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3)

着揮師南下~平~叛,三日都沒睡過囫囵覺,元春則伴着趙之桢也熬得雙眼通紅……當此關鍵時刻,韓皇後抱着兒子再次神隐,趙晗的妻子又年輕,哪裏鎮得住宮裏這群各懷心思的女人?

太後終于看不下去,把嫔妃們該關的關,該審的審,讓孫媳婦掌管消息往來,又另外派人死死盯住皇後,一切吩咐妥當,便回身繼續守着太上皇。

元春滿腦子戰局之際,偶爾過問了下宮務,知道太後再次出手,便放心跟趙之桢一起參詳當今戰局。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聽說大齊再次~內~亂,北狄人果然趁火打劫。北狄人此舉,趙之桢可一點都不意外,但他早早便通過方愈與東林暗中聯手。

于是趙之桢令李靖親自帶着精銳出關,并與東林騎兵彙合,一口氣把北狄人此番前來進攻的精銳堵了個正着——要說北狄人也是由諸多部落組成,有些部落十分悍勇,不刀頭舐血就通身不舒暢;有些則是真地打殺得累了厭了,只想找塊肥妹的草原老老實實過日子。要命的是,自從趙之桢守關,北狄人就很少能在大齊占什麽便宜,贏也就罷了,一直都輸還一直堅持打下去……當然有人不幹了。

沒經過幾次輾轉,這路北狄精銳的消息便從東林順暢地傳入了京城。于是占足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大齊精銳一口氣把北狄人精銳砍死了九成,又把他們整體往西趕了數百裏。

同時西域諸國也早就對北狄人四處劫掠又貪婪無比忍無可忍,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如何肯放過?北狄人無奈,形勢比人強,終于再次西逃……

根據李靖的捷豹,出關後千裏之外都無北狄蹤影,殺敵三千,自家損傷不過五百。

趙之桢接到這消息,終于睡了個好覺。第二日起身,更是神清氣爽。

睡在他身畔的元春顯然也是滿臉燦爛,二人梳洗完畢,元春也繃不住了,拍手笑道,“經此一役,不說一勞永逸,也可保四五十年太平呢!”

話說大齊內亂,甭管是已經自盡的太上皇堂兄,還是平南王乃至~反~叛的溫家,兩軍對壘自然生死有命,可這些人基本不對平民下手,畢竟大家都是大齊人。

退一步說,就算打下新地盤,領地裏處處焦土,杳無人煙,又有什麽意義?

可北狄人劫掠倒也罷了,關鍵是他們殺人,破關深入大齊境內的幾次無一不是見人就殺,經過的數個村鎮幾無活口。

因此趙之桢也發了狠,一口氣屠了他們能打能戰的大部分成年男子。北狄人就此式微,而與他們夙有仇恨的西域諸國也絕不會放任北狄人再次壯大,如此算來,大齊北面可不至少有四五十年的太平!

趙之桢滿臉笑意,元春的話顯然讓他十分受用。

更受用的話還在後面呢,元春晃起了趙之桢的胳膊,“您這才是真真的厚積薄發!”趙之桢花了二十多年,耗費無數心血,才養出了這樣一支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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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正領命,和從京郊大營前來換防的袍澤告別,悄悄南下。因此這一場大勝,朝上也是一派“安寧”。尤其是當時叫嚣着“不可腹背受敵,北狄人來勢洶洶,聖上該與溫家求和”之人……直接請了病假。

話說趙之桢在一月之內平定關外,消息傳來,南方的溫家和平南王瞬間沉寂。平南王的雲貴尚好,畢竟西南多山,平南王一家又經營數十年頗得人心,但原本跟着溫家想搏一把富貴的人家,自然再次“活絡了心思”。

溫家~造~反之際,便有人不願同流合污,想辦法從兩廣逃了出來。這裏有真不想跟溫家混的,自然也有不少探子……這些人這會兒都在駐守安徽的柳桓扣押至下。

挨個兒提審鬧得柳桓也有些腦仁兒疼,思來想去跟聖上請示過後,便從在湖南做官的哥哥以及金陵的賈珠那兒借了四位擅長訴訟的幕僚。

從“庶務”中好不容易逃離出來柳桓,立即給麾下衆軍士加訓,同時也不忘在驢子面前拼命揮舞蘿蔔:封妻蔭子在此一舉!咱們再安徽,聖上令下,咱們就要出征!

與他做出相似舉動的則是在湖南為将的史鼎。

早先大齊中南部的守城軍戰力……也就能收拾下地痞無賴,遇上手握武器的山賊結果都還兩說。但趙之桢不過登基兩年,便已經從精銳軍中抽掉了部分軍官尤其是教官分派到長江南面,兩廣和西南之外,同時還把心腹們一個個地安插過去~操~練領兵——這些将軍們和自己的親信們可是一起赴任,同時他們還帶了足夠的兵饷和兵器。

而趙之桢探望過卧床不起的父皇之後,心知父皇要到大限,他果斷駕臨乾清宮召集群臣,當着內閣重臣的面,大寶與虎符齊出:撿日不如撞日,今日下命出征!

榮華富貴大半輩子,且坐鎮兩廣二十餘年的溫家,與大齊真正精銳交戰後竟然一觸即潰……

趙之桢得了戰報,也難免驚訝,“夠明智。”

溫家這是在甩包袱呢。憑溫家真正的家底,其實也養不起這麽多人,尤其在他家兩個當庫房用的小島還被趙晗掃平之後。

對于趙之桢來說,溫家後撤回廣西,就此閉關不出,而撤退是四散的逃兵也是夠趙之桢派人好生收整一陣子。

不管如何,場面上依舊是大勝。而柳桓與史鼎兩支步軍在彙合後,也受到了趙之桢的命令,直接挺近百餘裏,堵在了廣西門戶大關之外。之後……他們也算長了見識,關上的碩大弩機幾發連射,頓時便把關下推着攻城車的披甲前鋒掃死了大半。

柳桓和史鼎看得瞳孔皺縮,忙令鳴金收兵:這一下子便死傷數百,比李靖蕩平北狄死傷的還多!

同時南~海~大都督也遭到溫家商隊和平南王商隊突襲——如今是聯合艦隊,再損失一艘大船後迅速北上,好歹平安到了金陵港。

也是幸虧方愈“手腳”夠快,如今的金陵港港口和船塢都是修繕完畢。

戰事不利的消息到了京城,果然力谏聖上與溫家和睦的議論聲再次此起彼伏。

趙之桢聽說也不生氣,只和元春抱怨了一句,“就這麽見不得我好嗎?”

元春一針見血,“其實他們哪裏真地眼瞎,不過是擔心您再好一點,他們就沒好了。”

趙之桢笑了笑,“不管他們,咱們商量的計劃也該執行起來。”

元春亦笑道:“我盼着這一天好久啦。”

當夜,裝載了五十門改進大炮的艦隊迎着月光起航,而這支艦隊之後則是另一支裝滿了人和糧草的艦隊,由李靖的部将,部分京郊大營的精銳組成的奇兵——他們之中亦有一個專門的火器營,便是這小一年來日夜練習操縱~火~器~和大炮的兵士和他們的統領。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各個手腕上都裹了厚厚的白布,而且他們的大統領是位真真正正的二甲進士,至于副統領則是寧府現今的當家人賈蓉。

尤其是旗艦上原本屬于大都督的屋子裏,北海大都督此時就在邊上站着,而坐鎮中央的正是大皇子趙晗。

而趙晗行至金陵,便把~大~炮與奇兵一起放下,補給之後便把停靠在此等待命令的~南~海大都督的艦隊一起“捎走”:目标,繼續南下!誰擋轟誰!

卻說溫家跟平南王幾乎一個樣兒,據守險關并不冒頭,除非打到他門前。而柳桓和史鼎幾番試探都沒占上便宜,可如此“膠着”,讓二人口中起了一串兒燎泡。

過了大半個月,大營忽然來了三千兄弟,以及百餘輛馬車……這三千人的統領從懷裏摸出封信,鄭重且恭敬地交給了柳桓和史鼎。

兩位将軍看完信,二人齊齊向北拜倒,“謝聖上!”

起身後,二人又大笑着一左一右地拍起這位新人的肩膀,“有勞了兄弟!”

話說溫家守關的兵士發現齊軍正在關外修築磚石掩體,禀告給自家将軍後,他們依令出戰過數次便就任由對方修建了:那些掩體都建在關上大弩機射程之外數米而已,當他們配備~手~弩~出關攻擊,又也不敢離開大關多遠,手~弩~一次齊射,齊軍修築掩體的軍士就勢往掩體後面一躲,溫家軍也就無可奈何了。

轉眼即将入冬,而廣西門口大關之外的掩體也修建完成,溫家軍上下都覺得入冬便是休戰,這一年也是平安度過,正想着如何準備新年的時候,大齊忽然發起了猛攻。

那些掩體後面出現了一個個黑漆漆的洞口,而後便是火光一閃……幾十個洞口火光齊閃,而後守軍負責瞭望的兵士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其實這改進後的大炮也就能三發連射,之後便得休息,但能撐得住五十門大炮齊轟三次的大關……整個大齊唯有北面大關能做到。

之後,自然捷報頻傳,年關時廣西已然收複,而到了來年初夏,趕去貴州赴任的官員也先後啓程。昔日意氣風發的平南王和溫家大老爺也一起躲入了雲南的山林。

身處山林,的确不易剿殺,但同樣的,這兩家想東山再起……卻是不能了。就在此時,噩耗再次傳來,兩家最後的退路,那支強大的聯合艦隊被趙晗追擊個正着,不敵之下最後只逃脫了兩條船……

入秋後,在“貧病交加”之下平南王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而溫家大老爺則在硬逼着平南王的心腹和親信投靠他的時候,被一個憤怒的平南王死士刺死。

大齊南方徹底平定,而本該是一片歡騰的宮中則是片片素白:太上皇駕崩了。

三個月後,趙之桢果然大刀闊斧地調整期防務,以及清整起昔日跟溫家以及平南王眉來眼去的官員。

韓皇後的父親也被削去大部分實權,回京任大将軍……在京城的大将軍縱然還是一品,但這位置是個虛職!但比起那些舉家發配,削官後灰溜溜返鄉的人家,韓家還算幸運。皇後的哥哥好歹還在河西任知府,政績說得過去,聖上似乎也無心牽連過重。

終于,趙之桢心事了卻大半,轉年開春便立趙晗為太子。之後留他大哥和三哥還有十二弟一起看家,自己則帶着元春、健兒寶兒,以及太子夫婦一起出京春搜,全家一起散散心。

橫豎沒有長輩,元春便自告奮勇騎馬,并實施射箭——其實元春的騎術也過得去,最起碼不會輕易摔下馬,而她拉弓射箭的姿勢十分一般,可在趙之桢眼裏依舊美不勝收。

關鍵此時的元春神采飛揚,活潑又……多話,與宮中那位體貼溫婉的貴妃差別甚大。

趙之桢只笑眯眯地帶着侍衛,身前則坐着寶兒,趙晗和健兒也都騎馬跟在父親身側,而這一大隊人則緩緩前行,緊緊綴在元春的身後。

元春射過靶子,中了幾箭紅心,自然難免躍躍欲試,她瞄準了只兔子彎弓搭箭——一箭射出……瞎貓碰上死耗子,兔子中箭一瘸一拐地還沒命地逃。

元春立即策馬追了過去:生平第一只獵物呀。她盯着那只兔子,全無留意一箭陡然從林間竄出直取她的脖頸。

電光火石之間,元春身子一歪,直接落馬:前世好像自己也是這一年咽氣的,這真是還逃不過這一劫啦?

難得日子過得這麽順心!元春此刻千言萬語彙成倆字“哎呀”……

趙之桢看得目龇俱裂,那一瞬間似乎連心都不會跳了!他想也不想,把寶兒丢給身邊的趙晗,策馬狂奔數步,幾乎是撞開了一衆侍衛,親自下馬抱起元春,另一手則死死按在元春的肩上——這一箭沒中咽喉,而是釘在了元春的肩上。

元春躺在趙之桢懷中之際,正是剛好仰天“哎呀”那會兒,而後她拼命眨了眨眼,又念叨了一句,“頭暈!”說完,人就真暈了。

等她再醒來,發覺自己已經回了景仁宮:箭上沒毒實乃大幸,但肩頭乃是專為射熊射虎等猛獸所制,因此取箭時她受創不小。

想想也是,想趁着春搜行刺,弓箭啊兵器啊都是就地取材,從侍衛們那兒偷或者拿才行。不然帶着兵器還能偷偷潛入春搜之地,也忒不把禁軍當回事兒了。

元春半個身子都是麻的,勉強扭過頭便見着了聖上——聖上雙目通紅,眼眶中也隐隐閃爍着水光。

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去,元春說話很少含糊,但腦子還能動,“您哭什麽?”

趙之桢深吸口氣,“沒了你,我都不敢想。”說着,也不逞強,拿起帕子抹了抹眼睛,“皇後主使,挑唆晗兒的心腹行此大逆!”

皇後神隐都好些年了,上輩子她就很能忍啊,最後還笑到了最後。元春想了想,前世趙之桢再怎麽寵愛妃子,也沒寵到她這個地步,皇後那時能忍,這輩子卻未必能一直裝聾作啞,忍出一片海闊天空。

她還是太順遂,于是連防備皇後的心思都沒了。再琢磨一下,因為皇後無寵,娘家衰落,連帶着她的兒子也不得趙之桢青眼,這才是她覺得人生無望,從而铤而走險的原因吧。

元春用力眨了眨眼,“我是不是沒大事?就是虧了點?”

趙之桢聲音比元春還含糊幾分,“虧大發了。”

卻說趙晗則在東宮跟自己那位行刺貴妃的心腹……說最後一番話。

“你真是蠢不可及,居然信皇後所言,只有除了貴妃,才不會讓貴妃之子取代我……”趙晗一拳砸到了案上,“皇後若是可以,她最想除掉的是我!若是我不在了,她的兒子是正經的嫡子。”

那心腹猛地擡頭,“那也比貴妃的兒子……強!殿下您大婚多年都沒有動靜,貴妃執掌宮務,必定是她所為!”

趙晗怒極反笑,“太子妃見貴妃落馬,父皇上前,她也暈了過去,太醫已經瞧過了,她有喜了。可你看看宮裏,哪裏喜得出來!”

那心腹立即磕頭,“恭喜殿下!”

趙晗頓時覺得無話可說:當初他挑選親衛,也是刻意挑選了憨厚忠心之輩……畢竟古訓有雲,将貴智兵貴愚。趙晗此時後悔得無以複加,揮了揮手,頹然道,“你好自為之吧。”言畢,便令東宮侍衛把此人拖了下去,直接交給了他父皇的心腹季先生審問。

元春也的确并無性命之憂,但安心靜養的話……至少得半年。這還是幸虧她年輕。

而韓續在事情敗露之後,也坦然面對失敗,只是把兒子交給心腹,送出了坤寧宮。

就在元春醒來的第二日,趙之桢下令廢後。

朝堂上立即有禦史出列,跪求聖上回心轉意:皇後豈可輕言廢立,說完還偷瞄聖上身邊的太子趙晗。

趙晗面無表情。

可有些人把太子的意思理解為“默許”,于是立即有人出班,也言之鑿鑿皇後失德,小逞便是,并皇後奶先帝親自指婚。

此人話未說完,腦門便是劇痛,從糊了雪的餘光中發現“兇器”:是個香爐。

而聖上的兩側的香爐正好缺了一個。至于聖上幹脆就不見蹤影,他再轉頭,正好迎上太子冷冰冰的目光,耳中更是傳來一句,“你該慶幸,父皇不愛用廷杖”。

他吓得肩膀一縮,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一天數人丢官,與此同時趙之桢宣布廢後。太後如今也多卧病在床,鮮少出面——太上皇駕崩對她刺激極大,這會兒也強撐着出面,全力支持兒子。

數日後被奪去皇後之位的韓續搬到了宮中西北角的小院子,繼續安生地熬日子——她謀劃了半天,真正令她意料不到的是,她的兒子,她的寶貝兒子,她最後的希望……被趙之桢直接交給了元春教導!

聽到了這個消息,韓續怒急攻心,立時就是一口鮮血!

卻說韓續這個兒子不比寶兒大多少,元春倒不擔心這孩子白眼狼,到了她如今的位置也是無欲無求,真要看誰不順眼,聖上就已經親自撲過去了。

至于那孩子……她也不擔心,真正會用心盯着這孩子的,還有太子趙晗呢。

不過這一日,她還在床上躺着,大宮女上前禀報:聖上駕到……還有大夫也來了。

元春一怔,“大夫?”等人拜見後,她再一瞧,又是熟人。當初她救過人家的閨女,還把他介紹給姑父的……孫先生。

元春笑道:“又麻煩您了。”姑父一家子,還有哥哥都體弱多病,經他仔細調養,壓根就是好人一樣!元春自己也多次受此人恩惠,沒有他當年為剛生下孩子的自己診治,能不能扛住這一箭都另說。

孫先生道:“您可是折煞卑職了。”

趙之桢為了能讓孫先生順利入宮給元春調養,給了人家一個品級不低的虛職……一番望聞問切,趙之桢請孫先生到隔壁詳談。

元春哼了一聲,“神神秘秘的!”

當晚,趙之桢跟她鄭重道,“我要立後。”

元春比他更認真,一字一頓道,“太後當年為何不肯做皇後,我如今就為何不肯做皇後。我不想太子将來與健兒會因此而有芥蒂。”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太子趙晗在聖上登基和平定天下之際,戰功卓著,他又比健兒大了将近二十歲。等健兒長大,開始擁有自己的勢力和人手時,太子趙晗的位子已經無法撼動了。

而且元春能立足的根本,除了趙之桢的寵愛,也是在他登基和平定天下時都立了大功勞——這是趙之桢原話,并非元春自誇。

可以說,元春和太子趙晗有幾乎完全一致的~政~治~資本來源,将來想撬動太子時,如果從此處下手,等于元春自己也要撬動這根基。

若是不從此着手,有這份大功壓身,只要太子不~造~反,就不用再琢磨廢太子一事了。

元春想得萬分透徹,直接拒絕了趙之桢的意願,“不做皇後,我就沒法陪着您了不成?”

趙之桢在琢磨了三日之後,終于放棄立元春為後。

而元春還沒徹底好起來,太後……先去了。

趙之桢就坐在元春床邊,嚎啕大哭,而元春也含着淚,用完好的那只胳膊給聖上抹淚:太後才是慈愛睿智的長輩典範!而且她幾乎沒什麽私心。

也許她後期跟太上皇有些分歧,可太上皇走了她也終究……不能獨活。太上皇能不能為人稱頌,尚不好說,畢竟他在軍事上并無成就,反而在位時經歷了數次內亂,他的任人唯親,也逼得兒子給了收拾了數年的殘局。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也當得起勤政愛民,而太後……卻當得起賢後二字,她的一生幾乎沒有污點。

太後與太上皇合葬之時,天上下起細雨,趙之桢與元春決意不肯撐傘……雨水落在臉上,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二十年後,趙之桢枕在元春的腿上,迎着耀眼的陽光,在紛飛的桃花花瓣中溘然長逝。

元春一滴淚也沒流。

第二天,她便被登基的趙晗奉為太後。腳下跪了一地人,她臉上也殊無表情。七七之後,健兒和寶兒同時做了一個夢,夢中的母親恢複了年輕時的模樣,笑盈盈地沖他們揮手,“娘要走啦。”

健兒寶兒同時驚出一身冷汗,而京中喪鐘長鳴……

再次來到地府,元春還在思量,好歹也撈了個賢後,這輩子也值了:哥哥眼見着要入閣,兒女也都成婚做了父母,她也沒什麽放不下的。

恍惚之間,警幻仙子忽然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元春一怔,旋即道,“仙子久違啦。”

警幻仙子笑盈盈地誇贊道:“好。”言畢,便不見了蹤影。

誰知眼前風景再此皺變,一個高大又熟悉的背影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

元春驚訝道:“你怎麽也在這兒?”

趙之桢扭過頭,一胳膊就把元春拎進了懷裏,好一陣子揉搓之後,方解釋道,“明君和賢後都有功德你不知道?”

元春瞪大眼睛,“沒人跟我說啊!”

趙之桢一揮手,指了指二人身前的水鏡,“你說咱們下輩子投個什麽胎好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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