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過事實上，最先發現周澤楷心思的人，是江波濤，而他只用了一頓飯的功夫。
“我說小周啊。”江波濤用紙巾擦了擦下巴——這烤魚好吃是好吃，就是太油了，一不小心就要流下巴上。見好友終于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江波濤慢悠悠地将紙巾揉成一團扔進桌邊的垃圾桶裏，才接着道：“你是不是對君莫笑有意思啊？”
“吧嗒！”
周澤楷手裏的筷子一下就掉地上了，嘴巴微微張開，眼睛瞪得大了兩分，足足過了三秒臉紅才蓋過驚訝，磕磕絆絆地差點話都不會說了：“你……你怎麽……我……嗯……對……”
江·名偵探·波濤不動聲色地招呼服務員過來換筷子，道完謝才解釋道：“就坐下來這麽會兒功夫，你都已經看了十六次時間了，肯定是想着吃完回去打榮耀。游戲再好玩你也不會惦記成這個樣子，除非是惦記着人。而一般朋友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怎麽想都是心上人。而你在游戲裏成天到晚都只和你師父膩在一起，除了他可沒有第二個人選了。我說得對不對？”
周澤楷只能點頭。
“唉……”雖然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但江波濤還是不禁扼腕，“我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明明年前就有點苗頭了！氣死我了！”
周澤楷茫然：“這麽早？”
于是江波濤就把當初從周澤楷說話順序中得到的信息說了，接着道：“行了行了。反正現在也比不得早年，同性別也能領證。以我對你家長輩的了解，他們也都不是會介意性別的人。伴郎我願意當，到時候你開口就是。”
周澤楷不好意思地道：“太遠了……還在努力。”
“遠什麽啊！”江波濤一臉促狹，“我看你們倆八成有戲，好事絕對不遠。”
“……有嗎？”
“當然有！”江波濤晃了晃手中的筷子，“從他對我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來了。你想想，就一句你的朋友，他就對我這麽好，找了個高玩過來陪我玩，還渾身上下的東西幾乎都包了——我都這待遇了，我敢肯定他對你肯定更好。哦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啥要對我這麽好？他對公會裏其他人都這樣？我看不見得吧？”
周澤楷回想了一下——确實。雖然君莫笑對大家都很好，但不是每個人都能照顧成這個樣子，比如在他還沒有被收徒的時候，也就只是一般的那種關心。打本大家都是自己拍需求的裝備材料，只有他後來是會長一手包辦，還要去給他做銀武銀裝。而且就算是拜師之後，對他的好也是随着相處的時間變長而慢慢遞增的。君莫笑認識公會裏的大家可比認識江波濤早多了，按理說和這群人的感情應該更深才是，可現在的情況是，這麽多人中，君莫笑對江波濤的好僅次于他，且一認識就這樣了。無論怎麽想……都是因為他的緣故？
江波濤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是吧是吧？哪有人莫名其妙就對初次見面的人好上天的？”
周澤楷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個人：“……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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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誰？”
“上一任會長。”想起一葉之秋，周澤楷也是不免感慨，“但他有目的。”
“那就對了嘛！”江波濤端起杯子，“來來來，我們提前慶祝！”
可周澤楷并沒有舉杯，踟蹰道：“可……師父有喜歡的人。”
“啥？真有啊？我還以為是不想被介紹對象的推脫之詞呢！”江波濤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君莫笑對周澤楷的好不像是養徒弟，更像是養情緣，便問道，“我記得是我加公會那天你才問出來的吧？他具體是怎麽講的？”
周澤楷掏出手機，在相冊裏劃拉了一下，就将截圖調了出來。江波濤放下杯子接過手機一看，立刻就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小周，我現在覺得你們能成的可能性更大了——你應該看了很多遍了吧，難道就沒發現他的用詞有什麽問題嗎？不應該啊！”
周澤楷從事文字工作，對字詞類的東西非常敏感。只是君莫笑有喜歡的人這件事一開始就給了他很大的沖擊，每次讀來注意力都被心緒影響，正可謂是當局者迷。這下被江波濤一提點，不用再看一眼屏幕，周澤楷就已經反應了過來：“沒用‘她’……”
“對！”江波濤打了個響指，“他在說起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通篇都是‘對方’、‘人家’，正常人聊天的時候哪有人會這樣講話，怎麽着都是用‘她’字比較自然順口吧？除非，他是在刻意回避，故意不用這個字！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他不想讓你知道他喜歡的人的性別。也就是說，他喜歡的人應該是男性。可能是他擔心你會介意他的性取向，也可能是曾經有這方面的陰影而養成了回避的習慣。總之，你的成功率提高了不少！”
周澤楷喃喃：“所以他單戀……”
“你是說他喜歡的是個直男，所以才追不到或者幹脆沒追？是有這種可能，不過……我卻更傾向于另一種可能。”江波濤笑得意味深長。
“嗯？”
“你說——你師父他刻意不用‘他’字，是不是為了不讓你發現他喜歡的人其實是你？”
江波濤這話，那就是直接往水裏扔了顆雷——不是把魚給炸上岸，而是直接把魚缸都給炸沒了。
——這是真的嗎？師父說的人就是我？
這個念頭從未出現在周澤楷的腦海裏，現在突然給了他一個這樣的可能，他簡直沒法讓自己的思路不去往這個方向靠。
“畢竟這麽多天過去了，那個公會也消停了下去，完全沒有要再殺回來的意思，君莫笑卻一直都沒提讓我挪窩，以他那細致周全的行事風格，會忽略這種事情實在是不應該啊！”江波濤分析道，“這麽一想，‘就是不要電燈泡’這個公會名就很耐人尋味了……”
周澤楷一下就站起來要往外走：“我去問他。”
江波濤連忙喊住他：“等等等等！小周你別急！這只是可能，就算可能性再大也不能完全作數，萬一他喜歡的真的另有其人那你們日後得多尴尬？”
這話有理，是他沖動了，周澤楷只好又坐了回來。江波濤适時給他倒了一杯飲料，讓他平複一下被太大的信息量沖擊得起伏不定的心緒。将空杯子放回桌上，周澤楷沉吟了兩秒才開口問：“怎麽确定？”
“唔……”江波濤擰眉思考了一下，突然靈機一動，“要麽這樣好了——你們這幾天先分開一下！”
周澤楷眨了兩下眼睛，瞬間明白了江波濤的用意。
有些東西離得太近了反而看不清，這種時候還傻站在原地睜大眼睛拼命看絕對是不可取的，最好的選擇便是适當地拉開距離，如此反而能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而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試探方式，倘若君莫笑真的對他有意思——哪怕是沒意識到的朦胧感情，總歸是能體現出不舍與不适來。甚至君莫笑若是因為這時候他和別人走得更近些，能有吃醋的跡象，那便是十拿九穩了。
只是……
“……不想。”周澤楷連吃飯都惦記着待會兒上線和君莫笑一起，讓他們幾天甚至幾周不見面？哪裏會舍得！
江波濤見他這一副“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不想和會長分開”的模樣，簡直敗下陣來：“那要麽折中一下……咱們一起組隊？他不要電燈泡，那這個電燈泡我就當定了，我就不信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出來。”見周澤楷還是面帶糾結之色，連忙補道，“你可別說你也不要電燈泡啊！”
周澤楷咳了一下，應道：“好。”
“嗯，那我上線後組你，你再把君莫笑組進來。雖然等級不同除了日常任務之外估計沒法一起活動，但是通過一個隊聊頻道也能看出很多東西了。總之你盡量別和他私聊。唔……到時候我們直接語音？私聊隊聊切換來切換去容易出岔子。”
周澤楷點頭。
于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夜晚就這麽降臨了。
最先受到沖擊的是方銳。
江波濤的上線時間自然是沒有周澤楷那麽準時的，偶爾中午也會溜上來看看，夜裏開心了玩到淩晨兩三點都有，所以他一直是海無量挂機，等着無浪來組的。結果今天等他收到了無浪的組隊邀請，進去一看隊友裏多出了個一槍穿雲，瞬間就愣了一下，而等三秒過後葉修的君莫笑也組進來後，他頓時就欲哭無淚了——他當初怎麽就腦子一熱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能讓無浪樂不思蜀呢！
煙：怎麽回事？
看着QQ裏立刻冒出來的詢問，方銳飛快回道。
黃金右手：不造啊！我去問問！
【海無量】：咦小浪花你今天怎麽還組了別人？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你個負心漢！
【無浪】：我怎麽會是那種人啊大海子！這不是我今天和同學提起你多好多仗義，我同學好奇過來認識一下嗎？
看到這樣的對話周澤楷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對着QQ語音另一頭的江波濤問道：“電燈泡……”
“啊？又怎麽了？”
“确定是你，不是我？”
江波濤哭笑不得，恨不得現在就去敲周澤楷家門：“……靠！想什麽呢！這人就這樣，玩笑開起來沒下限的。你要是不反着玩笑回去，他就更來勁。和這種人說話要麽克得他死死的，要麽就得和他比誰更沒下限。诶你快去接個話幫我圓場啊！”
周澤楷這才反應過來，去頻道裏打字。
【一槍穿雲】：幸會。謝謝照顧。
【海無量】：咳咳，你這朋友說話夠簡潔啊。
【無浪】：哈哈他一直都這樣！
【一槍穿雲】：交個朋友？
【海無量】：好啊好啊~見面禮有嗎？
周澤楷打開自己的背包看了看——昨天做的都是加好感度的蜜汁叉燒，這是要給師父的；月光花不行，這個只能給師父；有兩件他現在用不到的裝備，但是是師父給的他舍不得；包紅包吧，可金幣他這幾天買烹饪材料耗費太大已剩不得多少；左看右看，也就只有當初君莫笑給的讓他送禮物時候用的小吃小藥。
【一槍穿雲】：【小藥分享】【小吃分享】
【一槍穿雲】：一起做日常？交易。
方銳一看，差點一個省略號就發在了隊聊頻道。
黃金右手：我靠這是你當初PK從我這裏贏走的東西吧？！感情全塞這兒了啊！
煙：彩頭可不是我提的，你找少天去。
黃金右手：日！
黃金右手：話說就是來認識一下的？
煙：難說，再看看。
【君莫笑】：這就不對了啊穿雲，你怎麽謝他不謝我啊，人可是我請來的。
【一槍穿雲】：對師父，不說謝。
【一槍穿雲】：用做的。
看着QQ裏方銳的一串狂笑，在電腦前的葉修：“……”他到底要不要想多一點兒？
周澤楷這一番話不僅對葉修造成了有效傷害，江波濤也是甚感欣慰，立刻誇贊道：“好！撩得好！就是要這樣！把這個勢頭保持下去就不用我支招了，拿下你師父指日可待！”
周澤楷茫然：“啊？”
江波濤呆了一下，問：“……你這不是雙關嗎？”
周澤楷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話，才明白過來江波濤的意思：“你想多了！”
聽着老同學悲憤的控訴，江波濤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審視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思想太龌蹉，才回道：“沒事沒事，這樣就好！看君莫笑什麽反應。”
葉修能有什麽反應？口頭便宜不占白不占！
【君莫笑】：好啊，那乖徒弟到時候得用心做啊！
江波濤：“……”
周澤楷：“……”
黃金右手：……
大混戰第一輪，葉修勝。
“看走眼了看走眼了！”江波濤憋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之前他接觸下來還以為君莫笑是那種鄰家大哥哥類型，真是沒想到還能是個流氓。也是他腦子沒轉過來——能和海無量這猥瑣流的交朋友，怎麽可能會是善茬？
周澤楷嘆氣——和君莫笑天天待在一起的他可是比誰都了解，這個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小綿羊。
“小周你接的上話嗎？接不上我去圓場？”
周澤楷直接發了。
【一槍穿雲】：嗯，一定用心。
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着麥快速且小聲地說道：“是雙關。”
江波濤：“……”奇怪他怎麽才開電腦就覺得自己已經用眼過度了？
面對周澤楷這依舊拿不準到底什麽意思的話，葉修也就是挑了下眉毛，從善如流繼續接話。
【君莫笑】：那麽就從現在開始吧！
【君莫笑】：知道現在為師要啥嗎？
此刻與江波濤很有共同語言只可惜身處不同陣營的方銳，默默将屏幕亮度調暗了才在QQ裏打字。
黃金右手：我知道我知道，要去市政大廳對吧？我是不是現在就該把份子錢準備好了？
葉修回了他一個嫌棄的表情，方銳正打字反駁呢，就看見周澤楷發了個月光花的分享出來。
【一槍穿雲】：今天的份^__^
【君莫笑】：知我者徒弟也！
方銳默默地删掉了打了一半的字，重新噼裏啪啦敲鍵盤。
黃金右手：我能走嗎？這個隊伍太不友好了！要麽就讓我拉老林過來！
煙：急什麽，你家小浪花都沒說走呢。
沒完成任務的方銳有點兒心虛。
黃金右手：那我想辦法把他拉走？
煙：這是下下策，最好他自願走。
方銳秒懂。
【海無量】：哎呀我也沒月光花了，穿雲小兄弟也給我點兒呗？
【君莫笑】：自己去挖，要麽去交易行買。
【海無量】：不就幾朵月光花嗎！怎麽這麽小氣！而且我這不光是問自己要，小浪花也沒有了呀！
“哎喲我還真沒有。”江波濤也想起來昨天日常自己把最後的月光花用完了，“小周給我幾朵。”
可周澤楷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同時隊聊頻道裏也冒出來葉修的發言。
【君莫笑】：滾滾滾，月光花是能随便送人的嗎？
【海無量】：那怎麽就能給你了？
【君莫笑】：我和他什麽關系，這能一樣嗎？
【一槍穿雲】：嗯，只給師父。
江波濤本來正想捂眼睛，看到周澤楷這句立刻精神了，兢兢業業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無浪】：只給你家會長啊？那以後你有了情緣，人家要是吃醋該怎麽辦？
這兩句話剛一發出去，0.1秒都沒有，另一句話就冒出來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同時——
【海無量】：哎喲瞧這話說的，截圖截圖，以後給穿雲情緣瞧瞧，看人家鬧不鬧。
“……”周澤楷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我去找師父幫你打聽？”
江波濤同志頓時滿臉血：“沒有什麽要打聽的！我對他沒興趣！”
【一槍穿雲】：不會。
黃金右手：這是說不會啥？情緣不會吃醋不會鬧？還是他不會找情緣？
黃金右手：還有我咋覺得這無浪搞不好是咱們陣營的啊？這怎麽看都像是在和我一起送助攻，你幹脆趁此機會表白得了！我看很有戲！
煙：感覺試探成分更多，先回避。
黃金右手：行行行你說了算。
【海無量】：成了成了，我去買還不行嗎？啊對了小浪花你雙倍是不是也快沒了？
【無浪】：就剩兩張了。
【海無量】：那我也順便買了。
【無浪】：謝啦，還是大海子貼心啊！不像某人，這麽多年同學，居然連帶都沒帶過我。
【一槍穿雲】：……
周澤楷忍不住再确認一遍：“真不用？”
江波濤覺得臉上的血這下是擦不掉了：“你還要不要我幫你了！”
大混戰第二輪，帶着所有人的思路跑的周澤楷勝，不過他自己都不知道。
于是折騰了這麽久，四個人終于在主城彙合做起了日常。江波濤和方銳都頂着張冷漠臉看這兩人在各種間隙互相喂蜜汁叉燒刷好感度，滿路上都是粉紅色的愛心泡泡在飛揚。方銳還好，畢竟有對象，也就是瞎眼而已。江波濤這條正宗單身狗那絕對是受到了從小到大以來最大的傷害，分分鐘都想甩手不幹。
等日常好不容易刷完，要分兩撥行動的時候，江波濤那真是拔腿就跑。目送好友的賬號遠去，周澤楷滿懷期待地在麥裏問道：“怎麽樣？”
哪怕對方看不見，江波濤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要是這樣都沒在一塊，那就絕對是你們用的‘師徒’兩個字和我認識的長得不太一樣。一開始我是覺得八成有戲，現在九點八成都嫌少。”
瞬間，周澤楷心裏的小花苞唰一下就開了，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寫上十首八首情歌，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也覺得能行。”
今天組隊做日常，雖然就這麽短短十分鐘，但周澤楷的确是又看出了不少東西。榮耀的好感度系統其實沒什麽用，也就是放在那裏好看的。君莫笑是個實用主義者，刷好感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懶得動——看君莫笑和海無量插科打诨的熟稔度，和一下就能喊來幫忙帶人的情況，這兩人明顯認識多年，全程君莫笑也沒想過給海無量送一個小禮物，哪怕海無量打趣也不給，卻獨獨對自己樂此不疲，怎麽看都有問題啊！
江波濤恨不得現在就去當面給周澤楷一個堅定的眼神：“所以上吧！快去表白，然後面基！”
只是周澤楷還是有件事沒想通：“可師父……為什麽不打聽我的事？”
“唔？”江波濤一聽還有自己不了解的情況，一下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周澤楷簡單講了一下。
江波濤在操作角色前進之餘摸了摸下巴：“唔，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這些東西他都知道？”
周澤楷吓了一跳：“你是說……三次元認識？”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你說的這些，是在他知道你職業之後的事對吧？”
“對。”
“那就是了。”江波濤切出去打開了百度，“你透露的信息其實不少了。你這個年紀，又不寫戀愛方面的詞，但凡有心就能查到你筆名。雖然你的照片都被壓下來了，但是好歹也是個蠻有名氣的詞作，也接受過幾次采訪——喏，百科上有你的資料。生日，口味，籍貫這些都有，你哪個學校畢業的都寫了，我估計他是查過。”
不得不說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往往能左右之後的一系列判斷。要是換了個人，出現這種情況，江波濤肯定會起疑心。但是他對君莫笑一開始就挺欣賞，又被照顧了這麽久，再加上是周澤楷的心上人，心中的天平就不免傾斜，會去往好的地方想了——更何況江波濤的腦洞再逆天，也不可能猜到會有人為了追周澤楷搞出這麽大陣仗啊！
這下周澤楷心裏那是一片花海盛開了——原來師父一直都有關注自己的事情！
“我估計他還下了不少你寫的詞的歌呢！”
這點江波濤倒是猜得不差，假如周澤楷現在重新去趟興欣網吧，就會發現葉老板又更新歌單了。
“所以別猶豫了少年！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你待會兒就騎着馬載他去市政大廳得了！”
“不行。”周澤楷堅定道，“要九十九個大煙花，九百九十九朵月光花。”
江波濤覺得自己身為旁人都快被急死了：“那快去交易行買啊！”
“月光花，親手挖，要誠意。”
江波濤覺得自己現在的**程度堪比追連續劇最後一集就是下載不下來：“……可問題是您老每天就這麽點上線時間，還一直和他膩在一起，哪有時間挖？九百九十九朵诶，這要不停地挖一個星期吧？”
周澤楷看了眼屏幕上的君莫笑，決心更加堅定了：“那就一個星期。明天開始，和你組。”
江波濤：“……”
——他記得君莫笑也是高玩對吧？人家真的不會拉一群人來仇殺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