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真的不能和人置氣。

一旦你開始在意一個人,甭管是愛是憎,那人的影子天天在你腦袋裏晃悠,想到就沒辦法安生。

愛則覺得苦,恨就燒的慌。

劉洋從沒覺得一個人這麽礙眼過,他想法設法的找麻煩,但那犢子就跟神光庇體似得,不是剛好就是恰巧的躲過,時不時還反撲一局。

倆人打起來說是兩敗俱傷,可張黎完事還能撈着他抄道德經,姑且算他多贏幾局。

抄到後來劉洋都會背了,有次他整張黎被抓包,那家夥把他押到教室,他順口一說,張黎鼓着臉想了想:“都會背了?那抄單詞表吧”。

劉洋:“……”。

我是風一樣的少年,是不會浪費美好的青春在鳥不拉屎的教室裏抄書的!!!劉洋憤怒,焦躁,咆哮,張黎一把摁住他的狗頭,不容置疑:“快抄,抄完第一單元去吃飯”。

劉洋:“……”。

然而強迫來強迫去的,每次不把書抄完都感覺失去了身為男人的尊嚴。

身為幕後主使的李航深藏功與名,在劉洋奮筆疾書的窗外露出老父般欣慰的微笑。

張黎:“你笑的好惡心,真的。”

李航:“你是不是愛慕我英俊的容顏,故意說話氣我,其實是想要勾引我,占有我,你這種人實在是太惡心了。”

張黎:“……”。

在李航的計劃裏,并沒有把劉洋變成學霸的打算,他只是想劉洋能做點普通人該做的事,不欺負鴨,不欺負狗,不欺負同學,安安生生的等他媽做完任務回來親自調.教。

事情也發展的很順利,怼張黎成為了劉洋的日常,幫助張黎反怼是李航的任務,明槍暗箭,拳來腳往,每天的挑戰都是嶄新的,充滿了活力與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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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精力都執着于怼人的劉洋在不知不覺中抄完了本學期英語課的單詞表,并記住了五分之一個單詞。

一切計劃都在順利進行,然而有一天,學校新來了一個轉學生,性別女,愛好是當一個校霸,她對找年紀第一三好學生的茬十分的感興趣。

本來這不是問題,李航也并沒有把這個變數放到眼裏,但對待女版劉洋,張黎的态度就如春天一般溫暖,十分的溫厚,十分的寬容,讓一直在寒冬臘月中哆嗦的原校霸看傻了眼,氣歪了鼻子。

“張黎腦袋裏有屎嗎!!!我親眼看到的,那個劉崴崴明明就是故意的,他居然還擔心把人家撞壞了!!!我沒有瞎吧。”

劉洋氣的,吼了一通又覺得不過瘾,轉來轉去的把李航床上的抱枕香蕉君抓起來,照着被子一通捶:“氣死我了啊啊啊”。

李航:“我不太懂你憤怒的點。”

劉洋捶被子的動作一頓,轉而撲到他身上:“你也瞎了?!!。”

劉洋要的很簡單,公平,但是他自己察覺不到,他只是本能的為某人的區別待遇感到憤怒,感到失控,他滿腦袋都是張黎細心的動作,平靜的微笑,沒有對待他的那種冷酷和嚴厲,完全是寒風化春雨,冰刀繞指柔。

朕不高興了,你們都得死。

夢裏的劉洋揮一揮手,自有禦前侍衛将逆臣劉崴崴拿下,拖到午門斬首。

偏偏他的心腹,張丞相捧手而出,喝令到:“且慢”。

劉洋垂下眼眸,居高臨下,冷聲問:“愛卿有何高論?可是要為這大逆不道之徒求情。”

丞相跪地,面色如霜,看向瑟瑟發抖的人兒,露出溫柔神色:“臣不敢,臣願除冠帶,請與侍郎同罪。”

劉洋氣的心口發痛,狠聲道:“狗/日的張黎,我說殺誰就殺誰!你請個屁的罪!來人啊,把那妖蛾子拖出去砍了,砍了。”

砍了!

劉洋醒過來大吼一聲,把自己吓了一跳,明白是夢更是氣的牙癢癢,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把李洋推醒了。

“朕覺得劉崴崴不是個好東西。”

李航拿被子蒙着腦袋,欲哭無淚:“哥哥,大佬,爸爸,半夜三點您作什麽妖,您一天要說她多少壞話,咱睡了成不成,有什麽都明兒談。”

劉洋一夜沒睡,拉着李航唠嗑,睡着了就把人推醒,李航盯着倆黑眼圈就去學校了,路上碰到張黎,跟看階級敵人似得。

張黎:“大早上你鬥什麽雞眼”。

李航義正言辭:“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見色忘義的本質呢?”

張黎把手裏的英語書啪的一合,轉過身,不想搭理他,李航跟屁股後邊攆:“你跟劉崴崴怎麽回事兒啊。”

“什麽怎麽回事?”張黎冷冷的問。

李航覺得張黎的口氣就想個朝三暮四的渣男:“我還想問你呢,劉洋洋昨兒回去就發瘋了,我說咱都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你給句實話,是不是在搞特殊待遇區別對待啊你。”

面對措辭嚴厲的發問,張黎用一慣克制冷漠的表情反擊道:“你腦袋裏能不能少裝點水。”

李航說:“……。”

不管張黎怎麽理解的李航的話,有沒有那回事,女版校霸和原校霸雖然有着同樣招人煩的本質,卻因為迥異的外表和性別,在群衆中得到了不一樣的反饋。

這不能說是性別歧視,女孩子就不能走人嫌狗厭的反派路線。而是前人已然拔高了群衆的忍耐力,在經歷過狂風暴雨的人們面前,女校霸的那點伎倆就如細雨綿綿,激不起一絲漣漪。

當下課鈴打響之後,女校霸守在一班門口堵人,小姑娘倒是白白淨淨的,剪了個鍋蓋頭,耳後兩側剃成青皮,大眼睛小蠻腰,氣勢洶洶的指着張黎:“你,就是你,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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