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喜歡

蕭琮邑叫他回來,可是過來之後又不知說什麽好。

突然之間其實有點羨慕皇叔還有父皇,父皇可以強制留一個人在身邊直到他死去,皇叔還可以自由與那人整日吟詩作對,互通情書。

越想越覺得傷心,最後不自覺垂目低頭。

蕭琮邑道:“你要怎麽樣?”

李孤:“......不是你......”

不是你要找我嗎辦事?

蕭琮邑随口說一句:“我不舒服,你幫我去後山采些藥。”

李孤皺眉:“你怎麽了?”

蕭琮邑:“氣火攻心,要死了。”

李孤連忙摸下他的頭,被一把打走,随後強制拉住他的手號了一下脈,有點起伏并無大礙。看他那張臉就知道故意如此。

李孤松開他嘆了一口氣:“我知你心裏如何想的。”

蕭琮邑反問他:“那我怎麽想的?”

他默默的說:“你一時沖動。”

李孤明顯感覺出來在宮外和宮裏兩個人,在宮外只有他一個人在身邊,會感動會情緒波動,朝夕相處會有情感,這是人之常情。在宮裏他是皇帝,權力第一各種傾軋,所以會煩躁厭倦。

蕭琮邑聽後仰頭笑起來,笑的過頭眼角都泛了點淚水:“大概真的是沖動。”

李孤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過身,拿出随身的酒飲了一口,像是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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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琮邑在他背後問一句:“你方才說對謝郡侯怎麽了?”

“你放心,他活的好好的。”李孤又道:“你這個皇帝做的真窩囊。”

蕭琮邑聽後針紮一樣難過:“對啊,一直都是如此,否則不會逃命不會受制于人更不會處處被人算計。”

李孤笑一聲說道:“你是成人,讀書比常人多禮節更是繁多,要做什麽怎麽做自己結果是什麽最清楚,落到什麽田地都要承受。”

蕭琮邑從床上起身,手撫理着頭發放空一般說:“我命歸如此,無從改變,坐到這個位置,是可以任意殺人,可我不能。”

李孤轉過頭看他:“我知,我知。”

誰人不知道皇帝的難處,何況他當真是個非常善良而且很會容忍的人。

蕭琮邑忍不住說:“你知,你知我在這皇宮中困着,無依無靠,我”

他不是要賣慘的人,及時停了口沒有說下去,眼神黯淡。

李孤說:“我知道你想我留下來,留在皇宮中,對不對?”

他始終沒有開口說出這句話,想裝作沒聽見不知道,事到如今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

蕭琮邑眼睛放光,盯着他不說話。

李孤又說:“你對我如何?”

“喜歡。”蕭琮邑又問他:“你對我如何?”

“相同。”

“相同是什麽意思?”

李孤:“喜愛。”

蕭琮邑喉結滾動,強忍說:“你說要護着我現在還算不算?”

李孤點頭。

蕭琮邑直接拽着他滾到床上,壓住雙腿伸手要撤掉他的衣衫。手指敷在胸膛揉來揉去,接着親來親去,又用舌尖每處都舔一邊。

李孤壓着氣忍受不了,嵌住他的胳膊提上來,低聲說一句:“別...別動了。”

蕭琮邑把頭發捋在後面,臉頰微紅還笑着說:“孤卿,我想親你那個地方。”

李孤直接坐起來抱他到懷裏,仰着頭同他吻一會兒久久不肯回答。

蕭琮邑:“行不行?好不好?”

李孤摟住他的腰說了一句:“禍國殃民。”

蕭琮邑低着頭看他格格笑起來,摟着他的頭讓埋在自己頸窩裏,嘴唇拂過全身都是顫抖,有氣無力的說:“你真如此想,我明日便封你為後,到時候咱們夫夫聯手,誰敢異議就殺誰。”

李孤知道他定然是不敢的,再不屑于世,可終究受盡傳統教育,走到這一步已然最大程度。

李孤翻過身壓住他,伸手拉了下被子,“時候不早了,先睡覺。”

蕭琮邑歪着頭看他一眼,突然問道:“卿是不是吃醋了?”

李孤:“沒有。”

“怎會沒有?你在外面看了那麽久,我說的氣話是不是也信了?”

李孤道:“我知道你迫不得已。”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

蕭琮邑身子歪着蹭了蹭他的肩膀,安靜的氣息,彼此呼吸,越是如此不知怎麽,心跳更快。

喜愛的越深,越無法自拔,又難以形容的恐懼感,似乎一刻一秒都不願離開,腦子想着拉出他的手十指緊扣,親了一下手背。

這個人但凡能有一點愛好和渴望的東西他就有法子留住,人都是有軟肋的,他什麽就沒有。

他不缺金錢,不缺安全感,甚至對自己都可有可無可以随時走開。

完全沒能力留住他,哄他。

蕭琮邑閉着眼睛掙開,起身把那把國庫金鑰拿出來放在他手心:“我只信你。”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都不需要這種東西,也并無用處,只為了當初見面時候承諾。

就是這樣掏心掏肺方能安定下來幾日,除了早上早朝,其他時間都在一起。

難免會有一點議論,可轉過頭想想,當年先皇對林先生有過之而無不及,并且差點封宰相。而且即便紛紛議論也沒證據,根本沒幾個人見過這個人。

李孤每日除了思慮,其他時間要麽在喝酒,要麽出宮很快回來。

稍微晚一點蕭琮邑就憂心忡忡。

大約情感極為熱烈中的人都是如此,恨不得把對方吞了。

這日他回來正早,因為外面下了細雪。

禦花園開了幾枚梅花,蕭琮邑應着雪走過來:“你是寧願在這凍着也不同我回殿?”

李孤道:“我想看是否還有人欺壓你頭上。”

蕭琮邑走近一步說:“除了你。”

他們低頭說話,林姜冒雪過來,用他的眼睛看過來,皚皚白雪地面上,站着身材修長的兩個人,一身金黃色外衣,裙擺被吹來的一點北風,腰間系的冠帶飄起來,與對面的人深藍色衣服交織在一起,襯着飄來的雪花難得一見的景致。

寒風吹來,雪打在臉上,李孤伸手擋住他的側臉好不讓風雪吹來。

林姜每次過來都要行大禮,禮節之繁缛正經,估計整個朝堂找不到一個能比他來,跪完起身不言語。

蕭琮邑道:“你說吧,無事。”

林姜道:“國事,還請皇上......讓其避嫌。”

蕭琮邑不耐煩的說:“愛說不說。”

“皇上......”聲音幾近哀求。

李孤擡步要走,蕭琮邑更憤怒:“他又不是什麽重臣,無需卿走。”

李孤搖頭,“我先走。”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蕭琮邑執起李孤的手輕輕吹了一口熱氣,柔聲說:“你不必。”

他患得患失,李孤卻不是矯情的人,點頭眼神交彙一下便走開。

蕭琮邑回頭看林姜一眼,自己情人怎麽看都好看,雖然的确是好看的不行,看別人一臉不順眼。

而且無非又是那件事,這麽幾個月,絲毫沒什麽意義。

蕭琮邑走到禦花園亭內,四周有簾生了炭火,暖和許多。

林姜迫不及待的說道:“當初七王爺同齊将軍允諾陳煥做宰相,前提是伺機殺了皇上奪得皇位,陳氏全力支持。”

蕭琮邑道:“可有證據?”

林姜掏出書信,雙手奉上。

蕭琮邑接過,書信字跡很清楚,自然是陳宰相的,大意的确是,時局混亂,勿要讓他人有可趁之機,三皇子生死無需關心。

的确清清楚楚,任誰都無從抵賴。

林姜看他的表情,眉尖抽了下并無想象中憤怒。

“皇上疑慮臣如何得到,臣深入其中方才拿出。”

蕭琮邑:“怎麽個深入法?”

林姜頓着不說話,他柔弱而清秀,眼神堅定而倔強,這幾個月夠至始至終,換作蕭琮邑估計早就瘋了。

他終于還是說出口,聲音極小,小到蕭琮邑頭側過去:“你說什麽?”

“我與他上床了。”

“……”蕭琮邑有點尴尬:“你————”

林姜知道此做幾乎斷了兩個人的可能性,可自那次失态親吻蕭琮邑腳被厭棄,又看到他對另外男人容光煥發模樣,原來這個人并非一直鐵青臉,不冷不熱,霁月清風,會憤怒還會笑得像個陽光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我就寫不了多複雜人物,一條線走到頭。受真的特別想做攻,攻好像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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