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星際契約主奴

作者:蘇溦

文案

某人曾經說過

要使一個冷靜自持的星際指揮官

中一個女人的美人計

只可能有兩種情況

要麽是他瞎了

要麽就是 他愛上她了

這個某人 就是中了某人美人計的某人

很想把文名改成:男主,愛上地球人并不可恥,反而是你的榮幸

一對好戰夫妻的征服星際之路

其實男主一開始是拒絕做妻奴的

論妻奴的養成(tiao jiao )方式

但是都由于字數太多或根本題不答文的原因 被biubiubiubiu了

一句話介紹:這是一個擁有四分之一人類基因的外星人男主,和地球人女主一起努力奮鬥,共同改造地球,最終使人類走向高級科技、高級文明幸福生活的嚴肅(lang man )故事。

1V1 HE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異世大陸 未來架空 機甲

搜索關鍵字:主角:阿加娜、艾翎;玄森; ┃ 配角:很多 ┃ 其它:情有獨鐘

☆、公元2650

地球公歷2650年,這是最好的時代,數百年來,地球科技大爆炸,使得地球人離開地球,向外太空探索成為可能。

地球人口大爆炸,則使越來越多的地球人選擇離開人口負擔已經過重的地球,移居到太陽系其他人口稀缺的星球上。

不斷地向外移民和擴展地球勢力,讓地球人認識到不同民族、膚色人種通力合作的重要性。

百年前,地球已完成人類大統一,摒棄國家和膚色、民族和信仰上的差別,成立了代表全地球人利益的地球第一星際聯合共和國。

這也是最壞的時代,地球勢力的擴展,不可避免地與其他星系文明産生沖突,剛剛發展起來的星際國家,對能源的需求遠遠大于其他老牌星際國家,科技水平,卻遠遠低于他們。

在與老牌星際國家争奪能源的戰争中,地球人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和迫害,地球人建立在太陽系之外的空間站被摧毀,許多移居在外太空空間站的地球人,流離失所,生不如死。

已經喪失了外太空主動權的地球人,不得不搬兵回巢,退出星際能源争奪戰。

建立起巨大的防護罩,保護地球免受外星人武力侵襲,成為當下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至于保護、搜索那些流離在外的地球人,則成為他們痛心疾首、卻無可奈何的事情。

失去了母星的保護,慢慢的,買賣地球人,在星際法庭上,被認為是一件合法得當的事情。

這是一顆圍繞兩顆恒星做公轉的小行星,這裏沒有日夜之分,驕陽無時無刻不在炙烤着這片幹涸的土地,這裏到處是望不到邊的沙漠、連綿千裏,岩石質地松軟得一捏即碎的低矮丘陵,以及高達數百米,透明的半圓帳篷形狀的基地——這裏看似荒涼,卻是星際各處外星移民的聚集地。

松軟的沙土,踩上去燙得驚人,腳下的軍鞋早已磨損地不堪,四個腳趾露在外面,腳底也時常和砂石接觸,阿加娜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密汗,汗水順着她的下巴不停地往下流淌,卷卷的短褐發緊緊地貼在臉頰邊。

她擡頭“看”天上那兩個耀眼的恒星,皺了皺眉,又低下頭,跟着隊伍繼續往前走。

“媽媽,我走不動了,我想喝水。”前面隊伍停了下來,有孩子的哭號聲遠遠地散向廣袤的荒原。

“我們不是戰俘,我們沒有參加過戰争!我們是平民,求你放我們走吧!”又有女人的哀嚎聲從前面傳來,走在阿加娜前面的幾個士兵,低着頭嘆息,“又要死人了,又要死人了。”

果不其然,幾聲鞭響,隊伍前面的喧嘩随之消失,隊伍又緩慢地朝前方的一個基地行進。

那幾個女人和孩子的屍首被遺棄在隊伍旁的沙土上,他們的身上、臉上滿是傷痕,鮮血從他們的傷口處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

有經過的戰俘去啜飲死人的血,手持金屬鞭子的機器人,毫不留情地鞭笞這些脫離退伍的戰俘,直到把他們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對人類,他們連子彈都不屑于用,只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處死不順服的戰俘。

阿加娜扶正頭頂損傷嚴重的“輻合器”,“望”了眼那幾個橫屍沙堆,鮮血直流的戰俘和女人、孩子,舔舔幹涸的嘴唇,最終忍下了上去啜飲他們鮮血的沖動。

“輻合器”是在雷達基礎上改造精進而來的探測器,可以幫助失明的人“看清”自己前面的事物狀況,三個月前,還是機艦飛行員一員的阿加娜,在一次作戰中,失去了她的眼睛,部隊為獎賞她以前對部隊作出的貢獻,把剩下的唯一一臺“輻合器”安到了她頭上。

兩個月後,她又在戰役中,因為受到敵人的超聲波武器攻擊,失去了聽覺。

而一年前,她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軍校在校大學生,有很愛她的父母,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但是這一切,現在都成了泡影。

現在的她,是一個又瞎又聾的戰俘。

機器人把這群戰俘趕到一個巨型鐵籠子中,戰俘們依次找位置蹲下,安置好自己。有人掏出随身攜帶的軍用通訊器,安靜的籠子內立即傳出“即刻封鎖全球、即刻封鎖全球”的熟悉聲音。

軍用通訊器被關上了,籠子內又是一片死寂。

有人嘆氣說,“我們被他們放棄了。”

“我們曾經為軍隊做出過巨大貢獻,現在卻被扔垃圾一樣抛棄!該死!這群狗娘養的!”有人操着粗話罵軍隊中曾經的上級。

更多人,是默不作聲,瑟瑟地躲在屬于自己的角落裏。

他們不是沒有怨恨,是連日來趕路的疲倦,使他們即使心有怨恨,也沒有力氣說話或做出什麽多餘的動作。

自踏上這個星球,就沒有喝過水,阿加娜的嘴唇幹裂得疼痛難忍,她企圖用口水浸潤幹裂的嘴唇,緩解幹裂的痛苦,得來的卻是比幹裂更疼痛的感覺。

她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雙腳蜷在一起,抱着膝蓋,呆呆地坐着休息。

這個星球沒有日夜之分,陽光無時無刻不在照耀着,鐵籠子外又沒有什麽防護措施,陽光就這麽明晃晃地照進籠子內掙紮在生死邊緣的戰俘們。

很多戰俘想要睡一會兒,卻被刺眼的陽光弄得怎麽都睡不着。

早已失明的阿加娜,絲毫沒有感覺到其他戰俘感受的痛苦,只要關閉“輻合器”,她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不管有沒有陽光。

休息了不過一會兒,機器人又來叫他們起來,他們被驅趕起來,排成一列,一個扶着一個,慢騰騰地跟着機器人,往一個黑色半球內走。

這黑色半球的大門大得驚人,戰俘們從它底下走過,就像一列螞蟻。

剛走進大門,就聽空中傳來驚叫聲和歡呼聲,阿加娜往自己頭頂看,原來這是一個類似于羅馬角鬥場的大型表演舞臺。

他們在的地方是表演場地,場地上空半圓形的觀衆席上,坐滿了歡呼雀躍的觀衆。

要讓他們這些戰俘像羅馬時期的角鬥士一樣表演自相殘殺嗎?

阿加娜擡頭看臺上激動雀躍的觀衆,腦子裏浮現出上中學時,老師給他們看的古羅馬紀錄片中的角鬥場景,還是把他們當做食物,喂給兇殘的外星異獸?

但是都不是。

幾個機器人搬來了巨型的鐵板,豎在場地中央,鐵板有二三十米之高,鐵板兩側,各有供上下行走的臺階,兩道臺階中間,是一道窄窄的只容一個人側身通過的踏板。

豎好鐵板後,又有一架巨型機甲出場,巨大的機械臂,三兩下掀開場地中間的地皮,一股股熱氣,伴随着鮮紅的火焰,從地底下冒出來。

表演場地下方,竟然是挖空了的,而且直通地心。

“上去!”有機器人揮舞着鞭子,發出不是很标準的地球語言,驅逐戰俘走上鐵板。

鐵板下方就是火熱的岩漿,熱氣熏得鐵板驚人的燙,戰俘的手剛放下去,就聽“滋滋滋”的烤肉聲音,而且立即有刺鼻的焦味傳過來。

“上去!”

看到隊伍前面戰俘的慘況,後面的人遲疑着不願意上去,機器人一鞭子甩下來,不願意上去的人,就被抽得滿口鮮血,戰栗着走上鐵板的踏板,還沒走幾步,就腳步不穩,伴随着慘叫,落入鐵板下的岩漿中,轉眼消失不見。

這些外星人,可真會玩。

阿加娜聽不到戰俘落入岩漿裂縫時,觀衆的呼叫聲,但她能看見同伴臉上的驚恐和害怕,走上踏板的那一刻,盡管在在軍校時,心理素質被訓得極好,這會兒,也有點扛不住了。

腳下是深不見底、分分秒秒要人命的滾燙的岩漿,她不敢大意,盡管手觸到鐵板時,手掌上立即起了血紅的水泡,她也不敢放開這塊燙人的救命板。

聽不見其他人的雜聲,倒正好幫助自己心裏安定,攀着鐵板一步一步走到另一個臺階處,赤裸的雙腳接觸到有些溫熱的沙子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活着走過來了。

轉頭去看跟在自己後面的同伴,居然沒有一個通過的,這麽多戰俘,只有她一人活了下來。

顯然觀衆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紛紛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拿着望遠鏡,想看清這個最後存活下來的人類,到底是怎樣的人。

場內的攝像機一次又一次從阿加娜臉上掃過,滿足了坐在後排,即使用望遠鏡,也無法看到場內這麽細小畫面的觀衆。

看到最後通關的人類,既不是彪形大漢,也沒有什麽過人之處,只是一個臉色烏黑,身材嬌小的女人,觀衆不免有些失望,紛紛放下望遠鏡,咒罵這次的表演不夠精彩,關卡設置也不夠用心,居然能讓一個軟弱的女人,僥幸通過。

持鞭子負責此次戰俘表演的機器人,這會兒有點緊張,因為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活着通過關卡,這可是他精心涉及的關卡,難度指數是歷來最高的。

這個女人的通關,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這就算了,如何處置這個女人,也成了一個大難題。

“殺了她!殺了她!”臺上有觀衆發出尖叫聲。

殺了她嗎?可是這不符合游戲規則,也不符合他腦內預先設定的程序。

“在遲疑什麽?!快殺了這個肮髒的人類啊!”看機器人遲疑不定,觀衆席上殺了阿加娜的呼聲越發高漲。

殺了她?機器人又在腦內運行了一遍這一指令,得到的答案,還是“否”。他腦內的游戲規則告訴他,對通過游戲的人類,不得實施刑罰。

機器人還是僵着不動,臺上有觀衆罵起來,“破機器人!程序壞了吧!快點殺了她!”

被觀衆發出的指令和自己腦內的程序折磨得幾乎系統崩潰的時候,機器人得到了一條高級指令:留下幸存者。

渾身是燙傷的阿加娜被機器人扔回那個大鐵籠裏,空蕩蕩的大鐵籠,之前還裝滿戰俘,現在只剩下了她一人。

鐵籠的角落裏有一個被扔下的通訊儀,阿加娜走過去,撿起通訊儀,撥到自己平常熟悉的軍事頻道,放到耳邊仔細聽,什麽也沒聽到。

平時駕駛機艦的時候,她最喜歡把通訊儀撥到這個頻道,因為這個頻道裏的播音員,正是她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握着即使發出聲音,她也什麽都聽不到的通訊儀,怔怔地發呆的時候,背後忽然一陣刺痛,轉過身去看,是一個穿着黑色長靴的人,正在踢她的後背。

作者有話要說: 提示:前幾章會稍微沉重一點,因為背景星際大争霸的時代嘛,後面慢慢的會向表要臉的甜寵文發展......

☆、您,需要奴隸嗎?

這個穿黑色長靴的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穿了一身黑色軍裝,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在他身後,還站了一個灰色軍裝的男人,那個男人和他很不同,皮膚很白,眼睛和頭發都是黑色,和穿黑色長靴的人的粗莽比起來,那個人顯得文質彬彬。

那個文質彬彬的人,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像獵人,盯着他的獵物。

從他們穿的軍裝和打扮來看,應該是某個外星人軍隊的軍長或與之相似的軍銜,身為人類戰俘,阿加娜不敢和他們對視,她低下頭,盯着自己赤裸在外腳趾頭。

卻不知道,眼前這兩個人,正在試圖和她說話。

“沒想到是個聾子。”溝通未果,穿黑靴子的人,對站着自己身後的男人笑說,“而且,看樣子還是個瞎子。”他注意到阿加娜頭上頂着的“輻合器”。

“梵期,走吧。”文質彬彬的男人轉身往外走。

“指揮官,你不是說要看看這個唯一通關了的女人嗎?怎麽說走就走啊。”指揮官步伐很快,莫多跟上去,忙着打趣他。

向來清心寡欲的指揮官,忽然對一個地球女人起了興趣,不僅要機器人留她一條命,還提出來看看這個女人的真實面貌,這可真是萬年難遇的奇事啊!

但是沒想到,這女人是個又聾又瞎的殘次品,樣貌也不見得比一般人好到哪裏去,第一次對女人提起興趣的指揮官,這會兒心情肯定很不好。

“已經看到了。”

指揮官的冷靜回答讓莫多有些不愉快,跟了指揮官數十年,他向來是這副閑人勿近的冰冷樣子,冷靜得讓人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血肉長成的。

“再看會兒吧。”莫多不肯放棄,“指揮官,那個女人跟上來了!”

感覺到這兩個男人對自己并無惡意,已經渴得渾身難受,嗓子眼也幹渴地冒火的阿加娜,看到兩人即将離去,連忙跌跌撞撞地跟上來。

她的身體,已經被折磨到極限,才走了幾步就支撐不住了,歪歪地倒在指揮官腳下。

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洗澡,阿加娜身上有一股酸臭難聞的味道,這個酸臭的女人,就這麽倒在自己腳下,還抓住了自己的褲腳,向來有潔癖的指揮官,嫌棄地把這個女人的手踢開了。

“水….水…..”從幹渴的嗓子中發出的聲音,微不可聞。

梵期問,“你說什麽?”

可是阿加娜根本聽不到,見梵期嘴唇動了幾下,她猜測他可能是在問她,也知道自己聲音太低,正好手掌上的血泡,有幾個被撕裂了,往外流着血水,她索性把血泡扯得更大,手指蘸着血,在地上一筆一劃吃力地寫下,“水……”

“寫的什麽?”梵期好奇地看着地上的這一個字。

“是地球字。”指揮官冷着臉向後退了一步,“走吧,梵期。”

鐵籠的大門緩緩關上,已經使完了全身力氣的阿加娜,無力又絕望地倒在地上,他們不願意幫助她…..難道唯一一個通過游戲的她,也會因為幹渴而死在這大鐵籠中嗎?

“給那個女人送點水過去,還有食物。”走出表演場,指揮官給守門的機器人下指令。

沒有水喝,手掌上的血也能解渴,阿加娜伸出舌頭去舔手上的血,舌頭剛碰到傷口,手上就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她太渴了,舌頭上一點口水也沒有,舔到手掌上,就像被一把利刀割過。

又有機器人進來的時候,她還以為他們又要抓她去表演什麽,或者直接處死她。但是他們沒有,機器人扔給她四個四方的袋子,又面無表情地離開。

拆開其中一個透明的袋子,裏面竟是滿滿的清水,阿加娜饑渴地将袋子裏的水全數喝盡,長久缺水的大腦,因為突然而至的甘霖,而有點暈暈乎乎。

這四個袋子,有兩個裝的水,另外兩個,是流質的食物。

喝過水和食物,阿加娜覺得力氣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只是困得厲害,她關閉“輻合器”,找個平軟的地方躺下,連日的過度疲勞,使她很快進入夢鄉。

鞭子抽在身上,難以言說的疼痛,還以為是在夢中,醒來才發現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現實。

摸黑打開輻合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機器人銀灰色的雙腿,阿加娜剛要爬起身,又是一鞭子下來,幾乎把她打趴在地上。

怕再不快點起來,機器人一定會再來一鞭子,阿加娜只有撐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掙紮着起來,跟着機器人往鐵籠子外面走。

鐵籠外站着一隊面色蒼白,垂頭喪氣的地球人,機器人讓阿加娜跟在隊伍最後面。

隊伍出了表演場,進入另一個半圓形建築,到了一間有淋浴頭的大房間中,前面的人都找了一個淋浴頭站好,慢慢脫下身上的衣服。

阿加娜也脫下身上髒兮兮的軍裝,将輻合器放在不會被水濺到的地方。

淋浴頭裏的熱水溫度正好,阿加娜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舒适地洗過澡。

離開輻合器,她既聽不到,也看不到,洗得又入神,連浴室裏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也不知道。

洗完澡,摸索着去找輻合器,卻摸到一層柔軟的布料。又有一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想問是誰,發現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大概是之前渴得太難受,傷到了聲帶,一時半會兒還恢複不過來。

現在喝了水,也吃了東西,如果那人有任何想傷害自己的舉動,以自己以前在軍校時學的功夫,保護自己應該綽綽有餘。

阿加娜已經做好了防衛的準備,那雙手從她肩膀上消失了,她以為來人要準備攻擊她,不由得慢慢握緊了拳頭,正準備出拳,那雙手又回到了她身上,這回是放在她頭頂。

在她頭頂的,除了那人的手,還有一層柔軟的布料。阿加娜能感覺到,那雙手正沿着她的喉嚨、鎖骨,腹部,慢慢地往下移。

這人的動作倒很溫柔,不像是有什麽敵意,只是他的手在她身上游離,多少有些癢的難受,她不能說出口,只好用扭動身體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那人的手移到她的大腿上,就不再動了,輕微的拉扯動作,像在扯她身上的什麽東西。

頭上一重,熟悉的重量感又回來了,阿加娜知道是輻合器,右手娴熟地往上伸,打開輻合器,眼前的一切又都能看到了,浴室裏竟空無一人。

她低頭看自己身上長及膝蓋的長袖裙子,這是剛才那個人給她穿的嗎?

機器人在浴室門口甩着鞭子,提醒她快點出來,阿加娜穿上放在浴室門口的最後一雙鞋子,跟着機器人走。

這是一條狹窄的小路,地面不知道是什麽石頭鋪的,光可鑒人之外,還滑得可怕,阿加娜幾次差點滑倒,最後只好扶着牆,慢慢地往前走。

機器人推開一扇大門,推阿加娜進去,大門內是一個廣闊的大廳,大廳中站滿了各樣的外星人,還有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平臺,平臺上或跪或坐,都是憔悴的地球人。

機器人把阿加娜領到其中一個平臺上,打開和平臺連着的鎖鏈,铐住她的雙腳。

鎖鏈很短,站着的話,會把她扯倒,她只好和別的人類一樣,選擇坐着的姿勢。

待她坐好後,機器人又拿來一張牌子,豎在她面前,阿加娜看到,牌子上清清楚楚地寫着:100星羅幣,星羅幣三個字是以符號代替,但是她認得。

這是,要把她用100星羅幣賣掉?她想起軍隊裏常流傳的一句話,如果地球人在星際戰争中失敗,那麽地球人成為外星人的奴隸,是非常有可能的。

現在地球人失敗了,所以他們這些被遺棄的地球人,将作為奴隸,以極低的價格,賣給戰勝方的外星人。

前來挑選奴隸的外星人,各種形态的都有,獸人和半獸人,是阿加娜在戰争中見過的,還有更多的奇形怪狀的外星人,她從來沒有見過。

外星人們在平臺前來回流連比較,最後選擇心儀的奴隸買走,阿加娜看着來來往往的外星人,在心裏祈禱買走自己的主人,千萬不要是獸人,因為她早已在戰争中見識過它們脾氣暴戾、無視生命的共同特點,如果運氣不好做了獸人的奴隸,一定會生不如死。

但是到了最後,別說是一般外星人,就連審美能力出了名的差的獸人,也沒有選擇阿加娜。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阿加娜頭頂的輻合器,知道她的殘疾,而且這個人類呆坐着一動不動,死氣沉沉,對她以外的喧嘩視而不見,很可能是身體極差,命不久矣。

沒有人會願意花一百個星羅幣,買一個行将死亡的奴隸回家,盡管100星羅幣,并不是很大的財富。

最終這批公開售賣的奴隸,只有阿加娜剩了下來。

負責售賣奴隸的機器人對着阿加娜搖頭,把她關進一個小籠子,給以很少的食物和水,直到下一次奴隸公開售賣會的開始,才把她放出來,等待人來購買。

這樣來來回回,已經不下十次,又聾又瞎的阿加娜,始終沒有人願意購買。

從機器人越來越不耐煩的臉色,和越來越少的食物供給裏,阿加娜敏感地察覺到,如果再沒有人願意購買她,她就将走向死亡。

一定要找一個看起來好一點的主人,然後把自己售賣出去,不然就是死路一條。上售賣場之前,阿加娜再三提醒自己,一定要裝作聽得到的樣子,盡量顯得有活力一些,這一次,她必須表現得非常有生命活力。

再次被拷在平臺上,她不再垂着頭,反而不時轉頭望向人群聚集比較多的地方,假裝在聆聽那些人的聲音。

這次她的表現還算良好,她面前總算是聚集了幾個顧客,但只是對她評頭論足,愣是沒有人出價買她。而且,其中好幾個還是獸人,想想要把自己賣給獸人做奴隸……

阿加娜縮了縮腳,那她還是去死吧…..

梵期對人類奴隸不感興趣,但是指揮官要來,作為指揮官手下的第一防衛隊隊長,他肩負保證指揮官絕對安全的重任,只好跟着他來。當然,他們勇猛偉大的指揮官殿下,其實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指揮官想買個人類奴隸嗎?”梵期問站在賣場一側,站着觀望,硬是不進去的指揮官,“我看那個人類挺好的,身高體壯,幹活肯定特別賣力。”

梵期指的那個人類,是一個身材異常強壯的女人,碩大的屁股,像一塊不規則的大石頭,指揮官皺眉,眼睛越過來回走動的顧客,和奴隸,盯着角落裏,那個瘦小的女人。

“進去看看嗎?”梵期問,“殿下不能總是只在門口看啊。”

“不要叫我殿下。”指揮官對于莫多的口誤表示不滿,梵期連忙改嘴,“是,是,指揮官。”

自有記憶起就跟在指揮官身邊,殿下殿下的叫順口了,殿下這些年出征在外,他有時順口叫錯,總是惹得指揮官不滿。

自從離開瑞芒星系,正式執掌在外軍事力量總舵,殿下就對自己的真實身份三緘其口,似乎還有些逃避,梵期不知道殿下這是怎麽了。

好好地坐在售賣平臺上,總是覺得側面有人盯着自己,阿加娜憑着直覺到處搜索,果真找到了那個一直盯着自己的人。

居然是他們,那次在鐵籠子裏見到的兩個人。

如果能夠把自己賣給他們,應該是不錯的選擇。阿加娜不傻,那些水和食物,除了他們,她想不出還有誰會給自己送來。

而且,既然他們會給她送水來,就能說明,他們是了解地球語言的,說不定對地球文明,也了解一二,賣給他們,肯定會比賣給獸人,好上千百倍。

見那個文質彬彬的一直盯着自己,阿加娜也放開了膽子,死死地盯着他,希望他能從門口走到自己身邊來。

“指揮官,進去看看吧。”在梵期的再三鼓勵下,指揮官終于走進了售賣場,他從第一個奴隸看起,每個奴隸都停留兩三分鐘,似乎在認真地思考,是不是要買下他們。

見顧客裏來了這樣一個樣貌絕佳、氣質非凡的男人,被售賣的人類勁頭也很大,紛紛賣弄身姿,以顯示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看指揮官這樣子,梵期在心裏偷笑,指揮官也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的心思,他不能全部了解,但一半總能知道的。

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心裏早就有了目标了,卻故意裝作随意挑選。

看那兩個人從最門口的人類開始,一個一個地看過了,阿加娜心裏有點急,如果他們看中了別人,把他買走了,那自己該怎麽辦?

她盯着那兩個人一點一點地靠近自己所在的地方,心裏暗暗祈禱,別的那些奴隸,他們都看不上。

那兩個人終于走到她面前了,那個文質彬彬的,把手背在後面,板着臉,面無表情地盯着她;那個粗魯一點的,倒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看樣子,似乎對她很有興趣。

這些日子,聲帶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阿加娜沉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換坐姿為跪姿,稍稍低下頭,發出很輕,卻足矣使三個人都聽到的聲音,“您需要奴隸嗎?”

沒想到這個人類會自己說話,梵期和指揮官都有些意外。

“你叫什麽名字?”指揮官脫口而出問這女人的名字,這女人卻低着頭,一句話也不答,指揮官這才想起她是聽不見聲音的。

“梵期,帶紙筆了嗎?”

指揮官問話剛完,梵期就從懷裏拿出他要的東西,指揮官接過紙筆,握着筆,想了很久,才慢慢下筆,寫下幾個歪歪曲曲的字,“你的名字。”

梵期把指揮官寫在紙上的字遞給阿加娜看,阿加娜辨認了許久,才辨認出紙上這幾個歪歪扭扭的字符,寫的是什麽。

“讓她寫紙上。”指揮官讓梵期把筆遞給阿加娜。

阿加娜看一眼梵期和指揮官,拿着筆在紙上一筆一畫寫下三個秀麗的字,“阿加娜。”

她的字正好寫在指揮官寫的字下方,梵期看了,忍不住對比,“咳咳,指揮官的字好醜啊….”

指揮官看他一眼,拿起紙,認真地看了一會兒,阿加娜……不僅僅是長得像,就連名字也…..

“好心人,請您買下我吧。”

見兩人問了她名字後就沒動靜了,阿加娜怕他們是對自己失去了興趣,連忙再次低下頭,苦苦地哀求。

“梵期。”指揮官攥着那張寫有她名字的紙,用力地握緊拳頭,“買下她吧。”

很快轉身離去。

指揮官說要買,哪裏有不買的道理,梵期招呼奴隸售賣機器人,“過來,這個奴隸我要了。”

阿加娜聽不見,但是機器人來解她腳上鎖鏈的動作是什麽意思,她還是知道的。

知道是眼前這人買下了自己,阿加娜跪着連連道謝,“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看阿加娜“饑不擇食”跪謝主人的樣子,梵期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我不是你主人。”

“跟我走吧。”

說着就往外走,阿加娜當然聽不到他說什麽,還以為這就是自己的主人,只知跟着他走,也知自己以後,應該不用再這兒受苦了。

但是以後的日子會怎麽樣,現在還不知道。

領着阿加娜往他們來時的飛船走,梵期不時回頭看看身後這個亦步亦趨跟着他的人類,這個女人瘦瘦小小的,褐色卷發服帖地貼在臉頰邊,眼睛也是可愛的褐色,看樣子乖巧極了。

還以為悶騷的指揮官更喜歡狂野性感一些的女人,原來好的是這一口。

登上那艘小型梭子艦前,阿加娜心裏放松了一大截。

看來他們不住在這顆星球,那真是太好了。

這顆擁有兩顆恒星的行星,生存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過度的陽光照射,弄得她渾身皮膚癢癢,蛻皮得厲害。

要是再待下去,她鐵定要得皮膚癌。

因為是小型梭子艦,所以裏面空間小得可憐,前面一個駕駛座位,後頭就兩個座位。其中一個座位上,坐着前頭看到的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正翹着二郎腿,用審視的眼光看着阿加娜和梵期。

這麽擁擠的空間,阿加娜不知道自己該坐哪兒,坐駕駛座?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和那個男人一起坐了。

可是是這個黑皮膚的男人買的自己,自己是他的奴隸,光明正大地和別的男人這麽靠近,真的好嗎?

看阿加娜不知道在遲疑些什麽,站在一邊沒有入座,指揮官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指示她坐下。

可是盡管他這麽明示了,她還是不肯坐下,直到梵期在駕駛座上坐好,指指後面空着的座位,讓她坐下,她才別別扭扭地坐下了。

兩腿曲着,腰彎下,恨不得盤成一團的樣子。

這女人膽子可真小,指揮官不由得笑起來,一點也不像記憶中的那個她。

作者有話要說:

☆、綠迷蟲

飛船停在了另一個星球上,一個軍事指揮大樓前方的停機坪上,阿加娜跟着梵期走下梭子艦,唯唯諾諾地跟着他們往大樓裏面走。

外頭是黑夜,大樓裏卻燈火通明,站在大樓最底層中空的大廳,往上望,能看見數百層樓層。

高處的樓層上,都有士兵或機甲來回走動,喊着口號,或發出機甲隆隆的噪音;低層的樓層,看不見士兵駐守,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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