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3

聖誕夜,S市迎來第一場大雪,讓這個無比熱鬧的一線城市又蒙上淡淡的浪漫。

這是約翰家最重要的節日,寧靜接手他剩下的活,忙的馬不停蹄,除了本職工作,她還得給一幫宅男訂餐,打掃辦公室。

辦公室有多亂,她真的不想形容,将一雙味道辣眼的拖鞋丢進垃圾桶,寧靜自洗手間走出,宅男們已經狼吞虎咽吃飯,有個心地好的,邀請她坐下一起吃,寧靜開開心心加入。

大家覺得這個姑娘不錯,長的像仙女,卻一點架子也沒有,什麽髒活累活都敢做,換成其他小妹,早就尖叫着跳樓。

下班之時,大家的關系又多了幾分親密。

寧靜一邊翻看郵件,一邊朝車站走,這麽寬敞的路,竟也能撞着人,她一疊聲說:“對不起。”朝左邊挪兩步,繼續走。

那人卻口氣不善:“回來,我的腰,好像被你撞扭了。”

寧靜吓一跳,返頭一看,陸致遠站在她身後,雙手揣在羊絨大衣的口袋裏,厚顏無恥的沖她挑挑眉。

寧靜不知該如何應對,愣在原地,見他朝自己伸手,身子偏開,只好正面拒絕:“你別為難我了,我也不容易。”

抓了空,陸致遠不放過她,板着臉:“寧靜,你別欺人太甚,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也許,在他眼裏,這一切如同兒戲,想放就放,想玩則玩,意識到此,寧靜有些傷感,不得不道:“我得回家了,你別纏着我。”

車輛正好進站,寧靜急忙鑽進去,投了兩元硬幣,陸致遠緊跟其後,在身上摸半天,沒錢,司機沖他嚷嚷:“投幣投幣!”

“你,快給我兩個硬幣。”陸致遠朝寧靜喊。

前排老太太立刻投來不滿的目光,多精神的一個小夥,怎麽好意思跟個女孩子要錢。

寧靜使勁往後擠,假裝沒聽見,這邊司機大哥已經不耐煩,瞪着陸致遠道:“沒錢就下去。”

你!陸致遠何曾遭過這種對待,卻不得不壓下火,一車人都在等他付錢開動。

陸致遠上下摸索,還好錢包沒放在車裏,急忙掏出一張嶄新百元大鈔塞錢箱。

司機愣住,“我,找不開。”

“不用找了。”陸致遠努力朝寧靜挪去。

怎麽這麽多人。

他個子太高,感覺車頂特別壓抑,擡手可觸,周圍都是人,又不好動作太大,車子一晃,他狼狽的抓着扶手,不小心挨着個姑娘,那姑娘滿臉不樂,一甩頭,陸致遠窘迫的臉撞進她眼底,頓時風雲變色,波濤洶湧,姑娘水汪汪的瞪着他,兩靥緋紅。

陸致遠眨眨眼:“抱歉抱歉。”

“沒,沒關系。”小姑娘咬着嘴唇,一眨不眨望着他,他卻返過身,繼續朝寧靜挪動。

總算挨着寧靜,陸致遠掃視周圍一圈,對環境很不滿意,她每天就是與這些人挨來挨去?

她那麽香,嫩嫩的,立在扶手旁邊,就好似一塊剛出爐的糕點,周圍擠着粗糙的男人,不時打量她,貼着她,陸致遠心頭冒火,又靠過去些,騰出一只手将寧靜攬在懷裏。

“你,你幹什麽?”寧靜受驚,整個人陷在他懷裏,只想發抖。

陸致遠趴在她耳邊,說:“我懷裏,或者那個有頭屑的懷裏,你自己選。”

側面有頭屑的漢子,用餘光偷偷瞄着寧靜,寧靜一愣。

車一到站,寧靜就沖出來,腳步飛快。陸致遠腿長,三兩下就追上。

他算是服了寧靜,這輩子就沒碰過這麽倔的女人,真是應了那句“有錢,任性;沒錢,倔強”。

陸致遠感覺丢臉:“你到底要怎樣?”

要怎樣?為什麽他到現在還不清楚,她只要他,別來打擾,更別對她講話,就像從來都沒認識過,那樣她才能恢複平靜,不會像現在這樣地難過。

寧靜只能對陸致遠吼道:“我要你,滾,滾滾滾!”

她一張小臉竟全是淚,這是聖誕節,很多人走在路上,都在好奇盯着兩個人,陸致遠立刻小聲道:“喂,給我留點面子,你別哭成這樣,我沒碰你。”

“你能不能別找我說話,別來打擾我!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陸致遠,我真是受夠你了!”她涕淚橫流,一邊擦一邊跑。

這下路人開始戳陸致遠脊梁骨了,他頓時掃興,從小到大也不曾遭受女人這樣的羞辱,寧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喬,陸致遠火氣上來,對着寧靜背影,大聲道:“我也受夠你了,你就使勁作吧,別想我再回頭!”

說完,氣急敗壞轉身,兩人很快背道而馳,越走越遠,走着走着,陸致遠又轉過身,急忙朝寧靜追去,夜色濃黑,路燈微弱的閃着,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她使出最大的力氣,讓自己跑的飛快,離家很近的小巷子,積雪未掃,一腳踩上去,毫無防備的,狠狠跌在地上,雪那樣冷,有些順着她的脖子灌進去,汲取微弱的體溫,冷透了她的心,那裏原本就疼,此時更疼,寧靜小聲的嗚咽。

她,好想離開這裏,無比憎惡這個城市。

可她走不掉,總有這樣那樣的牽絆。

只能蹲在原地,每天柴米油鹽,辛苦工作。

無論如何也走不掉,就注定時不時被那個男人遇見,騷擾,在她傷痕累累的心口撒鹽。

直到有只手,緩緩伸來,還帶着熱氣,寧靜抽噎着擡起頭,程光立在那裏,也不知看了多久,笑着說:“我第一次見大人跌倒,還哭成這樣,起來吧。”

他都看見了!

寧靜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沒敢想象被看見多少,她跌的毫無美感,哭聲更沒形象,這樣的丢人,怎麽就被人發現了。

她更難過了,眼淚止不住往外湧,卻不得不爬起來。

為什麽這個男人總會在她最窘迫,或者最危險的時候出現,見證她一次次醜态?

程光從口袋摸出一方明顯帶着男性體香的手帕,擦她眼淚,擰她鼻涕,寧靜急忙躲閃,“我,自己來。”

手帕交給她,他的手落在她纖長的脖頸上,輕輕掃了掃上面的雪,這動作有些親昵,寧靜微窘,後退,卻瞥見陸致遠的身影,他還沒發現寧靜,正如履薄冰的踩着亂七八糟的路上。

程光笑道,“我真是個好道具,随便用,保證氣走他,給他致命的打擊。”

“別鬧了,他不好惹。”寧靜怎麽可能拖程光下水,慌忙找地方躲起來。

程光拉着她,燈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忽明忽暗的,“你不想擺脫他嗎?我幫你。”

“快松手,他真的不好惹。”寧靜着急。

程光竟真的松開手,冷冷看着她,“好,我不管,你去面對吧。”

說着,開始後退。寧靜望着越來越近的陸致遠,忽然心慌,手足無措的立在原地。

見火候差不多了,程光又緩緩靠近寧靜,微微傾身,拉着她的雙手,将其交纏在自己脖頸上,小聲道:“吻我。”

“我,我……”

“我不在乎,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你會後悔的。”

“要不再給你十秒鐘考慮時間。”程光說。

寧靜緊張的瞪大眼睛,當他開始數一,她已經後悔,可是程光反悔的更快,不給她後退機會,猛然勒住她躲閃的腰,拽進懷中,封住她的嘴,騰出一只大手,狠狠扣住她後腦勺。

滿嘴都是陌生男人的氣息,很清新,卻不是陸致遠的,懷抱也與陸致遠的不一樣,身上的味道更不一樣,她無所适從,本能的排斥,使勁推他,卻被他死死封住,每一個積蓄好的反抗,都被他化解成綿綿無力,路燈下,兩人一邊吻的洶湧一邊不斷掙來掙去,看上去更像糾纏的難舍難分。

這在陸致遠眼裏,根本無異于幾百發機槍連環發射,再加幾百顆手雷同時爆炸。

寧靜使勁全力,終于成功将手指伸進程光的袖子裏,他渾身僵住,還不等細細品味,劇痛傳來,寧靜死死擰着他胳膊上的肉。

禁锢一松開,寧靜兩腿發軟,險些又跌一跤,顫顫的後退,後背死死靠在牆上,對面是程光,左邊是陸致遠,右邊有條路可以逃。

良久,陸致遠的聲音帶着點顫意,居然哈哈笑了兩聲,他根本來不及仇恨程光,眼裏只有寧靜,惡狠狠道:“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恭喜啊,大仇得報!現在,咱倆扯平了,你別跑,說清楚,是不是扯平了?”

他去追,越過程光,寧靜卻逃的飛快,眨眼就鑽進家中,這裏本就離她家極近。

陸致遠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折回去,單手攥住程光的衣領,便是一記實拳。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之前寫的一篇故事,有不少存稿,叫《致命關系》

今天放出來,娛樂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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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特別忙

但總記得有一條寂寞的魚給我留言

所以,必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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