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驅邪

吃完了午飯的東西南稍微收斂了一些自己的刻薄嚴厲,這小師侄手藝還不錯,紅燒獅子頭做的肥而不膩,口感鮮滑,各色小菜也都搭配的還算可口。再看看周易北勤勤懇懇、做小伏低收拾桌子的樣子,雖然說話少人悶,但是留家裏打個雜也不算賠錢貨,西南道長喝了一口茶,“你什麽時候開學?”

“還有三天去報到,我自己坐公交去就可以,不太遠,就在大學路,”周易北說話間端起空盤子拿去洗。

“嗯...”西南道長含了下額,算是口頭上關照了這個小輩,他兜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道長看了一眼接起來,語氣寬厚和緩,又不失大師風範,“嗯,我是東西南,趙太太找我有事?...你家保姆發瘋了?......別急,都好說,等我過去看看,不用慌,說不定不是鬼神作怪。”

西南挂了電話,轉身上了三樓,換上一身正裝,拿着三炷香拜了拜家裏供着的三清祖師,收拾了幾樣零碎東西。

下樓看見周易北坐在門口意外乖巧地拎着幫他擦好的鞋,“師叔。”

西南上下打量了便宜師侄一遍,這晚輩還真奇怪,看着清清冷冷的,但是還真挺細心懂事的,培養培養留着打下手不錯。

......

下午一點二十分

這時雨已經停了,不過還是陰天

月島市九龍山路是有名的豪宅區

一處偌大的獨棟別墅坐落在大花園一樣的院子中間,大門處定制款的黑色輝騰緩緩駛入,一個貴婦模樣披着短外套裏面穿着米白色裙衫的女人站在別墅門口,焦慮地看着車開過來。

車上先跑下來個司機,打開了後車門,裏面走下來一個帶着墨鏡的高挑端正男人,黑色大衣下面穿了身剪裁合适的西裝,這人三十歲五六歲的樣子,明明是現代裝束,舉手投足卻透露出一種仙風道骨的穩重氣息。

“西南道長,”女人雖然說有些焦慮,但是沒有太過失态,恭恭敬敬把男人和他身後跟着的青年一起請進了別墅裏。

“道長,上次麻煩你幫我們選家父的墓地,世明最近事業上發展的很好還是道長您的功勞,”趙太太先是客套了一番,奉上了兩杯普洱青茶。

“趙太太說哪裏話?一點小事而已,倒是前前後後讓你們破費了不少,”面對金主,東西南一向算是客氣,至少不會輕易惡言惡語,戳人脊梁骨。

“不會...”趙太太擡頭看了東西南身旁一聲不吭的青年一眼,“這位小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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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兄的獨子周易北,算是我師侄,”東西南解釋道。

“哦,是周大師的公子,”趙太太笑着和周易北點頭笑了笑,幾人靜默了幾秒鐘,她把手裏的茶杯放下來,神色緊張了不少,聲音也壓低了很多,“道長,今天請人接您過來,我是真覺得,我家那個保姆不對勁...她...”

“趙太太但說無妨。”

“是這樣,曉秀是我們家保姆,平常就住在一樓的小房間裏,做了半年多了,幹活也都很勤快,今天早上起來沒見到她,我還在想她是不是不舒服去醫院了沒告訴我,或者有什麽急事,我沒多想就去陽光房裏想澆澆花過一會兒再打電話給她,結果我一進去那裏,就看見她披頭散發坐在地上,臉上手上都是血...她還把花房裏的鹦鹉給生吃了...道長,她之前都很正常的,這樣太不對勁了,你說她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上什麽東西了?會不會對我們家不太好啊?會不會...我們家這個房子有什麽問題?”

東西南搖搖頭,“房子應該沒問題,風水也都很好,小秀現在在哪裏?方便見她嗎?”

“她在醫院裏,我和您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在家裏心慌,”趙太太雖然不是沒見過世面,但是終究是個養尊處優的柔弱貴太太,看見早上那副場景,魂都吓掉了一半。

...

“啊!”病房裏有女人的尖叫聲,護士們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這個剛剛送來不久的瘋女人已經抓傷好幾個人了,還把大夫給咬了,而且自從這個女人被關進病房裏面,這房間的燈就死活都打不開,加上外面陰天,病房裏昏暗的吓人,女人的尖叫聲像是有什麽人在虐待她一樣凄慘,別說年紀輕輕的小護士,就是拉一個壯漢過來,他也得打怵。

“就在這裏,”趙太太讓護士們離開了,不安的站在病房門口,又不去推門,西南道長也懂她的意思,“我們進去看看就可以,趙太太你在門口等着吧。”

貴婦松了一口氣,露出個帶着溫柔謝意的笑臉,東西南推開門走進去,周易北悶悶地拎着個又黑又大的公文包拎包小弟似得跟在後面。

門一關,裏面的尖叫聲忽然就停止了,幾個護士好奇的伸着脖子看過來,這男人什麽來頭?這麽厲害?

東西南一進到病房裏面,就看見那個頭發蓬亂的女人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不停的尖叫,身上也被她自己抓出一道道血痕,他停下來,等到周易北關好門,才擡腳往裏走,順便不經意似得清了下嗓子。

女人忽然停止了尖叫,瞪着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看着他,先是憤怒然後是恐懼,她把身體縮成了一團,嘴裏喃喃着,“你別過來!你別過來!走開!”

“給我閉嘴!”西南道長沒好氣地罵了一句,連燈泡都被他吓的啪一聲亮起來,之前的仙風道骨渾然不見,外套一脫甩在病房的椅子上,然後隔着外套把椅子拽到了自己屁股底下,坐下時還大馬金刀地翹起了二郎腿,冷漠裏透着十成十的不耐煩,活脫脫像一個黑道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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