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啊,這樣子呀!那我們倆湊在一起夠不夠?或者,你就不能買個便宜的?”柳蘭有些失落的道。

“能有什麽便宜的呀!”阿靜也不知道,兩人加在一起,也才二十幾個銅板,能買什麽呀,再說了,她也不能要柳蘭的錢呀,那可都是她的血汗錢。“我們邊走邊看咯!”

“那快點,估計天快要黑咯!”柳蘭看着快要落下去的太陽,崔促道。

“好咧,走咯!”兩人相伴着往街上走去。

剛只顧着要掙錢,柳蘭這時才有時間好好的打量這個古代的集市。

古色古香的建築和店鋪鱗比栉次,因為已經臨近傍晚,街上擺攤的人們變得三三兩兩起來,擡頭看看各店鋪的門匾,柳蘭突然眼睛一亮,頓時精神大振,這裏的文字居然跟繁體字相仿,雖然書筆繁多,書寫起來可能是有些困難,但對于她來說,閱讀倒是不成問題。

沒想到自己倒成了文化人 !柳蘭有些自嘲的想!

兩人走在街上,這個看看,那個瞧瞧。

柳蘭覺得,這時的地方似乎真是窮,你看,就她們逛的這一片,都是小門小戶的,連買賣的東西也沒多貴!

“老板,這個多少錢?”阿靜走到一個賣頭飾的攤子前,拿起一個木梳問小攤老板。

“小娘子真有眼光,這木梳是用百年檀木做的,不僅梳得頭發順滑,還能讓頭發香味餘存,而且特別的實惠,只要十八文!”那老板口若懸河的吹了起來。

“什麽!一個破木梳就要十八文?你坑鬼呢!”阿靜睜大眼睛吼道,而且真這麽好,你怎麽不拿到聚福樓旁邊去賣,那兒才是富人呆的地方。

“哪能坑您呀,小娘子。這木梳都給您實價了,沒敢給您開高。您看看這質量,這樣式,十足的上等貨!連聚福樓附近都沒有的賣!”那老板嘴上說着,心裏卻想,我沒坑鬼,我只騙人!

“切,還連聚福樓附近都沒有的賣?你就吹吧你,你個破梳子,我看也就值個五文!老板,這樣,別說我欺負老實人,七文,七文錢,我要了!”阿靜獅子大開口,一減過半。

“小娘子,您要,就拿這個吧,這個別說七文,五文,我就給您了!”老板從旁邊拿了個普普通通的梳子遞給阿靜,笑着道。

“說什麽呢,老娘就看中這個了!”阿靜霸道的說道。

“那行,十五文,半個子也不能少!”那老板死不松口。

“七文!”阿靜直接跟那老板幹上了,也堅持着,誰讓她也只有七文錢呢。

兩人就這樣互不相讓。

“行了,阿靜,十五文就十五文呗,千金難買心頭好!來,我這裏剛好有十五文,給你!”柳蘭見這兩人就這樣僵持着,上前說道。

“哎,這位小娘子說得是。好啦,看在這位小娘子的面止,十三文,不能再少了。”那老板雖然開口松了價,想伸手去接柳蘭手裏的錢。

“別,我們不要了!走了,蘭姐,我不想要了!”阿靜在那老板收錢之前,把錢放順柳蘭手裏,拉着柳蘭走了。

“哎,哎,小娘子,別走呀,這,咱再商量商量,十二文,不能再少了……”後面傳來老板吆喝的聲音。

“阿靜,你幹嘛呀,喜歡就買呗,怎麽又不要了!”柳蘭被她拉着往前走。

“沒呢,我就是突然不喜歡了!走吧,咱再到前面看看!”阿靜拉着她,大步走着。

“葫蘆,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哎,蘭姐,有了,咱去買糖葫蘆好了!那個好!”阿靜突然拉着柳蘭,興奮的提議道。

沒錢還要買禮物,愁死她了,現在好了,終于想到要買什麽了。

“啊??糖葫蘆呀!買這個玩意好麽?你确定你家阿良會吃這個?我還是覺得那個梳子好!”柳蘭想着那又硬又酸的東西,估計男人不會喜歡吧!

“我覺得還好呀,挺好吃的!走啦,就買這個!買完了,咱就回去!”拉着還有些猶豫的柳蘭,向身後賣糖葫蘆的老伯走去。

“老伯,這個怎麽賣?”

“小娘子,這個兩文錢一串,來幾串?”那老伯笑眯眯的答首。

“那行,給我來……!”

“老伯,拿五串!”柳蘭打斷阿靜,“來,這是給您的錢,給我們包好!”不理會抗議的阿靜,直接拿了五文出來,其餘的,全部給了阿伯。

“哎,小娘子,來,拿好咯!”那老伯很高興的收了錢,然後給她拔了五串糧葫蘆。

“蘭姐,你這是幹麻呀!”阿靜有些不高興的道。

“哎喲,幹麻,我給阿良買個禮物,你還不高興了?我平日裏在你家白吃白喝的,給人家阿良添了多少麻煩,我給他買串葫蘆,我還錯了我!再說了,我也沒說全給他呀,來,這一串是買給你的,然後這一串你等會兒帶回去給阿良,這一串是犒勞我自己的,還有兩串,給我家那兩位。”柳蘭咬了一口,皺着眉頭,真酸!不過還是比上輩子的好吃!

“看我幹麻,吃呀!”柳蘭見她光拿着,也不動口,崔促道。

“嗯,好!”阿靜感動的咬了一口,酸得也皺着眉頭。

“嘿嘿!酸吧!”柳蘭看着她酸得臉都快要縮到一塊兒了,好笑的問。

“嗯,好吃!”阿靜吧咂吧咂的回答道。

兩人邊走邊吃,順着太陽落下去的方向,向村子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柳蘭其人

“哎喲,疼!你輕點,輕點!你想疼死老娘了,好守寡呢!就不能輕點,會不會的呀!”只着肚兜的阿靜趴在炕上,大聲的吼着幫她擦藥的阿良。

“知道疼了!你缺錢?你缺錢你跟我說呀。非學人家扛麻包,疼死活該!”阿良紅着眼睛,心疼的念叨着。

看着紅腫的大半個肩膀,阿良心疼死了,這女人平日裏雖然混,但好歹是自己的夫人,心裏哪能不心疼她。

“哼,就是個沒良心的,我這不是為了掙錢麽?早知道不給你帶糖葫蘆了,我自己把它吃完!哎,你輕點!”

“誰稀罕你那點錢!不就是個破糖葫蘆,不吃就不吃!”阿良脾氣也上來了,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幾個銅板,嫌棄的道。

“嗨,你還來勁了,不是吃是吧,不吃我扔了,還裝矯情!!”阿靜這下子來火了,一下子從炕上爬起來,連衣裳也不穿,直接拿起桌上的糖葫蘆,作勢要扔掉。

“啊,你幹麻呢,這可是買給我的!你給我,你給我!”阿良以為他真要扔掉,忙上去搶她手裏的糖葫蘆。

“不給,不給,就不給!你不是不吃麽?你不吃我就扔了!”阿靜高高的舉着那串糖葫蘆,左躲右閃,只是她個子小,比阿良還矮了大半個腦袋,哪裏躲得過,阿良逼上去,一擡手,就直接從她手裏奪過了糖葫蘆,直接往嘴裏咬了一口。

“好吃吧!”阿靜仰着頭,認真的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緊張的問道,這可是她第一次給阿良買東西呀,別買了個他不喜歡的。

雖然她先前信誓旦旦的跟柳蘭保證說阿良會喜歡這東西,但其實她也就說說罷了,還真不知道阿良會不會喜歡。

“嗯,好吃!”阿良酸得牙都快掉了,但卻還是一口一口的嚼着,記憶裏,這還是她第一次給自己買東西呢!

“你也吃一個!”阿良把糖葫蘆遞到她嘴邊。

“不要,我已經吃了一串,這是買給你的!”阿靜笑着搖頭。

“沒事,我吃不完,你不是喜歡吃這個麽?就吃一個,你吃了一個,我還有三個呢!”阿良堅持。

“不吃!費什麽話呀,你趕快吃!”阿靜又變得有些兇巴巴起來。

阿良見她似乎真要生氣了,也不再逼她,細細的嚼着嘴裏的東西,然後吞下,到了心裏就變成了甜的了!

“阿靜,蘭姐……這些天似乎有些不一樣?”阿良有些猶豫的問。

他知道柳蘭在她心裏的地位,不是親生更比親生,比自己重要,或許,比她自己還重要,容不得別人編排,說重了,便成了挑撥離間了,會引起她的不滿。

阿靜沉思了一會,才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當阿良以為她不會再給他解釋的時候,便聽她有些低低的聲音傳來,“蘭姐先前摔了一跤,然後就忘記以前的事了。現在她知道的事情,好多還是我跟她說的!今天晚上這糖葫蘆還是她出錢買的!”

摔得好!阿良在心裏暗暗叫好,摔了一跤後,倒是摔出人性來了,至少不會再帶着阿靜出賭錢了。

“阿靜,其實蘭姐現在這樣挺好的,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呗!”阿良有些委婉的說着,其實他的原話是,能不想起來,就不要再想起來了,如此,便能少了個禍害,村子也能安靜些了。

“怎麽樣她都是我姐!”阿靜有些悶悶的道。

阿良有些無奈地看着有些不高興的人,心裏罵了起傻人,嘴了卻應了聲嗯!

柳蘭回到家的時候,見大屋亮着燈,進了屋子,卻沒看到人。

“裏面有人麽?”猜着人可能在裏屋,柳蘭也沒敢直接進去,只站在外邊問了聲。

“沒有!”傳來小孩特有的聲音,清清脆脆的,一句沒有回答得特別的幹脆。

柳蘭雖然沒聽過小海說話,但也猜得到,這是那小胖孩的聲音,只是這回答,也太逗笑了,明明自己就在裏邊,居然說裏邊沒人,那他是啥?

小孩就不是人啦?

撩了門口邊用來隔離的布簾,柳蘭走進去,就看到坐在炕上的小海,身上蓋着薄被,見她進來了,一咕嚕爬到了離她最遠的炕角落,胖嘟嘟的小手緊緊的抓着那被子,拉到眼睛下面,連鼻子嘴巴都給遮住了,只剩下一雙眼睛,警惕盯着她。

柳蘭看着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笑着問道,“小孩,你哥呢?”

“我不叫小孩!我叫小海!”小海瞪着她,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叫錯,這個女人真夠笨的,“我哥送雲伯回家了!”

“雲伯?哪個雲伯?他來這裏幹麻?”柳蘭想了一下,印象中阿靜好像沒跟她提過雲伯這號人物呀!

“雲伯就是雲伯!那個雲伯。他來叫我哥明天到鎮上的時候,順便幫他到藥店把藥帶回來!”小家夥一付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的鄙視相。

“哦!那個雲伯呀!”柳蘭假裝恍然大悟,然後拿手裏的糖葫蘆,在他眼前晃了晃,果然看到他眼睛猛然變亮,一副粘在上面就不願下來的樣子,她就知道,小孩子會喜歡這個!

“呢,給你買的!”柳蘭遞給他。

這真是要給他的?有些難以置信的擡頭,看着那個女人點點頭,但他還是不敢上前去接。

“那我放在這裏了,你要吃就拿吧!對了,家裏還有吃的麽?算了,問你也是白問,我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柳蘭見他不敢從自己手上接過糖葫蘆,就直接把東西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然後出了裏屋。

小海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兩串糖葫蘆,拼命咽口水,他好想吃哦,可是,他怕等下他真吃完了,那個女人再找他要回去怎麽辦?

吃吧,那個女人說是給他的!

不行,要是吃了,那個女人再找他要回去怎麽辦?

柳蘭在廚房的竈臺上找到了一碗米糊,兩個煎餅,一口氣喝了那米糊,煎餅卻不想再吃了。

她決定要減肥,所以晚上不能吃那麽多東西,喝點兒米糊解解餓就行了。

把碗拿到外邊舀點兒水沖幹淨,然後把碗放回廚房。

從水缸裏打了桶水随便的沖了涼,嗅了一下,嗯,身上清爽多了,也沒有汗味兒了。

又進了一趁堂屋,裏屋裏還是只有小海一個人,流着口水盯着桌上的糖葫蘆,男人還沒有回來。

當然,她并沒有在等男人的意思,只是随便的看看罷了。

扛了十幾個麻包,柳蘭肩膀有些疼,擡手揉了一下,“嘶”不知道會不會破皮。

拿着那小破鏡子看了一下,幸好只是有些紅,柳蘭松了口氣,想來這個身體也算是能扛能打的!

古代真不好玩,一點兒娛樂都沒有。

柳蘭也不好意思浪費,直接吹了燈,爬上床睡覺。

今天累死她了,扛麻包,要命的體力活,還真不是人幹的!

“小海,怎麽不睡覺?哪來的糖葫蘆?”秦大海回到家裏,已經有些晚了,其實他把雲伯送回去的時候,還挺早的,就是雲伯人老了,喜歡唠叨,拖着他一直在那裏說話。

雲伯快七十歲了,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村尾,好不容易逮着個人說話,自己也不好意思掃了他的興,于是陪着他坐了好久,終于熬到他困了,睡下了,這才能抽身回來。

“那個女人拿來的!哥,那個女人說,這兩串東西是買給我的!”小海從被子裏伸出手,指着那兩串糖葫蘆道。

“那個女人回來了?”大海看着擺放在桌子上的東西,還給小海買了糖葫蘆?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習慣性的皺了皺眉,“明天再吃吧,現在晚了,吃了牙齒容易壞,知道麽?”

“啊!!好吧!”小海有些失落,“那!哥,明天兩串都是我的嘛!”

“嗯,沒人跟你搶!那現在,你是不是可以睡覺了?”秦大海好笑的道。

“嗯,好吧!那哥我先睡覺了!”說着躺到最裏邊,乖巧的閉上眼睛。

秦大海笑着看他,等他閉上眼睛,這才拿出桌子上的兩串糖葫蘆出了裏屋。

秦大海舉着油燈站在柳蘭屋門,那個女人已經睡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放在廚房的東西吃完。

舉着油燈到了廚房,就看到炕臺上的兩個煎餅原封不動的擺在那兒,裝米糊的碗空了。

那個女人是在外邊吃了,還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只喝了米糊沒吃煎餅?

“咚咚,咚咚!”

煮好了早飯,秦大海這裏正在院子裏喂雞,便聽到有人敲門。

“誰呀,等會!”把手裏的東西放好,洗好手,這才來開門。

“大海哥,早!”阿良笑着同他打招呼。

秦大海有些不解的看着一早就出現在門外的人,他知道這個人,那個女人的姐妹的夫郎,就住在隔着不遠。“早,你……有事麽?”

“大海哥不請我進去麽?”阿良有些好笑的調侃道。

秦大海有些不好意思,移出空間讓他進了院子。

“到屋裏坐吧!”雖然不知道這人的來意,但禮不可廢,秦大海把人請到堂屋,給他倒了碗水。

阿良暗暗打量着這個一貧如洗的房子,連最簡單的家具都少得可憐。

又借着低頭喝水之際,以餘光打量着坐在桌子另一邊的秦大海。

比自己高些的個子,有些淡漠的臉,英俊的濃眉,醇厚的唇,沉着冷靜,帶着一股自己沒有的陽剛,好一個鐵血男兒!

阿良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也挺可憐,如此長相,随便嫁哪個不會比嫁給柳蘭更好?

阿良也嫁來這裏兩年了,秦家村就在附近,秦大海沒嫁的之前,他也有聽說過的,無論上山下田,都是能手,可是就為了那三分水田,就被迫嫁給了一個相貌醜陋、窮困潦倒、好吃懶做、嗜賭成性的女人,而且還是窮嫁,什麽嫁裝都沒有,直接拎個包袱帶着弟弟就過來了。

柳蘭是誰?

她在這一片可是出了名的!不僅僅因為她混,愛賭,三五不着家,更是因為她的長相,不僅比一般女子還高半個頭,還肥頭大耳的。

好吧,長得醜不是她的錯,但長得膘肥體壯了還自命風流,見誰誰家的年輕男人都要調笑兩句,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在這四鄰五舍,随便逮個人,問到柳蘭,哪個不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啃她的骨。

但卻又無可耐何,那個女人精得要死,整個就是欺善恨惡的人,她就知道欺負窮人,一見着比她更惡的人,骨頭都軟了。

那個女人不僅長得壯,力氣也不小,能打能挨,所以說,昨天阿靜讓他拿藥油過來的時候,他還挺不樂意的,那個女人哪用得着他們管,這麽點兒傷,人家估計都習慣了。

哎,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白糟蹋了秦大海如此相貌!

阿良在偷偷打量秦大海的時候,秦大打也在打量着他。

又細又長的眉,如一黛遠山,蜿蜒的恰到好處;垂着的雙眸,睫毛濃密纖長,挂于嘴角邊和善的笑容,随和的态度,好一個溫文如水的男人,那個瘦小的柳靜倒是好福氣。

兩家女人幾乎同穿同一條褲子,但倆男人卻是從來沒有任何的交際,安靜的堂屋,兩人都在沉默的喝着水。

作者有話要說:

☆、再娶不退

“蘭姐可是起了?”阿良終究是敵不過秦大海的沉穩。

他來了半天,人家就坐在那裏端着碗悠哉悠哉的喝着水,也不急着問你這麽早來有什麽事,等着你什麽時候想說就說。

來找那個女人??

“哦,還沒起呢!你找她可是有事?”禮貌的笑容,不急不緩的聲音。

“哦,是這樣的,我家阿靜怕你家沒藥油,所以讓我把藥油捎過來!蘭姐沒事吧?”阿良拿籃子裏拿出半瓶藥油放在桌子上問道。

秦大海挂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他昨晚上連那個女人的面都沒見到,還真不知道她有沒有事?

“麻煩你了!可是她又帶着你有阿靜四處惹事了”秦大海帶着些歉意問道。

阿良有些好笑的搖頭,“這倒沒有!說起來,她們倆昨天幹的可是正事!昨天這兩人去碼頭上扛麻包了,幾十斤重的麻包,搞了好幾個來回,我家阿靜的肩膀都紅了,只掙個幾個銅板,給我們買了幾串糖葫蘆。大海哥可有吃到那糖葫蘆?可覺得甜?”阿良挑着眉向秦大海打趣!

秦大海被他那揶揄的眉眼看得有些尴尬,心裏更是驚訝,那個女人昨天去碼頭扛麻包了??他還以為是去賭場了呢!

“沒有!也不怕阿良你笑話,昨夜有事擔擱了,我連她的面都沒有見着,回來時她已經回屋了。”秦大海覺得這人面善,有深交之意,也不躲藏,直接實話實說了。

對于秦大海的坦誠,阿良有些吓到,連分房睡的事情都向自己挑明了?這人看着冷淡,倒是容易相信人。

“呵呵,原來如此!我昨日聽阿靜說,蘭姐前些日子摔着了,我看蘭姐是個有福的,倒是越摔越聰明了!”阿良有些委婉的說道。

“嗯!确實是有些事情不記得了!倒是沒想到她會跑到碼頭去扛麻包,倒是連累你家阿靜了!”秦大海也不好說柳蘭那一跤是給自己推的,現在人失憶了,性格也變了,暫時還沒有再去惹事生非!

“嗨,這有什麽!我家阿靜把蘭姐當親姐,是苦是累,都是她自個兒願意的,哪能怪蘭姐!好了,不耽誤大海哥時間了,我還得去地田呢!這就先走了!”說着挎着籃子向外走去!

“那謝謝你了!你慢走!”秦大海把他送到門口。

那個女人真的變了麽?

不再是去惹事了?知道要掙錢了?

秦大海在柳蘭緊閉的屋門前徘徊了好久,暗自嘆息了無數次,還是沒敢擡起手來敲門。

他知道往常那個女人都要過了巳時才起的,現在也才辰時未過,貿然的敲門,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不滿,徒添沖突。

有些煩燥的看着手裏的藥油,眼看着太陽已經高挂了,再不去鎮上,他估計又得推遲一天了。

要不,等從鎮上回來了再給她擦藥?

可是想起阿良說阿靜肩膀都紅了,雖然知道那個女人以前混的時候也沒少受傷,但現下他還是忍不住擔心,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肩膀嚴不嚴重。

“唉!”當他嘆到第N+1次的時候,木門不用他敲,自動開了。

柳蘭打開門,就看到屋外正在不停的走動着的男人,平日裏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目了然的擔憂與急燥。

喲,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呀,能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人如此煩燥。

秦大海沉寂在自己的心思裏過于入神,猛然被面前突如其來的人吓了一跳,自己明明沒有敲門呀,怎麽這個女人就醒了?

于是一下子沒來得及收拾好自己,就這樣呆呆的看屋內的人。

柳蘭挑着眉看着呆掉的男人,那瞠目結舌樣子完全颠覆了他平日裏沉穩的形象,原來這人也沒想象中的無趣呀,可真會裝的!

“咳!有事??”提醒似的咳了一聲,柳蘭咧着嘴,笑着問道。

“你……你怎麽起來那麽早?”秦大海還未完全回過神來,連言語都顯得略顯遲頓!

“不早了,太陽都挂老高了!你站在這兒老半天,只是為了要問我為什麽起這麽早的麽???” 柳蘭笑着打趣。

“咳!”秦大海被她太直言的調笑弄得有些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有些慌亂的,等感觸到手裏拿的藥油,這才想起自己這是來給她送這東西的。

“早上阿良送來了藥油,你……昨天真去扛麻包了?”男人的目光像掃瞄機似的在她身上打量,似乎真在确認她是去幹活而不是去打架造成的傷害。

“哦!!!”柳蘭應了一聲,伸出手,“給我吧!”

秦大海手裏握着藥油,看着伸到他面前的肥手,遲遲不肯把東西遞給她!

“怎麽?”柳蘭對于他的舉動很是不解,不是來給我送藥的麽?怎麽我在這兒了,你卻不肯給了?

“你……我……你傷在肩膀上,自己難免夠不着,要不,我給你擦吧!”男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啊??”柳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一臉堅定的男人,你不是很讨厭我麽?前兩天看到我還是一臉的厭惡,怎麽這會兒這麽好心着說要幫我擦藥?

“我幫你擦藥!”秦大海再次重複,這回可不是尋問,而是宣布決定。

“不,不,不用了,我等會兒讓阿靜過來幫我擦就行了。你應該還有別的事,不如你先忙好了!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柳蘭使勁搖頭擺手,拒絕着男人的好意。

開什麽玩笑,雖然說這人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但其實她跟他不熟好麽?她傷的是哪呀?是肩膀。

這麽隐私的地方,哪好意思讓人給她擦藥。

“阿靜也傷着了,與其再麻煩她一個傷患來給你擦藥,不如我幫你擦!”男人一臉的不贊同。

“可是……可是 ……”柳蘭垂下腦袋,一臉的哭喪,可是我跟你不熟呀!

然後又為難的擡起頭,希望男人能改變主意,卻見男人目光堅定,似乎不達目地誓不罷休呀。

心想豁出去了,這裏可是女尊的世界,不就是看個肩膀麽,人家男人都不害羞,她一個女人害什麽羞呀,而且她好歹是在21世界的人,要知道在21世紀,穿吊帶,比基尼的人大把的,自己再這麽猶豫下去,顯得太沒膽了。

“那就進來吧!”

兩人進了屋子,柳蘭關上房門,坐在長凳上,躊躇着把衣裳往肩膀上褪下一點,露出小半邊肩膀。

秦大海目光深邃的看着露在衣裳外的小塊腫得高高的青紫肩膀,暗暗倒吸一口冷氣,伸出手,無意識的伸出手觸摸着那皮膚,順着衣裳繼續往裏面撫/摸着!

眸子裏透露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

“嗯……嘶!”柳蘭疼着呻/吟出聲,真疼。

她昨天晚上太累了,一下子就睡着了,所以也沒怎麽感覺到疼,但今早上一醒來,就覺得特別的累,随便動一下手腳,全身就帶着酸痛,猶尤其是肩膀那一塊。勉強的爬起床,拿着個小破鏡子,瞄了半天,也沒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但也猜得到是昨天扛麻包的時候給傷着了。

于是匆匆的穿了衣服,就想去找阿靜,讓阿靜給她看看的,只是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門口踱步的男人,還毛推自薦的說要給她擦藥。

“喂,你幹嘛呢?”男人的手越來越下,衣裳都快要被褪到腰下了,眼看就要裸了,柳蘭這才不得不出聲阻止。

“延到下面了,不擦藥容易得風濕。”男人知道得還挺多,居然還知道風濕。

“可是,你再脫下去,我就要裸了!怎麽,這回不罵我流氓了?”柳蘭轉過頭來,戲虐着道。

男人目光微閃,耳沿微紅,沒敢回答柳蘭的話。

轉回頭,背向男人,徑自拉好衣裳,恢複只露小半邊肩膀,語氣突然變得不好起來,“還是算了吧,湊合着擦擦就行了, 別等下見了我的滿身肥油惡心得你幾天吃不下飯就不好了!”

“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聲音很小,像是在喃喃自語,但在這安靜的屋子裏,柳蘭還是聽到了。

不敢相信的轉過頭來,“你什麽意思?”

男人突然變得手腳無措,低着頭,不再說話。

柳蘭看着平日裏很一副清高大男人的人突然就變得這麽小媳婦性,這讓她特別想撞牆,太不現實了,很礙眼好不好!

還有,這男人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又不是沒見過?這其中意思不會同她想的一樣吧?這人見着前主人不是跟見誰狗屎似的,厭惡得不得了的麽?

“我問你,咳……那個,我們……我們睡過了?”柳蘭突然很直白的問,也不怕自己的直白把人給吓着了。

男人的臉刷的一個紅透,繼而又變得慘白。

看着男人這表情,柳蘭也不用他回答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頭痛,撫着額頭,“所以,我們真睡過了?怎麽會就睡了呢?你不是這麽讨厭我麽?怎麽就不來個誓死不從呢?這下可怎麽是好。我問你,那你跟我睡過了,你還可以改嫁麽?”柳蘭很緊張的問。

聽到這話,男人不再是小媳婦模樣,恢複回柳蘭心目中的大男樣了,睜大着雙眼,眸子裏滿目怒火,“你什麽意思?”

柳蘭倒退幾步,你看,她就說男人小媳婦的模樣讓人覺得別扭吧,這才是男人的真面目,只要一個不高興,随時可能會對她對手。

“我……我說,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嘛,要是我們沒有睡過,你可以去找那個人的,你不用再關在這裏了,搞得像我欠你幾百萬似的,整天臭着張臉。”柳蘭越說越往後退,男人步步緊逼,但她突然想起阿靜說過,男人是不敢打她的,于是也不再退了,退個P,直接停下來,站在他面前,仰首挺胸,也大着眼睛與他對視。

兩人相互瞪着,各不相讓,氣氛又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不管是否有同房過,我都沒打算再改嫁。即便是你再娶!”男人突然就認輸了,有個無奈的表示着他的立場,把手中的藥油放在桌子上,大步向屋外走去。

柳蘭松了口氣,這男人的氣場太吓人了。

“可是你在這裏耗着有意思麽?你還年輕,不應該就被束縛在這裏,應該去找你愛的人,與她一起過幸福的日子。才不枉人活一生!”柳蘭對着屋子外的人吼道。

“你當時娶我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讓我與她在一起?現在就懂得成全了?”男人背對着她,聲音裏掩不住的嘲諷。

“我不是說了麽,那是以前的事,再說了,現在也不遲呀!”以前娶你的那個,不是我好麽!雖然都叫柳蘭,但娶你的那個是這個世界的柳蘭,混世魔王柳蘭,現在站在這裏跟你說這話的,可是21世界的柳蘭。

“晚了!在我決定要嫁給你的那一刻,就已經晚了!不管你記得或是不記得,我都不會走,也不管你是讨厭我,還是我讨厭你,我都得在這兒呆着!”緩了一會,男人繼續說道,“你讨厭我也沒關系,我雖然是你的夫郎,但你可以再娶一房夫郎,但是,別想着趕我走!”說着,男人回了他的屋子。

“神經呀,一個我都覺得煩,還倆?有病吧!”

作者有話要說:

☆、初見情敵

柳蘭坐在屋子裏,衣裳不整的,一股挫敗感從心底冒上來。

她怎麽就感覺哪那個男人相處是件這麽累人的事?

自己來了三天!

第一天,一無所知的便被男人厭惡了個徹底。

第二天,早上吵了一架,好不容易,下午和好了。

今天,這才第三天早上呢,這人又跟自己杠上了。

難道是她真的那麽難相處?柳蘭在心裏反省着自己。

“嘶……”肩膀上傳來酸痛感,柳蘭有些無助的看着手裏的藥,看來得自己擦藥了。

背着門口,褪了衣裳,只着肚兜,往手上倒了點兒藥油,湊到鼻子下嗅了一下,味道特別不好聞,很刺鼻,有些困難的往背上摸去,圓滾滾的身子,粗粗的手臂,男人說的沒錯,她實在夠不着!

正當她在黯然傷神的時候,門“吱呀!”一聲從外面開了。

柳蘭吓了一跳,回過來,看到卻是去而複返的男人。

柳蘭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然後又想到那男人也是外人來者,剛想拿起衣裳穿上,男人大步走過來,無言的奪了她的衣裳,把她拉着坐好,又從桌子上拿起藥油,幫着她揉了起來。

柳蘭緊咬着唇,也不敢說話,更不敢呼痛,雙手只好死死的抓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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