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同居
上
說是要搬到一起住,但實際上執行起來卻并不那麽簡單。首先袁朗所說的搬到一起住,并不是他搬到高軍長家去,和高城住在一個房間裏,袁朗的意思是兩個人在外面買一套房子,然後過兩個人的二人世界。
所以說到買房子,這可是一件大事,手續繁瑣不說,地段也很重要,袁朗雖說被特赦了一個月的假,但他一邊要照顧高城,一邊又要着手找房子,很是麻煩,但袁朗忙得很開心,把房子定下來的時候,袁朗特地把房子的外觀,內部空間,四周圍的環境都拍了個遍,然後獻寶一樣的拿給高城看,一邊看還一邊解說,高城捧着數碼相機,一張一張的翻着,臉上笑得特別的幸福。
照片看完了,高城迫不及待的問袁朗什麽時候可以搬進去,袁朗說房子還沒有裝修,家具什麽的也都沒有買,要搬進去可能還有一段時間。高城的嘴往下撇了撇,眉頭皺疙瘩,捧着相機重頭開始看。
袁朗伸手把高城攬近懷裏,伸手撫平高城的眉頭說:“再過幾天我的假就要用完了,可能要回隊裏去了。”
高城翻着照片的手停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翻着說:“那你就回去呗,隊裏的事重要,我沒事了,真的。”
雖然高城很想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不停按着按鈕的手洩露了他的真實感情。袁朗嘆了一口氣,說實話,要是可以,自己也想時時刻刻的陪在高城的身邊,可是自己畢竟是老A的中隊長,自己身上還有該盡的責任,只能将高城摟得更加的緊,在高城的耳邊說:“我有時間回來看你的,醫生不是說你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嗎,你出院的那天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看我們的家。”
高城回過頭來說:“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到時候食言啊。”
“不會的,對你我絕不食言。”
第二天一大早,袁朗輕輕的在還在睡夢中的高城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以後走了,高城在聽到關門聲後,睜開了眼睛,然後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一直到護士來例行檢查的時候,高城才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能給我開點安眠藥嗎?”
袁朗回到隊裏以後,很忙,雖然前面的工作有吳哲齊桓他們幫着解決,可是到底還是有些事要袁朗親自動手,這不新一期的選南瓜工作又要進行了,袁朗又是忙着寫作訓計劃,又是忙着寫報告,忙得是焦頭爛額,想給高城打電話,卻想起高城沒有手機,病房裏也沒有電話,只能每天打到高城家去問一下高城的情況,然後才能安心得去睡覺。
就這樣大概過了兩個星期以後,在袁朗不停的吞雲吐霧,忙着工作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袁朗聽完電話,扔下電話就往樓下奔,在衆人訝異的目光下,跳上自己的車就飛馳而去。
一路飛奔着到了醫院以後,袁朗連電梯都等不及,跑着就往高城的病房去,打開病房後,袁朗氣喘籲籲的看着坐在病床上的高城,高城也看着他,只不過眼裏全是震驚。
高城見到袁朗後的第一反映以後,就是把手上抓着的一個小藥瓶往後面藏,卻被袁朗一個箭步沖上來抓住了手腕,從高城的手裏奪過了那個小藥瓶,在看清楚上面的字後,袁朗抖着手說:“你什麽時候開始吃的?”
“沒沒沒多久,就就就這一兩天。”高城一緊張就結疤的毛病又犯了。
“可我怎麽聽說你已經吃了兩個星期了?”袁朗放下藥瓶,捧起高城的臉來看,厚重的黑眼圈覆蓋在高城的下眼眶上面,剛剛好起來的一點氣色又暗了下去,好不容易喂肥了一點的雙頰又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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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看着袁朗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讪讪的笑。
袁朗看着他笑,心裏一陣又一陣的抽抽:“為什麽要吃安眠藥,之前我在的時候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高城又是幹笑兩聲,把頭撇了過去說:“就就就是睡不着而已。”
袁朗将高城的頭掰過來,說:“高城,說實話,你跟我這藏着掖着沒意義。”
在袁朗強烈的氣場下,高城哼哼笑兩聲,說:“那那那不是因為你在嗎,你一走,我就老是,老是做惡夢,所以所以……靠!搞得老子跟個娘們似的!我說不讓告訴你,這是誰給我洩的密……”
高城紅着臉開始抱怨,可沒說幾句就被袁朗一把抱在懷裏,高城能夠感覺到袁朗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殺意,不禁将袁朗抱的更緊了。
袁朗紅着一雙眼,想将黑龍千刀萬剮的念頭又冒了出來,可是冷靜下來後又自嘲起來,自己其實也是兇手之一,要不是自己的所作所為,高城也不會對自己失去信心,讓那個黑龍有機可乘,所以自己有什麽資格怪罪他。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不能夠彌補過去,但我們可以積極的面對未來,所以,高城,我會一直一直陪着你,只會比你多活那麽一天的時間。
“高城,城,小七,你先和我一起住到A大隊裏吧。”
下
說起要讓非老A成員住到老A裏,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他也不難,端看這住進來的人是誰,是什麽原因,是什麽理由。所以當袁朗站在鐵路的辦公室跟鐵路說了高城要住進來以後,鐵路一開始還皺着眉在那考慮,可當袁朗将高城住進來的好處說給鐵路聽了以後,鐵路二話沒說,就同意了。你要問是什麽好處,那就是高城身上的那一身格鬥技。袁朗對鐵路說一直到高城克服心理障礙之前,高城都會住在A大隊裏,所以可以客串一把格鬥教官的角色。鐵路聽了袁朗的話以後,笑的狡猾狡猾的。所以袁朗從鐵路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也是狡猾狡猾的。笑話,他們家的高城都瘦成那個樣子了,怎麽可能忍心讓他陪着那幫南瓜摔摔打打的,至少在他病好以前是不可能了,至于這個病指的是什麽,那就是袁朗說了算了,所以袁朗從樓上下來,穿過草場時,臉上的笑容,吓壞了一幫新老南瓜,感覺那個陰風是嗖嗖的。
袁朗滿面笑容的往醫院趕,到病房的時候,高城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高城的大哥看到袁朗後,過去拍了拍袁朗的肩說:“小三就交給你了。”
袁朗點點頭,看着穿着一身軍裝的高城,直挺挺的站在那裏,雙眼炯炯有神,一掃之前的陰翳,站在陽光下,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每天笑着蹦高,天天向上的高猴子。
“這個啥,好長時間沒穿了,是不是有點怪?”高城被袁朗的目光看的很緊張,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拽了拽軍裝的下擺,想把已經很挺廓的軍裝拽的更挺廓一點。
“沒有,沒有,我的城生下來就是穿軍裝的,怎麽可能怪?”袁朗抓起一旁的帽子幫高城帶上,再理了理高城肩膀上的兩顆小星星說:“挺帥的嗎,高城中校。”
“你就別得瑟了,那啥,我們走呗。”高城搓搓手,感覺有點那個迫不及待。
“怎麽,我們的新任中校,那麽想要投入我們的新家的懷抱嗎?”袁朗拿起地上的背包說。
“哪來那麽多話你,啥新家,那就是你宿舍,咱們家不是,不是還沒有,沒有那啥,沒有裝修好嗎?”高城拉了拉風紀扣,清了清嗓子說。
“是是是,沒想到你比我還對咱家執著呀,行,随便你怎麽說,你高興就好。”袁朗牽起高城的手,高城紅着臉,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便反手握住袁朗的手一起往前走。
到了A大隊以後,高城一下車就被一群人呼拉一下給圍住了,許三多,成才,吳哲,齊桓,還有一大堆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圍着高城就開始問這問那。
“連長,我我可想你咧,我我我……”帶着點哭音的這個聲音是許三多。
“副營長,不是,是營長,你傷好的差不多了吧。”酒窩同志笑的格外的,咋說,酒窩。
“高營長,你住哪呀?要不要我送你幾盆我的妻妾呀?”吳哲同志這回很大度。
“這回怎麽這麽大度啊,我讓你搬一盆到我屋你都不肯。”齊桓無比怨念的看了一眼吳哲後說。
吳哲剛要回過去,就被拿着東西從車尾巴走過來的袁朗的一臉的壞笑給吓了一跳。
“吳哲,你這麽想把你的妻妾搬到我那裏去呀,歡迎歡迎啊。”袁朗舔着牙齒笑的一臉的得瑟。
“我沒說要把我的妻妾搬到你那裏去……個爛人,難不成……”吳哲一臉震驚,眼神從袁朗身上掃到高城身上,再從高城身上掃到袁朗身上,然後開始笑,笑的無比的暧昧,無比的俗氣。
衆人在吳哲的帶領下,當然除了許三多以外,都開始笑得即暧昧又俗氣。
高城的臉開始抽抽,老A他就是老A,這臉皮是一個比一個厚,再看自己,反倒成了臉皮最薄的那個人了。
袁朗鈎着高城,一邊撥開人群,一邊說:“都窩在這幹什麽呀?都精力過剩啦?全體都有!10圈,負重,跑不走!”
再一次無比成功的在衆人的怨念下解決了他們,袁朗笑眯眯的過去想牽着高城的手往宿舍走,卻被高城一把掙脫開,不解的回頭去看高城,只見高城咳嗽兩聲,正了正帽子,背着手,一本正經的說:“這是軍營,注意影響。”然後就不管袁朗了,一個人走在最前面,也不管自己認不認識路,走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袁朗在後面看着高城的背影,愣了一會,然後笑了,看着高城走在陽光裏,背脊挺的筆直,就像又回到了一只雄赳赳昂昂的老虎,袁朗知道自己做對了,高城終究是屬于軍營的,只有回到軍營,他才能做回原來的那個高城。也許陰影消除還需要一段時間,但只要他還在軍營裏,那一天的來到就不會太遠。
袁朗笑着快走幾步,和高城并肩而行,笑着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與高城的相鈎,在高城的虎目瞪過來的時候,露出一臉的無辜的表情,然後很自然的得逞了。
兩人在夕陽的映照下并肩往前走,越走越遠,影子越拉越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