起來給她看。

錢多多一掌拍開了他的豬爪,“我說真的,他應該傷的不輕,是你打的吧?你不去道歉,總該去慰問一下。”

郝桀卿撓了撓頭,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你這麽說了,那爺就勉為其難去看看吧。”

“卿爺,”錢多多轉過身看他,神情頗為認真,“你以後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打人?我不喜歡。”

郝桀卿愣愣的看了她一會兒,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啊,好,盡量。”

錢多多滿意了,笑眯眯的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推開車門下了車。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郝桀卿才收回了視線,掏出手機給卓雲打電話,反正他也閑着沒事做,就去看看吧。

挺意外的,卓雲那家夥竟然真的傷的挺重,還住院了,他當即大手一揮,“去二院。”

幸好不是太嚴重,兩根肋骨骨折,暫時不需要手術,但也不能動,必須卧床休息。

他以前也沒看望過病人,更不知道看病人要怎麽做,便随手甩了張支票給他當補償,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出了病房他就想起今天妞跟他說的那番話了,說實話,在今天之前,他還真沒有男人避孕這個概念,他不喜歡戴套,因為那感覺不爽,可那妞說,他這就是自私!她還說避孕藥不好,要生孩子還得提前半年停藥,那藥肯定是有毒的,爺怎麽能給她吃有毒的東西呢?所以,為了證明爺不是一個自私的人,爺決定了,結紮!

卓雲聽到手下的保镖跟他彙報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嗤笑了一聲,開什麽玩笑?卿爺會去結紮?之前剛聽說錢小姐懷孕的時候,都樂成什麽樣了?再說了,他又不是腦子壞了,還沒孩子呢,去做什麽結紮?

可看保镖信誓旦旦的樣子,他也有些不确定了,以前的卿爺絕對是英明神武的,可自從和錢小姐在一起後,他幾乎就沒做過一件有頭腦的事兒!要說他突然腦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現在下不了床,不能親自去确定,所以他考慮了一下就打給了錢多多,反正卿爺腦抽的時候也只有錢小姐能阻止他。

錢多多當時的反應和他一樣,毫不在意的嗤笑了一聲,可随即又想起來之前他們争吵的時候,她好像确實一時氣憤提到結紮這事兒了。

她不由得“靠”了一聲,趕忙打了個車又趕了過去,這算是個什麽事兒啊,她才剛剛打過胎,正需要休息呢,那家夥不貼身照顧着也就算了,怎麽還給她惹出那麽多事來?不累死她就不甘心是不是啊?

她到的時候郝桀卿連手續都辦好了,還剛抽了兩管子血去做檢查,錢多多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甩了下去,“你丫的神經病啊,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板夾了?”

郝桀卿一臉委屈的瞪着她,“不是你自己說的?讓爺來結紮。”

“我說的,我叫你去死你怎麽不去死?”錢多多真是被氣的胡言亂語了,這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結紮?能靠點譜不?

“妞!”郝桀卿不高興了,可他發現這妞今天這暴脾氣有些吓人,所以也忍着沒有發作。

她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了他的胳膊,沉聲說道,“走吧,別在這丢人現眼了。”

郝桀卿看了看她,遲疑的問了一聲,“不結紮了?”

“結個屁紮啊!”錢多多眼睛一瞪,甩開了他,“你不知道結紮了之後就不能生孩子了?那随便你,你願意紮就紮着吧,我以後去找別的男人生!”

這可不行!郝桀卿二話不說拔腿跟上,不結紮就不結紮,爺還少受點兒罪呢,真是的,這女人就喜歡口是心非,明明這麽心疼爺呢,偏還沒句好聽的。

回去後,他還特地找人去問了女人小産之後要注意的事項,得知那也跟生孩子似的需要坐月子,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禁忌,立刻就如臨大敵,二話不說就沖到醫院去把人綁了回去,給錢馥香請了一個高級護工照顧,學校裏也給她請了假,他自己都不上班了,就整天守在家裏看着她不讓她出門,一日三餐都讓手下的保镖送過來,那菜色也都是清淡高營養的月子餐。

錢多多一開始還挺享受的,原來只要這老流氓願意的話,他也是會照顧人的,可是,三天下來她就受不了了,他這哪是照顧人啊,壓根就是把她當犯人!不讓她出門就算了,還不準她看電視,不準上網,就連手機都沒收了,吃的東西雖然品種繁多,可清一色全都是清炖的,吃一頓兩頓還行,一連吃上幾天,就算是再好吃的東西也膩了。

可這老流氓這次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不管她軟磨硬泡就是不理她,說是醫生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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