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

醉醺醺的氣息撲面而來,嘴角的皮肉被濡濕,吻落偏在臉頰上。

關澤脩愣住,柔軟的唇含着皮膚吸了吸,吮到嘴上,酒味的舌尖在唇珠上輕輕舔了舔,沒費什麽勁的,鑽進口腔,從牙齒到頭皮都酥了,他也快醉了。

寧奕鐵了心要吻他,可真吻住了,又不知道怎麽辦好,他有點急,鼻子的氣躁烘烘的,手在關澤脩的腕子上亂摳,怕他逃,也怕自己反悔。他認真吻他,笨拙又沒有技巧,可這種青澀本身就很打動人,磨人的挑逗。

“嗯……”鼻腔裏一個甜膩的音,這個吻變了味道,手沿着腰摸到背後,在後頸上安撫似的揉搓了一陣,關澤脩按着寧奕的腦袋,含了含他的嘴唇,狠狠吻下去。

和寧奕少年般幹淨的吻截然不同,關澤脩的親吻充滿了強烈的占有,熱烈又霸道,寧奕難耐地往後縮,關澤脩就追着他,一直将他抵到車窗上。

狹小的空間裏,溫度高到不可思議,玻璃窗糊了,薄薄蒙上一層暧昧的水汽,又被兩雙胡亂纏繞的手透露一點點激烈。寧奕的渾身都在燒,汗出的不成樣子,但沒有躲,他在做一件清醒時決定不可能的事,他在回應關澤脩,用顫抖手,發出黏膩動靜的嘴,顫栗中起伏伸縮的胸膛。

“寧奕……”有人在喊他,情深的他一聽見,心就發麻。車座被放倒,換了一個姿勢,唇貼着唇,舌頭勾着舌頭,他們倒向車座。

手從衣服下面伸進來,摸哪兒哪兒就軟成一灘水,一抔陶泥,任男人揉捏出各種色情的樣子,寧奕閉着眼,喉嚨裏發出些嗚嗚的呻吟,關澤脩短促地喘着氣,像撕開塊膏藥,一點點從他的身上支起上身。

他吻了吻寧奕汗濕的額頭:“現在停下,還來得及。”果然,身下的人不動了。

他們的下‘身還維持交疊的貼合,大腿間沒骨氣地硬着,你抵着我,劍拔弩張。可分開的胸膛快速涼了,寧奕覺得冷,拿眼睛看着關澤脩,一只手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在他臉上讨好地摸了摸。

“你會後悔的。”男人啞着嗓子,警告。

寧奕沒弄懂這句話的含義,本能驅使着他環住男人的脖子,做出了答複。他用嘴,輕輕啄了他,兩下。

啪嗒,腦袋裏什麽東西燒斷了。他們滾到一起,像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一樣的縱情纏綿。

的确,就像關俊說的,一旦見識過寧奕的熱情,沒有人可以避得開。

“關少……”男孩故意用一把依戀的目光,湊到他耳朵邊上,“我知道你喜歡寧哥,我不會把他讓給你的。”是挑釁,關俊下了一份戰書。

“真的?這麽有信心?”他笑着,欣然接受,“那你可要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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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的臉色不大好看,他慌亂地跳下高腳椅,找了個借口就逃開。關俊沒有太意外,只是盯着他離去的方向,珉了下嘴,眼睛柔下來:“關少,能求你件事嗎?”男孩看了好一會兒,才扭過頭,“要是你不夠愛他,放了他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好呢?”還是那種模棱兩可的笑,關俊急了,“他不是一個可以玩玩的人,他要是喜歡誰,那就是認真的。如果你做不到和他喜歡你一樣的愛他,就別讓他陷進去。”

“你怎麽知道我不愛呢?”關俊發愣似的盯着他,他有點不認識這張嚴肅的面孔,好像瞬間換了一個人,邢硯溪适時出來搭腔,“呦,突然想起來,洗手間的龍頭壞了,我得去提醒他,可千萬別用。”

就剩下他們倆,關俊低頭,嗡聲道了句:“原來是真的。”

關澤脩無意與他分辨真假,倒是留心他話裏別的意思:“你覺得他喜歡我?”

關俊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不知道?”又很快明白過來,“你們還真是……”他顯得很無奈,甚至難得露出些少年氣的老成,“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啦,你們一談戀愛怎麽都掉智商。”

“談……戀愛……”關澤脩咀嚼着幾個字,眼底流動一些溫柔,看起來平易近人多了。

關俊大大嘆了口氣:“你沒發覺嗎?”男孩問他,“寧哥剛才之所以會走,是因為他不高興了。”

關澤脩露出個迷茫的神情:“為什麽不高興?”

關俊徹底服了他了,一語驚醒夢中人:“因為你對我笑了啊,寧哥誤會了,他吃醋了。”

陌生的驚喜一個接一個,在關澤脩腦袋裏炸開,喜歡、戀愛、吃醋,那些小孩子過家家酒用的字眼,聽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麽幼稚了,看似薄情的嘴唇忍不住向上揚,那小子,吃醋了嗎?

“你們兩個真是……”男人的發自內心的笑讓他顯得不再高高在上,關俊也壯着膽子,動了真脾氣,“要不是他真的喜歡你,我才不會把他讓給你!”

男孩嘟着嘴,老氣橫秋地指點:“你要不相信,一會兒等他出來,我們試試。”

“怎麽試?”帶着點期待,關澤脩向他讨教。

關俊的眼睛往舞池裏溜了一圈,逮獲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換臉似的甜甜貼過去:“親我。”還是那種歡場上膩人的笑容,可語調嚴厲的像個老師,“快點啊!”他咬着牙催促。

關澤脩依言,在他臉上碰了碰,男孩如釋重負,拍拍他的後背:“我能做的就這麽多了,接下來,靠你自己了。”

寧奕的下’身完全硬了,胯部左右搖晃,擡着屁股與他蹭,兩個人熱氣騰騰,窗戶上的水汽重得凝成小水珠,雨點兒似的劃下來。手在手上纏,衣服敞開着,胸貼着胸,兩對乳尖時不時就碰擦着,一路點鞭炮似的炸到胯下三角區那片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寧奕從關澤脩的吻裏仰頭,男人濕淋淋地一路叼到那顆顫巍巍的紅色乳‘頭上,“啊……”他再難自持,張開的嘴巴裏,叫出令人臊熱的,如同催情般的呻吟。

是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他流着淚,去扯自己和關澤脩的褲子,一抓住男人的大東西,就不要臉地岔開兩條大腿,往自己下邊杵:“嗯……為什麽進不去……”他明明看過的,看過男人的玩意兒進入那個不具備性交功能的器官。

關澤脩重重哼了一聲,他也不好受,命根子在寧奕的手裏攥着,青筋凸起,跳野了:“你醒了,肯定會怨我的。”他握緊他的手,将兩人的陰莖團住,握到一塊兒,用勁捋了捋,寧奕舒服狠了,腦袋好像要斷了一樣仰高,關澤脩銜住他汗津津的喉結,“就算後悔,我也不放開你。”

寧奕的叫聲,通過相連的嘴唇,一聲聲敲在關澤脩心上,他們的手指并攏在一起,發了瘋地上下抖動,咂吻聲,耳邊絡繹不斷地呻叫,黏答答的液體從指縫中淌到大腿根,濕乎乎的,晶瑩地流下屁股溝那點翕動的圓心上。

他始終沒放棄,一逮到機會就從男人摁着他的手裏掙開,用一種近乎獻祭的傻氣,去摳自己的肛門:“呃……”粗魯的方式,逼着他倒出一身冷汗。

寧奕哭了,哭得那樣讓人心碎,那樣狼藉:“好疼……”

關澤脩懵了似的忘了一切,只顧着看他,直到聽到他嘴裏細細溢出的委屈,用腳勾住自己的後腰,後’穴一顫一縮地去吸他,心才被狠狠擰了一把,後知後覺地心疼了。

“不疼了。”他吻着他的眼皮,他的額心,他顫動的鼻翼,重重在心髒的位置吮‘吸,“再也不讓你疼了。”他輕輕掰開寧奕的手指,抓到唇邊親了親,“不是這樣的,讓我來。”然後低頭,用嘴悉心含住他。

前頭火燎針紮一樣敏銳起來,後邊也濕滑滑擠進一根手指。真的一點不疼,寧奕捂着眼,在離奇又瘋狂滋長的快活中繃緊一身漂亮的蜜色皮膚。

什麽是情?什麽是欲?要怎麽分?如何反應?

一滴淚悄悄消失在皮質的車座,他想,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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