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緣起

司徒喜瘋了一樣厮殺了三天三夜,于淳的死讓他變成了來自地獄的阿修羅,他殺紅了眼,殺入了魔,查朗把他打暈的那一刻,他已經走火入魔,對着空氣揮舞着屠刀,再也停不下來。

司徒喜大勝而歸,表情卻像打了敗仗,當他把于淳的骨灰交給曹豐年的時候,這個人人豔羨的大珰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司徒喜第一次細看這個被叫做“老祖宗”的人,他面上依然鎮定,接過骨灰的手卻發抖不止。

第二天去他房中打掃得人發現他把房中的所有陳設摔得粉碎,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原來他也會像失了兒子的尋常人家,不顧體統痛哭流涕。

于淳的死,讓司徒喜暗暗發誓,他再也不要嘗到失去的滋味,他要永遠做擋在前面的那一個。

下朝回府,司徒喜換了件青色的衣衫,頭發用同色絲帶輕輕绾着。他長得極好,若不是那樣的變故,他本應該是個龍章鳳姿的人。

他眼如幽潭,眉若飛羽,薄唇自然上挑,似笑非笑,不像別的小珰,個個面白如紙,而是細膩的象牙白,本是個涼薄人,卻生得如姑娘的春閨夢裏人一般。

身邊的阿滿圓滑可愛,活脫脫一個小于淳。

“阿喜大人,上朝辛苦了,咱們先吃飯還是先沐浴呀?今天吃的是西北菜,沐浴可以選花瓣牛乳或者滋補中藥......”

司徒喜眼神示意查朗把鹦哥般的阿滿拎走,直直回到卧房。

房裏一室暖意,沐浴焚香的裘歡手裏捧着書,不是什麽詩經,也不似諸子百家,司徒喜俯身去看,竟是男子的春/宮圖......

司徒喜瞧他看得認真,反而更想戲谑。

司徒喜拿起插瓶的孔雀翎羽,輕輕從裘歡的腳心搔過。

裘歡被他鬧得身上一麻,酥得像沒了骨頭,“尋兒...別鬧...”這聲音聽得司徒喜心裏一蕩,面上竟有些發紅。

“我當你一本正經在看什麽國家大事,原來在看淫/書。”

裘歡毫不臉紅,一副理所當然:“我一個楚館的小唱,不看春/宮看什麽,而且這本引人入勝,值得細細研讀,我要是不思進取,你膩了我怎麽辦。”

司徒喜氣他的牙尖嘴利,有些報複心地回擊:“怎麽,你在楚館裏天天伺候那些達官貴人,還不夠你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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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司徒喜已經知道說錯了話。裘歡映照着燭火的眸子沒來由暗了幾分,空氣有些微的凝滞。

“啪嗒”一聲燈花炸裂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不自在的沉默。

“是實踐得夠多了,可是你還不是不要我。”裘歡回以玩笑,笑得苦苦的不成樣子。

和尋常包小唱的小珰不一樣,他從沒碰過裘歡。

随便去街上一問,權珰和小唱,沒有人不嘲笑鄙夷,想入非非。

太監和男妓,還能做那事嗎?還不是身子不中用了,用藥用器,怎麽折磨怎麽發洩怎麽來。

裘歡怎麽不知道外人怎麽看他們,可是司徒喜從不強迫他做他在楚館最擅長做的事,裘歡有時候都不知道怎麽才能對他好。

從他在楚館重遇他,他養了他兩年,兩年來,除了夜夜抱他入睡,從未逾距,連親吻都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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