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得幸災樂禍，作為過來人，大家都能感同身受，不細問過程就是最好的慰問。

“聽說關總明天要巡店，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總經理，太親力親為了。”

一個店長說完，另一個跟着附和，“你也聽見了，會上關總說年終獎比去年有漲幅，還得是關總心裏念着咱。”

杜己睿和丁凱鵬相視一眼，手機“嗡嗡”震動，他打開，看見阿宇發來說，“讓他們沒什麽事就回店裏，別在公司耗着。”

手機放到腿上，杜己睿擊兩下掌，召喚大家的注意力，“阿宇讓你們回店裏，散了散了。”

“得嘞，打道回府！”

他們抻抻懶腰，挨個和祝蔚說byebye後走了。

......

傍晚，離下班還有兩分鐘，付西文背着她的小包走到祝蔚身旁，“你看我今天漂亮不？”

祝蔚正在忙着弄表，頭也沒擡，“你哪天不漂亮？”

“哎呀！”付西文扯她衣袖，“看看我。”

祝蔚終于轉頭，付西文今天确實有心打扮了一番，黑色毛呢大衣，直筒牛仔褲，斜挎的小黑包上挂着亞克力板材質的鑰匙扣，上面印着雙手祈禱的表情包頭像，還有四個大字——來個男人。

嚴肅中帶着一絲沙雕，這就是付西文的風格，不過祝蔚沒有為今天的團建飯局刻意打扮，只是換了套昨天沒穿過的衣服。

“你散頭發更好看。”

付西文說話一把揪走皮筋，祝蔚的長發披散下來，防不勝防。

“發質怎麽這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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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蔚抿抿嘴剛要回話，看見阿宇從辦公室出來，身旁還跟着杜己睿和丁凱鵬，其他運營部的同事休假，從家直接去吃飯的地方集合。

“宇哥穿白襯衫好帥啊！”

付西文拍拍祝蔚肩膀，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雖然一早來就看見了。

阿宇邊走邊穿大衣，祝蔚轉回來，關電腦打卡。

“蔚蔚，走啊！”

丁凱鵬和杜己睿同時沖祝蔚招手，阿宇則奔着簡強過去，企劃部收拾好東西陸續跟着他們往門口走。

......

吃飯的餐館是祝蔚提前一周訂好的，中餐，包房能容納二十人，兩位部門老大坐主位，其餘人各自坐在自己部門那一邊。

祝蔚第一次參加這種團建，一直忙着安排點菜、倒茶、填餐具之類的瑣事，付西文幫她，其他人就坐着閑聊。

菜快上齊的時候服務員搬進來六箱啤酒，杜己睿說：“先來這幾箱吧，喝完再要。”

先來？再要？

祝蔚看付西文一眼，她湊過來，“今晚沒有半夜結束不了，吃完還有第二場。”

祝蔚有心理準備，還好明天周末，随他們怎麽折騰吧。

小兵們快速吃點東西墊墊底，然後分成兩大陣營互相拼酒，付西文從包裏掏出兩個酸奶，一個遞給她右手邊的馬平年，一個留給自己。

祝蔚看見了，沒說什麽，其實她早看出來，付西文有點喜歡馬平年，但礙于馬平年有女朋友，她只能暗戀，偶爾暴露一點小心思，很快又收回去......

馬平年掃了一眼面前的酸奶，毫不猶豫撕開喝掉，他本來膚色就白，喝酒又上臉，剛喝了兩杯就滿臉通紅。

祝蔚在推杯換盞中顯得格格不入，玩筷子發愣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名字。

“祝蔚。”

大家剛放下酒杯，目光投向阿宇，他說：“去給我買包煙。”

“噢。”

終于抓到透氣機會，祝蔚拔腿就跑，這一趟買了将近二十分鐘。

“買煙”是兩人之間的暗號，如果有什麽祝蔚不太舒服的場合，阿宇都會找理由讓她出去緩緩。

既然領導有心，她可不能辜負這一番好意，在便利店吹着暖風，吃完一根麻醬口味的雪糕才慢悠悠散步回來。

冬日夜晚，街道上行人稀少，寒冷沒有讓祝蔚清醒，反而滿腦子不可控制地循環阿宇和簡總聊天時抽煙的模樣。

徐徐上升的煙霧後面是一張藏滿心思的臉，有人敬酒，他拿開煙端起酒杯站起來，伴着客套話一飲而盡，坐下後接着和簡總繼續剛才的話題。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讓人挑不出任何有失分寸的地方，但祝蔚看得出來，他只是在應付而已。

應付必須要過的場面，還有紛雜的人際關系。

走到飯店門口，手機震動，祝蔚掏出來看，信息來自阿宇。

他說：“回來吧。”

只有簡單的三個字，祝蔚盯着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