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下)

硝煙味未散的槍房,明晃晃的燈光,寧奕用手肘推倒關澤脩,将他反摁到桌子上,子彈抖落三兩顆,他們兩的胸膛之間,只橫了一拳的距離。

身子傾得太近,反而看不清那張熟悉的面孔,關澤脩想伸手探一探,他還記得白熾燈下寧奕顫巍巍的眼神,眼眉的線條擰着,在眉心擠出一個淺川,那樣子絲毫不像服輸,倒像要哭。

心裏這麽惦着,手指就動了,攀上熱乎乎的腮頰,沒摸着淚,卻被另一個濕漉漉的東西絆住,寧奕張嘴含住他的一截拇指:“你贏了,我是你的了。”舌頭尖貓似的舔過指腹的紋路,糯牙用勁,狠狠咬了他。

心跳亂了,比痛疼更刺激,是兩肋發麻的體感,關澤脩的聲音像啞火的悶炮,停在理智燒毀前一步:“不是現在。”他用了極大的毅力,将自己從那雙潋滟的眼睛中拔出,可寧奕擺明不打算放過他。

“為什麽現在不行?”頭一讓開,頸部敏感的皮肉就被火熱到不正常的唇舌吸住,那是求歡的熱度,喉結被濕軟的舌頭舔舐,頂壓着上下聳動,寧奕上揚的眼尾,是情色最本真的紅色,“做’愛還挑日子?你不想要?”露骨的句子,在他嘴裏說出來卻極自然,尤其是那個“要”字,游離在浪和勾‘引的邊緣,讓拒絕成為一種遲鈍的反應。

嘴唇和牙都在耍花招,沿關澤脩側讓的頸部,寧奕一路嘬吻出濕津津的痕跡,襯衣的扣子像蔫了的花一樣往兩邊倒開,舌尖在露出來的乳尖上打了個轉,感受到男人如實地繃緊身體,寧奕擡眼觑他忍受中愈顯誘人的臉,似笑非笑地往關澤脩胯下摸去:“還是不行?”

怎麽會不行,西裝褲下蓬起的形狀做不得假,關澤脩蹙眉,肺裏好像一個燒旺的爐膛,出來的只有熱氣,他想将人狠狠摟過來吻一吻,讓他也嘗嘗這焦炙的滋味,可寧奕柔韌的身子魚似的滑下去,滑到兩腿之間,白牙上下一阖,唇貼着一層布料,咬住門襟上的拉鏈。

“不想親自檢驗一下你調教的成果麽?”拉鏈咯咯的被叼着咬下來,白色的內褲被拽着露出恥毛,再往下,那張紅紅的嘴,咬住了他最堅硬也脆弱的地方,關澤脩仰頭,一滴汗從眉峰劃落最淫豔的光色。

是真的咬,嘴巴被撐成一個圓圓的O型,含着個大東西,寧奕很不好受,口活這種事他做得不多,關澤脩也從不認真要求,即便知道要收好牙齒,但興奮頭上,肉莖還是被磕疼了。耳朵裏模模糊糊傳來男人的低吟,像壓抑着巨大的痛苦,寧奕想往後退出來,腦袋卻被人牢牢摁住。

“寧奕……”關澤脩的嗓子沙啞得認不出,十根手指都以一種極其纏綿臊人的方式楔進頭發絲,他再也不想假惺惺的推诿,緊縮小腹和臀部的肌肉,挺腰,把滾燙的陰莖送入那處滑膩潮濕的口腔。

挺得深極了,那麽硬那麽大的玩意火辣辣卡在喉嚨裏,寧奕本能地想嘔,可又貪婪地,一刻不停地吞着。他在操控關澤脩的情欲,這新鮮的想法讓他克制不住的興奮,兩手扳住關澤脩突出的胯骨尖尖,寧奕突然無師自通地收縮起兩腮的肌肉,仿佛要把他的靈魂都吸出來,陰莖跳動,白漿爆了一嘴。

白色的濁液從寧奕微張的口中吐到掌心,寧奕當着關澤脩的面,反手将兜着他精液的手伸到後面,鑽進松垮垮的褲子裏頭:“寧奕……”一個未成形的想法,令關澤脩瞪大了眼睛,可不是驚的,是如瘾的欲念。

“別動!”寧奕眼神警告,一手摁着他的胸膛,一手在身後艱難的尋找自己緊縮的肛門。那些不屬于他的體液被擠揉,從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送入身體,他不确定他捅對地方了沒,可又好像沒有別處可以收容,手指怎麽破開那層層如鐵的壁壘,大約是決心,寧奕絆開關澤脩按摩般幫他放松腰肢的手,“今晚你什麽都不用做,是我要你。”

用三根指頭掰開屁股渾圓的肉,中指和食指在屁眼裏咕啾咕啾發出過分淫’蕩的聲響,寧奕閉目,咬着嘴角吞下一聲聲本應冒出嗓子眼的哼叫,身體在排斥壓迫的擴張,薄汗從他發白的臉上浮了細密的一層,光打下來,有凄慘而無助的美。

“我來好不好?”看不得他受罪的樣子,縱使那樣迷人,關澤脩仍舍不得。

“不好。”褲子不知何時松到膝蓋以下,皺巴巴的耷在腳踝上,寧奕幹脆一腳踩住從中退出桎梏,将整個下‘身都打開,狠心聚攏四根指頭,模仿性器在下頭抽插,汗水珠似的往下淌,寧奕如風雨中巍巍的一支蓮,“說了是我,就得我來,你給我坐好。”

Advertisement

桌子颠得更厲害了,子彈像8月暴雨時節最嚣張的雨點一樣往地下砸,寧奕單腿抻在桌沿上,撅起屁股,往關澤脩火傘高張的陰莖上坐,沒有潤滑,只以一點精液開拓,腸道被撐開的瞬間,可憐兮兮的肛口還是傳來猶如裂帛的撕裂聲。

這個姿勢很不容易,寧奕也最終忍耐到了極限,身子一軟,癱倒在關澤脩身上,耳邊是男人粗沉的吸氣聲:“別亂來,你這樣會弄傷你自己。”口是心非,寧奕扭着屁股,放松肛肌,往下将男人又含進去點。

“啊……”擦過耳朵的叫聲,不像痛也不像得趣,是不要臉的淫’蕩,針劑一般往血肉裏推入一支內啡肽,“痛快點!”汗水在寧奕的身上蜿蜒出動人線條,“讓我爽,或者……讓我疼。”他哼哼唧唧的要求。

誰能挨過這種刻肌刻骨的性感,寧奕就是他命裏那把過不去的割骨豔刀,就算是這場厮殺一樣的性愛會要了他的命,關澤脩也認了。

搖晃的桌子終是承受不住兩個大男人的體重,換了戰場,兩顆被吮到紅豔的乳‘頭被抵到牆上,寧奕自己扒開屁股,好讓關澤脩插入的更通暢無阻,他的下頭實在緊,腸道貪婪地夾着楔入來的東西,有生命般的又吸又纏。

乳尖在牆體上磨蹭,快感一陣陣亂竄,寧奕喘着氣,屁股一聳一聳去追關澤脩撞向他的身體,比乳尖更硬的是滴水的下頭,寧奕一手放開了給自己打,一手往後,摸到兩人結合的地方。

腦子裏爽得發麻,屁股裏火燒一樣辣,那地方炙熱黏稠,手指在濕噠噠的腹股溝上摸過,沉甸甸的兩枚卵袋,在臀尖肉上拍打,寧奕的聲音零落地問着:“這算不算你對我做過的壞事?”

關澤脩銜着他濕淋淋的後頸,在繃圓的肩頭落下齒印和吻痕:“疼了?”心裏柔成一片湖泊,關澤脩握緊寧奕蜷曲在牆上的手指,擠進五根指頭,疼惜地揉捏他的關節,舌頭鑽着耳朵嘗好東西似的舔個沒完,“我輕點。”

寧奕突然往後,夾緊他想要退出去的玩意:“再狠點!”整個屁股都收攏來挽留,寧奕無淚地嗚咽,”大力點!狠狠操我!”讓我除了你,什麽都不要記得,不記得照片中當街的熱吻,不記得玉蘭般落在你胸前的手,不記得我的任務你的買賣,只以你自己,做我的男人。

被沁濕的睫毛下,眼神捎來的心意,有一萬封情書都無法述盡的悱恻,關澤脩讀懂了,也或許只是腦袋裏最後一點理智,都被寧奕可憐的眼睛揉碎了,他聳着一把腰杆,發了癫地猛烈挺進。寧奕就像浪尖上的一艘小船,在無垠的欲海中被颠得快散架:“關……關澤脩……”終于,他變調地叫起來,腸道整個痙攣般縮緊,屁股沒命地擺,幾下之後,抽動着身子,射着高潮了。

這樣的荒唐何止一次,好像沒有明天一樣,當夜,他們在山莊的各個角落瘋狂做’愛。樓梯上滴滴答答的汗珠,大喇喇灑在鉛印書頁中的腺液,花瓶中被震倒在地的鶴望蘭,還有卧室那片被扯落的窗簾,蓋住底下糾纏的身體,迎來第一抹晨曦的紅暈。

關澤脩靠在床頭,斜斜看寧奕将99式警察制服一件件穿好:“你果然很适合警服……”寧奕捧着大檐帽轉身,上頭的警徽熠熠生輝,“要走了嗎?”關澤脩問他。

寧奕沉了一下:“是的。”帶着強調的口氣,也是在說服自己,“我該走了。”

和他截然不同的,關澤脩一絲‘不挂地袒着身子,兩人昨晚的風流還留在上頭,像個見證,他沖他招招手:“為什麽突然想走?”沒有一個字提到留他,可确實是不想放的。

寧奕放下帽子,真的坐過去,關澤脩笑了,伸手握住他,他也乖乖依了,但很快,這份溫存就被寧奕自己撕開:“我早該走了。”他的這句話說的輕,嘴唇一張一合地翕動,像旖旎的夢在現實的延續,那麽動人心扉,可每一個字,又足夠叫人死了一遍一樣理智。

無遮無攔的窗棂,太陽金箭一樣射透房間,将夢的餘影都驅趕,寧奕終于敢迎着陽光看一看男人,卻發現他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他。

“關澤脩,我承認我利用你對我的那點喜歡強迫你給我一句真的,我不光明,你也不磊落,你對我做的事,又何嘗不是在拿捏我的軟肋以退為進?”

“我相信你沒有對我說過謊話,因為更多的你根本也不會對我說。”

“我們都在玩游戲,耍手段,這不是戀愛,只是為了贏。”

“我們的關系,從來就沒有改變。”

“可是關澤脩……”

“我畢業了,我要離開了。”

他有心劈越荊棘靠近他,卻不想身陷困流的囹圄,是時候結束這段錯亂的關系了。

出乎意外的,男人沒否認也沒吭聲,少頃,他才低下頭,堪堪笑了:“那我豈不是很榮幸,能在寧警官離開前,看到你最漂亮的樣子。”這樣久遠的稱呼,記憶裏仿佛很久沒聽到了。

寧奕眼發酸,嘴角輕咧:“呵,沒聽過用漂亮形容男人的……你就不會換個別的詞?”

“那這樣會不會好點?寧奕,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寶貝,自你之後,我的眼裏再無珍寶。”

那股酸意幾乎要灼傷他:“關澤脩,你說的話裏,究竟有幾句是真的?”

“這一句,最真。”指尖劃過一道耀眼的光輝,重重落在寧奕胸前,是項鏈:“一個紀念。”

“你媽媽的項鏈……你就這麽……給我了?”鎖匣晃動,有磕碰聲打裏傳出來,“裏面是什麽?”寧奕掂着手心裏的分量,心尖顫。

“打開需要鑰匙,想要的話,你可以拿東西和我換。”

“不要,你趁早拿回去。”寧奕作勢要還給他,可摘的動作太慢,手又握得太緊。

“呵呵。”寧奕以為男人伸過來的手,是要撫在自己臉頰,但結果,只是玩笑似的落在屁股上,“你這裏……真叫人瘋狂,再多一次,我都會舍不得你離開。”

黑眼睛的落寞不似假的,關澤脩看着寧奕胸口的項鏈:“留着吧。”笑容慢慢蛻變回最初二人相識的疏離,“天亮了,我的警官,我們該道再見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