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尋得

初次經事,原本容易沒完沒了,不過李孤重傷未痊愈,沒過多傷身。

蕭琮邑累的不行,本昏昏欲睡可在迷糊中又睡不着。

待到彼此都平穩情緒蕭琮邑笑眯眯的說:“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啦。”

李孤摸着他的頭發不說話。

蕭琮邑以為他很計較這件事,補充一句:“當然我也是你的人。”

李孤微微笑,摟緊覆在他身上的人。

蕭琮邑掙脫開平躺着:“今後你無論去哪都得告訴我,知道嗎?”

李孤:“嗯。”

“你應的好,每次做不出來,外面的人外面的事再好也沒我好啊。”

“我尋人。”李孤輕聲答:“許久沒找到,着急。”

蕭琮邑好奇,連忙問:“誰呀,我能幫你。”

李孤:“侄兒。”

蕭琮邑:“你還有親人在這世上?”

“有。”他頓了頓說起之前的事情。

當年李孤父親三兄弟,伯父武功最高同輩長子,其兒子也就是李孤他堂哥當真長相俊美一表人才,悟性絕不比現在的李孤差,同樣是李家下一代長子,很早就結婚生子。

當時恰逢兩家争鬥,堂哥沖到最前面被打成重傷,新婚妻子得知傷心不已,為母便看到自己兒子的未來,剜心痛,無法承受,孩子一歲時避開所有人偷偷送走,誰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出生就知道結局的人生?為母都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度過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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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和曹家争鬥時堂哥死去,妻子殉情自殺。

家破人亡後僅剩下李孤母子,按照生前接觸的人事留下的一點痕跡找了兩三年沒有一點足跡。後來母親也死去,李孤再無心再關心這件事。

再後來少年屠殺曹家負傷受到刺激極大,消失幾年方才想起繼續找人,這不是一時興起,真的是必須做的事情。

後來終于打聽到消息,得知在梁朝東南青州府書院做過學童,他才進入大梁境界,尋時早就離開,再次沒了線索。

現在算來,現在這個侄兒應該有十三四歲,快長大成人了。

蕭琮邑原本以為自己人生夠起起落落,卻不想到家家有本自己的故事,或悲傷或難忍或卑躬屈漆,翻身吻了李孤一下,睫毛顫動很認真的說一聲:“對不起。”

李孤道:“不,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他們找了我很多年早晚會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結果是這樣。以前我真的自命不凡自認為一人之力能抵得上千軍萬馬,現在被幾個人便打成這樣,若不是有你在,他們再次追殺過來,我現在已經死了。”

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反話,反正蕭琮邑自個沒打算接受這種贊美。

蕭琮邑安慰:“他們斷斷不能和我的卿比。那種下三濫惡毒功夫,就算不被你打死自己也會死掉。這種西域武功書上記載一般活不過三十歲,說不定哪日就爆裂而亡。”

想着不禁擔心起來:“也不知他們養了多少,萬一幾十個上百個你豈不是很危險?”

李孤:“我不知道。不過李長卿跟我說過這等武功傷男身,大多不願。他家又失勢許久,應該不多。”

蕭琮邑笑:“李長卿還跟你說這些?當初我真的特別想拜他為師,受他仙骨風範影響至深。他偏偏硬是不肯,想來是因為早就盡數傳給你了,不然你就成我師哥啦。”

李孤:“幸好不是。”

蕭琮邑身子靠近他擠了擠說道:“早點認識還可以早點……”

李孤:“你不要後悔。”

蕭琮邑:“後悔沒有在長泰寺做,那地方最好。”

李孤默言不語。

有的人生來尊貴萬人簇擁,有的人注定孤獨落寞,可忽然出現這麽個人,不知是喜還是憂。

唯有抱緊沉默代替。

他們不知說了多少話,情到深處忍不住繼續做,斷斷續續直到蠟燭燃盡天亮。

蕭琮邑習慣果然很好,到了時辰再累睡不着立刻起床。

走到外殿門口太監已經候着。

先穿戴好衣服,梳了好一會兒頭發,重新換了套金玉冠束發,樣子氣色和往常并沒什麽區別。

下了朝早早回來內殿,發現李孤坐在床上拿着劍在身上割着什麽,蕭琮邑趕緊走過去,見到此景有點一言難盡。

受傷最重的一個胳膊上因為昨天他個人作風過猛烈嫌棄礙事扔掉包紮的布巾,快天明做一次幅度過大淌了點血,蕭琮邑的确好心幫他穿上擔心生病,于是裏面穿的中衣染上血幹在皮膚上。李孤想撕掉重新換形成這樣的情形。

蕭琮邑尴尬的說:“你別用劍了,我叫太醫過來。”

李孤:“不用。”

蕭琮邑:“用的用的,不清理幹淨對傷口不好。”

太醫過來見這情形驚呆了,不過皇帝再此不敢多言。

弄了大半個時辰才徹底去除,好心叮囑道:“我開了服安神的藥方,可讓太醫每日熬制,将軍睡前喝下晚上即會睡的好些,不會反複動身而傷神。”

蕭琮邑:“……”

李孤很正常:“多謝。”

他一走後蕭琮邑就道:“你可不能喝。”

李孤慢慢穿着送過來的新衣“嗯。”了一聲。

蕭琮邑身子快歪在他身上:“你再休息些時日,我派人和你一起去青州找。”

李孤:“好。”

蕭琮邑覺得宮中視線太多,而且前朝舊部未能全部替換,新修的行宮不同,是他一手安排,人少空氣好,怎麽樣都舒服。

每日去行宮東邊獵場走一走,行宮依山傍水,冬天溪水都是活的,加之地處稍南并無結冰,看的人都舒爽。

好環境身體也養的快。

晚上照例親熱一會兒李孤道:“我已經休息一個多月了。”

聽他語氣像是哄人口氣蕭琮邑說:“我知道你身子好了大半,早就給你備上車馬,路上不要動手小心傷口。”

李孤道:“好,你也小心。”

蕭琮邑摟着他的脖子說:“我小心什麽,朕快掌握朝局了,現在就等着清掃北邊邊境,處理齊将軍了。”

北邊就是周了,蕭琮邑看了下李孤臉色。

李孤:“我曾祖父就脫離周,幾十年無國氏。”

一個整日逃亡仇恨的人,還管這些?

蕭琮邑明白他的心事,不多說什麽。更加不會強制入本國,喜愛一個人的時候處處為他着想,恨不得一點小事開心或者悲傷。

聽得他遭遇覺得真慘啊,我要愛死他才對。

隔天要走的時候,在行宮推推拉拉吻了又吻,就是不願分離。

李孤北方人,騎馬最快,可一旦意識到有個人擔心等着他歸來,同意馬車過去先照顧好身體。

同意雲石一同過去。

雲石是蕭琮邑起的名字,一樣他的心腹,武功高強心思細膩。

去了青州先去府衙調了戶部存的本州戶籍資料。

上頭派來的人就是帶着聖意,找人效率之快,根本無需他親自動手,就在府衙大人家裏吃吃藥養養神。

沒出一周便有了确切消息。

從青州府下一級百郢郡找到,無論年齡長相很符合。

李孤親自過去。

孩子确實十三四歲小書生模樣,少年幹淨清爽,長相甚為英俊,和周遭幾個同學半點不一樣,本身和李孤一樣帶着外族血緣,那雙眼睛清澈水光眨巴眨巴漂亮極了,和堂兄簡直一模一樣。

他們相認并無其他要驗證這個胎記那個信物。

李瑧還帶着一點點童音自來熟似的,而且口氣有點埋怨不耐煩:“小叔怎麽才來,我都等了十年了。”

李孤:“你怎麽?”

“我怎麽等十年對吧,四歲多的時候婆婆就跟我說你娘你叔叔肯定來找你,念叨了好多年,耳朵快聽出繭了還是沒來。”

李孤想感傷一把,畢竟十多年沒見過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抱一抱什麽的。

沒想到李瑧拒絕道:“小叔看着也像習武豪爽之人,怎麽做事像女人一樣,我跟你一起走就是。”

說要收拾書包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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